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9月6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有这样的诗人
白桦
有这样的诗人,
长期脱离火热的斗争,
长期脱离党与人民的监督,
长期闹着罪恶的淫秽的纠纷。
有这样的诗人,
不断出入于人民法庭,
但他不是庄严的原告,
而是站在被告席上听审。
有这样的诗人,
身上背着缓期执行的徒刑,
但他并不想悔改,
而且继续进行反党的行径。
有这样的诗人,
一个留党察看的党员,
他没有向党赎罪,
而是向反党分子更靠近。
有这样的诗人,
因为自己是党员而认为不幸;
羡慕“吴祖光式的自由”,
“自由地”与党抗衡。
有这样的诗人,
对写诗并不热心,
热心奔走于各个反党集团之间,
传递着各式各样的反党言论。
有这样的诗人,
在私寓里欢迎各种反党的来宾,
招待文汇报的记者,
发布窃窃私语的新闻。
有这样的诗人,
反党时非常机智和毒狠,
在众目睽睽的大会上,
他装扮得可怜而又愚蠢。
有这样的诗人,
读者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
因为他只在死胡同里喊叫,
暗地里把毒箭射向党和人民。
有这样的诗人,
离开了党和革命,
也背叛了诗歌,
他就是艾青!
有这种诗人,
但人民可以不要这种诗人!


第8版()
专栏:

假如她还当记者
洪夫
5月20日大公报刊载了子冈的题为“假如我还当记者”一文。这篇文章拈出三题“新闻”:一曰:菜蔬合作化不去弊,菜蔬公司不解体,不足以平民怨;二曰:新物价下,孩子瘦弱无精神;三曰:人民银行储蓄所在北京有几百个,是拆社会主义的烂污。作者以多年来旧行当构成了的“性格”与“本能”,秉其“慧眼”,操其“神笔”,一下子道破了“时弊”。不仅如此,她还觉得“仅仅是三个题目,自然是言不尽意”,“若有同行们去调查报道,感谢的恐怕大有人在”。
像这样“痛恨时弊”的新闻,出自彭子冈的手笔,并不稀奇。因为在她的灵魂深处,老早就背叛了党、背叛了人民事业。她对新社会的种种现象,曾发了不少“议论”,鸣过很多“不平”。而且,正当中国天空上突然黑云乱翻之际,她行于葛佩琦、王德周之先,步趋章伯钧、罗隆基之后,吹起一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号角,妄图煽惑“在职记者”,向共产党和社会主义事业,来一次“短兵相接”。
“假如她还当记者”,事情又该怎么样呢?
大概是,在她的笔锋下,岂止菜蔬合作化非解体不可,什么对农业、手工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啊!什么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啊!什么社会主义工业化啊!等等,一切社会主义制度,都得通统的非解体不可!非解体不可!
“假如她还当记者”,她就要“走在街上,坐在电车或汽车里,看来听来些事事物物,街谈巷议”,在没有“技痒难忍”和“言不尽意”的束缚下,把一些不健康的社会现象,好好写在报上,那末,你看,社会多黑暗、多黑暗!
“假如她还当记者”,她和她的相知们,都凭着自己的“新闻敏感和创造性”,“天天采访、天天钻问题、天天写;写出来的东西往观众面前一晾,就好像洗衣人晾在竹竿子上的衣服似的,人一瞅就知道今天这竿子衣服花了多大力气”(注一)。解放前的“大公报”就是这样的,共产党何必多此一举,向记者指示什么的。你瞧!旧时代的新闻多自由!
俗话说:“好屁也不香”,是有道理的。一个人从里到外浸透了腐朽的资产阶级气息,任凭他吹得天花乱坠,屁还是屁。
鲁迅先生曾说过:“等到大革命成功后,社会底状态缓和了,大家底生活有余裕了,这时候就又产生文学。这时候的文学有二:一种文学是赞扬革命,称颂革命,——讴歌革命,因为进步的文学家想到社会改变,社会向前走,对于旧社会的破坏和新社会的建设,都觉得有意义,一方面对于旧制度的崩坏很高兴,一方面对于新的建设来讴歌。另有一种文学是吊旧社会的灭亡——挽歌——也是革命后会有的文学” (注二)。
用这番话较量一下这个素来主张“把记者工作列入文学艺术的一个部门”(注三)的彭子冈,究竟是属于哪一种,倒是很有意思的事。
解放八年来的新中国,在伟大、正确、光荣的共产党领导下,正以飞速的步伐建设人类最美好最幸福的社会主义社会。人民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有了过去梦想不到的改善。社会主义建设光辉灿烂的成就,真是惊天地而震世间。这一切历史事实,在子冈的眼睛里化成了泡影。她千方百计、昼夜苦寻的是“时弊”新闻。事情是明摆着的。她是讴歌革命,还是诅咒革命;她是赞扬社会主义,还是诋毁社会主义;她是热爱党,还是憎恨党;她是称颂社会改造,还是希望旧社会复辟。最好由她自己来回答。
(注一)见子冈:“他们五十六个”(原载2月22日文汇报)
(注二)见鲁迅:“革命时代的文学”
(注三)见子冈:“他们五十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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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包头,你变了!
刘衡
你这个土天土地土黄颜色的土包头啊,现在你已经变了,变得叫人认不出来了。
在你的旧城,新盖了红的、黄的、灰的、绿的好多好多的楼房,像一朵一朵好看的花。在你的西北,原先是空荡荡的一大片,人们在这里,要看多远,就能看多远。现在这里建立了新市区,高高低低站着的房子,咕咚咕咚吐烟的烟囱,挡住了人们的眼。在你的工地,起重机的长手在一上一下地动,电焊的火光在忽闪忽闪地亮。到处轰隆轰隆,叮叮噹噹。包头,你一天变个模样!烟囱、房子一排排站起来,比庄稼还长得快哟!清早出门,下午就找不见回家的路了!
包头,你变了!变得黑夜也在发光。
想从前,人们“出了电灯钱,住在黑地里”。国民党反动派只留下鬼?眼的路灯十七盏。人们坐在屋里,开了电灯,还要点油灯(人们戏称为“双灯制”)。人们一出大门,立刻瞎了眼。
到如今,新的热电站快要盖好,旧的发电厂扩建了又扩建。包头,在黑夜不再找不见你啦!成排的电灯给你挂了项炼,镶上花边,你的光射了几十里路,照着走路人眼。
黑家圪巴(注一),你在黑暗里“窝囊”了几十年,你应该改叫“光明村”啦!因为现在,电光照进你的村子,你的人晚上不点油灯,也能穿针做活。电光照进你的村子,你不光白天有亮,整个黑夜也不黑。
包头,你变了!你的蒙族儿女变多了。
过去你的被汉族统治者赶走的蒙古族儿女已经下山归来,过去不是你的蒙古族儿女也从四面八方赶来投进你的怀抱。
他们在做厂长、经理、车间主任、技术工人……
站在配电盘旁边的姑娘忠群,你的小手一动,全城唰地一亮。两年功夫,你从一字不识变成高小学生,有谁比你还快?
“不是我学的快,是我的先生教的好。”
“两年啊,我虽然碰到好些困难。现在想想,其实也很简单。我小的时候,既然分得清我的小羊。我长大了,当然记得住我的生字。
“原先我打开书本,一看——呀!个个都是生面孔。我就朝它盯一眼,盯一眼,再盯一眼,慢慢,它就变成我的熟人。”
坐在驾驶室里的司机郝金山,汽车是你的房子,方向盘是你的手。你的车子开得好平好稳啊!去时车上放了一碗水,回来车上还有一碗水,你的技术真高!
“哪里!哪里!小时候赛马我虽然跑过第一,至于开汽车还得向汉族老大哥学习。去年我到北京开了先进生产者大会,就下定决心要向艾肇昌看齐。
“我看开车就同骑马一样,要眼明手快心细,要摸清车跟马的脾气,还要勤擦勤洗。我对它好,它也就对我好。”
背着背包、靠在火车门口的青年萨仁,包头前边就到!你绷着小脸,左看右看,抓头跌脚,坐立不安,你为什么那样心急?
“火车这样慢,叫我怎不急!”
“我的民族有放羊的,种地的,还没有炼钢工人,我这就去住包钢工业技术学校!”
“我一脱掉军服,恨不得马上开到这第二条战线。骑在马上砍杀敌人我从不落后,火车早到一分钟,我就可以多攻破一座科学碉堡。”

包头,你就是以前逃荒人常说的“西口”。
那从山西来的农民李六,你把你吃奶的小儿子挑在箩筐里,你把你学会走路了的大女儿牵在手上。你大肚子的女人走一走,“扑通”坐在地上,哭了一路。现在,你们全家六口坐在大车上面干什么?
“我们在搬家,到十里路外去种地。”
这回搬家不像以前那样苦、那样累了吧?
“当然啰,这回搬家,不是被饥荒赶跑,是给工业建设让地。这回搬家,不用自己的腿,有胶皮轱辘走路。”
旧的移民刚走,包头,你又来了大批新的移民。
他们用火车开了来,用汽车装了来,用刚刚通航的飞机飞了来。他们排着队,大队大队地在你身上走。他们嘴里唱的不是“走西口”(注二)的悲调,而是咱们祖国第一个五年计划的进行曲。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在你这里冲风踏砂、斩冰破雪,用他们的双手改变了你的颜色,装饰了你的脸。
他们就是我们的建筑大军——我们伟大的地球雕刻家!
(注一)黑家圪巴是包头郊区的一个村名。
(注二)“走西口”是流传在山西、陕西、内蒙古等地的一个小调。唱的是因灾荒逼迫的男女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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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亚洲电影周巡礼

一片和平景象
——看柬埔寨彩色纪录片“国王加冕”
谢逢松
柬埔寨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古国。远在纪元前,她就屹立在亚洲的大地上;十一、十二世纪时,她曾是东南亚最繁荣、最富强的一个国家。今天,她摆脱了殖民主义者的统治,独立了;她的儿女,正在创建着新的文化、新的生活。
彩色纪录影片“国王加冕”,主要是介绍柬埔寨国王加冕大典的盛况。这样的隆重大典,有丰富的仪式;仪式本身,正说明了柬埔寨文化的源远流长。但是,更为重要的,我们通过影片的画面,看到在柬埔寨的国土上,在金边,在湄公河畔,是一片安乐的景象,和平的景象。
湄公河的流水,静静地、无休止地在流着。船只在来来往往,船夫在急急拨桨,鹭鸶在拍打翅膀……,一切都活动在自由的空气里。
通过俯摄的镜头,我们看见美丽的金边城的全貌。满城是葱绿苍翠的树木,树海里浮现出金碧辉煌、古色古香的建筑物。这些神奇的宫苑庙宇,在金阳下闪闪发光。街道上热闹而且繁华,人们熙来攘往。
皇宫里的建筑和陈设,更是富丽堂皇,五光十色。从台阶到屋檐,从庭院到内厅,处处都是金镶玉砌、精描巧绘的。国王和皇后的宝座、卧榻和其他一切用具,更是珍奇。我们从这里看到柬埔寨劳动人民的智慧和才华,是他们灵巧的双手创造了这光辉灿烂的艺术。
影片里还摄有不少的舞蹈场面,记录下了很多悠扬婉转的音乐。这些富有东方情调和宫廷色彩的舞蹈和音乐,使人看起来、听起来,很亲切,很有趣味。
声势浩大的阅兵式和游行队伍,也很动人。柬埔寨是一个富丽而神奇的国家,在这里也得到反映。其中有全身穿着西服的游行队伍,也有全身穿着绚丽多彩的民族服装的游行队伍;受检阅的军队,也是各色各样的。但是,我们在这些人群中所听到的声音却是一致的,他们似乎都在呼喊:我们要独立!我们要和平!
我们应该感谢影片的摄影师,他给我们拍摄了很多十分优美的镜头。摄影师看得出来是有很高的艺术素养的,他的画面,不管是远景、中景、近景,或者是特写,都总是那样匀称、完美而富有表现力。有才华的编辑,把这些镜头作了很好的艺术的组合,使得每一个场面,以至于整部影片,都给人一种完满而丰足的美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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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横眉小集

“乱者一呼,天下四应”
曾岛
有右倾思想的人对反右派斗争的严重意义总是认识不足,他们认为右派分子没有掌握兵权,只是“秀才造反”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这回罗隆基出来给他们“上课”了。罗隆基在给浦熙修的信中说:“你不要以为无枪无弹就不能逼宫,错综复杂之势,可变化无穷。假使你读过历史,就知道王莽取得帝位,并未费一兵一卒。……到了瓦解之势已成,乱者一呼,天下四应”。
罗隆基这个“乱者”的“一呼”,虽未“天下四应”,“取得帝位”,但也总能使这些有右倾思想的同志的头脑清醒一下了。
罗隆基之所以未当成王莽,主要是他估计错了形势,共产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的政权固若金汤,而他却估计成“瓦解之势已成”;全国人民都衷心拥护共产党,拥护社会主义,而他却认为大局已不可收拾。因此,他要和章伯钧之流出来“收拾残局”;因此在党整风之际,他就和章伯钧之流的“乱者”到处放火,到处高“呼”。当这些“乱者”正兴高采烈高“呼”的时候,全国人民真是应声而起了,但这不是他们想像中的“天下四应”,不是拥护他们当王莽,而是对他们这些反党、反人民、反社会主义的“乱者”的声讨。因为人们对罗隆基这样“无枪无弹”的“秀才”,并不像有右倾思想的人那样小看他;因为罗隆基当成了“王莽”,中国的社会主义就没有了。


第8版()
专栏:横眉小集

艾青的“逆境”
金真
旧社会的知识分子都是自以为了不起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就是他们的自况。现在是新社会了,可是有些没有经过思想改造的知识分子,不仅还死死地记住上面那两句话,而且还把它发展了一步。他们认为作家,尤其是有国际声望的作家,在读书人中又要高上一等,甚至于高高在党之上。“作家”丁玲这样看,“诗人”艾青也这样看。
艾青曾对右派分子吴祖光说:“我犯了错误,党也不能怎样我,我在国际上有地位,党也得考虑影响”。你看他想得多惬意,把我们党看成了个什么样子!因为“在国际上有地位”,他就可以做一个特殊的人,就可以随便犯错误,就可以无法无天!
党和人民当然不是像他那样看问题的。党正是考虑到他“在国际上有地位”,有“影响”,才不遗余力地帮助他,一再地批评他,要把他从那极端卑鄙的个人主义的泥坑里拉出来,使他成为名副其实的诗人,不在国际上发生坏影响。可是艾青却把党对他的批评和帮助诬蔑为“党是无情的,专整人”,说他是“生活在逆境”中。
今天的新社会对艾青这样的目空一切的个人主义者来说,的确是个“逆境”,假如他不放下臭架子,痛改前非,彻底进行思想改造,这个“逆境”还会一直“逆”下去,直到他自己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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