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联播 文字版 1963-03-11

1963-03-11新闻联播 文字版

四海为家

第4版()<br/>专栏:<br/><br/> 四海为家<br/> 柳笛<br/> 去年秋天,我在延安遇到一位植树造林模范、共青团员黄根品。黄根品是在杭州美丽的西湖边上长大的,可是如今他却在西北黄土高原上安家落户了。那是一九五六年,在延安召开五省(区)青年造林大会的时候,黄根品作为杭州市的代表来到这里。他目睹陕北地区急需植树造林的迫切任务,于是便向党申请留在延安,绿化延安,把革命圣地打扮得和杭州一样美丽。几经寒暑,黄根品克服了种种困难把从外地移来的松柏、杨柳和从杭州带来的水杉、银杏种植在宝塔山上。现在,这里的松柏等树长得郁郁苍苍,生气勃勃;黄根品也和这些树木一样在延安扎下根,成了亲,有了第一个孩子。有人问他:为什么愿意在陕北安家落户?黄根品回答得响亮:“好男儿要四海为家!党需要我到哪里去,哪里就是我最美丽的家。”<br/> 真是一语落地,叮当作金石声!在黄根品这样有觉悟的青年人看来,家乡虽美,西湖虽美,而在艰苦环境中所从事的革命事业更美,在党最需要去的地方生根、开花,这开出的花,比任何花朵都更美!<br/> 党的事业、人民的事业,本来就是最壮丽、最绚烂的事业。普天之下,四海之内,哪里有党的事业,哪里就是最美好的地方。这是不因时间和地点而变化的。我们常把整个革命的集体,称之为“大家庭”。在这个大家庭里,按照需要从北屋搬到南房,从东厢迁到西廊,不是很平常的事吗?重要的是,有了对这个大家庭的爱,有了对整个革命事业的深厚感情和责任心,就能够随时随地适应党和人民的需要,无论到任何艰苦的地方去,都能够像柳树一样,在党的阳光照耀下生根发芽、成长壮大,成为有用之材。<br/> 在这一点上,所有的青年人都要向黄根品学习,向老一辈的革命者学习。在过去的革命战争年代里,哪里是我们的家呢?我们没有家。可以说,一身轻装,一个背包,便是全部家产。只要党一声召唤,背起背包,到处为家,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和群众打成一片,再困难、再艰苦,也和群众一起完成党的使命。今天的胜利,也正是这样取得的。一个很浅近的道理:任何丰硕的果实,都要付出辛勤的劳动;任何美好的事业,都要献出艰苦的代价。每一个有志气的青年,要想为祖国的建设尽一点责任,要想对革命的事业做出贡献,那么,面对着艰巨而光荣的任务,挑肥拣瘦是不行的,拈轻怕重是不行的,逃避困难更是不光荣的。正确的态度,只能是:志在千里,四海为家,担子拣重的挑,任务拣重的拿。

老挝民歌

第4版()<br/>专栏:<br/><br/> 老挝民歌<br/> 湄公河来自何方?望湄公河汹涌奔流,<br/> 越过山林,穿过溪谷,<br/> 滋润着老挝人民的国土。<br/> 在那过往的年代,<br/> 带着光荣,你来自中国。<br/> 从遥远的峭壁山巅,<br/> 又奔入那大海的粼粼碧波。<br/> 湄公河,蜿蜒曲折,<br/> 流过老挝,越南,柬埔寨,<br/> 似灵魂,像血液,<br/> 你联结着印度支那三国。望湄公河千里碧波,<br/> 轻风儿吹来,<br/> 浪花拍击着河岸,奏着美妙的音乐。<br/> 听着你动人的歌声,<br/> 美丽的湄公河呀,给我们带来富庶、安乐。<br/> 浪花飞溅,风儿习习,<br/> 我们心中多么喜悦!老挝人民生活的希望<br/> ——美丽的绿色的湄公河。<br/> 占芭花呵,占芭花,<br/> 看见你,<br/> 心中升起了太阳;<br/> 望见你的心,<br/> 你的芳香就在我们心里荡漾。<br/> 多少年来父亲就把你栽种,<br/> 在花园的土地上。<br/> 孤独寂寞时,你来相助,<br/> 解脱心中的惆怅。呵,占芭花,<br/> 和我们相伴,<br/> 从那童年时光。花香,<br/> 洒在我们心上,<br/> 多么可爱,<br/> 让我们把你赞赏;<br/> 孤独寂寞时闻你,<br/> 呵,占芭芬芳!<br/> 像和久别的情人相会,<br/> 你从来就这样,<br/> 艳丽无双。<br/> 呵,占芭花,<br/> 我们心灵的寄托,<br/> 情深意长。呵,占芭花,<br/> 老挝之花,<br/> 美丽得像星星,<br/> 我们无限欢乐,<br/> 你生长在澜沧的土地上。<br/> 当我们远离亲爱的祖国,<br/> 流落异乡,<br/> 你是我们形影相随的挚友,<br/> 日久天长。呵,占芭花,<br/> 老挝的吉祥,<br/> 艳丽芬芳。<br/> 老挝谚语* 听了要看,看了要用<br/> 心判断。* 样儿好,比不上心眼<br/> 好。* 针刺螃蟹刺不出血。* 空罐子,回声远。* 落水狗,不可救。* 不吃石灰,不觉肚里<br/> 发烧。

她和山

第4版()<br/>专栏:<br/><br/> 她和山<br/> 杜荣东<br/> 我的妻子是鄂西大山区的姑娘,她爱她家乡的千峰万谷,还爱她家乡的那连人也站不稳的岩石。我记得她在宜昌初中毕业的时候,她志愿回到她那大山里去。后来,她就坚决在那白云缭绕的山上,安家落户,参加了农业生产。<br/> 春节前,我不知走了多少高山峻岭,涉过多少溪流河湾,才来到她安家落户的这个地方。<br/> 晚霞褪尽,夜幕拉开,走进屋里,放下背包,我精疲力尽地坐在木椅子上。我一半玩笑一半埋怨地对她说:“你生产嘛,怎么不找个平一点的地方!”<br/> 她嬉笑地回答说:“你可别刚进屋门就跟我拌嘴呀!骨头缝里有肉,石头缝里有土,你别看这大山里的花岩田,长的包谷可又大又粗。我们这个队二十九户社员,户户粮饱食足。生产队的任务也都超额完成了。你看我们这个大山有哪一点不好呀?”<br/> 她这么一问,我也笑了。<br/> 犹疑了一下,我接着对她说:“交通太闭塞了吧!进山出山就靠两只脚,搬东西不是肩挑就是背驮。特别是你们这些岩田,要是做活儿不小心,这悬岩峭壁……。听你说,解放前,你爷爷从山外面运粮食回来吃,不就是跌在这大山里的吗……”<br/> 我的话虽然说得很不中听,可是她不为所动,红润的脸上,依然含着笑意,为我忙着弄饭吃。一会儿,她给我送来一杯热茶,随口对我说:“我在这里建设山区,你一年上头才回来看我们一两次,跑几天山路又有啥关系呢?我说呀,你满脑子里怕吃苦。交通不便利今后可以改变,穷山是可以变富山的。”<br/> 我坐在椅子上喝茶,心里老是捉摸着,她到底为什么这样爱大山呢?<br/> 吃过饭,我俩坐在红红的火炉边,吃着葵花子,烤火取暖。这时候,她滔滔不绝地讲着:“我爱这大山,别人感到奇怪,想不到你也感到奇怪。我就讲一讲我的想法吧!这大山早就在我心里埋下了种子。说起我童年的家乡,我们山里的穷苦人家哪个不是蒋匪帮的奴隶呢?大山养育了我们,反动派和地主却不让我们活下去,他们成了大山的主人。我们既是他们的奴隶,也是飞禽走兽的奴隶。那时包谷苗刚刚露出地面,成群的野鸡、斑鸠、野羊、野兔,像撒网一样撒到地里,啄种吃苗。包谷成熟的时候,岩上的猴子便拖儿带女地来了,东扳一个,西扳一个。这两大灾难逼得我们简直活不下去。过去我们白沙驿有个老教书先生,写过这样一首诗:‘山驿冷荒荒,昏烟带叶黄,窗交蛛网月,垣隙虎蹄霜,携手同人尽,回身独夜长,佳期惟有梦,梦去转苍茫。’这就是当年这地方的写照。”<br/> 这时,她把茶缸里盛满开水,连续喝了几口,接着又讲起来了:“你进山来的时候,可曾碰到山里的社员,他们哪个不是喜气洋洋?你可曾见到有飞禽走兽再来糟蹋我们的庄稼?山上是满山的牛羊,田里的麦苗迎风荡漾,山腰新开的梯田,层层叠叠像工厂的围墙,山上的房屋都是瓦白的墙,房前屋后满是柿子树、核桃树、枣子树……一到秋天,黄熟的水果,散发出浓郁芳香。你可曾想到是谁把这一切带给我们这山里人家的!”我没有答声,只是默默地想着,看着妻子的微红的,有点激动的脸……

在一包工资周围

第4版()<br/>专栏:大家谈<br/><br/> 在一包工资周围<br/> 刘翠林<br/> 在二月十七日人民日报二版,读到《一包工资》的短文,它叙述了一个平常而动人的事情:大北客店的工人张有才,下夜班时拾到一包工资,他立刻把钱送到派出所。值班的民警马延瑞,根据钱包上的姓名线索,查了户籍资料,断定这钱是一位居住在北孝顺胡同的老工人陈印全丢失的。民警忙将拾到工资的好消息去告诉他,他家却说并未丢失、短少过一文钱。此事实在使人纳闷。事后,陈印全的妻子想起来去问问每月帮他们代领工资的胡玉,才弄清了事实经过:原来是胡玉将陈印全的工资失落,只是没有告诉他,却暗自垫上钱,如数交给了他。<br/> 读过此文后,我久久地不能忘却这件事,在一包工资周围的几个人的面影,总是活动在我的眼前。“财帛动人心”是旧社会流传已久的所谓“至理名言”。它道出了那个损人利己、尔虞我诈的社会中金钱对于人们的诱惑,也反映了人和人的关系。但是,在今天,像《一包工资》里所提到的几个人,对待钱又是什么态度呢?工人张有才是在下夜班时拣到工资的,路静人稀,拾金不昧,表现了高尚的品德。民警马延瑞,为了早让物归原主,不辞劳苦的查资料找线索,足见其为人民服务的热心。老工人陈印全家,面对着送上门的钱,双手拒绝,可算是清廉洁净。那位长年累月为陈印全领送工资,甚至丢了钱也不吭声而甘愿用自己的钱来资助朋友的胡玉,其舍己为人的精神,更是可敬可佩。<br/> 一包工资,失而复得,经过了几双手,这些手,都是帮助别人的手。一包工资,失而复得,望见了几颗心,这些心,是关怀别人的心。为什么在我们祖国大家庭中四处都能遇到这样的手,众人都怀有这样的心呢?这正是由于我们劳动人民之间,有着为金钱所不能比拟的最伟大、最崇高、最深厚的阶级的友爱。

山海图

第4版()<br/>专栏:<br/><br/> 山海图<br/> 江源 董均伦<br/> 我们去崂山游白云洞,是从王哥庄动身的。走过肖王村便是长长的东海路。在肖王村旁边有一条流水滚滚的山河,水色泛白,清澈见底。据一个同路的老汉说,这道河是从飞虹涧流出来的,从前它是穿过肖王村入海,每逢雨季,山洪下来,庄里常被冲得墙倒屋塌。公社成立以后,人多力量大,才把河道移在庄外了。这里不管大人孩子,个个都是面色红润,眼神光彩。想着,不觉称赞道:“崂山的水真好。”老汉默默地望着前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半晌,却又好似不以为然地说道:“水好,也分在什么时世,以前水再好也是满肚子的苦水盛不了。”老汉扭头指了指说:“看到了吧,海湾那面有个小庄,我就是那港东人,明天你们去看看,如今大伙才真正觉出崂山的水甜了。”不等别人插嘴,他又说到白云洞,说离上清宫不远的玉龙瀑,水怎样从没影高的峭壁上窜下来,老远望去像一条在云雾中的白龙。还特别提到,去华严寺能看见反清英雄于七的像,于七用的钢叉几个人还抬不动呢。临末了,老汉又热情地叮咛道:“千万去港东看看呀。港东村什么步数也经历过,旧年有过比河水还长的苦水,如今也有盛不了的甜水啊!”<br/> 第二天,我们按照老汉的话,去了港东。它处在一个岭子西坡,三面环海,逢到涨潮,能涨到一些人家门前。我们赶到的时候,七、八个人正在海滩上钉造新船。锤声咚咚直响。这个村主要是渔业,最惹眼的是一栋一栋的新房子,大队长说:<br/> “今年翻修旧房不算,光盖新房子就有四百八十多间。”了得吗,统共三百四十多户人家,就有一百四十户盖新房的,怪不得连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也激动地说:“以前成年价烧香磕头,求龙王、拜娘娘地希望多打点鱼,可是年年连条网也置不上,如今什么也有了。”<br/> 港东过去是个穷村,除了几家有船有网的富裕户,别的人要求个粘粥沾碗也不容易啊。多少人被迫逃到外地,撇老婆舍孩子地四处流落。像刘先顺,也是解放后才从外乡回来,现在他全家每年收入四千多元。从前,他空有一身打鱼的本领,无网无船只得上外乡去当长工,老婆孩子讨饭吃。再说,就算有几条网的人家还是免不了受穷挨饿。那时候国民党土匪船,横行霸道,渔船叫它赶上了,不是东西被抢了去,就是人被推到大海里。对靠海吃海的渔民来说,不许打鱼又怎么生活呢?在那水深火热中,人们渴望着解放。有的人黑夜从没到胸膛的海水里悄悄上船,冒着十多级的大风浪扬帆出海,闯过有敌军把守的洪门,把炸药子弹,偷偷地送到石岛、荣成一带的解放区,人们的心呀,不是万丈高浪所能阻挡住的!<br/> 解放以来,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港东的渔民组织了合作社,年年增产,年年添网,今年要造两个大排子船。由于领导上采取了各种安全措施,水产局大型机船与海军舰艇的巡逻和抢救,十几年来不管遇上多大的风浪,也没发生过一次人身事故。乐不乐面上看,无怪老汉笑得那么响,又无怪人们的眼睛那么光彩!<br/> 从旧社会走过来的港东村群众,不只是体会到公社的优越性,也知道怎样来保卫这幸福的日月。就在港头上,有一个看海老人。当年,在多少个无星的夜里,他耳目并用地看望着就要开往解放区的船只。又有多少个夜晚,他曾经把解放区需要的物资装上船去。有一次船刚开走,七、八个敌军闯了来,用枪指着他,说他通八路,问他为什么有人装军用品出海不去报告?老人把胸膛挺了起来,气恨地说道:“打死我,也救不了你们自己。也消不了你们的罪恶,总有一天会有人替我算账。”在大家一齐护卫下,敌人没敢下手。从此,他黑夜不能在屋里睡,石崖下躺一阵,海滩上走一遭的,但从来没有离开这个港湾一天。现在,他仍然住在港头上的小屋里。我们去访问他时,老人望着港对面的高山大有深意地说道:“民兵成立后,大伙叫我回庄里去,我说:我的腿劲是不抵从前了,眼还明亮着呢。”老人说着,眼睛又转到了大海上。<br/> 这时候天已傍晚,海色看去更加蓝了。晚归的渔船扯起了片片风帆,自由自在地从天外飞来。日头从山谷后面射出了万道光芒,扇面样伸展在山坡上,耀得云气似烟如雾,一片银光。再一看,港东湾里却照出了山谷的倒影,清晰好看,峭岩石壁,错综垒迭,一切都像是就在眼前。

竹楼新曲(图片)

第4版()<br/>专栏:<br/><br/> 竹楼新曲 (木刻)<br/> 宋广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