1972年12月19日人民日报 第2版

第2版()
专栏:

  人民的好医生李月华
一九七一年八月三十一日。辽阔的淮北平原,长空碧蓝。安徽泗县丁湖公社的社员们,一早就踏着露水下地了。
突然,县医院的一辆救护车从公路上穿过,直向丁湖医院驰去。正在附近田里干活的社员们吃了一惊:“出了什么事了?”他们放下锄头,也跟着跑去。
救护车停在丁湖医院的门前,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迅速传开了:李月华医生的病危险了。
脸色苍白的李月华被抬上了救护车,送往县医院抢救。许多人跟着车子追了好远一阵。
人们焦虑不安地念叨着:“月华啊,你可得好好地回来呀!”……
    “她做的好事俺们数不清”
李月华是位普通的乡村医生。她在泗县工作已经有十多年了。
这些年来,李月华走村串户为贫下中农防病治病,孩子们称她“李姨”,年青人喊她“二姐”,大爷大娘们,亲切地叫她“闺女”。来找李月华看病的人,看着她那和蔼可亲的笑脸,殷勤体贴的细心劲,都觉得她是自己的亲人。
那是一九六二年的冬天,李月华的男孩小冠军刚满三个月的时候,她去为邻居赵二姐接生。产妇分娩很顺利,刚生下的女孩小金叶非常可爱。当时,赵二姐丈夫不在家,没人照应,李月华从自己家里拿来米面、红糖、鸡蛋,亲自做好送到赵二姐床前。后来,赵二姐突然生了病,经过李月华细心治疗和护理,病是好了,可奶水一滴也没有了。小金叶衔着奶头哇哇哭闹,赵二姐急得直淌眼泪。李月华听着小金叶的哭声,揪心似地难受,她决定给小冠军停乳喂粥,用自己的奶水哺育小金叶。从此以后,李月华每天按时给小金叶喂奶,夜里只要听见小金叶的哭声,天气再冷也要赶来。
一个风雪交加的深夜,李月华出诊归来,远远就听到小冠军和小金叶都在啼哭,赶紧加快了脚步。但是她没有回家,而是去敲了赵二姐的门:“二姐,开门呀!”赵二姐听见李月华的声音,一骨碌爬起来点上了灯。看到李月华背着药箱子走进来,便激动地拉住李月华的手说:“她李姨,你家小冠军也在哭呢!”李月华笑着说:“没啥,有他姥姥哄着哩。”一边说,一边给小金叶喂奶。赵二姐望着渐渐入睡的小金叶,感动地伏在李月华的肩上哭了,泪水把李月华的衣裳润湿了一大片。……
就这样,冬去春来,李月华整整给小金叶喂了六个月的奶,直到可以断奶喂粥。
李月华一心想着贫下中农,她的家,也成了一个“家庭病室”。贫下中农到李月华的家里看病,不论是一身汗水,还是两脚泥巴,也不论是普通病,还是传染病,李月华总是把他们让到自己的床上检查治疗,甚至还做些小手术。有时候,医院里的病床住满了,李月华就把需要住院治疗的病人接到自己家里,腾出一张床给病人住。这几年,先后在这张家庭病床上住过的病人,往少里说也有一百五十人。李月华家的煤炉子,白天黑夜都不灭,那是李月华为病人准备着的茶水炉子。远路来的病人,就在这个炉子上烤馍做饭。李月华对贫下中农是这样关心体贴,难怪人们说,李医生给俺看病,“药方没开俺的病就好三分”!
李月华的家里养了一条小黄狗。说起这条小黄狗,还有一段来历:
一个夏末的深夜,大雨下个不停,李月华查完病房回到家里。紧张工作一天,躺下就睡着了。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惊醒了,开门一看,北头生产队的叶大娘正站在雨中,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李月华赶紧把叶大娘让进屋里,原来是她儿子王春得了急病,肚子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当李月华知道叶大娘已经敲过两次门,在雨地里等了好长时间,心里很不安。她背起药箱,来到叶大娘家。检查结果,王春得的是“胆道蛔虫”。李月华给他打了针,吃了药,王春渐渐好些了。李月华坐在床前一边观察病情,一边在想:如果王春得了更紧急的病,我醒得晚了,不是很危险吗?怎样才能不耽误时间呢?想着想着,叶大娘家的公鸡喔喔报晓了,李月华心里一亮:鸡能叫明,狗叫不是也能给人个信号吗?回去以后,她就买了一条小黄狗。从此,只要有生人走进院子,小黄狗汪汪一叫,李月华的屋里就点起了灯。
李月华的宿舍就在医院的院子里。一天深夜,东风大队小彭生产队彭兴汉的小孩得了急病,抬到医院。软床子刚搁下,李月华已站在他们面前,来人都很惊奇:“她李姨,你怎么知道俺们来的?”李月华指着身边的小黄狗,笑笑说:“是它给我报的信。”
李月华为病人想得就是这样周到,这样细致。正象七十二岁的贫农周廷俊说的:“俺们心里刚刚想到的,月华就为俺办到了;俺们心里没有想到的,月华也为俺办到了。她做的好事,就象天上的星星,俺们天天都看到,可是俺们数不清啊!”
    “做医生就要学习白求恩!”
李月华出生在江苏省宿迁县一个贫苦的农村医生的家庭。一家人随着父亲漂泊行医难以糊口,李月华饱一餐饥一顿地度过十个春秋。苦难的童年,把李月华和千千万万贫下中农连结在一起,使她从小就懂得爱什么,恨什么,也使她从小就看到,贫下中农多么需要自己的医生来为他们解除病痛。十六岁那年,李月华就走上了医疗卫生工作的岗位,在毛泽东思想的哺育下,她迅速成长起来。毛主席的光辉著作,是她爱读的书;毛主席提倡的为人民“救死扶伤”,是她行动的指南;毛主席号召学习的白求恩同志,更是她心目中的光辉榜样。
多少次她读着《纪念白求恩》,认真地领会着毛主席的这段教导:“白求恩同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表现在他对工作的极端的负责任,对同志对人民的极端的热忱。”她到处搜集白求恩的故事、图片。她常说:“做医生就要学习白求恩!”
一天深夜,李月华给一个难产的妇女接生回来,一进屋就低头坐在床沿上,红肿的眼睛里凝着泪花。她丈夫赵斌问她出了什么事。李月华难过地说:“我守了三天三夜,……大人保住了,可是,孩子……没了。”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来认真地说:“老赵,我过去认为,学习白求恩只要把一颗赤诚的心交给人民就行了,现在才知道,要把革命工作搞好,还应当象白求恩那样对技术精益求精,不断提高为人民服务的本领。”
从这件事情以后,李月华深深地感到自己的医疗技术水平远远不能适应人民群众的需要。她多么渴望一个学习的机会啊!
党了解李月华的心思。一九六五年八月,组织上推荐她到宿县专区医院进修。
李月华废寝忘食地学习起来。领导上让她进修的是外科与妇科,但是她除此以外,还利用一切空余时间,学内科、儿科,后来又扩大到牙科、眼科、骨科。她不懂就问,不会就学,恨不得把各方面的医疗技术统统学会。有人说:“你这也学、那也学,不就成‘万金油’了吗?”李月华认真地说:“农村缺医少药,贫下中农需要我们成为一个多面手。如果这叫‘万金油’,我甘心情愿做这样的‘万金油’。”
为了掌握多方面的医疗技术,李月华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就拿外科手术的打结来说,开始的时候,李月华每分钟只能打一两个结。她到处寻找结扎用的废线,用锁扣、床架、板凳腿……练习打结。一天晚上,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钟了,李月华还在宿舍里练习打结。一位值班的医生走到她身边,发现她每分钟能打五六个结了,高兴地说:“你进步得真快呵!”李月华想了想说:“光着手打结,与做手术时戴着手套打结不同。现在能打五六个,戴手套就打不了那么多了,我还得练。”
一年零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对李月华来说,这是一段多么宝贵的时间啊!她没有辜负党的期望,学习归来,她的医疗技术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已经是一个会看妇科、儿科、内科、外科常见病,能做二十多种大小手术的医生了。
离职的进修结束了,她在工作中的学习又开始了。为了学习中医的理论知识和临床经验,她把办公桌搬到一位老中医的对面,随时请教;为了掌握针灸穴位,她不知在自己身上扎了多少针;为了寻找一个民间引产秘方,她三次访问一位贫农老大娘;为了学习化验,她把化验员李守信的有关书籍全部看完……。
在这短短的几年里,李月华不仅反复阅读了《毛泽东选集》一至四卷,写下了不少政治理论学习笔记,而且也读了二十多种中西医学理论书籍,写了六七万字的业务学习笔记。
    “是革命的本钱,就要舍得花在革命上”
在专区医院进修以后不久,李月华被调到泗县草沟医院。这时,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烈火正旺。
李月华心里也有一团火。她要把在专区医院学到的技术,全部献给贫下中农。她要用自己的革命实际行动,去批判刘少奇一伙的修正主义路线。她象一部开足的马达,日日夜夜不知疲倦地工作着。不论是上班,还是在家,病家一叫就出诊,病人一到就看病。正在吃饭时,把碗一推就去;正在喂奶时,把孩子一放就走。她夜间很少睡过安稳觉,有时一夜出诊四五次。
那是一九六七年的中秋节,李月华家里做的节日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还不见李月华回来。
她是头天晚上深夜出诊的,黎明才回来。刚刚疲倦地躺在床上,就听见有人来找赵斌,低声地告诉说:稻王大队贫农社员王翠侠难产,小孩一天多没生下来,现在抬到了医院,由于出血过多,昏迷不醒……。李月华听到外面的低声细语,立即披衣起床。她看见赵斌关切的神色,便笑着说:“我去看看。我不累,不要紧的。”说着,就匆匆走出门去。
经过检查,产妇是横位难产。李月华迅速地给王翠侠做好麻醉,施行内倒转手术,矫正胎位。就这样,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孩子才生下来。但是,大人、孩子都没气了。李月华赶忙抢救大人,大人醒过来,她又把婴儿嘴里的羊水吸出来,口对口地进行人工呼吸,婴儿也终于得救了。
李月华从深夜出诊起,到这时已经连续忙碌了十五个小时。她两顿饭没有吃,低血糖病又发作了,满脸汗珠往下直流,一下就瘫倒在地上……。
李月华有多少个节日是这样度过的?贫下中农说:俺们说不全;李月华有多少次象这样带病工作?她家里的人说:俺们记不清。
贫下中农看到她日夜工作,眼睛陷下去了,他们多么心疼!有人对她说:“你再不注意休息,俺们以后不找你看病了!”李月华笑着说:“过去白求恩同志哪里枪声急、伤员多,他就去哪里。比起白求恩,我差得远哩!”有人劝她说:“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呀!”李月华说:“对呀!是革命的本钱,就要舍得花在革命上!”
一九六九年一月,李月华生下了最小的女孩冠英。直到临产的前两天,她还在工作;产后第二天,她又坐在床上给人看病。
就在生下小冠英第五天的深夜,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李月华坐在床上看书,直到十一点多才睡下。朦胧中她仿佛觉得有人踏雪走到门外。“是不是有急诊?”她立即起身点灯,问道:“谁呀?”外面一位老大娘颤抖的声音回答说:“月华,俺外孙子没气了。”“我就来!”
大门一开,一阵寒风吹进片片雪花。李月华认出是草沟大队西南生产队的蒋大娘,赶紧让她进屋坐下。老大娘不肯坐,慌乱地叙述着她外孙的病情。
李月华穿上套鞋,背上药箱,拉着蒋大娘就走,并催着说:“快!快!”可是走不多远,一阵风传来小冠英的哭声。蒋大娘一把抱住李月华:“唉呀,俺想起来了,俺外孙子比你家冠英还大十天,你才是月子里第五天,怎么能在大雪天出来呢?都怪俺急糊涂了。快回去吧!俺找别的医生去。”一边说,一边把李月华往回推。李月华赶忙说:“大娘,不要紧,快走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赶到了蒋大娘的前面。
来到蒋大娘家,只见孩子浑身青紫,眼睛紧闭,呼吸微弱。她问了一下情况,断定是孩子妈妈睡觉不慎,把孩子捂得窒息了。她立即进行人工呼吸,过了半个钟头,孩子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李月华又给孩子打了针,孩子渐渐安睡。这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了。
李月华走了以后,蒋大娘母女俩激动得泪流不止。大娘对闺女说:“俺孩子金贵,人家孩子不金贵吗?你是月子里十五天,月华月子里才五天哪!可是人家没听到一个‘请’字就来了。闺女,你一辈子都要记住,毛主席教育出来的李医生,是你做人的榜样。”
母女俩说到天蒙蒙亮,才渐渐睡着。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李月华亲切的声音:“大娘,孩子好了吗?”蒋大娘赶忙开门,只见外面雪花还在飘着,李月华深夜前来的两行脚印还没有盖满,一条新的脚印又通到她家的门前。她拉着李月华的手说:“好闺女,叫俺怎么感谢你啊!”
    “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人类的壮丽事业”
一九七一年四月,李月华夫妇调到了丁湖医院。
八月中旬,李月华向丁湖公社党委交了入党申请书。这天晚上,她异常兴奋,对党无限热爱的激情,在她心中翻腾。。她在日记里写道:
“我虽然还不是个共产党员,但是我要以共产党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我愿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人类的壮丽事业,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
八月二十七日,她忽然病倒了。
八月三十日是李月华连续高烧的第三天。
这天上午,贫农社员李文用拖车拉着他的爱人,来找李月华看病。一见李月华病倒在床上,就说:“李医生,你休息吧。俺们等几天再来找你看。”李月华说:“有病哪能等啊!”她让爱人赵斌搀扶着,走到拖车前,仔细地给病人作了检查,开了处方。李文夫妇走后不久,李月华的体温又上升到摄氏四十一度,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晚上十点多钟,产妇邓彩霞生下婴儿两个小时以后,胎盘还没有下来,大量的出血引起虚脱,被送进丁湖医院来了。郑海泉医生为产妇进行子宫按摩,不见效果。产妇的丈夫丁持东焦急地问:“是不是去请李医生?”郑医生为难地说:“看来要做胎盘剥离手术,我们医院也只有李医生能做。可是,她高烧三天了,上午休克还一次,我……”
时间在飞逝。产妇的病情越来越危急。丁持东忍不住了,悄悄来到李月华家。看着李月华仍在昏睡中,他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时刚刚清醒些的李月华觉着来了人,轻声问道:“谁呀?”“李医生,俺孩子娘快没命了!……”丁持东说着忍不住哭出声来。
李月华强撑着要起床,可是一阵眩晕,又倒了下去……“老赵,快扶我起来,救病人要紧!”李月华的声音十分微弱,但语调是那么刚毅坚定。赵斌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同丁持东一左一右搀着她走出门外。
淮北平原上的初秋深夜,大地沉寂,清风凉爽。持续高烧四十一度的李月华,被凉风一吹,“哇”的一声吐了。从宿舍到门诊室只不过二十来米,可是,李月华接连呕吐了三次。看着这情景,丁持东激动地说:“李医生,你回去吧!”李月华艰难地走着,轻轻地摇摇头。她以顽强的毅力走完了那二十米——这是不能用普通尺子衡量的二十米,这是她生命途中光辉的二十米!
李月华终于跨门进了诊室。她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椅子上,一面听郑医生叙述病情和抢救的经过,一面让他给自己戴好手套。李月华吃力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病床边。赵斌扶着她,郑医生为她举着煤油灯,李月华倾注全部精力,为这个贫农女社员开始了胎盘剥离手术。
手术在紧张地进行。李月华的两腿渐渐支持不住了,几乎全靠在赵斌的身上。汗水沿着她的发梢往下流,全身都湿透了。每做一个手术动作,每坚持一分钟,李月华要凝聚多么巨大的精神力量,战胜多么巨大的病痛啊!
手术终于结束了。
人们把李月华扶到椅子上,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胎盘……完整……吗?”郑医生立即做了检查,告诉她胎盘完整。这时,李月华的脸上微微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李月华喘息了片刻,向赵斌要过听诊器,让他扶着又为产妇作了一次检查。“心音很好。”说罢,便昏倒在床边。
“李医生!”“李医生!”……
李月华苏醒过来了。大家劝她立即回去休息,她摇摇头说:“等一等,我再观察一下。”郑海泉热泪滚滚,激动地说:“李医生,你回去吧。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李月华回到了宿舍,可她的心还在产妇身上。她对守护在床前的赵斌断断续续地说:“要给病人……打一个星期的……青霉素,服一个……星期的……长效磺胺,防止……感染。”
赵斌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下,他一把攥住李月华的手:“月华,你放心吧,我们会办的。”
三十一日凌晨,李月华正躺在床上输盐水,郑医生来看望她,她不安地说:“这两天我生病,你们辛苦了。等我烧退了,就去接你的班。”李月华,这个党的好女儿,人民的好医生,在她生命垂危的时刻,还是这样满腔热忱地想着工作,想着同志们。谁料到,这几句话竟是她最后的遗言!
半个多小时以后,李月华的病情急剧恶化。尼克刹米注射了。无效!山梗菜碱注射了。无效!肾上腺素注射了。无效!强烈针刺、物理降温都做过了,李月华仍在昏迷中……
李月华病情危急的消息,迅速传开了。正在开公社党委会的同志们停止了会议,正在上课的师生们走出了教室。正在田头的社员放下了锄头……人们怀着焦灼的心情纷纷跑来探望。
上午十点,泗县县医院的一辆救护车,载着垂危的李月华,载着丁湖人民的焦虑和期望,疾驰而去。
县医院立即组织抢救,但已经迟了。根据诊断,李月华患的是脑型疟疾。由于在持续高烧中劳累过度,出汗太多,抢救无效,下午三时四十五分,李月华同志光荣殉职,年纪只有三十三岁。
    激励千万人前进
下午,不幸的消息传到丁湖公社,许多人痛哭失声。李月华救活的那位产妇邓彩霞,一听到这消息,受到极大的震动,她泣不成声地说:“李医生,李医生!你最后一口气也用来救俺了,你这样好的人怎么能死呢!”这一天,丁湖大队三百五十多户,多少人家晚饭凉了没人吃一口,多少人家屋里传出了哭泣声。噩耗传到了草沟公社,传到了曹场公社……人们想起李月华背着药箱,风里来雨里去,为贫下中农日夜奔波的往事,辗转不能入睡。
丁湖公社召开了追悼李月华同志大会,许多贫下中农自动地来了,草沟公社的贫下中农也从二十里外赶来。追悼会开始的时候,已经到了两千多人,人们还在陆续不断地赶来。
夜已很深,草沟镇的一间草屋里,仍然亮着灯。参加追悼会回来的贫农张成坤,抚摸着两个被李月华救活的小孙子,想着李医生,止不住泪水纵横。一天清晨,这位七十二岁的老人又默默地来到李月华的墓地。他围着坟墓走了一圈又一圈,抓起一把坟土,看了又看,攥了又攥,把它紧紧地贴在心窝上:“月华,好闺女,俺和俺的全家永远忘不了你,俺的两个小孙子长大后,一定让他们象你一样……。”
李月华同志去世以后,她父母原来想把她的遗体运回原籍安葬。可是,丁湖人民恳求两位老人:“李医生是为俺丁湖贫下中农累死的,还是把她葬在丁湖吧!让她永远和我们在一起,让她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永远教育着俺们的下一代!”李月华的坟墓,现在在丁湖公社村东口的高地上。来这里致哀的人,从她去世以后,一个多月里一直络绎不绝。
中国共产党宿县地区委员会根据李月华同志生前的申请,追认她为中国共产党党员。中共安徽省委号召全省广大党员、干部和群众向李月华同志学习。李月华的光辉事迹,越过淮河,跨过长江,传遍了整个安徽。广大群众赞扬她,说她是社会主义时代英雄谱上又一个高尚的人。她短短的一生,是全心全意把健康和幸福送给阶级弟兄的一生;她走过的道路,是共产主义战士所走的道路,正象鲁迅所说的:是“将血一滴一滴地滴过去,以饲别人,虽自觉渐渐瘦弱,也以为快活”的道路。她“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伟大共产主义精神,将永远激励着千千万万人,在继续革命的大道上奋勇前进。
      《安微日报》记者 安微人民广播电台记者
             新华社通讯员 新华社记者(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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