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5月28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血火漫天战斗年亲爱的Ngh.八哥:
收到您的来信我是多么高兴呵!您写的那几行字,勾起了我们对于前D战区的无限回忆。边和的乡亲们经常总爱提到您,特别是经常提到那年您在河内广播电台上吟诵的关于富利惨案的诗篇。在这里,我谨简短地向您谈谈一些有关边和的情况。
在一九六○年之前,我们边和和整个南方,已经经历了一个极其艰苦紧张的时期,牺牲的和遭受逮捕的同胞很多。但是,八哥呵,自从民族解放阵线诞生以来,情况就完全改观,充满光明起来了。两年多以来,我们不仅弥补了过去的损失,而且还取得了许多巨大的胜利。去年,美帝国主义作了许多新的努力,竭尽力量向南方的革命运动作更加疯狂的进攻,集中了最凶猛的力量企图击败咱省的革命运动。但是,他们已经遭到惨重的失败。去年真是一个血火漫天的考验年头呵!它证明了我们南方同胞和英雄的同耐土地的革命传统和革命力量,是无穷巨大的!在通向胜利的道路上,我们还将遇到更多的困难,但是,由于日益强大的社会主义的北方,由于全世界朋友支援,由于南方同胞日益更大的努力,南北团聚的日子必将愈益临近。
让我回过头来再谈一谈同耐土地上的英雄的D战区情况吧。八哥哟,如今的D战区,英勇顽强,仍然一如昔日。
一九六一年四月,敌人大摇大摆地开来大批军队,阴谋吞食我们的战区。他们修桥筑路,并用“逐步蚕食”手法一步步侵食到新席的邓婆桥。但是,D战区的老乡们并没有让他们片刻安宁。在邓婆和迪则,在美国顾问指挥下的伪军“蚕食”部队只好无可奈何地夹起尾巴滚回去。……
一九六二年四月之后,亦即一年之后,敌人又疯狂地向这里发动了第二次进攻。他们一口气地烧毁四百多间房屋,逮捕了我们将近两千个同胞,并把他们押去福永(即现在的省会福成)。在这之后不久,这些乡亲们就冲破了敌人的禁锢。他们回到自己的家乡,建立战斗村,从事生产和抗击敌人。从此,歌声又在B·K·、S·C·、和G·L·以及您一定能猜到的那许多地方的上空飘扬。我又重新尝到了那甜如冰糖的新席的柚子,我又重新能够在过去的渡头边的清澈沁凉的同耐河水中游泳,而您,我想,过去必也曾在那儿沐浴过。但是,要是在某个月夜,我们沿着同耐河边的美禄、新席和新和乡漫步,当我们看到仅仅剩下被炮火烧焦了的光秃秃的梁柱的那些房屋残迹的话,我们的心一定抑制不住地升起怒火。……
请容许我告诉您一个特别令人难过的消息:由于患了极其严重的疾病,Q九哥最近已去世了。唉,这位过去在八月革命之前被法、日帝国主义称为“同耐灰老虎”的我们部队最老练的战士,已与我们永别了!就像您所知道的那样,在和平恢复之后,九哥曾经回到新席去种园子。但不久之后,美吴集团就逮捕前抗战人员,于是九哥只好进入丛林里……自从解放阵线成立后,九哥参加了这个地区的几乎所有每一场战斗。
至于您家情况,我也了解得很清楚,这里就和您谈谈,以免您焦急不安。一般说来您家里人都很健康,六哥、六嫂和侄儿们都参加了抗战。六嫂还是郡的妇女执行委员会委员呢,您看她多能干呵!在抗法的那几个年头,她还仅仅懂得抚养孩子,带着孩子躲避法国鬼子,从这个丛林跑到那个丛林,那时候她连一个字儿也不懂。但现在,他们两夫妇和四个孩子都“忘我”地参加抗战。九姐家里也平安。至于小中,那刚刚十六岁的九姐的孩子也参加了工作。一九六一年七月,他在往战区运送药品时被捕了。在逮捕了他之后,这些恶魔又逮捕了他妈和外祖母。祖孙三人好几个月被关在福成。那些恶魔常相互说:
“要把老Ngh.的母亲、姐姐和外甥紧紧地关起来。”
那些家伙还要不断地进行拷问。但是,一九六一年十月,咱们的武装力量发动了向福成的袭击进攻,击毙了那儿的省长、公安警察和那些恶魔,解救了被关在那儿的同胞、九姐、外祖母和阿中。
我也光荣地参加了这次战斗,在整个夜晚,我们成了福成市的主人。这,虽然已是旧事了,但却是我耳闻目睹的亲身经历,因此在这里再说一遍,好让您知道得更清楚些。那天夜晚,月色明亮,电灯的光芒把整个福成市照耀得亮灿灿的。夜里十一点整,在经过细致的安排和爆炸了一系列炸药包之后,我们的各个冲击队就分成三路,迅速地占领了各个要冲地区,仅十五分钟的战斗就消灭了那些别动队恶魔和敌人在那里的主力,缴获了四辆“大瓮”车。哟,您知道我们这里所说的“大瓮”车是什么车吗?这就是装甲车,而不是压路车哪!
八哥呵!那天夜晚我和弟兄们进入福成市时可威风极啦!那样子,不知是否跟一九五四年底咱们在北方的部队威风凛凛地开进首都去接管时的情况有点相似?
咱们还缴获了十辆六轮大卡车。我们把车灯开得大亮,把车开来开去地巡查和运送军服、军需品。那天晚上天气很冷,但我和弟兄们往来奔跑,竟汗流如注,大家彻夜不眠,疲乏得很,但却也非常振奋。
我想谈谈伯母的情况,以便让您知道得更清楚些!弟兄们把她老人家从敌人的监牢里救出来之后,就背着她走,因为她老人家的腿在监狱里已经瘫痪了。一九五○年被法国飞机扫射而留下来的旧伤痕又发作起来。今年她老人家已经八十六岁了。看到她的身体这么衰弱我也很担心。但每次我去探望她时,她老人家总是那么高兴。她常说:
“看来我还死不了哪!在见到胡伯伯之前,在再见到老Ngh.夫妻俩和孩子们之前,我才不想死呢!即使美吴集团杀死我,我也不会合眼睛,我要看看独立、统一是咋个样子!”
她老人家怀抱的信心和乐观精神,使弟兄们都因咱们南方有着这样的母亲而深深自豪!……
请把我的问候转致C哥、TH哥、T姐、TR哥、A姐、Q哥、B哥等等所有边和北上集结的弟兄们。
要是您们有机会访问河南的话,请告诉河南的乡亲们,边和—河南结义的消息使我们在这里的人都兴奋、感动万分。边和的乡亲们都坚决相信,通过南北两方同胞在革命斗争中的努力奋斗,不管将会遇到多大的艰苦、障碍,我们将一定能够克服。南北将一定能早日缩短分离的日子,那时候,边和—河南将紧紧拥抱,在经过漫长的阻隔之后,将能偿还那如胶似漆的结义之情。致亲切的敬礼。
NG.V.T.
一九六三年五月五日于边和 (陆重译自《南方来信》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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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千万别忘记
〔越南〕 制兰园半个国土战争,半个国土和平!在每两行越南诗句中,就有一句被撕裂、雕零;在每两条越南河流和两座山峰,就有一座被翻起,在美国的弹雨中。你可千万别忘记!不要以:
公园里的玫瑰花为名;不要以这种名义:结婚的绣枕,和爱情;更不要说是由于世界和平,而忘记:那儿仍然笼罩长夜的黑影。美国强盗正把一斤又一斤毒药,倾泻在人们头顶,正把枪尖瞄准婴儿的摇篮,踩在天使臂膀的靴鞋,满布着利钉,每个村庄都已传下可以随便杀人的命令,连伪村长也有权杀人,美国旗,指向死亡的墓穴,每株树的丫枝都吊着尸身!半个国土和平,半个国土战争!一只耳朵聆听小鸟的鸣啭,一只耳朵隐隐听到炮弹声;后屋烧起熊熊的烈火,前屋又怎能睡得安宁?你呵千万别忘这一切情景!对着地图,敌人想把我们祖国撕裂成两半,把我们身躯,撕成血肉模糊的两部分,使我们人民,分为清的和浊的,使我们的心,有时记起,有时忘得一干二净!半个国土战争,呵,洁白闲静的鸽子,不要让你安详的翅膀,在那枪林弹雨上飞翔,不要用你雪白的毛羽,遮盖殷红的血色,不要迷惑人,说是一片晴空万里青……半个国土战争,半个国土和平!鲜血深深渗透了大地,面对一张纸,为什么你苦苦思虑不平静?我们在这里的每个人,在南方,都有自己奔赴战场的身影。不该忘记呵!不要急于过那种日子——只知道歌舞升平!
〔韦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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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出色的鼓吹家
张化文方 成画
这些年来,出现了一股汹涌的洪流,冲激着旧世界的堡垒。
那是争取民主,争取民族解放的武装斗争的洪流。
这洪流,在南越和老挝,在阿尔及利亚,安哥拉,葡属几内亚和南非,在古巴,委内瑞拉,危地马拉,哥伦比亚,多米尼加,洪都拉斯和尼加拉瓜各处奔腾着。有的反动堡垒被摧垮了,其余的在震摇。
这洪流,威势在急速增长。今年,在四个月内就连续发生桑给巴尔,刚果(利),莫三鼻给和南也门的武装革命斗争。此外,从阿根廷也传出发现游击队的消息。巴西政变后不久,反动政府就急忙派遣成千的宪兵开往南里约格朗德州去“防止游击活动”。对帝国主义来说,这都是不祥之兆。
甚至在美国,报刊也透露出这样的消息:“普通的黑人对‘和平’示威的效果愈来愈感到失望。”统治集团已在担心“随时都可能爆发暴动”了,最近约翰逊在一次谈话中警告说,如果他们再不加紧镇压和欺骗,在世界各地区“暴力革命是不可避免的”。
可见这个帝国主义头子已经慌了手脚。
可是,他却叫嚷说,中国共产党在“鼓吹暴力”。这是故意装傻。难道中国共产党这么一鼓吹,美国的普通黑人就“对‘和平’示威的效果愈来愈感到失望”,因而就“可能爆发暴动”了吗?
他假装不知道,美帝国主义者天天在鼓吹反革命暴力。肯尼迪不就鼓吹:“必须用枪尖捍卫自由”吗?所谓“捍卫自由”,无非是维护反动统治、镇压人民的意思。约翰逊本人就把美国对南越人民的屠杀叫作:“维护他们的自由”。
自然美帝国主义者同时也用自己的行动鼓吹了革命的暴力。
美国对刚果(利)革命的暴力镇压,使刚果和其他许多非洲国家的人民抛弃了对帝国主义的幻想和所谓“议会道路”;美国对南越和老挝的暴力干涉,使人们看到帝国主义侵略是不受国际协议约束的;美国对巴西的暴力颠复,使人们懂得,被压迫民族不可能同帝国主义“和平共处”;美国政府对美国黑人的暴力镇压自然也就使
“普通的黑人对‘和平’示威的效果愈来愈感到失望”。……这不是证明美国实际上是世界上出色的暴力鼓吹家吗?(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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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火中的歌声
汪承栋熊熊烈火中,站着一位黑人。他昂起不屈的头颅,挺直粗壮的腰身。火,燎着他的皮肤,也烧燃他的仇恨!因为他歌唱自由,竟被绑住受火刑;这就是美国的“自由”,强盗的“文明”!他是烧不倒的高山,烧不绝的森林;他是烧不干的大海,烧不化的铁鼎;呵!他自己正是火的化身!听!火中又飞出,争取自由的歌声;这烈火一样的歌声,飞进被压迫者心里,震响起嘹亮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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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杂志架上

能吟能唱的越南诗歌
——介绍《越南的诗体及其吟诵法》
艾小丁
《诗刊》今年四月号上,有一篇越南作家怀清同志写的《越南的诗体及其吟诵法》的文章,读后觉得很有必要向中国的诗歌爱好者和诗人们推荐。
越南的诗体主要有下列几种:
六八言体,是由双音拍构成。六言句有三拍,八言句有四拍。有时,六言句分为两个三音拍,而八言句则分为两个三音拍和一个双音拍。每一个诗句,如果第一拍最后一字是平声,而第二拍最后一字必定是仄声;反过来也一样。六八言诗的韵律有分脚韵和腰韵两种,都是平声。
双七六八诗体,是指每首诗包括许多段,每段四句,前两句各有七个字,第三句六个字,第四句八个字。七言上句的最后字和下句的第五字押韵(仄韵);七言下句的最后字和六言句最后字押韵(平韵);六言句最后字和八言句第六字押韵(平韵);第一段的八言句最后字又和第二段的七言上句第五字押韵(平韵)。这样,每段四句押四次韵:一仄三平。除六言句外,别的诗句都有两个韵字:腰韵和脚韵。
说唱体,是一种民间的诗体。每首诗有十一句,分为三幅:上、中两幅各有四句,下幅三句。诗中可以有几个中幅,也可以没有中幅。这种诗体也分有平韵和仄韵,腰韵和脚韵,但每一句字数并不固定。通常每句七八言,短的有四五言,长的有十二三言。
所有这些诗体,都是越南人民长期斗争和创造的结果。今天,在社会主义时代里,这种诗体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
和越南诗体相适应的是朗诵方面的特点。文章着重谈了流行于越南民间的吟诵法。这种吟诵法,是一种似唱非唱的朗读。有的近于唱,有的近于日常讲话。听唱的时候,人们更多注意音乐;听吟诵的时候,人们更多注意诗味。这种吟诵法没有固定性,完全可以根据不同诗的内容和感情、不同地域等等有不同的变化。吟诗的调子很多,有人在吟诗时还配有乐器伴奏。这种吟诵法很受群众欢迎。据作者说,“越南之声”电台每周安排好几个吟诵节目;在俱乐部里,在群众会上,诗的吟诵已成为很有吸引力的一种艺术形式。例如,越南作家协会在河内文庙举行的一次支持南方人民的诗歌朗诵会上,听众空前踊跃。
在我国大力提倡诗歌革命化、民族化、群众化的时候,特别是诗歌朗诵活动蓬勃开展的时候,怀清同志这篇文章,给我们很大启发。我们希望《诗刊》更多地介绍亚洲其他国家的诗歌格律和朗诵吟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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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宣传画 哈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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