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3月20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为革命当一辈子羊工
  山西潞城县微子镇公社郝家沟大队羊工北京插队知识青年 王春敏
紧握放羊鞭,勇挑革命担
一九六九年一月,我和十五名知识青年,由北京到郝家沟大队安家落户。我到第三生产队没几天,听说队里的羊群发展了,春产羊羔还得专人喂养,羊多人少顾不过来,急需添一个人。有天晚上,队长就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和大家商量,并提出了挑选羊工的条件。我想,放羊整天在山上转,何必要那么高的条件呢?就低声问我身旁的副队长。他对我说:“放羊的责任可大哩!羊是咱集体的家业,如果没有个可靠的人去放,那怎么能行!”明白了羊工的重要性,我就站起来报名,决心担这个重担子。大家很高兴,一致通过我当羊工。
毛主席说:“世界观的转变是一个根本的转变”。刚开始放羊,思想愉快,干活也很卖力气,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劲。可是没有几天,问题就来了。放羊这工作,坡上坡下,担土垫圈,出工不管天阴下雨,吃饭不分迟早冷热,一天下来,累得腰痠腿疼。思想不愉快,干活也就无精打采。这时,有人说我“放羊是为了游山玩景”。阶级敌人也煽动说:“女孩子放羊是给咱村出奇事哩!”
身体弱的怕冷风,私心重的怕困难。每天起来,我胡思乱想:干这活吃苦受累,还落下一堆闲话,这是图什么?三月的一天,天阴阴雾雾的,羊工老领和另一个羊工在家垫圈,让我一个人赶着羊出坡。我憋着一股情绪刚把羊赶到山坡上,风搅着雪到处飞。没有一顿饭的工夫,满山遍野一片白,只有我和羊留在深山雪地里。我想起北京的楼房暖气,想起“舒适”的生活,后悔自己不该自找这个苦头吃。
晚上回到家里,一头栽倒在炕上,难过极了!是继续放羊,还是甩手不干了呢?思想斗争很激烈。就在这时,贫农刘大妈见我没吃饭,就端着热汤面送来叫我喝;大队革委会主任郝维堂也亲自上门来看我。他手捧毛主席著作,问寒问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春敏呀,苦累关不算难,最难就数思想关。”说着他就打开《毛主席语录》和我一块学起来。当他念到“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这条语录时,张思德同志“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的光辉形象展现在我的眼前。革委会主任一字一句地念,我一字一句地对照检查自己的思想和行动。不对照,心不亮,一对照,亮堂堂。我和张思德比,相差很远,千差万差就差在“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的革命精神上。
毛主席说:“知识分子在其未和群众的革命斗争打成一片,在其未下决心为群众利益服务并与群众相结合的时候,往往带有主观主义和个人主义的倾向,他们的思想往往是空虚的,他们的行动往往是动摇的。”我认识到,自己吃不了苦,受不得累,经不起革命斗争的考验,是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劳动镀金论”的余毒没有肃清,是自己头脑中资产阶级的“私”字作怪,是自己还没有和群众真正打成一片,还没有真正下决心为广大群众服务。越用毛主席的教导来对照,就越觉得自己的思想不对头。
这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睡,毛主席的亲切教导,贫下中农的热情帮助,一直浮现在我的脑子里。我想:握着羊鞭,还是放下羊鞭,“握”和“放”,虽是一字之差,却反映了两种思想、两条路线的斗争。放下羊鞭子,就是离开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就是对毛主席的不忠!心中升起红太阳,前进路上有方向。第二天,我怀揣毛主席著作,精神振奋,浑身是劲,赶着羊上山了。我把克服怕苦怕累的思想当作“斗私批修”的主攻方向,把高山和寒冷作为锻炼自己革命意志的最好战场。
不怕脏和累,锤炼新思想
春天的时候,我只知道早上赶羊出坡,晚上赶羊归圈,能顶得住风吹日晒,不怕苦不怕累就行了。可是到了夏季,天不晒热不出坡,偏偏到烈日当头才出坡。我看看社员们早起早上工,烈日当头早收工,心里很羡慕。起初,我对这个不理解,还以为是老领发懒呢。有一天在山坡上,我就给老领提开了意见。老领亲切地对我说:“放羊也有科学道理啊!一年四季出坡归圈都不一样。这几天正是夏季,大早草上有潮气,潮草是发阴的,羊吃下去肚子要膨胀。上午太阳一晒落了潮,羊吃在肚里才舒服。”他还告诉我什么时候放什么草,跑什么坡,怎样饮水、喂盐,羊病了怎办,什么时候剪毛、梳绒等。老领的一番介绍对我教育很大。这时,我才真正感到:最有知识的是工人、农民,而自己真是幼稚可笑。
有一天,一只老母羊在山坡上要生产了。老领利用这个机会教我学接产术。我一看,又脏、又臭、又嫌丑,推推躲躲不想去。当我想到为革命而放羊的时候,又鼓起勇气和老领一块给羊接产。不一会,小羊刚露出两条前蹄来,老羊就没劲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人帮产,大小羊都会有生命危险。老领一边给我讲,一边就帮羊接产让我看。粪和尿发出一股臭味,我真有些支不住劲。正想躲开,老领却叫我给大羊按住肚子。当时我真不愿干。转念一想,给羊接产怕累怕脏,这怎么能算是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呢?看看老领的一举一动,比比自己的思想,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太差劲了。于是我狠斗了私心,把勇气鼓得足足的,挽挽袖子和老领一块给羊接产了。小羊生下来了,大羊也站起来了,老领和我累得出了一身汗。实践使我深刻地理解到毛主席关于“最干净的还是工人农民,尽管他们手是黑的,脚上有牛屎,还是比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都干净”的教导,是千真万确的真理。
时隔不久,一只大花母羊在半路上要生产了,这一次我决心亲手干一干。在老领的指导下,我耐心细致地帮大羊生产,不一会,小羊安全落地了。我特别高兴,不管小羊身上多么脏,就把它抱在怀里,送到羊圈。回村后,有人看见我的衣服脏了,就问我:“你不怕脏吗?看你把衣服弄成个什么样子啦!”这时,我不仅没有嫌脏,还说,过去虽然衣服是干净的,但思想并不干净;这会虽然衣服脏了,思想却比以前干净得多了。只要为革命,为人民服务,再脏的活我也不怕,再脏几件衣服我也情愿。只有这样,才能和贫下中农走到一起,结合到一块,成为贫下中农所欢迎的知识青年。
我在与工农兵结合的道路上,刚迈出了第一步。我决心在毛主席“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伟大战略方针指引下,天天爬山坡,为革命当一辈子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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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为集体勇挑重担
“咴——”一声嘶叫。只见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从配种站里狂奔出来,向几个正在玩耍的小孩冲去。就在这危急时刻,一个健壮的中年妇女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缰绳,马乖乖地停在她跟前。这位妇女,就是河北省万全县冯家夭大队革委会委员、民兵连长、共产党员于香同志。
去年春天,冯家夭大队革委会倡议:牲畜饲养、配种工作由妇女承担,使更多的男劳动力投入治山治水的战斗。于香听到后,心想:革委会的倡议是对我们妇女的信任。我是共产党员,一定要带头破除几千年来束缚妇女的封建思想,做一个大破“四旧”的先锋战士。于是,她向大队革委会提出当配种员的要求。
于香要当配种员的事,象风一样在全村传开了。贫下中农听了都夸奖她有志气,可是也遭到了一小撮阶级敌人的恶毒攻击。
于香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马上意识到:这是一场严肃的阶级斗争,一定要顶住这股邪风,才能使更多的妇女从旧思想的束缚下解放出来。她遵照毛主席关于“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教导,率领广大妇女打退了一小撮阶级敌人的进攻。
社会上一阵风,家庭里一层浪。新旧思想的激烈斗争,也很快在于香家里开始了。
一天,于香刚一进门,她爱人板着脸劈头数道开了:
“妇道人家拉公马,真是丢人败兴,不争气!”
“不争气?”于香一听就火了,她也没有好气地说:“我拉公马是为中国妇女争气,为贫下中农争气!”于香一席话,说得她爱人无言答对。
晚上,于香躺在炕上,翻来复去地睡不着觉,她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深深感到自己的爱人是中了阶级敌人的毒计,她决心用毛泽东思想来启发教育他。
第二天晚上,全家人围坐在毛主席像前,办起了家庭学习班,于香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他爹,咱可不能端起金饭碗,忘了当年的讨饭棍啊!”说到这里,于香泪水盈眶,想起了一件件往事。她七岁那年,奶奶得了伤寒病,没钱治,眼巴巴地死在破草房里。父亲给地主扛长工,含着泪把于香带到地主家去放牛,父女俩在地主家吃尽了千辛万苦……于香同她爱人一道回忆了苦难的家史,她爱人激动地说:“恩人毛主席把咱从苦海里救出来,当家作了主人,今天咱们贫下中农有了满圈的牛羊,成群的骡马,我们不去管理,难道让地、富、反、坏、右去管?我完全同意你去当配种员。”
从此,于香挑起了配种工作的重担。一天,她拉着未经驯服的烈性公马到野外去放牧,刚一出村,马就惊得飞跑起来,于香被拖在后面,她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勒住缰绳,烈马扬起蹄子,一下把于香踢出一丈多远,被踢伤的右腿,霎时肿了起来,全身疼痛不止,站立不起来。当人们把她抬回家后,不少好心的大娘劝她:“这样下去不行呀!还是让给男人干吧!”于香响亮地说:“这条驯种马的缰绳我不能放下,丢下它,就是丢掉中国妇女的志气,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一定要战胜它。”
当天下午,于香拄着棍子,拖着瘸腿,就到饲养棚里去向老贫农请教怎样驯服烈马的经验,晚上收工回来,她又向车倌请教怎样管理好牲畜。
以后,于香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拉着公马去野外吃露水草,一有空就给马刮刷清扫,她走到那里就把马牵到那里,天长日久,种马终于被她驯服了。
在毛泽东思想阳光雨露滋润下,于香顶逆风,战恶浪,不畏艰难,不怕嘲笑,一年来她用这匹种马给二十四头母畜配了种,对全大队发展牲畜做出了很大贡献,受到了广大贫下中农的称赞。
本报通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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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继续革命的征途上不断前进
  武汉部队某部医院传染科 周述平
一九六六年八月,我为了保护十二个战友的生命安全,在手榴弹即将爆炸的瞬间,扑向炸点,负了重伤,失去了一条腿。这本来是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做的,是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办的。可是,党和同志们给了我很高的荣誉。我先后三次幸福地见到了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多次参加各级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大会,领导上还给我记了一等功。在这一片赞扬声中,正确对待荣誉,成了我思想革命化的一个重要课题。
从实践中,我认识到:能不能正确对待荣誉,是革命一辈子还是革命一阵子的大问题。毛主席教导我们:“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一贯的有益于广大群众,一贯的有益于青年,一贯的有益于革命,艰苦奋斗几十年如一日,这才是最难最难的呵!”我反复思考这个伟大教导中的“一辈子”、“一贯”、“几十年如一日”,想起历史上有这样一种人:当革命取得一定胜利,自己做出一点成绩的时候,就以为“革命到头”、“思想改造到顶”了。有的骄傲自满,脱离群众;有的斗志衰退,停步不前。结果,由革命的动力变成革命的阻力。这是多么深刻的教训啊!我反复地警告自己:在继续革命的大道上要不歇脚,不停步,不骄傲,不自满,把每一点成绩都当作自己继续前进的新的起点。
过去我总以为,自己从小给地主放牛,受尽了旧社会的苦,是毛主席和共产党把我从火坑里救出来,并把我培养大的。没有毛主席和共产党就没有我的一切。我还觉得自己的本事不大,水平不高。因此,克服骄傲自满情绪问题不大。可是,实践证明,不是问题不大,而是问题不少。有几件事对我启发很大。我负伤以后,部队首长和同志们给了我很多鼓励,有的同志在赠送的礼品上还写上“英雄周述平”。起初,同志们叫我“英雄”时,我脸上发红,心里很不安。过了一段时间,对“英雄”两字就听惯了。有一次到外面去开会,一个老首长在我的本子上也写了“英雄周述平”五个字。这对我的灵魂触动很大。我想起了无数革命先烈,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秒,还念念不忘共产主义。他们牺牲了,连自己的姓名也没有留下。他们才是要受到人民尊敬的真正英雄。忆英雄,比自己,我感到很惭愧。对“英雄”两字自己由不安到习惯,正说明思想感情起了变化,是骄傲自满情绪在抬头。于是,我把写有“英雄”字样的本子和物品统统翻腾出来,把“英雄”一律改成“小学生”。我还向自己提出:“小学生”三个字不仅要写在本子上,而且要永远铭刻在心里。
为了不断提高继续革命的自觉性,几年来,我一直和自己过去所在的连队保持密切的联系。每次外出开会,不管多么紧张,我都要向连队党支部汇报思想。思想上有什么“弯子”转不过来,就亲自到连队请老战士帮忙。我还把外出开会的时间,当作向群众学习的好机会。一九六八年国庆观礼时,我带着自己思想上的一些问题,请教了张春玉同志,使我进一步理解了文化大革命的伟大意义,加快了紧跟毛主席伟大战略部署的步伐。去年十月,我参加军里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和孙长政同志结成
“一对红”。孙长政同志为了保护国家财产,耳朵被烧掉了,面部变了形。他对我说:“我要的不是面容的美观,而是灵魂的纯洁;我要用自己的痛苦,换来世界人民的幸福;用自己的危险,换来世界人民的安全。”对照孙长政同志,我反问自己,为什么没有象他那样看得深看得远呢?根本原因是自己思想革命化的境界没有他那样高。从此,我决心要更加努力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不断提高自己继续革命的觉悟。
有一段时间,领导和同志们为了照顾我的身体健康,不让我参加劳动,外出开会还派车接送。我想,毛主席给我一条再生腿,是叫我为人民服务,立新功的,自己可不能把这条再生腿当作享受“照顾”的资本。所以,我向自己提出:组织上越是照顾,自己越要把自己当作普通一兵,不能有丝毫特殊。出门开会,领导要派车送,我坚持走路。每当劳动时,我都力求次次参加。劳动中,腿用不上力,我就充分发挥手的作用。在营建工地上,挥起十磅重的大锤,一口气坚持打它一百多下。一次清理垃圾,碎石烂砖冻得象水泥板一样,我用十个指头一块一块地抠,连续抠了一下午,十个指头磨破了皮,渗出了血。同志们见我这个样子,一定要把我拉回去,我对他们说:“我需要的不是照顾,而是思想革命化,要时刻想到为广大劳动人民服务。”
有了当普通一兵的愿望,是不是就能当好普通一兵呢?实践使我认识到,并不见得。只有从思想深处牢固地树立起普通一兵的思想,狠斗特殊思想,才能当好普通一兵。
有一次,轮到我们科劳动。我从外面开会回来,离下工时间只有十几分钟,由于走路远,比较疲乏,腿也有些疼,结果没有去。晚上想起这件事,总觉得缺个啥。翻开《毛主席语录》,毛主席教导说:“我们党和国家的干部是普通劳动者”。这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照出了我灵魂深处还有“特殊”思想。第二天,我提前半个钟头起床上工,把这十几分钟的劳动补上。我觉得这不仅是补劳动课,更是补思想革命化的课。
在实践中,我还认识到:当好普通一兵,必须高标准。这个高标准就是继续革命的自觉性。这几年,我由连队调到机关,但我觉得岗位可以变,革命干劲不能变。因此,在机关时,我总是考虑到连队的建设,利用节日、假日到老连队去,和同志们一起总结创四好的经验。一次,从广播里听到毛主席的最新指示以后,我想起了连队的同志。他们分布在一个城市的十几个单位执行支左护库任务。毛主席的最新指示是支左工作的方向,应该及时地传达到每一个同志。于是我骑上自行车赶到连队,跑遍了所有支左点,把毛主席的声音及时传送给每个同志。这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正准备往回赶,又想起我搞过四清的未庄生产队。未庄离城市往返三十里,又是小路,我忍着两腿的痠疼又往未庄赶。行程远,时间长,断肢残端磨得心疼,我咬着牙走走歇歇,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未庄。这个队由于受无政府主义思潮的影响,革命、生产受到了较大的损失。我一到未庄首先和干部一个一个促膝谈心,然后又挨家挨户宣传了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到天快黑了,我才往机关赶。这一天,我来回跑了九十多里,累得吃不住劲,回到机关就病倒了。但是,我想到为连队建设,为贫下中农做了一点工作,心里就热呼呼的。我觉得只有这样为革命拚命的战斗,生命才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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