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6月13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为重建祖国而斗争的朝鲜人民
兴南化学工厂的劳动竞赛
在规模巨大的兴南化学工厂里,几个高耸的烟囱,已经吐出了滚滚的黑烟。这里,工人们为着共和国的繁荣,正开展着火热的劳动竞赛。
在电石车间里,沸腾着的电石溶液像瀑布般地从各流出口倾泻下来,下面是能容一吨溶液的铁锅,装满后,很快就被运走了。在很高的屋顶上,起重机正把凝固了的电石,向粉碎场运去,这里它又被打成小块,装进铁桶,运往全国各地。
战后,工人们为了使工厂很快投入生产,曾做了极大的努力。要出产电石,就得首先修建石灰工厂,制管车间、机械车间、土木车间和两个建筑车间的工人们都投入了这一工程,朝鲜人民军某部的战士也参加了这一修建工程。煤球是电石生产中必需的原料,缺乏煤球,工人们就试用煤粉来代替,结果试验成功了。在重工车间,在石灰窒素车间,工人们同样进行着忘我的劳动。重工车间全用三同志领导的工人,在拆卸电极的作业中,用卷扬机代替了凿岩机,提前十三天完成了任务。石灰窒素车间的工人们,为了提前完成修复工程,每天都完成了工作定量的百分之三百。
但是,敌人对这个化学工厂的破坏是极大的,
厂长张喆说:明年,原有的六个窒化炉就会全部修建起来,那时每年可产石灰窒素两万二千吨。后年,八个电石电炉也将全部投入生产,每年能为共和国生产五万吨电石!
给共和国增产更多的粮食
在咸镜南道黄草岭下面,有一个村子叫五老邑,长津江的江水从这个村子的东部向西流去,和绕过村前流去的城川江汇合在一起。两江中间形成了广大的平原,五老邑的农民,就在这块平原上建立了农业生产合作社,为共和国的农业经济发展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这个农业生产合作社是在战后才建立的,合作社的委员长叫朱洛云,副委员长叫韩昌模。朱洛云在战争中最困难的条件下,曾以自己的劳动获得了历年稀有的丰收,他还组织了丰产竞赛班,发动许多农民走上互助合作的道路。韩昌模于一九五二年,曾在每公顷土地上收获了六十一吨七百五十公斤马铃薯,创造了共和国马铃薯产量的最高纪录,还获得了“模范农民”的光荣称号。劳动党的教育,共和国在战后的日趋发展,使他们懂得必须进一步组织起来为国家增产更多的粮食。于是,在去年全国农民积极分子大会以后,他们就发动农民组织了农业生产合作社。合作社共十七户,种着一百零八公顷水田、六十七公顷旱田和一公顷桑田。去年冬天,社内就选好了种子,准备了足够的肥料,并订出了今年的生产计划。他们计划:要在每公顷土地上生产六吨稻子,四十五吨马铃薯,四吨零五十斤谷子。
四月间,他们已经按照自己的计划投入了田间生产。社员们首先挖去了田间的界石,平去了田间的堰沟,填平了残留的弹坑,把成百公顷的土地连成一片。共和国政府派去拖拉机给他们翻耕田地,社员们也着手进行马铃薯、谷子的播种和制作水秧苗圃。他们以无比兴奋的心情劳动着,决心要完成自己的生产计划,为共和国增产更多的粮食。
为了国际友人的到来
在平壤的大同江边,正在新建一幢“国际大旅社”的大厦,三千多工人正在开展着劳动竞赛。
按照设计,大厦共占面积七千二百平方公尺,其中房屋地基占一千二百平方公尺。大厦的外部、走廊和室内,都将点缀以美丽的雕刻和壁画,地板将用优良的木料铺成。大厦的下面是宽敞的地下室,第一层楼里,将设有能容纳一百五十人的食堂,和用大理石、壁画装饰起来的贵宾室、舞厅,还有邮政分局、接待室和专卖朝鲜特产品的商店。从第二层到最上层楼都是客人住室,最大的有三间,每个住室都设有自动电话、电铃、沐浴室、厕所和换气装置。每层楼还专设有接待室和阅览室。从旅社后面起一直到大同江边,将是一个四季常青的美丽的庭园,客人可在这里随意游览。按照计划,这幢大厦到明年四月就要全部竣工。
还在今年一月,大地还笼罩着白雪、土质结冻的时候,工人们就在工地上用炸药爆破,进行打基掘土工程。在工地中央,卷扬机发出尖锐的叫声,卷起满载的土车。两边,沉重的轮带运土机在不停地运送挖出来的泥土。地面上,堆积起来的泥土、石头、沙子和水泥袋,就好像一座长城。为了按期完成这一巨大的工程,工人们组织了三十个工作班,每天换班三次,日夜不停地进行掘土作业。他们突破了每人每天挖土一点二立方公尺的计划,达到了一点五到二立方公尺,最高的达到了三点六立方公尺。三月十日,苏联援助朝鲜的轮带运土机、卷扬机和其他建筑机器,运到了工地以后,工人们的劳动热情更加高涨。当晚,他们就召开了“职工奋起大会”,决定提前完成一万立方公尺的挖掘工程。现在,这些工人们每当想到在这块土地上将出现的美丽的六层大厦,想像着国际友人们将站在那宽敞的晒台上,眺望着平壤市美丽的面貌的欢乐情景时,就更加奋勇地进行着劳动竞赛。


第6版()
专栏:

韶山——万景台
——记朝鲜人民访华代表团访问毛主席故乡
张先友 田放牧 光羽
五月三十日,这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英雄人民的使者——朝鲜人民访华代表团和同行的艺术团来到我们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的故乡韶山访问了。
这一天,雨后初晴。当韶山周围的群山还浸沉在一片白茫茫的晨雾里,韶山的人们就忙碌起来了。韶山招待所、韶山学校的大门打扮得焕然一新,门上悬挂着用中朝两国文字写着的大幅标语:“欢迎朝鲜人民访华代表团”,中、朝、苏三国国旗在晨风中招展。“……今天自由朝鲜光荣花环上,灿烂地放射着神圣光芒……”,这是韶山学校的孩子们在练习“金日成将军之歌”的愉快的歌声。不到九点钟,韶山招待所门前就聚集起了欢迎的人群。这里有毛泽民烈士的爱人、老共产党员王淑兰,有七十多岁曾经坚持地下革命斗争二十多年的老共产党员毛月秋、有志愿军毛志铭的爱人——韶山农业生产合作社社长刘秀华,也有系着红领巾的少年先锋队队员们和穿着节日盛装的年轻的姑娘们,他们带着无限欣喜的心情来迎接自己久盼的亲人。欢迎的人群中,还有中共韶山乡支部书记毛仁秋,他在一九五二年曾经代表韶山人民参加全国人民赴朝慰问团到朝鲜慰问过朝中人民军队和朝鲜人民。在朝鲜,他亲眼看到了朝鲜人民的英勇斗争,也受到了朝鲜人民深情厚意的接待,他记得很清楚,离开朝鲜的那天,一位人民军的战斗英雄送别他们的时候对他说:“等到胜利以后,我一定争取到中国去看看,一定到毛主席的故乡去拜访,那时,我们在韶山见。”现在,这些英雄人民的使者就要来了,他怎么能不兴奋呢!上午十点多,亲人们来到了。这时,群山环抱的全韶山沸腾起来了,欢迎的人群中扬起一片“毛泽东——金日成万岁”的热烈的欢呼声,四个系着红领巾的少年先锋队员捧着鲜艳的花朵飞跑过去,将花献给代表团团长和副团长,他们举手向保卫了他们幸福的童年的朝鲜伯伯、叔叔致敬。志愿军毛志铭的爱人刘秀华看到了这些英雄的朝鲜人民的使者,就像看到了那些和她丈夫在一起生活过,战斗过,热情地帮助和照顾过她丈夫的亲兄弟一样,她真想立刻跑上去向代表们问个好,说几句感谢的话。但是,这时,她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默默地跟随在代表们的身边,仔细地看着他们的面孔、他们的衣服,她要好好儿把这些远方的亲人们的一切都看清楚,记清楚。
中共湘潭县委书记毛华初对代表团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并且向代表们介绍了韶山人民解放后的生活和为了建设祖国,为了抗美援朝所做的斗争。的确,韶山人民深深懂得:解放以后的一天好似一天的幸福生活和朝鲜人民的英勇艰苦斗争的关系。过去,韶山的母亲们和姑娘们把自己的儿子和爱人送到朝鲜前线,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幸福和朝鲜人民的幸福是连在一起的。那年,抗美援朝总会发出号召,要全国人民踊跃捐献飞机大炮支援朝鲜人民的斗争时,韶山人民辛勤劳动,增产捐献了三万二千多斤稻谷,购买飞机大炮。但是,这比起朝鲜人民在战争中的牺牲和贡献又算得什么呢?因此,全韶山人民有一个共同的心愿:今后,要尽更大的努力,增产粮食,支持祖国的建设,支持朝鲜人民的建设。
在休息中,毛华初、王淑兰、毛月秋和金应基团长坐在一块,他们向金应基团长叙述着毛主席少年时代的故事,他们就像久别重聚的家人一样亲切地倾谈着。接着,代表团和韶山人民互相赠送了礼物,留作纪念。朝鲜人民访华代表团送给韶山人民九十八张金日成元帅的照片和三百个纪念章。韶山人民也送给朝鲜友人许多礼品。其中有毛仁秋代表中共韶山乡支部送的反映韶山乡革命斗争史迹的五本“韶山影集”。代表团金应基团长一再表示对韶山人民深深的感谢。这时几个戴着红领巾的少年先锋队员和崔?会面了。他们把自己准备好的书包、乒乓球拍、钢笔套等各种礼物交给崔?,请他转送给朝鲜小朋友。志愿军战士的弟弟、十三岁的少年先锋队员贺海清激动地说:“崔?哥哥,我见到了你,非常高兴,我有两个哥哥,大哥是志愿军,二哥是解放军。我一定要好好学习,把身体锻炼好,准备着建设祖国,保卫祖国,保卫和平。”说完,他就把自己的红领巾取下来给崔?系上,在他们两个长久地拥抱后、崔?也激动地说:“见到毛主席故乡的小朋友,就和亲兄弟一样亲。朝鲜小朋友和韶山小朋友虽然相距很远,但彼此的心是永远连在一起的,我希望我们今后多多通讯,用书信来联系和表达我们两国少年的感情。”韶山学校的少年先锋队员当场把他们写给金日成元帅故乡万景台的小朋友的信交给崔?,请他带去。他们希望通过这封信,和金日成故乡的小朋友长久地建立起通讯关系来。是的,韶山—万景台这两个地方虽然是隔着千山万水,但是,它们在人们的心中却是这样地相亲相近,和平和友谊的种子将在韶山—万景台的少年心中不断生长发芽,开放出美丽的花朵来。
休息以后,代表团和艺术团全体人员怀着无限崇敬的心情参观了毛主席的故居和毛家祠堂。他们在毛主席少年时代的书房和寝室里停留了许久,他们对毛主席过去读过的书,用过的东西都感到格外亲切。在这里,他们看到了毛主席幼年和少年时代的照片,看到了毛主席在“五四”时代的照片,也看到了毛主席曾经主办的“湘江评论”。他们对毛主席故乡的一草一木都特别感到兴趣,他们不断地赞叹着这个在阳光照耀下的中国农村的秀丽景色:那四周像屏障一样的青翠的山林,那山间的清澈的流水,那远远近近绿色的田野,那散发着芳香的灿烂的野花,这一切都是如此强烈地吸引着他们。朝鲜著名的美术家吉镇燮聚精会神地把毛主席故居的全景画进了画册。
已是下午了,代表们为了当天赶回长沙,只好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和韶山挥手告别。这时,欢送的人们又激动起来,难得的会见是多么短暂啊!当代表们的汽车开得望不见影子的时候,送别的人们还在凝视着公路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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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亲如骨肉
——记崔?访问罗盛教故乡
金凤
在回家的路上
崔?踏上他回中国家乡的路了。
从邵阳到新化的公路曲曲折折盘旋在山腰,迷蒙的细雨笼罩着那远远近近的群山,山上长满苍翠的松柏。围着山腰高高低低布满着月牙形的梯田,刚插秧的水田中映着灰暗的阴云和群山的倒影……这些景色看来异常熟悉,多么像朝鲜的家乡啊!
汽车一路飞驰着,可是被即将到来的会见所激动的崔?却觉得车子跑得还不够快。他恨不得一步跨到家门,看到生养了罗盛教哥哥的爸爸和妈妈。他的思想又集中到用生命救起自己的罗盛教哥哥的身
上。他记起罗盛教生前写的一首诗:
“当我被侵略者的子弹打中,
希望你不要在我的尸体面前停留;
应该继续勇敢前进,
为千万朝鲜人民和牺牲的同志报仇。”
“就是这样高尚的思想使他毫不犹豫地踏进冰窟中去救起我而牺牲了他宝贵的生命。”崔?沉思着。车子掠过一块又一块的水田。这是罗盛教哥哥的家乡也是他的家乡啊!盛教哥哥的爸爸、妈妈多少次盼望着自己的儿子胜利回来呀!现在,自己是代替罗盛教哥哥回来看望他们来了,见了面该怎样才能安慰这两位老人家,特别是妈妈的心呢……
“谢谢你,妈妈”
崔?终于和分别了七个月的中国爸爸见面了。罗老先生还是和去朝鲜时一样,而且显得比去年更有精神一些。崔?看来又长高了,也更结实一些。当罗老先生满心喜欢地搀着他走向新化城郊一所朴素的农民房子时,罗妈妈带着弟弟、妹妹在屋门前的田埂上已经等待多半天了。
“妈妈,妈妈!”崔?抢上前去抱着他的中国妈妈,说:“盛教哥哥救起了我,我就是你亲生的儿子。”罗妈妈看着面前这般亲热地叫他妈妈的朝鲜孩子,又听了他这样贴心的话,心里涌上一股母亲的温暖。她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连忙紧紧拉住崔?的双手,被中国母亲这般真诚的爱所深深感动着的崔?再一次抱住了罗妈妈。他又转身抱起在他身边攀住他衣服的小弟弟,用中国话问着:“你好吗?”二妹婉香和三妹亮香也都围上来叫着哥哥。
崔?跨进堂屋,一眼就看到在堂屋正中毛主席和金日成元帅像下面那双目炯炯的罗盛教哥哥的遗像。两旁壁上挂满了中朝两国人民赠送的锦旗和锦幛。罗妈妈刚拉着崔?坐下,朝鲜人民访华代表团副团长李永镐就走上前来尊敬地问候她的健康,并转达朝鲜人民对这位无私地献出自己儿子的中国母亲的感谢和敬意。李永镐副团长握着罗妈妈的手说:“谢谢你,妈妈!”这时,朝鲜支前模范具富力、青年代表金辰泽和战斗英雄朴赞洙也都走上来这样说。罗妈妈有些发窘地看着罗老先生。罗老先生指着墙上那幅绣着朝鲜文的锦旗和桌上那副铜碗、铜匙告诉代表们:这是他去年到朝鲜时朴在根烈士的家属送的。“朝鲜人民也同样用自己的生命救了我们志愿军,”罗老先生说。这时罗妈妈也无限感激地说道:“多亏你们帮我们挡住了美国恶狼,我们才过得安生日子。你们在战争中可受累了。”
亲如骨肉
在晚餐桌上,崔?紧挨着妈妈和弟弟、妹妹坐下。罗妈妈不住地夹着菜送到他的碗里和碟里,不住地叫着:“崔?,你吃啊,吃啊。”崔?笑着用不熟练的中国话说着:“你吃,我吃,一块儿吃。”
他举起一杯甜酒恭恭敬敬走到他的中国爸爸面前说:“我临走的时候,我在朝鲜的父亲、母亲嘱咐我:‘罗盛教哥哥救起了你,你中国的爸爸、妈妈就和你亲生的父母一样,你到中国见了他们要好好侍奉他们。’爸爸,请你干了这杯酒。”说着,他又拿出一封信来说:“这是我父亲给中国爸爸的信。”罗老先生高高兴兴地一口将酒饮下,又聚精会神地听着他念父亲的来信。罗老先生一面听着,一面不住点头。他站起身举起一杯酒对崔?说:“为你父亲、母亲的健康干杯。”
晚饭以后,一家人都坐在内堂屋一张小方桌周围。煤油灯光柔和地照射着桌面,照射着这一家人喜气洋洋的脸孔。罗老先生安详舒泰地坐着抽烟,带着做父亲的心满意足的神情看着身傍的崔?,看着挨挤在崔?身边的婉香、亮香和盛明。
罗妈妈拉着崔?的手告诉他:“清明时节就听说你要来,那时我正在你外婆家上坟,听到消息马上赶回来。左邻右舍,盛教的好朋友也都来打听你什么时候来。他们帮你爸爸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我存着黄豆,准备给你磨豆腐,还打算杀一口肥猪,我把园子里的菜留起来,又蒸起了甜酒,菜老了,甜酒也老了,你还不见来。就这样日盼夜想,有一夜竟梦见你和盛教一起回来了。”
听着中国妈妈这般牵挂他、疼他,崔?的眼睛不禁润湿了。崔?告诉妈妈,去年他和中国爸爸分别以后,他当了他们学校罗盛教班的班长,他所领导的少年团分团成了模范分团。他自己的十一门功课有七门得五分,四门得四分,获得学习模范的称号。他的话使罗老先生和罗妈妈得到极大的安慰。
千言万语那里说得完呢?还是妈妈想到远道回来的儿子的疲劳,便催崔?陪着他父亲去睡。她亲自拿着灯照着他们进了房子,又亲手跟他们铺好被,看着他们父子俩睡下了,才轻手轻脚退出来。
他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分别的时间到了,代表团送了罗老先生和罗妈妈人参两盒,崔?带来他父母送给罗盛教弟弟妹妹的朝鲜衣服和料子。罗妈妈也捧起一个红色衣包,里面是送给崔?父母和崔?的衣服,又拿起一双布鞋交给崔?说:“这些衣服送给你的父亲、母亲。这双布鞋是妈妈给你亲手做的”。崔?赶紧接过了衣包和布鞋说:“谢谢爸爸、妈妈送的礼物。妈妈的鞋我要永远留作纪念,每次穿鞋就会想起妈妈。”罗老先生交给崔?一张罗盛教小学毕业的证书,要他学习盛教哥哥的榜样。崔?双手接过文凭说:“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和盛教哥哥一样。”
久雨初晴,田里的秧苗和南瓜显得十分嫩绿。罗妈妈踏着泥泞的道路,搀着崔?送了一程又一程。当她送到汽车边时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滚下来了。“?儿,什么时候再能见到你呢?”她哽咽着,就像九年前她沿着这同样的路送盛教去上学一样难过。“妈妈,我们虽然暂时分开”,崔?也难过地安慰着妈妈:“我的心随时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小妹妹婉香望着哥哥也哭起来,小弟弟盛明的小眼睛也一霎一霎的。代表团副团长和代表们又一次紧握罗妈妈的手,要她保重身体。这时,路旁挤满了送行的群众。在人丛中有一位志愿军军属老大爷刘积中看着这等情景,喃喃地说:“我一定要写信到朝鲜告诉儿子,要他好好学习罗盛教的精神”。(附图片)
罗盛教 梁玉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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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谁在阻挠和平解决朝鲜问题
美国进行破坏的把戏
在日内瓦会议期间,美国和李承晚匪帮一直阴谋中断关于朝鲜问题的讨论。六月二日,史密斯在日内瓦对美国记者们说,由于美国处境不利,关于朝鲜问题的会议必须迅速中断。六月八日,李承晚在汉城对美联社记者表示,美国和南朝鲜应该立即退出日内瓦会议,他竟说“要等满九十天可能是没有用处的”,并且叫嚷使用“一切武器和进攻一切适当的目标”,“如果我们(南朝鲜)一定要作战的话,那么就让我们尽早地开始并且要求自由世界结束日内瓦会议那种毫无意义的外交行动吧。”
本来,美国就是不喜欢开日内瓦会议的。六月四日印度“政治家报”刊载的一条华盛顿电讯透露:“自杜勒斯以下的美国高级决策人员从来没有喜欢过日内瓦会议,他们把它当作预料中的失败一样把它一笔勾销”。而且路透社在日内瓦会议开幕之前就透露说,李承晚的代表到日内瓦去,“只是为了戏剧性地中途退出会议”而已。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美国想像的那样美妙,六月五日日内瓦会议上莫洛托夫外长关于朝鲜问题的五点建议以及周恩来外长和南日外务相的发言,对美国和李承晚代表中断朝鲜问题的讨论的阴谋,给予了一个严重的打击,使拖延很久的朝鲜问题的讨论又呈现了和平解决的可能性。莫洛托夫外长的建议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印象,英国“泰晤士报”说,对这个建议“不可能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曼彻斯特卫报”也说:想进一步阻挠讨论一个解决的办法是“更加困难了”。
中断会议不仅是困难的,而且是冒险的,因为人民要求朝鲜问题必须解决。
史密斯的“痛苦经验”
在朝鲜问题的讨论中,我国代表团建议应由一个中立国委员会来对朝鲜选举进行监督,它的组成和朝鲜中立国监察委员会相同。然而美国代表却反对由中立国委员会来监督。在六月五日的日内瓦会议上,史密斯一口咬定说:“这个国际机构是绝对不能作出任何事情的。”他并且极力否认中立国监察委员会对于协助朝鲜停战协定的实施所起的积极作用,他说:“在朝鲜停战中这样一种机构所给予我们的痛苦经验,已使我们得到了教训,这种教训对我们来说是记忆犹新的。”
是什么样的“痛苦经验”使美国代表“记忆犹新”呢?不外是这一类事情吧:
去年九月四日,驻釜山口岸的中立国视察小组在釜山第二码头发现了一批箱子。当时视察小组的波兰组员雅布罗斯基少校就问美方值班军官赖里中尉这些箱子装的什么,赖里中尉回答说这不过是装的一些军中贩卖部的物品如罐头物品之类,并没有装任何武器。视察小组在敏锐地观察了这些箱子和它的标志以后,决定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在小组的要求下,这批箱子中的一个被打开了,原来箱子里装的并不是什么罐头之类,而是一个完整的迫击炮炮筒,口径四点二吋,号码是七一四四二五二。以后小组又要求把每一个不同种类的箱子各打开一个,发现里面分别装着迫击炮炮架和迫击炮全副瞄准具,这些就是一门迫击炮的全部拆散开来的东西。把所有的箱子里的拆散开的东西都装配起来,就成为一百零六门完整的、崭新的迫击炮!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正是中立国监察委员会尽了自己的职责,揭露了美方违反停战协定的事件,才使美国代表感到了“痛苦”。如今他们害怕如果让一个公正的国际机构去监督朝鲜选举,揭露美方预谋的破坏协议的勾当,同样的“痛苦”仍会产生。这就是为什么史密斯极力反对由一个中立国委员会监督朝鲜选举的原因。
可笑的“联合国”监督
美国代表在极力拒绝由一个中立国委员会监督朝鲜选举的同时,极力主张由“联合国”来监督朝鲜选举,甚至在六月五日莫洛托夫外长提出五点建议之后,史密斯仍然叫嚷说,美国已完全准备好了要把由“联合国”监督朝鲜选举的问题“置于世界舆论面前”。
史密斯的叫嚷不仅表现了美国的蛮横固执,而且表现了美国的愚蠢可笑。因为“联合国”这三个字,对于朝鲜来说就是“干涉”和“侵略”的代名词,“联合国”和朝鲜的关系史就是一部干涉和侵略朝鲜的历史。在五月二十八日讨论朝鲜问题的会议上,史密斯大谈“联合国”的“道义力量”,并且说美国侵略朝鲜是为“保卫这种理想:联合国旗帜不是一块布”。其实,把联合国旗帜当作一块布的不是别人,正是美国自己!远在一九四八年,美国就拿这块布(“联合国朝鲜临时委员会”)来遮盖南朝鲜的所谓“选举”,把傀儡李承晚扶上了
“总统”的座位。后来在一九五○年,美国又拿这块布(“联合国军”)来遮盖它对朝鲜的侵略。这样,“联合国”就成为朝鲜战争中的交战的一方了。同时,华尔街老板们还认为这种做法“不是一宗坏的交易”,美国常驻联合国代表洛奇说过:
“用纯粹财政经费来估计联合国的价值”,因为除美国以外,十五个联合国会员国派了约两师军队到朝鲜去,美国在朝鲜战争中“每年就节省了六亿美元!”这样看来,联合国旗帜这块布,又被华尔街老板们看成为缝成钱袋的好东西了。
很显然,美国仍然企图用这样的破布来遮盖破坏朝鲜选举的阴谋,那是多么愚蠢可笑!何况“联合国”是交战的一方,它早已失去了公平处理朝鲜问题的资格和道德力量了。
六月七日的英国“泰晤士报”也承认:虽然美国“已要求许多代表团主张朝鲜的任何选举必须由联合国监督,但是人们清楚地看到:某些西方代表团并不坚持要由联合国监督选举,如果能够保证进行有效的中立国监督的话。”
史密斯叫嚷着要把由“联合国”监督朝鲜选举的问题“置于世界舆论面前”,可是,他首先应该听听世界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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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国将军“失败的痛苦”
梨稻葵
前任美国侵朝军总司令克拉克退休了。今年二、三月间出版的美国“柯里尔”杂志上连载了他的一篇题目叫做“朝鲜战争的真相”的文章。这篇文章也确实反映了某一些有关美国侵朝战争的真相。
他的文章一开头就写道:
“我在一九五二年五月被派为联合国军司令。十五个月以后,我签订了停战协定。这场战争暂时停止了。……在执行我的政府的训令时,我获得了那种不值得羡慕的荣誉,我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签订一个没有获得胜利的停战的司令官。
“我感到一种失败的痛苦,我想像这是为我的两个前任十七国军队司令麦克阿瑟和李奇微所同感的。……”
“不值得羡慕的荣誉”,“没有获得胜利的停战”,“失败的痛苦”……这就是这位打败了的美国将军无可奈何的供状!
失败的原因何在呢?这位美国侵略军头子当然不会懂得他们失败的最根本原因是在于美国侵略朝鲜的战争的非正义的本质,他只是嘟囔着:“我们(美国)从来没有足够的人员”,“作为联合国地面部队的司令,范佛里特很感觉我们(美国)长期的人力不足的痛苦”,“我们
(美国)的空军不能够阻止敌人的供应和援军源源运抵前线。”……
然而,即便是这样,如果人们因此就以为这位侵略军头子会从这里接受一点教训,那就大错而特错了。原来这位帝国主义分子谈他“失败的痛苦”,是为了要从失败中找“出路”的。
请看克拉克向华尔街的献策:把美国的亚洲附庸国家的“军队结合在一个和欧洲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相似的紧密的军事联盟之中——在开始时叫做太平洋条约组织”,“日本人则建立他们自己的防御(应读作侵略)力量”,“让越南人(指保大伪政权)迅速建军”,“维持在朝鲜的南朝鲜军”……
原来“出路”就在这里——“亚洲人打亚洲人”!这是艾森豪威尔的老调子。事实上,美帝国主义在侵朝战争失败后,就一直比以前更加积极地在进行侵略活动。日内瓦会议前后杜勒斯的全部活动都是为了组织所谓“东南亚集体防务”之类的侵略集团。威尔逊、范佛里特、菲墨、杜万诺之流也在东南亚各地公开活动,策划各式各样的侵略性的军事同盟。最近在华盛顿召开的、由美国一手策划的五国军事会议,连美国国际新闻社也承认:“是向成立东南亚防御联盟方面迈进了一大步”。很显然,这些阴谋活动都是为了破坏日内瓦会议的。不过,这些违反人民意志的计划,会和侵朝战争一样是此路不通的!如果美国仍然要走这一条绝路,那么摆在它面前的将永远是“失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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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法殖民者和“肮脏的战争”
“快报周刊”的厄运
五月二十七日夜晚,巴黎的警察突然查封了“快报周刊”,并把将在五月二十九日出版的第五十四期“快报周刊”没收了。据说,这是因为“快报周刊”泄露了什么军事秘密,触怒了法国最高当局。五十四期的“快报周刊”泄露了什么军事秘密呢?据悉:这一期的周刊曾刊载了法国政府派往印度支那的“视察团”的报告,这个报告中写着:“视察团发现法国的‘战争王牌’比预料的更为糟糕”、“奠边府的失陷使得(法国殖民军)官兵的士气受到严重的影响”、“组织一支能够在战争中起重要作用的越南(保大)军队的希望已经完全覆灭了”等等……。
当然,法国殖民军在印度支那战争中狼狈情况的“泄露”,对在日内瓦会议上摆“胜利”驾子的皮杜尔先生是不利的,因此,不仅“快报周刊”遭到了“查封”的厄运,而且由于“快报周刊”事件的牵连,法国政府的国务秘书雅盖也不得不“引咎辞职”了。
不到十小时的国务秘书
据路透社巴黎六月一日电讯消息,负责印度支那“联邦成员国”事务的国务秘书、戴高乐派的雅盖丢官以后,新任命的另一个戴高乐派人物许米特兰走马上任不到十个小时,就匆匆地辞职了。路透社把许米特兰的任职称为“法国政界历史上任职期间最短的一次”。据说许米特兰的辞职是由于戴高乐的社会行动共和联盟内部大多数成员投票反对的结果,戴高乐派的议员们认为,既然他们的自己人雅盖幸运地摆脱了这个职务,许米特兰再去承担责任那就未免太笨了。戴高乐派是法国统治集团中著名的右派,现在都不愿担负印度支那“联邦成员国”的事务。由此可见,企图依靠美国继续进行印度支那战争的拉尼埃之流在法国国会内部是如何的孤立!
拉尼埃政府的一笔账
最近,法国统治者为继续进行“肮脏的战争”而决定在国内强拉八万名壮丁以后,华尔街曾经大加喝采。五月三十日,美联社在一则电讯里也说:“这次紧急征兵行动可以使法国得到两万名经过训练的军队,这个数目比在奠边府战死或被俘的军队(法国殖民军)数目为多”。
不错,任何人都能算出,两万名所谓经过训练的军队(假定能像美联社说的那么容易),当然比法国在奠边府被歼灭的一万六千多人要多。但是,拉尼埃政府能经得住几次“一万六千多人”的被歼灭呢?当然,华尔街是不管这些的,因为流血牺牲的是法国青年。但拉尼埃政府却应该好好地算算账!
有人出钱,没人卖命
六月二日,一个叫阮文兴的保大伪军的参谋长对他的下属说:“在今年年底以前,国民军(保大伪军)的壮大和发展将使你们大吃一惊”,“国民军不久将进入新阶段”。阮文兴突然吹起牛来是有原因的。据合众社河内五月三十一日电讯报道,美国老板已同保大伪军司令部“获致协议”,答应在今年年底以前给保大训练五师军队。但是,阮文兴的牛皮吹过不到两天,美国“纽约时报”驻西贡的记者就说,保大的伪国防部长潘辉凯在六月三日已经承认,他为征兵计划而进行的骗人的动员工作已经“失败了”。
这种失败应该说是意料中的事情。因为虽然华尔街愿意出钱,但是越南人民却不愿意卖命!(附图片)
华尔街的冶金炉 方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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