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12月2日人民日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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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农民兄弟们,全力投入增产高潮吧!
  工人阶级是你们有力的后盾
  快生产 快运输
  上海工人把大批器材供给农民兄弟
据新华社上海1日电 在全国农村新的生产高潮到来的前夜,一向同农村息息相通的上海,又呈现出支援农业生产的忙碌景象。
曾经在历次农村生产运动中支援了农民大批生产资料的上海工人,现在又在紧张地为农村的水利建设制造工具和器材。庞大的抽水机器,细小的元钉、铅丝,开沟挖渠用的泥锹、铁锄,以及装运河泥的手推车等,正在一批批地赶制出来。
矗立在黄浦江滨的上海机器厂,最近已开始着重生产农村用的抽水机器。工厂的广场上,齐整地排列着大大小小经过检验的成品。有两台出水口径三尺三寸大的卧式抽水机,即将运往湖南农村;这是专为没有电源的大面积灌溉区设计的,每秒钟的出水量有两吨多。在专门生产闸门启闭机的江通机器厂,工人们刚刚为江苏农村制造了一批小型启闭机以后,立刻又开始另一种启闭机的生产,这种机器能够灵便地开闭十吨重的水坝闸门。
为了适应我国地区辽阔、农作物品种众多的特点,上海农业药械厂的工人正在紧张地试制小到挂在身上,大到用机器发动的五种新式农械。宏记铁工厂头一次生产的风送二型青饲料切碎机,现在快要进入装配阶段。
在中国科学院植物生理研究所和昆虫研究所上海工作站的实验室里,科学家们也在为农村而忙碌。在专门研究化学肥料的上海化学工业研究院里,科学工作者经过无数次试验,已经在最近试制成功了磷氮混合肥料、钾氮混合肥料和钢渣等三种新的化学肥料。他们同上海钢铁公司技术人员一道研究,发现只要稍为改变一下炼钢的操作方法,炼钢厂原来丢弃的钢渣,就可成为一种很好的磷肥。如果全年选用上海炼钢厂八千吨钢渣当肥料,估计可以增产粮食一亿斤。
运输线上的工人们,也在为尽速地把生产资料运往农村而紧张劳动。当载运肥田粉的远洋商船驶进上海港泊岸的时候,码头工人立刻进行装卸,内河轮船和火车又很快地载运而去,不让肥田粉在仓库耽搁停留。第四季度以来,由上海港进口供应农村的肥田粉已有三万八千四百多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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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沈阳农具厂试制一批新产品
  祖国原野上将出现撒肥车和土豆播种机
本报讯 沈阳农具厂正在设计十二种新式农业机械;第一机械工业部提出的明年全国试制的三十六种新产品,在这里就有六种。这个厂试制的十二种新产品当中,一百二十行机引耙、畜力十行缺口水田耙、撒肥车、十米机引耙、十马力煤气机等五种新产品的设计工作已经接近收尾。
撒肥车的设计已经基本完成,这是根据捷克斯洛伐克最新型号的撒肥车测绘的。外形和洒水车相似,撒肥的宽度达五公尺,用这种机器比人力扬粪要均匀得多。新设计的一百二十片的机引耙的宽度为十六点六公尺,比起机引四十一片耙来,效率可提高三倍。在这些新产品里,土豆播种机是我国过去没有制造过的,这是模仿苏联的土豆播种机设计的,用这台机器,三个人工作一天,就可以播种八垧地土豆,而且是方形播种。目前我国方形播种土豆,需要五个人、两匹马、一个铲趟机;这样一天也只能播种一垧。
这个厂根据目前农村缺乏动力的具体情况自行设计的十马力煤气机,部分图纸已经投入生产。这种机器添一次煤就烧八小时,每十小时用煤量才三百多斤,而且烧焦炭也行,烧硬木柴也行。
这个厂为了做好这十二种新产品的设计和试制工作,已经抽调技术人员,成立了试制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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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千余台煤气机运到河南
  天津拖拉机厂既管制造又管修理
本报讯 为了支援农田水利建设,国营天津拖拉机制造厂今年已经为河南生产了一千四百多台煤气机,最近又同河南农业部门签订合同,要在明年再为这个省生产八千台四马力的煤气机。
天津拖拉机制造厂生产的煤气机有24A型和410M型两种,是今年7月份用汽油机改装试制成功的。24A型煤气机从8月份起就开始大批生产,今年计划生产一千六百台。这个厂在试制煤气机之前,就曾派人到农村进行了调查研究,生产出的煤气机一般能适应目前农村的需要。特点是重量轻,可以随便移动;燃料来源充足,烧煤、烧木炭都可以;价钱便宜,三个半马力的煤气机每台只售一千一百多元。这种煤气机可供农村用来带动水车、水泵,并可以用来从事轧花等农副产品加工和排涝工作。这个厂在机器运往农村以后,还本着负责到底的精神,曾先后几次派技术人员和老工人到河南销售地点帮助当地农业部门训练使用煤气机的人材;为了解决煤气机损坏以后的修理问题和零件的替换,这个厂还在郑州等地设立了临时服务站,以便帮助农民逐渐掌握和修理机器。
这个厂已经运到河南农村的一千多台煤气机,使用情况基本良好。三个半马力的煤气机每天平均可以灌溉农田三十五亩,基本上达到全部设计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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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谁该考虑考虑?
沈阳市沈河区文娱用品公司一位副科长在整风运动中对批评者说:“你是我的下级,在我领导之下。对我提意见,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要考虑考虑。”
听了这个话,人们不禁要问:究竟谁该考虑考虑呢?
看来,应该好好考虑考虑的倒是这位副科长同志。他应该好好考虑考虑:党是怎样教导的?自己是否甘心要作被汹涌澎湃的整风运动抛到岸上的渣滓?……
如果一定要让批评者考虑考虑的话,那他们就会考虑:如何更大胆地揭发这种“病入膏肓”而不自知的“官僚主义病”患者,并同他们坚决斗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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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批岂能了事
上海市有的工厂领导人员,在整风运动中处理群众意见的时候,采取了像平时批公文一样的办法。群众的意见书拿来以后,他们就批上“今后注意”、“欢迎批评”、“一定改正”等字样,往整改组一送就算了事。
这样一批是不能了事的。需要的是行动。即使是思想作风方面的问题,不能一下子完全改好,也需要马上向群众作检讨,让群众看到你有改正的决心。只是这样的大笔一批,是不是真的“欢迎批评”,“一定改正”,是十分令人怀疑的。
对这些同志,敬赠这样一付对联:
面对新形势
不改旧作风
至于横额,那就用“依然故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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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资料

  工会积极分子队伍不断壮大
几年来,各地工会组织广泛吸收了积极分子参加工会工作,工会积极分子的队伍,不断巩固和扩大。目前,全国工会组织已拥有三百八十九万名积极分子,比1953年增加了87.23%。他们分布在全国十五万七千多个基层组织中,同广大职工群众一起劳动,一起生活,并在十万多个各种工作委员会和一百四十一万个工会小组中进行工会的各项活动。工会积极分子已经形成一支工会实现自己任务的骨干力量,工会通过他们同群众保持了血肉联系。
工会“七大”以来,全国工会组织在培养和训练工会专业干部和积极分子方面,进行了很多工作。在各省、市和各产业工会组织举办的工会干部学校和训练班中毕业的工会干部,有十六万九千多人;在短期工会业务训练班毕业的有五十八万七千多人。此外,工会基层组织还通过短期工会业务训练班、工会业务讲座等,训练了二百零六万六千多名积极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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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学徒制度确实需要修改
  本报记者 季音 习平
工厂企业现行的学徒制度确实存在许多缺陷,需要修改。最近,我们就这个问题,先后访问了上海锅炉厂、上海机床厂、上海工具厂的一些干部和工人。大家讨论的结果,认为工厂现行的学徒制度中,主要存在下面四个问题:
学习期限太短,限制了技术水平的提高
上海的许多工厂在过去几年中,对学徒的培养都采取了“快速培养法”。时间长的一年,短的三个月,甚至几个星期,就把学徒培养成技术工人。像上海矿山机器厂去年招收了二百多名新工人,三个月之后就都成了三级技术工人。采取这种做法在当时是有客观原因的。这就是工厂的生产发展很快,技术工人缺,同时又调大批工人支援外地建设,不快速培养工人就不能满足生产建设的需要。
但学习期限过短有很大缺点,主要的是这些人转为正式工人之后,技术水平大都很低,缺乏独立工作能力,以致常常发生损坏设备工具、出废次品等种种事故。我们调查了几个工厂的责任事故的情况,青年艺徒和青工占的比重最大。如上海工具厂去年发生的四百多件机床设备的责任事故中,由三级以下的新工人造成的占85%。上海机床厂等几个工厂里,今年都由于青工缺乏操作经验,接连发生了好多件重大的设备损坏事故,给工厂造成极大损失。
由于学习时间过短,工厂培养技工不得不采取专业培养的方法,徒工接触技术的面非常狭窄。譬如培养一个车工,他所学的仅仅是一种车床的一、二种工序,学习期满之后,虽然已被评为三级或四级工人,但实际上并不具备一个三、四级工人所应有的技术水平。常常是学习使用小车床的,就不会使用大车床、六角车床等等其它车床。学习车内圆的,就不会车外圆等其他工序。他们不但不能掌握多工种技术,就是一个工种的各种技术也不能完全掌握。这种情况,给工厂内部劳动力的调配带来很大困难,造成莫大的浪费。如单个小批生产的上海锅炉厂,在日常生产中,工种之间很不平衡,有时候车工很忙,刨工很空,有时又可能刨工活多,而铣工没活干。在这种情况下,掌握多种技术的老工人就能适应生产的变化,一般新工人就不行。许多工厂常常出现这种怪现象:一方面向厂外大批调请临时技工来帮助,另一方面本厂又有大批工人闲着没活做。
要使新工人比较全面而熟练地掌握一种或几种工种的技术,就必须延长学习时间。
这里,需要修改工业部门对技工进行考核的标准。过去,工业部门过分地、过早地强调技术的专业化,单一化,这是脱离我国实际情况的一种表现。我国中小型企业为数很多,产品经常变动,不定型。国家也要求工厂企业实行多品种的生产,不断扩大新品种。这就相应地要求工人尽可能地掌握多工种技术,或者是掌握一种工种的各种技术,并且提高技术的熟练程度。事实上这也是学徒们的要求。现在许多工厂里,工种不必要地分得过细,在多品种生产的情况下,这只会造成浪费,并且影响工人技术水平的提高。上海机床厂有六十几种工种,据车间同志谈,好些工种完全可以合并,例如括工与装配工,划线工与钳工,都是可以由一个工人来做的。硬分开了,只好你做了这个工序,等别人来接替另一工序,相互等待,人力就会浪费。学徒待遇偏高,对国家对本人都不利
学徒物质待遇偏高,是现行学徒制度中另一重要缺陷。上海机床厂、工具厂等几个厂的学徒,按规定每个月的津贴有二十四元的,有三十元的,有三十九元的三种。但据我们调查,这些厂绝大部分学徒现在都是三十九元,三十元的很少,二十四元的几乎没有。他们与一级正式工人(四十二元)仅差三元钱。除了个人伙食十二元到十四元,每月还可以多余二十五到二十七元,实际上这已经不是生活津贴的性质,而是低工资了。上海郊区农民在最近的大鸣大放中,对学徒收入过高意见很多。上海郊区农民每年平均收入是九十九元(比全国农民平均收入多二十九元),合每月八元二角五分,还不到学徒收入的四分之一。上海工厂学徒很多是来自郊区的年青人,他们进厂几个月,还没有成为正式工人,收入就比农民高几倍,显然是极不合理的。
大部分学徒没有家庭负担,所以他们的实际收入普遍比老工人高,比老工人生活得优裕。学徒在工厂里的任务是学习,他们还没有成为一个正式工人,不能给国家生产物质财富,生活就比老工人的优裕,老工人们也不满意。
还没有正式参加劳动就收入过多,这对还不会严谨地处理自己生活的青年人,也有很多坏处。青年学徒乱吃乱用、生活铺张浪费的情况极为普遍。有的人进厂时还比较朴素,不久就变化了。有一个青年学徒,他有个生活秩序表:每天二根冰雪糕,一星期看三场到五场电影,其余的时间是溜冰、跳舞、游泳。他们以艰苦朴素为耻,以奢侈浪费为荣。他们进厂后的第一个计划是买手表、呢裤子、手风琴、脚踏车等等。上海机床厂学徒宿舍里夜晚经常有人彻夜赌博。有的人钱输光了,花光了,就从事偷窃。今年1月到10月,这个厂破获了二十三件偷窃案件,其中二十一件是青年艺徒干的。
钱太多了也不能鼓励学徒们上进。上海机床厂为了让学徒能很好学习,就规定学徒平时不坐厂内上下班的交通车,留在厂内住宿,星期天回家。这样就可以利用晚上的时间上技术或政治课。但不少学徒自己花六元钱买一张月季票,一下班就自动坐公共汽车走了,不愿留在厂里学习,尤其不愿意学习政治。在一些工厂的学徒中,流传着一句话:“学习X(技术),争取红派司(指高级知识分子的优待证),讨厌马克思(政治)”。不少徒工存在着浓厚的经济主义和单纯技术观点,不但只肯学技术,不肯学政治;而且只肯学他们认为有出息的轻松的技术,不肯学劳累的肮脏的技术。
青年学徒中种种不良倾向的滋长,有复杂的社会原因,尤其与企业政治思想工作的薄弱有关,但是超过了社会一般生活水平的不合理的津贴制度,对这种倾向无疑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锅炉厂一位青年团委的同志说,“我们口口声声的要他们艰苦朴素,可是实际上他们口袋里却有许多钱,心里时时在打算为它找寻出路呢!”
还应当有劳动品质的锻炼
现行的工厂学徒制度,还存在着单纯技术观点的倾向,没有把体力劳动的锻炼,刻苦勤劳的思想品质的培养,列为学徒的一个重要任务。这也是一个根本的缺陷。现在工厂学徒中间不愿从事体力劳动,只愿学习技术的思想相当普遍。他们口口声声就是“我是来学技术的,没有技术的工作不干。”老师傅要他去仓库里领材料,他不去。老师傅要他擦洗机器,他不干。车间里大扫除,他就溜走。老工人看着这些青年人都摇头,说他们是“少爷兵”,“他们真是解放啦。”
由于过去工厂里实行短期的“快速培养法”,学徒从事日常体力劳动的机会本来就很少,他们往往一进厂就下车间,确定工种,然后就由老师傅带着在车床上学技术,或者在课堂上学技术,几个月之后进行考试,“应知”、“应会”两项都及格,就提升为正式工人,许多人并且一跃就是三级工,甚至四级工,这种速度,不免使有些人昏了头。
从上海这几个厂的情况中可以看出,现在工厂学徒的成分已有了很大变化。首先是学生增多了,特别是中学生越来越多。学徒文化水平高是一件好事,他们学习技术快,领会能力强。但也有不好的一面,就是他们大都沾染了比较浓厚的轻视体力劳动的剥削阶级思想,“读书人气味”很重,清高而且骄傲,缺乏体力劳动的习惯,瞧不起文化虽差、但有劳动经验的老师傅。其次是学徒中的家庭成分也大大变化了,学徒中资本家、地主家庭出身的子弟,和各种小资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子弟,一天天增多。这些人当然带来了更多剥削阶级的脏东西。上面说到的目前工厂学徒中轻视体力劳动等种种不良倾向的蔓延,和这种学徒成分的变化是有关的。这种情况,就更加要求现在工厂的学徒制度中必须强调体力劳动的锻炼,和勤俭刻苦的思想品质的培养。老工人们说得好,刚踏进工厂大门的青年人,就好比刚出土的一棵小草,一味骄生惯养只会害他,让他一开头多吃些苦,多受些风雨的锻炼,长大了反而好。这些话是老工人们的经验之谈,也是他们关心自己的接班人的具体表现。
加强体力劳动锻炼和延长学徒学习时间是有联系的。厂里一些同志的具体意见是:今后学徒进厂后,不首先确定工种,不立即下车间学技术,而是首先让他们参加厂内的各种辅助劳动,包括杂务工,搬运工,清洁工等等,把这个“劳动课”作为他们进厂的第一课,过一定时间之后(例如半年或一年),再下车间学技术。总之要在学徒期间改变他们轻视劳动的习惯和观念,以便今后把他们真正培养成为一个既有文化而又热爱劳动的新型工人。
“包下来”的办法不能鼓励企业招收学徒
现行工厂学徒制度对学徒是采取一律“包下来”的办法,即学徒不论他学习成绩是好是坏,只要他踏进了工厂的大门,学习期间没有犯大错误,学习期满后厂里都得录用。几年来的事实证明,这个制度也是有缺点的,它不能有效地鼓励学徒学习的积极性,弄得不好,时常给工厂背上“包袱”。这几个工厂都有这种情形:有一些学徒的学习成绩很差,品质不好,影响很坏,成为青年人中的“害群之马”,但又不够开除的资格,厂里就只好一样录用。还有些学徒,进厂后才发现他或者身体有病,或者其它原因,根本没有条件做工,厂里只好给他分配其它工作。上海机床厂就有几个人只好安插到科室做办事员。上海工具厂去年进厂的三、四个学徒身体本来不好,一进厂就生病,一年多来厂里每月发给他津贴三十几元,还负担了他的全部医药费,他的家属也因此享受了劳保待遇。他还没有劳动过一天,对国家还毫无贡献,但工厂却只好这样长期地供养他。现在有不少中小型工厂和手工业合作社,不敢招收学徒,很大的原因就是害怕这种“包下来”的制度,他们家底小,背不起“包袱”。
那末应当怎样修改“包下来”的制度呢?人们认为可以用订立学徒合同的办法来代替,这就是学徒进厂前同工厂订立合同,言明工厂在学徒学习期满后,有权根据学徒学习成绩的优劣来挑选学徒进厂做工;如果有其它原因,它也可以不予录用。这种做法,可以提高工厂企业吸收学徒的积极性,也能够促进学徒积极学习。培养徒工的技工学校,也可以考虑修改目前这种“包下来”的办法,家庭经济情况好的不一定一律都享受公费待遇,而可以实行部分或全部自费。毕业的学生,工厂也同样可以根据学习成绩的优劣来取舍。
按照“统筹兼顾、全面安排”的观点来修改学徒制度
毛主席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的讲话中教导我们说:我们作计划,办事,想问题,都要从我国有六亿人口这一点出发,要从对全体人民的统筹兼顾这个观点出发。今天关于学徒制度问题,我们就需要根据这个观点,来重新加以检查、修改。人们认为,现行工厂学徒制度许多缺点的产生,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因为违背了这个观点,脱离了我国人口众多、经济落后的实际情况,没有吸取我国过去学徒制度中适合中国国情的一些长处。最近,国务院公布的关于国营、公私合营、合作社营、个体经营的企业和事业单位的学徒的学习期限和生活补贴的暂行规定草案,工厂的许多同志表示拥护,认为它所提出的一些办法体现了统筹兼顾、勤俭建国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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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勤俭朴素的中兴机器厂
  本报记者 李茜
不久以前,中央有些负责同志来西安,在谈到勤俭建国问题的时候,曾表扬了这里的一些小型工厂,并要求新建的大工厂学习这些小厂的勤俭办企业的精神。公私合营中兴机器厂就是受表扬的小厂中的一个。
最近,我访问了这个工厂。
这是一个由二十多家小型工厂和商号合并后,在1955年9月被批准公私合营的工厂。厂房是利用一个非常破旧的会馆稍加修改成的,共有四千多平方公尺的建筑面积。开始时有二百多个职工在里边生产,已经显得非常拥挤。现在这个厂子已经发展到三百八十多个职工,仍然没有建筑新厂房。他们把机器安装在院子里,上边搭一个席棚或油毛毡顶的棚子。职工自己制造的一个大吊车,就安装在一个油毛毡顶的大席棚里。铸工车间的工人们就在这个棚子里生产。这个厂的小摇轮钻、焖阱等设备也是安装在机工和锻工车间之间的过道里,上面只搭一个很矮的小席棚子遮避风雨。电焊工甚至连一个固定的生产地方都没有,车间有空地方在车间焊,没空地方就搬到走廊或院子去焊,下雨天或者院子里也没多大空地时就搬到食堂去焊。所以工人们把电焊工叫做“游击队”。储存材料的仓库也没有。院子里除了有两条通向车间和办公室的人行道以外,全部堆满了材料,连一个木制的布告牌也是放在一叠钢板上的。在一间不到二十平方公尺的土坯房子里,密密地挤着几张裂了缝的破桌子和板椅子,这就是生产厂长和生产股工作人员的办公室。财务股和总务股则挤在一间通向收发室的不大的房子里办公。
这个厂共有五十多台机器,全部是旧式的皮带车床,而且绝大部分超过了使用年限,其中有些还是清光绪年间从国外进口的机器。有些机器虽然还可以模糊地看出原生产厂的名称,但是,零件全部都换过了。有些机器架子已经没有了,就用三角铁架着生产。
在公私合营以前,各私营厂利用这些机器只能修配当地小型工厂用的一些普通机器,或生产一些压花机、切面机、取暖火炉、小型旧式农具等。现在仍然是这些机器,产品却不再限于切面机和小农具了。在支援国家工业和农业建设方面,这个厂出了很大力量。在陕西地区的一些石油、煤矿、电业、交通、建筑和纺织企业里,或者在农村的水利发电站上,甚至在柴达木的地质钻探队里,都可以找到这个厂生产的机器或配件。他们生产的新产品有大型的铸铁管件、发动机、发电机、变压器,还有精密度要求较高的电动控制机、水轮发电机、石油钻探工作用的耐压三千磅的水泥头、井温仪和空气压缩机等。
利用小型机器生产大部件,用陈旧而又粗糙的机器生产出较精密的新机器,当然会遇到许多困难。工厂发挥职工的集体智慧,依靠老工人,不断地改造旧设备,自己制造省钱实用的新设备,克服了生产上的困难。去年生产直径一公尺至两公尺的大型铸铁管件时,工厂只有一部能旋半公尺直径的小旋床,为了使这部小旋床顶大旋床用,机工赵学信等把这部旋床的车头搬了家,创造了“车头车身分离加工法”,使它能旋二公尺至三公尺的活。又如生产水轮机时,部件大,龙门刨的床面小,无法加工,修理组长胡松明和老工人们就把刨刀安在床面上,把要加工的部件放在地上加工,并且把刨刀由一个增加到两个,使小刨床当大刨床用,还提高了工作效率一倍。在这个工厂里,还可以看到很多工人自己制造的叫不出名称的机器。
中兴机器厂的职工们在日常生产和生活上也时时刻刻注意节约。他们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废料,生产一些小型的零件和副产品。不久前他们收集了以往裁下的矽钢片角料和碎片,制造了一百六十台小型安全变压器,节约了四百八十公斤矽钢片。他们把生产剩下的焦煤末逐日收集起来,现在已经存了三十吨,把这些煤末和黄土合在一起制成煤饼,今年冬季就可以少买或不买厂房和办公室的烤火用煤了,只这一项就可以节约一千多元。厂里的家具绝大部分是公私合营以前的旧家具,合营后职工虽然增加了很多,但始终没买过新家具。家具不够用,自己就用旧木料制造。厂长和秘书的办公室里的两个文件柜,就是厂里用旧木料做的。
这个厂的福利设施比新建的大工厂差,但是,工人们却非常热爱自己的工厂。他们为自己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克服了很多困难、出了应出的一份力量而感到光荣,也为自己在试制新产品中不断的提高技术而高兴。他们从不拿自己厂的福利设施跟新建工厂比,而是跟合营以前比。在合营以前,连现在的集体宿舍也没有,每天晚上工人们在黑暗的工房里临时搭个铺板睡觉;劳保、公费医疗、文化娱乐等福利都没有。现在有了这些,工人们就感到自己的生活已经在随着生产的发展而不断提高了。
当我离开这个工厂的时候,深深被职工们勤俭朴素的精神所感动。如果我们国家所有的工矿企业都能这样勤俭朴素,将为国家节约多少建设资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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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在劳动课堂上
手脚勤快的徒弟
周正敏站在师傅的机床的对面。师傅的车刀转动的时候,她就很快地浇上肥皂水;师傅把一件工作物车好,她就马上把铁屑扫净。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好徒弟,孙松生的脸上常呈现着满意的笑容。
周正敏是苏州铁工厂第一批科室下放干部中的一个。她被批准下放以后,非常高兴。她特地把爱人送给她的一本笔记本拿出来,记参加劳动的日记。她平常很喜欢她那留了五年多的长长的辫子。但是,当她知道在车间操作有长辫子不方便的时候,就毅然决然地把它剪掉了。在科室里,她上下班都乘公共汽车;到车间以后,她下班常常步行,锻炼自己的腿劲,以适应车间劳动。她到车间以后,在收拾工具、整理机床和清洁工作场地等方面,都很勤快;对于一些不懂的问题,就虚心地向师傅请教。
她的师傅孙松生,对这位勤快的徒弟也很关心和体贴。徒弟替他浇肥皂水,他就讲肥皂水对于金属切削所起的作用;换刀,就讲横进刀和纵进刀的变换法。遇到加工余量多的件头,师傅还让徒弟实地学习操作。孙松生怕刚刚走出办公室的徒弟一天站八小时吃不消,就教徒弟用两只脚替换休息,并且解释说:“马站着的时候,不是总有两只腿是弯着的吗?这就是它在休息。”下班以后,徒弟揩擦机床,师傅就拿起扫帚来扫地。周正敏说:“师傅,这些杂事让我来做吧!”师傅说:“我们师徒,不是一般的师徒,我们应该互相帮助,文武交流。”
   “我的改造更彻底”
在上海船舶修造厂的放样台上,刚到工地做放样工的青年技术员倪一冲,得到老师傅沈金弟等的培养和教育,在劳动生产上、生活习惯上和阶级觉悟上都开始有了变化。
倪一冲到工地的第一天,八级放样工沈金弟就带他到船上爬上爬下,做测量、望光等工作。沈师傅这种不辞辛苦培养年青一代工人的精神,使这位青年技术员很感动。以后,遇到辛苦的劳动,他总是争着去干。放样台上的工作是整天蹲在地上划线,开头几天他蹲得腰酸背痛,站也站不起来。但是,他看到沈师傅为了把线划得更正确,使船只制造得更美观,对每根线都是考虑再三,划了再划,他就坚持在放样台上蹲下去;半个月以后,他同沈师傅一样,蹲上一天半天腰都不痛了。
在做了半个月的工人,同沈师傅等一同生活、一同劳动以后,倪一冲感到在新的岗位上,不论在生产技术或政治思想方面,都有自己学不完的东西。每天在上班之前或下班休息时,他总是要把老师傅讲的话、做的工作以及自己的体会,写成工作日记;半个月来写的日记,比在做八个月技术员时写的还多。在劳动的锻炼中,他不仅亲切地体会到理论必须同实践相结合,而且进一步认识了工人们有着一双勤俭的手,坚定的立场,聪明的头脑。如民主轮上某块船头板放样时,设计科图纸上是整块的,但沈师傅却建议把它剖为两块来放样和加工,这样可以减少火工工人加工的困难,节约了许多劳力和工时。从这件事上,倪一冲感到坐在办公室里的设计人员因为没有参加过划线、火工等体力劳动,对下边的困难就体会不深,设计时考虑问题就没有他师傅想得周到。
倪一冲出身于地主家庭。他在短短的半个月的劳动锻炼中,深深地感到只有在劳动中才能彻底改造自己。当另一位青年技术员问他,我不当工人,但在工作中下去和工人一起劳动与工人打成一片,能不能改造自己时,他答复说,你这样做也可以改造一下思想,但不可能改造得彻底。因为你的身份是助理工段长,不是工人,在工地上刮大风、下大雪,你可以回到办公室烤火炉,没有人来讲你;而我当了工人,就得坚持下去,改造就比你要彻底。
炼钢姑娘
在炼钢炉旁,一位年青的姑娘操着铁扒,从火焰熊熊的炼钢炉里往外扒渣。在她前面,有一位老工人帮着她。从表面上,看不出她和小伙子有什么两样。这就是沈阳矿山机器厂紧缩机构的时候,志愿要求下放作一个炼钢工人的原锻冶科中央化验室见习技术员李淑媛。
李淑媛来到炼钢炉旁的第一天,心里有些紧张,被那三、四十斤重的大铁扒吓住了;她想:我拿都拿不起来,怎能扒渣呢?老师傅李学金和段伦有看出了她的心思,便立即找轻便工具给她用,还把铁扒头上的钢板改成木头的。用这种扒,开始的时候小伙子们笑话她;可是现在,全组用的扒都同她用的一样了。因为这种扒不仅使用轻便,节省钢板,扒渣效率也可以提高将近一倍。
老师傅李学金夸奖她说:她来的时间虽短,可什么活都抢着干,不怕脏,挺细心,还能和大家团结。小组里过去有些生产不大积极的徒工,在她的影响下也积极起来了。
  突击队的好队员
太原肥料厂建设工地一座简陋的工棚里,最近新添了两位青年木工。他们是刚下放到生产岗位的工区人事调配员孙盛甲和浙江大学应届毕业生吴澄清。
这两位新来的木工,到工地就参加了沈妙法青年突击队。这几天,工人们在建设一座结构复杂的水塔,但是因为看不懂设计图纸,施工搁浅了。队员们知道孙盛甲以前当过木工,吴澄清是在大学学土木工程的,当然能看懂图纸。因此,就推荐他俩按照图纸为工人们做一个模型。他俩虽然感到有些生疏,但是愉快地接受了这项任务。
这个青年突击队是工地上最活跃的一个。哪里需要他们就到哪里去。孙盛甲随同大家,今天做门框,明天补屋面。前些时候,队员们用高粱秸做屋顶,他提出用废弃的木料钉住散乱的高粱秸,不用麻绳扎。这样不仅能防止屋顶过早地腐烂,而且超额30%完成了任务。工人们都说他是青年突击队的优秀木工。
  运动员学会车毛胚
重庆通用机器厂各车间,最近出现了一批受老工人们欢迎的新工人。从他们满身油污、一手厚茧和愉快劳动的神情上,很难辨认出他们是大专学校毕业的、下放到车间不久的干部。
今年才从北京石油学院毕业的施昌明,现在是金工车间老工人们一致赞扬的出色学徒工。一个月以前,他从科室下放到车间的时候,便决心在劳动中努力锻炼和改造自己。他在车床上总是拣重活做,每天都把做生活的准备工作和车床的清洁工作做得很好,让他的师傅省了许多气力和时间。如摇车床的摇把、拿千斤顶等,以前都由一两个辅助工帮助老师傅做,还感到吃力;现在施昌明一个人主动干这些笨活,他只用一只手便将车床摇把摇得风车般转。车间工人们都赞扬他的干劲和气力。经过打听,才知道他曾经是北京市的举重运动员。施昌明处处尊敬师傅,虚心学习业务,在一个多月就学会了车毛胚活。
(新华社专稿)


第3版()
专栏:

川西平原的农村邮电网
川西平原农村邮电网已经基本形成。十七个县、三百六十多个乡现在已经乡乡通电话,70%的农业社已经通邮路,提前达到了农业发展纲要(修正草案)规定的建立农村邮电网的要求。
每天都有上百名的投递员忙碌地活跃在川西平原,为农民投递书刊、信件。
新华社记者孙忠靖、金勋琪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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