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2月11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鼓励垦荒者在荒地上建立幸福家园
山东省妥善照顾移民家属
本报讯 山东省志愿垦荒者的近四十万名家属,普遍得到当地政府、党委、农业社的热情关怀和照顾。
去年春初,山东省有十万名青壮年志愿垦荒者到黑龙江省去开荒。为了使他们安心建设新的家园,近一年来,中共山东省委、山东省人民委员会除多次发出做好移民家属工作的指示外,并召开专门会议,派出干部深入基层,检查和布置移民家属工作。
各地农业生产合作社在当地党委、政府直接领导下,都按照移民家属的劳动力情况,逐户逐人地安排了他们的生产。例如,城武县对二百九十户有劳动力的家属安排了固定农活,对八十多户劳动力较弱的家属,也都帮助他们安排了临时生产。滕县的移民家属不论劳动力强弱,都有活可作。为了照顾有小孩的妇女参加生产,许多农业社特地举办和扩大了托儿所。家属们的劳动情绪很高。
对移民家属的特殊困难,农业社也注意帮助解决。例如,莒县店子乡有七户家属的住房漏雨,农业社知道后,立即拿出二千二百斤草帮助补修。东阿县帮助六十三户家属修房二百七十一间。莒县桑家沟村垦荒者刘传达的老婆生孩子,农业社里指定了女社员专门帮助她打水、作饭、干些零活。莘县李庄乡垦荒者王叔同的母亲患病,乡人民委员会赶紧介绍到医务所去看病,乡干部也常去照看,有时还亲自煎药。在夏收预分当中,对缺乏劳动力的家属,都给予适当照顾。平邑县仲村镇八十一户家属,得到社员互济和政府救济款八千八百七十九元,粮食和地瓜干二千四百斤,柴一千七百斤。入冬以来,山东省人民委员会又增拨专款七十四万元,帮助移民家属解决口粮和棉衣、棉被等生活困难。
垦荒者的家属对党和政府以及农业社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深为感动,常常写信把家里的生产、生活状况,告诉自己的亲人,并鼓励他们安心参加垦荒生产。郭喜明老汉给儿子的信中说:“咱家生活一点也没困难,你啥也不用惦念,好好建设咱的新家乡,争取早些日子把全家搬去。”这些,对垦荒者们是很大的鼓舞。他们也常常来信表示决心:“一定要在荒地上建立起幸福的家园,为祖国增产更多的粮食。” (顾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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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天津市许多区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采取各种方式同选民联系
新华社天津10日电 天津市许多区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采取多样方式和选民联系,向选民宣传政策并听取选民对政府工作的意见,受到广大选民的热烈欢迎。
河西区许多区人民代表以街为单位组成了代表小组,采取访问选民、和选民举行座谈以及设意见箱、选民接待站等方式联系选民。下瓦房、东楼、谦德庄等街的区人民代表并规定了每月联系选民一次的制度,在联系选民这一天,由几个代表在选民接待站里接待选民,其他代表则深入选区同选民联系。南开区五马路街的区人民代表规定每月5日、15日、25日的下午为接待选民日,代表们在这三天中轮流接待选民。他们还不定期地到街道、工厂等选区去联系选民。
自从各区召开了第二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以后,许多区人民代表已经和选民见了两次面,接受了选民所提出的意见。河西区下瓦房等三个街的区人民代表在两次接待选民中,共搜集了六十多条意见,其中有的是对政府各部门工作的批评建议,也有选民本身要求解决的问题。代表们已将选民提出的意见写成了书面材料,分别反映给区人民委员会等有关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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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青年团湖北省委号召青年
实现绿化长江两岸的倡议
新华社武汉10日电 青年团湖北省委员会最近分别在江陵、黄岗两地召开长江沿岸二十个县的造林工作会议,号召各地青年抓住造林季节及早作好准备,实现绿化长江两岸的倡议。
去年湖北省有三十五万青、少年参加了绿化长江两岸的活动,在沿江长达一千六百多公里的堤岸上,共植树五百四十万株,成活率一般都在50%左右。但是,由于过去领导缺乏经验,准备工作做得不够,树苗小,未抓住季节,加上缺乏技术指导和管理不善,结果有不少地区的树苗成活率不高。
在总结了去年的经验教训后,会议认为今年除要早些做好准备工作,注意树苗规格,传授好技术和作好护林、育林的工作以外,各级青年团组织还应该进一步深入地宣传绿化江河两岸、绿化荒山的重大意义,并且要组织青少年学习造林技术,组织青年造林突击队,在党委统一领导下,充分发挥青年的突击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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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志愿军代表团在朝鲜人民军中访问祝贺
新华社平壤9日电 前往朝鲜人民军各部队祝贺“二·八”建军节的中国人民志愿军代表团,在人民军官兵们的热烈欢迎中,展开了祝贺和访问活动。
当志愿军某部代表团到达驻守金城地区的朝鲜人民军部队的时候,人民军的军官和士兵们踏着冰雪远出驻地二三里以外列队欢迎。他们相互热情地握手问候,像久别重逢的亲兄弟一样。志愿军代表团参加了当晚举行的报告大会,并且把一面绣着“人民的英雄子弟兵,和平的坚强捍卫者”字样的锦旗,献给了这支在卫国战争中战功卓著的人民军部队。到沙里院地区人民军某部进行祝贺的志愿军代表团,进行了参观访问活动。他们参观了连队士兵住室、俱乐部和食堂,访问了部队训练工作和生活情况,并且仔细地听取了人民军部队对武器、车辆的保养和节约物资等方面的先进经验。
此外,有些志愿军代表团的代表们还到朝鲜人民军各部队驻地附近的朝中烈士陵园敬献了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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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民盟湖北省组织第二次代表大会闭幕
新华社武汉9日电 中国民主同盟湖北省第二次代表大会开了三天,已经在8日闭幕。
这次会议着重讨论了如何贯彻“长期共存、互相监督”方针的问题。会议批判了那种认为接受共产党的领导就不能进行监督的说法,认为民盟组织只有在接受共产党的领导的前提下,开展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之间的相互批评,相互帮助,使合作共事的关系更趋完善,才能达到共同进步,共同把祖国社会主义事业办好的目的。会议还认为,民盟组织在工作中必须加强独立思考和主动创造精神,在原则问题上应当多与共产党组织协商,并且应当经常向共产党组织和政府反映盟员及其联系的群众的意见和要求。
会议还批判了部分盟员认为民盟组织对共产党组织进行监督是首要任务的说法。会议认为,民盟当前的基本任务仍然是团结和改造知识分子,要在这个基础上对共产党组织起监督作用。
会议还讨论了对中间尤其是对后进分子进行工作的问题。认为这个工作是光荣的,那种不愿意接近中间和后进分子,向他们要求的入盟条件过高过苛的现象,应该改变。
会议最后选出聂国青、周杰、马哲民等五十七人为民盟湖北省委员会委员和候补委员,组成了民盟湖北省地方组织新的领导机构。
会议期间,中共湖北省委员会统战部部长胡金魁、文教部部长孟夫唐就党的统一战线政策和文教政策作了报告,并对改进民盟湖北省地方组织的工作提出了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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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我们访问了兄弟国家
龙云
这次我们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团出国访问,我得以参加,非常荣幸。
我是七十多岁的人,血压较高,医生嘱咐多加休养。特别在严寒的冬天,要在几个冰天雪地的国家里作较久的远程旅行,这应该是感到困难的。但我终于拒绝医生的劝阻,竟然首途出国。这说明了我是多么兴奋,多么热望。
以彭真同志为首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团,在1956年11月15日上午,搭乘苏联的最新型的喷气式客机“图—一○四”式离开北京。我坐喷气式客机这还是第一次。机舱里有五十多个座位,三个房间。室外冷到零下五十四度,但飞机里的温度和气压却很正常。我们在上面可以休息、下棋,而且进早餐。
离开了祖国,首先到达苏联的伊尔库次克。下机休息就受到当地市苏维埃的领导同志和很多群众的热烈欢迎。以后又继续飞经鄂木斯克,当天下午到达了苏联首都莫斯科。在机场欢迎的是最高苏维埃的两院主席及其他负责同志。
在苏联我们访问了莫斯科、列宁格勒、乌兹别克共和国的首都,参加了宴会和座谈会,进行了各种活动,参观各地的工厂、农庄、学校、医院、名胜古迹和历史文物。
莫斯科和列宁格勒的城市建设很有规划,现在正在建筑很多工人住宅区。我们还看了克里姆林宫和列宁格勒的冬宫,我为它们宏伟壮丽的建筑而留连忘返。
在这次访问中,我们了解到苏联在前几年就拥有原子弹、氢弹、导弹,这显示了苏联国防力量的强大,她真是保卫世界和平与社会主义阵营的强大支柱。在一次宴会中,朱可夫元帅和我在一起交谈,布尔加宁就走了过来说:“你们军人在一起,总是比较亲热的。”又有一位高级领导同志说:“我们大家要团结一致,维护世界和平,为人类谋福利。”当时朱可夫元帅开玩笑地一面回答那位同志的话,一面对我说:“如果世界和平,我们两人可就要失业了。”大家都哄笑起来。伏罗希洛夫主席严肃地说:“我们虽然要和平,但对侵略者,我们的准备是不可松懈的。”
我们在苏联结束了访问以后,就先后赴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保加利亚三个兄弟国家进行访问。在三个国家都列席了他们的议会会议,参观了各种建设,游览了若干著名城市。
这三个国家的人民,生活水平甚高。特别是捷克斯洛伐克,城乡之间的生活已经看不出什么距离,全国人民都能享受公费医疗,街上的人穿的衣服都是很整洁漂亮的。尤其突出的是他们全国的公路,即便是乡村干道都是柏油路。这三个国家的社会秩序也非常良好,人民生活十分安定。我们在这三个国家中,所到之处,都受到政府、党和人民的热烈欢迎。他们那样爱客,特别是爱中国人,对中国社会主义建设感到很大的兴趣。但他们对我国也有不大理解的问题,如像以下两点:(一)农业高级合作化发展得很快,以农业人口如此多的国家,而时间不久,竟已达到80%以上的农户走上高级合作化的道路。因为他们解放的时间比我们久,他们的农业合作化反而慢,没有达到这个程度。(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改造,资本家主动要求公私合营,政府批准了就表示高兴,如果批迟了就感觉情绪沮丧。这两点他们不甚理解,似有怀疑。另外还有一点,在我们访问团中,成份不同;但无论大会小会和个人接触,对事情的看法都是一致的,他们也认为有点奇怪。都称赞说:“这个代表团思想是一致的、有纪律的。”
捷克斯洛伐克除了工业发达、产品优良外,这个国家的风景是十分美丽的。我有机会到卡罗维发利城世界著名的休养地查理温泉休息几天。我们住的旅馆称为“苏维埃宫”。解放前叫“帝国之家”。那里风景优美无比,令人难忘。
这一次我们访问了四个国家,为时刚刚两个月。我看到这几个国家的领导很坚强,和人民团结一致,是得到人民拥护的;生产建设正不断发展,人民生活逐年都有提高。如像捷克斯洛伐克在我们去的前一天还公布降低物价。在罗马尼亚也在提高收购价格,增加农民收入,降低农民负担,人民的生活很安定。
苏联的最高苏维埃和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保加利亚三个国家的“国民议会”,虽然名称和组织形式各有不同,但我们列席了这些议会,看到了他们都充分地执行了人民政权的任务,处处表示了高度民主的精神,这也就说明了社会主义政权机关的优越性。
我们所到的国家,无论政府或人民,对我们的国家都非常友爱和尊敬,而且表现得那样真诚恳挚。这是什么原因呢?那就是我们这个代表团的组织成份是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包括有工、农、商、科学、教育、文艺、新闻、妇女各界代表。在他们分析起来,关系全面,份量很重。可以说是带去了六亿人民的友情。同时,我们同兄弟国家之间的友爱,是建筑在思想相同、目标相同和利害相同的基础上的。这就是我们团结友好的最大保证了。所以,我认为我们这一次代表团的访问,是达到了访问目的的——加强了各兄弟国家之间的相互了解,增进了人民彼此之间的友好团结,这也就是完成了全国人民委托给我们的神圣使命。
我在这一次访问当中,有着深刻的感受和印象,我为祖国国际地位的提高而感到光荣,为兄弟国家热烈的欢迎而感到温暖。我相信社会主义制度是优越的,因为我眼见的苏联和其他三个兄弟国家的人民生活情况,生动地证明了这一点。更相信以苏联为首的和平民主阵营日愈巩固。这个团结力量是永恒的,不是暂时的,是不可战胜的。
我认为我们这次访问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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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工人樊志国和他的妻子
本报记者 顾页
平炉总工长樊志国结束了一天的劳动,走出太原钢铁厂,投进了灯火密集的宿舍区里。到家的时候,他的妻子张改英好像故意跟他作对,很久不端出饭来,反倒唠唠叨叨地说:“你才回来得早呐,天都黑尽了。”过一阵,拿了几个馒头,端了一碟炒山药丝来。樊志国想:“一天淌了好多汗,干吗不给我喝点稀的呢?”张改英却在一旁又唠叨起来:“你呀,心里就没有个家;人家隔壁邻舍的人谁像你。他们回到家里,不是打煤糕,就是提水,你呢!”樊志国劳动了一天,需要安静的休息。妻子的这种唠叨劲儿,使他生气了。一挥手,杯盘碗筷,馒头山药,掀了一地,他又转身进厂去了。
一天,工会组织工人家属参观工厂。一大群妇女拥进了车间。张改英举目一看,心里一阵紧张,这哪有个插足的地方呀。在这高大宽敞的车间里,到处是轰鸣声,空气里弥漫着烟尘。眼看装料机横着身子滑过来了,刚让过它去,炉门又开了,火花耀眼,周身感到一团火气,她惊得一步也不敢走动。
稍稍习惯了些,张改英就寻找自己的丈夫,可是怎么也找不着。炼钢炉旁的人们,都穿着浅绿色的帆布衣服,戴着手套,穿着帆布鞋,帽沿上夹着一付蓝眼镜,脖子上围了一条揩汗的毛巾。一个个手握铁锹把,满头汗珠,奔向张开火口的炉门,向炉内投料。……
“仔细瞅瞅吧,花布、皮鞋是容易买的吗?”一个小伙子,凑到妇女们跟前,说了一句开玩笑的调皮话。这时候,讲上一言半语,比在家里讲上千言万语的份量还要重。她们听了这句话,深深感到过去对丈夫关心不够。
离开厂门,只听到一阵嘁嘁喳喳的话语声:
“看你男人穿的戴的,一头大汗……”
“别说了。谁再让自己的男人回家打煤糕,真没心肝!”
“咦,你不回家,往哪里去?”
“给男人割点肉呗。”
这天,樊志国回到家里,张改英很快就将热腾腾的羊肉汤端来了。樊志国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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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台湾在恐怖中
丁固
恐怖气氛笼罩着台湾。“整个台湾,现在都在戒严地区之内,到处是禁区和铁丝网,军警林立”。这是台湾报纸上说的话。
今年台湾又增加了两千多名警察,从1月份起,许多地方增设了警察分驻所,实施所谓“户警合一”“全面控制”。在最近一些日子内,台湾警察和宪兵人员特别忙碌,他们都成群结队地穿行在各城镇乡村,对台湾户口和社会团体等进行“总检查”,弄得“人人暗暗吃惊,惶惶不安”。
台湾居民称蒋介石集团的特务警察是一群“灾神”,他们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认为谁应当被捕,加上一顶“可疑分子”的帽子,就足以置谁于死地。深夜,大批军警车出动,封锁街道或村镇,由荷枪的军警撞入民房,检查居民的身份证。最近台北市铁路警察局竟以“不愿参加工会”为罪名,逮捕了十一名三轮车工人,并且对他们施加拷打、灌水等酷刑。台中县丰原镇五十五岁的陈情书,因家庭贫困,没有钱缴纳捐款,被指为“抗捐”,驻地派出所警员打瘫了他的下半身,并且把他关入监狱。在台湾街头上,到处贴着“请你注意安全”、“禁止罢工罢课游行请愿”等宣传标语。台湾报纸说,有些时候,台湾“民众间夸张一点的谈话”,“泼妇骂街”,也被指为“造谣”,按“扰乱治安”论罪。
在台湾偏僻地区和附近岛屿上,设立了许多阴森森的石墙铁门的监牢和集中营。这里囚禁了成千上万的台湾人。目前仅在台北监狱和看守所两地,就监禁了二千五百多人。这些人中大部分是青年,并且有二千多名大学生和大学教授,也有不识字的农民和青年妇女。他们无论睡觉、吃饭都有特务监视。特务对他们强迫实行所谓“新生训练”,加以肉体上和精神上迫害和折磨。在严寒的冬季中,被囚禁在新竹、桃园监牢中的犯人,连稀粥也吃不饱,身上还穿着破烂的单衣,仍然要被迫做苦工。台湾报纸承认,现在台湾的监狱和看守所“犯人拥挤”,蒋介石集团正在进行的“建设事业”之一,是建筑新的监狱。
在蒋军部队中,也有着严格的特务控制。去年12月初,蒋军陆军总部针对官兵们日益增长的悲观失望情绪,拟订了一套“安全计划”。规定从连到团的政工主管人员为“安全军官”,严密监视官兵的言行。在最近时期蒋军陆军、空军和联勤总部等,都分别组织“士气视察组”等奔赴所属部队调查官兵日常的思想行动。金门蒋军防卫部公布了一个多达二十项的“特别规定”,其中有不准官兵“三五成群道侧闲谈”;“不准在午睡以外时间躺卧床上”,连走路也规定一律要用快步。华盛顿“明星报”发表的台北航讯说,在蒋军部队中,每月约有二百五十名官兵被秘密警察逮捕,押进集中营和监狱。(新华社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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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太湖面积约有三万六千顷,横跨江苏、浙江两省之间。湖中有小岛十多处,山秀水清,风景宜人。湖中产鱼很多。濒湖一带土地肥沃,农作物出产也极丰富。这里的稻谷,粒大味香,是江南地方的特产。图为雪后太湖的景致,右面是太湖工人疗养院。
新华社记者 许碧华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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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垦荒者的劳动开花结果
于廷栋
一望无边的原野,平铺着二十二万公顷适于大豆、高粱、玉米等高产、保产作物生长的土地。离村屯较远的地方,还沉睡着十三万公顷适合机械开垦、播种五谷和发展畜牧业的荒原。纵横交错的鸭绿江等九条河流,不仅可供人们从事渔业生产;兴修水利以后,还可以灌溉大量每亩可产千斤以上的稻田。千百种的副业生产,每年收入可占农业总收入的20%到40%。这块土地坐落在“北大荒”上,和内蒙古呼伦贝尔盟相毗邻,属于黑龙江省重要农业县份之一的龙江县。
土地给予的酬谢
去年春季,来自山东等地的四千零七十五名青壮年垦荒队员唤醒了这块沉睡着的肥沃的土地。他们在开出的九千多垧土地上,播种各种庄稼六千八百三十垧。垦荒者们还开展了多种多样的副业活动。一年的辛勤劳动已经开花结果,去年生产粮食八千多吨,副业收入可达二十万元。在全县由垦荒者们建立的十七个新村中,农副业收入平均每人能到三百五十元左右的有六个新村;二百五十元左右的有五个新村;二百元左右的有六个新村。总的说来,多数人的实际收入都在三百元左右。
国家要求垦荒者们一年生产够吃,两年生产有余,三年生产富裕。而他们第一年的实际收入,已经达到有的并超过了第二年的水平。
去年10月,五谷丰登的深秋季节,我们来到了龙江县,了解了全县的垦荒生产工作,并访问了开发祖国荒原的人们。
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浮云,平坦而肥沃的土地,一望无际,新建起的屋舍组成的村庄,已同原有的村屯连成一片。田野间,到处散发着扑鼻的谷香。一队队满载庄稼的大车,在甸道上、公路上奔跑。这幅丰收的景象,几乎使我们忘记:在不到一年以前,这里还是一片野草丛生的荒原。
我们来到了第四新村
第四新村一百五十四名垦荒队员,种地三百三十二垧,可收粮九十五万八千多斤,菜十七万多斤,谷草三十多万斤;还有六千多元的副业收入。每人农副业纯收入平均可得三百元。有三十人能分到四百六十元。全村96%以上的人比在老家时增加了收入,增加一倍到一倍半的,占80%多些。
新村办公室和垦荒者们的宿舍周围,鸦雀无声。我们穿过体育场,绕过能拴二、三百匹马的大马棚、家禽饲养场,走到集体食堂门口,这里有四个妇女正在忙着腌菜。
“腌这多菜吃得完吗?”我指着一并排十几口大缸问。
“小伙子们能吃呵!有些人的家属快要来了,腌这点菜哪够吃呀!”一个中年妇女指向约有二十公尺远的地方说:“那是三个大菜窖,萝卜、白菜、土豆子都窖满了。咱主任说:要叫大伙一年到头吃鲜菜。”
她用白围裙擦擦手,从菜垛上拿起一个萝卜。“这个不算顶大个,可也有三斤重。同志,切开尝尝吧!”说完她把萝卜递给我。
这时厨房的门开了。炊事员们正把笼里的大白馒头捡在笸箩里。一大锅香喷喷的菜——土豆、白菜加粉条,炖得咕嘟咕嘟地响。我们从他那里知道,他们每天一顿炖菜、一顿炒菜,不光吃豆油,还有猪油。哪个月都杀一口二百来斤重的大肥猪改善生活。
垦荒者们能有这样的生活,是他们从艰苦斗争中得来的。但也是同国家的大力扶持和广大人民的热情支援分不开的。还在冰天雪地的季节里,县的党政领导机关便组织干部,为垦荒者们勘测土地,规划村址。当地群众自动借出九十多万块土坯,四千多公尺房基石,并自愿帮工给他们修盖房屋。国家投资、贷放一百七十四万余元,帮助他们购买牲口、大车和各种大、小型农具,以及种子、食粮、马料和服装等。所有这些,都为垦荒者们向荒地进军打下了良好的物质基础。
“今天和过去,恰恰翻了个”
第二生产队在地头上休息的时候,我们认识了已经四十六岁的垦荒队员孙善元。过去他在东北住过很久,那时是从山东逃荒来的,至今“北大荒”上还保存着他劳动过的痕迹。他经过几次申请,政府才批准他重新来到这块阔别多年的土地上。他对我们讲起了过去的情况。
“过去,在山东有力无处使,春冬无柴烧。一家老小劳苦一年,结果吃不饱、穿不暖。没办法,只好背井离乡、千里迢迢另谋生路。好多人是挑挑担担来到‘关东’。到这里人地两生,举目无亲,还是得给地主扛活,受他们剥削,一年到头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
他又谈到了现在,意味深长地说:“今天和过去,恰恰翻了个。过去是逃荒、要饭;今天是为了社会主义。”
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妇女生产队长甄清芳,是去年春天和她爱人吴化田一起来到“北大荒”的。经过不到一年的辛勤劳动,他俩可以分到一万五千斤粮食,折款九百元。她在山东的时候,四口半人一年只能收两千多斤,年年都差两个半月的口粮。她对眼下的生活情况,已经很满意了。她说:“在这里干一年,顶在家忙好几年。咱来了以后,已经预分好几次了。你们看,”她指着炕上的新被,墙上挂的新大衣,身上穿的新绒衣和新棉袄、新棉裤,脚上穿的新回力球鞋,还有屋中摆设的家具,以及其他生活用品,高兴地说:“要是在老家,这些东西还得几年以后才能顾得上啊。”
“你们在生产、生活上还有甚么困难吗?”我们问。
“困难,那看怎么说啦。要是跟春天乍来时比,现在还有啥说的。”她滔滔不绝地给我们介绍了刚到“北大荒”时的情景。
那正是春三月,草原尚未脱去冬装,地冻得蹦蹦硬,干起活来很不得手。少数房子还未盖完,有的人不得不暂时住在窝棚里。有的妇女天天跑到就近的老社去住。住对面炕、吃整粒的饭,很不习惯。大型新式农具,有些人从前见都没见过,更谈不到会用了。山东集镇多,群众哪个月都赶两趟集。“北大荒”一片草原,别说集呀,找个熟人串串门都得跑上一二十里。总之,吃的、穿的、使的、用的、听的、见的,处处都跟山东不一样。用甄清芳的话来说:“可别扭透了。”
当我们问到他(她)们是怎样战胜这些困难的时候,她说:“不管遇到多大困难,只要想起咱是站在劳动生产的第一线,执行着祖国和人民交给咱的任务,就觉得身上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气。到这里的第二天,大家就干起来了。……过了一关又一关,秋收这关最紧张。咱村今年地种的多,又丰收,人手不够。老天爷要提前下大雪,庄稼要叫雪给埋了,那还得了。可人总是有办法的,夜里借着月亮光干,咱村一百五十垧棒子 (玉米),都是夜里收的。”
“那太辛苦了!”我们说:
“辛苦?咱主任说的对呀!为了颗粒归家,一定得走在时间的前面。”她停了停又接着说:“大家甚么都习惯了,困难也都克服了。过去吃不惯整粒饭,现在苞米渣子、高粱米豆干饭,三天吃不着就想。但是,咱要在‘北大荒’建设社会主义,往后还会遇到困难,可咱不怕呀!”(附图片)
在黑龙江萝北草原上的北京青年集体农庄的青年突击队在田间劳动。新华社记者 张文礼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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