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11月4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功效在肥田
马铁丁文 华君武画
西方资本主义世界,政治、经济、文化一齐走下坡路。文化是急先锋,跑得特别快。简直是高山之巅往下抛石头,骨碌碌地往下滚,什么力量也挡不住。
且看一节可供欣赏的奇文:
“美时代周刊10月10日消息,最近在威尼斯国际现代音乐节上,自称为非表现派的美国作曲家约翰·凯奇举行了一次演出,引起一场风暴。
……第三个节目,当凯奇正在用一块石头捶打着钢琴坐凳时,烦躁的听众开始嘲笑了。到第四个节目时,凯奇用手肘在钢琴上压出和弦,同时用刀子和锡条猛烈敲打钢琴的内脏,观众的嘲笑声更响了。在第六个节目中,凯奇用一条铁管猛打钢琴盖,并把玻璃瓶往地上扔。这个节目完毕后,一位老年音乐爱好者走上舞台,使劲用手杖捶击凯奇的钢琴,然后走出戏院喊道:“我现在也是音乐家了!”……到表演最后一个节目时,戏院到处都已打起架来。……凯奇对听众怒吼,听众也对凯奇怒吼……”
真的,如果刀子、锡条、铁管……打在钢琴上都叫音乐,那么,谁都是音乐家了。
在银幕上色情仇杀的“电影”,在画布上拳打足踢的“美术”,和在钢琴上穷捶狂击的“音乐”,却好反映了西方没落资产阶级的阶级情绪。一个没落的阶级,越在其接近死亡的时候,也就越感到精神的烦恼、苦闷和空虚,一切可以稍微称得起文化的文化,对它们的感应神经已经不起什么作用,它们唯一需要的是:各色各样,奇奇怪怪的刺激。
刺激、刺激、再刺激的“文化”需要,与利润、利润、更大利润的私欲追求,适成正比例,而且是等速度地前进与发展。
一堆烂苹果,其中最常见的有两种:一种是上面有一些腐烂的斑痕,把这斑痕挖掉,还是可以吃的;另一种是从中心烂起,一刀子切下去,发霉、发黑。反映和满足西方没落资产阶级精神状态及其需要的腐朽“文化”,正像从中心烂起的烂苹果一样。这些所谓“文化”,对我们来说,如果还有若干效用的话,那就是收集起来当肥料。
苹果从心烂,
这可不一般。
发霉又发黑,
功效在肥田。(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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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热烈欢迎“古巴版画展览”
力群
当古巴共和国和我国建立了邦交之后,带着古巴人民深厚友谊的“古巴版画展览”在我国首都首次举行,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我们怀着很大的兴趣来欣赏这些艺术作品。它必将受到中国人民热烈的欢迎。
自古巴人民推翻了美帝国主义傀儡巴蒂斯塔的独裁政权,成立了革命政府以来,我国人民一向怀着无比的敬意听取从大洋的彼岸传来的关于古巴人民的每一个好消息。古巴人民站在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最前线,以威武不屈的英雄气概坚持了革命斗争,赢得了接连不断的胜利,给整个拉丁美洲和全世界被压迫的民族树立了榜样,鼓舞了他们民族解放和反侵略斗争的斗志,更加坚定了他们的胜利信心。今天,我们在北京中山公园第一次看到了古巴人民的版画艺术,感到异常的亲切和高兴。
版画艺术在古巴,具有悠久的历史,并有很高的成就。这次展出的共有二十三位版画家的一百一十八幅作品。多半是木刻画和麻胶版画,和一些铜版画。这些作品除了一部分是古巴著名的老版画家的作品外,大都是一些青年版画家和美术学校的学生的创作。我们在这里不仅看到了先辈的艺术成就,而且看到了青年一代在创作中开始显露的艺术才能和良好的学习成绩。
一百一十八幅版画,反映了古巴人民的多方面的生活,具有多样的风格。古巴著名版画家安·阿尔门德罗斯,霍·里哥尔,加·贡萨雷斯的木刻和麻胶版画有良好的艺术技巧,刀法熟练,黑白处理巧妙。如安·阿尔门德罗斯的《鼓动者》、《农民》、《开路》,加·贡萨雷斯的《小夜曲》、《画家工作室》,霍·里哥尔的《人物头像》……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安·阿尔门德罗斯的《鼓动者》在画面上塑造了古巴人民的领袖菲德尔·卡斯特罗的像,正是他号召农民起来进行土地改革。为此,作者在画面上特别用显著的文字标出“土地就是生命”。这幅画受到了观众普遍的欢迎。此外如女版画家安·罗·贡萨雷斯的《起义者》和阿·波塞的黑人《面像》也很为观众所注意。
除了以上提到的作品外,展品中还有不少是反映古巴革命前的人民,在巴蒂斯塔暴政统治下的悲惨生活的。如莱·凡——杜莫依斯的《流离失所的人》、《在暴政下牺牲的农民》,安·阿尔门德罗斯的《被遗忘的人们》,霍·里哥尔的《可怜的人》,埃·迪·卡斯蒂约的《叫卖》……这些作品虽然没有描绘新的人民生活,但也有助于我们了解站起来的古巴人民的过去。我们中国人民也是从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的黑暗统治下解放出来的,我们和古巴人民有着共同的命运,让我们更加憎恨黑暗的过去,更好地保卫今天的革命胜利果实吧。中国人民和古巴人民为了使黑暗的过去一去不复返,为了反对美帝国主义的侵略,就需要在斗争中互相支持,亲密团结。
在古巴版画中,还有一些是表现古巴人民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战争,热爱世界持久和平的版画,这些版画反映了世界人民的共同愿望。然而古巴人民是深知如何取得和平的,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说明了,他们不是向帝国主义乞求和平,而是用武装起来的人民的英勇斗争和力量争取和平。
这次古巴版画在北京的展出,仅仅是我国和古巴文化交流的一个开端,我们以殷切的心情期望着今后有更多的反映站起来的英雄古巴人民新生活的版画作品来我国展出,有更多的反映人民的斗争和人民的新的精神面貌的作品展出。中国和古巴的版画艺术家将会在两国版画作品的互相观摩中彼此学习,增进友谊。
中国和古巴人民的友谊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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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不屈的水手
程光锐
——给阿尔巴尼亚“阿里·卡尔门迪号”船员
10月17日,阿尔巴尼亚“阿里·卡尔门迪号”汽船在亚德里亚海上航行时遭到暴风雨的袭击,面临沉没的危险,曾被迫开进南斯拉夫的格鲁日港口避风。南斯拉夫当局硬要他们拿掉汽船墙上的一篇揭露南斯拉夫现代修正主义的文章,汽船党组织会议决定拒绝这种挑衅的要求。南斯拉夫当局竟违反国际航海公法,拒绝让这艘汽船避风。船员们毅然驾船离港驶向公海,冒着惊涛骇浪,突破重重困难,终于在18日安全地返回阿尔巴尼亚都拉斯港。在这菊花盛开的深秋,我的心飞向都拉斯港口,让我献上一束北京的菊花,亲爱的兄弟,请接受我的问候!我仿佛看到港口上一片欢腾,到处是鲜花、旗帜、海潮般的
人流,欢迎不屈的英雄们胜利归来,欢迎“鹰之国”光荣的水手。我仿佛走到阳光灿烂的甲板
上,听你们讲述亚德里亚海上的战
斗,我的心和你们的神采一起飞
扬,和这汽船在惊涛骇浪中一起沉
浮。在那暴风雨的海上,哪里是灯
塔?——马克思列宁主义就是灯
塔!在那茫茫的黑夜里,哪里有星
光?——党的路线就是明亮的北
斗!你们怎能在狂风巨浪面前退
后?你们怎能在修正主义面前低
头?你们披风斩浪骄傲地前进,撕裂黑夜,撞碎险恶的逆流!当黎明从海上升起,风平浪静,碧海蓝天上飞舞着一群群海
鸥,你们载着满船彩霞,一片歌声,终于胜利地返回祖国的港口。这不平凡的事迹激动人心,鼓舞人们为真理英勇地战斗。亚德里亚海的波涛像一曲赞
歌,永远歌颂你们,不屈的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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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南三岛小记
陈残云
到广州湾外的南三岛去,心胸开朗,精神舒畅。这个没有山头的平平坦坦的海岛,就像海上的绿洲,一片翠绿。海风吹在绿野上,太阳照在绿野上,海鸥飞在绿野上,构成一幅充满诗意的美丽的画景。但是从远处向岛上了望,却使人担心,如果来一场十二级的台风,惊人的海浪,是否会把它全部淹没?这种担心是有理由的,南三群岛有过数不清的被台风和海浪欺凌的悲惨历史。
记得从前,这一列群岛全是沙洲,几乎连一株野树也不长。晴天,太阳晒在沙土上,沙土像火烧过一样,烫得厉害,下一场雨,雨水一下子就溜光了,留也留不住。这样,连活着的人们也不容易找到水喝,庄稼作物甚至连野草杂树,也就更不容易生长了。更严重的是,沙土经常埋没土地和村庄,人与沙土争地,人们有一句话,叫“无风三尺沙,风起沙如山”,这是一点也不夸张的现实写照。
生活在这异常恶劣的环境里的人们年年挨饿,年年逃荒,男人都想往外面跑;女人不肯嫁进去。而在乌天黑地的旧社会里,农民们无论大人小孩,男或女,都是衣衫褴褛,皮黄骨瘦,真是闭上眼睛就不知是死是活。据说清朝初年,有过好心的官吏,曾经想用移民的办法来解决困难,但行不通,也就罢了,饥饿痛苦的人们,哪能盼得到这些大老爷的德政?此外,骑在他们头上的,还有剥皮削骨的地主,和奸淫虏掠的海盗。人们在那灾难的日子里,度日如年。
但现在呢,南三群岛却变成一个十岛相联的绿洲,一个神话般的美好世界。五十里长四五里宽的防风林,弯弯曲曲地屹立在海岸上,像一条碧绿的长城,卫护着半边海岛,沙土不但不能再淹没村舍和田园,而且年年往后撤退,岛上的面积逐渐扩大。全岛的所有荒地,都种上了绿树,庄稼同时也长得很好,又大大发展了渔业和盐业。
整个海岛,自然环境变得越来越可爱,越来越美丽,同时也出现了富裕的景象。粮食方面,解放以后还是一直要政府救济,1958年人民公社刚成立时,也要调入四百万斤大米,五百万斤番薯,今年却大致可以自给了。在现有耕地面积四万多亩的基础上,还准备扩种水稻和杂粮共几万亩。今年还可收获鱼和盐,还养了七千多头猪和大批鸡。岛上空气新清,绿荫处处,发展家畜家禽更为有利。就是新植的树木,也是一笔很大的财富,两三年以后,就可采摘大量的种子,砍伐大量的木材。这美丽的小岛,真是处处都是财宝,谁还相信这就是若干年以前,以饥荒著名的荒岛呵。
随着自然环境的神话式的变化,人也起了重大的变化。首先是人口增长的速度很快,生育得多,死亡得少,加以过去的逃荒者、外流者的陆续归来,这十年中就增加近一万人,合起来超过了四万。其次,人们的体质已不再是皮黄骨瘦,而是又健又美了。他们对党充满了热爱,党的好处日日夜夜都讲不完。他们对人民公社赞不绝口。他们对自己的新的家乡,和未来的前途,充满了理想和乐观。
人们的理想和乐观,好像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了,这个人就是公社党委第一书记周健理。他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人,身材魁伟,态度豪爽,愉快,乐观,是有着坚强的英雄性格的鲁智深型的好汉。他在南三岛与群众一起,苦干了十年,恶劣的自然环境,吓不倒他,超乎寻常的困难,难不倒他,他一直以英雄的姿态,朝气勃勃地出现在劳动的最前线。
人们知道,赤手空拳地和自然斗争,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要把一个环境十分恶劣和落后的小岛,从根本上改变它的面貌,是很不简单的。比如把十个小岛联成一块,堵海工程就异常艰巨,没有坚强的革命意志和毅力,不付出巨大的劳动代价,就不可能完成。比如在沙丘上进行大规模的绿化,同样是要经过严重的斗争的,第一年种树种不活,再种也种不活,群众灰心了,在这种情况下,应该罢手还是继续前进?继续前进会不会“劳民伤财,得不偿失?”不前进又怎么办?这都是对领导者的考验。而那里的党的领导者和周健理一起下定决心,要继续前进!他们终于找到了一种适宜于沙土上生长的树木“木马黄”,种活了,于是立刻开展了大规模的群众性的种树运动。经过八年的艰苦劳动,特别是大跃进以后,全部成功了,整个南三岛的面貌,也就起了根本的变化。
从此,荒凉,贫瘠的字眼,就在南三岛上永远消灭了,“有女不嫁南三岛”的话,也永远消失了,代替它们的新名词是“美丽”和“富裕”。可不是么?正如周健理和岛上的人们所抱的愿望那样,三年后,全岛都将出现砖砌的全新的新村。他们已具备了日益充裕的物质条件,在今后的三年中继续奋斗下去,实现一个新型的社会主义小岛,决不是梦想。
这样看来,有人再担心南三岛会给惊人的海浪淹没,就是多余的了。今天的南三岛,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抵御任何狂风巨浪的袭击,使人过着不受惊扰的幸福生活。而且,它像一个充满生命力的海上的年青哨兵,傲视着波浪翻滚的海洋,而且它又像一颗广州湾外的珍珠,在阳光普照中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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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大家谈

主人翁的风格
姚人为
报载:甘肃省临洮县中孚人民公社红柳生产队,有个六十八岁的老社员牟友兰。虽然不是队干部,可是队里的大小事情,他都要过问;虽然不是饲养员,可是他每天都要到饲养场里转几次;虽然不是放牧员,但他对社里的羊群也挺关心;虽然不是食堂管理员,也不是炊事员,但从一九五八年食堂建立以后,他年年都给食堂种一二亩蔬菜地;……一句话,牟友兰走到哪里管到哪里。
按理说,牟友兰快活到古人说的“人生七十古来稀”的高龄了,很可以享个晚景;可是他老当益壮,偏偏要多管事、多做事。这是真正做了国家主人翁的风格。
做国家的主人翁,说起来倒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
第一,他有要说要管的革命热情。在旧社会里,人们有“饭吃自己,闲事莫管”的话。今天,在新社会里还有闲事么?没有了。一分钱、一寸土都关系到勤俭持家、勤俭办社的国家大计。要管要说,正是新中国的公民具有高度革命热情和爱国热忱的表现。
第二,他有以天下为己任的政治责任感。牟友兰说:“我又不是为了请功求赏,我是为大家。我哪怕明天早上死,今天晚上还是要说要管!”试问,还有什么比关心集体事业比关心个人为重的道德品质更可宝贵的呢?劳动人民坐了天下,自己的事业自己不管,谁去管呢?
第三,他有不计较个人得失,一切从党和人民的利益出发的积极精神。
牟友兰老大爷的风格是高贵的。从他的身上,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解放前那种“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家瓦上霜”的个人主义狭隘自私的旧习气,已经横扫一空了;从他的身上,也正充分反映了中国劳动人民没有过去那一副奴隶相了,他们做了主人了。


第8版()
专栏:

画画
(儿歌)
宋涛雪亮的灯光耀眼花,小克在灯下学画画,划一划、擦一擦,画出了一个老妈妈。奶奶看了眯眼笑,问他“这是画的啥,眼睛好像豌豆角,嘴巴倒有碗口大?”奶奶的话还没说完,小克就抢着把话答:“画的是隔壁王大妈,摆脱了家务一大把,参加了里弄缝纫组,心里乐得开了花;名字登上了光荣榜,胸前戴上了大红花,嘴巴笑得合不拢,眼里落下了泪花花。”


第8版()
专栏:

鼓动者(木刻)       
  古巴 安·阿尔门德罗斯
〔画面上的字是:“土地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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