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6月25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亚非诗选
我们在今天开辟的“亚非诗选”专栏里,将向读者推荐一批亚非国家和地区的好诗。它们从不同的角度上表达了亚非二十亿人民的心愿和声音,可以帮助我们对觉醒的、斗争的亚非人民有更多的了解,有利于我们同亚非人民在共同的事业中携手前进!
今天是朝鲜祖国解放战争十五周年纪念日,我们选刊一首反映屹立在反美前线的朝鲜英雄人民的革命气概的诗,作者是朝鲜人民军的一位战士。
——编者
  守卫在祖国的海岸上
  〔朝鲜〕朴权哲水平线上露出破晓的晨光,浩森的大海象沸腾一样,在这旭日东升的东海哨所的早晨,我举着望远镜,背着自动步枪,守卫在绝岩峭壁的哨所上。在这早晨,万顷波涛的大海没有异常,可我这监视的眼睛更加紧张地了望。伺机侵略的美国海盗船,正在分界线南边的海面上,吐着黑烟来回游荡。敌人那么贪婪地窥视,我怎能放心不了望,我更高地举起望远镜,把那汹涌的波涛一一打量,即使一只水鸟也要看端详。转眼间,水产事业所的渔船,送来了“通通通”的轮机响,笑声、歌声在海上荡漾,他们寻找鱼群出海远航。在这早晨,我们的高炉工人又提前炼出了一炉铁,在这早晨,合作农场的农民为争取丰收驾驶拖拉机奔驰在无垠的田野上,系红头巾的纺织姑娘,为人们源源不断地织出四季用的绸缎,一步不离地守在机器旁。啊!英雄战士们解放的祖国,英雄们在那炮火纷飞硝烟弥漫里保卫住的祖国,在劳动党温暖的阳光下,先烈们崇高的理想开花结果的祖国
啊!保卫你的战士屹立在哨所上,内心里充满着无限的骄傲和荣光。每当这时,忠诚的感情充满心怀,我宣誓,向领袖、向党:你的战士不论何时都紧握手中枪,守卫在祖国的海岸——东海哨所上!象岩石般坚固,永不变样!在这东海哨所上,迎接祖国统一的早晨,迎接共产主义的曙光!
〔潘志雄译〕


第6版()
专栏:

  约翰逊向墓门跨进
  他选择“朝鲜式的地面战争”,这就是离新的墓门近了一步。
  黄钢
美国总统约翰逊,已经进入了一场人们都看得见结局的悲剧。
六月十七日,伦敦《每日快报》驻华盛顿记者报道:美国国防部正在按朝鲜战争方式,“考虑一项登陆北越占领河内的计划。”
这就是说,约翰逊正在为他所选择的“朝鲜式的地面战争”,进行策划。
《每日快报》记者从华盛顿报道说:“这项计划将重复朝鲜战争期间麦克阿瑟将军的做法,当时麦克阿瑟决定在仁川登陆,切断北朝鲜军队的通路。”“对于这项计划,美国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得到了美国参谋长们的支持,而且已提交给约翰逊总统。”
事有凑巧,恰恰就在十五年前,即一九五○年六月十七日,美国总统的特使杜勒斯,带领着美国军事顾问团和李伪军高级军官,视察了美国侵略计划中将要向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北部进犯的阵地。杜勒斯就在那三八线附近的朝鲜战壕里,最后审查并批准了关于“北进”的作战方案。
于是,十五年前六月二十四日晚上,美国总统杜鲁门,就静坐在堪萨斯市北特拉华街他家中的图书室里,装扮出一副料理家务事情的样子。十点多钟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这是当时他的国务卿艾奇逊向总统报告——南朝鲜傀儡军在美军顾问团的直接指挥下,对共和国北半部的全线武装进攻,在亚洲时间(二十五日)拂晓五时,已经按照原订的计划开始了。
这就是美国总统血腥的周末之夜。
从这里就开始引进了美国侵略军直接和大量开进朝鲜的屠杀和进攻。
这一切在美国方面都是经过了长期准备,按计划和分步骤进行的。
现任的美国总统,也是经历了多少个血腥的周末之夜呵!
当约翰逊总统在得克萨斯州的牧场里接待宾客,当总统夫妇在波托马克河上泛舟游弋度周末的时候,五角大楼的军事首脑们现在正忙着调遣部队,增兵南越,制订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伦敦《每日快报》驻华盛顿记者在反映美国考虑在越南从事朝鲜式的登陆作战方案时说:麦克阿瑟曾经用“这一做法取得了出色的成绩。”
看起来,如果不是这位记者无知,那么,华盛顿白宫和五角大楼实在也够健忘的了。
他们似乎都忘记了麦克阿瑟将军可悲的下场。麦克阿瑟临死以前还在病床上哀叹:“我们没有赢得那场(朝鲜)战争是对自由世界的不幸。”麦克阿瑟在执行当年杜鲁门命令时,曾经把千万个美军士兵葬送在大同江边和长津湖畔,这就是他的出色战功。
今天的麦克纳马拉,似乎也忘记了他老早的前任——当年美国国防部长马歇尔的著名结论。对于美军在朝鲜的惨败,马歇尔那时不得不凄然地归结道:“神话被粉碎了。我们这才认识到:美国原来并不是象人家所想象的那样一个强国。”
不应该被忘记的,还有当年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莱德雷对于美国军人们的“谆谆[zhūn]告诫”。布莱德雷在麦克阿瑟吃了大败仗以后说:“要是真把战争扩大到亚洲大陆的话,那么,这就是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进行的一场错误的战争。”
历史的警告本来是很清楚的。
但是一个垂死的统治阶级——美国垄断资本集团——的战略任务,就是要尽其全力地把它自己送进坟墓。如果不是逐步升级而又大踏步地跨进自己的墓地,那它是不会甘心的。因此,急急忙忙地朝着自己的亚洲坟场——越南战场——跑去的约翰逊总统,并不企求认真地拔脚出来,回忆一下他们前人吃过的苦头和教训。例如,前总统艾森豪威尔在十多年前就分明说过:朝鲜战争对美国来说“代价是很高的。对千千万万(美国)家庭来说,它的代价是无法弥补的。这个代价是以悲剧的形式付出的。……”
约翰逊作为一个极力推进侵略战争的总统,他现在正冷酷无情地对美国人说:“有人在作战,有人在受苦,有人在死去,战争总是这样的”(五月三十日对漫画家讲话),耍出了一副头号战犯的腔调。
如果他有志于模仿一下麦克阿瑟将军的登场动作,进一步拣起那个美国军队被打得头破血流,鼻肿脸青,丢盔卸甲,遗尸万具的所谓“朝鲜式的地面战争”,又重提什么麦克阿瑟的做法,不惜孤注一掷的话,那么,历史就绝不会仅仅限于历史规律的重复。决心向自己的墓门跨进的约翰逊,到那时一定会比在他之前的任何一个美国好战头目失败得更加凄惨和更加不能挽救。而这已经是人人都可以看得见的结局。


第6版()
专栏:

  在练兵场
  顾工
坦克兵某部的政委尹寿梓,突然接到儿子的电话:
“爸爸,你来看看我们练武好吗?”
“都练些什么?”
“起排架、爬竿、爬浪风绳!”
“好,我马上来。”
尹寿梓放下话筒,心情难以平静,这实在是人生中少有的巧合。
尹寿梓是山东掖县郭家店人,生下儿子尹奎祥不到一年,就带着地主抽打的鞭痕毅然离家,参加了八路军。
南征北战,迈过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年头,儿子也长大成人,参加了解放军,在铁道兵某部六连当战士。多想亲眼见见儿子,但总是这样地忙,竟连探望的时间也没能抽出来。
这回赶巧,部队移防,新的驻地离儿子所在的连队,还不到一公里,出操、跑步的口令声,彼此都能遥遥相闻。
放下话筒,尹寿梓就向儿子的练兵场赶去。
练兵场上,有根比电线杆子高出几倍的杆子伸向蓝天,一个比猴子还敏捷的战士,用十几秒钟的时间,爬到了杆顶。
那战士滑下来,又攀浪风绳,手脚更是灵便,不到一分钟,又在云端中挥手。
这战士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尹奎祥。
尹寿梓站在人群中仰望,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幅未来的图景:云,变成了硝烟;太阳,化成了火光;看,儿子正在爆炸的气浪中,吊起排架,修复桥梁、接通铁轨;我们的军事列车,在敌机的怪啸声中,轰然前进……。
尹寿梓正在思索、欢笑、激动,儿子却已从天空降到地面,跃到他的面前。
儿子很高很大,有一双铁钳般的手,一对猛虎般的眼睛。拍拍他肩膀,也是硬铮铮的。望着这样的儿子,怎能不欢笑,怎能不骄傲?他和周围的群众一起,连说了几声:好!父子俩合拍了一张照。分手时,尹寿梓大声叮咛儿子:
“别自满,别骄傲,过两天,有空到我的驻地来!”
儿子望着父亲的后影,喜欢得心直跳!
星期天,连队休息,尹奎祥向父亲驻地走去,那所小屋,远远便能望见。
尹奎祥一边走一边想:父亲革命二十多年,当上了政委,会怎么生活?会送我些什么礼物?
到了父亲屋里一看,却出乎他的意料,屋子很小,碎砖破瓦,墙壁上的石灰剥落,房顶上的棚盖露天。哎!这简直还不如自己连队住的帆布篷帐!找错了院子,走错了门吧?
尹奎祥见几位穿军衣的同志,正往墙上砌泥,便问:
“尹政委住这儿吗?”
“是呵,就这儿!”
“他去哪儿啦?”
“到窑里拉黄泥,过会儿就来!”
过会儿,父亲拉着大车来了,褪色的军衣上,溅满泥浆;鬓角的银丝旁,闪亮着汗珠。他甩掉拉绳,卸下车,神情振奋。
尹奎祥要帮父亲干活,父亲洗了洗手,拉他进屋,坐在仅有的几块铺板上。
“您就睡在这儿?”
“是呵,睡硬板子睡惯了!”
“您总是这样过?”
“现在过得比过去好多啦!”
这几句简单的对话,使尹奎祥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在这简陋的小屋里,越坐越高兴,越坐越温暖。
父亲的枕边放着几本毛主席著作,尹奎祥随手拿起来翻阅。上面有红笔的圈圈点点,还写着心得、体会。这位年青战士很想了解了解父亲是怎么学的,越翻越入神。
尹寿梓见儿子对毛主席著作这样有感情,有兴趣,更是高兴。他对尹奎祥语重心长地说:“你带回去吧!好好看,好好想,好好按照这些话去做。你的军事技术我看了,是过得硬的;可是更重要的是思想,思想更要过得硬呵!”
尹奎祥从父亲手里接过毛主席著作,更感到浑身是劲,他昂扬地说:
“我决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父亲牵着儿子的手,一面送他走上大路,一面还谆谆叮嘱:
“最主要的是:不要辜负党、不要辜负毛主席的期望!”


第6版()
专栏:在革命博物馆里

  向导老大爷的遗物
这顶黑绒帽和这杆烟袋,是朝鲜申永淳老大爷的遗物。现在陈列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抗美援朝战争馆”里。
申老大爷祖祖辈辈住在朝鲜黄海道长丰郡的山村里。十五年前,美帝国主义发动了侵朝战争,他的家乡被美国强盗炸毁了,全村男女老幼都怀着对美帝国主义的刻骨仇恨,参加了抗美斗争。申老大爷和他的老伴同样为支援前线而忙碌着。
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以后,申老大爷更是日夜不停歇地帮助志愿军。从第一次战役到第三次战役的短短时间里,申老大爷就为志愿军带了一百多次路。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为向导老大爷。
有一回,申老大爷正带着志愿军抄小路追歼美国鬼子,敌机投下的凝固汽油弹把申老大爷的衣服烧着了,烟袋荷包也被烧掉,志愿军战士忙把他身上的火扑灭,并劝他回去休息,可是他坚决不回去。申老大爷说:“什么时候消灭完鬼子,我才休息呢!”
在敌机的一次空袭中,申老大爷头部负了重伤,鲜血染红了这顶帽子,他在牺牲前还惦念着志愿军,并对乡亲们说:“咱们不要让志愿军感到一点不方便,我们团结一起打鬼子……”。
〔晓白〕


第6版()
专栏:

  少年支前突击队   〔朝鲜〕金基万 李吉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