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7月24日人民日报 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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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发挥现有工业基地的巨大作用
沈阳市大规模地为新建企业培养干部
新华社沈阳电 沈阳各工厂和基本建设单位,今年上半年提拔了3,956名优秀干部,还配备了10,211名准备输送给新建工矿企业的后备干部。在新提拔和配备起来的干部中,仅企业的中共党委书记、厂长、工程师就有1,517名。
沈阳市担负着为新建工矿企业输送干部的任务。不少工厂在今明两年内要培养相等于各厂现有规模一个到三个工厂需要的全套干部。各单位为了完成这一任务,都积极地进行了提拔干部和培养干部的工作。新提拔和配备的干部中,有很多是今年新涌现出来的先进人物。先进生产者、沈阳冶炼厂锌电解车间副主任梁志福,原来是这个车间的一个工段长。由于他不断地钻研业务,解决了不少生产关键问题,被提拔为车间副主任。沈阳风动工具厂工艺科新提拔的技师陈长庚,过去是一个工人,他经过刻苦努力,技术水平有了显著提高。现在,他已经是东北工学院夜大学的三年级生。
今年,沈阳市的工业生产和建设单位都制定了提拔干部和培养干部的规划,建立了有关培养、管理干部的制度。许多单位采取了“师傅带徒弟”的办法,在实际工作中培养干部。同时,也把职工分门别类地组织在业余教育网里。据中共沈阳市委员会统计:全市工厂、建设单位目前参加文化、技术学习的职工人数已经达到十八万六千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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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第一汽车厂九千名职工升级
全厂一千二百名领导骨干配备齐全
据新华社长春讯 正在向全面开工生产过渡的第一汽车制造厂,已经有近九千名职工得到了晋级和提拔。其中,光是新提拔的工长以上的管理人员,就有七百多人,还有五十多名技术员被提升为工程师。
大批职工的被提拔和晋级,对健全这个新建工厂的组织机构,有极大的作用。目前全厂开工生产需要的一千二百名工长以上的领导骨干,已经配备齐全。还缺的一百七十多名工程师,也将在八、九月份从厂内现有技术人员中提升补齐。
这批新提拔和晋级的生产工人、工程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绝大部分都曾经经过出国实习、各地工厂的培养训练、厂内组织的文化技术学习和专业学习班等各种不同的方法,进行了业务和技术学习;在工厂生产准备、生产调整等各个阶段,他们又经过了实际锻炼。因此,他们都已经初步掌握了苏联先进的汽车生产技术和管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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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太原一批技术员被提升为工程师
本报太原讯 最近,在太原市各厂矿企业里,出现了一批新工程师。他们都是不久以前由技术员提升为工程师的,仅据十个企业统计,在今年五个月内新提拔的工程师,就超过了原有工程师的人数。太原电业局原有工程师九人,今年上半年新提升工程师二十五人。有些单位对于有突出技术的人还予以越级提升。
这是太原市各厂矿企业积极地贯彻执行党对知识分子政策的具体表现之一。企业党组织不但决定把条件成熟的技术员提升为工程师,并且在学习生活等方面给了他们以应有的照顾。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可以有六分之五的工作日用于本身业务。有的单位专门为他们设立了科学技术图书馆。他们的工资待遇已有相应的增加,食宿等方面也有显著改善。
这些新提升的工程师都表示要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贡献出更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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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并非人人八十元
田工
近日来,在某些城市和工矿区里,百货商店和合作社的顾客大大增加,连高级消费品的柜台前也拥挤起来。这些顾客当中,有一些人平时并不这样积极买东西,但是现在积极起来了,有的向亲友借钱,有的从银行里抽回存款,有的要求行政上预发工资,有的没有钱便组织赊购……总之,要“抓紧时机”买一些东西。
据说,这些人是听了劳动部长马文瑞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上的发言,说今年工资增加很多,平均每人将近八十元;而且增加的部分从四月一日起补发;还有许多人可能升级。这些人算了一笔账,觉得收入不少,大有可为,于是就提前下手大买特买起来。
这是一个错觉。打这种算盘的人不了解,今年工资改革包括两个内容,一方面要增加工资,另一方面还要改革不合理的工资制度。的确,今年增加工资总额十二亿五千多万元,无论从这两三年来工资增长比例说,或者从国家财政预算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但是,还应当了解,这笔钱是要根据按劳付酬的原则和国家工业化的政策以及现行的工资情况,分配到全国一千五百七十万个职工身上去。由于地区不同、部门不同、工种不同,每个人的工资增加比例和得到的钱数都会不一样的。拿工矿交通部门来说,今年每个人平均要增加工资八十五元二角,但是分配到每个职工身上,有的技术高原来工资低的可能全年增加八十元以上,有的全年增加十几元,有的全年增加三、五元,有的只增加几角钱,甚至少数技术很差的要保留原工资,不增不减。所以,不能把事情想得太美满。如果一旦把钱花过了头,结果“增的少,花的多”,反而招致本可避免的困难。
造成人们心理上的这种“错觉”,和这一时期某些报刊和企业领导人对工资改革的片面宣传有关。他们对职工宣传这次工资改革的时候,只讲“较多地普遍增加”“大大地普遍增加”等,而没有告诉职工:这次工资改革只能做到绝大部分职工有所增加,不能彻底解决每一个职工生活上的一切困难问题,更不能满足每一个职工各种新的需要。这些报刊和这些企业的领导人应该赶快“补课”,向职工全面地解释清楚这次工资改革的内容。以免在增加工资这件喜事当中,反而有一部分人糊里糊涂地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烦恼。
还有一些人积极地买东西,是怕大家都增加了工资,市场上没有那么多货物,买“迟”了就买不到了。当然,经过这次工资改革以后,职工对日用品的需求一定会增加的。但是,国家已经预见到这个情况,及早进行了准备。商业部门和城市、工矿区人民委员会,已经或正在安排物资的供应,保证职工买到愿意买的东西,防止物价随着工资增加而上涨。各地的轻工业企业也在积极增产各种日用品。因此,盲目争购完全是不必要的。退一步说,你所需要的东西即使一时一地脱销,反正钱在自己手里,迟早总会买得到的。又何必在炎热的夏天,到百货公司、合作社里去挤得满头大汗,还不一定买到称心如意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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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地方报纸的评论
克服当前施工中的困难
七月十四日黑龙江日报以“全力支援工业建设”为题发表了社论。社论说,黑龙江省当前施工中遇到了劳动力缺少、运输工具不足、钢材水泥奇缺、非标准设备加工拖期等一系列困难,影响着工程进度。
社论指出,克服这些困难是有条件的。例如,根据黑龙江省农村现有耕地面积和劳动力的较保守的估算,是可以从农村适当调出一部分劳动力,来满足工业建设需要的;基本建设运输中缺少的畜力大车,只要从城市附近县份的农业生产合作社里适当抽调一下就可解决;地方国营企业的潜力很大,今年各重点建设的厂矿在黑龙江省加工的非标准设备,也是有能力承制和保证按期交货的;钢材和水泥奇缺虽然是目前工业建设中的突出的问题,但是除了迅速地广泛地采用已经鉴定成功的代用材料,尽可能地节约水泥使用量外,只要分清轻重缓急,把数量有限的材料集中用到重点工程上去,也能够满足工业建设的需要。
社论说,目前问题就在于有关部门的领导同志有一些不正确的思想。有些同志在农村掀起社会主义革命高潮以后,错误地把支援农业增产和支援工业建设对立起来;以“农业生产过于紧张,农村潜力已经挖光”为理由,不愿意往外抽调劳动力和畜力大车。有些同志在反对右倾保守思想以后,以为从此可以不分条件和可能,可以不分轻重,一律进行大规模建设,错误地把次要工程摆在重点工程同等的地位。在钢材和水泥问题上,许多重点工程在停工待料,有些民用工程却不愿意借用。
社论最后要求,为了迅速克服当前建设中的困难,必须纠正只顾农业放松工业和只顾一般放松重点的错误思想,从各方面大力支援工业建设,保证重点工程按计划施工。改善新合营厂的职工生活
武汉“长江日报”十九日发表社论,要求新实行公私合营的工厂积极想办法改善职工的生活。社论指出,在武汉市今年新批准实行公私合营的工厂中间,有些工厂和领导它的专业公司,只顾要工人完成计划,不管工人生活。当工人生产情绪因此受到影响的时候,他们不从这方面去检查原因,却责备工人劳动纪律松弛。
社论说:新公私合营工厂中职工的生活问题,比国营企业和老合营企业要多。对这些问题,我们不可能在一个短时期内全部解决,但是应该根据需要和可能,采取积极态度逐步地去解决。有些人认为
“半年不动”,就是什么都原封不动,眼看职工中有些必须解决而又可以解决的问题,也置之不理;有的人则想什么事都拖到经济改组以后再去处理,这些想法都是错误的。
社论说,企业合营以后,职工生活应该比合营以前逐步改善,而不能降低。但是有些企业的领导不但不设法改善工人生活,反而取消了一些原有的福利。社论说:不合理的陈规旧套,是应该逐步改革的,但是,哪些应该取消,哪些可以保留,应该用什么样的新制度去代替旧制度,都必须经过慎重研究,经过一定的领导机关批准以后才能实行,那种不根据具体情况,简单地把旧制度一概废除的作法是不对的。
社论最后要求每个专业公司和公私合营工厂调查研究当前职工生活中存在的问题,分别轻重缓急,采取有效措施,逐步加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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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让人们打扮得更漂亮
天津展览七百多种新纺织品
新华社天津电 七百多种新花样和新品种的花布、色布、呢绒、麻绒等产品,十八日开始在天津市纺织产品展览鉴定会上展出。这些产品都是有关各工厂在今年上半年试制或生产出来的。
一种梅红底印有黑白绒花的花布和一种浅粉红底印有乳白色花纹的花布,在展品中特别显得鲜艳夺目。一种在直贡呢上印有大朵洋荷花的深色布,如果站在一码以外看,就分辨不出它的质地是绸的还是布的。用柞蚕丝和棉纱织的“派力斯”很挺而且不容易起折。过去天津市毛织厂只能生产提花毛毯,现在根据消费者的意见增添了印花毛毯。仁立毛呢纺织厂新出产的一种烤花大衣呢,又厚又轻又软。
和这些新产品同时展出的,还有二百八十八种质量、花样和颜色有显著改进的产品。其中天津市织染厂生产的“瑞兆丰年”牌大红布,在全国日用品工业展览会上被评选为全国第一流产品。
这个产品展览鉴定会是由天津纺织管理局、天津市纺织工业局、中国纺织品公司天津采购供应站和中国纺织品公司天津市公司联合举办的。展期预定两周。在展览期间,这四个单位将邀请各地贸易代表和天津各有关工厂工程技术人员等对这些产品进行质量鉴定。工业部门将根据他们的意见制定新的质量标准,交全市各有关工厂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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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西北出产线华达呢
据新华社讯 国营西北第四棉纺织厂出产的二百多匹线华达呢,已经从西安运往甘肃省兰州、武威等地。这批线华达呢是西北棉纺织工业第一次生产的高级棉织品。
国营西北第四棉纺织厂在今年六月试制成功的这批线华达呢,经新西北印染厂染成凡拉明、安安蓝深色和浅色两种品种,在色泽、质量上都符合国家标准。
目前,国营西北第四棉纺织厂已经开始大量生产这种华达呢,并且增加了黑色的品种。国营西北第三棉纺织厂和第五棉纺织厂,今年也要试制纱卡叽和纱直贡呢等新产品,以进一步满足西北人民对高级棉织品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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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高原公路上的新型客车
据新华社讯 地方国营昆明汽车修配厂最近改装的九辆电车式的新型客车,已经开始在云南高原的昆洛等公路上行驶。
这种新型客车的外表美观,比老式客车宽敞、舒适,行车的时候灰尘也少。坐这种新型客车,可以减少旅途的疲劳。
这种客车是云南省交通厅运输局的技术人员,根据云南高原公路弯多坡陡的情况,参考匈牙利依克罗斯五十五型客车的式样设计出来的。明年内全省75%的老式客车,都将改装成新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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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农民帮工人盖房子
新华社鞍山22日电 在鞍钢弓长岭铁矿附近,七月中旬落成了可以供二十七户人家居住的自建公助的工人住宅。这是矿山附近的韩光、亮甲两个农业生产合作社的社员帮助矿工建设好的。到今年十月间,他们将总共为矿工盖可以供一百零七户人家居住的这种住宅。
修建这些房子,充分地利用了附近山上的石头和矿井中作支柱剩下的木料,价格比普通简易住宅便宜一半以上。经过矿山上的技术人员检查验收,房子的质量也合标准,这些房子可以住十五年。每个工人只要每月付六、七元钱,三年就可以还清公家代付的建筑费。而且,房子离矿山很近,前后还有菜园。
弓长岭铁矿附近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去年受了灾害,今年生产资金和部分社员的口粮都有些困难,帮助矿工修建这批房子所得的收入,可以解决这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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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加班加点的旧病复发
建筑工程部西北第一、二工程公司加班加点现象一直很严重。这个问题,西安市人民检察院检查过,今年五月二十七日的人民日报也批评过,后来虽然一度纠正过加班加点的现象,但最近又旧病复发了。第一工程公司一工区从六月一日到六月二十日共加班加点三千五百多小时,而且大都没有经过批准;工人加了班也得不到加班费。有的工人不愿加班,就受到批评,被领导上看成落后分子。三工区三工段在六月十四日晚上,没有经过批准,就让三十一名工人延长工作时间三个小时。当工区技术保安科去干涉的时候,工段领导同志还不接受。结果,当晚有三个工人负伤。第二工程公司二工区一工段有一天因为怕完不成月计划,准备在星期日加班,工段、工区、公司工会都不同意,工区王副主任还是独断独行批准下来。一工段张纪尧所领导的青年突击队连续加班加点三天三夜,工人在拉架子车的时候竟打起瞌睡来。
这种不顾工人健康,强迫工人加班加点,受到批评后仍不改正的现象是不能容忍的,建议有关作。方面迅速检查这两个工程公司的工
何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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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这种“招待”受不了
我们是出差来北京的,住在前门外香厂路第一机械工业部招待所里。我们觉得这个招待所办得很糟。
住在这里一个多月了,床单、枕头套从来没有换洗过,又潮又腻,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味。据服务员说,这个招待所的“制度”是换就一齐换,不管用的时间长短,被褥干净与否,都“一律平等”。理由是:洗衣组人少,洗不过来。
这两天天气酷热,可是这个招待所还没有安上纱窗;没有纱窗,糊上一层冷布也好,但是冷布也不肯买。天气热,不得不开窗子,蚊子、苍蝇到处都是,也不打滴滴涕。
在吃的方面也很糟。饭菜不但贵,而且品种少、质量低。主食除了馒头,还是馒头。一个多月只吃过一次花卷。菜也总是一成不变的(最近因为提意见的多,稍好一些)。稀粥跟米汤一样;买粥买汤必须排两次队,吃一顿饭光排队就得花费半小时。饭厅拥挤不堪,每顿饭都有几十个人要在房檐下蹲着吃。
也许有人以为这个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太少吧!不然,这个招待所行政机构相当庞大,有所长室、膳食组、总务组、财务组、业务组……加上服务员,不下一百人。他们的办公室赶上一千人吃饭的饭厅那么大。据说领导这个招待所的第一机械工业部行政司是知道这些情况的,并且曾经收到一千八百多条意见,可是直到现在也不见他们采取措施把这个招待所的工作改进一下。 刘明律、杨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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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读者来信

“自然现象”
河北省邯郸市第二初级中学的教学大楼,是国家投资五万四千四百多元盖成的。这座教学大楼是钢筋混凝土结构,设计得也还漂亮。可是刚刚建成后的第五天就普遍开始裂缝,尤其是在钢筋混凝土大梁的两侧,竟裂出长约七公尺、宽达二公厘、深约四公分的大缝来。
学校派人去质问承建单位——邯郸市建筑工程局,这个局的朱工程师竟作了如下的解释:大楼裂缝,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使大楼寿命缩短一些罢了。……我们工程处的大楼不是也刚刚盖好就裂缝吗?……要冷静,不要沉不住气,这是“自然现象”。按照朱工程师的说法,好像所有新建大楼都应该裂缝。请同志们评评,这种说法合理吗?
宋戈珍、张永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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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跨过一千公尺
黄悌
在祖国的南方,活跃在巍峨、秀丽的峰峦之间,有一支出色的地质勘探队——四○四勘探队。
在这支出色的地质勘探队里,有一台出色的突击钻机,这就是著名的“五四青年号”钻机。这台钻机不仅月月超额完成国家任务,而且连连突破纪录,实现了“向一千公尺进军”的诺言,创造了台月进尺(一台钻机一个月的岩芯进尺)1,090公尺的全国最高纪录。
这台钻机的机长兼突击队长,是二十三岁的共产党员王国骥。
1951年,王国骥还是汉口一家私营书店的店员。他已经在这家小书店里工作四年了。俗语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尽管书店老板对他有不少限制,王国骥还是东一本西一本的看了不少书,而他最喜欢看的却是地图——祖国的地图。他一得空,就站在地图的面前,默默地记忆着那些蜿蜒的山脉、曲折的河流、以及那些繁星般的数不尽的城市、县镇……。渐渐的,他产生了一个固执的念头:“离开这个闷人的小书店,到辽阔广大的祖国各地去走走!”
恰好,就在这一年,中南工业部地质钻探总队在汉口招考钻探工人,王国骥瞒着书店老板,偷偷地报了名。
考试的时候,出了一道作文题:“你为什么要学习钻探?”这篇文章怎么做呢?总不能说想借此周游各地吧,想着,想着,忽然想起在小学读书的时候(那是解放前好几年的事哩),语文课本上有这么一课:
“中华,中华!
五万万人民,
五千年文化,
宝藏无穷尽,
深深埋地下!”
那时候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就想过:“干吗总深深埋地下?要是挖出来,那可多好!”至于为什么挖不出来,挖出来又怎么样这些他倒没想。如今,又想起这篇课文
(他记得牢牢的哩),想法可就多起来了。对,就把这些想法写上:“为了把那些深深埋在地下的宝藏挖出来,建设祖国,我要学钻探!”这就是他最初立下的志愿。
考试结果,王国骥被录取了,从此,他脱离了那个狭小的私营书店,走上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他被分配到一个小型的钻探队去工作,当他第一次走进那巨灵似的高大的钻塔,眼看着一根根钻杆
“忽隆隆”钻进地心去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多么激动呵。可是,他仅仅跟了一个班,连钻头怎么会钻进岩石去的道理还没弄明白,队长就把他调到队部去了。话说得很明白:“队上缺少个记账的会计,你在书店里管过几天账,还懂得一些,暂时先代理两天,等调来人,就替换你。”
可是,一天两天,十天半月,三、四个月都过去了,连个换人的讯息都没有,看样子,会计是当定了。这可把王国骥急坏了,他决定找队长做一次正式的谈话。
“队长!还是让我回钻机吧,会计,我干不下去。”
“嗯?还可以嘛!好好干,组织上培养你,将来送你到会计学校去学习。”
“不,我要学钻探!”
“你为什么不愿意学会计?会计也是一门很重要的工作,会计……”队长耐心地给他讲解革命的分工,会计工作的意义其及重要性。
王国骥在听着,他丝毫也没有轻视会计工作的意思,相反的,他非常同意队长对会计工作的评价,可是等队长说完了,他还只是重复着:“让我回钻机,我要学钻探!”
“你没听懂我的话么?钻机上的活儿有人做,你还是干会计吧!”队长的话已经带着决定的语气了。
“队长!……”王国骥的血液往脸上一涌,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往外说似的,可是,憋了一下,却直楞楞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要干会计,我还不到钻探队上来哩!”
“嗯?”队长觉出来他在顶撞,原想批评他两句,可是看着这个满脸涨得通红的小伙子,又觉得他火辣辣的,性格执拗得可爱,就没说出口,只是说:“这问题以后再谈吧,等队部研究好了,再答复你。”
不久,王国骥被调到中南工业部主办的钻探训练班去学习,学钻探。
王国骥从钻探训练班毕业以后,立即被分配到钻机上去做班长。
两、三年来,他和同志们在一起,风里来雨里去,跋涉过不少美丽的山河,无数次地把钻杆探进大地,去揭开地下宝藏的隐秘。随着整个地质事业的壮大成长,王国骥也逐渐地成长为一个优秀的钻探技工,成为四○四勘探队先进的钻机班长和副机长。由于他改进了“合金钻头”,提高了生产效率,已经多次受过奖励。
1955年6月,有一天,王国骥得到了队部的通知:派他担任三十九号钻机的机长。
三十九号钻机是队上出了名的
“麻烦”钻机,不仅效率低,常常完不成任务,而且质量也常不合地质上的要求,往往因此造成严重的返工浪费。所以,谁提起来都摇头:“他们呀,在我们队算数上第一了,——可倒着数。”
当然,这些情况王国骥也是知道的,虽说他是头一次当机长,可他并没发愁,因为他有这么个体会:困难越多,越能锻炼人,跟困难作战,并且战胜它,这倒挺适合他的性格。
然而,作战首先必须掌握敌情,三十九号钻机的关键问题在哪里呢?譬如说,“孔斜现象”,这是钻探上一个直接影响质量的问题,为什么别人都能预防,而偏偏三十九号钻机做不到呢?难道说是同志们的技术水平低吗?为了弄清这个问题,王国骥决定在开孔前召集大家开会,以“怎样预防并消灭孔斜现象?”为题,让同志们讨论。
讨论结果,证明大家的技术水平并不比别人低,综合会上的意见,采取相应的技术措施,是足以消灭过去层出不穷的“孔斜现象”的。
这反而使王国骥感到奇怪了,他问大家:“你们为什么不早开个会研究呢?”
“开会?谁召集呀?你不是刚调来么!”一个小伙子翻了翻眼,嘟嚷着。
“咦,以前那位机长呢?他……”
“别提他啦,听说把他调走,我们都想着开晚会哩。”
“嘿,得给他编个节目!……”钻工们开始活跃起来。
“怎么?”王国骥想问个仔细,但已经到开钻的时间了。大家纷纷走进钻塔,这次,王国骥亲自掌握“给进把”开孔,并且一连跟了好几个班,帮助钻工们实现了会上提出的技术措施。从此,“孔斜现象”在三十九号钻机的钻杆下被消灭了。
在亲自跟班当中,王国骥逐渐摸清了这台钻机的底细。他领悟了这台钻机所以落后的关键,不在于设备,也不在于技术条件,而在于机长的领导。
原来,那位前任机长虽然是个老技工,可为人狭隘、保守而且不相信群众。譬如说,为了提高钻进效率,有人向他提出要加大压力,加快速度。他连忙说:“这可不行,机器扛不了,要是出了事故,这责任是你负呀,还是我负?”如果你说:“人家都这么干了,进尺进的可快哩。”他就会这样回答:
“你光看着那进尺快的啦,你怎么就不瞧瞧那卡钻、断钻杆的?”如果你再提意见,他就该说啦:“我学钻探那会儿,还没有你哩,你把眼面前这些活儿都学会了,再翻新的吧!”有的小伙子,譬如周大早、彭兴焱这几个青年班长,气不过,就瞒着他偷偷的干。万一让他发现,不管收效如何,一律扣上顶无组织无纪律的帽子。因此,有人整天跟他提意见,辩论,呕气,有人就不声不响地打主意,一有机会就离开这三十九号,再也不想回来了。如此这般,谁还能发挥出生产的积极性呢?
这些情况,使王国骥得到警惕,他深深地体会到:机长,是钻探队伍中最基层的指挥员,他本身的修养、作风和能力,对一台钻机能否完成国家交付的任务,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不过,要转换这台钻机的空气,解放同志们的生产积极性,对于王国骥说来,却并不需要经过多少曲折。因为,他不仅是先进事物的支持者,而且他本身就是先进事物的创造者。
逐渐的,在三十九号钻机,像雨后的清晨一样,拂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风:青年突击队成立了,生产效率提高了,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美好了。
从前,同志们之间是不够团结的,例如:两个青年班长——彭兴焱与谭永凤,互相有意见,互相看不起,工作上不合作,生活上不来往。王国骥来了,在他们之间建立了一道桥梁,找一切机会促使他们和解,当彭兴焱生病的时候,就动员谭永凤去探病,谭永凤有困难,就让彭兴焱去帮助解决。……不久,他们就成为一对亲密的战友。
从前,有些钻工的夫妻关系是不和美的,例如:钻机上有四个姓刘的青年团员,都在同一时期内和自己的老婆吵架,闹得丈夫不回家,妻子不做饭,使这四位刘同志只得坐在山坡上啃冷馒头,喝白开水。王国骥知道了,就动员家属委员会去说服他们的妻子,组织青年团员们去打通她们的丈夫的思想。从此,夫妻们重新和好,家庭喜气洋洋。
从前,钻工们下班以后,不是打打闹闹,就是发发牢骚,再不然就回到工棚里蒙头睡大觉。王国骥当了机长以后,组织大家学习,还教会大家吹口琴唱歌。一天劳动完了,夏天游泳,冬天打球,只要有三十九号钻机的人,就能听见他们唱着自己豪迈的歌:
“我们愉快的歌唱,
在遥远的边疆;
我们忘我的劳动,
在美丽的矿山;……………………
用我们钢铁的意志,
穿过岩层,去敲开煤、铁、
石油的家门!”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个令人激动的消息,本队三十八号钻机创造了台月进尺535公尺的新纪录,并向全国兄弟钻机挑战!
请想想看,还有什么力量能阻挡住三十九号钻机的突击队员们奋起应战呢?
在炽烈的竞赛中,作为一个基层的生产指挥员,王国骥发挥了他的组织才能和智慧,带领着他的突击队稳步地赶上了三十八号钻机。去年十一月,首先创造了台月进尺765.78公尺的全国最高纪录。
为了奖励他们这种首创精神,中南地质局特授予三十九号钻机以
“五四青年号”钻机的光荣称号,他们的机长王国骥被选出席全国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大会,他到北京见到了毛主席。随着,他又成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二届全国委员会的委员。
今年二月,在政协第二届全国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王国骥代表全钻机,向毛主席和全国人民提出了保证:“为了在我们地大物博、资源丰富的祖国里寻找更多的宝藏,我们要进一步提高台月效率,向一千公尺进军!”
三月,仅仅经过一个月,他们就实践了诺言,跨过了一千公尺,向更高的纪录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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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建设现代化磷肥厂(图片)
国营南京磷肥厂正在建设。这个厂原计划在1958年投入生产,为了满足农村对肥料的需求,将提前在1957年投入生产。图为工地上机械化施工的一角。曲宏超摄(南京日报社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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