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12月23日人民日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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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个认真执行党的阶级路线的支部
田波 向前
今年九月,中共湖南湘潭地委会通报表扬了湘潭县厚罗乡支部,因为这个支部从去年办第一批农业合作社到今年办第二批农业合作社的过程中,始终认真执行了党的阶级路线,紧紧地依靠了贫农,巩固地团结了中农,不仅使全乡入社农户占到总农户的百分之六十八,而且使每一个合作社的领导权都掌握在贫农和下中农的手中,基本上达到了党所提出的:既要办多,又要办好,既要数量,又要质量的要求。
可是,一年以前的情况却完全不是这样。当时歧视和排斥贫农的现象十分严重,全乡没有参加互助组的一百九十八户中,就有一百三十八户是因为“穷”而被关在互助组门外的。甚至有些已经加入互助组的贫农,又被排挤出去。支部副书记汤建中就公开说:“穷人连口都糊不住,依靠他们就会没裤子穿!”阶级路线的贯彻执行,是在同党内外歧视和排斥贫农的思想和损害中农利益的思想不断斗争中才实现的。
去年十一月,支部书记杨子东和另外两个支部委员参加了县委办的建社骨干训练班学习之后,开始感到自己没有很好执行党的阶级路线的严重性,就连续召开了支部委员会和支部大会,批判那种歧视和排斥贫农的错误思想,并把坚持错误屡教不改的欧国平开除出党。绝大部分党员都按照党的阶级路线对自己的思想作了检查。还有部分党员订出吸收贫农入组的具体计划。
但是,几次党的会议并没有使所有党员的思想转变过来,这种情况在去年十二月初开始办第一批合作社的时候暴露出来了。当时,支部确定以党员彭玉林、袁桂华所在的互助组为基础建立一个合作社。在讨论入社对象时,彭玉林竭力主张把长期排斥在组外、生活十分困难的周汉清吸收入社,但是袁桂华反对,他说:“周汉清连参加互助组的资格都没有?哪有资格入社?”彭玉林就给他反复讲解党的依靠贫农办社的方针,但仍然打不通袁桂华的思想。彭玉林只好把情况反映给支部。支部书记杨子东马上就找袁桂华个别谈话。开头,袁桂华还是一口拒绝吸收周汉清入社。杨子东便问他:“桂华同志,你入党是为了什么?”袁桂华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了使全体农民走幸福富裕的道路”。杨子东接着又问:“那么现在吸收周汉清入社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走幸福富裕的道路?”这一下,袁桂华可没有话说了,但他还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又推托说:“组里的中农都不同意,我有什么法子?”支部认为应该结合建社首先整顿党内思想,马上召开了支部大会,要大家就袁桂华拒绝吸收周汉清入社这个问题讨论一下办社究竟是为了谁?究竟该依靠谁?大家就对袁桂华的思想展开了热烈的尖锐的批判。大家的质问、分析和批判使袁桂华的思想真正震动起来,他想:自己从前挨过饿,受过冻,也是一个穷苦人,现在翻身还不几天,为什么就忘了本?为什么就要丢开像周汉清这样的穷弟兄?他深深感到自己是错了,就向支部大会勇敢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批判了自己的忘本思想。支部大会最后通过决议,把周汉清入社问题,交给党员彭玉林和袁桂华负责解决。在酝酿吸收周汉清入社的时候,中农社员也反对接收。彭玉林和袁桂华一方面从正面批判排斥贫困户入社的思想是错误的;另一方面就发动社里的贫农骨干去向中农作个别的思想教育工作,提高他们的觉悟。终于在一次社员大会上,一致通过了接收周汉清入社。接着支部就用这个典型事例教育所有的社和组,逐渐在全乡造成了吸收贫农入社入组光荣的空气,连中农当权的苏孝球互助组也吸收了六户贫农。这样,全乡就有一百三十六户贫农入社入组了。其中生活最困难的就有五十一户。
可是,贫农入了社入了组,并不等于就能当家作主,相反,有些贫农由于经济上特别困难,由于长期被歧视和被排挤,入社入组以后,仍然感到自己是“人穷颜色低”,“手长衫袖短”,一下还不能积极起来。支部根据这种情况,就对这些特别贫困户,一方面发动社员和组员帮助并由国家发放贷款,解决他们生活上的困难和缴纳股份基金的困难;另一方面又对他们进行当家作主的教育。这样,原来抬不起头来的贫农抬起头来了,原来还不够积极的贫农也积极起来了。贫农周汉清,就是在经过这种帮助之后,变成了一心办社努力生产的一个社员的。
可是,当时有的互助组的领导权还掌握在上中农的手里,支部就在这些互助组中逐渐培养贫农骨干,并逐步用这些贫农骨干去代替那些掌握领导权的上中农。比如互助组第四联组的组长苏佑泉,就是一个有剥削行为和其他违法行为的上中农。这个组里有一个名叫庞景明的贫农,是青年团员,土地改革中还是积极分子,后来因为生活困难,党又没有继续对他进行培养教育,他就消极起来。支部书记杨子东便找他谈心,对他说明联组被苏佑泉这样一个上中农掌握着是对互助合作运动不利的;同时鼓励他说:你是贫农,过去土地改革中,党依靠你们打倒了地主,现在党还要依靠你们把农民领上社会主义道路。你作为一个青年团员,更应该担当起这个责任。庞景明在党的启发诱导之下,积极起来了。当他主动地查出苏佑泉又宰杀了一头耕牛的违法行为后,就在组里的一次大会上揭发出来,并且对苏佑泉其他的错误行为作了批评,他还帮助受苏佑泉欺骗的几个贫农觉悟过来,向苏佑泉展开斗争。苏佑泉在组内群众觉悟的压力下承认了错误。组员们一致选举庞景明代替苏佑泉担任联组组长。接着,支部又帮助庞景明团结了十多个贫农,形成了联组的领导核心,树立了贫农的领导优势。
支部在紧紧依靠贫农的同时,还特别注意了教育贫农在巩固互助组和巩固合作社的一切活动中,要用自己积极带头的行动去影响中农和团结中农,要防止对中农强迫命令的现象和损害中农利益的现象。如贫农庞景文领导的益民合作社进行肥料投资的时候,中农李淑芳是社务委员,只肯投两担大粪,其他几户中农也表现不积极。支部知道了这种情况之后,耽心社里的贫农可能产生不是急躁就是消极这样两种有害的思想。马上帮助庞景文召开了贫困社员会,分析了中农不愿积极投资的主要顾虑就是怕投资多了自己吃亏,因此,贫农必须带头投资去影响中农。贫农唐少华说:“我们过去是有酒无人敬,说话无人听,呕足了气,现在党依靠我们办社,我们怎能落后呢?”当场十一户贫农就决定把自己的肥料全部投到社里。这样,中农对投资的态度立即有了转变,中农李淑芳也把三分之一的肥料投到社里了。枚湖合作社在处理农具折价入社的时候,曾一度压低价格,损害了中农的利益,影响了中农的情绪。支部发现后,即对社里的贫农骨干作了互利政策的教育,然后比照市价适当提高原来的农具折价,作到了社里不吃亏,中农也满意。
现在,这个乡已经建立了十七个农业生产合作社。在这十七个社中,贫农和下中农都占了绝对的领导优势,在二百零七个社务委员以上的干部中,贫农和下中农占了二百零一个。阶级路线贯彻执行的结果,不仅使绝大多数贫农和下中农迅速走上社会主义道路,同时也吸引着更多的上中农加入合作社。全乡一百九十二户上中农中,去年入社的只有八户,今年已经增加到七十五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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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荒地开垦中的科学研究工作
中国科学院林业土壤研究所副所长 宋达泉
在第一个五年计划中,荒地开垦也列为农业增产的重要措施之一。以扩大耕地面积,达到增产的目的。虽然目前在荒地开垦方面的增产数字很小,但我国的荒地资源是很丰富的。据农业部的初步估计,全国荒地总面积约有十五亿亩,其中条件较好的有几亿亩,有的不需改良,有的只要稍加改良就能利用。我国既有大面积的可垦荒地,所以农业增产数字的迅速提高,是有可能的。几年后,我国能自制拖拉机及收获机,农业组织和技术也大大提高,荒地资源也经过详细的勘察规划,那时展开大规模开垦荒地的工作,将促使我国的农业生产建设飞跃进步。
近几年来,国家为了发展生产,在许多地区进行了荒地的勘测和开垦。如苏北盐土区荒地,先进行了勘测,研究土壤的理化特性,并总结了苏北盐垦区多年来垦荒的经验。科学研究部门在这个地区设立了土壤改良试验站,进行盐土改良试验,为盐土的耕作、排水、施肥、选种适宜作物提供了科学资料,使苏北大片的盐荒地,变为生产棉粮的田地。在测制盐土分布图时,从植物群落的观察并作田间的盐分测定,能迅速并准确地判定土壤的盐分分布情况,作为开垦和适宜利用的依据。对华南红壤荒地的利用和改良,科学研究方面也做了不少的工作,如磷灰石粉的施用和栽种绿肥作物,都对提高红壤的肥力起了显著的作用。江西省农业科学研究所利用红壤荒地栽种果树、油桐和其他作物,都获得良好的结果。这些试验研究工作,为华南大面积红壤荒地的利用、开发,积累了良好的科学实践经验。在华南红壤荒地开垦后栽培技术作物上,最初在购买肥料方面的投资很大,以后就地培育绿肥制成堆肥,混合磷灰石粉施用,并且适当地应用了细菌肥料,使主要的肥源都能就地解决,使国家每年节约了数千万元购买肥料的费用。另一方面,对华南亚热带地区的自然条件进行了综合调查,并对热带作物的习性、选种、生理性质、栽培方法及荒地的机械和人工开垦方法,防护林的建立,覆盖和绿肥作物的培育等方面,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研究,明确认识了红壤荒地须要因地制宜作多方面的利用。几年来红壤荒地区已建立了很多的国营农场和垦殖场,发展了多种新作物,如剑麻、菠萝、香茅、咖啡、椰子、胡椒等,并且同水稻栽培和家畜饲养业密切结合,使许多过去荒芜的红壤地区,已变为社会主义形式的进步企业。在热带作物的引种方面,栽培地区已向北推进数百公里。以上的事实说明,在荒地开垦中所进行的一系列的科学研究,对祖国社会主义的农业生产有着极大的意义;并且说明,米丘林生物科学在我国改造自然的伟大事业中已经初步发挥了它的作用。
几年来,在东北和内蒙古东部地区进行了综合性的土壤调查,初步研究了这一地区的土壤类型和自然条件,找出了主要的土壤问题,同时对荒地资源也做了初步的研究和估计。东北荒地总面积约一千万公顷,半数分布在黑土和灰化土区,其中一部分为沼泽土,其他荒地分布于盐碱土和砂土区。因土类不同,自然条件差别很大。大面积盐碱土、沼泽土和砂土的开发是属于长远的改造自然的工作。这些工作已由中国科学院的有关研究机构进行研究。
国营友谊农场的勘察工作,是一九五二年由中国科学院同有关产业部门、学校合组的工作队首先进行的。当时采用了苏联方格测量方法,进行土壤植被的调查,并收集农业气象、水利等资料,做了初步规划。这种方法在工作速度上比用旧法调查缩短了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的时间,同时能发挥集体的创造性。一九五四年冬季,我国决定在这里建立大型谷物农场,苏联政府也派了土地整理工作组前来协助勘察建场工作。他们收集了各方面的基本资料。在对各项基本资料进行综合整理和讨论后,由土地整理专家进行场间和场内的设计规划,最后完成了友谊农场的土地整理设计图和说明书。全场三万二千公顷的面积都根据土壤、水文、和农业特性布置了大田轮作和牧草轮作,小部分目前不能被利用的沼泽土和盐渍土,也划为割草场和放牧场,使全部土地都能投入生产。苏联专家们对进行勘察设计是非常热情和审慎的。从苏联专家在友谊农场所进行的勘察规划工作告诉我们:综合性的科学研究方法,高度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水平,严密的组织纪律,以及高度的科学水平,是做好荒地勘察规划工作的基本条件。
在我国西北和西南地区,荒地的资源也是很丰富的。新疆省的军垦,是很有成绩的。大面积的荒地,在修建蓄水池和引水渠进行灌溉以后,都变为良田,并使棉花达到极高的产量。目前还有几千万亩良好的荒地可供开垦。在我国的西藏高原,原有的农、牧业都很落后。随着西藏的和平解放,我国的西藏科学工作队,在进行自然资源勘察后,引种了多种蔬菜及小麦等作物,经过试验后,获得良好的成绩。因此使高原上的原始荒地,有可能迅速地进行垦种,以发展国营农牧场。这就为祖国开辟了新的富源,也将使藏族人民的生活和文化水平,能够迅速地提高。此外如柴达木盆地、黄河中游及松潘草地的大片荒原,都正在勘察和开垦。
根据以上的情况,我国荒地开垦的潜在力是很大的。要做好荒地的勘察规划和开垦工作,必须进行一系列的综合性的科学研究和试验工作。这就必须学习苏联的科学理论和实践经验。目前我国开始在荒地区建立国营农场和进行大规模的荒地勘察规划工作,预计我国除可找出二、三亿亩条件较好的可垦荒地外,其余大面积的荒地开垦要同改造自然的工作结合起来进行。科学研究部门必须结合自然资源勘测和生产力调查工作进行普查,并编制全国百万分之一的地质图、土壤图、植被图、气候区域图和地理区域图等。根据苏联科学院格拉西莫夫院士的建议:要做好全国的自然区划和经济区划,必须集中力量做好这些基本工作;同时野外调查工作必须密切同室内研究工作相结合,如土壤、地理及第四纪地质方面都须加强室内研究工作,并在不同的自然区域设立科学工作站,进行土壤、植物、农业、林业和土壤改良方面的综合性试验研究工作。此外,科学研究部门还应协助农业部门培养大量的荒地勘察和开垦荒地所需的科学工作干部,以提高工作质量,并创造有利于生产的方法。农业部门应该集中力量在重点的荒地区域进行勘察规划工作,并且应该以土壤、农业、测量和土地整理的人员为主体。除了成立野外的勘察队外,也要设立化验室和绘图室配合工作。其他如水文地质、植物、水利等人员可邀请有关的研究机构担任。农业科学研究部门也应该重视并具体参加荒地勘察规划和利用改良的试验研究工作。关于各种专业人员力量的配备应力求适当。在初期进行荒地勘察规划工作,应该采取稳步前进的办法。几年来,在参加荒地勘察设计及进行新垦荒地的研究工作中,使我深深体会到荒地的勘察和利用,必须密切配合科学研究。尤其是大片荒地的开发,必须先进行全面的和细致深入的勘察和科学研究工作,才能解决开垦荒地中一系列的问题,并且使新垦的荒地能保证丰产丰收。从事荒地开垦的科学工作人员,必须具有刻苦耐劳的精神,善于运用苏联先进的科学方法,并且发掘我国农民宝贵的实践经验。进行综合性的调查研究,必须集合多方面的科学研究人员,并且由科学水平较高、能掌握马克思列宁主义科学方法的人员担任领导工作。产业部门应该重视科学研究,一方面同有关的科学部门密切合作,发挥集体力量,同时也要吸收科学研究人员,增强领导力量;在工作上要给予科学研究以有利的条件,减少研究人员的行政及事务工作。关于调查所得及科学研究所需的各种资料标本,应充分供给科学人员进行深入研究,以便解决实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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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高尔基水电站
本报驻莫斯科记者 李何
十月十日:卡马水电站的第二批三部水轮机发电。
十月十八日:卡霍夫卡水电站的第一部水轮机发电。
十一月二日:高尔基水电站的第一部水轮机发电。
日子越走近苏联共产党第二十次代表大会,苏联生产战线上传出越来越多捷报,特别是为共产主义建设增添雄厚物质基础的水电站工地上。
这三个水电站都是第五个五年计划期内的工程。正像到卡马和卡霍夫卡水电站时一样,我到高尔基水电站时,那里的工程已基本上接近完成了。
高尔基水电站,在高尔基城附近。高尔基城站在莫斯科以东的伏尔加河岸上。它在一九三二年以前叫做尼日尼诺沃哥罗德,是斯维尔德洛夫和高尔基出生的地方。这个在旧俄时代古老的商业城市,在十月革命后经过几个五年计划,已经成为制造汽车、轮船、发动机、铣床等机械工业中心了。水电站的建筑,带给高尔基城和高尔基州的工业以及周围的农业更广阔的远景。因为高尔基水电站将供给革命前俄国全部发电站所发出的那么多电力。
在高尔基城的上手,伏尔加河绕一个小弯,流沙淤积了几个小岛。水电站就是利用这个方便的地势建筑起来的。建筑局的工程师引我们到右岸的高地上,从这里一览无余地看见溢水坝和水电站建筑物。溢水坝好像快落成的多墩长桥,横跨河面。在溢水坝这边,水电站建筑物上面,五百吨的塔形起重机正在安装水轮机。工人们保证:在年底以前要使五部以上的水轮机发电。在这一段建筑物中要安装发电力各五万瓩的巨大水轮机八部,总发电能力达到四十万瓩。这将超过卡马水电站第一部分(将发电十二万五千瓩)和卡霍夫卡水电站(将发电二十五万瓩)的发电力的总和。在溢水坝那边,是两级的水闸。水电站建筑物、溢水坝、水闸、土堤等等,全长在二十公里以上。
虽然高尔基水电站很好地利用了地形,它的工程还是浩大的。从一九五一年开始建筑时起到第一部水轮机发动时止,这里已完成了八千万立方公尺土工,浇筑了一百三十七万立方公尺混凝土和钢筋混凝土,构搭了十二万吨钢铁骨架。这样大规模的工程,自然是在全国支援之下进行的。全苏联有五百多个企业供给它建筑材料、机器和设备。所以这里繁重的和规模巨大的工作,有可能高度地机械化。例如,全部混凝土的准备和浇灌,百分之九十八的土工,都是机械化的。
我们登上水电站建筑物的未来的房顶,呼吸着河水的润湿清新的气息,极目远眺。这一段雄壮的伏尔加河被聪明地利用和两岸兴旺的气象,真是令人百看不厌。
两岸伸展着新起的集镇。这些未来的城市的基础,是由约一百五十万平方公尺住宅和许多宽敞明亮的学校、医院、幼儿园、俱乐部、图书馆、商店、食堂构成的。这些本来是工地职工为自己的生活建筑的集镇。当他们完成这项工程而转移到新工地去的时候,他们便在新工地附近建筑新集镇,而把这里的集镇交给未来城市的居住者。苏联各大工地的建筑工人,事实上不单是巨大工程的建设者,而且是未来城市雏形的创造者。
在水电站的上游,一个面积十四万公顷的长阔人工海出现了。水电站的堤坝把从高罗捷茨(高尔基州)到谢尔巴科夫(雅罗斯拉夫斯基州)这一段伏尔加河面提高约十八公尺,拦蓄成大水库——“高尔基海”。它将保证水电站有充足的无价白煤——水力,而且便于大轮船的航行。
在高处远眺伏尔加河面仿佛是平静的。当我们乘着河艇驶到河流中腰,便觉得河面格外壮阔,河水相当湍急,河浪也很可观,尤其是当快艇拍击河水,激起一阵阵响亮的浪花的时候。
河艇把我们带到在八月二十四日拦断了汹涌河流的堤坝上。据目击的人说:“合龙”那一天,在这里有一条桥,桥上穿梭地奔驰着两行满载岩石的六十辆自卸大卡车。它们向湍急的河流同时投下千百立方公尺的岩石。河流不愿意屈服,当填积起来的岩石越接近河面时,河流反抗越大,急流在冲走着岩石。这时,人们把预先准备好的钢筋混凝土制的交叉十字形架墩投进去。这些架墩又重又冲不翻,就保住了岩石。由于准备工作做得好,石料投得快,大大节省了时间和材料。宽三百公尺、深十一公尺的河床,预计要八昼夜拦断,结果在十二小时以内拦断了;预计要投三万立方公尺石料,结果只投了一万六千立方公尺石料和约三千立方公尺的混凝土架墩。在这条堤坝上铺了一层石子和砂土。走在上面,宛如走在一条大道上。古老的俄罗斯大河,从此以后只能按照苏维埃人的意志,经过溢水坝的坝洞,走着新道了。
现在,在高尔基水电站工地已经不大看见工作人员和机器,因为工程基本上完成,许多工人和机器转移到别的工地去了。水电站的八部水轮机,将在一九五六年秋季全部发电,它的电力将投入和莫斯科统一的发电网中去。
高尔基水电站建筑工程的全体职工,在一千五百个共产党员带领下,进行了社会主义竞赛,创造了冷筑混凝土和深处排水等等先进方法,他们不但按期完成了工程任务,而且为国家培养了大批人材。全部八百六十个工程技术人员当中,许多是在工地上成长的。还训练了一万多名泥水工、筑堤工、钢架工、混凝土工、电焊工、平土机工、起重机工和掘土机工。
我离开高尔基水电站的时候,路过镇上的一座中等技术学校。里面的教室、实验室、图书馆都很好。这所学校训练着几百个学生。许多职工按照自己的专业在这个学校的夜班学习。这座漂亮的建筑物原来是预备给建筑局作办公室的。后来建筑局的领导人员们把它拨作学校,而自己一直在矮小的临时木屋里办公。
这种以培养人材为重的精神,可以和水电站建筑本身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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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卢家秀
沙汀
卢家秀是石塔乡六村的积极分子,青年团员,今年春天刚满十六岁。十一月初,卢家秀被选作红光农业生产合作社二分社的生产组副组长。当我到石塔前一天,因为组长不够称职,群众意见很多,她又当上了组长。
红光二分社是秋前建社的,我们不妨说没有二分社的建立不会有现在的卢家秀。因为建社以前,这个卢家秀不是积极分子,不是团员,也不是生产组长,是一个“小主妇”。刚十岁左右,卢家秀就开始参预家务活动了。到了十二、三岁,她经常得照管大的一个兄弟,背上背个小的,一面做鞋帮子,脚边还摆着一个箩筐,里面睡着最小的妹妹。碰到母亲闹病,她还得在锅灶边搭个凳儿,站在上面做饭。倒霉的是母亲少有不生病的时候。母亲是一九五三年去世的,这一来全部家务都落在了卢家秀身上。
卢家秀的父亲叫卢世发。解放以前,他时常在外面打短工,只有农忙时候留在家里做活。因为他们只佃了两亩多地,不做零活活不下去。土地改革时,他们全家人分了六份土地,他不干零活了,成天同老婆都在忙庄稼活。老婆死后,有人劝他结婚,但他只是笑笑。他担心孩子们受委屈。
卢家秀更不愿意有个后娘。小时候她听过不少关于后娘的传说,非常替弟弟妹妹担心。她对家务更热心了。农忙时候,干活也比从前上劲。可是,无论如何,这两父女时刻都感到一种无法克服的困难,土地分散,劳动力太少了!有几块地离家太远,庄稼每年都做不好。
一九五三年他们想参加谢开泰互助组,但是被谢绝了。因为谢开泰认为卢家的土地过于分散,吸收进组会背包袱,同时嫌卢世发落后。一九五四年这个组同另外两个组成立了联组,这两父女更加感觉单干不是出路。特别这年夏天抗旱,联组的秧苗全救活了,他们的可坏了不少!
谢开泰联组只有二十一户,今年春天支部就批准了他们建社的要求。等秧子薅过了,全组就开始学习社章。这次学习有不少单干户自动跑去参加,卢世发就是其中的一个,而且比任何人热心。
当我前两天到石塔六村访问时,卢家秀曾经向我叙述过她父亲的学习情况。
“学习的地点在高坎上,”卢家秀说,又顺手一指,我望过去,正是我们刚才经过的那座黄土山梁,路很窄很陡,差点跌我一跤,“一到下午,爹就找一把油竹子,捶破,扎成火把。因为他眼睛不对头,天一黑就摸不到门路了,老是跌跌绊绊……”
“眼睛倒勉强看得见,”卢世发辩解道:“我就怕到迟了。”
卢世发有四十多岁。他长得又瘦又长,身穿一件蓝布的薄棉袄,拦腰系根白布带子。卢家秀同他相反,矮垛垛的,骨格宽大,白皙红润的宽脸上长着一对大而发亮的眼睛。
卢家秀继续说道:“有时候天下雨,我说,爹,让我去吧!……”
“那时候脑筋转不过弯嘛!”卢世发又插嘴了,有一点窘。
“你猜他怎么讲?”卢家秀接着说道,含笑瞪了卢世发一眼,“他讲,‘你还是留在家里看小的吧!又是半大不小的女子了,半夜三更,跑这么远去开会,闹出闲话来不好听呀!’”
我问卢世发:“现在你还担心闹闲话吗?”
“你问她吧!”卢世发用嘴指了指卢家秀,说道:“前一回,她晚上出去开会,才一转身,我们幺婶就那么扯鸡骂狗,我还跑去质问过呢:‘现在成千上万的女干部,你敢说她们都野?’……”
“再乱说,谨防斗她!”卢家秀道,眼睛显得更大更亮。
“现在我还经常催她去开会呵,”卢世发补充道:“她比我心眼灵!”
这倒是的确的,支部书记早向我讲过了。自从入社以后,这两父女好像已经完全对掉了职务:卢世发在家里照顾孩子们的时候多些,卢家秀经常代表家庭参预各种社会活动。有时候卢世发还鼓励卢家秀,叫她不必担心家庭琐事。
这个转变的经过,卢家秀紧接着向我作了一番生动叙述。
“告诉你,同志!不是入社碰了钉子,我爹倒不会开通得这么快呵!”她说着,忽然涨红了脸,显然拿不稳是不是说得过分直率。她矜持地接着道:“你莫看他现在,过去会上要他发言,才不像这样呢,一开口就结结巴巴。入社报名的前一天,我就叮咛过他。我说:‘爹!你记性又不好,一定要把土地证带上呵!’你看,他偏偏忘记带了!我们的土地又分散,又零碎,就是我也记不清嘛!到了会上,他才慢慢想,可是越想越不对头,越不对头越加发慌!就这里站站,那里坐坐,好像有一肚子心事。也不知道转一个弯:回家里跑一趟。”
卢世发纠正道:“这倒想过,我怕把报名赶过了!”
“老实讲也没有多少远!”卢家秀接着道:“从高坎到这里,腿快点,一袋烟工夫保险跑个来回。可是他就那么坐立不安地想呀,又搬指头。人家笑他,他也一点都不觉得。直到所有的人都报过名了,谢开泰问起,他才说:‘当然要报名呀!你想,全家只有两个人劳动,土地又多,……’谢开泰岔断他:‘这个勉强不得呵,你再回去考虑一下吧!’爹着急得直叫:‘还有什么考虑的呀!这点庄稼我已经苦够了!’可是谢开泰不相信,肯定他思想包袱很重。”
“他不清楚,我是因为地亩产量老记不确实呵!”卢世发愉快地叹息道:“他只看见我那么立坐不安的,就以为我有包袱。后来名报过了,他又问我,是不是全家同意?卢家秀为什么不到场?我说,‘她呀,一个小姑娘,当爹的到社会主义她会不跟着走?’可是看神气他还是不相信!……”
“所以后来没批准入社,你回来打我呵!”卢家秀抢嘴道,仿佛故意同她爹开玩笑,“你看,同志!他一回来,我高高兴兴问他:‘爹!批准了吧?’他劈脸就给我两耳光,‘就是你这个冤孽!’我一时还莫名其妙,他可伤心地哭起来了。”
“同志!你猜我哭什么?”卢世发问。
“我爹就是从前苦日子太过多了!”卢家秀说道,接着就代替她爹说明:“他哭呀,‘两三辈人土巴都没一块,搞土地改革跟大家一样,田也有了,地也有了,现在搞合作化偏偏没我的份!……’
“爹这一哭,可把我吓住了。连痛也忘记了!三个小的,我早就把他们安顿睡了,想挤时间做点活计。这时候小的也一齐惊醒了,从被窝里钻出来,光起屁股坐在床上。大的还好,小的可跟着哭开了,像唢呐叫。
“我当时真气,‘没批准,再想办法争取呀,——哭!……”可是,爹又不肯直说,就那么转弯抹角地诉苦,“我看你们这一窝窝怎么活得出来呵!说起来分了一大堆田,……”
“当天晚上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爹也老在床上叹气。早上我一爬起来就找二爸去了。二爸是副社长,又是党员。就是刚才陪你一道来的那个卢鹤鸣呀。他从前在乡上工作,办社才调回来的。二爸住的正屋,这里去要绕大半个院子。二婶早起来了,在阶沿上喂奶娃,二爸还在睡觉。我一直冲到他床面前去。真怪!话都没说一句,我就哭起来了。二爸从床上翻坐起来。他吃惊道:
“你家里出了啥事情哇?”
“我边哭边没头没脑地说:‘我们又不是地主,富农,又不是反革命分子,前年进互助组挡住我们,不让进;今天办社,又把我们挡住!共产党是领导全体贫苦农民翻身的嘛!……’
“二爸轻轻吐了口气,披上衣服,一边向我解释:‘没批准的不止你一户呵!再说,当场那么多只眼睛,都讲你爹的顾虑大!你呢?’
“‘我怎么样?他们凭什么敢说我不想入社?’当时我真有点生气,疑心谢开泰在捣鬼;二爸可和和气气地笑了。接着要我谈谈合作社的好处。他想考我!可是不要讲爹还时常同我商量入社的事,闹社会主义两三年了,东听点,西听点,合作社的好坏也可以说出一大堆呀!……
“跟着我又向二爸说了说为什么爹会闹得坐立不安。
“‘真是糟糕!’后来二爸叹了口气,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已经批准四十九户人了!上了五十户要请示地委。你这个女子呀!’二爸忽然生起气来,‘明知道你爹脑筋不行,你就一天新娘子样躲在家里!……’二爸还批评了我很多。
“我老想回嘴,老想大喊大叫:你不要把人看得太没有出息了,哪个会自己愿意当‘小媳妇!’可是我没有回嘴,我又哭起来了。……”
卢家秀不响了,一对大眼睛亮闪闪的,直瞪着前面出神,她显然很激动,但是她的神色是愉快的。我记起了这天早上支部书记告诉过我,卢鹤鸣曾经对她进行过不少教育,但我相信这一次的谈话可能对她影响最深。
“现在想起来多傻呵!”她笑一笑说道:“一个人就那么爱哭!哭了一阵,我就回头往家里走。也忘记问问,入社的事究竟行呢?不行?回来爹骂我像野人,一起床就跑了!我也一声不响,就那么闷起。可是半晌午间,二爸来了。二爸说,他同社长研究过了,我们可以再向支部申请。
“‘可是,精神上要有点准备哇,’二爸接着又说:‘超过五十户得请示地委。还有,就是批不准呢,你们也该尽量创造条件,让这个女子多出去开开会,莫管得太紧了!’爹听了一声不响,就那么没精打彩的;我忍不住站起来嚷道:‘能入社我都是社员了,我要哪个管哇!今天当着二爸的面,爹!我们说清楚哇,几个兄弟妹妹,照顾我是要照顾的,一天把我捆在家里可不行哇!’”
卢世发辩解地插嘴道:“同志你听,好像我硬管过她!”
卢家秀逗趣似地笑道:“管倒不管,可是把小的推在我一个人身上!”
卢世发质问道:“怎么,就忘记了?我说过要你少管点家务!”
“可惜这是写过申请书以后的事!”卢家秀笑嘻嘻反驳道:“同志!你还不知道呵,那时候他总想入不了社,就一天把你钉住,一瞧见二爸走出院子,他就那么催你,‘快跟着去!快跟着去!’弄得旁人都笑话我,说我像二爸的尾巴!有一次,二爸上街去参加支部大会,他也催我:‘已经上高坎了,还不快点!’我正在纳鞋底,搁下就走,连针都来不及插上。等我赶上二爸,气都快要断了!我跟在二爸后面,就那么不住喘气;这才叫二爸发觉了。二爸转过身来问我:‘这个女子啥事情哇?’我边喘气边答道:‘跟你一道去开会嘛!’二爸笑了。我从他的神气看出又闹了误会,因为这已经不是头一次了;但他这一次没有叫我转去,倒要我跟着他一道走。路上他向我讲了很多,鼓励我争取入团。我一直跟着他跑了六七里路。……”
卢世发忽然叹口气笑道:“倒幸亏这一次在街上碰上呵!”
“的确这样!”卢家秀接着道:“一上街二爸就碰到两个熟人,他们边说边往乡公所走,忘记了关照我,我就懵里懵懂跟进去了。人家开会,我也挤在二爸身后。主席个子高大,说话可秀里秀气地,过后才知道是胡书记。
“他讲了很多,主要讲的建社扩社当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他讲过后,我可再也别不住了,我站起来道:‘现在就请大家说说我们该不该入社吧!一窝窝小的,牛哩,只有半头!……’这时候全场的眼睛都瞪着我。二爸忽然回转头吼开了:‘嗨!这个女子才怪,这是支部大会呀!……’人们一齐轰笑起来。
“二爸边走边讲地向胡书记走去了。我呢,一张脸烧得像火烤样,脑袋里轰轰轰直响。也没想到应该赶紧退出去,就那么憨痴痴站在那里。后来,胡书记喜笑颜开地向我走过来了;二爸跟在一道,也很高兴的样子。
“胡书记简单问了问我家里的情形,然后安慰我道:‘跟你爹讲不要着急!我就要到地委开会去了,哭都要把你们这一户哭进社!……’”
“这么说你们终于进到社了!”我高兴地插嘴道。
“当中还有些名堂呵!”卢世发笑道:“你问这女子吧!”
“就是过后两天发生过一点麻烦,”卢家秀接着道:“有一天,我听说社里在收集种籽了,跟爹算了算账,两个人背起粮食就往高坎上跑。没有想到,仗自己也是个副社长,谢开泰他才不接收呵!后来胡书记开会回来传达毛主席的报告,我真想跑去问他:‘怎么样?那天你好刁难人呀!’……
“当时爹说算了,等正式批准再讲吧!我可不肯,我说:‘胡书记亲自讲的,他哭都要把我们这一户哭进社!……’
“谢开泰插嘴道:‘可惜我没有听见!’
“‘难道说,是我撒谎?’我有点火了,‘支部会上当众讲的,……’
“有的社员从旁劝我:‘年轻人脚板快,你就上街跑一趟嘛!’
“谢开泰生气道:‘胡书记开会去了!他就是答应过,也还要等地委批准呵!……’
“正在这个时候,社长同二爸来了。他们还没张嘴,谢开泰就抢着讲起来。我想,‘不管你怎么讲,今天我总要缴!’”说到这里,卢家秀害羞似地笑了,接着又说明道:“当时我以为只要种籽缴了,你就不批准,我也要进社!哪里知道二爸才一解释,谢开泰就不响了!一切顺顺当当,……”
“你又忘记豌豆种的事了!”卢世发提示道。
“啊,我把豌豆种的事情忘了!”卢家秀恍然大悟地笑道:“豌豆种本来选好了的,后来给弄混了,有几颗虫蛀过的,谢开泰不收!我说,‘这个容易!我马上拿到河里去淘!’……”
这时候卢世发忽然满面春风地站起来了,瘦长瘦长的像根柱子。
“同志呀!”他笑道:“真没想到天也那么凑趣,老大的太阳,豌豆很快就晒干了!……”
“这该你开心呀!”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真入了社了!”
“当然!”卢世发承认道:“现在我啥事也不愁了!……”
“爹呀,你又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卢家秀叹气道:“你以为社一办起,啥问题都没有了,光等增产。告诉你,上个星期,社里干部开会商量‘划片’,陈久康就一请二请不来;一时说睡了,一时又说生病。你自己一个生产组长都不出席,这个片怎么划?
“这简直是拆台呀!弄得大家情绪都不对头。有人建议改在第二天开会,三个社长硬不答应!二爸主张再派人去,抬都要把他抬来。听到这里,我一骨碌站起来了,表示我愿意去。跟着刘长庚也站起来了,说天太黑了,多个人方便点。二爸叮咛我们:‘一定要请他来!很快就霜降了。’过后讲了好多话才把他搞去呵!他还一路抱怨,……”
卢世发叹息道:“这家伙生产上有几手,就是脾气够搞!”
“认真说也没有什么!”卢家秀很有自信地笑道:“他那一组的麦子早播完了,现在表现很好。可是单为他的事就开过两晚上会!因为胡书记说:“新办社,千万不要开坏了风气!”
“不止陈久康呵,前两天罗明友也打过不少麻烦!……”
我问道:“这个罗明友是不是你的前任组长?”
“是呀!你已经听胡书记讲过了?这几天我愁得连觉都睡不好呵!……”
卢家秀蹙着脸苦笑了。但这是次要的,她的语调,她的整个神情,都说明她对组长这个职务具有信心。而且,就连我也相信,她会干得很好。因为她是那么头脑清楚,富有朝气!
我记起了支部书记向我介绍卢家秀时说过的几句话:“同志!土改时候,好多人都讲我进步快,比起这个小鬼来呀,那才差哩!……”
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在这里向合作化运动中涌现出来的一切青年积极分子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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