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3月17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这是说我哩……”
尚德
许多工农群众说,读毛主席的书,感到多么亲近,常常就象毛主席直接对着自己讲话一样。
陕西省长安县有个老贫农叫李富兴,六十多岁了,读毛主席的书读的开了窍,上了“瘾”。有一次,他学习《反对自由主义》,读到毛主席批评的“只要组织照顾,不要组织纪律”几句话时,马上联想到自己前两年所做的事,不觉失声叫起来:“这是说我哩,这是说我哩!”他高兴的难以名状,连忙问正在做饭的老伴:“毛主席没到咱村来过,咋知道我这错误?”他后悔读毛主席的书读晚了:“早读毛主席的书,咱就犯不了那错误……。”
多么纯朴、多么感人的一幅情景啊!一个老贫农无限热爱毛主席著作,倾听毛主席教导的无限诚意,跃然纸上。
毛主席的那段话,是针对一般自由主义的表现讲的。但这位老贫农却首先想到了自己:“这是说我哩!”这看起来是理解的窄了,实际却是学好毛主席著作的最根本的一环。这个老人两年前私心较重,“只看到自己,看不到集体”,自从一九六三年底开始学习毛主席著作以来,思想大变,进步飞快。到去年五月,他就变成一个一心爱集体的榜样,并且成为一个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共产党员了。
我们有些干部、知识分子,论读毛主席的书比工农群众不少,为什么没有工农群众这样见效快呢?没有象李富兴老人这样明快地想到:“这是说我哩!”——就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李富兴坚信毛主席的书是贫下中农闹革命的真“经”,是真理,字字句句都感到非常亲近,非常动心;我们就往往感触不是那么深,“动心”得不够。他是“读一句想一句”:“这是说我哩!……”马上就把自己“摆进去”了;而我们常常只当是“说人家”哩。他是那样乐于检查自己,乐于自我革命,不怕“说我”;而我们却总怕触到自己的痛处,遮着盖着,明知不对,也不肯“亮出来”。他“检查出一条毛病,就改掉一条毛病”,坚决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事,毫不迟疑,毫不含糊;而我们却常常是吞吞吐吐,没有那么痛快。
在学习毛主席著作中,能不能意识到“这是说我”,把自己“摆进去”,自觉地检查自己,改造自己,归根到底是个有无高度的革命自觉性的问题。李富兴同志说:“我念毛主席的书,就是为了去掉自己的旧思想,为了把革命工作搞好。”有了这种强烈的革命愿望,就一定能够把毛泽东思想学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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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的同行
上海医疗器械厂 徐怀金
打完第一批血管钳毛坯,我收住大锤,摘下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揩去一脸的汗。这时,我的肩胛被人拍了一下,转身一看,原来是万工长,他的身旁站着一个陌生人。万工长一手指着那人,一手圈成个喇叭筒,套在嘴边,大声地对我说:“这位是苏州造福医疗器械厂的熊阔海熊师傅,人家是特地从苏州赶来向你‘取经’的……”下面的话被叮当的锤声,隆隆的鼓风机声的强大音流淹没了。
这位熊师傅抢上一步握住我的手,热情地说:“老李啊,我是慕名而来,投师学艺的,不知道你肯收不?”
我顺手关掉鼓风机,直率地说:“论技术,我不行,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李天锡能帮得上忙,决不会叫你空着手回去的!”
老熊爽声大笑起来:“不愧是铁匠的同行!好吧,我也就实说了:听说你利用废料改进了一台热轧机,使止血钳、手术剪的锻加工从手工操作变成机械化啦,今天我是特为这事来取经学习的。”
“这,这……”我大吃一惊。这是在数月之前,参观上海工业生产展览会的时候,从一台土机床上受到的启发,想丢掉大榔头,实现多年来的宿愿。可是,机器还没有改进成功,消息竟从上海传到苏州了!我不能不感到惊奇,便反问道:
“这件事你们怎么会知道的?”
“说来话可长呢。国家需要我们生产出二百万把止血钳和保健剪,可是我们去年全年只不过生产了二十万把,这个差距太大了,国家怕我们负担太重,达不到指标,要减去一半。你说,这能行吗?国家的千斤重担,我们工人阶级不挑起来,叫谁去挑哇!
“可是关键问题就在头道工序,也就是说在我们锻工身上了。如若仍照老方法加工,一天干上二十四小时,恐怕连指标的一半都达不到。怎么办呢?几十个人想出一个办法:从铁锤底下解放出来!
“前些时候,恰巧厂里有一批人到你们厂钳工工场来学习操作经验。回来以后,说你正在改进一台热轧机。今天碰巧逢厂礼拜,这就来了。”
“不怕你见笑,改进机器倒一点不假,可就是碰上一条‘拦路虎’搁着多时了,你要看我便带你去看看,不过,我们锻工搞机器就好比瞎子爬山,摸索一步攀登一步啊,还望你多帮助才是。”
“你看你,咱们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说完我们两人都笑了起来。
我领着我的同行走进更衣室里的一个套间,推开窗门,朝墙脚下的一堆零件一指说:“喏,这便是你要看的热轧机。”他立刻收敛起笑容,慢慢地蹲下身去,象一个检验员似的,挨个儿搬弄,认真地检阅。这时,我又从工具箱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早先设计的草图来,他接过去一看,竟兴奋得拍腿跺脚,赞不绝口。征得了我的同意,他抽出一支钢笔,仿着草图朝本本上画了起来。
午饭铃响了,我邀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他拒绝了,说:“我午饭随身带来了。”并从衣袋里掏出三个馒头来:“瞧,又方便,又不误时间。”
我吃完饭,顺便带了一碗肉丝蛋汤给他,他说:“哎呀呀,我说不叫你多费事的,你看,还是叫你费事了!”
直到太阳西沉,我的同行握住我的手与我道别的时候问我说:“老李啊,搁下来多少时间啦?”我说:“搁下来约有两个多月吧。”他认真地说:“咱们铁匠的脾气你总是了解的。莫怪我批评你,这么重大一项技术革新任务,你想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单干,精神固然好,但是要懂得利用一切有利条件,集中众人的智慧,天大的困难都是能够征服的。我们搞技术革新要对社会主义事业负责呵!”
说实话,对方的这一席话,当时我听了心里还有点不舒服呢!
两个月以后,有一天,厂长陪着一个外来的报喜队来到我们工场。为首一人已将大红喜报高贴在壁报栏内,并高声朗读起来:“……在您厂李天锡同志的帮助下,热轧机改进成功了,提高工效三十二倍,……”我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快的制成了热轧机。
在工厂领导的支持下,第二天我们就兵分两路:一路赴苏州造福厂去取回成功的经验;一路跟我下车间定计捉拿
“拦路虎”,决心迎头赶上去。我们正在研究的当儿,忽然有人来说,外面有个大汉要见我。我出门一看,啊!是他,我的同行,熊阔海,他握紧我的手,关切地问:“热轧机怎样了?”我惭愧地摇了摇头。他又问:“被什么问题难住了?”
“还是加热问题。”我说。
“这个问题也曾把我们难得好苦哩!”他说:“昨天晚上听报喜的同志回来说,你们被难题卡住了,今天一做完夜班我就来了。”
我歉疚地说:“阔海,谢谢你念着我们的事儿。”
话没说完,他大声说:“嗨,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说罢,他捋起衣袖,同我一起走进了工场……。(附图片)
激战前夜(套色木刻) 董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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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剧评

这里也有阶级斗争
——看话剧《在街道上》
王春元
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创作、演出的以街道居民的生活和斗争为题材的大型话剧《在街道上》,是成功的。
这个戏的故事发生在一九六二年北京的某条街道上,这里住着各种类型的居民,其中有一心一意为群众服务的街道委员会的老主任,有革命警惕性很高的退休老工人,有热烈响应党的号召、积极参加街道生产建设的家庭妇女,也有个别阶级观点模糊、为资产阶级分子所利用的人。这些人物,围绕着反对一个不接受改造的资产阶级分子胡竞丽的阴谋活动,表现出了不同的立场、态度和行动,形成了人物之间的纠葛、矛盾与冲突。
值得提出的是,剧本编写者在处理这些矛盾的时候,并没有停留在表面,而是努力把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放在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两种思想、两条道路斗争的纲上来加以揭示,从而构成了贯串全剧的资产阶级渗透与无产阶级的反渗透的戏剧冲突。
随着剧情的发展,剧作者越来越清楚地向剧中人,同时也向观众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我们是让资产阶级在我们的街道上搞“和平演变”,还是把街道的社会主义革命进行到底。剧中这场斗争首先是从发展街道生产应该走什么道路开始的。
当公社党委决定把街道挑花组扩大成挑花厂的时候,不同阶级、不同思想的人们表现出了不同的反应。街道上绝大多数的劳动妇女都热烈响应号召,希望自己能为社会主义建设投进一分力量。但是伪装积极的胡竞丽对于这件事却另有打算,她乘机想把街道生产变成为少数人谋利的据点,变成培植新资产阶级分子的温床。因此她挑唆头脑糊涂,受了她欺骗的妇女主任梁玉华出面,用种种借口竭力阻挡困难户、军烈属和街道积极分子参加生产,给街道基本群众的社会主义积极性泼冷水。在这种情况下,以老主任为首的街道积极分子,对于胡竞丽所散播出来的资本主义思想,给以反击,对一时受了胡竞丽蒙骗的梁玉华,进行了耐心的教育。
在这段戏里,代表着两条道路的人物,发生了初次的正面交锋,形成第一幕里的高潮。这样一来,就突出了这段戏的情节本身所包含的阶级斗争的客观内容,使观众意识到:组织街道生产,一开始就存在着不同的阶级路线,存在着要把街道生产引向哪条道路上去的尖锐斗争。
这场斗争继续向纵深发展,到了第三幕,矛盾的双方充分发展成两军对峙、一触即发的决战局面。梁玉华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站到资产阶级那一面去了,成了胡竞丽的代言人。老主任和梁玉华的争论是一场阶级的论战,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间的论战,因此,当舞台上老主任怀着革命的激情从毛主席的著作中寻找斗争力量和斗争武器的时候,观众被深深地感动了,一股巨大的思想洪流在激荡着我们的心胸,同剧中人一起,我们重温了一次毛主席的伟大教导:“在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取得基本胜利以后,社会上还有一部分人梦想恢复资本主义制度,他们要从各个方面向工人阶级进行斗争,包括思想方面的斗争。”
这个戏还告诉我们,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在街道上的斗争,不仅在街道生产方面,同时也在街道居民的邻里关系方面激烈地进行着。
胡竞丽善于利用某些旧社会遗留下来的习惯势力、陈腐的道德观念和“人情往来”之类的东西当作手段,来腐蚀劳动人民的阶级意识,混淆阶级界限,以便于她实行阶级渗透,把社会主义街道居民之间的革命的邻里关系“和平演变”为资产阶级的邻里关系。
什么是资产阶级的邻里关系?那就是建立在剥削别人、损人利己基础上的关系。胡竞丽耍弄的就是这一套。她在“两好合一好”、“和睦相处”的一片鬼话声中和吃吃送送的私人拉拢下,使梁玉华一步步落进她的圈套,一度成为她进行罪恶活动的工具。胡竞丽还在什么“一争两丑,一和两有”之类旧社会人生哲学的遮掩下,对一个名叫陆秀梅的劳动妇女进行着狡猾的剥削。
但是,胡竞丽这一套手段,为什么只能对梁玉华、陆秀梅起作用,对老主任以及其他剧中人却不起作用呢?原因就在于老主任这些革命人民的心里装着个阶级。老主任说得好:
“咱们对人对事都要有个阶级分析的眼光,不能跟什么人、什么思想都稀里糊涂两好合一好”。
劳动人民心里有了阶级,就能在兴无灭资的斗争中,在共同参加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基础上,建立起充满阶级友爱的、同志式的革命的邻里关系。正象这个戏里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我们的街道能不能永远革命化,关键还在于人的因素,特别是在于红色接班人的培养。因此,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争夺下一代的斗争,更是街道阶级斗争中的一场有战略意义的争夺战。关于这方面,这出戏作了相当深刻动人的描写。
当第二幕戏快要落幕之前,老主任突然发现搬运工人的儿子小庆生竟在胡竞丽家给这个资产阶级分子侍候酒席的时候,她用一种交织着惊讶、不安而又愤怒的声音发问:“庆生,你也在这儿?”在这句似乎平常的问话里,却包含着一个老共产党员对于劳动人民下一代革命前途的深切关怀。
老主任的这种阶级的关怀,到第四幕又被突出地表现出来。当老主任了解到胡竞丽居然利用庆生的无知,替她捕田鸡挣钱的真相之后,她对庆生的母亲说出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胡竞丽是把你的庆生往坏道上带啊!咱们工人的孩子,清清白白的一颗心,想的应该是全心全意为人民;干干净净的一双手,盖的应该是社会主义的高楼大厦,他不该去侍候资本家,更不能去干这种来钱容易的坏事。这样下去要把孩子给毁了”。这使我们体会到:为了子孙万代的共产主义伟大胜利,一定要把社会主义革命在一切领域里进行到底!
使人不够满足的是,正面主人公老主任这个形象议论多,行动少。这就在一定程度上减低了人物的艺术感染力量。
《在街道上》的主要成就正在于它通过舞台艺术形象比较生动地宣传了社会主义革命,宣传了毛主席关于在社会主义社会还存在阶级和阶级斗争,还存在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条道路斗争的伟大思想。(附图片)
老主任正在耐心地对梁玉华进行阶级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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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增产节约杂谈

谈“半路出家”
上海市地区运输公司 朱肖鼎
“半路出家”,是有些同志在说明自己技术、业务水平低时用的一句话,带有自谦的意思。但是,“半路出家”往往也束缚了一些人的思想,使他们不敢有所作为,有所创造。
在增产节约运动中,一个保修车间革新试用一种新的喷漆技术。开始时有人这么想:“我们是‘半路出家’改行学漆工的,怕不行吧!”后来他们带着这个问题学习毛主席著作,先解决思想问题,接着攻下一个个技术关键。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在这些“半路出家”的人手里,终于实现了革新。
由于革命和建设的需要,有些同志“半路”改变工种(“出家”)的情形总是会有的。“半路出家”不好吗?不见得。“半路出家”往往可以使我们不背或少背“包袱”(比如自以为“有一手”、“有水平”的自满情绪和带着某些“老框框”等等);“半路出家”还可以促使我们努力向先进学习,补“半路出家”之不足,迎头赶上。
要紧的是,脑袋里千万不能有一个反正“半路出家”就原谅自己、放松自己的想法。
人们掌握和熟悉客观规律,总有一个从浅到深的发展过程。这就要敢于实践和善于实践,通过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不断提高对客观事物的认识。“半路出家”不要紧,只要积极努力,不是浅尝辄止,是可以加速这个认识过程的。
所以,不怕“半路出家”,怕的是“半路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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