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9月25日人民日报 第8版

第8版()
专栏:

长江大桥
郭沫若
一条铁带拴上了长江的腰,
在今天竟提前两年完成了。
有位诗人把它比成洞箫,
我觉得比得过于纤巧。
一般人又爱把它比成长虹,
我觉也一样不见佳妙。
长虹是一个半圆的弧形,
旧式的拱桥倒还勉强相肖,
但这,却是坦坦荡荡的一条。
长虹彩色层层,瞬息消逝,
但这,是钢骨结构,永远坚牢。
但我又把它比成腰带,
这可好吗?不,也不太好。
那吗,就让我不加修饰地说吧:
它是难可比拟的,不要枉费心机,
它就是,它就是,一座长江大桥!
古人曾经说:长江是天堑,
是南方和北方的天然界限。
虽然有人想阻止水上的进军,
封锁以千寻的横江铁链,
但终于抵挡不住王浚的楼船。
虽然也有人勒马临江,
放言滚滚宏流、投鞭可断,
但只赢得风声鹤唳、败退九公山。
回想北伐当年攻下了武汉,
我也曾做过这样的想念:
横江写他一个大标语——
“打倒帝国主义,铲除封建!”
但这空想也只是徒然。
请问,在当时你能从哪儿
找出写上这个标语的台栈?
北伐以来整整三十年了,
我的美梦竟终于实现,
要写上标语已经毫不困难,
然而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
早已被彻底推翻。
“中国人民已经站起来了!”
毛主席的宣告已响遍四方八面。
“中国人民已经站起来了!”
毛主席的宣告已响遍四面八方。
中国人民感谢党、拥护党、爱党,
是党把人民的生产力解放。
八年来的成就真是万丈光芒,
经过三大改造、五大运动,
使中国完全改变了模样。
党是中国人民的救星,
党是人民中国的太阳。
中国是民族的民主大家庭,
六亿人民就和兄弟姊妹一样。
在党领导下全民共同奋斗,
连长江天堑都已经架上桥梁,
谁说党群之间有什么沟,
谁说党群之间有什么墙?
长江大桥是八年建设的里程碑,
历史上的建设几曾有这样雄伟?
万里长城虽然是世界的奇观,
但它的存在只是作为战争的废垒。
当然,我们也有黄河大桥、珠江大桥,
但工程的艰巨,两者都不能比配。
长江大桥是双层的新式建筑,
下层敷设铁路,上层可通汽车。
每当皓月当空,人们在桥上低回,
欣赏着澄江如练,反映着明辉。
新的欣赏是前无古人,
新的欣赏会引起新的陶醉。
亿万年被隔断着的龟与蛇,
被人民联系了起来,舒展着铁臂。
黄鹤楼增加了它的崔巍,
晴川阁恢复了它的静美。
诗人李白如果生在今天,
他会产生出新诗,于崔颢无愧。
谁说党不能领导?
请看这长江大桥!
谁说成绩不是主要?
请看这长江大桥!
谁说苏联的技术并不高超?
请看这长江大桥!
谁说中苏联盟可以不要?
请看这长江大桥!
如果没有党的领导、苏联的帮助,
这座桥怎能建设得又快、又省、又好?
这座桥是由北而南、由南而北的大道,
这座桥也是通往社会主义的大道。
五星红旗在桥头堡上辉耀,
招引着桥上的行人车辆,
也招引桥下的船舶帆篙,
一同走向共产主义的明天,
一点也不虚骄,一点也不急躁。


第8版()
专栏:

苏联舰队访问拉塔基亚
金银花
巨人向拉塔基亚航行,
雪白的乳鸽从花冠上飞向海岸,
像闪耀的银星
放射在人群头上,冲破人们心上的乌云。
巨人向拉塔基亚航行,
海上卷起了万众欢呼的巨浪;
英雄的叙利亚在保卫独立的最前线
迎接自己的朋友,迎接和平。
巨人向拉塔基亚航行,
美国战争挑衅者胆战心惊,
他后退不肯,前进又不能,
狼狈万状,只因苏联是为了人民。
欢迎啊,巨人向拉塔基亚航行!
你美丽的舰队,红色的旌旗,
你安详地冲风破浪,
接受全世界的委托,抚慰一切爱和平的心。


第8版()
专栏:

幸福
是幸福的日子,
是难忘的日子,
我们厂长和党委书记,
代表我们
光荣地见到了毛主席。
上海锅炉厂工人 邬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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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横眉小集

大小“四霸天”
金真
“彭公案”上有“大四霸天”,他们都是独霸一方,坐地分赃的人物。他们的四个儿子也有“小四霸天”的称号。
解放前,这种骑在人民头上的各据一方的大小“四霸天”,真是举目皆是。解放后,经过一系列的运动,农村的恶霸,城市的把头等等“四霸天”式的人物是被反掉了,但现在许多右派分子却还梦想做“四霸天”哩!
想做“大四霸天”的有章伯钧和罗隆基,他们梦想在我国建立资产阶级王国,称孤道寡。想做“小四霸天”的就更多了,如丁陈反党集团在文艺界,江丰反党集团在美术界,储安平、徐铸成、王中等在新闻界,钟惦棐、吴茵等在电影界,吴祖光等在戏剧界,曾昭抡、费孝通等在科学界,钱端升、楼邦彦等在政法界,李宗恩等在医药界,林汉达、陶大镛等在教育界……他们都想在这一界或那一界建立自己的独立王国,当小霸王。他们叫嚣说党不能领导他们,要叫党退出这里,退出那里。画报界“王国”的“国王”丁聪甚至说,他们办的同人刊物“无论在哪里出版,都不容许共产党来‘干涉内政’”。说得多明白!共产党领导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一国,他的独立王国也是一国,你这一国不能“干涉”我这一“国”的“内政”!
“麻雀虽小,肝胆俱全”,这些“独立王国”不仅有“内政”,而且有自己的“外交”等等机构,吴祖光“小家族”不是就有人分管“内政”、“外交”和“政治工作”事宜么?
可悲的是,这些“王国”虽然有了“国王”,有一小撮文武“官员”,也有所谓“施政纲领”,可就是没有人民,全中国人民都不愿做他们的属下之民,他们的“王国”是悬在空中的,经反右派的大风一吹,就都一个个地倒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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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横眉小集

收破烂
天马
右派头目们为了和党争天下,到处在网罗“人才”。他们各有各的标准。
章伯钧指示他的喽啰,要在落后分子和有问题的人中去发展农工民主党党员;刘王立明在成都组织了一支娘子军,自称是个“劳改大队”;吴祖光“小家族”规定吸收成员要有“政治标准”,如对党不满等。“小家族”成员平时称兄道弟,“犯了错误”才叫“同志”,说“同志,你真进步”是对“犯错误者”的讽刺。
总之,右派头目们是在收罗社会上的一切政治破烂。反革命分子、杀人凶犯、劳改队员、洋奴政客、反党分子、各式各样的野心家等等,都是他们心目中的“人才”,都是他们的哥弟。设想一下,若右派分子得志,掌握了政权,把这些“人才”的本事使出来:杀人的杀人,放火的放火,卖国的卖国……那我们的国家将会变成一个怎样的奇形怪状的国家?我们六亿人民将会生活在怎样的一种境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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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鞍山实习手记
张应传
锻造车间的张师傅,多年来一直在红热的铁块旁边重复着几个简单的动作,但他从来没有想到这是“埋没了自己”。只要一有空,就去帮别人干活。他有个外号叫“老积极”。车间提前十天完成了月度生产计划,没有这些“老积极”那怎么可能呢。在鞍钢,这样的“老积极”是数不完的。
一天下午,我们走进机修车间划线工段的时候,当天的活儿就干完了。忽然组长跑来了,把我们拉到一边说:“真不巧,活儿已经干完了。国家派你们来学习,咱们可不能叫你们空着手回去啊!来,咱给你们再讲点。”我们碰到的师傅们都是这样热情的。有时,我们怕问的多了影响师傅们的工作,再加上他们又是记件工资。但有的老工人却丢下工作,把几十年累积起来的宝贵经验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们。临走时拍拍我们的肩膀说:“国家派你们来实习,不问可不对。不要怕影响咱们的工作,右派气得我们把生产任务早就提前完成了。”驾驶天车(起重机)的师傅,我不知道你的姓名,这没有关系,你高贵的品质永远铭记在我的心里。你整天在浓烟、高热和灰沙的云雾包围中工作,但当组织上照顾你的身体,准备给你调动工作的时候,你却掉下了眼泪,不愿离开相处已久的同志和自己的工作岗位。
傍晚,我们踏着新修的道路去访问。晚风吹开了每一扇窗户,每一扇窗户里都传出了悦耳的歌声,屋顶上的收音机的天线像蛛网一样密。到了,这就是今天的工人住宅区。走进去,孩子们正在吃瓜,屋里放着自行车,缝纫机,挂钟还有两个,其实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除了小孩每个人都有手表。对于我们这些在新社会长大的青年来说,谁会想到十多年前,在这儿你能听到的只有工人孩子们饥饿的哭声和病人的呻吟,呈现在面前的竟是一幅十分凄凉的图景。想想过去,看看今天,师傅说话了:“共产党真是咱的命根子,谁敢动一动,咱就和他拼命。”
离开鞍山的最后一个秋夜,我们访问了王崇伦。王崇伦同志,过去我们尊敬你,只是因为你是劳动模范,人民代表。今天,我们更尊敬你,而且深深地爱上了你,把你看作我们的榜样。因为我们更进一步地了解了你。过去,我们谁也不会想到:你年青时冬天会拖过破草包睡在车间的炉子旁边,当裤子烧起了洞,痛得把你惊醒时你还糊里糊涂,沉重的劳动,是这样摧残你的身体。可是今天,你成长得多快呀!听过了你改进工具的经过的谈话以后,我们深深地体会到一个真理:对于新的生活,对于人民的爱才是智慧的源泉。
告别了,你一直把我们送出巷口,站在马路上久久地向我们招手。人们一定会以为我们是多年的好友,谁会想到今天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有个老师傅和我谈:“你们实习的同学是一年比一年好,过去有些同学背着手东看看西望望,掩着鼻子,指手划脚,走出车间还要拍拍灰尘。你们不怕脏,不怕热,干活儿挺起劲,这很好。”听了师傅这些话,真比得了五分还要高兴。我愿一辈子和这些勤劳、热情的人们生活在一起,向他们学习,和他们一齐把工作做好,在生产实践中锻炼自己,真正做一个工人阶级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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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和合吉祥 齐白石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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