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3月22日人民日报 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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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戴高乐的阿尔及利亚政策的透视
烽林
经过七年多英勇不屈的斗争,阿尔及利亚人民终于迫使法国政府在平等的基础上达成了结束阿尔及利亚战争的停火协议。在协议中,法国承认了阿尔及利亚领土完整和人民统一的原则,承认了阿尔及利亚国家的完全的、充分的独立和主权。这是阿尔及利亚人民争取民族解放事业的一个重大胜利。
不会恩赐自由
阿尔及利亚人民今天所取得的这种胜利,是流血牺牲、坚持长期民族解放战争,并且同法国政府的一切军事镇压和政治欺骗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在武装斗争的基础上坚持对等谈判的结果。从法国统治者来说,他们是不会把自由恩赐给阿尔及利亚人民的。过去法国殖民者不仅不承认有什么阿尔及利亚的独立和主权,而且企图消灭阿尔及利亚人民的革命斗争。但是,阿尔及利亚人民挫败了法国的军事镇压,法国统治者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不得不在人民的压力下被迫作出让步。阿尔及利亚的情况表明,没有人民的坚决斗争,帝国主义是不会放弃它们的殖民利益的。人们只要回顾四年来戴高乐政府对阿尔及利亚的政策,就能更清楚地了解这一点。
人们知道,戴高乐1958年上台正是法国政府由于无力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而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当时法国统治阶级为了进行阿尔及利亚殖民战争,已使法国陷于严重的政治和经济困难之中,人民极度不满,政府危机连绵不断。面对这种不妙的处境,法国统治阶级捧出了戴高乐,企图利用他的个人专政在阿尔及利亚问题上打开一条出路,以稳定法国资产阶级在国内外的统治。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戴高乐一上台就许下了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的诺言,宣称要在阿尔及利亚实现“光荣的和平”。
戴高乐所谓的“光荣的和平”意味着什么呢?这由戴高乐的“新宪法”和施政纲领可以看出。法国政府根本无视阿尔及利亚的独立地位,把阿尔及利亚看作“永远是法国的领土”。戴高乐曾叫嚷:阿尔及利亚的政治解决只能通过“普选”来实现,而做到这点的“必要条件”就是要在阿尔及利亚实行“军事绥靖”。戴高乐的所谓“普选”,实际上是在阿尔及利亚举行假选举,他只想通过这种选举,在法国议会中增加一些受法国控制的阿尔及利亚籍议员的名额而已。与此同时,法国政府加紧了进攻阿尔及利亚的军事部署。戴高乐上台不久,立即加强侵阿法军的战斗力,增派了八万军队去阿尔及利亚。从此以后,法国军队对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军发动了“重点围剿、分段绥靖”。1959年8月,侵阿法军集中十万大军,进行了为时九天的“大扫荡”。为了配合政治和军事进攻,戴高乐又提出了一项欺骗性的君士坦丁经济发展计划。显然,戴高乐的“光荣的和平”决不是使阿尔及利亚人民得到完全的独立,而是企图以军事镇压来消灭阿尔及利亚争取独立的斗争,利用政治和经济欺骗手段,诱使阿尔及利亚人民永远匍[pú]伏在法国殖民统治者脚下。
但是同戴高乐的愿望相反,在阿尔及利亚人民的抵制下,法国一手制造的选举破产了。同时,法国的“围剿”也在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军的打击下被粉碎了。随着阿尔及利亚人民武装斗争的胜利,领导民族独立运动的阿尔及利亚共和国临时政府正式成立。这给了阿尔及利亚民族革命以新的动力,阿尔及利亚人民为独立而战的正义事业得到了世界人民的支持。世界人民特别是法国人民要求和平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的压力越来越大。
节节败退 步步为营
这种军事上的失利和人民要求和平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的压力,迫使戴高乐政府不得不在继续进行军事镇压的同时,又转而利用政治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1959年9月,戴高乐第一次提出了阿尔及利亚人民“自决”的建议,表示要让阿尔及利亚人民“自由选择自己的前途”。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坚持要把阿尔及利亚临时政府排除在“自决投票”之外,而给予了所谓“发言权”。但是他仍然顽固地不承认阿尔及利亚的主权,不承认阿尔及利亚临时政府的合法地位。法国总理德勃雷甚至叫嚷:“根本就不存在阿尔及利亚主权,它从来不曾存在过。”为了实现戴高乐的“自决”的骗局,法国政府又在阿尔及利亚玩弄“公民投票”的把戏,企图挑选一批傀儡人物,然后通过主子和傀儡的“合作”,来“讨论阿尔及利亚未来的政治地位”,以便同阿尔及利亚临时政府对抗。与此同时,法国仍然不放松“军事绥靖”。戴高乐曾公开对法国侵阿殖民军说:“如果不是首先在战场上不容分辩地取胜,就什么也谈不上。”只有法国“取得胜利时,人们才能建立一些东西。”显然,这种“自决”只不过是强迫阿尔及利亚人民接受法国当局的决定罢了。
戴高乐的这个打算也落了空。阿尔及利亚人民并不因为戴高乐的动听的“自决”诺言而停止斗争。在阿尔及利亚解放区,民族解放军继续抗击着法军。在阿尔及利亚法占区,阿尔及利亚人民响应阿尔及利亚临时政府的号召,展开了反对法国“公民投票”的抗议示威运动。在法国国内,戴高乐的延长阿尔及利亚殖民战争的政策引起了人民更为广泛的不满。戴高乐统治集团内代表阿尔及利亚大庄园主利益的极端殖民主义者也反对这种“自决”。这批极端殖民主义分子甚至勾结法西斯军人,在1960年3月在阿尔及利亚掀起了反戴高乐的武装暴乱。这一切,使戴高乐的统治面临着巨大的困难。
为了从这种困难的处境中打开局面,1960年6月,戴高乐政府被迫同意同阿尔及利亚共和国临时政府在默伦举行谈判。法国政府虽然在形势逼迫下退却了,但在这次会谈中,它仍然摆起了胜利者的姿态,拒不承认阿尔及利亚共和国临时政府代表的平等地位,多方限制阿尔及利亚代表的权利和自由。法国政府还无理规定谈判只能“涉及停火问题”,而不能讨论阿尔及利亚的“政治前途”,甚至戴高乐的
“自决”方案也不能作为“谈判的基础和谈判的内容”。不难想像,这种停火谈判的目的就是要阿尔及利亚人民放下武器投降。这当然是阿尔及利亚人民不能接受的。阿尔及利亚临时政府总理阿巴斯当时曾经严正指出:“法国所要的停火实质上是一种投降……这种谈判永远不可能进行,因为阿尔及利亚人民永远不会接受投降的谈判。”
默伦会谈破裂之后,法国政府又玩弄分裂阿尔及利亚的阴谋,妄想把资源丰富的撒哈拉从阿尔及利亚领土上分割出去,让法国永远霸占。为此,戴高乐又一次在阿尔及利亚举行“公民投票”,企图组织什么阿尔及利亚行政机构,以便利用它来达到分裂阿尔及利亚的阴谋。
形势比人强
尽管法国殖民者这样百般挣扎,形势的发展对他们却越来越不利。在法国殖民压迫和阿尔及利亚反对殖民压迫的斗争中,阿尔及利亚人民愈战愈强,法国殖民者愈战愈弱。七年来,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军由三千人发展成为一支拥有十多万人的强大的军队。这支军队在阿尔及利亚人民的支持下,歼灭了十多万的敌军,解放了大片国土。在法占区,阿尔及利亚人民开辟了反对法国殖民统治的第二战场,燃起了熊熊的争取解放的烈火。在国际上,阿尔及利亚共和国临时政府得到三十多个国家法律上和事实上的承认,成为非洲人民争取解放斗争的一面光辉旗帜。这种形势使戴高乐也不得不承认:“事情已经到了目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其趋势的地步。没有任何人还认为战争能使任何问题得到解决。”
在法国国内,戴高乐政府对阿尔及利亚的反动政策加深了法国经济和政治的困难,激起了广大人民的激烈反抗。1961年,法国人民争取经济权利和要求和平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的斗争结合起来,形成了一股不断冲击着戴高乐统治的巨大的抗议浪潮。在法国统治集团内部,随着在阿尔及利亚战争的失败,代表大庄园主利益的殖民势力同戴高乐当权派之间的冲突愈演愈烈。1961年4月,这批极端殖民主义分子在美国中央情报局支持下,再一次在阿尔及利亚发动了反戴高乐的武装暴乱。与此同时,法国的资产阶级政党也在考虑摆脱同戴高乐政府的关系,酝酿“填补”戴高乐垮台后的“政治真空”。
面对国内外这种危急的形势,主要代表法国新兴石油工业和金融垄断资本利益的戴高乐政府,从本身利益出发,竭力要在阿尔及利亚问题上找出一条摆脱危机的出路。新兴石油工业和金融垄断资本集团同主要依靠掠夺阿尔及利亚农业的法国大庄园主不同,他们主要关心的是撒哈拉地区的丰富的石油、煤气和其它矿业。但是法国垄断资本集团也意识到,如果目前无法取胜的阿尔及利亚战争继续下去,不但撒哈拉的石油开采不了,而且在阿尔及利亚的石油利益和法国的殖民统治也可能一起完蛋。因此,它们力求在尽可能保持在阿尔及利亚的经济和军事利益的同时,不妨在政治上同阿尔及利亚达成某种协议,以便在有利于法国垄断资本的情况下,求得阿尔及利亚问题的和平解决。这种和平解决还可以改善法国在国际上的孤立处境,缓和法国国内矛盾,稳固戴高乐的统治,同时也有利于法国加强它在欧洲的原子大国地位,以便同英美争霸。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1961年5月法国政府才同意跟阿尔及利亚共和国临时政府在平等的基础上,就阿尔及利亚“自决”问题举行新的谈判,它还表示“不反对”阿尔及利亚人民在“自决”中选择独立的道路。但是尽管法国殖民者被逼到这样不利的地位,法国政府还是不肯轻易放弃它们的殖民主义立场。就在这次谈判中,法国政府仍然拒不承认阿尔及利亚对撒哈拉的主权。为了达到分割阿尔及利亚的目的,法国方面甚至不惜以中断谈判相威胁。针对法国的这种横蛮态度,阿尔及利亚共和国临时政府的代表曾经严正地声明:自决和独立应该在阿尔及利亚的全部领土上实行,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原则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阿尔及利亚共和国临时政府也坚定地表示,阿尔及利亚人民决心为捍卫祖国的主权和统一而战。由于阿尔及利亚爱国力量坚持了这种原则性立场,并且运用了武装斗争和谈判的革命两手去对付帝国主义的反革命两手,法国分裂阿尔及利亚领土的阴谋终未得逞。法国总统戴高乐最后不得不被迫宣布承认阿尔及利亚人民对撒哈拉的主权。戴高乐的这种态度使阿尔及利亚同法国的和平谈判有了新的可能。
现在阿尔及利亚的停火协议已经生效。鉴于戴高乐长期以来在阿尔及利亚问题上的所作所为以及目前法国极端殖民主义者的“秘密军队组织”的疯狂的破坏活动,阿尔及利亚人民为争取实现完全独立,仍然面临着复杂的斗争。正像阿尔及利亚共和国临时政府总理本·赫达指出的:“停火不等于和平”,“只要独立尚未宣布,只要国家尚未恢复,只要自由阿尔及利亚的政府尚未在自己的国土上建立起来,人民、圣战者们、战士们就应该处于动员状态。在整个过渡阶段,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应该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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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越南通讯

漫游三岛山
冯建伟
从越南民主共和国首都河内向西北行七十多公里,穿过北越山区和平原接壤的丘陵地带,迎面就看见一脉崇山峻岭,重峦叠峰,其中有三座笔架似的山头,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这便是闻名的越南北部避暑胜地——三岛山风景区。
三岛山以山势陡峭、松林茂密著称。我们从山脚下乘车,沿着盘山公路行走十余公里,峰回路转,眼前豁然开朗。我们已经来到了风景区的中心地带。
三岛山风景区位于一个狭长形的山谷坡地上,海拔一千多米。这里东、西、北三面都围绕着崇山密林,南面是一条急转直下的山涧。从北山到涧底,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潺潺的流水声,远近可闻。我们来到的时候正是春末夏初,山脚下和小溪旁的杜鹃、山茶等花已经开放,姹[chà]紫嫣红,显示着青春的活力。在小溪两岸的坡地上,可以看见一幢幢的高脚洋房,其中有淡黄色的,有深蓝色的,被四围的景色一衬托,显得分外美丽。
由风景区中心向东南行不远,从一处陡峭的悬崖上,沿着用石块砌成的阶梯下行三百多米,就来到了三岛山最优美的银溪瀑布。站在这里一个像天井的石台上,仰首观望,只见一股银链似的水流,从挺拔的石壁的顶峰上飞泻而下,发出雷鸣般的声音,使人惊心动魄。
在风景区正北的高山之巅,有一座“公主庙”。这座庙的名称的由来没有历史记载可考。它位于风景区的最高处,从这里一望,三岛山神奇绚丽的景色尽收眼底。因此,尽管现在“公主庙”已经塌毁,但仍是游人必访之地。
“早上观云,中午观日”,是游览三岛山的人最感兴趣的事情。观云的地方很多,最好的去处要算公主庙南面的一处峭壁上。这里建有观云台,游人可以凭栏远眺。早晨,空旷的狭谷里布满了白云,看上去好像波浪万顷的茫茫大海一样,三岛山的山巅浮在云雾之上,酷似大海中的岛屿,这不由得令人忆起“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的中国古诗句。有时候,微风拂面,浮云冉冉[rǎn]上升,直飞到你的脚边,飞到疗养所的房角下,飞到花草树丛间,使人有浮游在大海之中的感觉。
到了中午时分,白云散了,天朗气清,三岛山完全变成另一种景色。这时候,你无论站在北、东、西任何一面山头上,那山谷中苍劲的松柏,那平原上翠绿的稻田,那蜿蜒曲折的河道和各种形状的水塘,历历在目。你不能不感叹大自然在这里把山川河流、花草树木,配置得如此协调,如此和谐!
三岛山的盘山公路长达十多公里,坡度之陡峭是少有的。它迂回曲折,有时穿行在参天的古树林中,有时仰卧在鱼脊背似的山顶上,有时好像从挺拔不屈的松柏的树尖上飞过,有时又伴着山间小溪迆逦[yǐ-lǐ]而行,沿路景色,千变万化,令人应接不暇。
饱吮越南人民脂膏而发横财的法国殖民主义者,为了寻求荒淫无耻的享受,五十多年前曾驱使成千上万的越南人民,在这样峭峻的山岭上兴修了这个风景区。修成后,这里一直是法国殖民者吃喝玩乐的“天堂”,对越南人民来说,则是可望不可及的“禁地”。解放以后,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除了拨巨款修复被战争破坏了的旅舍、游泳池和一些楼台外,还修建了新的旅馆、食堂,使风景区真正成了越南劳动人民避暑和游息的胜地。现在,这里每年夏秋两季要接待数千游客。过去三岛山的多数居民为法国人充当杂役,过着山高地寒的贫苦生活,现在他们已发展到八十多户,组织了一个高山合作社。社员们种蔬菜,植瓜果,饲养家禽,闲暇时出外打猎,采集特产品,收入逐年增加,过着温饱的生活,成了这仙境般的山乡的幸福的主人。
(附图片)
三岛山上的银溪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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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地理知识

非洲的民族
穆珍
非洲是世界古代文明最早的发源地之一,同时,也是人类最早的发源地。十九世纪,达尔文曾提出人类起源于非洲的说法。1959年在非洲东部高原的坦噶[gá]尼喀发现了迄今认为是最古老的人类化石“东非人”。非洲民族特别是非洲黑人有着光辉悠久的历史。
非洲现在共有二亿四千万人口,分属三个种族。居住在撒哈拉沙漠以北的是属于欧罗巴人种的阿拉伯人、柏伯尔人、苏丹人等,他们是古代中亚和地中海地区的移民,以后成了埃及、阿尔及利亚、突尼斯、摩洛哥、利比亚、苏丹等国居民的主要成分,现有人数约占非洲总人口的四分之一以上,大部分讲阿拉伯语,信伊斯兰教。风俗习惯接近阿拉伯人,但也吸收和保存了非洲原有居民的文化和血统,如柏伯尔人就是在同其他民族不断的斗争中延续下来的,他们现在分布在阿特拉斯山区以及沙漠的绿洲里,以畜牧为生。这个民族保持了许多特有的风俗习惯,比较突出的是妇女受到极大的尊重。和一般情况相反,柏伯尔人的男子特别是二十五岁以下的男子出门必须戴上头巾,蒙住头额和嘴脸,甚至晚上都不能摘掉。
属于尼格罗种的黑人是非洲最古老而且人数最多的民族,约占非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二左右,主要居住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广大地区。一般说来,非洲黑人的肤色乌黑,他们长着卷曲美丽的黑发、晶莹智慧的大眼、丰厚的嘴唇和宽阔的面庞,具有英俊、朴实、敦厚的风度。尼格罗种黑人的部族很多,语言差别很大,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系统:一是属于苏丹语系的苏丹黑人,主要分布在赤道以北、几内亚湾沿岸和撒哈拉南部,其中著名的有阿散蒂人、达荷美人、约鲁巴人等。这一系统的黑人在历史上曾经建立过强大的国家,但自十五世纪起,就成为欧洲殖民主义者猎取黄金、象牙和“奴隶”的对象。他们在遭到残酷的屠杀后,只剩下七千多万人。现在他们是西非各国和赤道非洲的主要居民。另一个系统是属于班图语系的班图黑人,他们居住在中非和东非(往南一直到好望角)。这个系统的黑人又分成许多部族,例如在刚果南部和安哥拉北部分布着英勇善战的巴卢巴人。巴卢巴人过去曾建立过强大的国家,现在仍在英勇抗击着侵略者。在刚果内地的丛林中,生活着以采集和打猎为生的俾格米人,他们生理上的主要特点是比较矮小,一般身高只有140—142厘米,是世界上最矮的民族之一。但是,居住在东非高原上大湖区域的瓦图西人,虽然同他们只有一湖之隔,身高竟达180厘米以上,是世界上最高的人种之一。瓦图西人和埃塞俄比亚高原上的库什特人都是属于欧罗巴人种和尼格罗人种的过渡类型,兼具两种民族的特征。此外,在南非还散居着布须曼人、霍屯督人等。
在非洲第一大岛马达加斯加,居住着另一个种族,他们是属于蒙古族的马尔加什人,大约是在公元前几千年前从东南亚地区迁移过来的。约有五百万人以上。
这三大种族都有悠久的历史,共同缔造过非洲的文化,是非洲民族大家庭的主要成员。
非洲的外来移民只有一千五百万人左右,占非洲总人口的比重不过5%—6%。其中有一百万印度人,还有一些马来人和华侨等,他们大都是在十九世纪末由英国殖民者招募来的工人、手工业者和他们的后裔,现在主要分布在东非、南非一带,从事手工业和农业生产。他们和非洲人一样,也受到殖民者的歧视与剥削。在非洲的欧洲人只有六百万左右,其中包括不少白种工人和移民者的后裔。如南非的布尔人就是荷兰移民者的后裔。真正骑在非洲人民头上的殖民统治者和种植园主等的人数有限,不及非洲人口的百分之一。但是,这百分之一的人口却霸占了非洲的绝大部分土地,掠夺了全部矿产。这些欧洲人主要居住在东非、南非等气候较好的地方,尤以南非最为集中。
非洲各族人民有着悠久的历史和光荣的文化传统,他们是世界上最早发展农业灌溉和掌握炼铁技术的民族。比如古代埃及的高度发达的科学文化曾经是欧洲文明的基础。
非洲是一个辽阔富饶的大陆,面积达三千多万平方公里,它的山河壮丽,动植物繁茂,地下宝藏丰富,所以非洲人民自豪地称之为“金非洲”!但是,金非洲的真正主人五百年来却一无所有,帝国主义者在非洲喧宾夺主,做尽了坏事,使非洲成为一座人间地狱!例如十五世纪以后,只是由于“奴隶”贩卖,就使非洲至少损失了一亿以上的人口。十九世纪下半叶,在帝国主义瓜分殖民地的战争中,被屠杀的非洲人不计其数,仅从1895年到1897年的两年中,在马尔加什就有十万多人被杀死。由于这种情况,许多部族消灭了,许多地区的历史中断了。殖民主义几百年的统治使非洲半数以上的居民处于饥饿线上,90%以上的人口是文盲,婴儿死亡率高达50%以上,一般人民的寿命平均只有三十岁左右。
血债是要用血来还的。在反帝反殖民主义的坚决斗争中,非洲大陆独立国家的数目已从第一次大战前的两个发展到现在的二十九个。目前,非洲人民争取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的斗争的怒火正在燃烧,帝国主义者全面退出非洲的日子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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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随笔

美国“帮助新朋友”的奇谈
张振亚
配合着美国最近在亚、非地区展开的大规模外交活动,2月19日一期的《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杂志,在一篇题为《为什么盟友怀疑美国》的文章中,大肆宣传了一番美国“帮助”亚、非新兴国家,从而开罪了老殖民国家的奇谈。
这家杂志兴奋地告诉读者:美国曾怎样不允许荷兰利用美国在檀香山和威克岛上的机场来增兵西伊里安;美国曾怎样在联合国投票反对葡萄牙在安哥拉的暴政;美国曾怎样督促英国,以便让中非和东非国家早日获得独立;美国曾怎样为突尼斯提供军事“援助”,从而引起法国的疑惧;美国曾怎样……一句话,一切都是因为美国保护了亚、非国家,反对了殖民主义,因此才引起老牌殖民国家的不满。
这些都是真的吗?请看以下事实!
2月2日,美国曾允许“载运穿便衣、未携武器的荷兰士兵的荷兰皇家航空公司飞机,在飞往西伊里安途中在阿拉斯加和夏威夷的檀香山着陆。”
显然,美国不但没有阻止荷兰向太平洋地区增兵,而且还提供了很大的方便。美国的这种做法当然不会开罪荷兰殖民者,但是它却开罪了印度尼西亚人民。印度尼西亚人民为此曾于2月5日集队到美国驻雅加达的大使馆门前示威,扯掉了美国国旗,打碎了若干辆汽车的玻璃。
不过,也应该指出,2月5日美国国务院新闻发布官怀特曾发表声明说:“为了和平解决荷属新几内亚问题,在联合国谈判进行期间美国将禁止荷兰军队再在美国领空过境”。但是,这位怀特先生接着就赶忙作了如下的重要补充:如果军事紧急事件使得荷兰要求过境权,“我们当然会参照当时存在的局势考虑这个问题”。换句话说,在紧急的情况下,美国还是会给荷兰殖民者大开方便之门的。“朋友者,贵乎能急人之所难。”美国究竟是谁的真正朋友,难道不是很明白的吗?
至于美国“在联合国曾投票反对葡萄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去年联合国大会上,美国虽没有像英国和法国那样,在表决安哥拉问题的决议时弃权,而是假惺惺地同亚、非国家一道谴责了葡萄牙政府屠杀安哥拉人民的暴行,但是,应当指出,第一,美国投赞成票不过是一个虚假姿态,是出于不得已;第二,美国并不反对葡萄牙在安哥拉的殖民统治。当时美国出席联合国的代表约斯特在发言中就曾竭力替葡萄牙殖民者辩解说:“我们认为应该给予葡萄牙一定时间,让它宣布和沿着萨拉查总理所预定的方向进行具体改革。”
不止如此。不久前联合国讨论安哥拉问题时,美国代表又替葡萄牙申辩说:葡萄牙政府已在“改变自己的政策”,进行“和平改革”。美国代表还攻击某些坚持反对葡萄牙殖民政策的代表,说他们“很少强调葡萄牙在非洲存在的积极因素”。美国要安哥拉人民相信葡萄牙法西斯独裁暴君萨拉查的“改革”,其用意不是很明显吗?
至于美国假仁假义地督促英国早日安排中非和东非国家的独立以及特别热心于向突尼斯提供武器,其用心不过是要向英、法在非洲的属地或势力范围伸张自己的势力,这一点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当然不能不引起英、法的警惕和戒心。《纽约时报》2月28日的一篇谈美英分歧的通讯就透露:“在怯尼亚以及罗得西亚和尼亚萨兰联邦的前途问题上”,英国决“不愿意美国公开地提出劝告或私下推动……英国认为它们能够不用美国或联合国的帮助,就可以把事情做好。”《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杂志也说:“伦敦的英国高级人士正在谈论美国的行动是在破坏英国为使怯尼亚和北罗得西亚……不流血而取得独立的努力。”
《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杂志本来想把美国在亚、非地区取代老牌殖民国家的手法说成是反殖民主义政策,把美国同其他帝国主义之间争夺殖民利益的矛盾说成是美国“爱护”亚、非国家,从而“伤了老朋友”。当然,这些鬼话,经不起推敲,一经戳穿,就原形毕露。
华盛顿的统治者其实一向就不承认资本主义世界有严重的殖民压迫存在。去年9月肯尼迪在联合国大会谈论殖民主义问题时,就以典型的帝国主义者的口吻说:“目前住在‘附属’领地上的人口不到世界总人口的2%。”换句话说,也就是世界上几乎是不存在什么殖民压迫了。因而,今年年初,美国垄断资本的喉舌之一的美国《新闻周刊》叫嚷说,亚、非国家反殖民主义的口号已经“陈旧”“过时”,这类吵嚷不过是在“鞭打一匹死马”。这家杂志除了一口否认资本主义世界的殖民压迫以外,还以轻蔑的口吻说:“整个来说,反殖民主义者都是一些又贫又弱的国家,它们唯一的力量就是为数众多。这也是西方国家容忍联合国中的多数影响它们的政策的结果。特别是华盛顿当局准备使联合国成为美国的外交基本工具的作法,使得亚、非国家的重要性远超过了它们的实际力量。”这家杂志还警告说:“现在一个越来越大的危险是,亚、非国家竟开始真的把自己看得重要了。它们由于相信自己在数字上占优势,竟认为已能把世界的其余部分都推得团团转了。”人们可以看出,在这里美帝国主义对亚非国家的反殖民主义力量,除了蔑视,就是敌意和恐惧,哪里有“帮助”的意思呢?
其实,《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杂志自己就不自觉地透露了对这些国家的蔑视。这篇文章在结尾时已经改变了原来的口吻,而承认“越来越大的压力正在使美国少去关心那些忠实性可疑的新国家,而更多注意经过考验的老盟友”。
美国“帮助新朋友”的故事就这样一变而为它对“新朋友”的“忠实性可疑”的自白,这不正是帝国主义的典型嘴脸的暴露么?所谓美国“帮助新朋友”的奇谈,拆穿了不过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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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外国人的姓名

老挝人
老挝人的姓名一般是名在前,姓在后。例如有人叫诺那·冯沙万,“诺那”是名,“冯沙万”是姓。老挝人名字前面有时加上一个称呼,如对男人加“陶”(意为先生),对女人加“娘”(意为女士),对贵族加“昭”(意为亲王)。
按照老挝人的习惯,女人结婚后通常改用丈夫的姓。例如一位叫“娘冯·西苏曼”的女人,同一位叫“苏贡·高拉”的男人结婚,她的姓名就改为“娘冯·高拉”,“娘”是称呼,“冯”是名,“高拉”是她丈夫的姓。
老挝人一般只简称名,而对一些较著名的人则时常称呼姓。
(柯贤伟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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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总统的话怎么老也看不明白?
——往远处看看就明白啦。
郑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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