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12月19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永保干劲
柳笛
北京的早晨,马路上经常有一些年轻的运动员锻炼长跑。不管是炎夏,还是寒冬,他们总是头上冒着热气,脸上泛着红光,鼓足全身的力气,飞动着矫健的步伐,向前跑着,跑着。这情景,很吸引了一些行人的注意。常有这样的情况:在比赛的时候,有的运动员暂时落后了几步,可是人们并不讥笑他,有眼力的人们议论着:“你别看他没有跑在前面,他的干劲足,有后劲!”果然不错,长跑冠军常常是那些始终干劲十足的运动员,他们的步子雄壮有力,劲头越来越大,越跑越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一个冲刺,便跑到前面去了。
我们做一件工作,办一件事情,不是也和长跑一样吗?一个好的革命者就像一个优秀的长跑运动员一样,总是把革命干劲越鼓越足,把事情越办越好,永远发挥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把革命事业由胜利推向胜利。可是,也有这样的情况:有时由于主观努力不够,或者受客观条件的影响,有的同志暂时落后了几步,有的工作暂时没有身居上游。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真正的革命者从来都不畏畏缩缩,觉得困难重重,这也不敢做,那也不敢做,而是振作精神,迎头赶上。前一段拉下了,就在后一段加倍努力赶上去。这才能表现出一个革命者百折不挠的意志和勇往直前的革命毅力,用这种精神去弥补工作中做得不足的地方,用这种精神去争取更大的胜利,就永远能够不断地跃进。我们做任何事情,总希望一开始就把它做好,争得“上游”,如果开始没有争得“上游”呢?那就继续努力,多加一把劲去把“上游”争到手。这种迎头赶上去的劲头,是每一个革命者都应该具备的。
真正具有革命干劲的人,他们办任何事情都是自始至终永远保持和发扬十足的干劲,他们身上的活力永不枯竭,越来越旺盛。仔细观察一下就可以看见,在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越来越旺盛的革命干劲,发挥了多么巨大的力量。工业战线上的职工在完成今年生产计划中已经做出了很大的成绩,他们不满足,还要全面抓紧最后几十天,提前和超额完成国家计划。有少数的工矿企业,前一个月没有完成生产计划,或者没有超额完成生产计划,这一个月就努力赶上去,完成了不算,还要超额;超额了还不满足,还要超额得更多。这是一种可贵的干劲。今年许多地区遭受特大灾害,有的地方春季作物减产,可是人们并不灰心丧气,他们用加倍的努力战胜灾害,使晚秋作物获得丰收,并且弥补了春季作物的损失,这又是一种可贵的干劲。在竞赛中,暂时落在后面的人,不灰心,不自馁,他们不做懦夫,而要做勇士,于是一鼓作气地追上去,终于赶上先进,超过先进,这也是一种可贵的干劲。许多事情都是凭着越来越足的干劲获得最后胜利的。过去没有做到的事,现在加倍努力去做到;昨天没有做好的事,今天多加一把劲去做好。没有这么一股子越来越足的劲头,什么事情也办不成功,没有这么一种高贵的革命毅力,就不能革命到底。我们鼓足干劲,力争上游,改变了国家的经济面貌。可是,这只不过是个开始,我们更大的力量在后面,更大的成绩也在后面。
人们常说:“越活越年轻”。这话千真万确。每一个革命者都应该是革命意志越来越旺盛,革命干劲越来越充沛。年轻时朝气蓬勃,年纪大了“老当益壮”。永远保持和发扬革命干劲,几十年如一日,身上发出的光和热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一个人在一生中,时时刻刻都要成为优秀的长跑健将,成为坚决、彻底的革命者。
先进者在前,后面的人要迎头赶上!困难拦路,我们要战胜困难,迎头赶上;身居“中游”者要迎头赶上!身居“下游”更要发奋努力迎头赶上。这种迎头赶上的干劲从哪里来?它来自远大的革命理想,来自坚强的革命意志,来自毫不动摇的信心和勇气,也来自不断地学习和锻炼,不断地挖掘潜力。没有这些,自然就不可能有旺盛的革命干劲,更谈不上继续发扬革命干劲,把干劲越鼓越足了。前劲没有用上,就用后劲,前劲后劲永远拧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动着我们永远昂首挺胸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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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白洋淀行
李惠薪
清晨,我搭上鱼拨子,径直从新镇向白洋淀驶去。
一路顺风,帆儿被风灌得满满的,船儿走的比轮船还快,两岸的景物一扫而过。突然,使船的老宋,落下了帆儿,放倒了桅杆,船儿直在原地打转。走了没有多远,他又立起了桅杆,拉上了篷。我正纳闷,帆儿又落下来了。“怎么,是变了风向了?”我有些焦急起来。
“不是。”老宋冲着天扬扬头说,“你没看见这是躲天上的电线。”
这时我才发现在大清河的南岸有些散在的小型发电站。在短短的一里多的行程中,一共放倒了三次桅杆。我有些不耐烦起来:“这些电线可真碍事!”
“老李哟,你可别那么说。”老宋反驳道。“俺们就盼着快点有那么一天,天空中的电线像鱼网那么密,那时候,我们白洋淀就要像个小北京城了。”
“那帆船怎么走呀!”我说。
“老李哟!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儿。俺老宋还驾一辈子这样的小船儿呀!到那时,俺老宋也驾起了小
‘吉姆卡’(社员们对小型轮船的称呼)只要脚一踩油门,嘟的一声就是几里下去了。”说完他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小帆船啦,要是顺风,走得倒挺顺当;要逆着风可就费大劲了!你看,”老宋用手向岸上一指,“那一串三个人就是拉纤的。”
我看见三个赤裸着上臂的青年,弓着身子艰难地向前迈着步子,在他们身后一丈多远的地方有一只装满了货物的船,在水面上慢慢地移动。这时我才体会到老宋迫切想驾驶“吉姆卡”的心情。
过了赵北口,河面渐渐宽敞起来,河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由混浊变得清澈见底了。我用手捧着喝了几口,心里顿时感到甜沁沁的。天然的和人工播种的苇子长得有一丈多高,远远望去蓊蓊郁郁的,好像是一道道风雨不透的、绿色的围墙。这时我自然地想起了描写白洋淀在抗日时期的小说来,书中把芦苇地比喻成铜墙铁壁,今天我才算真正地体会到了。
这时老宋也跟我谈论起当时的情景来:“别看鬼子哇呀,哇呀,叫得挺厉害。他的小汽船只要嘟嘟一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炸翻了。后来鬼子们简直不敢挨近白洋淀了,那伏击打得可真漂亮!”
不知不觉船已经驶进了白洋淀的东淀。这里方圆十里左右,湖水碧澄澄的,极远的尽头,可以隐约地看到天空和湖水的分界线。
傍晚我们到了圈头。这里离新安还有十八里路,当晚已经没有开往新安的船了,我就留在老宋家里过夜。
老宋有一个和睦的家。家里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娘照料家务。老宋的老婆也参加社里的劳动。儿女四个,大姑娘前年高小毕业后,就在社里当记工员,其余两个上小学,还有个三岁的小男孩放在幼儿队。他们一家子非常热情、好客,拿出新磨的麦子烙饼,用来款待远道归来的老宋和我。
次日清早,我辞别了老宋全家,坐上了小帆船,径直来到了新安。这个小城,根据最近县、区的划分,它被划为徐水县的一个乡。
公社办公室里空荡荡,只留下一个人照顾着电话,所有的工作人员,连公社的五位书记全部下去参加防汛去了。我去的时候,恰好碰见公社的阮书记要去大张庄检查防汛工作,我就和他同路了。
出了南关,我们取道北大堤,在湖面上时常可以看到正在放牧的鸭群。阮书记向我介绍说:“大张庄养的鸭子,在全白洋淀是数一数二的。同样从乡里买来的雏鸭,大张庄养的已经快成半大鸭子了,可别的庄子也就只有大张庄的一半大。”我问这是什么原因,阮书记笑着说:“你可别小看养鸭子,这也是门高深的技术哩!”
后来住在大张庄,我结识了养鸭子的小队长老张。他养鸭子已经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他详细地向我讲解了养鸭子要注意的事情,如雏鸭不能往深处赶,只能放牧在一尺多深的水上。他又告诉我,仅仅有一百来户的大张庄有着养一万只鸭子的任务,但是他们现在养着两万只,超额了一倍。
大张庄所给予我的印象,是这里的人们有着惊人的镇静和勇敢。我到大张庄的第一天,街上已经进了水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在用“水龙”往外抽水。虽然这个庄子不大,但却有一个拥有四五百学生的完小。这所小学的地势,在全村来说是最低的,因此也是全村最早上水的地方。小学生们就趟着深过大腿的水到学校坚持上课,直到课桌的腿已被淹没了,学校才宣布暂时停课。
据老人们讲,今年的雨水大的出奇,一天的功夫,村里就长一尺多水。但是,猛涨的洪水并没有吓倒大张庄的人们,相反的,人们正抓紧一切时间,进行着紧张的劳动。食堂外面的水已经齐到门坎儿了,而安装在院里的电力磨面机还在飞快地转动着。几个看机器的高小毕业生,轮流铲土修筑在机器旁边筑成的子埝。我问他们什么时候机器才停,一个小青年调皮地眨一眨眼睛,笑着说:“多?大水把机器冲跑了就不磨了。”
村里的劳力、半劳力全部上了北大堤,我是和妇女们同去的。街里的水已有半人深,驶船早绰绰有余了。生产队长小芳划着船,挨户去接上堤的妇女。
人们都称这道堤是“千里堤”,其实它不够一千里,只有百十里长,堤圈里是上百万亩的稻田,堤圈外面就是白洋淀的湖水。白洋淀是大清河、子牙河、漕河、拒马河等九条河的汇合处,每年夏季,不论那条河水涨了都会影响白洋淀的水位,因此每年整修“千里堤”就是防汛中的主要任务,今年更不能例外。
修堤的大军共有三万人左右,这里面除了水乡的劳力外,还有很大的一部分来自旱地,甚至远距大堤五、六十里的南张、北张的人也跑来帮忙了。上了年纪的人常感慨地说:“毛主席就是领导的好,有了困难大家帮忙,要在从前,水没上自己的庄子是不会动手的,更何况相隔五、六十里了。”我在堤上一共住了三天三夜,看到新筑的子埝经受住了一次暴风雨的考验。当我离开那里的时候,堤外已经开始脱水了。临走时,水产局的胡科长遗憾地对我说:“你要是晚走几天就好了,等水再落一落,白洋淀的治鱼又要开始了。只一个上半天就可以装满一小船白花花的各式各样的鱼。”
虽然算上旅途上的耽搁,我来白洋淀还不满半个月,但它却留给了我极深的印象,无论是那蓊郁的芦苇,还是那雪白的惹人喜爱的鸭群。更鲜明的,自然是那些勤劳、勇敢、智慧的白洋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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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已结束的正在开始!
——德国影片“审判延期”观后
丘扬
被延期的这个审判,案情如下:英籍犹太人菲尔甘特,回到了他居住过的西德,杀死了他的仇人科伦博士,后者是从前的纳粹分子,现在却是高踞要津的国务秘书。于是,这就在西德的政法界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乍一看去,影片涉及的方面比较复杂,出场的人物也比较众多,几乎所有的人物都是和菲尔甘特萍水相逢的,许多平凡的男女差不多都是在很突然的机会中卷进了这场纠葛,有的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和这场纠葛发生直接的联系,然而随着案情的逐步清晰,随着这场纠葛的实质的逐渐显露,这些偶然卷进来的因素,也逐渐地转化成为这场斗争所必须的坚定的力量。每一个人,甚至包括当事人菲尔甘特在内,都在越来越分明地感觉到:这场纠葛是对于正义、良心、和生活的目的的严峻考验;这场纠葛毫不含糊地向他们显露出了他们所生活的那个世界,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这场纠葛也使得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沉思地考虑到,十多年前为之流血、为之战斗的事物,到底是不是存在的……。
一切归结于这样一句话:“目前这里开始的道路,跟十年前结束的完全一样!”
这是当菲尔甘特关在监牢里听候审讯时,一个德国共产党人向他提出的启示。
菲尔甘特案件的全部关键,就在于这句话,以及向他说这句话的这个人身上。
西德的当权者像煞有介事地追究菲尔甘特杀人的详情,他们隐藏了有利于他的证据,杜绝了有利于他的证词,一定要置诸他以有意谋杀的地步而后快。看起来,好像这些改头换面的纳粹分子,是为了兔死狐悲,因而渴欲为自己去世的同僚复仇,然而他们一点也不是为了悼念死者,而是企图嫁祸于人,利用这样一件私人的复仇事件,扩大成为一个巨大的政治阴谋,从而达到西德当局迫害和镇压共产党的目的。
在许多人自觉或不自觉地、出于正义或者其他的努力底下,案情的真实情况终于让社会知晓了,审判不得不宣布延期。然而,正如它并不等于取消一样,那个巨大的政治阴谋仍然在寻找着另一个机会。事情当然不是那么消极,毕竟,人们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社会、也认识了自己,这个认识,就该是个巨大的力量。斗争并没有结束。
说明了这个道理的,是影片中的人物。
半生生活在战争废墟中的玛里,从自己的幻想中,寻找艺术创造的灵感、寻找自己理想的男人,然而,她一下子就爱上了遭难的菲尔甘特,为了他,献出了自己有纪念意义的房产,以及自己的自由。看起来像是偶然的,然而,我在想,如果不是由于他杀死了复活的纳粹呢?也许她不会抉择的如此坚定吧!大概正是由于那一声枪响,震醒了她,让她找到了她在幻想中一直找寻的那个答案:是什么,谁,夺去了她曾经有过的一切?!为什么她只能是在幻想中讨生活?!这一枪让她明白了她到底该做什么,怎么生活。
英国记者格罗赛尔,战时,他随着盟国空军轰炸过法西斯德国,然而至今他发现,当初在他脚下的腾空烈焰并没有把纳粹烧死,而最最使他胆战心寒的是,当他企图继续揭露纳粹的阴谋时,从他的国家、报纸所得到的反应是:西德正在进行的一切:“不要受到妨碍”。他毫不惋惜地拒绝了老板的调职,准备继续战斗。
至于那个屈服在现实面前的监狱长,在向现实做了许多妥协之后,终于发现这是对于自己当初理想的整个背叛,因而在一定程度上他帮助了菲尔甘特,最终自己也脱离开了司法界,那个越来越鲜明的罪恶渊薮。
这是些很曲折的性格,然而他们都和影片的主要纠葛息息相通,为这个纠葛的社会影响作出了说明,通过了他们的发展,人们也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生长。
事情恐怕不像那位,俨然是“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再版的西德特务则弗特想像的那么简单,因为“已经结束的,正在开始”有两个含义,一个是纳粹复活;一个是人民重新开始了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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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小常识

太阳上的黑斑人们常常喜欢用“太阳上的黑斑”来形容我们工作中的缺点;的确,这个比喻是最恰当不过了。和太阳比较起来,黑斑是微乎其微的,最多不过占太阳总面积千分之几,这些黑斑并非真正的黑,仅仅因为温度比周围略低,所以显得有些暗,实际上这里的温度仍有四千五百度左右。
黑斑的出现表明太阳具有高度的活动性。在太阳中进行的强烈的热核反应,是太阳巨大的光和热的来源,不可能设想在如此宏伟剧烈的变化过程中,运动的发展竟会是完全平衡的,因此,在太阳上发生了“风暴”,使火热的气体卷起了漩涡,漩涡中的温度较低,正是我们看见的黑斑。黑斑是太阳活动的产物,不可能长久存在,通常寿命不到一天。 〔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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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三匹骏马
 张永枚一青年牵骏马,走过清溪畔。水里映出一团火,火上坐着一架山。火是骏马的影子,山是大军的伤员。甜酒宝刀火焰驹,藏胞爱它命一般。叛匪把马抢了去,大军把马夺回还。战士夺马受了伤,青年送他把队赶。草原似大海,风吹起波澜,马缰绳是舵,火焰驹是船,青年掌舵载恩人,乘风破浪船不颠。的的打打到马站,已有新马备了鞍。大军啊!我愿马站不换马,一直陪你到营盘。二姑娘牵骏马,走过柳林旁。骏马披红又挂绿,骏马一身野花香。伤员在鞍上平又稳,恰似睡在暖床上。姑娘扬彩鞭,银铃叮叮当:从前我怕听马铃声,声声牵动我的肠,阿哥被头人赶出村,五个春天不回乡。忽然前天喜鹊叫,流浪的人儿回村庄!五花马,驮新郎,翻身的农奴结成双。阿哥是大军给打救,花无雨水不开放!结婚的花马送大军,牵马人是新嫁娘。大军啊!纵然相送十万里,不及你的恩情长。三老汉牵骏马,出现雪山顶。好似白龙下天来,龙上驮的金甲神。骏马本是白龙马,神将怎比我大军?老汉给伤员甜奶茶,老汉给伤员皮背心:我牧马半辈子,马鬃没一根,风雪夜,去支差,左脚走的断了筋!菩萨从来不开眼,老汉倒是走了运:大军帮我得解放,不再支差去奔命,送我这匹白龙马,虎生翅膀能腾云!大军啊!送你雪山也变小,我一日能走三日程!说完骏马一声嘶,忆起往日陷敌阵,铁蹄犹似踏贼匪,好像要,再为雪山立功勋!一站一站,千村万村,村村都有人牵马,站站早有马在等。雪山冰河不算难,党在高原生了根!
〔苗地插图〕(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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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喜迎亲人
周虓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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