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7月25日人民日报 第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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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思想评论

从“一把钳子闹革命”说起
任光
闹革命,是否要等待一切必要条件完全成熟?在革命的必要条件还没有完全成熟时,能不能“闹”成呢?革命是“闹”出来的还是“等”出来的?
关于这个问题,不但从过去我国的社会革命的实践,而且从现时我国人民正在进行的技术革命的实践,都可以找到明确而有力的答复。上海志成兴钢铁制品厂,原来没有一个技术人员,没有一点现代化的修造设备,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下,要想进行技术革命,“一步登天”,看来是很少可能性的。但正是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下,这个厂的职工们充分发挥了革命干劲,只凭“一把钳子闹革命”,结果在很短的时间内实现了机械化、半机械化,一举而根本改变了手工操作的落后面貌。像这样的例子,在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运动中是到处有的。这就足以说明,要发愤图强,自力更生,积极地创造有利于革命的条件和形势,而不能坐等革命形势自行到来,革命条件自行成熟。条件是由人来掌握的,改变差的条件和创造好的条件,是由人们在积极的、革命的活动中“闹”出来的,而不是消极地“等”出来的。
这种“一把钳子闹革命”的首创精神,在当前的技术革命运动中,已经成为我国人民的普遍的风格了。但是在少数人中,对于是“闹”还是“等”的问题,并非都已弄清楚了。随着技术革命的进展,“等待”之类的“唯条件论”,还会在不同的形势下以不同的形式出现。比如,在技术革命取得一定的成就之后,是继续创造新的革命条件,乘胜前进呢,还是认为技术的发展已经到了一定的限度,潜力已尽,要再“闹”就得等新条件成熟呢?这样的“闹”和“等”,不断革命和停顿不前的问题,还是有的。因此,必须彻底解决客观条件和主观条件的关系问题。是做客观条件的奴隶呢,还是做客观条件的主人?是停顿革命呢,还是不断革命?
对于闹革命来说,不但在于客观条件,而且在于主观条件,即在于是否具有革命的思想、理论等等。马克思主义者是最重视客观条件的,因为马克思主义者是最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但马克思主义者同时是唯物辩证法论者,所以决不因重视客观条件而忽略主观条件的能动作用。列宁说过,“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他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一书中又说:“革命却是在人的一切聪明才智特别高涨和紧张的时候,由千百万被最尖锐的阶级斗争(生产斗争中的革命也是如此——引者)所激励的人的意识、意志、热情和理想来实现的。”可见,在一定的意义上,主观因素对于革命起决定的作用。
上海电机厂变压器车间绕线工段的绕线工作中,原来的生产条件落后,一没有机器,二都是手工。因此就有少数人认为,“没有条件闹革命”。他们说:“手加工,手加工,脑筋无法动,无论如何,还是手加工。”而在党委的领导下,老工人叶锦涛用两只洋钉闹成了革命,使折纸实现了机械化。同时,由于绕线工人们的敢想敢干,将包纸机改为电气控制,使全工段的生产面貌起了深刻的变化。于是工人们得出了相反的结论:“手加工,手加工,腰酸背又痛,要不酸又不痛,脑筋更要动,手工变机动,机动变自动”。从“手加工,手加工”这个共同的前提出发,竟然得出了两种相反的结论:一种是要革命的结论,结果使全工段的生产面貌起了深刻的变化;一种是不要革命的结论,如果照了做去,结果只能“还是手加工”。真理竟然是这样地常常与谬误为邻。但从这里可以得出一个极为有益的实际结论:事在人为。这是一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颠扑不破的真理。我们常常看到这样一种情况,即在相同的条件下,工作成绩有好有坏;在好的条件下可以做出比较差的成绩,在差的条件下可以做出好的成绩。为好为坏,无不在于“人为”。对于革命来说,在一定的条件下,问题在于人们要不要革命,不在于能不能革命。
在生产斗争中,生产工具固然是生产中的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如果要等到有了最新最好的技术装备再来闹技术革命的话,那末,最新、最好的技术装备又从何而来?比如在“一把钳子”面前,如果从机械论的观点看来,则一把钳子就只能永远是一把钳子,手工操作就只能永远是手工操作。可是一旦发挥了群众的革命干劲,凭着一把钳子就迅速闹出了机械化、半机械化。在这里,起决定作用的是“人”不是“物”。
在阶级斗争和军事斗争也是这样,如果要等到有了最新、最好的武器才敢同敌人打仗的话,不就等于自己给自己解除了武装吗?毛主席说过:“武器是战争的重要的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力量对比不但是军力和经济力的对比,而且是人力和人心的对比。军力和经济力是要人去掌握的。”(《论持久战》)像原子弹固然是一种大规模屠杀的新式武器,可是对战争胜负起决定作用的只能是人民,而不是一两件新式武器。在战争中,武器是由人来掌握的,是人在掌握武器,而不是武器“掌握”人。发动非正义战争的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虽则拥有新式武器,但是大失人心,军心厌战,人人反对,最后终归是要失败的。所以,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貌似强大,实际是一只纸老虎。
马克思主义要求人们要作客观条件的主人,不要作客观条件的奴隶。在客观条件面前,要采取辩证唯物主义的态度,不要采取形而上学的态度。在革命问题上,一方面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要藐视困难,要敢于革命;另一方面在战术上又要重视敌人,要重视困难,要善于革命。人们如果当客观条件的奴隶,就会不敢革命,如果在战术上不重视客观条件,也不能做到善于革命。
马克思主义者认为事物是不断的运动、发展、变化的,因而也认为技术的发展是无止境的。闹技术革命,就是要不断地改变旧的物质条件、创造新的物质条件。革命不能停顿,必须一个阶段接一个阶段地向前推进。在技术革命运动中,对于一切新的创造发明来说,必须有一个巩固、推广和提高的过程,必须在巩固、推广的基础上不断地提高;反之,又同时必须是在不断提高的指导下,不断地进行巩固、推广和普及的工作。在这种普及和提高的辩证过程中,革命是没有尽头的,上游是没有止境的。因此不能把任何已经达到的新成就,当作可能性的顶点,当作革命到了顶点。革命不仅不能“等待”,而且不能停顿。革命不仅要“闹”,而且要不断地“闹”。
生产技术的发展,同时意味着人对于自然界的能动关系的发展。自然规律是无穷无尽的,人对于自然规律的认识和利用的可能性也是无穷无尽的,没有顶点的。如果把科学技术上已经达到的新成就当作可能性的顶点,就会使革命停顿下来,这是形而上学观念的表现。事物的发展总是一个由初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一方面,任何事情总要有一个阶段,有一个限度,有一个边;忽略了事情的这一方面是错误的。另一方面,紧接着每一个新的阶段之后,就会出现一个更新的阶段,当一种可能性变成了现实的时候,更新的现实的可能性就会出现。从这一方面来说,革命又是没有尽头的。当一把钳子闹出了机械化、半机械化以后,实现自动化、半自动化的可能性就会变为现实的了。因此事情不仅决定于要不要革命,而且决定于要不要不断革命。
总之,条件都是要在“闹”的过程中创造出来的,不是从单纯“等待”中成熟起来的。可能性变为现实,是要经过“闹”,也就是斗争、实践才能达到的。毛主席在《论持久战》中说:“战争的胜负,固然决定于双方军事、政治、经济、地理、战争性质、国际援助诸条件,然而不仅仅决定于这些;仅有这些,还只是有了胜负的可能性,它本身没有分胜负。要分胜负,还须加上主观的努力,这就是指导战争和实行战争,这就是战争中的自觉的能动性。”应该看到,要闹革命,总是有有利条件,也有不利条件,有成功的可能,也有暂时失败的可能。关键问题在于我们发挥主观能动性,充分利用和创造有利条件,克服不利条件,争取把成功的可能性转化为现实性。如果以为有了成功的可能性而“高枕无忧”、“坐以待旦”,那末,结果就不会是成功的可能性转化为现实,而是失败的可能性转化为现实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是革命的学说,不是“等待”的学说。在当前伟大的技术革命运动中,不管各个具体单位的条件如何,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就是处处可以闹革命,人人可以闹革命。在现代化装备的大企业里可以闹革命,需要闹革命;在那些小企业里,“一把钳子”也可以大闹革命,但闹革命,既要敢于革命,干劲冲天;又要善于革命,脚踏实地。这就是从“一把钳子闹革命”的共产主义风格中所得到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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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工农论文选

“得寸进尺”
哈尔滨新风加工厂工人 吕树芳
“得寸进尺”这句话,说的是人的要求,永远也没有满足的时候,人们爱用这句话来形容有个人主义思想的人,说他们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其实,这句话的意思远非如此。就拿以“四化”为中心的技术革新、技术革命来说,在手工操作的时候,我们要搞半机械化、机械化;实现了半机械化、机械化,我们要搞半自动化、自动化;实现了自动化,我们还要搞“三遥”……。这种不断提高、不断跃进,也正是“得寸进尺”。不过这里说的“得寸进尺”,和平常人们心目中的那个“得寸进尺”不同,那个“得寸进尺”,是“得”个人主义之“寸”,“进”个人主义之“尺”,我们这里说的“得寸进尺”,是指为了迅速建成社会主义要不断前进。这种“得寸进尺”是要大大发扬的。
市委向我们提出来的大搞“四化”升级,就是要我们不断前进,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地提高劳动生产率。我们车间就是这样:过去使用的予剪机是手工操作,以后改为机械化,接着,单机又连成了自动生产线,人力由原来的十三人减少到三至六人,劳动生产率大大提高了。工人同志兴高彩烈地说:“自动化真正好,省工省力效率高”。
到了这个时候,是否还需要“进尺”呢?有的人说:“差不多”了,“到顶”啦。但是,绝大多数人则认为:“过去人抬片,现在机械干,将来还要自动干。”这些人,没有满足已得的“寸”,他们还要“进尺”。果然,在“四化”升级中,他们将自动线改为遥控,使原来的两条自动线,一百六十多环节动作,归并为自动完成,不仅能生产十多样品种的商品,而且人力也由原来的三到六人减少到一人。目前,他们向更新的技术前进。
那些认为“差不多”了,“到顶”了,因而不再想“进尺”的人,显然是满足于现在已得的成绩,这种满足既得的“寸”,因而不想“进尺”的思想,是我们继续前进的一种障碍。它之所以成为障碍,是因为它不想再继续前进了。我们反对这种停滞不前的右倾保守思想,提倡“得寸进尺”。为了使以“四化”为中心的技术革新、技术革命广泛深入地开展下去,为了不断地提高劳动生产率,我们不仅要“得寸进尺”,而且要“得寸进丈”,要不断地“进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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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学术动态

上海哲学社会科学学会联合会
组织关于生产力性质问题的讨论
近一年来,《学术月刊》、《新建设》和光明日报等报刊先后发表了数篇平心所写的关于生产力性质问题的文章,引起了读者的注意。有的同志写文章对平心的文章提出了商榷。上海哲学、社会科学学会联合会为此曾专门组织上海经济学界、哲学界和史学界先后举行了四次讨论会。在讨论中,意见针锋相对,争论十分热烈。
关于生产力性质问题,平心一共提出了关于生产力性质概念的涵义、关于生产力两重性、关于社会主义生产力优越性、关于生产力发展动力、关于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对象与任务等十个问题。上海学术界的争论,主要集中在生产力两重性和生产力发展动力等问题上。有些人同意平心的论点,有些人不同意平心的论点,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现将双方的主要论点简述如下。
关于生产力两重性的问题
以平心为代表的意见认为,生产力是有两重性的,即社会属性和物质技术属性。生产力两重性的中心论点,在于生产力具有社会属性。所谓社会属性,是指“一定历史阶段劳动者的社会地位、生产面貌与精神机能,一般的劳动性质,生产的社会性质,劳动组织性质,生产资料使用的目的性与社会作用,生产力诸因素新陈代谢的特点以及生产力变化和发展的各种社会条件”的综合。其主要理由是:
(1)生产力不是一个简单的物质技术力量,而是一个社会力量。(2)生产力既然是社会生产力,它就有自己的社会内容和社会形式,社会关系就是构成这种内容与形式不可缺少的网和纲。正是通过这种社会关系,才能使生产力的诸因素结合起来,不断运动。(3)构成生产力重要因素的是人,而人是社会的人,其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4)人的劳动积极性和创造性等精神状态是人所固有的,也是有社会属性的,如果“否认劳动者的积极性与创造性发自劳动者自身,否认它属于生产力的人的因素”,那就必然得出“劳动者是没有灵魂的机器或是人格分裂的怪物”的结论。
平心还认为,生产力也有阶级性,因为马克思讲过最强大的一种生产力是革命阶级本身,而革命阶级是有阶级性的。
不同意平心看法的人认为,平心的上述论点是不能成立的。其主要理由是:
(1)恩格斯把生产力看作是一种社会力量,是从生产力与自然界的力量相区别的意义上而言的。生产力所以是一种社会力量,就是因为它是社会生产的一个方面,它离不开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而并不是因为它本身就是社会关系。恩格斯所说的“生产力是一种社会力量”和平心的所谓“生产力的社会属性”,二者的含义是根本不同的。同样,马克思说:“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这是说人并不是抽象的自然的人,而是社会的人,人与人之间总要结成一定的社会关系,在阶级社会中就表现为阶级关系。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和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决不能从前者推论出后者具有社会属性。由此可见,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这些话,并不能作为平心的生产力有社会属性的论据。(2)平心还根据没有人对人的关系就不会有人对自然的关系来推论“生产力中包含社会关系”的结论,也是不能同意的。因为,这种人与人结合起来从事生产活动的社会关系,实际上就是生产关系,而不是生产力内部的社会关系。马克思说:“各个个人借以从事生活的社会关系,即社会生产关系”。这是极明显的。(3)平心认为生产力有两重性,生产力有社会属性,这就从根本上混淆了马克思主义关于生产力、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等基本范畴,从而也就实际上否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有关历史唯物主义的一些最基本的原理。马克思列宁主义认为生产力表示人们对自然界的关系,生产关系是在生产过程中人与人的关系,而平心却脱离了这一基本原理,把许多属于生产关系以至某些上层建筑的范畴归并为生产力,从而吞并和勾销了生产关系的内容。至于平心所谓生产力有阶级性的说法,更是与马克思列宁主义一些最基本的原理相违背的。
平心主张生产力有两重性,其实质就在于要为生产力的“自己增殖”寻找理论根据。关于生产力“自己增殖”的问题
平心提出了生产力本身存在“自己增殖”、“自发膨胀”的趋向的看法。他认为:(1)“一切事物发展的根据,是它们内在的矛盾运动,生产力发展也不能例外”。这就是说,“生产力自己增长的可能性,主要决定于它的内在矛盾性”。正是这种内在矛盾的运动,决定了“生产力有一种自己增殖自己更新的趋向”。(2)生产力的主要内在矛盾就是它的两重性,即生产力的物质技术属性和社会属性之间的内在矛盾。(3)“假如生产力不能在生产关系中自己增殖,不能在它与生产关系的相互矛盾过程中源源不绝地从人力与物力及其相互结合取得能量,怎能经常成为最活跃最革命的一马当先的运动力量呢?”(4)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生产力之所以还有所发展,“正是由于一面有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极度腐朽,一面有社会生产力的自发膨胀”。
有人同意平心的意见,认为由于生产力在与生产关系互相适应和互相矛盾的过程中的不断积累,由于生产力的内在矛盾的运动,由于生产诸因素的相互推动,生产力是可以自行增殖的。
不同意平心意见的人认为:首先,平心所说的“生产力自己增长的可能性,主要决定于它的内在矛盾性”,其立足点就是错误的。因为,生产力并不是一个独立自在的事物,而是统一在社会生产方式中的一个方面。而平心却割裂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一矛盾的统一体,把生产关系看作是生产力发展的外因。许多人还指出,平心口口声声说他是在承认社会基本矛盾是生产发展的基本动力的前提下来谈生产力的“自己增殖”的,但是他自己又说“生产力发展是服从它自己的运动规律的”,生产力自己增长的可能性“主要决定于它的内在矛盾性”。既然“生产力发展是服从它自己的运动规律”,“主要决定于它的内在矛盾性”,那末还有什么基本矛盾的运动是社会生产发展的基本动力可谈呢?
第二,根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对立统一规律,可以清楚地得出这样的结论: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以及与此相联系的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是推动社会生产和生产力发展的基本动力。毛主席创造性地发展了这一原理,他指出:在社会主义社会中,基本的矛盾仍然是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之间的矛盾,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之间的矛盾。正是这种矛盾是推动社会主义社会发展,也是推动生产发展的基本动力。当然,生产力是有它的内部矛盾的。但是,这种矛盾是人与自然的矛盾,而不是“物质技术属性和社会属性的矛盾”,同时这种矛盾是从属于基本矛盾的。因此,平心关于生产力发展的决定动力在于其内在矛盾运动,生产力发展有自己增殖趋向的说法,是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直接违背的。
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则出发,正确认识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的辩证作用,是不是会像平心所说的会导致“循环论”呢?许多人认为,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中,生产力一般起决定作用,但是在一定条件下,生产关系又反过来起决定作用。同时,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相互作用和辩证运动是螺旋式上升的、前进的运动,而“循环论”是意味着踏步不前,周而复始,没有发展。因此,平心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生产关系与生产力辩证关系的原理贬之为“循环论”是毫无根据的。
第三,生产力是最革命最活跃的因素是相对生产关系而言的,这是说,在一定生产关系下生产力总是不断地在发展,而生产关系则是相对稳定的。同时,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生产力迟早要冲破生产关系,使生产关系发生相应的变化。但是,社会生产力的大发展,总是发生在生产关系变革以后。因此,决不能由此证明生产力能够“自己增殖”。
第四,资本主义进入到垄断阶段,生产力之所以还能缓慢地发展的原因,也必须从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中去寻找。在帝国主义阶段,垄断资本寡头为了获取高额利润,加紧剥削本国的劳动人民和掠夺殖民地,实行国民经济军事化。同时,为了追逐高额的垄断利润,垄断企业之间,垄断企业和非垄断企业之间存在着尖锐的竞争。这使得生产也有某些发展。但是,这种发展是在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日益尖锐的条件下实现的,而决不是生产力“自己增殖”的。
第五,平心关于生产力“自己增殖”的说法与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也是背道而驰的。我国生产力之所以能够蓬勃发展,是由于党和毛主席领导全国人民不断自觉地调整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结果,是由于党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充分调动了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创造性,开展了轰轰烈烈、群众性的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运动,出现了工农业生产大跃进,而决不是由于生产力“自己增殖”形成的。
关于社会主义生产力优越性、关于政治经济学研究对象的问题
与上述问题有关的,平心还认为,“社会主义生产力的优越性在各个环节方面的成长是不平衡的”。在社会主义革命最初一个时期,“生产的物质技术力量一般是远逊于资本主义的,但是“社会主义生产力的社会属性一开始就超过资本主义”。不同意平心看法的人指出,平心关于社会主义生产力优越性的论点,只不过要说这种优越性就在于生产力的自己增殖“在社会主义时代又比资本主义时代强烈得多”而已,这是不足以说明社会主义制度的巨大的优越性的。
平心认为,生产力应当包括在经济学的研究范围之内,研究生产力应该和研究生产关系同样地重要。不同意的人认为,马克思列宁主义经典作家从来都认为要结合生产力的发展来研究生产关系。但是这并不是说可以把生产力列为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对象。平心的主张将会改变了政治经济学这门党性、阶级性都很强的科学的根本性质。
关于生产力性质问题的讨论,已引起学术界的兴趣。目前,大家正本着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继续进行深入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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