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12月8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十六送支援农业生产第一线的同志
戈松
支援农业生产第一线的同志们,有的已经奔向农村人民公社,有的正在整装待发。我们
“送”的文章也已写了十多篇,要说的话也说得不少了。然而,纵使万语千言,总觉得意有未尽,最后还要再说几句。
作为暂时还不能上第一线去的人,对下乡的同志们,实在是不胜羡慕之至的。千军万马上第一线,可以预见在辽阔的土地上,将要掀起一场多么惊人的生产高潮,将要发生多么巨大的变化,这场新的暴风骤雨,就是大办粮食的生产新高潮,就是把农村工作大大向前推进一步的新的大革命。这个革命,要革掉一穷二白的命。
革命,从远的算起,已经革了一百多年;从近的算,也已经四十年了。无数革命前辈流血牺牲,前仆后继,不折不挠,终于在1949年开出了灿烂的鲜花。党和毛主席领导我们,接过了前辈们的革命火炬,快马加鞭未下鞍,把革命从一个阶段推上一个新的阶段。革命事业是无穷无尽的,因而斗争也是无穷无尽的。革命者最大的志愿在这里,最大的幸福也在这里。如果谁曾设想过革命会在一个早上宣告结束,从此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垫起枕头睡大觉,那么他只是一个贪便宜的懒汉或是胆小怕事的懦夫,决不是真正的无产阶级战士。
不是么?我们对大自然的革命刚刚开始,老天爷每年总还要跟我们捣乱。我们的社会主义革命还没有结束,离开共产主义还有一段路程。而事物的发展又总是不平衡的。在我们的基本任务是社会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建设的同时,共产主义的因素已经开始萌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因素将会不断茁壮、发展,蔚然成材,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个别生产队里的民主革命还不那么彻底,那里,封建残余势力还在作怪。大家不是读过《老贺到了“小耿家”》
(11月22日人民日报八版)那篇文章吗?那篇文章说明:在公社的少数生产队里,个别不法的地主、富农分子还在寻找机会捣乱,破坏人民公社,阶级斗争的火焰并没有熄灭,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的斗争存在,同封建残余势力的斗争,同样存在。这并不是奇怪事情。毛主席早就指示我们:“道路是曲折的。在革命的道路上还有许多障碍物,还有许多困难。”他又说:“世界上没有直路,要准备走曲折的路,不要贪便宜。”(《毛泽东选集》第四卷1162页)到农业生产第一线去的同志,必须正视这一情况,认清农村工作还极为艰苦,那儿有多少工作在等着你们,有多少革命任务在召唤着你们!革命任务尚未彻底完成的地方,需要我们“将革命进行到底”。从这方面来说,我们还用得着孙中山先生的两句遗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展望前途,光明无限,而困难也不少。然而,比起披荆斩棘的革命先辈来,比起在漫漫长夜里高举火炬打开地狱之门的先烈,这些困难又能算得什么呢?它们岂不正是鼓舞我们发愤图强、奋勇前进的动力吗?“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是屈原《离骚》里的句子。我们也不妨借用这两句诗来作新的解释。革命的路正长;革命者就需要不断地努力,不断地斗争,与天斗争,与地斗争,与人斗争。求索什么?求索革命的彻底成功,求索马克思主义在全世界的胜利!
临别依依,语短心长,希望支援农业生产第一线的同志们,拿出坚强的意志和不怕艰苦的精神,立志革命到底,使邪气下降,正气上升,一定争取1961年的农业大丰收。


第8版()
专栏:革命回忆录

坚持淮北敌后一年
饶子健
1946年底,我军在宿北战役中歼灭了国民党的六十旅、预三旅、预四旅,打死了国民党的军长戴之奇之后,正在休整,接到华中局和野战军司令部的指示:以我和王学武、赵汇川、王烽吾、陈元良、李任之、张灿明等同志组成淮北地委,为领导核心,并由九纵抽两个团、一个骑兵大队组成淮北挺进支队,西渡运河,坚持敌后斗争,重建淮北解放区,并且箝制敌人对山东解放区的重点进攻。
淮北解放区包括淮河以北、陇海路以南、津浦路以东和运河以西苏皖交界的广大地区,人口有三百余万;是原新四军四师在抗日战争中创造的老根据地。1946年秋,国民党发动内战后,沦入敌手。九纵原是从淮北生长起来的一支部队,基层干部和战士大多数是淮北人。从淮北撤退后,广大的基本群众和我们的家属,遭到地主还乡团的百般摧残,已弄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因而深入敌后,重建淮北,箝制敌人进攻,这一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完全符合全体指战员的期望。大家纷纷提出:“我们是淮北人民的子弟兵,要和淮北人民共生存!”“为淮北父老报仇雪恨!”“坚持淮北敌后斗争,配合正面战场!”的口号。当时组织上任命我为这支部队的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经过短期准备之后,我们于1947年元月18日大雪纷飞的夜晚,在宿迁以北的埝头附近偷渡运河。由于船只缺乏,当夜没有渡完。第二天,有几架敌机沿渡口投弹扫射,企图阻挠我军渡河,但当敌人地面部队还没有摸清我们的底细时,我们已经胜利地过来了。白天宿营隐蔽,雪夜兼程向洪泽湖插去。第六天就与湖上坚持斗争的一百多个干部会合了。根据华中局指示精神,我们确定依托洪泽湖向陆地发展,方针是:集中力量歼灭土顽,在有利时机打击敌主力,发展地方武装,发动群众,重建政权。
我们踏上了故乡故土,会见了淮北的乡亲,大家兴奋的了不得。但敌人的残暴使人触目惊心,群众的怨恨使人听了下泪。
刚过来,地主还乡团正在兴高彩烈地准备过旧历年,他们以为“天下已太平”,竟在他们的庭院门上贴上这样一类的大红对联:
“放三千爆竹,把穷鬼轰开,几年来被这小畜生弄的我一双空手;
点几柱清香,将财神请进,从今后望您老人家保佑俺十万缠腰。”
他们得意得太早了。正当他们用敲诈勒索来的鸡、鱼、肉、蛋、糕、馍馍在祭祀祖宗的时候,没想到我们从天而降,他们来不及收拾细软,又纷纷逃亡了。
广大的基本群众和军工烈属被蒋匪还乡团凶残地屠杀,被逼得死活不得。敌人先是强逼我方未撤退的军工家属、乡村干部以及农、青、妇等群众团体的工作人员“自新”,并且向他们每人勒索手续费十二块硬洋。接着是向群众倒算,都从1943年算起,张裴庄有十余户,后张楼地主还乡后倒算要退租二十多石、洋六十余万元。前谢嘴谢文秀一家被倒算要退租二十八石多。闸塘李玉琢家在土改中分到地主李祥春的一口石槽,地主还乡后,要李祥春把石槽给他抬回去,还要买鞭炮在地主门口放,表示“赔礼”,买几条洋烟去“讲情”。此外,还向群众派款买枪,组织“自卫队”,群众饿着肚子还得给他们扒圩子,盖炮楼,修据点,挖封锁沟……。许多群众因为出不起钱,就被扒屋,牵牛,端锅,把人押起来吊打,而且绑人时还要“绳头钱”,打人还要“手工钱”。家住吴湾子的佃农廖方香曾任我方乡指导员,我军撤退后,他曾想到淮南逃难,到双沟又被敌人截回来了,还乡团逼他“自新”,并说“这家伙非常硬,新四军回来他还要干的。”一天半夜叫他出来问他:
“你为什么不自新?”
“我有什么可自新的?干共产党的事就是了!”当晚敌人就把他活埋了!当时他妻子正在生产,第二天他的孩子四处找不到他,后来在野地发现了他的腰带,哭着回去,妻子一听说就要拿剪刀自尽,被亲邻挽救下来。
一个逃难在外的军属老汉吴景均眼泪汪汪地对我说:“小儿被顽方枪杀了,儿媳也被土顽卖了。同志们,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打到灵璧!我已经六十多了,不是为了要等着咱八路军为我伸冤报仇的话,我早就不活了……。”
这类事情是说不尽的。群众向我们哭诉他们无穷无尽的冤屈。面对着这种现实,我们只有战斗!
在淮北经常与我作战的敌人有十几个团:宿迁一线有孙良诚部三个团,泗阳一线有敌十旅、六十一旅,泗县青阳一线有桂系五十八师,加上各县的保安队,使我们处于包围之中,不断遭到围困,追击。我们依托洪泽湖,和敌人跳圈子,开始几个月几乎是天天打仗,夜夜行军,每夜总要走百把几十里。有些同志走着路就睡着了,有时虽在雪地里,一停下也睡着了,干部把马给病号骑,替大家驮背包。但敌人被我们拖的更疲劳,他们不敢夜间行军,纪律败坏,每过一地就拉伕,抢劫,奸淫,无恶不作,从香炉烛台到裹脚小鞋,都被他们抢劫一空。他们只顾“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的发洋财,那有勇气打仗。所以往往我们走了一夜,第二天住下时他们才跟上来。但又不敢接近,远远地在那里盲目地打炮,放机枪,活像一群狗在远远地汪汪乱叫,却又不敢上来。我们用少数部队固守阵地监视着敌人,使大家休息,到黄昏时分,我们一出击他们就逃窜了。当我们把敌人拖垮时,就抓住有利时机,狠狠揍他一顿。
那年淮北闹水灾,加上还乡团回来烧杀抢掠,群众的生活十分困苦。部队经常缺粮,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最困难时每人一顿饭只能吃到几两芋干,下洪泽湖挖藕,拾螺丝,挖野菜充饥,从淮宝区运来点粮食,还要节省一部分救济群众。没有财政收入,战士的菜金每天还不够买二钱油盐,津贴费就根本谈不上了,常常是每人口袋里装两块杂面饼,在行军战斗紧张时吃。一次,我们赵汇川副司令员一边走一边啃干粮,战士问他:“不凉么?”他说:“吃到肚子里就成热的了!”
在独立坚持的情况下,部队得不到休整的机会,人员得不到补充。弹药武器可以从战斗中解决,但衣服鞋袜却很困难,部队一年没有发一套单衣。老战士把棉衣改成夹的,夹的再改成单的;新战士没有旧棉衣,有的在热天只披一个包袱皮,有的没有鞋子把绑带裹在脚上,甚至穿家里带出来的长袍大褂,戴毡窝的都有。到了热天,洪泽湖边上的蚊子特别厉害,部队每人只能发一块纱布遮头,身上被咬的疙瘩连片,实在没办法,晚上只好烧起谷草熏蚊子。战士们俏皮地说:“洪泽湖边怪事多,夏天还要来烤火。”在陆地上活动时,时刻受到敌人的威胁,夜间又要保守秘密,有些好吸烟的同志也只能用衣服、被子把头盖起来伏在地下吸。大家精神虽很紧张,可是一到湖上大家就活跃起来了。夜里,湖水像明镜一样在月光下闪动,几十只小划子拉起帆来乘风疾驰,非常好看。战士们欢笑唱闹起来了:“麦子发黄柳叶青,我军主力大反攻,消灭蒋匪几十万……敌后坚持咱有功……。”饿了就在湖里拾菱角、摘莲子吃,我们乘着这种“土兵船”一夜划行百余里。
1947年2月19日拂晓,我和支队直属机关及一团三营随二团刚到一个庄子,便得到敌人合围我们的消息。我们立即转移,走了一天两夜,才突出敌人的包围。22日我与地委部分负责同志带部队进入泗南。3月1日,我们攻克了敌泗南一带最强的据点——崔集,炮楼由二团二营五连共产党员王玉龙同志抱炸药轰开,第二天围困一天,毙俘敌七十余人。一团三营和二团二营3日攻占半城,敌人遗尸狼借逃窜,同日下午,一团主力一营赶到,一团三营又在孙园阻击青阳来援之敌,俘七十余人,获机枪一挺。到3月5日早晨,我们在高圩子又歼灭了来援之敌——徐州绥靖公署补充第二团的五个连和泗县保安队两个连,毙敌二百余人,缴获重机枪四挺,轻机枪二十挺,步枪二百余支,弹药三万余发,而且还缴获了一门五二步兵炮,当时无法带,送到洪泽湖上。这一仗部队武器弹药得到补充,士气更加高涨。群众看到土顽跑了,国民党军队也打了败仗,非常兴奋,纷纷组织武装,建立政权。没有跑掉的土顽向群众低头认罪,过去扒了群众的房屋的说“再给盖新的”,局面大大开展了。
5月间,我们开辟淮宝地区,5日夜晚攻打淮宝重镇——蒋坝。在快要攻克的时候,因情况突然变化,淮阴之敌有两个团的兵力前来增援。我军于拂晓前撤退转移了,可是一团一营二连因为失掉联络,没有撤出来,被敌人包围在院子里。这个连在营教导员郭一萍、连长陈继忠、副政指耿德芳的率领下,与敌奋战终日,打退了十倍于我之敌的八次冲锋,予敌很大杀伤,黄昏退到湖堤上,由芦苇丛中安全突围了,并且把伤员都带下来了。
到6、7月间,斗争更加紧张、残酷,北边有孙良诚部,西北边有冯治安部,南边有敌五十八师,东北有敌六十旅和六十一旅,还有些安徽的地方保安团队,不断向我围攻。6月9日夜,部队沿洪泽湖跋涉了二、三十里稀泥,赤脚行军七十多里,跳出敌人对淮泗的合围。到了王大庙以西的胡场,与敌开火,连夜又渡过水深丈六的濉河一直往东,到了大董家。敌人以为我们又要回洪泽湖了,谁知我们连夜又一直向西,12日拂晓到了浍汤沟,消灭了敌人一个乡公所,打了胜仗,战士也不疲劳了。在西边转了几天之后,敌人又要合击浍汤沟。我们于18日下午由鱼沟以东的梁集出发,第二天拂晓到泗县以北的苌圩,不巧正碰到敌人怀里,连忙过濉河,经马厂、里塔,又过濉河,傍晚到马宅子。正想宿营做饭,当地群众来向我们说陈集住有敌人一个营,于是我们就又往东走,第二天早晨到达朱岗,刚驻下筑工事、做饭,青阳的敌人又赶到了。部队不顾疲劳,奋勇出击,击退了敌桂系五十八师两个连,毙伤敌三十余人,生俘十余名,缴获轻机枪四挺,子弹数千发。敌人溃退时连重机枪腿子都来不及扛就逃跑了。这次部队连续行军二百多里,走了一天两夜,许多同志都没来得及吃饭,而且在行军中三次与敌接触,部队毫无怨言。我们保全了自己,却把敌人拖垮了。
在艰苦的斗争中,华中局、华东野战军司令部不断给我们指示,使我们坚持了正确的斗争方针、行动方针和党的政策。正面战场不断的胜利支援了我们,鼓舞着我们,由于各正面战场的连续胜利,敌人没有疯狂多久,战局就改观了。刘、邓大军南下了,华东野战军到外线作战了,敌人阵势大乱,8月13日苏北兵团南下解放盐城歼敌六千多人。我军反攻的形势直接影响到淮北。9月底我华东野战军攻占津浦路西的永城一线,直接威胁津浦路,炮声已经隐约可以听见。淮北各据点的敌人纷纷撤走了。土顽则集中固守泗县、青阳等地。10月1日,我们围攻青阳,晚八时发起攻击,当晚结束战斗,歼敌八百来人,泗东、泗宿一带的土顽一下连窝端了。各地群众纷纷来找本地的逃亡地主报仇,并敲锣打鼓慰劳部队,军民欢腾,热闹非常。12日,华东野战军三纵队东越津浦路解放灵璧,当夜我们进逼泗县,敌人全部逃跑了,留下许多美帝国主义的“救济物资”——奶粉、饼干、毛衣、手套等等,我们分给群众,群众都不要,说:“蒋介石卖国,拿这些东西来骗人。”
华东野战军转向平汉路时,淮北又曾一度紧张。到11月21日,我们二次解放泗县城,敌泗县保安队八个中队全部被歼。伪县政府人员除伪县长许志远托故到南京开伪“国大”之外,全部就擒。从此淮北局势稳定下来,群众发动起来,斗地主,建立民兵,参军,支援前线……轰轰烈烈地展开了。1948年初,仅泗南、泗宿、泗阳三县就有近两千名青年涌入我军。
淮北军民在敌后坚持斗争一年多,经过大小战斗六百四十九次,毙伤俘敌一万一千余人,终于在敌人围攻、追击之下,站住了脚,扎稳了根,开辟了地区,壮大了军队。我们过运河时两个团,一年多之后,除了建立了各县的地方武装之外,主力部队编成江淮军区一个独立旅。这一切没有党的领导和广大群众的支援是不可能的。回忆这一段历史,使我深刻地体会到:加强党的领导,密切与群众的联系,对我们人民军队的建设有多么严重的意义。〔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十年征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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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第一线诗讯
文莽彦迎门前黄狗叫汪汪,村路上人声闹嚷嚷,生产队跑出来小队长,惊得鸡子飞过墙。下放干部眯眯笑,身背背包走来了,小队长相迎乐得跳,又问辛苦又问好。“土改那年初相见,跃进那年共棚眠,年年月月来得勤,可惜不能住长年!”“长盼短盼把乡下,盼到今天来安家,农业战线当新兵,决心学到头发白!”走走谈谈村头过,黄狗摇尾也作乐,房间早就打扫好,放下背包坐坐把茶喝。放下背包坐不下,我今也是社员啦!拉住队长往外走,看看田里再喝茶。相别几月如几年,满垅提早翻冬田;年年冬耕年年来,今年看的心里异样甜。山山茶花白如银,也像有意来相迎,茶花盛放会说话:“干部下乡长年住,来年定是好收成!”学太阳出山山背红,姐妹们结伙出早工。李妹妹初下农村来,张大姐带队把工开。张大姐身强膀粗走前面,她扛张镰铲三斤半,李妹妹爱说爱笑中间走,她争着背个二斤扁锄头。太阳上山满山金,姑娘们嘻嘻哈哈铲田塍。张大姐领头铲得快,田埂埂修得平似豆腐块。李妹妹越学越来劲,连夸大姐手下工夫做得精!张大姐摇头连说别称赞,“可惜我只会握握这支大笔杆!”说得大家哈哈笑,说说笑笑铲过几个坳。太阳落山山背黄,姐妹们收工吃饭闹嚷嚷。喂好孩子关好鸡,姐妹们结伙来学习。一张方桌四向坐,看书写字共灯火。张大姐看报一字念来一字想,李妹妹挥笔写字嗖嗖响。张大姐抬头一看好羡慕:“李妹妹读的书多真幸福!”李妹妹停笔连说别笑我,可惜我还只会拿这支小笔杆!一盏油灯灯花儿红,人多活多起笑声。“会拿大笔杆,学拿小笔杆,都要练就两手拿笔杆!”张大姐提议提得好,订个“包教保学”合同好不好?一张白纸铺在桌面上,“为了大办粮食”写在头头上。一盏油灯灯花儿笑,房子里比过年还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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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猎归(套色木刻)
张祯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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