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8月31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边海河畔
光未然
边海河又名贤良江,两岸有渔民村,在越南中部北纬十七度线上。我于7月23日同各国和平代表一起到达永宁,当晚参加了群众大会。次日清晨来到边海河畔,隔河南望,心如潮涌。南越有金瓯半岛,其最南端有金瓯角。诗中以金瓯泛指越南南方。边海河,临大海,一河绿水向东来;锦绣越南女儿腰,它是越南腰上一根绿飘带。晚霞落水金光泻,归帆摇碎了春江月,两岸渔歌唱不完,听它一曲一曲声相叠。西风紧,歌声歇,江南半壁金瓯缺!绿盈盈一河贤良水,谁知变成了阴阳界!一边是红光耿耿的艳阳天,一边是鬼影幢幢哭声咽。贤良的水,贤良的月,晚霞落水一江血!老母唤儿儿唤爹,声嘶力尽音容绝。夫妻共饮一江水,隔水不能得一瞥!越南的水,越南的血,能不心碎肝肠裂?一江离恨一江愁,流到南洋愁相结!江水流不尽,江上大桥横,有水不能渡,有桥不能行。两岸多黄莺,巧舌百啭声相应;江上双翠鸟,来去差池翡翠翎。到此见此怒填膺,岂有人而不如翠鸟与黄莺?隔河遥望“战略村”,但见荒村不见人,荒村更在荒村外,碉堡接连碉堡群。到此见此心如焚,忽闻隐约传来战鼓声。君不信?君不闻?请君隔河侧耳听:金铿铿,鼓彭彭,水腾腾,雨淋淋,南海大鹏张大羽,此日奋力搏长鲸。“战略村”中起战火,甘蔗林里出奇兵,椰子桥上传捷报,凤凰树下会群英:乃知冰层之下有烈火,闻此见此勇气增!我本北京人,乘风到永宁,昨晚环山开大会,登高寄我相思情:山连山兮心连心,海连海兮魂连魂,黄河长江流日夜,日夜梦绕南海云。南海起风浪,黄河有回声。南海捕鲸鲵,东海舞长缨!今朝访贤良,桥头放眼量。天苍苍兮水茫茫,抽刀断水水无伤。一水不能分割成两片,一条心怎能割成南方与北方?南方望北斗,北方望金瓯,心随双眼共飞翔。蓦回头,喜欲狂,江边喇叭播音忙。看它昂头引颈望江南,听它殷勤代我诉衷肠。声朗朗,气扬扬,仿佛昨晚大会场。果然友谊之歌生双翅,人在江边声浪飘飘飞过江!
〔编者附记:这是作者访问越南民主共和国时所写《越南组诗》中的一首。全部组诗,将在《诗刊》第五期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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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家乡的蛙声
汪波清
我跨着大步,心里反复思量:出门在外好些年,这回回家,一进村,不晓得头一个碰上的乡亲是谁,我上前问候该说什么话好呢?
四周黑麻麻的,只有远处天空中衬出滚圆的山峁峁的形影。山村里鸡娃子不叫,狗娃子不咬,就连平川底下的无定河,也不像从前那样卷着狮头浪吼叫,只是发出“唰——唰”的平缓的声音。一股淡淡的烧过羊粪的炊烟,飘散在空中,叫人闻着感到好甜!
“呱——,呱——”忽然,前面不远的地方蛤蟆叫了几声。“真扫兴!”好久没下雨,天空中几块火云还没散尽,又碰上这旱蛤蟆叫,我心里着实不自在。不料一眨眼,在这里那里,左左右右,说不清有多少青蛙,扯开嗓门,一齐喧闹起来;叫声一会儿急促,一会儿稀疏,有的脆格朗朗,有的瓮声瓮气。这一片叫声倒重新提起我的精神,仔细再听,忽然喧声停歇,只有一两只青蛙还在独唱,声音显得格外嘹亮,活像春节闹秧歌,“七锤子”锣鼓一停,独剩伞头大展歌喉一样。
往四处一打量,凭着少年时候的印象,我认出来眼下的地方正是我们四十里铺村前的平川。这可使我有点发懵[měng]了,我记得,在这平川的黄土滩里,大热天干巴火燎,连蚂蚱也晒得不愿歇脚,现在怎么会生出这么些青蛙呢?说是旱蛤蟆吧,可是哪会有这么多,旱蛤蟆叫得哪有这么好听。这倒是一件新鲜事,我于是离开大路,高一脚低一脚,向旁边的地里走去,想看个究竟。
噫!脚下清清楚楚现出几颗星星,我好奇地赶紧去摸,手往下一伸,觉得凉格沁沁,一打量,原来是一槽渠水。再往四下一摸,摸到一片庄稼,只觉得手上刺痒刺痒,手往上一提,倒挺滑溜,我明白了,那是大麦的芒尖。我心想,这里没水种不成大麦,这么说,眼下的平川变成水地了吗?可是我记得一清二楚,这里要泉没泉,要井没井,那么眼前这水、这使黄土滩变成园田的水,是从哪里来的呢?
附近没人没影,我干吗要寻根问底。心境平静下来,又听得不知哪条渠上有个跌水,发出隐隐的水流声。那声音不紧不慢,像谁在弹弄琵琶,又像轻敲金钟,周围青蛙“呱呱”,如同击鼓伴奏,真使人越品尝越有滋味。说实在的,出门在外这些年,大河大水没少见,蛙声也不知听过多少遍,可是从没像今夜这样,让这小渠和蛙声唤起我对儿时生活的回忆。就在这村前黄土川里,我饿着肚子拔过苦菜,吞下糠窝窝种过南瓜。我还在一个苦旱的年头,曾经拉着父老的衣襟求过雨,那时间,我们顶着毒日头,跪在滚烫的土坷垃上,向着龙王楼子苦苦哀叫:“老天老,下海雨,救万民!”那年头,种下的高粱旱得不见苗,只好改种小日月糜子,又不成,只得种荞麦,哪里还敢指望种水地大麦……。这些年来,在远离家乡的地方,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在收音机前听过老家的《信天游》:“……咱陕北变成了金银窝!”那是怎样一种美景呢,我想像不出。这时间,我独自在村前的渠边留连忘返,真恨不得两手推开暗夜。
“呱呱呱,呱呱呱”,蛙声叫得那么亲切,好像催我“回去吧,回去吧”。一回到家,兄弟就向我谈起村里的新事儿,他问我还记得不记得平川底下的那条无定河,又说真是人老八辈也没想过,这几年大家鼓足干劲,修大渠,挖山洞……咱们村前村后,周围百十里的川地,一下就都变成水地啦……。忽的,我的眼前现出一片绿油油的黄土高原上的水田景色,刚才那派蛙声这阵儿又在我的脑子里欢叫起来……。
回家的路上,我还思量进村后该说什么问候的话,现在有了:“父老们有福气,咱陕北的蛙声最最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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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浓郁、豪放
——艺丛评点
马铁丁
如果说在非洲夜会里:那狂风暴雨似的音乐,动人心魄的舞蹈,沸腾的热情,沉醉的眼睛,像用强烈的油彩画成的一幅画。那么,“非洲夜会”(作者韩北屏,载八月二十七日人民日报)这篇文章的本身,也正是用强烈的油彩写成:浓郁、豪放。
是什么样的题材,就需要什么样的笔触。如果用上述方法去写黛玉葬花,去写梁祝楼台会,去写断琴知音的故事,那就牛头不对马嘴了。而写非洲夜会,则是和谐合拍,尺寸相宜。
一提到击鼓而舞来,就情不自禁地唤醒那种强烈的节奏感。“非洲夜会”的节奏,又是何等鲜明!
我们为苍鹰猛扑车窗的奇异景象而惊愕;为在殖民主义者统治下的非洲人民的苦难而沉思;自然,更为非洲人民百折不挠、勇于斗争的胆识而欢呼。
“太阳从东方升起,我们非洲一定也会天亮的”。
一点也不错,风暴中的大海,浪涛滚滚;革命斗争中的非洲,从沉沉黑夜奔向独立、自由、幸福的黎明!
非洲人民与中国人民的心,本来就是紧贴紧的,通过作者笔锋饱含感情的强烈感染,使这两颗心越加凝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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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影评

嘻笑怒骂皆成文章
——影片“神童”小识
黄式宪
前不久,我们从施拉姆博士(影片《献给检察官的玫瑰花》)身上看到了第三帝国不散的阴魂;现在,我们又从布鲁诺·梯休士(《神童》)创造的种种“奇迹”中,重温了第三帝国发生发展、垮台而又死灰复燃的历史。
你看,一个极其严肃、十分深刻的反纳粹希特勒的主题,却以十分轻松愉快的、近乎打闹喜剧的样式出之,严肃与轻松,深刻与趣味,相反相成;幽默与讽刺,教育与娱乐,相辅为用,真是嘻笑怒骂皆成文章。
影片的节奏很快,跳跃很大(影片用了两个类似马戏班小丑那样角色的“解说者”的说说唱唱,作为穿插、调节,一方面把前后跳跃的情节贯串起来。此外,通过他们幽默、夸张的说唱,还为这段可悲的历史作下绝妙的注脚,表现了影片作者鲜明的爱憎感情),充满戏剧性的“转折”,变幻跌宕,闪转腾挪,令人目不暇给、无从捉摸。这是与影片所概括的历史生活面的广阔相联系着的。影片透过汉斯·博克尔与布鲁诺·梯休士这两个人物截然不同的命运,折光地反映了德国近五十年来的历史。
汉斯是个老实人,一个煤气检查员的儿子。“他打定主意要做个学问渊博的人”,结果却成了个书呆子。他从不过问政治,也不懂政治。对于希特勒登台前后发生的种种局势变化,视而不见,更无从理解。这就注定了他带点儿悲剧色彩的命运:生活里处处碰壁,碰得鼻青脸肿,不得不忍受许多痛苦与磨难。这真是个“生不逢时”的人物。影片作者对于这个人物采取了善意的幽默态度,并且带有过多的温情。作者让他得了个“哲学博士”的学位,然而,汉斯却实在没有一丁点儿哲学头脑,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含蓄的讽刺。
至于布鲁诺,那就完全不同了。此人便是这部影片的主人公——所谓的“神童”。他起小就“神”得很,举行气球飞行那天,他很“神”地预先藏在气球的吊篮里,于是,飞上天去兜了兜风,回来便大吹特吹。大起来他可更“神”了。他神就神在惯会看风使舵。乘着希特勒这股“腥风”,他青云直上,飞黄腾达;等希特勒一垮台,他又摇身一变,成了“曾经公开反对过希特勒”的“勇士”,社会名流,商界“大亨”。这个靠吃纳粹饭起家的党棍,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第三帝国时代的“弄潮儿”。“一个人总得顺着潮流”,这便是他的处世哲学。他虽然不学无术,然而,他却比汉斯懂得“哲学”。因此之故,他生活得总是一帆风顺,无处不得意。用他的话来说:“我这个人,永远垮不了。”像他这种“永远垮不了”的人物,在今日的西德岂不是比比皆是,无处不在么!影片作者对于这个人物采取了辛辣嘲讽的态度,“解说者”的一段话,十分鲜明地表明了作者的这种态度:“你这小混蛋,你打哪儿来的?你不想活了,想上天啊!好,等着了地,看我收拾你!”至于旁敲侧击、一语双关、风趣横生而又寓意深长的台词,更是俯拾皆是。正当纳粹党徒们满怀希望迎接1933年新年的时候,布鲁诺得意忘形地说:“哦,对,喏,明年光景可不一样了。”那饭店的服务员却冷冷地杀进一句:“还照样小便!”正当纳粹党徒碰杯“预祝我们的元首在1933年终于能够统治一切”,狂吠着“嗨尔、嗨尔”的时候,却突如其来地出现了饭店女招待的喊话:“谁的猪头肉?”这简直是绝妙的讽刺,诚可谓极尽嘻笑怒骂之能事了。
影片的结尾,好心的作者仿佛是为了给予影片观众以愿望上的满足、情感上的安慰,就让这个“神童”从坏电梯上失足摔下来摔死了。可是,作者还是忠于现实的,他似乎也发觉这样结尾未免太虚伪了,于是,最后让“解说者”说出这样一段话:“布鲁诺·梯休士是死了。可是像他那一类人……还有活着的。可惜没有足够的坏电梯来收拾他们!”一直到最后方才开始觉醒、并在报纸上揭发了布鲁诺的政治丑史的汉斯,终于还是被解雇了,作者还是把这个更现实得多的问题放到了观众面前,可以叫人深思。
汉斯与布鲁诺这两个人物并不总是相安无事的。他们的命运又是相联系、相冲突、相对照而发展的。还在他们的童年时期,气球飞行那天,一个给人抓住受罚吃苦,另一个却乘此空子,神气活现飞上了天;再大一些,当他们成了青年,一个在慕尼黑大学里埋头苦读,一个却在招摇撞骗、干着投机买卖;到了第三帝国时代,一个谋生无路、投靠无门,一个却在希特勒手下步步高升,飞黄腾达;等到第三帝国崩溃之后,一个虽然又重新谋得职业,却不得不仰人鼻息,看人白眼,听人摆布,终于因为一篇“写的全部是事实”的文章而被无理解雇,而另一个摇身一变,却依然高高在上。因为汉斯们对布鲁诺们“当时太大意了”,这才叫布鲁诺们得了势,使得局面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就是影片作者向我们作出的结论。这结论自然并不全面,第三帝国时代的腥风血雨,自然是由它那具有更为复杂得多的历史原因凝聚成的黑云浊雾所派生,然而,这结论毕竟还是包含着一部分真理的。汉斯们从布鲁诺们那里吃尽苦头,领教了不少,也长了见识。“吃一堑,长一智”,今天的汉斯们——正直的、诚实的、善良的德国人民,绝不会再像昨天的汉斯们那样书呆子气十足了,新的德国已经诞生,光明在照耀,新的群众斗争也正方兴未艾……即便从西德最近出品的这两部进步影片当中,不是也已经向我们透示出若干“春天的消息”了么!纳粹德国不能再复活,历史的车轮是不容倒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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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作者·编者

关于《守常全集》的一点旧闻

编辑同志:
晦庵的《书话》中讲到《守常全集》第一册的出版,但是没有讲起这集子编集的事情。据我所知道,这集子是守常先生的侄子李白余所收集的,他本名李兆瑞,是清华大学的学生。在守常先生死难以后,他立意搜编遗稿,在各图书馆勤苦抄录。等得编好了的时候,北京方面已是蒋介石的特务密布,个人行动有点不大自由了。李白余计划逃出华北,乃将抄好的文集四卷原稿一大包,交来托我代为保存,他自己就从此不见了。到了解放之后,这才重复出现,那时已经改名李乐光。可惜他已于好几年前去世了。
1933年在下斜街浙寺为守常开吊后的一星期,即4月29日,守常夫人及女儿李星华曾来访,谈出文集事。由此推想,原稿第一二卷寄给北新书局大约也是那时的事情。其时恐怕出版会有困难,所以听说要请蔡孑民写一篇序,但是似乎他也没有写。鲁迅附识里的所谓T先生,可能便是蔡孑民。
文集第三四卷的原稿,连同一张守常在日本留学时的照相,则是在1949年移交给有关人的。
难明

编辑同志:
你们转来《关于守常全集的一点旧闻》已阅,其中所提供的材料,现在知道的人恐怕不多了。例如李白余同志的种种努力、文集底稿原分四卷等等,对于研究大钊同志遗稿编集经过,很有帮助,纵非“孤本”,也值得特别重视。因此想在这里附带宣布一个愿望:《守常全集》以外各篇,我也竭诚期望海内博洽君子,多加补充,不仅个人受益,对于关心现代文化史料的人,都会有很大好处。
关于大钊同志遗稿,我因此有几点想法,顺便说明一下:第一,北新版《守常全集》于1939年4月出版,内分上下两卷,根据材料指出的先后交稿时间,《全集》所收其实是底稿的第一、二卷,不包括三、四卷。第二,1949年7月上海解放后改名出版的《守常文集》,用的是《全集》的原纸型,内容毫无改动,仍旧不包括底稿第三、四卷。第三,1959年重编的《李大钊选集》,其中《原人社会于文字书契上之唯物的反映》、《中山主义的国民革命与世界革命》、《鲁豫陕等省的红枪会》等文,注明“按《守常文集》刊印”,大概是因为第一、二卷底稿在编印《守常全集》时已经散佚,又没有找到原先发表的书刊,所以作了如上说明。第三、四卷底稿尚存,可以按底稿排印。但为什么底稿尚存的部分都可以找到原发表的书刊,作了校对,底稿失掉了的部分(发表的书刊名称还是标出了的)偏偏就找不到原发表的书刊了呢?这倒是太巧而又太不巧了。我想经手编印《李大钊选集》的同志是一定清楚其中原委的。
至于鲁迅所作《题记》里说的与G书店有关的T先生,是指曹聚仁而非蔡元培,因为《题记》是前者要鲁迅先生写的,而他和群众图书公司有关系。
晦庵

编辑同志:
你们转来难明和晦庵的两封信读了之后很感兴趣。作为《李大钊选集》编辑工作的参加者之一,我也将《李大钊选集》编辑的情况略作说明。最先搜存李大钊遗著的是李乐光同志。解放前北新书局出版的《守常全集》就是他所编选的一部分。解放后他又搜集抄录了不少材料,并着手重新编排。1957年初我们看到这部稿子时,完全是按系年排列的,其中大多是手抄稿,也有一部分打字和《守常文集》的剪稿。编辑方案看来还未确定,但他已不幸逝世,未能完成这一工作。我们当时抄录了一部分,即将原稿转交有关方面。以后我们又看到方行同志编录的一部稿子,与李编大致相同,但有不少新材料。《李大钊选集》就是在这两部稿子的基础上,加上我们搜集的一部分文章,编选而成的。在编选过程中,凡是能找到最初发表文章的刊物原件,我们都尽量找来进行了校对,改正了不少错讹遗漏之处。《史观》和《马克思的历史哲学》两文,系摘自《史学思想史讲义》,未找到原件,按手抄稿刊印。《原人社会于文字书契上之唯物的反映》亦系讲义,未找到原件,手抄稿与《守常文集》相同,按《文集》刊印。《中山主义的国民革命与世界革命》和《鲁豫陕等省的红枪会》两文,李、方目录均注明原刊《政治生活》,而未录刊期,我们也未查到原件,手抄稿与《文集》相同,故按《文集》刊印。这些文章的原件至今还未找到,如有收存或知道者,尚盼告知,以便于今后重印时校订。
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 丁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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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滨海女民兵(油面)  〔越南〕陈文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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