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1月20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

调查研究情况明 治滩灭螺决心大
湖北省石首县革命委员会
石首县由于长江横贯境内,河多、湾多、堤套多,芦苇丛生,长江外滩有螺面积占全县有螺面积的百分之九十,是荆州地区血吸虫病流行的重疫区。过去,刘少奇一伙推行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把长江外滩划为灭螺“禁区”,江滩、堤套成了“钉螺老窝”。由于每年剅闸灌溉,放牧打青,疫情又从江滩扩大到垸内。血吸虫病严重影响了人民的健康,阻碍了农业生产的发展。
县革委会成立后,遵照毛主席关于“一定要消灭血吸虫病”的伟大指示,把消灭钉螺、治理江滩、防治血吸虫病纳入议事日程。但是,由于我们自己调查研究不够,对情况若明若暗,认为江滩面积大,地形复杂,钉螺密布,困难多,没有决心打开江滩“禁区”,消灭这个“钉螺老窝”。
遵照毛主席关于“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教导,前年十月,县革委会副主任赵振科同志带领调查组深入江滩,深入群众,实地查看外滩钉螺分布情况。合作公社合群大队的疫情比较严重,人民健康受到很大影响。贫农徐寅生一家六口人都得了血吸虫病,他的大女儿拉住赵振科同志,要求给她弟弟治好病。活生生的事实,使调查组的同志受到很大教育。这个大队疫情为什么这样严重?原来江滩靠近围堤,杂草很多,高低不平,污泥积水给钉螺造成了孳生环境,有的荒滩每平方米能找到五百个钉螺,一棵小树上就找到一百六十个钉螺;有些社队居住偏僻,血吸虫病患者得不到及时医治。
赵振科带领调查组同志,步行七百余里,一个公社一个公社地作调查,走遍了全部外滩。贫下中农对他们说:“过去你们只注意垸内灭螺,不重视外滩灭螺,这是冬季送‘瘟神’,春季请‘瘟神’”。通过调查,县革委会领导成员深刻认识到:治理江滩,消灭钉螺,这是贫下中农的强烈要求,如果不消灭外滩钉螺,就不能彻底消灭垸内钉螺。赵振科同志把调查得来的情况,向县里举办的区、社、大队干部学习班作了汇报。紧接着,县革委会又组织一千零四十八名干部和社员,组成二十五个外滩钉螺普查队,用一个多月时间,边调查、边绘图、边立册,掌握了江滩面积、地形特点、钉螺分布情况等资料,并找到群众灭螺的八种办法,进一步增强了我们灭螺治滩的必胜信念。
经过调查研究,对外滩疫情心里有数了。但是,当时有很多工作要做,劳力一度有些紧张,有人担心如果安排不好,就会顾此失彼。遵照毛主席关于“共产党基本的一条,就是直接依靠广大革命人民群众”的教导,我们又分头下去找基层干部和群众商量。东升公社三合大队,早在一九五八年大搞送“瘟神”的群众运动时,基本消灭了钉螺,治好了血吸虫病人;后来从有螺的江滩引水灌溉,钉螺又扩散到许多新开的沟渠,得血吸虫病的人增多了,严重影响了农业生产。一九六五年大队党支部领导群众开新沟,填旧沟,又一次消灭了钉螺,并从实践中吸取了教训,下决心关闭了从有螺江滩引水灌溉的剅闸,自力更生建立起新的排灌水系,从而摆脱了血吸虫病的严重威胁,粮食年年高产稳产。这件事使我们懂得了生产与血防、水利与血防虽然有矛盾,但是只要正确地处理它们之间的关系,血防工作就能收到良好的效果。经过讨论,我们下决心利用冬春季节江水低落的大好时机,发动群众,开展外滩灭螺治滩的工作。
为了进一步摸索外滩灭螺的方法,我们又在外滩灭螺任务比较重的泥北公社进行试点。泥北公社把灭螺和修堤护堤、造林护林、治滩、垦荒扩种等项工作结合起来,填平了坑凹钉螺窝,清理和补植了防浪林,并加厚堤基巩固堤防,又在堤套挖了排水沟,作到雨住沟干,水退堤套干,荒滩变成了良田。这样,既保护了长江大堤,又根除了钉螺孳生环境,使江滩面貌焕然一新。群众高兴地说:“灭螺后,堤长了脚,树培了蔸,扩大了耕地面积,送走了‘瘟神’,真是一举四得。”我们在这个公社召开现场经验交流会,请群众和干部谈体会,推广他们的先进经验,全县便迅速掀起了灭螺治滩的高潮。
经过一九七○年冬和一九七一年春灭螺治滩大会战,我县将有钉螺的长江外滩全部灭了一遍,以后又进行了复查复灭,并对病人、病牛普遍进行治疗,一九七一年血吸虫病的感染率比一九七○年下降了百分之九十五。经过灭螺治滩的斗争,疫区人民的健康水平大大提高了,并且扩大外滩耕地面积七万三千六百亩。去年全县粮食生产比一九七○年增长百分之十八,广大农村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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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从“瘟神”的折磨中解放出来了
江苏省江都县石桥大队贫农社员 戴朝山
在万恶的旧社会,我家九口人都得了血吸虫病。那时候,我们穷人连嘴都糊不上,哪里有钱治病啊?!我父亲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白天给地主做工,晚上还要捕鱼,维持一家生活。由于地主的迫害和“瘟神”的折磨,我父亲病得越来越不象样子,终于死去了。后来,我母亲和我两个哥哥、一个嫂嫂、两个妹妹也因贫病交加,无力医治,相继死去。这样,我家九口人,被“瘟神”夺去生命的就有七人。
我由于从小就得了血吸虫病,解放后,到十八岁时发育还不健全,又瘦又矮,手不能扶犁,肩不能挑担,人家说我年龄十八岁,个子没“十八拳高”。我看到其他青年人生龙活虎地抓革命促生产,心里很着急。心想,我能够早点把血吸虫病治好,参加集体劳动该多好啊!可是,在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的干扰下,我们贫下中农得了血吸虫病,不能得到及时治疗。就在我病情日益严重的时候,伟大领袖毛主席派了血防医生到我们村来,为我们贫下中农治病。我经过一百多天的治疗,病好了,个子也长高了,体重增加到一百四十多斤。邻居们都说:“如果不是毛主席派医生来,朝山的骨头早就打鼓了。”
亲身的经历使我深深懂得,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是贫下中农的生命线、幸福线,我决心用搞好血防斗争的实际行动,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我们队里有一条三百多米的水沟,钉螺很多。前年冬天,我们响应大队党支部的号召,向“瘟神”发起进攻,可是当时天寒地冻,水沟冻得象石头,无法下锹。我想起了毛主席关于“这个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它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的教导,浑身增添了无穷力量,提出破冰开沟土埋灭螺的建议。大家支持我的意见。广大社员经过两天时间的战斗,完成了灭螺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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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编后

决心从何而来?
在血吸虫病流行的重疫区,有些同志对于消灭血吸虫病存在畏难情绪,甚至认为“难以消灭”。真是“难以消灭”吗?石首县的经验告诉我们:只要认真搞好调查研究,坚决依靠群众,钉螺是完全能够消灭的。
毛主席说:“正确的部署来源于正确的决心,正确的决心来源于正确的判断,正确的判断来源于周到的和必要的侦察,和对于各种侦察材料的联贯起来的思索。”血吸虫病流行的重疫区,有着自己特殊的地理、气候等自然条件,消灭钉螺的确要比轻疫区困难一些。这就更需要调查实际情况:疫区的自然环境怎么样,地形有些什么特点,钉螺分布情况,血吸虫病对群众的危害程度,群众在同血吸虫病长期斗争中有些什么经验……。对这些情况进行了认真的调查研究,掌握了疫情的这些历史和现状的第一手材料,才能更深刻地理解毛主席关于“一定要消灭血吸虫病”的指示的伟大意义,也一定能从群众中找出比较有效的防治办法。情况明,决心也就大了,方法也就对了。这样,就能取得消灭血吸虫病的主动权,就会信心百倍地带领广大群众同血吸虫病做斗争,去夺取新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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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开荒扩种灭钉螺
广东省清远县大厂围农场,地处琶江下游,境内河沟纵横,地势低洼,荆棘丛生。过去,“旱天一把刀,落雨一团糟,三天无雨车头响,落雨三天变汪洋。”这里是个严重的血吸虫病疫区。早在一九五六年,他们就用铲草、土埋、药杀等办法消灭钉螺。但是,由于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的干扰,始终未能消灭钉螺和血吸虫病。
大厂围农场革委会成立后,为了贯彻执行毛主席关于“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伟大战略方针,派出领导成员深入生产队调查研究。大厂围农场一、三两队实行灭螺与开荒扩种相结合,使荒滩变成肥沃水稻田。由于反复深犁细耙,晒泥沤田,彻底改变了钉螺的孳生环境,一年后再也没有查到一个钉螺,并获得水稻单造亩产五百八十斤的收成。农场革委会从这两个队的实践中得到了启发,认真地分析了本场的疫情:大厂围地低、塘水深、水草密、树头多,正适合钉螺孳生,用土埋、药杀、铲草等方法只能破坏一部分钉螺孳生地,没有根本改变条件。如果结合兴修水利、开荒扩种,每年翻耕几次,平整土地,结合除草、施肥、撒农药,就能改变环境,钉螺不能孳生。他们决定在全农场开展开荒扩种灭螺送“瘟神”的活动。
农场革委会遵循毛主席关于“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的教导,在开荒扩种灭螺前,由贫下中农、干部、血防人员的代表组成了三结合调查队。他们经过几天的调查和勘察工作,摸清了一条条水系,查清一片片螺源,逐沟计算出了钉螺面积,结合农田水利建设,制订出开荒扩种灭螺规划。
在开荒扩种灭螺中,大厂围农场各个生产队采用“挤”、“插”的方法,妥善安排灭螺与生产。“挤”就是将生产与灭螺排队,统一安排,挤出时间突击干;“插”就是把灭螺插入生产当中,结合进行,见缝插针经常干。一九七○年,全场在春、夏、秋三季结合田间管理和兴修水利,打了六次歼灭战,取得了较大的成绩。
大厂围农场由于把灭螺与开荒扩种结合起来,既消灭了钉螺,又增加了生产。几次复查都未发现过钉螺和血吸虫病患者,实现了毛主席关于“一定要消灭血吸虫病”的伟大号召。现在,广大群众体质普遍增强,劳动效率大大提高,革命热气腾腾,生产蒸蒸日上。全农场耕地面积比一九六七年增加三分之一。一九七○年粮食总产达到四百二十二万斤,比一九六五年增加一倍。农场办企业和林、牧、副、渔各业都有了较大的发展。大家高兴地说:“开荒扩种灭螺威力大,送走瘟神人人夸;人寿年丰六畜旺,毛主席使我们有了幸福的家。”
广东省清远县联合报道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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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只争朝夕送瘟神
——宾阳县消灭血吸虫病的几个故事
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
下面记述的是广西壮族自治区宾阳县人民以“只争朝夕”的革命精神,同血吸虫病斗争的几个故事。
调查研究掌握灭螺主动权
宾阳县革委会抓了防治血吸虫病工作以后,一个消灭血吸虫病的群众运动在疫区许多社、队蓬勃兴起。但是,这个县的和吉公社还没有动起来,有些干部说:“咱们这个公社搞了十多年的血防,这两年一没有发现钉螺,二没见到病人,还搞什么?”
和吉公社党委书记、革委会主任张贵新同志刚调来不久,听到这种议论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有没有钉螺?要不要继续抓血防工作?心中无数。
毛主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张贵新同志带领几个公社干部来到疫区查螺。他们走了九个自然村二十二个生产队,在蓬塘大队的白鹤圳查出八十一个钉螺。
张贵新同志经过这次调查,便有了发言权。他建议公社革委会在白鹤圳召开一次血防工作现场会。召开现场会这天,社、队干部、赤脚医生、不脱产的血防员、贫下中农代表亲眼看到查出的八十一个钉螺,受到了教育。有的老贫农说:“我们稍一松劲,钉螺就孳生。如果不坚持查螺灭螺,这八十一个就会变成八百一十个,八万一千个……可千万不能麻痹大意啊!”原来认为用不着继续搞血防的社、队干部,也表示要抓紧消灭血吸虫病的工作。
这个现场会后,和吉公社防治血吸虫病的群众运动兴起来了。一九七○年一年,这个公社查螺灭螺反复进行了九次,灭螺面积达二十二万平方米。在县血防站的帮助下,他们对男女老少都进行粪便检查,发现了一个患者,很快治疗好。对耕牛也都作了查治。一九七一年他们又复查几次,没有发现一个钉螺。
依靠群众就不难
一九七○年六月底七月初的几天,瓢泼似的大雨在宾阳县境内下个不停。大雨过后,这个县的血吸虫病流行区域大桥公社地势较低的田地、村庄成了一片汪洋。
根据以往的经验,大水会把钉螺冲到各处的坑坑洼洼里,如果不及时进行检查消灭,让它繁殖起来,就会扩大有螺面积,传染血吸虫病。县革委会布置大桥公社在水退后,要抓紧时间查螺灭螺。
水,终于退下去了。但是,小小的钉螺会跑到那里去呢?那么多的坑坑洼洼,那么多条的渠渠道道,怎么能查清呢?大桥公社负责血防工作的革委会副主任韦善清同志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好办。
公社革委会针对干部的这种畏难情绪,举办了有贫下中农代表参加的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在学习班里,贫下中农说:“把任务向群众讲清楚,男女老少齐动手,没有查不清、灭不完的螺!”韦善清同志觉得贫下中农代表的意见很有道理,学习班结束后,他就同血防站的专业人员一起,来到受灾地区,发动群众,开展查螺灭螺的斗争。
查螺的第一天,下起小雨。贫下中农、社员群众来了,中、小学生来了,男女老少一下子出动八千多人。六十五岁的老贫农思日兰这几年因年老体弱没出工,这天也冒着雨出来查螺。韦善清同志看到后很感动,就问:“阿公,你怎么也出来了?能行?”思日兰老大爷回答说:“行!我解放前得了大肚子病,是解放后共产党给我治好的。为了子孙后代再不受血吸虫病的害,我怎么能坐在家里不出来呢?”
就这样,查了三天,他们把大水淹过的坑坑洼洼、渠渠道道和田边地脚,全查遍了,一共查了一百零三万二千三百平方米的地方,查出有螺面积三万八千三百平方米。接着,在有螺范围内,把坑坑洼洼填上,把渠渠道道铲光,并普遍喷撒了药物。
大水过后的这次查螺灭螺任务的顺利完成,给大桥公社干部以一次很好的群众路线的教育。韦善清同志深有体会地说:“千难万难,依靠群众就不难。”
“搬村”还是“治水”?
宾阳县黎塘公社八岭大队的八卦村,二十多年前一片荒荡,荆棘丛生,是血吸虫病流行的地方。经过十几年的努力,血吸虫病大大减少。可是一九七一年普查时,又在一个池塘和三个荒荡里发现几块新螺区,并在村里发现三个新患病人。
八卦村能不能消灭血吸虫病?有人说:“要消灭血吸虫病只有把村庄搬走”。有人不同意,说:“只要把八卦村的水治好,就能彻底消灭血吸虫病。”就这样展开了一场辩论。
原来,八卦村地势低洼,有钉螺孳生的鹧鸪江和石狗江,分别流经该村的东西两侧,并在村北不远的地方汇合。每逢大雨一来,下游流水不畅,两江横溢倒流,造成严重的水灾和宜于钉螺孳生的环境。多年来,这里许多群众就有这样的一个愿望:在两江沿岸筑起防洪堤,并在中间的荒荡地带开一条能排能灌的渠道,既能塞住倒溢水,又可以把现有的二千多亩荒芜草地改造成为良田,还可以改善原有七百多亩水田的灌溉。这样,不但能够消灭水灾,还能够改变钉螺孳生环境,彻底消灭钉螺。但也有一部分干部、社员认为工程艰巨,难以实现。这次县、社革委会提出要以“只争朝夕”的革命精神消灭血吸虫病,辩论又继续展开了。
八岭大队党支部为了统一干部和群众的认识,尽快行动,便召集干部、党员、团员、贫下中农代表开会讨论是“搬村”还是“治水”的问题。会上,老贫农杨来祥说:“毛主席号召‘农业学大寨’,咱们就要学大寨人那股子奋发图强的劲,治水灭螺,彻底消灭八卦村的血吸虫病!”许多党员、团员在会上向党支部请战,要求参加治水的战斗。但是,也有人在会上说:“治水可不是笔画山河,一勾就成。”最后,支部书记丘明书同志代表党支部支持大多数群众的意见,要治水灭螺。
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一场治水灭螺的战斗于去年十月下旬正式开始了。在党支部的带领下,经过全村革命群众艰苦奋斗半个月,就修筑了一道三米宽、四米高、六千多米长的防洪堤,挖通了一条宽四米、深二米、长二千米的排灌渠。
本报通讯员 本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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