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1月30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九月一日的横须贺
〔日本〕熊王德平
编者按:日本的海港横须贺,是美帝国主义在亚洲准备核战争的最大基地。美帝国主义正在利用这个基地,对南越和亚洲国家进行侵略。去年九月一日,日本各地二十万人分别在横须贺和佐世保,举行声势浩大的反美大示威,反对美国核潜艇开进日本港口,表示要为粉碎美帝国主义的核战争阴谋而斗争到底。这次大示威是第十二次全国统一行动的高峰。
昨天所受到的感动和激起的兴奋,至今还未完全平静下来。翻开早报,想寻找昨天那桩事情的报道,然而连一行字也未能见到。《赤旗报》还没有送来。难道昨天在横须贺举行的那大集会,是我的梦幻吗?
兴奋的驾车游览
不!我确实去了横须贺。我亲自目睹和耳闻了怒涛般的人群和鼎沸着的“美国佬滚回去”的高喊声。横须贺,横须贺。九月一日,一九六三年九月一日,我确实在横须贺。
我知道从山梨县,也有十三辆汽车参加反对美国核潜艇开进日本港口的大集会。其中一辆,沿路带上住在甲府盆地西南地区的参加者,从东海道直奔横须贺。
上午四时半,我到街上的集合地点,等候车子。三坂山一带的上空,微微发亮了,星星一个接着一个地消逝了。那是一个爽快的早晨。七十高龄的老党员大森德荣来了。与《忧郁的田园》的作者同姓同名的五十八岁的佐藤春夫来了。歌声运动的领导人石井保博,带着口琴来了。街道会议的议员中込金重跟他的妹妹全日本递信工会会员阳子一同来了。保博的爱犬,在浴着晨曦的街道上跑来跑去。
汽车准时到达了。上去一看,一半的座位已经坐了人。每个人的脸孔,都显得年轻而精神抖擞。
汽车开到了富士河岸,从笼罩在河水上面的雾中,升起了红日。天气太好了,行程已经十八里。渡过富士河桥,驰到东海道时,汽车已经乘满了人。
今天的负责人地区工会主席望月先生向大家宣布:十三号汽车,参加大会的人数为六十五人。
汽车离开沼津后,经过御殿场,驰奔国府津。蔚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实在太妙了。从右边的车窗,望见了江之岛。六十五人的合唱开始了:
我们排列着汽车来了,
我们是年轻的工人,
决不能让扰乱和平的“北极星”,
开进我们的祖国!
“哎!这是多么兴奋的驾车游览!”从地下时代就已经是党员的佐藤春夫说。
大森德荣说:“那么长的路程,来去车费才六百元,真便宜!”
顿时,引起了全车的哄然大笑。
汹涌澎湃的人潮
开进横须贺的街道,汽车就不能往前开了。陆续开来的汽车,排成了宛如长蛇的形状。这是一个周围挂着“反对美国核潜艇开进日本港口”横幅的愤怒的汽车的行列。它们是从新澙县开来的,从富山、櫔木县开来的,从茨城、长野、爱知县开来的。从汽车的窗口,伸出了怀着共同感情的人们的手,他们挥手相互问候着。虽然他们之间并不相识,谁也道不出谁的名字。……
到濒海公园去,到濒海公园去。——下了汽车的人们,排成长长的队伍,听从指挥员的指挥,整齐地默默地开步走了。晚夏的太阳,在军港上空,熊熊地燃烧着。
到了会场一看,简直令人吃惊。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汇成了人山人海。连会场的宽度都弄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参加大会呢?有人说是十万人。不!也有人说是十三万人。看得见的,只是搭在浪潮似的人群的远方讲台上的帷幕。听得见的,只是通过扩音器传来的在那儿演讲的人的声音。在换人演讲的间歇时间里,沸腾着《民族独立行动队》、《把冲绳还给我们》的歌声。据说大会在上午十时就开始了。
我们和由十二辆汽车组成的山梨县代表团汇合之后,离开濒海公园是在下午二点钟。在山梨县代表团后面,紧跟着群马、茨城、櫔木县的代表团。游行队伍排成八列纵队走着。这是一次气壮山河、惊天动地的大示威。
要求握手的老人
滚回去,美国佬!
美国佬,滚回去!
可是一个美国兵的踪影也看不见,不知他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我们走出会场的时候,我说不上是海上自卫队,还是机动部队,穿着与美国兵一模一样服装的日本青年,毫无表情地目送着游行队伍。
我忽然记起了中野重治所作的诗《帝国饭店》:
这里是外国的土地,
狗也说着英语,……
这么一来我也哼了一首:
这里是外国的土地,
狗带着美国兵的帽子!
横须贺街上的商店,大半关了门。也许美国兵不上街的日子,是没有生意可做的。
在关闭着的店铺中,有一家设了开水供应处,接待着游行者。再走一会儿又有一家设了同样的供应处。
从关着门的一家店铺中,走出来一位老人。他走到我的跟前,突然跟我握起手来了。并说:
“你们辛苦了。我们,也是日本人!”
夺回了横须贺
反对核潜艇开进日本港口!
美国佬,滚回去!
游行队伍走到了看得见港口的地点。但是,美国的军舰一艘也看不见。它们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啊!和平的港口,横须贺的海啊!
在汗水直淌的游行者的队伍中,我在心里这样地呼喊着。
一九六三年九月一日。这一天,日本人民从美国的手里,夺回了横须贺。横须贺,被我们夺回来了!
〔永松节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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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献给几内亚友人
朱子奇
几内亚说:不!
勇敢的几内亚,
昨天,
你对“共同体”
愤怒地说:“不!”
自主的几内亚,
今天,
你对颠覆和干涉者
坚定地说:“不!”
是谁,
又逼你接受
马和骑士的共处?
几内亚再次说:“不!”
六十年,
你从不曾答应敌人:
“是。”
你总是昂起头回答:
“不!不!”
几内亚说不,
非洲燃起
自由之火。
人民,
向你祝贺。
来,朋友!
让我们对世上
一切霸道和邪恶,
都说“不!”
再说“不!决不!”
红豆
白云海上飞,
红豆生西非。
我见红豆有无数,
数科纳克里的最美。
颗儿是小小的,
壳儿是硬梆梆的,
色彩是红格艳艳的。
颗颗红豆呵,
颗颗几内亚人民的心呵,
压不扁,捏不碎,
风吹雨打色不褪!
英雄萨摩里
这里,
是英雄萨摩里的土地,
是鲜血染红的土地!
我们,
是英雄萨摩里的儿女,
是不畏强暴的儿女!
萨摩里的口号,
是我们的誓言:
“不给敌人留下
一个老人,
一颗小米,
坚壁清野战到底!”
呵,几内亚人民!
我知道,
你们都是今天的萨摩里。
我骄傲,
我们是萨摩里的好兄弟!
注:萨摩里·杜尔,是十九世纪八十年代领导反殖民主义武装斗争的几内亚民族英雄,他的事迹在西非广泛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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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不听指挥的历史
张化
去年十二月,亚洲的柬埔寨宣布拒绝美“援”,对美帝国主义及其仆从的侮辱、颠覆和侵略活动,采取了极严肃而坚决的态度和措施。
不出四十天,又连续发生两件事情:一是拉丁美洲的巴拿马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侵略的斗争。巴拿马宣布同美国断绝外交关系,驱逐了美国外交人员。一是非洲的桑给巴尔谴责美帝国主义的颠覆阴谋,驱逐了一批美国阴谋分子(包括美国大使馆代办皮卡尔)。
美国人口大约是一亿九千万人。
柬埔寨人口是六百万,相当于美国人口的三十一分之一;巴拿马人口是一百零八万,相当于美国人口的一百七十六分之一;桑给巴尔人口更少,是三十万,相当于美国人口的六百三十三分之一。
然而,美帝国主义打算使柬埔寨、巴拿马、桑给巴尔人屈服,却办不到。
可见,在敢于斗争,敢于革命的小国人民面前,偌大的帝国主义也仿佛不大。该顶就顶,顶了嘛,也就顶了。
被压迫国家和被压迫民族居然顶起老大的帝国主义来。而且,越顶越厉害了。美帝国主义在四十天之内就挨了三次。帝国主义指挥一切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美国前总统肯尼迪曾经狂妄地、也是无知地宣布:“历史并不是逆着我们走的,而在最终是顺着我们走的。”
可惜历史从来不听美国佬主观愿望的指挥,总是循着自己的路,一步一步把帝国主义推到坟坑里去。
美国负责远东事务助理国务卿希尔斯曼在一次电视讲话里说,为了使美国在南越进行的肮脏的战争中获胜,“不论需要什么,我们都提供”。
希尔斯曼在这件事情上没有撒谎。美国确实在不断地向南越提供大批新式武器。
于是,从南越来的消息,关于武器的报道渐渐多了起来。例如,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的《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有一篇来自西贡的报道说:“政府(指南越傀儡政权)军队丧失给共产党(指南越人民武装)部队的武器,每星期达四百五十件左右,比今年(指一九六三年)夏天时高两三倍。”十二月二十六日美国合众国际社报道,一个“高级和老练的美国顾问”说:“这里的越共显然比过去更强大了。从被夺走的武器数量可以看出这一点”。他又说:“在过去三个月里,越共仅仅在湄公河三角洲所夺走的武器就足以装备三营满员的军队。”如此等等。
一般武器容易丢,飞机、坦克是不容易丢的。然而也不是没有问题。比如,最近路透社报道,南越伪“国防部长”“陈文敦也不得不承认,越南南方人民武装现在是比一年以前更加强大了。他说,“游击队也获得了更好的武器,特别是对付飞机和坦克的武器。”
原来,美国武器也不听美国佬的指挥,却反过来帮助革命的南越人民一步一步把它推到坟坑里去。历史对帝国主义越来越不利了。这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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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球根
〔日本〕壶井繁治
在黑暗、寒冷的地方,
在被冰雪牢牢封闭着的地方,
那里充满了人们的屈辱、悲伤,
那里有无数的球根,
已经觉醒……
从黑夜到天亮,
渴望着,明天的幸福。
安静地睡眠着的人们
躺在棺材样的床上,
一面祈祷着明天的幸福,
一面受着恶梦的恐怖震荡,
人们从不眠的长夜里,
隐隐约约地听到什么声音,
这声音好像来自我们黑色土地的下方。
我好好地把心平静下来,
洗耳倾听那隐约的声响。
它不是从地下发出的悲鸣,
不是憎恨的语言,
也不是漠然的风声。
原来是无数球根,
迸发出它全身的力量,
冲击着牢固的地壳声响。
宛如急于破壳而出的
羽衣不备的雏鸡。
我们的太阳还未照耀到地球上,
当周围还是一片漆黑的时候,
在我们黑色的土地深处,
已经有无数球根
犹如火焰般地发出无数的幼芽,
在那里集聚着,
要把屈辱洗雪,悲愤抒发。
在这隆冬数九天,
在面对严酷的季节,
他们准备迎接春的女神。
一九六四年
〔夏玉芝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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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国佬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吴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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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帝从巴拿马滚出去!(宣传画)
 〔委内瑞拉〕胡安·阿依里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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