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8月7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一切工作都是为革命

“真是个好开车的……”
叶幼琴
天光微亮,四周一片寂静。周永智迎着晨曦跨进通县长途汽车站的停车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汽油味儿,轻轻地抚摸着绿色的车身,挨着个儿瞧啊瞧啊,对每一辆车都倾注了无限的关怀。一会儿,他手里拿着摇把,咚咚地敲着轮胎,细细地检查着气压,等他敲遍十几部车的一百多个轮胎,赶着给五条线路的头班车加热了气缸,摇好了发动机,他的衬衫已经完全湿透了。
早些年,周永智的眼里,就光有一辆车子。那黑漆漆的车轱辘,圆滚滚的方向盘,还有气缸、气门、化油器什么的,哪一样瞧着比自己的亲生孩子还亲呢!可这几年,提起来还真觉着有点怪。自打周永智学了毛主席的著作,他的眼睛不光老在车子身上转,还透过车子,看到了车子外头的世界,看到了司机工作是革命工作的一部分,看到了车上车下,原来还有这么多需要自己关怀的阶级兄弟啊!
一提起“照顾站”,上通县医院看病的农民都感到分外亲切。说它是站吧,可怎么也找不到站牌;说它不是站吧,汽车却真是在这里要站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呢?
过去由西集、马头、永乐店上通县的第一班车,看病的农民在果园站下车以后,还得往前走一里来地,路虽不远,对病人可比登山还难哪!周永智想:开车的人“油门加一加,车轱辘转一转”,就能免去病人累一身汗,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一下多好呢!以后,车到果园,他就按按喇叭,大声喊:“去通县医院看病的同志,请不要在果园下车,在医院门口可以停一下。”从此,没有站牌的“照顾站”便象春风一般在老乡中传开了。
郊区的长途汽车,站距比较长,有三五里一站的,远的竟有十里八里。过去,乘客的票买到哪站,照例就得在哪站下车。可巧,有一回,有位乘客有急事在身,一看车子开过自己要去的村还直往前奔,急得他直跺脚,大声嚷:“开车的,站一站,我要下车!”周永智知道,农民劳动一天就够累的,出一趟门多不容易,何况还有急事呢!于是,“咔嚓”一声,车子停住了。那位焦急的乘客迅速地跳下车去,回头说了句“真是个好开车的……”,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那还是今年二月的一天,寒风呼呼地叫啸着。周永智的车来到牛堡屯,抬上来一个生重病的农民。车上,有位三十来岁的妇女含着眼泪抱着病人的头,一个白头发老汉坐在一边唉声叹气,那病人痛得“哎唷哎唷”直叫唤。周永智重重踩起油门,他要赶快把病人送进医院;可是,开快车病人不颠得更痛苦吗?想到这里,他那只紧踩油门的脚无奈地提了一下。
周永智小心地挑选着平整的路面。路边的一棵棵白杨缓缓地向后倒退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汽车好容易挨到了通县医院。车一停,周永智迅速打开驾驶室,一个箭步窜到了急诊室,从护士手里夺过一副担架,跑步回到门口,帮着把病人抬进了医院。
回到车上,周永智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车子动了,他才半侧过脸,歉疚地对乘客们说:“耽误同志们的事了,真对不起大家呵……”话没说完,车厢里一下闹腾开啦!“救人要紧嘛,耽误点算不了啥!”
有的老太太一上汽车就爱嚷:“让我坐头里,我爱头晕!”可是,等坐上周永智的车,稳稳的,一点儿没晕,又自个儿唠叨开了:“早先坐车我心里可呕泛得慌,嗯,这大个儿开得稳当,今儿我算没吐!”
其实,周永智才开车那会儿,车子也颠得慌,有时因为打轮过猛,乘客们摇摇晃晃真想吐。要不,猛一煞车,就把乘客弄得前仰后合,差点儿没摔着。怎么能让乘客放心地乘车呢?
正好,去年年底,北京市汽车公司开展一个轰轰烈烈的比学赶帮运动。周永智决心在这次运动中闯一闯技术关。从此,人们常常看到周永智象着了迷似的日夜摆弄着那辆车子,一样样零件装了拆,拆了又装。有时汗淋淋地开车回来,已经很累了,哪怕只有二三十分钟,也抓紧练。有一次,周永智正在拆煞车,一位老师傅好心地说:“那煞车,就那么回事儿,不用练了!”周永智却说,不拆开看看,怎么能摸透煞车的脾气呢?
苦工夫没有白下,在选拔赛那一天,周永智开着汽车绕北京友谊医院一圈,中间停了四次,起了四次,拐了四个拐,放在车座后的一满杯水,一点儿没洒出来。从此以后,周永智开车平平稳稳,乘客再不会感到颠簸了。
一天夜里,站上的老师傅们聚在一起学习毛主席的《为人民服务》,有的同志忽然指着那光芒四射的电灯,兴奋地说:“咱们的周师傅就象这电灯一样,他不光自己一个人‘亮’,还把为农民兄弟服务的思想光芒,照到了全汽车站,多好的同志呵!”
在长途汽车站,有个叶本善,是个有名的“耗油大王”。谁听到那噼啪乱响的声音进站,甭猜,那准是叶本善的车回来啦!人们逗乐地说:“叶本善的车哪儿都响,就是喇叭不响!”可是,他倒说:不是他开得不好,是车子不好使。
周永智深刻理解,不是车子不好使,是叶本善的思想不好使呵!他就主动把叶本善的车换过来,把自己的车交给了叶本善。没多久,人们高兴地相告:“‘耗油大王’的车子节省油啦!”可是,叶本善开着周永智换给他的那辆车,又耗油了!就是这样,周永智一连四次把省油的车子换给叶本善。在周永智的耐心帮助下,人们说,“叶本善名没变人变啦!”“耗油大王”变成一心为乘客的“优秀司机”了。
长途汽车整日风尘仆仆地奔驰在宽阔的公路上。周永智看着钻在庄稼地里挥着汗的农民兄弟,看着一个个神彩焕发的同伴们,他的心象火一样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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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人民的军队
——为天安门广场上的儿童作
〔加纳〕聂维勒·道斯人民的军队充满信心地前进,他们走过了吃野草、住窑洞的岁月,穿的是破草鞋,打补钉的衣服,他们使着土枪,驯服了长江大河。人民的军队充满着胜利的信心前进,越过茫茫雪山,踏着烈士的足迹,引导他们前进的是一颗红星——爱国者的鲜血所凝成。它照亮了全世界
被压迫,
被剥削,然而团结起来了的工人阶级。人民的军队是人民的武器,它是由人民的钢铁般的心熔铸而成。人民的军队将化为亿万儿童的无尽行
列 ——我是多么爱你们啊!你们无拘无束地在天安门广场游戏。你们在党的红旗的抚养下成长,创造性的毛泽东思想给了你们正确的
方向。我看见全世界被压迫民族的儿童,明天都在天安门广场上游戏。戴着红领巾的
张,
山本,
安娜·里维亚,
卡瑞姆。你们是明天的人民的军队,你们将为人类建立一个
没有压迫,
没有剥削,在胜利中团结起来的新世界。人民的军队充满信心地前进,在竹林里,在甘蔗田里,在战鼓声声,觉醒了的丛林里,你们把人民的
敢于斗争,
敢于经受考验,
敢于取得胜利的意志,化为武器,它无敌于天下。我的孩子们啊,戴红领巾的张,山本,安娜·里维亚,
卡瑞姆,我听见你们团结一致的呼声从天安门广场上升起,象人民的军队一样,充满着胜利的信心前进。让帝国主义者在你们的团结前面发抖吧!——一九六五年七月,在北京
〔袁水拍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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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致读者
一切工作都是为革命,这个崇高的革命思想,在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各条战线上,正日益深入人心,成为推动生产、学习和工作的动力。
在毛泽东思想哺育下的中国人民,积极参加了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运动,在斗争中,许多人思想上得到锻炼和提高。他们立足本岗位,胸怀全世界,真正认识到一切工作都是为了干革命。工作岗位虽有不同,但是他们从不计较高低,因为一切工作都是为了革命。工作条件虽有易难,但是他们从不挑肥拣瘦,因为一切工作都是为了革命。个人能力虽有大小,但是他们从不骄傲或自馁,因为一切工作都是为了革命,只要有了为人民服务的决心和努力,就能为革命、为人民做出贡献……。他们的革命品质是值得人们很好学习的。
为了发扬光大这种立足本岗位、胸怀全世界,一切工作都是为了革命的崇高思想,副刊设立“一切工作都是为革命”这个专栏,希望在各行各业工作的同志们踊跃投稿,将你们所知道的具有这种革命思想的英雄人物的事迹写成文章,向大家介绍。文章的体裁不拘,报告文学也好,散文也好,曲艺也好,其他的文艺形式也好,但内容必须真实,篇幅也尽可能短小一些。
我们相信,在同志们的积极支持和我们的共同努力下,这个专栏是能够办好的。愿大家都提起笔来,大写我们新时代的新人物新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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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难忘的一课
武汉钢铁公司工人 孙昌智
我背着工具袋,跟着万师傅爬上了喷淋塔。一上塔,只听得锤声叮当,电钻呜呜,只见电焊机不时喷出淡蓝色的弧光,葫芦吊正吊着庞大的风叶。钳工师傅们在作风叶最后的组装工作。豆大的汗珠在他们脸上流着,他们也顾不及拭擦,仍然精神抖擞的战斗着。我被这热气腾腾的景象吸引住了,直到万师傅喊我,我才恋恋不舍地跟着万师傅朝配电盘走去。
这是个不大的露天配电盘。由于风吹雨淋,加之喷淋塔喷出的雨雾似的煤水的腐蚀,盘面上有的螺丝锈得象生了根似的。作好了安全准备后,我和万师傅便着手拆卸开关。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四个开关拆下来,但有四个螺丝的丝扣却打坏不能用了。万师傅好象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从衣袋里掏出十多个旧螺丝,挑出四个同规格的交给我,我一试正好对扣,一丝也不差。我们这样手不停歇地干了整整一上午,才把四个电磁开关分解、清扫、安装完毕。
我把工具和没有用完的材料整理好,放在工具袋里。看着躺在地下坏了扣的四个锈螺丝,便没好气的一脚把它们踢到角落里去了。万师傅最后检查完了施工现场,走过来恰巧看见了角落里的那几个螺丝,他弯腰拾了起来,并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我的工具袋里。
万师傅是我们工段的“节约迷”。就拿手套来说吧!我们工段每月发了新手套后,有些小伙子就把旧手套扔掉了。他就不声不响地东一只西一只地把它收集起来,用碱水洗干净,缝补一新,再交给大伙使用。在万师傅的更衣箱里,常常装满了一些修整过的螺丝帽、丝杆、旧线圈等东西,真是琳琅满目,更衣箱简直成了他的小废品仓库了。有时检修遇到材料不应急,他的“废品库”还真解决不少问题哩。
看着万师傅对这几个锈螺丝,竟这样郑重其事的,我心里想:再节约嘛,也不必在几个锈螺丝上打主意。背着它是个累赘,在回工段的路上,我偷偷地把它从工具袋拿出来,顺手扔到路旁的草丛里去了。
吃过午饭,我正坐在休息室里聚精会神的看《电工基础知识》,万师傅突然走来问我:“那几个锈螺丝呢?”“丢了。”“丢了?唉,你怎么又把它丢了呢?”万师傅有点愠怒。我接着说:“锈螺丝不丢留着有啥用,需要时咱们再到仓库去领新的嘛。”“嗬!好大口气,领新的,哪来那么多新的!”万师傅异常严肃地说。万师傅见我没吭声,然后语重心长的说:
“小靳,你来咱们工段实习已经一个多月了,咱俩还一直没好好谈谈,今天这件事我确实很生气,丢几个锈螺丝,从它的价值来说是值不得大惊小怪的。但是从它的意义来讲,丢掉它,就等于丢掉了咱们工人阶级勤俭办企业的思想,丢掉了咱们革命的传家宝啊……”
听了万师傅这一连串的批评和教育,我的脸红得直发烧。望着万师傅那严峻而又慈祥的面孔,我心里很是难受。“万师傅,是我错了,你批评我吧,哪怕批评得再严厉些,我也接受。”说完便转身跑到路边草丛里,将我扔掉的四个锈螺丝钉拣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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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在革命博物馆里

彝族的第一面红旗
三十年前的春天,中央红军巧渡金沙江后,向大渡河迅速前进,不料行至大凉山彝族聚居地区,由于国民党大汉族主义的反动统治,对彝族进行长期的残酷压榨,使他们对汉人种下了难解的成见,因而受到彝族兄弟的阻拦。在此情况下,通过这一地区不是轻易的事,可是红军正确地执行了党和毛主席制定的民族政策,终于团结了彝族人民。
当时,刘伯承同志和彝族首领小叶丹,按照彝族的风俗,在海子边,为着兄弟民族赤诚的团结,为着革命胜利前进,杀鸡起盟结为兄弟。结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凉山,彝族人民也亲眼看到红军纪律严明、对待他们亲如兄弟,很快就信任了红军。红军还把枪支弹药送给彝族人民,帮助彝族“沽鸡”部落建立起第一支人民武装,这面镶着五角星,写着“中国彝民红军沽鸡支队”的红旗,就是当年红军发给彝族兄弟的一面革命旗帜。
如今春雷化雨,大凉山上红旗飘遍,彝族人民在社会主义伟大祖国的大家庭里,和各族人民一起,正飞步前进。
〔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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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改造荒滩〔套色木刻〕
  邵克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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