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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社论
发扬生产民主
在农业生产高潮中，怎样保证前进的步子又快又稳？浙江金华县的一条重要经验是：必须充分发扬生产民主，调动广大群众的社会主义积极性。
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教导我们，农村人民公社和生产队，要向人民解放军学习，实行政治、生产、财务、军事四大民主。在农业生产高潮中，充分发扬生产民主，使生产上的重大事项和重要改革，都能由群众当家作主，显得更加重要。只有充分发扬生产民主，善于集中群众的意见和智慧，才能使领导者的思想、计划更加符合客观实际，把革命干劲和科学态度更好地结合起来：才能在对自然斗争中进一步调整人与人的关系，更充分地调动广大人民群众的社会主义积极性，促进社会主义生产力更好更快地向前发展。
金华县发展生产的过程，也就是县委走群众路线，充分发扬民主的过程。毛泽东同志说，“凡是需要群众参加的工作，如果没有群众的自觉和自愿，就会流于徒有形式而失败。”一切有关群众的事情，“必须由群众自己下决心，而不是由我们代替群众下决心。”在这个问题上，金华县委在几年的实践中，有不少正面的经验，也有不少反面的教训。当他们不经过群众的自觉自愿而硬性推广“以磷增氮”的时候，群众就想出各种办法来反对；而当他们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教导，亲自蹲点试验，作出样子，示范推广，启发了群众自觉的时候，就出现了自觉地推广“以磷增氮”的群众运动，使生产大幅度地上升。当他们代替群众下决心，硬性地、盲目地推行农作物改制的时候，就受到自然的“惩罚”而减产；当他们改变领导方法，认真发动群众，同群众商量办事的时候，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就得到了发扬，农业生产就有了发展。金华县委正是从不断总结经验中，逐渐认识了领导生产的客观规律，认识了充分发扬生产民主的重大意义，使生产运动不断发展，不断前进。
金华县委的经验生动地说明了，正确的领导只能从群众中来，从实践中来。广大农民群众是当前集体生产的实践者。他们对当地的自然条件和生产经验最为熟悉，对集体生产最为关心。领导者只要认真倾听群众的意见，认真发扬民主，走好群众路线，就能使思想和计划符合客观实际，获得较好的效果。如果不注意发扬民主，不相信群众，只是按照自己的主观愿望，制定一些不切实际的计划，硬要推行，必然会在实际面前碰壁。
为什么一些县委同志在道理上也懂得发扬民主的重要，而在实践中却常常不能很好地发扬民主，倾听群众的意见呢？我们认为，这里有个立场问题，即如何看待群众的问题。有些同志常常不能正确处理领导和群众的关系，总觉得自己比群众“聪明”，而把自己的意见强加于群众。这当然是错误的。我们要努力学习毛泽东同志的著作，用毛泽东同志的科学的群众观点，战胜各种各样轻视群众的非无产阶级的观点。
当前，随着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开展，随着活学活用毛泽东同志著作运动的开展，广大农民的社会主义觉悟普遍高涨。为革命种田，用科学方法种田，正在成为广大群众的自觉行动。在这样的思想基础上，进一步发扬生产民主，就能够更好地调动群众积极性。
十年前，毛泽东同志在农业合作化高潮时期，教导我们“要善于从本质上发现群众的积极性”。在当前农业生产高潮中，我们想到这个教导是同样的亲切。我国农业的发展，最基本的是要靠大寨精神，靠党的政策，靠五亿农民的积极性。充分发扬民主，最大限度地调动群众的积极性，把这种积极性引导和组织到当前的生产高潮中来，这是我们在领导农业生产中需要十分重视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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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生产民主与生产革命
——从浙江金华县看当前生产领导中的几个问题
位于比较贫瘠的红黄土丘陵地区的金华县，近几年的生产革命闹得很火热，粮食产量大幅度上升。一九六五年在低温多雨的自然灾害影响下，平均亩产仍然达到七百五十多斤，比解放初期增加一倍以上。全县有三分之一的公社，粮食产量已超过“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规定的指标。在今年备耕当中，全县干部和群众准备把生产革命再推到一个高潮，争取今年跨过“纲要”。
为什么这个自然条件比较差的地区生产面貌改变如此之大呢？县的各级领导是怎样组织生产高潮，促进生产又快又稳地向前发展的呢？这是我们在浙江的这一角所要探索的问题。
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
在这里，我们发现，从生产大队、公社到县委、地委，今年在生产领导上，比较集中地注意两个问题：一是如何使领导和群众更好地结合，一是如何使领导的主观更加符合客观。这两个问题，归根到底是如何充分发扬民主，调动群众的生产积极性，使生产上得更快些。
今年，这里领导生产的具体做法有一个明显的改变：生产计划、指标等，不再只是自上而下地下达，而是采取自下而上、上下结合的办法落实。生产队的种植计划，种什么，种多少，产量要求多少，采取什么措施，特别是改革耕作制度和推广优良品种等技术措施，都要由基层单位——生产队发动社员讨论制订，逐丘逐块落实，再向上报。县、公社和大队除了按国家计划掌握一些经济作物的种植数字之外，对其他的指标也大体有个规划，但不下达，主要按群众意见办事，实行生产民主。
实行生产民主，不下达某些指标数字，并不是简化了生产领导，而是更要加强领导。金华县委今年向各生产单位提出这样的要求：因地制宜，从实际出发，争取高产；充分发动群众，总结上年经验，落实今年计划，领导上帮助出主意、想点子，主要让群众自己动脑筋，想办法，夺高产。看上去这只是几项原则，实际上却是更具体的领导，这就是具体地向基层干部指出领导生产的正确道路：做思想政治工作，抓调查研究，总结经验教训，找差距挖潜力，最重要的是抓活思想，做人的工作。
春节以来，金华县许多社队根据县委提出的要求，发动群众讨论了今年的生产计划。许多社队从成功和失败的经验中摸索自然规律，从生产差距中进一步找思想差距。这实质上是一次群众性的经验总结和互相教育。新狮公社是全县生产较好的公社之一，也是发扬民主较好的一个公社。一九六○年因盲目推广双季稻减产，公社党委及时总结了经验教训，去掉了单纯自上而下定指标的框框，发动群众当家作主，讨论种植计划，结果，粮食产量连年超过“纲要”。公社党委书记谈到这个经验时说，在集体经济里，社员们对生产最关心，谁都希望高产。只要实行生产民主，由群众自己开动脑筋，增产计划订得好，增产办法多得很。汤溪公社汤溪大队党支部书记陈双田同志介绍了几个生产队讨论计划的情况。他说，计划要建立在当地实际情况的基础上，计划要靠群众来实现，因为群众是最懂得因地制宜的，最关心自己生产计划的实现的。事实证明，只要对群众做好思想工作，群众的安排总是比较恰当的，能做到指标先进而又可靠，每项指标都有措施保证，而且往往提出了领导上考虑不到的许多情况和问题。例如，作物的安排，他们不仅照顾到人有吃的，还考虑到猪有吃的，牛有吃的。
金华县几年来经历过单纯自上而下定指标，到提建议，直到由群众自己讨论决定种植计划这样三个过程。前几年单纯由上边规定某项作物的种植数字，曾经给生产造成一定损失。社员们反映“光有劳动权，没有商量权”，积极性发挥不出来。后来认识到这种做法的危害，但是还继续提出一些数字作为建议。县提给公社，公社照样提给大队。这样做，有些队能够发动群众实行生产民主；但是有些队的干部缺乏民主习惯，怕麻烦，怕担风险，不管合不合自己地区的情况，仍然把上边的建议当作“决议”往下套。因此，县委今年干脆不下达数字，而是领导群众自己订计划。社员们反映，自己作主，错了也容易接受经验教训，并且能够更好地继续前进。
从自上而下，到自下而上、上下结合，一字之差反映出领导思想上的一个具有根本意义的转变。社会主义的集体经济，不可能没有领导。领导，当然不能没有自上而下的要求，问题在于领导什么。象生产队的种植计划之类，除了国家必须掌握的以外，如果都由上边来分配数字，就很容易主观片面，好心办成坏事。因为田是社员种的，种田人自己不管怎样种田，田就不能种好。
一个同志说：“社员批评我们，操了些不必要的心，不该管的管多了，该抓的事反而没抓好！”什么是该抓的，什么是不该抓的？这个县开始总结了一些经验，那就是：多抓人的积极性，少作硬性的规定；多管些思想政治，少抓些具体数字。
发扬民主和阶级路线
实行生产民主，种田要听群众的意见。群众有各种各样的意见，究竟怎样把不同的意见统一起来呢？
汤溪大队党支部书记陈双田同志的体会是：讲民主种田，离不开党的阶级路线。依靠谁，团结谁，反对谁，干部心里要有数。他说，贫下中农最关心集体，讲民主，主要就是要听他们的话，要他们当家作主。对于不同的意见，只要作阶级分析，就能分清是非。
集体生产中充满着斗争，不同阶级和阶层的人总有不同的意见。罗埠公社后张大队讨论生产计划时，争论就很激烈。这个大队多种经营开展得比较好。有的人看到副业生产收入大，就主张少抓粮食生产，多抓现金收入多的生产项目；有的人不同意，认为既要抓好多种经营，更要抓好粮食生产。两种意见针锋相对。由于干部紧紧依靠贫农下中农，摆事实，讲道理，说明多种经营要继续发展，粮食生产更要赶上，不仅要顾小集体，还要顾大集体——国家，这样才符合社会主义建设的要求。最后，基本上取得了一致的看法，合理地安排了生产计划，农林牧副渔都有了新的发展。
不少事例说明，发扬民主，自然会有不同的意见，有时还会有激烈的争论。争论有些是属于两条道路的斗争，有些是先进与落后的矛盾，争论的过程就是展开两种思想斗争的过程。在争论的过程中，只要干部紧紧依靠贫农下中农，就能够使群众在坚持社会主义方向的基础上，取得统一的认识，发挥出社会主义积极性。比如某些产量超过“纲要”的队，有些群众认为“生产到顶”了，经过为革命种田的教育，他们就进一步订出了先进的计划。
还有这样一种议论：群众只有亩产三四百斤的经验，没有亩产七八百斤的经验，接受新事物慢，思想较保守。因此，闹生产革命，只能依靠干部。
临江公社党委书记喻汝林同志在谈到这种议论时说：过去，自己也认为群众思想保守，不如干部听话。用阶级观点一分析，这种看法是错误的。大多数贫农下中农，很关心集体事业，对于改革耕作制度等重大措施，当他们感到没有把握的时候，提出的问题最多，通过他们这一“关”也最难。因此，有人就认为他们“保守”。实际上，这种态度正是表现了他们对于集体事业的责任感；只要他们了解到某项革新措施的确有效，他们的责任感就会转化为执行新措施的积极力量。因此，领导者的责任是：首先对群众进行思想教育，同时做出样子来，启发群众自觉地接受。枉山大队在一九六四年试种早稻成功，去年，第二生产队队长徐世樟主张多种早稻，有人不放心，经过反复讨论，计划也定不下来。后来摆出了种种有利条件，大家越议越明白，才支持队长的主张。大家拿定了主意，就积极加添措施，精耕细作，结果，早稻获得亩产六百斤的收成。加上晚季，一年超过“纲要”。
许多队讨论的情况都说明，发扬生产民主，并不是笼统的群众当家，实质上是启发贫下中农为革命种田的自觉，自己起来搞生产革命。
干部的决心和群众的决心
社会主义大农业不同于小农生产的重要特点之一，就是生产的不断革命。要能做到生产不断革命，金华县各级领导同志的体会是：不能单靠干部的决心，更需要群众有决心，把上下的决心结合起来。怎样才能使群众有决心？他们的经验教训是：必须由领导作出样子，用事实来教育群众。
在金华，推广“以磷增氮，绿肥养田”的革新措施，就是一个很鲜明的例子。金华地区大部耕地是红黄土丘陵低产田，土壤酸性重，缺乏氮肥。绿肥作物是很好的氮肥，但是这里的农民历来没有种植的习惯，种一些也种不好，产量很低。
一九六二年以前，县委号召群众施用磷肥增产绿肥。当时，领导决心很大，由供销部门调拨了大量磷肥分配给各生产队。可是群众不肯施用。尽管干部说尽了“以磷增氮”的好处，群众还是不相信，不想用。有些干部硬叫社员用磷肥，社员应付了事，有的只施在路边田里，有的成堆倒在田里，有的铺了路。当群众对一件新的改革没有认识的时候，勉强他们去做，是不会收到好效果的。
既然看准了“以磷增氮”增产绿肥是本地发展农业生产的关键问题，群众一时不愿意采用，是否可以就此放手不管呢？金华地委和金华县委的领导干部，检查了自己的工作，认为不是群众真的不愿意用磷肥，而是领导工作没有做好，没有示范工作。于是，领导干部亲自动手种试验田，做出样子来给群众看。
一九六二年，地委负责同志在金华县的联合大队，实行领导、群众、技术人员三结合，种“以磷增氮”的试验田。县委负责同志也在各公社建立了十七个试验点，接着区、公社都建立了“以磷增氮”试验田，层层进行示范推广，不断总结经验，广泛组织参观。这一年，施用磷肥的绿肥作物，亩产达到二千斤左右；没有施用磷肥的，亩产只有六、七百斤。广大社员亲眼看到了“以磷增氮”的实际效果，掌握了“以磷增氮”的方法，很快对磷肥发生了兴趣。经过由一点到多点，到大面积推广，近两年来，“以磷增氮”在金华地区已成为自觉的群众运动。现在，供销部门的磷肥销售量猛增十六倍。群众把磷肥叫做“灵肥”了。
这个具体的经验教训说明了一个真理：任何农业生产上的重大改革要想成功，绝对离不开群众的自觉和自愿，要由群众自己作主，而不能由领导代替群众下决心。一旦群众有了认识，自己下了决心，很快就会成为群众运动。
群众的信任和领导的责任
近几年来，金华县委重视生产民主，注意调查研究，使主观比较符合客观，在生产革命上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县委的同志说，他们在领导生产革命中，有时还发生一些问题。
金华县去年绝大部分公社都增了产，但是山区的十三个公社，有九个减了产，问题出在扩种双季稻上。
这里的山区一向实行水旱轮作的制度，产量较稳。去年，县里根据平原地区扩种双季稻增产的经验，建议山区各公社扩种了不少双季稻。结果，由于缺乏必要的条件，又遇到了低温多雨的天气而减了产。
在分析减产原因的时候，有的同志认为，一半在人，一半在天，而根本原因还是在人。群众有责任，领导有责任，而主要的责任在领导。
农作物生长要受气候的影响，山区山高水冷气温低，这是常识。能不能在山区种双季稻，必须考虑气候的条件。但是，当时县里安排生产的时候，主观上希望山区的产量增长快一点，就把增产的希望放在种双季稻上。因此，在宣传动员的时候，把自己的主观愿望加了进去，向群众讲种双季稻的好处比较多，讲缺点和可能发生的问题比较少。一句话，没有实事求是地、全面地把各种情况都告诉群众。群众虽然缺乏种双季稻的经验，但由于对种双季稻的好处听得多，加上多年来对领导的信任，就抱着“碰碰看”的心理，多种了一些双季稻。
山区一些公社种双季稻减产的教训，又给全县干部上了一次课。他们说：为群众做了一些好事，在生产上有了成绩、得到群众信任的时候，领导者要更加清醒冷静，要特别珍惜群众的热情和信任。群众越是信任干部，干部就越要踏踏实实、兢兢业业地遇事反复同群众商量。情况没有了解清楚，不轻易下结论；事情没有把握，不草率地作决定。对于增产措施，不能只讲一个方面；对于预期的结果，不能只讲一种可能。总之，要启发群众全面分析比较，再下决心。
不久以前，金华县委派出了几个工作组，同山区群众和干部一起分析种双季稻失败的原因，充分发扬民主，提高思想认识，把失败的教训变为有益的经验，使今年山区的增产计划订得比较切实可靠了。
从金华情况看，如何有领导地发扬生产民主，不只是个简单的领导方法的改变，而是同提高基层干部和群众的社会主义觉悟、教育他们为革命种田，有着密切的关系。这就要时时事事突出政治，做人的政治思想工作，特别是要注意抓基层干部思想、作风、习惯的改造。因为他们是骨干、是桥梁，在贯彻执行党的政策，在推广先进技术措施的时候，起着重大的作用。这是个复杂的斗争过程。但是只要对这个问题有了比较清楚的认识，就有可能加速这个过程。金华县委在这方面已经初步取得了一些较好的经验。 本报记者 李克林 安子贞 伊心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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