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3月15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为生产斗争服务 为科学实验服务
司徒慧敏
近两年来,我国文化艺术工作、科学技术工作的各个领域,都出现了很多新的人物、新的思想和新的成果。人们逐渐认识到,文化、艺术、科学技术工作,必须突出政治,以政治为统帅,带动各方面的工作。人们也认识到,文化、艺术、科学技术工作,必须为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服务,为广大工农兵群众服务,特别要为最迫切需要文化艺术生活和科学技术知识的五亿农民服务。我们的科学教育电影工作者,在这种思想方针指引下,最近一年来,也作了很大的努力,并取得了较大的成绩与经验。他们下乡下厂,决心长期地向群众学习,为群众工作,从而了解群众的喜好与需要,使科学教育电影,从思想内容以至于表现形式等方面都有了进步。科学教育电影的数量大大增加,影片的题材范围也有所扩大,更密切地适应工农业生产和先进科学技术发展的需要。一九六五年制作的科学教育电影中有一半以上的题材,是阐明农业科学技术知识,传播和交流农业技术先进经验的。工业技术和应用科学以至辅助教学的题材也增加了。
科学教育电影,已经成为为生产斗争和为科学实验服务的有力工具。在这个新形势下,工农兵群众和广大电影观众,对于科学教育电影也有了新的认识和新的看法。他们已经看到,在文化革命以前,科学教育电影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只求好看,不为工农兵,不为生产建设服务的;也有一些是令人感到枯燥乏味的;有一些影片甚至看也看不好,用也用不上。现在,由于科学教育电影工作者深入生活,熟悉了或者逐渐熟悉了工农兵群众的爱好和需要,制作了许多好影片,使广大群众看得懂,看得好,能够满足当前的急迫需要。群众深深感到,看了科学教育电影,既能丰富文化生活,又能增长知识,解决在生产和工作中遇到的许多问题,促进工农业和其他社会主义建设的发展。如:去年北京科学教育电影制片厂摄制的《大寨田》、《改造山坑冷浸田》、《农田防护林》、《化学除草剂》、《春玉米肥水管理》、《组合夹具》;上海科学教育电影制片厂摄制的《晚粳稻农垦58号》、《防治蚕豆象与豌豆象》、《水锤泵》、《金属喷涂》、《泥石流》、《慈溪棉花生产技术经验》组片;农业电影制片厂摄制的《巧管“千金”水》和《棉花贴芽补种》;长春电影制片厂摄制的《分枝大红穗高粱》和《大豆种子田》;珠江电影制片厂摄制的《苎麻种子育苗》和《早稻矮秆良种》;西安电影制片厂摄制的黄河中游水土保持组片《水平梯田》和《引水拉沙》等科学教育影片,都获得了广大群众热烈欢迎。
从我们过去所获得的成绩和经验看来,科学教育电影的发展,也如同其他各种事业一样,在社会主义时代,如果不为工农兵服务,不为社会主义服务,不突出政治,不以毛泽东思想挂帅,必然是一事无成;只有把方向摆到为工农兵、为社会主义这条正确的轨道上来,才会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我们的事业也才有广阔的前途,并在促进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中发挥作用。我们也可以看到,尽管我们的事业还很年轻,在制片和创作工作中还缺乏经验,但由于领导的重视,群众的喜爱,加上科学教育电影工作者的努力,就会不断地改进和提高;不断地以毛泽东思想来改造我们的思想和工作方法:不断地总结经验,在工作中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有所前进。我们认真坚持下去,一定能够建立逐渐完美的、为工农兵群众所喜爱、为工农兵所应用的新的艺术形式。
尽管最近一个时期,科学教育电影无论是数量、题材范围、影片的内容和艺术形式都有了很大的发展与提高,但由于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不断深入发展,新的科学技术成就不断出现,这就要求科学教育电影,紧紧地配合着科学技术发展的需要,交流和传播科学技术的新的成就和新的经验。我们可以预期:在今后一个时期,我国科学教育电影事业必然会有更大、更迅速的发展。
最近二、三年来,各省市已经多次举办科学教育电影展览,或对有关行业组织科学教育电影的放映活动,科学教育电影的观众一年年在增加,这是一个极好的形势。希望科学教育电影工作者和各有关领导部门,加强合作,乘胜前进,使科学教育电影能够更好地为生产斗争服务,为科学实验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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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坚决彻底送走瘟神
——上海青浦任屯村农民看科教片《送瘟神》的感想
卜温州(贫农):
解放前的任屯村跟电影里说的一样。我小时候,任屯村有三百户,四百多个劳动力。由于贫病交迫,后来只剩下一百多户,一百多个劳动力。想起来就要流泪,有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全家死光的,有八十多户,死剩一人的,有二十多户,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国民党不关心人民疾苦,还搞迷信害人,村上五神庙,造了好几座,可就是没给人治病。吴秀根一家九口,后来死得一人也不剩;顺全有两个儿子全死了,他自己得了血吸虫病,加上被地主逼租逼债,后来也上吊死了。潘杏泉的五六个小囡全死光了。要是不解放,我们这个村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血吸虫,我们眼睛看不到,这个家伙是杀人不见血的。解放前,七八年中,村里不见一块小孩的尿布,听不到一声婴儿的哭声。过去人们这样说:“任屯村是个无人村,男不长,女不生。”
解放以后,毛主席派来了大批医生,给我们治疗,现在我们村劳动力有三百多,一百六十五户,就有六百五十五口人。我们的体育活动开展得也很好,全县篮球比赛,我们常常是冠军;民兵武装起来了,生产上大变样,去年双季稻亩产七百多斤。以前人人是黄皮死气,现在是满面红光,这些好处都是共产党和毛主席给的。
我三岁时死了父亲,我二十多岁带着血吸虫病给人当长工。一九五八年,党派来的医生给我动了手术。我们就是电影里那一群治好了病的人。看了电影又高兴,又痛心,我好象是换了世的人。卜云全(贫农)
没有共产党,没有毛主席,我的骨头早就烂了。我十岁死父亲,母亲给人家做阿婆,我给人家看牛,姐姐做童养媳妇。我做了十三年长工,得了“大肚皮”病,也没钱治。解放后,我动了手术,现在人已好了。看了电影,回忆起过去得病的苦处,一晚上睡不着觉,我谢不尽毛主席的恩情。现在,我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全家人积极参加劳动,欢欢乐乐过日子,生活很幸福。罗金仁(生产队长,贫农):
解放前,反动派只知收苛捐杂税,不关心百姓疾病痛苦。我全家五人受血吸虫病的害,借了债,也没看好病,后来又求神拜佛,吃香灰,病越来越厉害。我弟弟十二岁也得了病,当时迷信思想很重,以为我家姓不好,就把弟弟过房给人家,取人家的姓,他到十五岁也死掉了。全家年青人只剩我一个,还得病,人家说,是老坟上风水不好,又请风水先生来看坟地。可是,病还是好不了。
解放后,党派了大批医生来治疗。我们自己也起来大搞卫生工作。我是晚期病人,一九五九年动了手术,治好了病。现在身体很好,能挑能背,还结了婚,养了两个小孩。前后对比,真是翻天覆地。只有党和毛主席领导,我才重做了一个人。
通过电影一对照,我感到我们的卫生工作搞得还不够,今后应大力发动群众,彻底消灭钉螺,叫子孙万代再不吃血吸虫病的苦。陈文彩(血防员,贫农):
彩色科教片《送瘟神》来任屯村大队放映,是一桩大喜事。看了影片以后,我象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课和精采的技术指导课。
我是血防员,对血防工作没做好,看了电影以后,感到惭愧。毛主席和党中央对血防工作这样重视,派了大批医生,来给我们农民看病。从电影里我们也看到了治好的病人,为了表示对党的感谢,他们发奋图强,搞好生产。毛主席写的《送瘟神》诗,鼓舞我们去坚决消灭血吸虫病。毛主席教导我们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搞血防工作,也是一场战斗,也是一场革命,所以我们也一定要根据毛主席的这个指示办事。从影片上看到了一对钉螺一年大约要繁殖二百多只,给我敲了一记警钟,如果留下一对钉螺,一年要繁殖二百多只,几年以后,遍地又是钉螺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斩草除根,彻底消灭钉螺。
在《送瘟神》里,我看到了血吸虫的虫卵必须通过大便下水,才能遇到钉螺的镜头,使我认识到加强粪便管理也是十分重要的。以前我们只重视查螺灭螺,今后还要做好用水管理和粪便管理的综合性工作。
另外,对影片《送瘟神》提些建议,比如钉螺在什么温度下生长最适宜?在水网地区,钉螺在水多少深的地方密度最高?治疗病人,要注意哪些事情等问题应在片子里说清楚。李秀仁(贫农):
不看电影,忘了以前的痛苦,看了以后,想起以前的苦。父亲、姐姐和我三人,病死了两人,剩下我一人,我也病得厉害,不能种田,人家见了我,都摇头。人没出门,肚皮先出门,穿着鞋子自己看不到。解放后,毛主席派来的医生给我治好了病,现在我是一等劳力,一年能做到三千工分。生活很好,身体健康,又结了婚,有四个孩子。今后我一定听毛主席的话,努力搞好生产,支援社会主义建设,支援世界革命。吴阿大(党支部书记):
看了电影,感到任屯村的工作很不够。影片里解放前的任屯村,确实村不象村,人不象人,好多年里,听不见婴儿的哭声,房子没有人住,田也荒掉了。解放前,我们受尽反动派地主的苦;加上严重的血吸虫病,使人喘不过气来。那时,不知病害,只说命苦。
一九四九年,任屯村见了青天,枯木又逢春。党关心群众生活,派了大批医生,给我们治血吸虫病。
一九五六年,我们开展了轰轰烈烈的群众性灭螺运动,采取经常性和突击性相结合,群众和专业相结合的措施,钉螺密度减小了。今年检查,钉螺基本消灭。但还不能放松,必须巩固已取得的成绩。看了电影以后,感到我村的粪便管理工作,灭螺工作还很不够。今后,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彻底送走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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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为革命拍科教片
北京科学教育电影制片厂 伍廷根
去年我们到四川八个县市放映我厂出品的科教片,征求观众意见。通过和农民观众座谈,使我们受到很大启发。
过去我们虽然在理性上也认识到拍科教片是为人民服务,但是由于没有从改造世界观上解决问题,再加上又严重脱离工农群众,因此感情上并没有真正体会到自己工作的重大意义。把剧本写出来以后就算完事,也不问剧本的意义和效果如何,这是缺乏政治责任感的表现。这次我们在四川叙永县调查时,有一位公社党委书记要求我们拍一部防治水稻病害的影片。他说:“有一年我们的稻田有一半以上得了稻瘟病,造成严重减产,我们没法治,只好对着这些田难过。”在这次调查中,群众的意见使我体会到一个根本问题必须解决:那就是为革命而拍科教片,为社会主义建设而拍科教片。因此我们拍的影片必须让服务对象——工农群众看得懂,用得上,真正对生产起作用。我们必须怀着深厚的阶级感情和高度的革命精神来拍科教片。
这次我们带到四川去的影片放映效果是不同的。总的说来,如果是群众能看得懂,用得上,能为他们解决问题的影片,群众就非常欢迎。群众用不上的影片,即使拍得再好看,反应也很冷淡,有时甚至反感。比如《防治头癣》和《农村饮水卫生》同是卫生教育片,同是农村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人们知道有这两部片子都纷纷要求放映。但放映以后的反应却截然不同。群众认为防治头癣影片看来亲切,有许多办法可以照电影来办。而《农村饮水卫生》一片前半部的办法适用,后半部则有些脱离实际,介绍的一些措施是追求大、洋,违反少花钱多办事、不花钱办好事的原则。农民说:“办法好是好,就是办不到。”又说:“影片介绍的办法只是将来的方向,不解决目前问题。”又如有些影片,虽然在制作技巧上比较差些,但能解决问题,群众就欢迎。如《不要用黑斑病甘薯喂牛》,群众看过后,懂得了科学道理,就会自觉地保护耕牛。
从这里我得到一点体会:片子的好坏,应当有一个真正的标准,不能象过去,只要电影圈内同行叫好就行了,而是要工农兵叫好,特定服务对象叫好,才算真正好。考核好坏的标准就是影片在生产上的作用到底如何,是否解决了迫切问题。雪里送炭之所以可贵,乃是把炭送到雪里去,如果春暖花开时节,才把炭送去,还有多大价值呢?归根到底,我们眼睛里要有群众,一切都从群众需要出发,为群众解决问题,以群众的需要为我们的需要,以群众的标准为我们的标准。
让观众看得懂影片的问题也是个群众观点问题。我们带到四川去的影片,总的来说,农民群众基本上能领会其中意思,但是有许多表现方法,群众看不懂。有些电影技巧如淡入淡出,圈入圈出,……诸如此类,在我们电影界是家常便饭,可是群众看了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此有时我们想强调说明的问题,用了技巧以后,讲究过多了,农民反而看不懂。例如《春玉米肥水管理》影片,作者用圈出的办法介绍玉米内部坐胎的情况,结果我们问了许多农民,都不知道影片这一段讲的什么。甚至有人把那个芽子理解成玉米钻心虫了。我们有些同志说,农民看不懂那是很自然的事,因为他们看电影看得太少,等以后他们看多了,就习惯了。这是要求群众来适应我们,而不是我们去适应群众;是要农民为科教片服务,而不是我们去为农民服务。我们应当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的农村观众看懂我们的影片,创造出我国科教片的特色,不要受洋框框的束缚,影响农民看片。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首先要思想革命化,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观点,千方百计让观众看懂。在创作方法上则要民族化,要摸清群众的喜恶和理解习惯。只有为革命拍科教片的观点,眼里真正有群众,才能拍出群众欢迎的好影片。(附图片)
图片说明
左上:《巧管“千金”水》
(农业电影制片厂摄)
左下:《分枝大红穗高粱》
(长春电影制片厂摄)
右上:《水平梯田》
(西安电影制片厂摄)
右下:《水锤泵》(上海科学教育电影制片厂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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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农民爱看“种庄稼”的电影
甘肃省庆阳专区科学技术协会,在去年年初成立了科学教育电影放映队,先后到镇原、宁县、庆阳、华池等县的人民公社和生产大队,巡回放映科学教育影片,向广大农民传播了科学技术知识,受到了农民欢迎。
他们经过一年的实践,从“没有映完观众就走了”的局面,发展到群众亲切地称他们是“毛主席派来的送粮队”,使科教片在农民群众中扎下了根。在利用科学教育电影这一工具向广大农民群众宣传,普及科学技术方面,初步摸出了一条路子。
“科教片和故事片不一样,就是吸引不了人”,这是电影队同志最初的想法。为了吸引观众,他们就根据自己的喜爱,挑选了一些象《知识老人》一类普通科学原理的片子,到农村去放映。可是,由于影片内容脱离生产和生活实际,群众不爱看,没等映完就走得差不多了。这一现实情况,引起了电影队同志们的深思,他们带着问题学习了毛主席著作,才下定决心深入调查研究。
经过调查研究,了解到农民爱看“种庄稼”的电影。于是,他们又下了一番功夫,摸清了全专区的农作物分布情况和主要病虫害的重点地区,提出了“适时、对口、对路”的方针,使每次放映内容都紧跟当地生产需要走。在放映中,实行专场与普通场相结合的方法。白天为生产队干部、技术员、老农放映专场,一遍没记下,再放第二遍,边看,边议,直到看懂、记下、能用上为止;晚上向群众放映普通场,广泛宣传。
电影队的同志们在这个基础上,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仅要做到适时、对口、对路,而且要一包到底,使观众看懂、学会、用上。为达到这一要求,他们在宣传工作上大胆革新。他们从农村观众对科教影片还不习惯等实际情况出发,采取多种形式配合一起宣传。如在映前给观众介绍影片大体内容,映时配合放映幻灯片、用快板说唱或方言插话来配合解释等,针对看不懂、听不清、不易理解的地方,加以解说,映后又用解说、对话或幻灯片,把影片重要内容,如病虫害防治方法、农药名、用药量及注意事项等作一小结,帮助农民理解影片内容。这样做的结果,促进了生产,受到了群众的欢迎。
(庆阳专区科学技术协会通讯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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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和大寨人在一起的日子
北京科学教育电影制片厂 赵莹
一九六五年二月,我接受了《大寨田》影片的编导任务。大寨是全国农业战线上的一面红旗。科教片能不能表现大寨,科学与革命干劲是否可以融合为一体?一连串的疑问,我心里一点数也没有。
这时,上级领导给了我们重要的指示:“拍大寨的科教片,既要有大寨人,又要有大寨田,没有大寨人就没有大寨田。但科学教育片应该着重表现大寨田的科学技术。”
领导的帮助,使我进一步明确了:田是人种的,地是人整的,科学技术是人在生产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离开大寨人的革命干劲,只谈大寨田建成的科学技术,显然是忽视了人的因素第一。
二月上旬到了大寨村。这里天气很冷,地还冻着,可是每天天不亮干部和社员们都上山了。他们有的劈山填沟,有的开石垒坝,有的在起圈、切草、沤肥、送粪……。晚饭后,社员们学毛主席著作,学时事、文化,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去接近他们。看到大寨人这么忙,我想,还是先看看大寨的地吧。我爬上康家岭山,这时有几个社员正在挑着几筐炉灰往地里倒,我奇怪地问:“地里上炉灰,不破坏土壤吗?”“这是红土壤,粘性土壤,上炉灰能松土。”“光上炉灰?”“不,还要上粪”。后来我才知道和我说话的人,就是种地很有经验的贾承运。我又跑到泉水洼地方,看见几个女社员挑着一筐筐土往地里倒。我又很新奇地问:“大嫂,这土上又上土是怎么回事?”她回答说:“这不是土,是土羊粪。这是沙性地,沙多土少,庄稼长不好,要上土粪改土。”站在泉水洼往斜对面看去,一道蜿蜒的“万里长城”出现在远方。我不由得又问:“那是什么,好象万里长城似的?”“那是麦岭寨的岭梁地,明晃晃、光光的是土堾(土堰)。”原来在岭梁地上,大寨人都修了土堰。光滑、结实、明晃晃象墙一样的土堰连成了一道保水抗旱的“万里长城”。山坡上是一层层整齐的梯田,田边都有坚固的石堾(石堰),节节沟地上都有条条石坝。这些都是保持水、土、肥的措施。这时我暗暗想:大寨有干劲也有科学。我感谢社员们给我上了一堂科学课。
一个星期过去了,脑子里装了很多大寨人为革命种田的各种英雄事迹和各种科学措施。例如:三战狼窝掌、三试磷肥、玉米三深法等,以及一九六三年遭灾后提出的“三不要”、“三不减”等。它就象一本目录,排列在最初的印象中。
时间赶得紧,二月底必须写完剧本,不然就要耽误拍摄季节。但二月份能看到的东西很少,要写一年四季的情况,又不可能看上一年再写。就是真的看了一年写出来了,也不一定能用。陈永贵同志就说过:集体经济年年都有新套套,一年一个样,革命就是去旧换新。情况变了怎么办?这使我很苦恼。我想毛主席在《实践论》里说过:一个人的知识有两个来源,一个是自己实践得来的,另一个是通过别人口述或书本得来的。毛主席的教导使我认识到,要想及时反映大寨,除了自己参加劳动亲身体验外,还必须深入了解大寨人的生产实践和科学工作者的科学实践。大寨人有丰富的生产知识、科学知识;住在这里的科学工作者又系统地总结了大寨人种田的科学成果。又有陈永贵亲自担任本片的技术指导,农学家许运天担任科学顾问,只要深入地从各方面学习,在编写工作上走三结合的道路,工作是能够取得胜利的。
在大家的帮助下,剧本终于写出来了。为了拍下季节性极强的生产镜头,必须边审查剧本,边抢拍镜头。这时大寨人正抢修土地,怕误了季节影响下种,而我们抢拍镜头,也是怕误了季节,耽误出片。拍电影和生产有了矛盾。大寨的劳动力是不多的,但拍摄工作一时一刻也离不开人和地,在拍摄中还要讲光线、角度、场面和劳动者的情绪等等。有时选好角度,社员也来齐了,可是天阴了,不能拍,只好等着。等了半天太阳出来了,光线又起了变化,原来的角度不能拍了,只好重新另找。这就不得不把社员从这块地调到那块地,从那块地又调到另一块地……把社员调来调去,就要花费不少时间,以致影响生产。怎么办?这真是一个难题。后来陈永贵同志知道了,就主动对我们说:“你们不要有顾虑,一九六五年的情况比一九六四年好得多,土地基本上恢复了,我们有力量配合你们。”他给我们介绍了大寨十几年的情况,并且坦率地指出了剧本的缺点,还亲自带我们到狼窝掌选择拍摄地点。党支部全体同志来看我们;全村社员对我们有求必应。这种热情的帮助,使我们增加了力量。但转念一想,我们不能无止境地接受大寨人的支援。解决矛盾的根本问题,是我们如何跟生产配合好,否则因拍摄时间太长,占用人力过多,将会给生产造成损失,这就不是科教片为生产服务,而是生产为科教片服务了!因此,我们实行了两学、两帮、三拜、三勤、三边等工作方法。两学是:学习毛主席著作,学习大寨精神;两帮是:互相帮思想、互相帮工作;三拜是:拜社员为老师、拜干部为老师、拜科学工作者为老师;三勤是:嘴勤,不懂就问,懂了就用;腿勤,勤爬山熟悉地形和地块,熟悉拍摄角度;手勤,准备工作做的快,拍的快,拍完了快收机器,快参加劳动;三边是:边写、边拍、边修改。与此同时,碰上时晴时阴的天气,我们也当机立断,拍与不拍赶快决定,不要叫社员等着,以免耽误生产。
我们还改变了以往只有阴天才参加劳动,晴天光拍电影不参加劳动的消极态度。全组同志每天不但扛着机器,而且还扛着劳动工具下地,拍电影和参加劳动结合起来进行。这样,我们接触社员的机会多了,熟悉生产的面更宽了,在共同劳动中,大家越来越熟悉了,谈心的机会也增多了。谈一次心,我们对大寨的人和事的了解就更深一层。经过一段时期,我们把从大寨人那里看到的、听到的都记了下来,经过分析研究,把它们充实到影片中去了。如:陈永贵教育青年的镜头,贾进财的劳动的手,大寨人的劳动的手等镜头。还有一些比较生动活泼的群众语言,如:“过去有人说,种地无巧,有肥就好;能耕巧种,不如懒汉上粪”。可是大寨人说:“种地需要巧,动手又动脑,懒汉上粪不如合理施肥”,又如:“红土地,粘性大,通气透水条件差,干了就象一把刀,湿了就是一包糟”,“沙土地,通气透水倒是好,就是水肥双不保,沙多、土少,庄稼长不好。”这些来自群众中的语言,有力地帮助了我们对镜头的处理,使我们把静止的土壤和肥料等镜头处理得比较活泼生动。
一九六五年,大寨田里的庄稼长的比一九六四年还要好,苗苗出的最全,我们常和大寨人一起估计着当年的收成。我们在剧本上虽然暂时用××来代替产量数字,但心里却想着:亩产一定过千斤,我们一定可以把丰收景象拍摄下来。那知从四月下种后到七月,一直没有下过一场透雨。六月份火辣辣的太阳,从早到晚晒个不停,地里的苗苗干得卷起了叶子。七月十九日天气突变,疾风呼啸,阴云密布,等雨盼雨的心情使不少人跑出来看天,可是下了一场暴雨,集中的雨水带来了山洪,几十亩地被冲坏了,我们早就选好要拍的苗苗也冲坏了。雨后,大寨人赤着脚在泥泞的地里,又是垒坝又是扶苗。他们简直没有一点悲观失望的情绪。八月十九日,又下了一场冰雹,玉米叶子打了个稀烂。九月四日到五日,刮了一天一夜的大风,将要成熟的谷子刮了满地。大寨田接二连三遭到了旱、洪、风、雹各种灾害,产量会怎样呢?《大寨田》影片又如何进行下去呢?我们真是又难过又着急。
后来昔阳县委领导同志知道了我们的苦恼,对我们说:“大寨虽然受了灾,根据我们调查的情况看,产量不会过低。你们可以把灾情拍下来,把大寨人抗灾的行动拍下来,把各种地上的庄稼拍下来,这样能进一步说明大寨人和大寨田为什么能经受住灾情的考验,教育意义也更大。”这几句简练有力的指示,使我醒悟过来。大寨明明遭受了灾害,我们还偏偏想拍风调雨顺的景象。这种脱离实际的想法,使我们没有把所有真实的灾情全部拍摄下来;也没有把大寨人面对灾情、用毛泽东思想指导的各种革命行动全部拍摄下来。例如:他们面对灾情提出了:条件坏难不倒,成绩大喜不倒,灾害重吓不倒,荣誉高夸不倒,歪风邪气吹不倒。在最困难的时刻,他们抓紧时间学习毛主席著作,特别是《愚公移山》这一篇,不知学过多少次。更主要的是他们学了就用,以毛泽东思想指导实际行动,对灾情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对这些,我们也没有如实地全部拍摄下来。以后,虽然用补救的办法抢拍了一些,但有些主要内容,如苗苗被冲倒后,大寨人把它们一棵棵扶起的场面,以及其他一些动人的场面,都因错过时机,无法拍摄了。
九月中旬,我们又投入了秋收拍摄工作。由于我们纠正了缺点,改进了方法,工作进行得比较顺利。并且还增拍了一些大寨田为什么能抗灾的主要科学根据——“海绵地”的措施等镜头。
当社员大会公布了亩产七百九十六斤时,我们和全体大寨人,高兴得睡不着觉。社员大会以后,大寨人审查了《大寨田》影片的样片。陈永贵同志和大寨社员们给了我们很大的鼓励。一位八十岁的贫农老大娘对我说:“我二十年没有下过地了,年青的时候哪块地都去过,那是给地主干活。那时的地,都是小条条、小块块;多见石头,少见土。看了电影,才知道变化这么大。看那地好的呀,土堾(堰)明晃晃光亮亮的,石坝齐格楞楞的。这是咱大寨人听了毛主席的话,才有了今天呀!”大寨人,处处热爱毛主席。他们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一年来,这些思想强烈地感染着我,使我进一步体会到:我们搞电影工作的人,也只有老老实实听毛主席的话,很好地同工农兵结合,才能使电影真正为工农兵服务,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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