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5月18日人民日报 第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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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攀登高峰以前
沈潭
四年以前,我国登山队员攀登了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四年后的今天,我国登山队员又征服了地球上最后一座八千米以上的高峰希夏邦马峰。为毛泽东思想所武装起来的登山英雄们,在四年的短短时间内,两次把五星红旗和毛主席塑像放到这地球的最高点上。
攀登世界高峰,是件无比艰巨的事业。需要从体力、设备、技术等等方面作好一系列的准备。总起来说,可以大别为两个方面:
一是改造世界、征服自然的雄心壮志,藐视风雪严寒和悬崖峭壁的战斗精神,历尽艰险,排除万难的大无畏的革命英雄气概。
二是踏实苦干、认真调查研究的科学态度,周密筹划、慎重准备的求实精神。
如果没有前者,那只能望峰兴叹;如果没有后者,那么在冰天雪地中,也就无法顺利地克服重重障碍。
“无限风光在险峰”。不攀登高峻的险峰,是不可能有领略“无限风光”的权利和欢悦的。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行百里者半九十”。没有坚实的开始,没有始终如一的毅力,也是不可能到达峰巅的。
这正是一个事物的两面:既要有征服险峰、领略“无限风光”的雄心壮志,又要从眼前脚下,一步一步地走起。
地球上最后一座八千米以上的高峰,已经匍匐在我国登山队员脚下了。我们的革命事业中还有许许多多的高峰,征服它们,也决不是那么容易。但是,只要掌握着伟大的毛泽东思想,掌握着革命精神和科学态度相结合的战略战术,千难万险,其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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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观众的话

建筑工人谈《青年鲁班》
张百发(北京市第三建筑公司钢筋工青年突击队长):
看了《青年鲁班》,当天晚上我兴奋得半宵没睡。我当了十五年的建筑工人,平常修建房屋,盖好后卷起铺盖就走,好像并不觉着怎么样,可现在挪在一块儿看,经过自己的手盖起来的房子真不算少。人民大会堂、工人体育场和八大学院的修建工程,我都参加了。只要一阖上眼我就可以想像得出这些地方是什么样子。我们一块儿修建过八大学院的工人们常说:“将来我们的孩子到这些学校上学的时候,我们不用问路,阖着眼就能在学校里找到他。”这不是笑话,这是出于我们内心的自豪感。就好像电影里唱的那支歌:“前面总是辽阔的土地,身后总是崭新的楼房;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战斗着奔向前方!”我们建筑工人就是这样,总是永远向前看,不断地为国家修建工厂,为群众修建住宅,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添瓦!
国家的建设在不断发展,为了赶上国家的需要,我们必须向《青年鲁班》里的李三辈学习。我们应该学他那样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学他那打不倒的干劲;学他联系生产、攀登科学高峰的脚踏实地的精神。李三辈所有的优点,归结一句话,还是用毛泽东思想武装了头脑的结果。明白了这个,我们学习的方向就更明确了。
边树钧(北京市第五建筑
公司木工):
在旧社会,确实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过去我们学活,就像电影里的高师傅说的:“紧睁眼,慢张口”,有时央告央告师傅,师傅最多说个:“你以后再干就照这样做。”为什么这样做?不知道。
解放了,现在的青年人再不像我们过去那样受罪了。只要你认真学,老师傅没有不乐意教的。
《青年鲁班》里的李三辈,不只是青年工人的榜样,也给我们老工人很大教育。老工人要特别注意去掉保守思想,不断地改进工作。
电影里高小林的行为值得我们警惕。小高生长在新社会,只尝过新社会的甜头,没吃过旧社会的苦头;他只图自己好玩,到钟点拔腿就下班,铁杆上的螺丝帽就差一颗都不肯拧上,结果造成工伤事故。他有了一辆自行车还不够,又要去换一辆更好的……这不能全怪高小林一人,倒提醒我们老工人,不但要把技术传给青年人,还应该加强对他们的思想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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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诗画配

打碎贼骨头
报纸消息:美国将不顾古巴政府的抗议,而坚持派遣飞机到古巴上空进行间谍飞行,并再次威胁古巴政府不得对入侵的美国飞机采取自卫行动。强盗的手,又抢又偷;强盗的口,倒有“理由”:不是他手爪发痒,你的钱包惹他难受!几番抗议全不理,奇怪的逻辑真少有:你挨打,理应该,他杀人,有自由!美国佬,你这贼骨头!贼性难改,大家都看透。和贼人岂能交朋友,卑躬屈膝不能够!亚洲、非洲、拉丁美洲,革命的人民显身手,赶走你这美国佬,打碎你的贼骨头! 天马 诗方成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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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登山(外一章)
顾工
雪山,伸出一层云海,又伸出一层云海,它把大半个蓝天,都放在它的背后,多么地高啊!多么地巍巍。仿佛没有一道视线,能够射到它的峰顶;没有一双大手,能够抚到它额上的冰霜。
真是这样吗?看,战士们走来了。
战士的皮帽上、眼眉上、睫毛上,都结满了霜花。在望着雪山朗朗大笑时,霜花都纷纷震落——似乎那山岩上的冰棱,也震得纷纷倾倒呢!
战士们呐喊了一声:“冲啊!”立即,登上一片云,又登上一片云,像登着白玉的阶梯一样。刹那间,已踏在太阳的上面,远看真像登着一轮巨大的火轮。
呼呼地喷出一团雾,又一团雾……雪山,终被征服了。
第一个站在峰顶上,向茫茫云海,向莽莽苍天喊:“加油啊!加油”的,是一位年过五十的政委。他穿着深绿的军衣,昂然挺立,像是雪山上,猛地长出一株高大的青松。
政委曾在娄山关磨过刺刀,曾在太行山埋过地雷,曾在上甘岭向敌人挥洒出万吨火药;今天,在重重的雪山中,又出现他那高大的身影。
他率领着年轻的一群啊!他在呼唤着年轻的一群。
年轻的战士把一杯烧开的雪水,递给老英雄。
“政委,您该歇歇了。您年纪大了,您怎么跟我们比着爬雪山呢!”
政委把雪水一饮而尽,酣畅地说:
“在雪山面前,我不能服老,因为雪山比我更老!”
政委一面说,一面捏紧一个个雪团,兴致勃勃地跳跃起来,大声挑战:
“小伙子们,来,我们再来打一次雪仗!”
雪团,在蓝空中流星般飞舞;朗朗的笑声,在云霞上滚雷般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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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草原
政委和我一起骑着马,走下雪山,雪山下是一片草原。
草原,从山巅上俯瞰,就像一汪没有涟漪的湖,浓绿浓绿;可是踏上去,却有许多坎坷、水潭、泥沼……一不小心,马会失蹄,人会陷身。路,是艰难的,但当年的红军,就是从这样的路上走了过来。
政委跳下马,我也随着跳了下来。
静极了,也单纯极了,似乎整个宇宙,都是用两种颜色涂抹成的:蓝和绿。太阳升得很高很高,高得几乎看不大清了。那四射出来的一缕缕金线,触到天穹和地际,就完全溶化了,给这浩邈的蓝,给这浩淼的绿,涂染上一层油般地光泽。
政委和我,谁也不愿搅乱这静谧,只默默地走、默默地走……
本来我们要去的那个县武装部,是用不着经过这里的,但政委还是选定了这条迂迴的路线。这条路线他在二十八年前走过,他多么希望有机会再走一走呢!走一走。他走在这条线路上,就是在默读着、默写着一篇革命回忆录呵!
走着,走着,突然政委的脸色、目光,都变得更沉郁、严峻和火辣辣了。他猛地站住了脚——在他的脚边,倒插着一把生锈的刺刀,锈得这样深、这样厚,这至少经受了近三十年的风雨。
“我的班长就是在这里牺牲的!”政委干哑地说:“没有粮食,也没有马料了。班长把一支枪,和一个空空的干粮袋递给了我……”
政委俯下身去,把生锈的刺刀拔了出来,握在手中。
“这刺刀是我插的!我插下这把刺刀的时候,曾经宣过誓:‘我要终生跟着党前进,我要用刀夺回这土地,守住这土地!’……”
政委说着、说着,从腰上抽出一把和刺刀一般长短的藏刀(这把刀寒光刺眼,冷气逼人,是藏族人民不久前献给他的纪念物)。政委把这藏刀,又猛地插进地里,沉沉地说:
“班长,我回来了!……”
政委说完以后,把那把生锈的刺刀,抚摸良久,缓缓地缓缓地插进了刀鞘。
天地静极了,单纯极了!在这一刹那间,我感到天地也更壮丽、更辽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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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别练“花枪”
北京毛纺织厂工人 马启言
这些日子,厂里练过硬功夫的人多起来了。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事。不过我也看到一些小毛病,心里有些话想说说。
练过硬功夫,先得从生产需要出发,找准本工种的基本功的内容,不然就可能把劲使错了地方。硬,得硬在节骨眼上。织布工把“飞刀”练得再准,也没有用。
功夫过硬不过硬,不能看一时的一招一式,还得看耐力、韧性和一丝不苟的自觉性。一时的一招一式,是比较容易练的,这种功夫浮在表面,根儿没有扎深。它经不起长时间的考验,顶多只能应付短时间的表演,称不上过硬。真正的过硬是竹板弓一个劲儿,不管人家什么时候检查,都掉不下标准;不管有没有人检查,都自觉地按过硬功夫的要求,一丝不苟地执行,保持高标准。
闯关、夺关,凭着一时的勇猛和不太过硬的功夫,有时候是能做得到的。但是,在闯关、夺关之后,能不能守得住关,并且逐步前进,单凭勇气是不行的,得靠扎扎实实的过硬功夫。练功是为了闯关、夺关,更是为了巩固和发展先前取得的成绩。所以练功要练真功夫,不能图花梢,也不能满足于一时的成就,要坚持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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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编后小语

从一板一眼做起
此文原发表于四月二十九日《北京日报》。我们之所以乐于转载,那是因为:“花枪”是练硬功夫中的大敌。各行各业都各有自己的硬功夫。而练硬功夫又都可能碰到“花枪”或类似“花枪”的问题。换句话说,具有相当大的普遍性。它不仅是织布工所特有的现象。
例如:
在练习写作的时候,抛开内容,专门去追求词藻的华丽;
在练习篮球、排球或其他球类的时候,不求实效,专门去追求姿势的好看;
在练习歌唱的时候,还没有学会正确的发音,就集中注意于打花腔;
在学习别人先进经验的时候,不是真正把别人先进经验的实质学会,并在自己的工作中运用,而是从某些外表好看的形式上去抄袭和模仿;
如此等等。
在《水浒》第二回中,王教头曾对史进的武艺提出了这样的批评:“都是花棒,只好看,上阵无用。”
要练硬功夫,就得从一板一眼的基本功做起,就得要有非凡的耐力和韧性,就得要有一丝不苟的精神。
耍花枪,上不了战阵;没有硬功夫,不能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作出更多更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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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在革命博物馆里

井冈山上的油灯
这个简陋而古老的油灯,是三十多年前毛主席在井冈山上使用过的。
一九二七年十月,毛主席率领秋收起义的部队进军到井冈山,建立起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
我们从这盏油灯,可以设想到当年井冈山上的艰苦生活。当时为了节省灯油,毛主席曾亲自规定只有连以上的单位在夜间办公时才可点一盏油灯。因此,井冈山上的红军都学会了“摸黑”的本领。
毛主席在井冈山上,就在这昏暗的油灯下,写出了《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和《井冈山的斗争》等名著,这些论著像指路明灯似地永远照亮着革命的路程。
〔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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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知识小品

喀土穆尼罗河水的奇迹
绿洲
非洲的尼罗河是古代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它的上源主要分为两支,东支叫青尼罗河,发源于埃塞俄比亚高原上的塔纳湖,水色湛蓝;西支叫白尼罗河,发源于维多利亚湖,水色莹白。两条河在苏丹首都喀土穆附近汇合后,才称尼罗河。汇合处的尼罗河河水,一半是蓝色,一半是白色,截然分明,景色奇异。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现象呢?必须先从河水的颜色说起。一般说来,天然水如果不含杂质,或者杂质较少时,都是无色或者白色的。由于含有泥沙、腐植质、溶有矿物盐或者滋生着生物,才有各种各样的颜色。例如中国的黄河,因为流经黄土高原,挟带大量泥沙,才成为黄色;苏丹东岸的红海,因为海里滋生着许多红色的单细胞浮游生物,使海水也呈现红色,故称红海。水中含有多量腐植质时,水色也会变为浅黄、浅棕或黄绿色。同样,水中如果溶有硫化氢,氢被氧化而析出硫时,水就往往成为蓝色。青尼罗河因为发源于埃塞俄比亚高原,在流经深切玄武岩和安山岩等火成岩的岩层时,冲走大量岩屑,同时溶解了许多含硫物质,因而水色变为湛蓝。白尼罗河由维多利亚湖流出后,经过大片沼泽地区,所含杂质大部分都已沉淀,所以颜色比较纯净,在日光照耀下,呈现粼粼的白色。当这两条河在喀土穆汇合时,由于比重、流速的不同,混合进行比较缓慢,需要经过一段流程,才能混合一致,所以就出现蓝白分明的景象。
但是这种现象,只出现于冬春季节和正常水位的时间内,如果夏季涨水,上游冲来大量泥沙和腐植质时,河水将变得波涛滚滚,满江浊流,这种蓝白分明的现象,就消逝了。
尼罗河全长六千四百五十公里,流经乌干达、埃塞俄比亚、苏丹、阿联等国家,由于它的水量丰富,给沿岸各国人民带来了莫大的利益。白尼罗河和青尼罗河在喀土穆汇合,形成了苏丹最肥沃的盛产棉花的三角地区——格齐拉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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