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5月8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忆爸爸,学爸爸,做坚强的革命接班人
柯六六
亲爱的爸爸——柯庆施同志,我们流着难以抑制的热泪和您永别了。我为自己失去严格而慈祥的爸爸感到万分悲痛,我为党和人民失去一位坚贞的革命战士感到无比痛惜!
亲爱的爸爸,您是革命的雄鹰。您在革命的风暴中,不畏任何艰难险阻,翱翔战斗,奋勇前进,直到您最后停止了呼吸!
亲爱的爸爸,想起您生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您的音容笑貌,您对我们的谆谆教导,怎能不激起我们心头阵阵的剧痛!万恶的病魔使您再也不能为党工作,但您虽死犹生。您那无产阶级彻底革命的精神,您对党对人民无限忠诚的高贵品质,您的艰苦朴素、联系群众的优良作风,永远是我们学习的光辉榜样,永远是鼓舞我们前进的巨大力量。
亲爱的爸爸,您是一个不知道疲劳的革命战士,您总是把全部时间、全副精力用到工作上去了。在您比较空闲的时候,我们常常看到您一个人坐在那里思考问题,我们很想走过去和您玩玩,但又怕打扰您,就轻轻地走开了。星期天,您也从来不休息,不是去工厂、公社,就是找人谈话,要不就是看文件。我们劝您休息一会儿,不要太累了,您总是说:“这有什么累,毛主席比我们更辛苦哪!”就是生病躺在病床上,您也还是念念不忘工作,不是找人谈话,就是看材料。为了促进文化革命运动,您有时还亲自动手修改剧本。亲爱的爸爸,您对待工作,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不辞辛苦,废寝忘食,您总是把革命工作放在第一位。您真正做到了全心全意为党工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您这次得病,来势非常厉害。当您处在昏迷状态时,说话已很不清楚了,但您还是关心着国家大事,还在断断续续地询问工作情况。……
呵!亲爱的爸爸:您的每一个思念都是人民、人民、人民!您的每一次呼吸都是革命、革命、革命!您的心明澈如秋水,毫无个人杂念;在您那广阔的胸中,怀抱着整个国家,整个世界!
亲爱的爸爸,您称得上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您在思想上、工作上、学习上、生活上全面地关心群众,真正是群众的知心朋友。不管何时何地,您都以一个普通劳动者的姿态出现在群众之中。您每次下厂、下乡,总要争取和群众一起生活和劳动。尽管您年迈体弱,但您还要和劳动人民一起收庄稼,摘棉花。您每次下公社都要到社员家里去,问生活情况、生产情况。有一次您去访问一位生产积极分子,发现她脚上因劳动受伤,不能下地劳动,您就一直惦记这件事。从公社回来以后,您马上就派了医生去为她治疗,把她的病完全治好了,您才放下心来。每逢过年过节,您总爱到群众中去,和他们一道欢度节日,分享快乐,表现出爱护群众、关怀群众的极大的革命热情。对待和您一起工作的叔叔伯伯阿姨们,您也很关心和爱护。
亲爱的爸爸,您的一生是始终保持无产阶级的革命本色和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的一生。您平时工作那样紧张,那样劳累,但您从来不肯吃得好一些。菜做得多了点,您马上就让端回去,留到下顿吃。菜做得好了点,您就要批评,不愿别人多照顾您。您有时还抽空查看账目,要我们和群众的生活水平差不多。还记得,在国家经济困难的时候,您就提出,吃饭要跟群众的标准一样,不要国家多照顾。您对克服暂时的困难充满着坚强的信心。您常常用过去革命战争中艰苦斗争的故事,来启发、教育我们。您说:“过去二万五千里长征,过雪山草地,那样艰苦的日子我们都愉快地度过来了,现在比那时好多了。那样大的困难都克服了,现在这点困难还不能克服吗?!”当国家经济情况由于党中央和毛主席的英明领导迅速好转以后,您又提醒我们:“生活越好,越要勤俭朴素,要尽量向低标准看齐。”您吃饭时,一颗饭粒掉在桌子上,总是马上把它拾起来。您很注意培养我们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您总是耐心地教育我们说:“干部子弟要在思想上艰苦朴素,生活上克勤克俭,不许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弟弟穿着补钉的衣裤,您就表扬了他,说他是好孩子,要我们向他学习。您在生活上,对自己要求也特别严格。牙刷柄断了,让妈妈把它粘好,扎起来,继续用。衣服破了,让妈妈打上补钉,继续穿。袜子穿到洗一次破一次的程度。一双布鞋,也是穿了又穿,鞋面破了,叫我补一补,鞋底通了,打上掌再穿。您处处以身作则,言教、身教一致。
在学习上、思想上,您总是要求我们向高标准看齐。记得,我在读初中一年级的时候,代数学得不好。您就利用晚上一点空隙,带上老花眼镜,帮我补习代数。妹妹的毛笔字写得不好,您就把着手反复地教她。您还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查看我们的学生手册。有时看到我们成绩不好,您就反复教育我们:“学习是党交给你们的任务,是将来干革命的武器,你们一定要努力学习,为无产阶级争口气。”弟弟比较贪玩,您就亲自帮他订出学习计划,抽空检查、督促他好好学习。平时您很少有时间和我们一块去看戏,我们看一次戏,回来后,您总问我们这个戏好看不好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常常答不上来,您就告诉我们说:看戏要动脑子,要用阶级分析法。您的这些话至今还在我耳边回响。……
您自己更是孜孜不倦地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学习毛主席著作。即使工作很紧张,您也一直坚持学习。您把毛主席的著作带在身边,放在床上,随时学;您还把毛主席的语录压在玻璃板下,天天看。您在生病休养期间,还订了长期的学习计划。您对毛主席著作有着极其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你总是用毛主席的思想指导自己的工作,您把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举得很高、很高。您经常教育我们:“要好好地学习毛主席著作,只有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自己的头脑,才能成为坚强可靠的红色接班人。”
亲爱的爸爸,您虽然和我们永别了,但是您的精神和意志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您说实现革命化要有:坚定的革命意志;顽强的战斗精神;火热的阶级感情;严格的科学态度。这四句话,实际上是您革命一生的结晶,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完全把它体现出来了。我们一定把您这四句话作为自己的座右铭,时刻放在心上,决心按照您提出的要求去做。这就是您给我们的传家宝。您的共产主义品德我们一辈子也学不完。
亲爱的爸爸,虽然您在临终前,由于还在怀念工作而没有来得及和我们说上一句话,但是我们知道您想说的话。
亲爱的爸爸!我们多么爱您呀,在您的教导下,我们懂得了,只有继承您未完成的事业,才能算真正的爱您。
亲爱的爸爸,我们向您宣誓:我们一定继承您的革命遗志,决不辜负您对我们的教育和期望,永远听毛主席的话,永远跟党走,坚决同帝国主义、各国反动派和现代修正主义斗争到底,更高地举起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做一个象您那样的革命雄鹰,展翅飞翔在革命的征途,不畏狂风暴雨,惊涛骇浪,坚决将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进行到底!
爸爸的革命精神永垂不朽!


第6版()
专栏:

不要否定有缺点的好作品
秦犁
编者按:最近以来,我们陆续收到一些读者来稿,对短篇小说《惠嫂》(原载《延河》,本报在一九六一年二月五日转载)和根据它改编的影片《昆仑山上一棵草》,提出一些疑问和争论。这些意见归纳起来,有这么几个问题:
一、这两个作品是不是太着重了一棵草的作用,以致减弱了党的领导?
二、作品中的一些段落,描写了共产党员老惠和工人们想家、想吃的情况。这种描写,会不会歪曲英雄人物的形象?
三、怎样看待惠嫂这个人物?她值不值得歌颂?
我们今天发表秦犁同志的文章,作为答复。
读了部分读者对小说《惠嫂》及影片《昆仑山上一棵草》的意见以后,我愿意从作品的内容和艺术表现方面,谈一些不同的看法。希望能有助于共同研讨,以便正确评价这两个作品。
《惠嫂》和《昆仑山上一棵草》,这两个作品的主要情节是相同的:地质学校毕业生李婉丽刚踏上高原,觉得这里困难不小,有点畏怯。这时,她在高山转运站的“司机之家”里,遇见了司机们爱戴的“红色炊事员”惠嫂。惠嫂对李婉丽介绍了自己在高原扎根的过程,介绍中又夹叙了先来这里的建设者老惠等扎根的经历。原来,老惠和七个病号在这里休养刚好些,路不好走,他们还住在帐篷里。为了改善一点居住条件,他们就自己动手打下了这里第一所窑洞。后来,老惠用这所窑洞的来历教育刚来高原的惠嫂,使惠嫂也热爱起高原的工作岗位来。老惠、小刘和惠嫂等人在高原战胜困难、从事建设的事迹,都使李婉丽受到鼓舞,从而决心也在高原扎下根来。作品为了便于在故事里又说故事,前前后后都用一棵昆仑草串连起来。
了解了这个基本轮廓,就可以看出:作品的主题是表现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应该具有勇于战胜困难的思想。作品写昆仑草不过用来作为表现主题思想的一种艺术象征物和手段。可以肯定,作品这样的主题思想是无可非议的。
作品的具体表现,是否歪曲了这个主题思想呢?
第一,文艺作品借物比喻、象征是常用的。象用松柏来比拟革命战士的坚毅不衰的品格,用杨柳来比拟革命者到处扎根和深入群众的特质。雷锋同志说要做永不生锈的螺丝钉,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比喻。当然,物给人的启发实际上只是人本身思想感情变化的一种媒介、外因,要写得适当。应该说,这两个作品从正面写人物作思想工作还是主要的,草只是用于启发、比喻。用物比喻总是常常只取其一个方面的特征,小说的比喻着重于在困难条件下扎根高原的意义上来写草的生长,也无可厚非。后来,电影为了更着重于写小草的顽强,表现了它不怕风霜雨雪,挺立在岩石上,这自然比小说写得更有力量了。
第二,从作品的实际来看,对共产党员老惠的形象和其他的工人的描写,有没有歪曲的地方?老惠和七个病号在缺少供应时想起家乡,不能笼统认为是坏事,而要看能不能把热爱家乡之情变成进行斗争的力量。电影《上甘岭》里不是有志愿军战士们在干渴情况下怀念家乡流水的情节吗?那是充满革命精神的。《惠嫂》里的病号们在高山转运站休养,一时供应上不来,虽然想着青菜、鲜肉、大鲤鱼,但是并没有因为得不到这一切而动摇。在老惠的鼓舞下,这些刚好些的病号在帐篷里开会决定动手修窑洞,坚决克服困难。他们缺少工具,也“硬拼着狠心把窑洞修成了”。这种顽强精神是相当动人的。不能说他们曾经想吃肉就是歪曲了形象,更不能把这种克服困难的顽强精神叫作“小资产阶级狂热”。
第三,惠嫂并不是“中间人物”。邵荃麟等同志主张文艺要着重描写的“中间人物”,是指动摇于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条道路之间的人物。惠嫂不是这样的人。看来也不能说她是介于先进与落后之间的“中间人物”。评判一个人物形象要看他的思想行动的主要方面。这个陕北农村妇女,初到转运站来时,曾闹过情绪。应当说,作品对这个解放区成长的妇女这时候闹情绪的情形渲染得过分了些。有些地方的确对表现这个经过多少年革命教育的妇女不够适当。但小说和电影表现她后来的进步直到成为这个“司机之家”的管理人,受到司机们的表扬与热爱,是应该肯定的主要方面。小说、电影都写出了主要是高原建设者为社会主义奋战的干劲影响了她,使她这个当年解放区的妇女投身于新的斗争。在影片里,她说:“就是这些钢锤铁打的小伙子们教育了我,我想,他们都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这会儿这些司机们,不是跟当年的解放军一样吗?我就不信咱们还不如昆仑山上的这么一棵草!”不错,她在办“司机之家”时作的是许多琐碎平凡的工作,但这也是为了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怀疑她作的“平凡的琐事如何跟革命思想联系起来”,说她热情地为建设者作后勤工作是出于家庭妇女的什么“善良和热心”,或者说这一形象是宣扬资产阶级人性论,都是不适当的。
这当然不是说,这两个作品是没有缺点的。它们的缺点当然可以批评,问题是要看怎样批评。我们看作品首先要看它的基本政治倾向如何,在艺术表现上也要看它主要方面是什么。这两个作品的主题思想是好的,所表现的内容基本上也是好的。它的缺点,是在主导方面是好的这样前提下的缺点,我们当然就要以热情帮助的态度来批评。比如我们可以要求它在写老惠作思想工作上应该更主动些、更有力些;对困在高山上的病号们,能写出他们早就作克服困难的准备工作就更好些;它写惠嫂闹情绪如果能既写清楚是她的农村眼光一时没改变过来,又适当地写她思考如何积极对待困难,就更好些,等等。这些缺点如果改正了,就会使作品更好地起教育作用。原作虽然有这些缺点,并不能否定它是一个好作品,更不能说它是毒草。
一些读者对这两个作品提出积极批评的热情是好的,有些理由也的确是与作品缺点有关系的。但是,显然有些批评是对作品作了不适当的要求,有的批评是把作品的缺点看得过了头。毛主席告诫我们:要同群众一起来学会谨慎地辨别香花和毒草。这说明,辨别要谨慎,才能正确,而这种本领应该同群众一起在比较和鉴别的实践中去逐步学会它。评判文艺作品应当有革命的战斗的科学的态度。我们要努力学会实事求是,学会辩证法,克服形而上学和片面性。毛主席说:“要求所有的人都不带一点片面性,这是困难的。人们总是根据自己的经验来观察问题,处理问题,发表意见,有时候就难免带上一些片面性。但是,可不可以要求人们逐步地克服片面性,要求看问题比较全面一些?我看应该这样要求。”(《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在对这两个作品的讨论中,可以帮助我们更具体地领会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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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只要把琴拉响就行”吗?
萧凝
大批文艺工作者现在正纷纷下乡下厂下部队,满怀热情地为工农兵群众演出,力争把最优秀的革命文艺送上门去。他们的革命化做法,受到群众衷心的欢迎。但是也有人抱着另外一种看法,他们声称:“到农村演出,只要能把琴拉响就行。”言外之意是:第一,农民们的文化水平低,鉴赏能力差,给他们演奏,不需要花很大气力。第二,站在农民之外甚至之上,把对农民的演出看作“恩赐”,随便给点什么东西就行了。
无产阶级从来把文艺作为阶级斗争的工具,因此要求文艺作品要正确反映工农兵群众的思想感情,要能鼓舞人们的革命斗志和胜利信心,同心同德地建设祖国,进行革命斗争。这个任务是光荣而艰巨的。现在,这样的好作品不是太多,而是还远远不能满足时代和人民的要求。文艺工作者全心全意地深入工农兵,努力创作和演出,都还不一定就能完满地完成自己的使命,怎么还能半心半意“随便演奏点什么”呢?
要把琴拉响不难;要把琴拉得让群众拍手叫好,在心里引起共鸣,就不那么容易了。群众喜爱的好节目、好艺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从工农兵斗争生活中汲取、提炼出来的。这就需要到工农兵生活和斗争中去改造自己,使自己的思想感情同群众打成一片,使自己的作品和表演真正为群众喜闻乐见。要想教育群众,自己必须先受教育。把自己放在群众之外、之上的人,怎么可能完成自我改造呢?文艺工作者只有在为工农兵演出的同时,虚心向群众学习,彻底改造自己的世界观,才能创作出真正为群众所需要的艺术,不断提高自己的艺术水平。而我们整个社会主义文艺事业,只有在所有文艺工作者不断深入生活、不断改造自己、不断丰富创作和提高艺术水平的基础上,才能得到进一步的提高和繁荣。那种认为“只要把琴拉响就行”的人,虽然身在工厂、农村和连队,内心深处却还在留恋资产阶级或者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王国。无论对革命文艺的任务,对自己的改造,对社会主义文艺事业,这都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
毛主席教导我们:“如果把自己看作群众的主人,看作高踞于‘下等人’头上的贵族,那末,不管他们有多大的才能,也是群众所不需要的,他们的工作是没有前途的。”有志气的文艺工作者,要有这样的抱负:全心全意把最好的文学艺术作品送到工农兵中去,虚心向群众学习,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创作和表演水平;经过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反复实践,不断革新和繁荣祖国的社会主义文艺事业。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成为群众所欢迎的文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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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话当年〔油画〕 施绍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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