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9月27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看展览去
王鸿
看展览去
看展览去,看展览去,
去尝一尝当年咽剩的糠秕,
去穿一穿当年的破衣,
去数一数自己在旧社会滴过多少颗泪珠!
去采一朵社会主义的鲜花摆在心里,
去摘一颗合作化的甜果含在嘴里,
去将往日的生活和今天的生活比一比,
看展览去,看展览去!

这是一双断底的鞋,
这是一双烂帮的鞋,
这是一双沾满泪水的鞋!
这是庄上孙老爹穿过的鞋,
这是旧社会苦难的农民穿过的鞋,
这是旧中国破碎的农村穿过的鞋!
孙老爹啊!你看到这双鞋为什么偏过了脸庞?
哦!你是怕满眶热泪掉下来
落湿脚上簇新的鞋。……
谁说统购统销不好?
谁说统购统销不好?
你到这里来看!
呐!这是开过粮行的计老板,
搂着染满农民血汗的大斗小秤,
背着资本主义的灵牌,疯狂叫喊!
呐!那是北圩的富农郑老黑,
看到别人家碗里热气腾腾,
磨亮牙齿,睁红了眼!
呐!那是乡里的几家“温吞户”(注)
粮食烂在窑里,
还嫌囤里不满!
谁说统购统销不好?
这里给你答案!
(注)温吞户是指富裕中农
把心儿交给社
参观了合作化的画廊,
像走完多少年的道路……
一个汉子迈开脚步,
一个女人紧紧跟着。
——孩子他爹,慢点走啊!
——我要向社长送上入社申请书。
——瞧你说的!我家不是早就入了社?
——不啊!我要再一次入社,真正把心儿交给社!
(原载南京新华日报)


第8版()
专栏:

看大字报有感
秦思
黑云过后,万里晴空,阳光普照着大地。在这桂子飘香的季节,北京各厂矿企业蓬勃地展开了整风运动。大字报如雨后春笋,声势浩大。看大字报的人摩肩接踵,人们的情感常常随着大字报的内容或激动或轻松,越看越爱看,使人如入百花园中,竟至留连忘返。
据说北京四十个国营厂矿从8月下旬开始,到现在共贴出大字报十四万多张,连同小组会上的意见共五十多万条。其中有关生产技术管理工作、党群工作的意见占40%左右,有关工资奖励劳保福利的意见占20%左右,有关干部作风的意见占25%左右,有关国家政策和政治生活的意见占3.7%。其他方面的意见占10%强。
从这里一眼可以看出,职工群众意见最多的是在生产工作方面,高达40%左右。这说明广大职工群众最关心的是生产工作,说明他们是一心一意要把社会主义厂矿企业办得好上加好。
有人会说,关于工资福利方面的意见占20%,也不少呀。这里应有个说明。首先是在这方面有意见,提出来完全应该,提得对,对改进工作提高生产都会有好处。何况,许多意见都是批评工资福利不合理现象的。不妨举两个例子看一看。
石景山发电厂老工人李德禄等贴出了大字报,批评厂子里的奖励不合理,指责在大水池旁拔草也给安全奖励是不妥当。他质问领导,为什么口头上老说奖励冒进了,实际上不坚决改?石景山钢铁厂邵华贴出一张大字报,批评厂子房租不合理,他要求取消房贴,按北京市的统一标准收房租。这样的意见,举不胜举,这与争待遇有什么共同之处呢?
当然,职工群众对干部的不良作风批评是尖锐的,但是,他们是为治病救人,为了团结,为了生产。北京电业局有一个保卫干部,平日作风粗暴,整风中人们给他贴出了大字报,严厉地批评了他。这个人接受大家意见,在会上检讨得比较深刻,散会时大家哈哈大笑,言归于好。
在厂矿企业中是否就没有坏的意见了呢?当然不是,但是数量微乎其微,只占全部意见的千分之五,虽非绝无,也是仅有了。
由这里我们看到什么呢?难道不是又一次证明工人阶级有高度的觉悟,对社会主义事业有高度的责任心吗?不是又一次证明他们完全称得起是我们国家的领导阶级吗?所以,看大字报的本身对我们就是一个实际的教育。


第8版()
专栏:

写在大字报前
李学鳌
写在大字报前
像孔雀展屏,
像百花齐放,
红红绿绿的大字报啊,
贴满路旁的墙。
精粹的语言,
明确的思想,
我在大字报前观看、行走,
像游泳在智慧的海洋。
给同志
整风是一面明镜,
嵌在社会主义的关上。
能否过得关去,
请在镜前检查、衡量。
脸上有灰尘必须洗掉,
切莫姑息、掩藏!
淳朴的人
脚穿布便鞋,
身穿蓝衣裳,
在人群里,
他淳朴得像老师傅一样。
工人们爱向他说心里话,
他从心里更爱读工人们的文章。
当他离开工厂的时候,
人们才知他是中央来的首长。


第8版()
专栏:

拜金艺术
罗荪
三十年前,美国作家厄普登·辛克莱出版过一本书,叫做“美国文艺界的怪状”,其中第一篇文章是“拜金艺术”,暴露了资产阶级文学艺术已经堕落到“为金钱而写作”的地步。艺术家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这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色。辛克莱在这本书的序言中,开始就说:“自我的孩童时代以至少年时代,常常听见一种口头禅:‘金钱说得话响’!”他把这句话改成:“金钱写得文通”!一句话,就是为了金钱而写作。资产阶级的艺术家已经从“为艺术而艺术”堕落到“为金钱而艺术”了。这原是不足为奇的。
辛克莱自己就走了这样一条道路。他一度曾经是“革命作家”,因为他曾写出过暴露美国资本主义社会罪恶的小说:“屠场”、“石炭王”、“煤油”等,但他终于堕落为美国大老板服务的拜金主义的投机分子,最后成为法西斯的一条走狗。他一开始写小说的时候,就是以卖弄低级趣味换钱的。1906年高尔基的小说“母亲”出版了,这部轰动世界的作品影响了辛克莱。应该说使辛克莱发生兴趣的是“轰动全世界”的伟大影响,于是他写了暴露小说“屠场”,这也确实曾使他“轰动”过一时,但不久,他又继续在“性的文学”上耍了十一年的把戏,一直到1917年十月革命才又触动他的“灵机”,写了“石炭王”。但是这位拜金艺术家始终没有忘记“为金钱而写作”的基本要求,他自己就说过:“凡是能在艺术界得到成功的人,都是会穿起护身的甲胄,像乌龟一般生活着的”。随后这位投机的拜金艺术家就投靠在统治阶级脚下,为帝国主义法西斯服务了,这时他写了一部洋洋十大卷的小说,描写一位野心勃勃的美国殖民者蓝尼·勃特的冒险故事,其实就是美帝国主义扩张政策的侵略故事,全书的主旨是煽动反苏战争。这个拜金艺术家终于堕落到法西斯阵营中充当一名反动的走卒了。这是并不奇怪的,由于他的一切行动是为金钱所支配的,有了钱就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出卖一切。
这种彻头彻尾的反动的、腐朽的资产阶级拜金主义的观点,竟也在我们今天的文艺领域中找到了市场,这个市场就是发生在知识界头脑里的资产阶级个人主义。
钱俊瑞同志在中国作家协会党组扩大会上发言中指出:“我们必须特别警惕文艺界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的发展。全国胜利后,文艺界的这种追求个人名誉、地位、享受的个人主义倾向,在不少部门和不少人中间,已经发展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这些人的创作活动,首先是为了钱,为了成名,为了级别待遇。”
这种腐朽的个人主义思想,正是发展拜金艺术的温床。有了作品,就有了一切,就谁也“打不倒”了,就可以向党讨价还价了,就可以把自己的位置放在组织的上面了。这一切就是金钱、地位、名誉。这种“一本书主义”的思想和辛克莱的“拜金主义”在实质上并没有什么两样,也正因此,它在文艺界起了很大的瓦解作用,而且是从思想深处进行瓦解的,是抓住了个人主义者灵魂深处的要害的。沙蒙导演了一部电影“上甘岭”,尾巴马上翘起来,厂方付给他一千四百元报酬,他嫌少,居然恬不知耻地大吵大闹,增加到一千六百元,他还不满。另一位导演吕班竟然公开地号召“为人民币而奋斗”了。王若望写杂文是为了“弄几个小菜钱”,写了一个电影剧本,交给电影厂时居然向编辑说:“你们怎么修改都行,只要给我四千元钱就行了”。这是什么作家,什么艺术家?哪里还有一点点对文艺创作的责任感,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为人民服务的态度?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捞钱”,来一个“名利双收”。这些人的心灵已经为肮脏的铜臭所浸透了,除了个人的名利、地位、享受之外,什么也没有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灵魂工程师”!他们是一批“灵魂的蛀虫”,资产阶级腐朽的拜金主义的市侩。
不可设想,一个“为人民币而奋斗”的拜金主义的“艺术家”,可以产生出真正的艺术品来,在他们沾满铜臭的灵魂深处,日夜计较的是金钱和名位、级别和待遇,甚至连资产阶级曾经称道过的“艺术的良心”也一并出卖了。他们企图扩大资产阶级拜金主义的影响,来腐蚀和瓦解党所领导的社会主义文艺事业,为资本主义复辟起先锋作用,首先在文艺领域中建立资产阶级文艺阵地。他们企图利用文艺活动的个人劳动的特点,利用容易在社会上造成声名和地位的特点,来鼓舞一些意志薄弱、党性不强、个人主义的“六根不净”的人,刻意追求名利,一旦上了钩,拉拉扯扯,就可以混在一起了,成为他们反党集团和资产阶级文艺阵营中的一个成员了。王若望之成为丁、陈反党集团所设计的“同人刊物”中的一个“同人”,就是例证。
这一伙拜金艺术家们,为了追求个人的名利,对党的利益、集体的利益、整个社会主义文艺事业的利益,都可以牺牲,都可以置之不顾;甚至为了达到个人的野心,一旦布好阵地,就马上掉转枪口,对准了党,对准了社会主义文艺事业,进行恶毒而凶狠的攻击。
他们的道路,并不比那个写过“屠场”的辛克莱好多少。他们在拜金艺术的大旗下,堕落为反共反社会主义反人民的资产阶级右派分子,是不难理解的。
人们应当警惕!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拜金艺术的一粒灰尘,沾染了人们的灵魂的时候,他就开始走上了反动的堕落的道路!


第8版()
专栏:横眉小集

哀哉!“理论”之终不可得也!
庄农
三十年前,章乃器就立志要创立一套“比共产学说更完善、更透彻、更有效的革命理论。”当时他说:“只有革命的反共,才是有效的反共。只有革命的反共理论,才是有效的反共理论。谁都晓得,最危险的要算是青年心理中的共产毒。所以要从青年心理中逐去深入的共产毒,只有灌输比共产学说更完善、更透彻、更有效的革命理论。”章乃器反共之志可说是大矣哉,但他终究从反面承认了,在他的“比共产学说更完善、更透彻、更有效的革命理论”问世以前,共产学说是最完善、最透彻、更有效的革命理论了。这是他虽心所不愿,但又无法不承认的话。
三十年过去了。章乃器曾努力向人们(不只青年)“灌输”了不少反共的东西,但“比共产学说”更好的“反共革命理论”,却终于没有创立出来。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章乃器是拼凑过一些东西的。比如“什么红色资本家”啦,什么“定息不是剥削,只是不劳而获”啦,“资产阶级比工人阶级更进步”啦……等等。这些“反共”是很“反共”了,但叫做“革命理论”还是太“言过其实”了的。因为不仅有“共产毒”的人不信这一套,就连资产阶级中的多数,也把这看作“资产毒”而拒不接受;而且这所谓“理论”的东西,只须一戳,便成稀烂一团,真是名副其实的“拆烂污”,就连资产阶级右派也未必拿来当真的,何况另外的人。
在国民党枪杆支持之下,经过几十年的努力钻研和实践,终于没有创立起来的“理论”,今后当然是更没有希望出现了;那末,就只好由真正最完善、最透彻、最有效的“共产学说”来风行这世界了。章乃器之流不免呜呼哀哉,然而又没有什么法子。


第8版()
专栏:横眉小集

两种“眼”和“嘴”
汉一
报载,萧乾曾向外国人提供过一个“重要”答案。问题是:许多访问过中国的外宾“不理解解放了的中国人为什么总是笑容满面”。答案是:“中国人的眼睛是朝两边向上吊起来的,为了配合眼睛,中国人的嘴角也就经常向上吊起来,这就成了所谓‘微笑’。”对这答案,从有些外国报纸把它称为“重要”来看,定是有人相当满意的了。
但我以为,这种人在中国待的时间太短,看的也太少。如果住得久些,多看看,定会发现“在解放了的中国人中”还有一小撮人经常愁眉不展。倘有人要提出“我不理解在解放了的中国人中为什么有些人满面愁容”的问题,仿萧式的答案,应该是“在中国人中有一小部分人,眼睛是朝两边向下垂的,为了配合眼睛,他们的嘴角,也就经常向下垂起来;而且眉稍也就被连累得下垂,眉根儿也就紧蹙了。这就成了所谓的‘愁容’。”我代拟的这答案,不知可被一些人视为“重要”,满意地加以接受。倘有,我以为还是由于他在中国待的时间太短,看的太少。
倘有人住得更久些,看得更多些,便会发现,原来这些眼角和嘴角下垂的人,突然在今年5月间眼角和嘴角都吊上去了,只是在6月以后,又开始垂下来。萧乾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倘有人提出:“我不理解,这为什么?”这恐怕就不能只用“眼睛”和“嘴”来作答案了。
然而现成的答案却还有的。天津一个右派分子栗培英回答说:“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叫人很伤心。”“眼是心之苗”,那末眼睛的上吊或下垂,同“开心”和“伤心”是大有关系的。我以为栗培英式的答案比萧乾式的答案,重要得多,也老实得多。


第8版()
专栏:

鱼虾蟹 齐白石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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