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6月10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谜底揭穿了
镜湖
陈新桂在民盟中央的小组会上,赞成储安平在中共中央统战部召开的座谈会上的发言,但是认为储安平没有把话说完,他用下边一句话作为补充。
“在延安整主观主义,愈整愈厉害,无产阶级专政是个根,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将越反越多。”
这真是画龙点睛之笔,一语道破了许多人的谜底。
现在我们就完全明白了。有些人之所以在官僚主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的“根源”上大做文章,对历史对现实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极尽歪曲之能事,并不是真正希望除掉官僚主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从根本上”拔掉无产阶级专政这个根,这才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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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尾巴及其他
希同
资本家跨进了社会主义门槛,还带着一条定息的尾巴。这种转变中的现象本来不算稀奇。例如许多共产党员就常说,他们虽然在组织上入了党,但是在思想上还带着一条小资产阶级的尾巴。出路——就是继续改造,以便有朝一日,终于去掉尾巴。
然而想去掉尾巴,就必须承认自己有尾巴。如果不承认自己有尾巴,而只是用双手捂住,紧闭着两眼直嚷:“我没有尾巴——早就没有尾巴了!”这有什么帮助呢?
尾巴是不能靠诡辩否定得掉的!*
说“定息不是剥削”的人,已经无法自圆其说了,然而又有人提出了一种新的说法:定息是剥削,但只能算作合营以前的剥削,绝对不是现在的剥削行为,政府只是在现在付款。这样,结论自然是:资产阶级现在已经没有剥削行为了。
这真是想一手掩尽天下人耳目了。资本家在合营前明明是按四马分肥拿剥削收入;合营后又明明是按资本的多少,按年息5%在继续拿剥削收入。账本上记得这么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岂是能随意加以涂改、挪动的么?工人在今天的劳动成果中明明被剥削去了5%,岂能说工人在今天没有被剥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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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西沙群岛散歌
蔡其矫
白浪的歌
白浪唱着歌
在远方的礁盘上。
有久积的愤怒
在它热情的歌中。
“我看见外国的强盗,
霸占孤零的海岛;
我看见祖国的渔夫,
血染悲伤的珊瑚。
“我带来他们的血,
寻找祖国的旗申诉,
我要走到那旗下,
向战士求保护。
“我唱的是祈求的歌,
呼吁正义快快来到!
自由快快来到!
光明快快来到!”
夜光
没有月亮的晚间
为什么海岛一片光明?
是云在辉耀
还是浪在返照?
我看见每一珊瑚碎片
都如珍珠般闪烁。
南海的夜
是青春年华的裸胸;
那光洁的肌肤下
一颗处女的心在跳动;
它整夜朝着北斗星
诉说着万年的爱情。
海员
他在心头贮存整个祖国,
金色的海岸,粼粼的水波,
还有亲爱的颜脸在竹帘后。
当他凭栏站在甲板上,
我看见这一切都浮起
在他那光闪闪的眼里。
他见过非洲的沙岸,
也见过南洋的椰子林,
都觉得不如自己的称心。
因此他来到南海的荒岛,
深情地注视海岸,注视水波,
仿佛那亲爱的颜脸也在树后藏着。
开发者
在黑龙江的森林里,
你是土地的保卫者,
你是一个士兵。
在南海的孤岛上,
你是海洋的看门人,
你是一个开发者。
我看见你收集各种彩色的商标,
我看见你收集全世界的邮票。
现在你又在发现鸟类和贝壳,
你是在发现生活。
热爱人类智慧的创作,
热爱自然美丽的生命,
这是士兵的心,
也是开发者的心。
女医生
在海岛的更楼上,
南方的夜白茫茫,
在少女的心中,
爱情在歌唱。
她还未恋爱过,
就把心给开拓南海的人,
一句情话也没有说,
用手指,用倾听来爱抚。
花香和波光的夜
无声地照耀在岛上;
博爱和深情的海,
无声地闪烁在她眸子中。
渔捞员
在蓝海的深处,
星贝闪闪发光。
在黎明的山谷中,
喷出一千支泉水;
在月光的庭院里,
开放一千朵玫瑰。
把泉水送给孩子,
把玫瑰留交少女,
使海的色泽,
化为爱的光辉,
就因为这你们捞取着
在含辛茹苦的大海里
彩色的海螺
工人们送给我,
一个彩色的海螺。
它的上面描绘着,
热带海洋蓝色的水波,
其中飘动绿的海藻,
金的鱼群,银的珊瑚。
它的里面却在讴歌
一个英勇的战斗,
交织着巨浪的怒吼
是正义的伸张,自由的开拓。
我的眼睛注视南海的水波,
我的心震响着南海的战歌。
思念
越过万里风涛,
走上天涯海角,
三百工人足踩珊瑚
为南海打开黎明的路。
我记得彩霞飞鸟,
我记得星光船舶,
我记得热情的工人,
临别时对我咐托。
啊!光明的珊瑚!
啊!渺茫的烟波!
什么时候我的足迹
再走到你的尽头?
1957年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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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来信

我们要永远抬人民的“轿” 抬社会主义的“轿”编辑同志:
看到人民日报6月5日第二版所载“政法研究”副总编辑杨玉清先生的发言,我不同意他的一些观点。兹本着“鸣”、“放”精神,提出个人的一些看法,就教于杨先生。
杨先生认为八年来参加工作的干部,都是些“抬轿子的人”,这是不符实际情况的。我不否认,“有些共产党员坐轿子”,也有一些人是在抬“轿子”。但总的来说,建国八年来参加革命的这些干部,在共产党的培养教育下,绝大部分是在真心诚意地为人民服务,勤勤恳恳地为社会主义劳动;而就共产党来说,是三十六年如一日,一直为着中国人民的利益和幸福而奋斗,并没有“坐轿”,做人民的老爷。共产党既从来不“坐轿”,干部又从何去“抬轿”。如果硬要说是
“抬轿”的话,那就是抬的人民的
“轿”,抬的社会主义的“轿”。这种“轿”,永远要抬,当然是“抬轿的人也还不愿放轿杆”了!
“一切发源于北京,乱搞就从北京乱搞起”。是的,北京是中央所在地,一切重大的方针政策,法律、法令,都在这里制定下达执行。搞乱了没有呢?我们可以来看看事实:统购统销,劳动人民是齐声拥护;肃反运动,把暗藏的反革命分子基本上肃清了;社会主义改造,资本家是敲锣打鼓欢迎。不用多举了,这些就是最好的回答。当然,我国地大人多,经济文化落后,情况复杂,加之社会主义建设又是件新事,大家都缺乏经验,所以有时在各项政策、制度的具体环节上不能够及时调整,在贯彻执行中,有些干部领会政策精神不够,工作方式生硬,是存在着一定的缺点甚至错误的。但这是前进中的暂时困难,是胜利中的缺点错误,事实上党和政府都在力求克服这些困难,纠正这些缺点错误,怎能就此否定了成绩的主要面,说成是乱搞、搞乱了呢?就算是“乱搞”吧,仅仅搞了八年,全国广大劳动人民的经济文化生活水平已较解放前改善,我国国际声誉空前提高,这有什么不好?现在已经搞出了社会主义,又有什么不好?我看是好得很,我想,全国人民也会说好得很!
“一些学旧法的人做了部长、司长。这些人应该下台,不下台不足以平民愤。还有一种人特别应该下台,……”“学旧法的人”,太笼统,应该加以分析。有的学了旧法,是依附国民党反动派,助纣为虐,做了统治人民、镇压革命的反动工具;有的则从事旧法的教育、研究工作;但也有的虽学了旧法,早就从事了人民革命事业,或者对人民革命亦有过贡献。学旧法的人情况既这样复杂,就应分别情况,妥善处理,不同安排;实际上,党和政府也是这样做的。其中有些人,当部长、司长,也就未尝不可了。何况对一个人的评价,不应从是否学过旧法着眼,而应以对革命、对人民的态度为依归呢!不可否认,建国八年来,司法工作是有着一定的缺点,今天也还赶不上形势发展的需要,这可能与他们的工作不无关系。但纵然有缺点,是否就非下台不可了呢?至于人民日报,这是人民自己的报纸,当然应该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宣传党和国家的政策,报道祖国各方面建设的情况,反映解放后各阶层人民的生活,给人民指出前进方向、光明前景,这怎能说是“歌功颂德”!同样,在这“鸣”“放”的今天,人民日报自亦应成为“百家争鸣”的处所,“百花齐放”的园地。杨先生认为它反映了各方不同的意见,登载了批评和反批评的文章,就是在“收”,而不想“放”。未知杨先生对“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是如何理解。在我看来,杨先生的这种说法,是要“一家独鸣”、“独花孤放”。而人民日报却真正是在“放”,而不是“收”。至所谓“不下台不足以平民愤”,则更使人不知这“民愤”是从何而来,是否作过调查,根据又何在。究系什么“民”的“愤”,那是只有杨先生自己知道!
“文人的笔杆天然是反现状的……。”我看,这未必尽然。远古的不说,就说清朝时的曾国藩、李鸿章吧,他们就不仅没有反当时清朝的“现状”,而且还加以巩固维护。解放前的胡适也是如此,他现在还在依附和维护蒋介石的“现状”,反对人民中国的现状。当然,在旧社会,是一个少数人统治剥削多数人的社会,广大“文人”,不仅是被统治的,也是失意、失业的,这当然就要反当时的旧“现状”,确是自古皆然。但是,现在呢,我国已经解放了,做为“文人”的知识分子,不仅成为劳动人民的一员,成为国家的主人,而且在党和政府的关怀和安排下,已经是“各得其所”,在党的“团结、教育、改造”的政策下,已均有所进步,而在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事业中,党更给“文人”指出了无限宽阔的前途。旧社会的那种随时失业、毕业即失业的“文人”境况,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我想,稍有良心的“文人”,只要稍为回顾一下过去,比比现在,看看将来,是一定心有所感的,是一定要说“热爱新社会,永跟共产党”的。而杨先生既不回顾历史,又不看看现实,调查一下广大“文人”的心向,就贸然说是“文人的笔杆天然是反现状的,真正的文人是反现状的,从古以来好文章都是反现状的”,未免武断,也就很难不令人觉得他连新旧社会都不分的了!当然,对人民的“现状”中的缺点、错误和不够合理的地方,是可以也应该提出批评,但这与反对现状是截然不同的。
最后,我还要声明一下,我是赞成“放”的,我更赞成“百家齐放”,但是我反对只准自己独放,不许别人放。我想,人民日报也会给我们这些“小文人”以“放”的小园地吧!
司法部 许丽生
195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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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政治迷”与“清高鬼”
范来苏
在我们现实生活中,有着这样两种人。
一种人:当吃花生米的时候,高谈劳动创造世界的大道理;在逛公园的当儿,偏要召开检讨会;初次谈恋爱,便要求对象给他提意见;那怕新结识的朋友也能不揣冒昧,批评人家抽香烟太浪费……
另一种人:看到别人靠拢组织,就认为是拍马屁;看到别人工作带头,便嘲笑为“一窝蜂”;理论书太枯燥,不愿看;认为大报告不精彩,不愿听;一提时事政治,便是庸俗不堪,从心底眼里不高兴。……
前者是“政治迷”,似乎走在时代的前面,实际上离开群众太远;缺乏人情味,人便敬而远之,虽有好心,办不出好事来。后者是“清高鬼”,自以为拔世脱俗,孤芳自赏,实际上赶不上时代的进步;性情乖僻,人也敬而远之,虽不做什么坏事,却起着消极的作用。
这两种人,谁也看不惯谁,后者认为前者是“伪装积极”,前者认为后者是“自甘落后”,距离越来越大,反感越来越深。
古人说得好:过犹不及。双方都应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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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登上穆士塔格峰
(中央美术学院油画训练班毕业创作)
靳尚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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