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2月6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不怕舞台不高大,单怕思想不高大
中央民族歌舞团演员 欧米加参 李敏 立勋
我们以激动的心情看了“乌兰牧骑”的示范性演出。他们的演出和先进事迹,使我们得到了多方面的教育和启发。我们也是为少数民族人民群众服务的民族文艺队伍中的一员,以“乌兰牧骑”的革命精神来对照一下自己,实在感到有很大的差距。
党一贯谆谆教导我们,要全心全意为各族人民服务,并给了我们在发展少数民族文艺事业上充分优越的条件。各民族的广大工农兵群众,对我们也寄予莫大的期望。我们在这许多年来虽然也作了一些工作,但距离客观要求相差很远。
我们工作的主要服务对象,是各少数民族劳动人民群众。我国各少数民族,大都居住在边疆、山区、牧区等地方,有些地区交通还不太方便。面对着这种情况,我们究竟是坚持跋山涉水把歌舞送上门去,还是只愿跑大码头,迷恋在大剧场的演出呢?这是反映我们民族文艺工作究竟为什么人服务的一个根本问题。
过去,每当我们深入到边疆、山区、牧区去演出时,少数民族人民群众总是抱着极大的热情来接待我们,有些群众听说我们是从毛主席身边来的演员,甚至冒着寒风、大雨、烈日,翻过重山峻岭来看演出。这不仅表达了他们对党和毛主席的无限敬爱的心情,也说明了翻身后的少数民族人民对文化生活的迫切要求。可是,由于我们的思想还不革命化,工作远不能满足群众的期望。
我们在一些边远的民族地区的山坡、广场、土台子上演出时,常常把那儿看成是非正规舞台,在演出工作中便产生了“因陋就简”的不够严肃认真的态度。有时在比较偏僻的民族地区演出时,遇到观众人数少,我们也不是同在大剧场的热烈掌声中一样地起劲地演出。甚至,我们当中有些人还抱着游山玩水的态度来到下面,碰上比较艰苦的环境就吃不消了。
我们有些人不深入工农兵群众当中去,却强调少数民族地区没有好的舞台条件和业务训练的条件,认为这样长期下去会影响自己“技巧”上的提高,因此对长期深入民族地区为群众服务产生了不安的思想。有时身在下面,心在城市,虽然口头上也喊“要为工农兵群众服务”,但行动上有距离。
“乌兰牧骑”的同志们同样是为少数民族人民服务的一员,但他们怀着一颗为党工作的红心,明确地认识到自己的光荣职责,懂得广大牧民的要求和愿望,所以他们不畏条件艰苦,长年累月地深入到牧区为群众服务,深刻地体验了人民群众的思想感情,及时地通过艺术反映了当地群众的火热斗争生活,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与爱戴。
相反,我们有些人却以个人主义为目的,以“洋”教条来衡量技巧的高低,把自己的兴趣寄托在资产阶级的单纯艺术的“美”上,去追求脱离当前革命斗争生活的轻歌曼舞和花、鸟、虫、鱼的形象。虽然有时也谈要反映少数民族人民的生活,但只是抱着舍本逐末的猎奇观点,而不是投身于火热的斗争中改造自己,体验群众的思想感情,并热烈去反映各族劳动人民的斗争生活。这种资产阶级的艺术倾向,必然会使我们的路子越走越窄,脱离了广大的各族工农兵群众;同时也会使自己陷入一种难解的苦闷中,阻碍自己的进步。
这次我们观摩了全国少数民族群众业余艺术会演,受到了鞭策和深刻的教育;“乌兰牧骑”的示范性演出又给我们专业文艺工作者树立了为工农兵服务的好榜样,只有沿着工农兵的方向前进,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革命文艺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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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怎样看待中央乐团的水平
中央乐团演员 卢德武
看了“乌兰牧骑”的演出,很受感动。想想自己,过去也曾多次到工矿、农村、部队去演出,每次下去都受到了教育和鼓舞。在工农兵的激励下,也曾自己动手编写了一些歌颂当时当地好人好事的歌曲来演唱,确实感到了能以艺术为工农兵服务是幸福的、有意义的。但是由于时间短,更主要的由于自己的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没得到改造,一回到大城市的大剧场,脱离群众火热斗争的时间一久,这种革命的激情又逐渐淡了下来,追求个人成名成家的思想就又抬头了。总觉得举行独唱音乐会,在音乐厅演唱古今中外名曲才算是有专业水平。在这种思想影响下,就很难把自己认为“艺术性不高”、不能充分说明自己独唱水平的歌唱工农兵的作品,列入自己经常演出的曲目中去。
一九六三年我们中央乐团独唱独奏组到广州巡回演出时,在组内曾就演唱什么作品才能代表中央乐团独唱演员的水平问题展开过一场激烈的讨论,当时有些同志认为中央乐团是以“洋”为特点的团,若是唱不好西洋古典歌剧、名著选曲,就不够中央乐团独唱演员的水平。我当时在个人主义思想支配下,为了使“内行专家”承认自己并非没有演唱“大洋古”的水平,也选了歌颂爱情至上的古典节目演唱,起了宣扬资产阶级人生观的坏作用。
民族化必须以革命化为纲,这也是我在学习“乌兰牧骑”中的一个体会。一九六二年以前我从事教学工作时,曾想在民族民间声乐艺术的学习上,认真地下功夫。但是为了追求民族化的“学术价值”,却从“盲目崇洋”又转而走向“盲目崇古”,把民族化当作目的,抱着单纯技术观点的错误态度去学习,偏重于学习民族的古典声乐传统,只在“九宫大成”、“琴曲”、昆曲、京剧等帝王将相曲目中下苦功。有时还把一些没经过严格批判选择的古曲搬到舞台上演唱,宣扬了一些封建主义思想感情。“乌兰牧骑”同志们在艺术实践中,明确地把群众喜闻乐见的民族艺术形式,作为有效地、更好地宣传革命思想、促进革命事业发展的手段。民族化和群众化都是为了更好地革命化,因而路就越走越宽,艺术的花朵越开越红。最近我们中央乐团综合演出队到爱民模范谢臣同志生前所在部队进行演出时,就利用单弦牌子曲的形式编写了歌唱谢臣英雄事迹的曲目,尽管其中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在演出后还是受到战士们的欢迎和鼓励。这对我们来讲是一次很好的教育。
过去我们不唱则已,一唱歌就离不开钢琴,只会一专,不会多能,很难深入到工农兵群众中去。今后除了在专的方面继续努力提高水平以外,一定学习“乌兰牧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和一专多能的本领,做到能上又能下,这样才能真正表现出我们中央乐团的水平来。(附图片)
武汉市优秀杂技演员夏菊花(左)在湖北省应山县农村演出期间,同社员一起下地采棉花。      新华社记者 于澄建摄
北京市农村文化工作队演员在地头为社员们说唱新编的快板。
新华社记者 吴化学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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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文艺短评

抓住关键
《不怕舞台不高大,单怕思想不高大》和《怎样看待中央乐团的水平》这两篇文章,提出了一个共同的问题,那就是:专业的文艺工作者,学习了“乌兰牧骑”之后,怎样同自己所从事的专业工作联系起来,进一步促进思想上和业务上的革命化?
我们的专业文艺演出团体(例如中央民族歌舞团和中央乐团),是有自己的特殊任务的,同别的演出团体也有所分工。比如说,除了普及的工作以外,他们还有提高的任务。那么,怎么以“乌兰牧骑”的革命精神来看待提高的任务呢?是取消它而专做普及的工作吗?显然不是,因为那并不符合工农兵群众的利益和愿望。工农兵要求普及,跟着也要求提高;而且,“除了直接为群众所需要的提高以外,还有一种间接为群众所需要的提高,这就是干部所需要的提高。”(《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所以,并不需要、也不应该把中央民族歌舞团或者中央乐团都一律办成“乌兰牧骑”式的文化工作队。人们之所以赞颂“乌兰牧骑”为文艺工作者的榜样,最重要的就是他们坚决地贯彻了党和毛主席指出的文艺为工农兵的方向,和全心全意为工农兵服务的革命精神。从这个根本方面联系自己的专业,就比较容易找到差距,发现问题,也就比较能清楚地看到努力的目标。
这两篇文章的作者说得好:“资产阶级的艺术倾向,必然会使我们的路子越走越窄,脱离了广大的各族工农兵群众;同时也会使自己陷入一种难解的苦闷中,阻碍自己的进步。”“‘乌兰牧骑’同志们在艺术实践中,明确地把群众喜闻乐见的民族艺术形式,作为有效地、更好地宣传革命思想、促进革命事业发展的手段。民族化和群众化都是为了更好地革命化,因而路就越走越宽,艺术的花朵越开越红。”
朝工农兵方向走,路就“越走越宽”;朝资产阶级方向走,路就“越走越窄”。真是泾渭分明,清清楚楚。从这个根本的出发点上来学“乌兰牧骑”,就抓到了关键问题。专业,是为工农兵服务的专业;提高,是沿着工农兵的方向提高。在这个原则下解决民族化、群众化这些问题,路子自然就越走越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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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歌颂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短笛
江西省戏曲现代戏汇报演出团最近在上海汇报演出了《秧》、《怎么谈不拢》、《小保管上任》三个短戏。《文汇报》发表文艺评论,称赞这三个小戏是歌颂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短笛。
评论指出,三个小戏从不同角度,反映了当前农村现实生活中的重要主题,又都贯串了兴无灭资的思想红线,真实而生动地从某些生活侧面表现了今天新农村中的三大革命运动的成果,成功地塑造了一批在社会主义新农村成长起来的、具有革命英雄主义和集体主义思想的先进人物。
《秧》通过生产队之间的比学赶帮,批判了农村中某些干部的本位主义,歌颂了共产主义协作风格;《怎么谈不拢》通过家庭两夫妻之间由原来谈不拢到谈得拢的故事,批评了关心集体少,而关心个人、关心家庭多的个人主义思想,歌颂了热爱集体、热爱公社、热爱社会主义的公而忘私的集体主义思想;《小保管上任》则通过一把钥匙的交接,揭示了老一辈如何关心和培养年轻一代的成长,年轻一代又是如何经受住严峻考验,而成为红色接班人的重要主题。
评论认为,这三个小戏的深刻主题思想,都是通过人物的塑造来体现的。这些戏在塑造人物方面所以取得可贵的成就,主要在于:
第一,剧作者善于从农村的现实生活出发,从兴无灭资的思想高度着眼,来表现人物,揭示人物的精神面貌。
第二,这三个戏的作者,都把塑造正面人物放在创作的首要地位,并倾注全力来描写他们、表现他们;通过对先进人物的先进思想和模范行动的正面描写,来推动和带领转变人物前进。
第三,剧作者始终把先进人物放到矛盾斗争中表现,使先进人物在矛盾斗争过程中逐步解决矛盾,从而展现先进人物在劳动和革命斗争中的巨大作用。
评论最后说,三个小戏都是清新悦目、活泼风趣、洋溢着劳动人民健康笑声的小型喜剧。“喜”从何来?来自丰富多彩的社会主义新生活,来自革命人民对社会主义现实的衷心喜悦和对共产主义前途的美好向往,来自改天换地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因此,喜剧的气氛不仅不会损害人物的形象,冲淡严肃的主题,相反地却更加深刻地表现了人物的精神面貌,更加有利于加深主题的丰富和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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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报刊文艺评论摘要

一出反映科学实验题材的新戏
《解放日报》在文艺评论《一出新鲜的科学实验题材的好戏》一文里指出:在上海演出的江西萍乡地方戏《寨上红》是一出新鲜的反映科学实验题材的好戏。新鲜在哪里?新的题材——它反映的是当前农村中科学实验革命运动。新的人物——它反映的是用科学办法种田的社会主义新农民。新的矛盾冲突——它反映的主要是在农村科学实验革命运动里,发生在阶级兄弟之间、生产能手之间、革命干部之间的矛盾冲突。新的主题——在农业生产斗争中也要革命,不能保守。
评论认为,《寨上红》的成功演出,证明了在社会主义社会里,阶级斗争有戏可写,生产斗争有戏可写,科学实验也有戏可写。农村科学实验革命运动是社会主义现代戏题材的一个重要领域。只要人们进行艰苦的探索,就可以写出既不枯燥、又不落套的戏来。
《寨上红》写的主要是田新农和柳开宗这两个阶级兄弟和生产能手之间要不要用科学方法种田的斗争。表现这场斗争的是山区左家寨改种双季稻的事件。这场斗争有着深刻的现实意义。在农业生产新高潮来到的时候,是象田新农那样在农业生产战线上坚持革命精神,还是象柳开宗那样保守?这将给人有益的启示。
评论说,《寨上红》在处理戏剧冲突上,冲破了旧的戏剧冲突公式,提出了一些有益的新东西:
一,它表现了一种新的戏剧冲突。田新农与柳开宗之间是革命与保守的矛盾,不可调和,必须通过斗争来解决;但是矛盾的双方又有阶级兄弟的感情,生产能手的劳动友谊,革命干部的同志之爱,所以斗争又是很有分寸的。
二,这种新的戏剧冲突,带来了新的戏剧冲突表现形式:有声的与无声的相结合,迂回的与直接的相结合,侧面的与正面的相结合。
三,从而又带来了新的戏剧冲突发展形式:田新农对柳开宗的斗争是步步紧:从无声到有声,从迂回到直接,从侧面到正面;斗争对象柳开宗是步步转:从反对退到怀疑,从怀疑转变到半信半疑。斗一步转一步,斗得紧,转得急。
从《寨上红》这出科学实验戏里,不难得到一些有益的启发。科学实验的题材,会不会写得枯燥与落套,在于有没有写出从事科学实验的人以及人和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在于有没有写出在特定环境、人物关系中产生的社会矛盾冲突;通过这一种特定的矛盾冲突,有没有树立起人们在革命工作中应该仿效和不应该仿效的榜样,指明人们应该走什么样和不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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