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9月2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飞腾吧,伊犁!更高地飞腾吧!
——为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成立十周年而作 赛福鼎 一
伊犁啊!
让我来祝贺你,
祝贺你幸福的节日:
在毛泽东旗帜的指引下光辉灿烂的里程。
伊犁啊!
让我来赞美你,
赞美你所取得的不可估价的成就!
赞美你响彻草原,震撼山林的豪言壮语和歌声。
萨拉姆,伊犁!
我从北京向雄姿飒爽斗志昂扬的战斗者们致敬!你们正以乘风破浪的干劲,朝远大的理想勇往直前。
我从北京向意气风发英勇前进的哈萨克族、汉族、维吾尔族、蒙古族、锡伯族和达斡尔族……的工人、农民和牧民们致敬!你们象昆仑山一般结成一体,手拉着手,肩并着肩。 二
伊犁啊!
你历来,历来就富于斗争性,然而你曾是丢掉了弓箭的勇士,失去了方向的射手。
如今,在战斗的急流中你锻炼了自己。现在,你手执红色的弓箭,懂得要瞄准方向然后射击;你在进行火热的斗争,谱写着我们时代的——时代英雄的战斗诗篇。
你素来是美丽的富饶的地方。然而你的美丽,你的富饶,曾经不属于创造它们的劳动人民,遭受大腹便便的寄生虫的摧残。
如今,在你真正的、解放了的主人的手里,你在幸福地成长,你的容貌因你壮丽的草原和无尽的财富而显得更加鲜艳;你是我们祖国美名远扬的花园。 三
和你贴心儿拥抱并向你辽阔的田野敞开胸襟的天山,有史以来就是昆仑山和帕米尔高原的亲密伙伴。
它为了让劳动人民享用自己的果实,寻求救星,倾诉苦衷,从来就和宝塔山、太行山推心置腹地畅谈。
当朝霞辉耀着井冈山的时刻,当红旗飘扬在延安的宝塔上的时刻,当解放的宣告从天安门传来的时刻,汗腾格里峰、博格达峰、冰山之父、峨嵋山和珠穆朗玛峰也遥相呼应,狂欢的声浪激荡在天地间!
它唱道:“历史的车轮在前进,开拓了崭新的时代,中华儿女以排山倒海之势勇往直前,在我的祖国里没有寄生虫之类的肮脏鬼的立足之地,胜利的阳光洒满我们的家园。”四
伊犁河忧伤的流水,悲哀的呜咽,已一去不再复返了;它环绕着你美丽的胸怀,唱着激昂的歌,一片欢腾。
这条从大渡河、延河汲取了教益的雄伟的河流,与长江、黄河同呼吸共命运,与塔里木河和额尔齐斯河竞相奔流,让那些焦渴的人痛饮琼浆,击退洪流的抗拒者,在浩浩荡荡地向前奔腾。
伊犁啊!你是胜利者,你对祖国的热恋赢得了凯旋;你对伟大祖国的神圣的爱经受了狂风暴雨的考验。
你是忠实的战士,你发扬光大了无产者的道路和红色的传统;你对伟大的党和伟大领袖无限的忠诚顶住了风雪,受到了锻炼。五
啊,伊犁!愿你驾驭起时代的千里驹,高举我们时代不灭的光芒万丈的火炬,向前驰骋吧!让那些牛鬼蛇神、妖魔鬼怪粉身碎骨碎尸万段!
愿你的雄鹰更高更高地举起三面红旗划破青天,迎着东风飘扬,飞向天外天!
——一九六四年八月于北京
〔克里木·霍加译〕


第6版()
专栏:

巴亭漫步
傅真
在越南人民的友情中,愉快地生活了三十多天,下午,就要离开河内回国了。真是,欲去又流连,在这最后的几个小时里,我们觉得,有一个地方应当专门再去瞻仰一番,于是,我们又一次来到了巴亭广场。
来河内不久,我们曾来过巴亭广场。以后,不止一次地从巴亭广场旁经过。白天,从绿树丛中,可以看见巴亭会堂和主席府建筑的朴素和庄严;夜晚,从辉煌的灯光中,可以看到巴亭广场的壮阔和深邃。
巴亭,本来是越南清化省的一个地方。当着法帝国主义侵入越南的时候,巴亭人民最早举起反抗帝国主义的旗帜。为了纪念历史上这个光荣的革命事迹,八月革命胜利以后,越南人民将河内最大的广场命名为巴亭广场。
现在,我们又一次来到了巴亭广场。在广场正面是巍峨的检阅台,检阅台对面是巴亭会堂,越南国会会议和其他一些重要会议都在这里举行。胡志明主席所在的主席府和其他一些国家领导机关也都在广场附近。当时正是越南的三月,北京的冰雪也许还没有完全消融,可是,河内已经进入真正的春天。
春天的季节,巴亭广场更是春意盎然。芭蕉树伸长肥嫩硕大的枝叶,椰子树耸立着细长挺拔的身躯,丛丛翠竹,给广场增添了无限绿意,高大的木棉更开放着鲜艳的红花。巴亭广场,就是围绕在这样的绿树丛中。
可是,我们来到巴亭广场,并不是单纯地欣赏这里的自然景色,而是再一次重温巴亭广场的革命斗争事迹。
十九年前,越南革命武装进入河内。日本帝国主义倒台,傀儡皇帝保大退位,越南人民真正成了自己的主人。九月二日,在巴亭广场上,越南人民欢欣鼓舞地举行宣布越南独立的庆典。胡志明主席穿着新缝制的布制服,精神焕发地走上主席台,宣读了有名的《独立宣言》。广场上的人们,屏息地听着,心潮激荡;许多老年人禁不住热泪纵横了。
法帝国主义重新霸占越南的阴谋,激起了越南人民的抗战。在法国军队进入河内的几小时前,胡志明主席发出了历史性的《全民抗战号召书》。越南人民热烈响应了胡志明主席的号召,怀着满腔的爱国热忱,投入了伟大的抗战斗争行列。一队队的战士,从这儿经过,走上前线。
经过了三千个白天和夜晚,抗战取得了胜利,越南革命武装又重新回到河内。从此,巴亭广场又成为年年国庆节举行庆祝大会的地方,成为经常举行群众集会的地方。诗人素友当时曾写过《重逢》一首诗:
“河内呵,我们已经回来啦!
抗战八年的人们,
今天终于又重回到河内了,
欢喜得眼泪都禁不住流出来。……
快乐的掌声,欢呼声象雷鸣一样响彻晴空,
渴望已久的重逢,还有什么比这更高兴?”
现在,巴亭广场上非常空旷,但我仿佛看到,千千万万的越南人民聚在这里,聆听胡志明主席宣读《独立宣言》。我更仿佛看到,千千万万的越南人民聚在这里,欢庆抗战的胜利,欢庆每一度“九二”国庆节,向美国侵略者示威,支援南方弟兄的斗争。
从巴亭到巴亭广场,从巴亭广场到越南的每一个地方,将永远继承和发扬巴亭精神,坚决反对侵略越南的美帝国主义。随着越南人民斗争的胜利,愿越南北方和越南南方人民能够再一次“重逢”,而且从此永远欢聚在一起。(附图片)
河内巴亭广场检阅台 吕相友摄


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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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绿 谢逸
这儿是江中的一个小岛,宽约二三里,长约十里;说是岛,但人们却叫它做洲。我来的时候,公社社长就说:“出去走走吧,回来再谈。”于是,在这十里长洲上面,走走歇歇的,看了整整一天。
岛边有一长列榕树,伞一样撑张着,那枝丫上面,青翠的嫩叶密集。榕树外面,尽是矮堤垂柳,一枝一条,象是织起了望不断的绿帘。早上没有太阳,江边飘着轻绡般的薄雾。绿柳正在雾中摇摆着,远远望去,那雾也似乎变成绿色的了。
洲长十里,就有着十里果木。柚子树、柑子树和橙子树,一丛一簇地生长着。那树叶绿得象翡翠,枝间叶里,结起了青色的果子,碰碰挤挤,密得坠弯了丫枝,快要吊到地下去了。今年又是个丰收年呵!
十里长洲,就种着十里庄稼。那叶子青翠而又修长的是秋玉米和甘蔗,那绿中泛紫的是红茹,那张着肥厚大叶的是芋头,还有辣椒和西红柿……
十里长洲还有着十里的豆棚瓜架。那闪着绿光的叶子拥着细长的须卷,爬上棚顶,张开笑脸遥望蓝空。绿叶将岛上的道路和鱼塘,将房屋和人群,都遮盖起来了。远处近处,响着不停不断的劳动歌声;但漫天遍地都是绿丛,只闻歌声,不见人影。偶尔在瓜棚下的小路上,碰见一二个小孩子;但给棚上的绿色一映,都变成了绿人。
正往前走,蓦地里“咕咕咕”一声,远处的绿岭坡上,响起了鹧鸪的啼唱。一掉头,前面那绿叶丛中,又伸出了一朵朵耀眼的吊钟花,衬着浓绿,分外红艳。低下头来,我不禁想起了杜牧的诗句:“千里莺啼绿映红”。杜牧咏的虽是江南春,可不也正是今天这十里长洲的确切写照!从前我来过这个长洲,但那时看到的却象荒山野岭一样,满眼是荒凉的景象。不想离别十五年,这次沿江而下,访游旧洲,这不毛之地,已是披绿挂翠,雕金镂玉。人们将它修饰得多么瑰丽啊!
回到公社附近,看见社长正坐在一家屋子前面,和洲上的几个渔民一道编织捕鱼的竹笼子。他见了我,一边编织一边问道:
“走了一天啦,看到了什么呀?”
我随口答道:“绿!”
社长又问:“你最中意的是什么?”
我想也不用想,又说:
“绿!”
社长再问:“坐下来谈谈吧,有什么意见?”
我想了许久,都想不出什么来,只好答道:
“绿得什么也看不见了,哪能说出什么意见来?”
社长一听,哈哈大笑起来,那几个渔民,也齐声笑啦。他们不再问我,只低下头去编织鱼笼,手中的竹片给拨弄得唰唰作响。我望望社长和渔民同志的手,都是粗粗大大的,结满了茧子,那锋利的竹片碰在手指上,象碰着了铁条似的,连皮也不刮一下。于是我想:有着这样的手的人,什么翻天覆地的事做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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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替约翰逊算账 张 化
美国侵略者对越南民主共和国进行突然袭击后,紧接着,西方舆论就在给约翰逊算这笔账了。
据它们分析,美国所以发动这次袭击,大体有这么几个目的:
一、美国在南越“打得很糟”,阮庆傀儡政权“岌岌可危”,为了挽救这个惨败局面,约翰逊干了这一手;
二、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戈德华特不断攻击约翰逊政府在东南亚表现得太软弱。这次袭击是为了封住戈德华特的嘴,以便“把南越问题从竞选中抽出来”。
三、挽回美国在亚洲的“威望”,企图摘掉“纸老虎”的帽子。
如此等等。
约翰逊干了这一手,究竟是赚,还是赔了呢?
有些美国佬说,赚了,第一,袭击的结果,提高了南越伪军的士气(泰勒说的),阮庆的地位加强了;第二,美国“老虎露出了它的牙齿”,瞧,不是纸的!(《纽约时报》);第三,加强了约翰逊在竞选中的地位。……
但西方其他国家和许多美国报刊的评论却在摇头。
对袭击后南越的战局形势,有什么“乐观”的估计呢?用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的话来说:“美国同过去一样没有希望在南越游击战中获胜。”甚至美国的鲍德温也愁眉苦脸地承认,南越“政治军事局势仍然没有什么基本的变化……对我们仍然是不利的。”最近从南越不断地传来人民武装胜利消息,使得《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发出失望的哀号。它的一篇文章的标题开门见山地写道:“显示力量之后:越南战争仍在失败……共产党比以前更有信心……”。从八月二十日以来,南越各城镇掀起了反对美帝国主义和阮庆傀儡集团的群众示威风暴。刚当上九天“总统”的阮庆,不得不赶紧宣布下台,形势发展对美国来说,更加“岌岌可危”了。
戈德华特辈的嘴封住了没有呢?这位总统候选人在袭击后发表的几次演说里还在攻击约翰逊干的“不理想”,还是“优柔寡断”,表示对他的“批评”不会静下来。此外,尼克松和参议院共和党领袖德克森等等都已经表示了态度,说不能把南越问题从竞选中抽出来。
美国的“威望”又如何呢?从前面关于南越战局的估计已经看得明明白白的了。西德《德意志人民报》说得更清楚:“美国人势将丢脸,并输掉他们在整个亚非世界的威望”。纸老虎仍然是纸老虎。
总而言之,算账的结果,是约翰逊什么也没捞着。
不但什么也没捞着,这次武装侵略,在全世界人民面前彻底地暴露出美帝国主义的狰狞面目。连英国资产阶级的《卫报》也说,美国“显得是以殖民主义者身份行事”的。西德《新政治家》杂志说:“美国人已是挑起突然事件的专家,是多次证明了的。”约翰逊所谓美舰受“袭击”的谎言成了大笑柄。这位美国总统上台以来,唱了数不清的“和平”曲,给自己披上一件件雪白的和平天使的外衣,这一下,都被扯得稀烂,还连累那些给他涂脂抹粉的伙计们落得下不来台。如果约翰逊还有什么政治资本的话,这一下赔个精光。
然而赔的岂止这些!
美国犯下了严重的侵略罪行,事情就算完结了吗?当然不会!血债总是要清算的!
看约翰逊还有什么东西拿来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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