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4月19日人民日报 第3版

第3版()
专栏:苏联报纸经验

我所领会的“真理报”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的精神
张春桥
报刊工作的一个不可破坏的
原则
以“真理报”为首的苏联报刊的几十年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是苏联报刊的一个不可破坏的原则。报纸以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帮助党把人民教育成坚强的忠诚的战士。
苏联共产党的历次代表大会,特别是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取得胜利以后的各次代表大会,对在报纸上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问题都作了明确坚定的指示。一九一九年俄共(布)第八次代表大会所作的关于报刊的著名决议,一方面强调指出了党和苏维埃的报刊是宣传、鼓动、组织的最有力的工具,是不可代替的影响最广大群众的手段;另方面号召党的报刊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党和苏维埃报纸最重要的任务之一——揭露在职人员和机关的各种犯罪行为,指出党和苏维埃组织的错误和缺点。所有这些,必须以实事求是的和同志的态度来做。被报纸说到他的行为的人员和机关,必须在最短期间内在同一报纸上加以实事求是的更正,或指明关于错误的改正,如果没有这种更正和承认,革命法庭即控诉被指明的人员和机关。”这些规定到今天仍然是被遵守着的。
随着社会主义建设的胜利发展,随着几个五年计划的胜利完成,批评和自我批评在报纸上更显著地开展起来了。在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时期,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在一九二八年六月三日发表了告全体党员、全体工人书,提出了不问对象、不顾情面、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的批评和自我批评的著名口号,成为党和苏维埃报刊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基本方针。
党的第十九次代表大会,又一次指出了批评和自我批评对推动党的事业前进的不可估量的巨大意义。
为什么党要作出这么多的决议,并且要不断地反复地提出这个问题呢?
“真理报”编辑部的同志们告诉我们说: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并不是没有遇到阻碍的。一个人受到批评时,绝不会唤起他受表扬时的那种感觉,也不会得到像小孩子被母亲抚摸着脑袋时的那种愉快,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做到今天这样,使被批评的人员和机关在看到报纸以后都自觉地给报纸编辑部写检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二十多年前就有一些负责干部因为在对待批评的态度上犯错误而受到了处分。直到今天,苏联共产党和党的报刊仍然需要继续进行斗争,来保证党员和劳动人民毫无顾虑地批评党和政府的缺点和错误,来保证他们的批评得到切实的效果,这也是苏联共产党为巩固党和人民的联系,为消灭资本主义思想残余,为建设共产主义而斗争的重要组成部分。
“真理报”编辑部同志曾向我们介绍了许多例子,说明党曾经怎样展开斗争,为批评和自我批评开辟道路。
“真理报”上有一次发表了一篇讽刺小品,题目是:“安娜·瓦西利亚的事件”。讲的是一件发生在莫斯科的事情:安娜·瓦西利亚是一个积极的女党员,因为在党的会议上批评了区委,区委很不高兴,开始时是打击她,最后撤销了她的工作。她到“真理报”去申诉,要求“真理报”帮助她。“真理报”编辑部派记者柯洛索夫同志作了调查,证明她的反映是真实的,就由柯洛索夫同志写成这篇小品文发表了。这个问题受到党中央的重视,并且被提到中央的会议上去讨论。会议决定成立专门委员会进行检查,参加委员会的有党中央书记、苏联最高检察署和最高法院的负责人,小品文的作者柯洛索夫。他们对发生这一事件的区委会进行了调查,同时也和许多党员谈了话,发现这个区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开展得不好。委员会在中央会议上作了报告。会议决定恢复安娜·瓦西利亚的工作,撤销区委书记的职务,并指示莫斯科市委要注意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工作。
“真理报”为支持地方报纸的批评作过许多斗争。曾经有一个州报批评州贸易部的工作人员。因为他们办了一个食品展览会,在结束时工作人员把展览品都吃光了。州报在批评中曾提到他们在喝酒时唱了一支名为“芦苇响起来了”的歌子。被批评者看了不服,反驳说虽然吃光了东西,但是没有唱这个歌,所以“批评与事实不符”。“真理报”写了一篇题目叫作“芦苇响起来了”的小品文,讽刺他们对待批评的态度。
有一些干部强调工作中的困难,说他们那里这也有困难,那也有困难,记者又来了,写了他们的许多缺点,弄得他们很被动,很麻烦。党就告诉他们:报纸上的批评正是为了帮助他们克服困难,这是党的基本工作方法,离开了它便不能克服困难,不能前进一步。
批评和自我批评涉及生活的
各个领域,成了生活习惯
我们在苏联访问中,深深地感觉到:批评和自我批评在这里已经成为生活习惯。人们需要它,真像需要空气和水一样。在报纸上经常地可以看到对各方面工作的批评,而且主要是批评对事物的发展有决定性影响的重要部门和重要干部。举例来说:“真理报”一九五三年三月二十五日批评了苏联国家计划委员会,十一月十二日批评了木材和造纸工业部部长,十一月十六日用将近半版的篇幅批评了高尔基州委(包括几位党委书记),十二月十四日批评了苏联煤矿工业部部长,十六日批评了苏联农业部部长和副部长,十八日批评了苏联建筑材料工业部,一九五四年一月十四日批评了莫洛托夫州委的领导人。“真理报”去年一年发表的小品文就有一百二十五篇。每天的社论,凡是谈国内问题的,都是有批评、有表扬的。
“真理报”的批评涉及生活的各个领域。因为党领导一切工作,党的机关报应当反映出党对生活的各个方面的深切的关怀。
最近时期,党特别注意农业问题,“真理报”的批评也着重在农业方面,对苏联农业部部长和几个州委的批评都是关于农业问题的。
党提出了发展轻工业的任务,“真理报”曾经批评了苏联轻工业部门的领导人。但是由于轻工业也常常受到其他工业部门的影响,所以也批评有关各部。如去年八月十三日就发表了一篇文章“是时候了,化学工业部应供给纺织员工好的染料!”是由三个学者和两个工程师写的;九月三日又发表了一篇论文“机器制造工业部应为轻工业扩大生产装备”,是三个技术科学博士、两个硕士和一个工程师合写的。
思想工作的各个领域是“真理报”经常关心的方面。最近几个月中对文学艺术问题发表的评论有:为创作的多样性而斗争、文艺杂志上的现代农村生活、为什么我们的诗落后了、对诗的技巧要求更严格些、是什么在妨碍电影艺术的发展、发展群众歌曲的困难在那里、苏联画家协会缺乏创造的气氛、上演的节目要多样些、为农村音乐上演节目服务问题、要更关心农村的观众、在第二次作家代表大会之前,等等。
报刊和书籍的评论在“真理报”占着重要地位,每月要发表六、七篇报刊述评;去年发表的书评有一百六十篇。
总之,“真理报”的批评的主题是多样的,并不限于当前的中心工作。生活本身是那样的丰富多采,新与旧的斗争是那样生动尖锐,报纸不应当只关心生活的这个方面或那个方面,它应当给生活中提出的各种问题以明确的回答。当然,生活本身也表现出那些问题是主要的,那些问题是次要的,报纸应当反映出生活和斗争的真实面貌。
主题的来源
批评的主要根据是党的决议和政策。报刊的力量就在于它是党的机关报,就在于它坚持党性的原则。“真理报”最近时期的批评就是为动员群众胜利地完成党的第十九次代表大会和一九五三年九月中央全会的决议而斗争。党中央经常地给编辑部以具体指示,各地党组织的领导人也经常向“真理报”的地方记者指出批评的主题和对象。
广大劳动人民的来信成为选择批评的主题和对象的最重要的来源。一九五三年“真理报”编辑部收到四十万封来信,劳动者来信部把来信中提出的各种问题登记在主题卡片上,使编辑部使用来信很方便。许多社论和论文一开头就引证了劳动者的来信。去年发表的一百二十五篇小品文就有九十多篇是根据劳动者来信写的。有些来信经过调查证实后就原信发表了,如一九五三年十二月十四日发表的“为什么沿海矿山落后?”这篇批评苏联煤矿工业部部长的信就是由矿山的工人、党委书记和社会主义劳动英雄三人联名写的。十二月十八日批评苏联建筑材料工业部的信,就是一个先进工人的来信,经过记者调查补充后发表的。
“真理报”的地方记者也从各地写来了许多批评稿件。如去年十二月十一日发表的“诺言与现实”,就是“真理报”记者从第涅泊彼特罗夫斯克写来的,内容是批评捷尔任斯基冶金工厂厂长说了不作、完不成计划,同时也批评了苏联冶金工业部。十二月七日发表的“列宁格勒的手工业合作社能够而且应当工作得更好”,也是记者写的。
灵活生动的形式
“真理报”的批评,不但内容是丰富多样的,形式也是灵活生动的。
论文、通讯、读者来信、漫画是我们比较常用来进行批评的形式,这里不多谈。
社论中进行批评是我们采用得较少的形式。“真理报”是每天有社论,其中,讲国内问题的社论很少不讲工作中的缺点,很少不提出尖锐的批评,而且经常是指名指姓的。很容易理解,既然批评和自我批评是那样重要,而社论是每一期报纸的最重要的文章,编辑部在进行批评时是不会不采用这种形式的。
最为读者喜爱的形式是讽刺小品。这是用文学的语言写的,有情节,有形象,它的特点是一定要有笑;笑有微笑、嘲笑、愤怒的笑。像画家选择不同的色彩一样,作家根据讽刺对象的不同选择不同的笑。“真理报”和苏联其他报刊向来重视这一尖锐的斗争武器。因为,在苏联,虽然敌对阶级消灭了,但是,苏联仍然是在资本主义的包围中,国内还有资产阶级思想残余影响,讽刺就成为打击资产阶级思想的最有力的武器。这种讽刺小品的引人注意,只需举一个例子就够明白了:在稿件拥挤的情况下,编辑部各部都自愿地把地位让给它,他们说:“没有讽刺小品,怎么办报?”
应当说明:我国报纸经常采用发消息进行批评的形式,“真理报”是不采用的。因为消息是鼓动的一种重要形式,它要快捷简明,不宜于作调查和分析,也不可能在一条短短的消息里把事件分析清楚,而批评总是要讲道理的。因此,“真理报”和其他报刊在进行批评时不用这种形式(只有在个别情况下,消息中也顺便提一两句工作中的缺点),这样就避免了许多可以避免的缺点。
批评稿件除社论外,一般都发表在第二版。第一版是消息。
在党委领导下独立负责地
正确地开展批评
“真理报”在进行批评时是独立负责的。这就是说:“真理报”的批评对党中央负责,不受任何方面的限制。
苏联共产党给了自己的机关报独立负责的权力和义务。报纸是保卫党、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的,它应当毫无顾忌地批评党和国家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吸引群众参加共产主义的建设。这种批评应当是不问对象、不顾情面的,不论是大干部还是小干部,有缺点和错误就可以批评,而不必征求对方的同意。“真理报”的社论全部由自己写的主要原因就是只有编辑部才能写出客观公正的社论来;记者在地方上的活动只受编辑部直接领导,也是为了保证他进行批评时不受任何限制;报纸的通讯员也以自愿地组织在编辑部周围为原则,不属于任何别的组织。“真理报”发表批评稿件以前不需要经过任何方面的同意和批准。所有这些,都是为了保证编辑部在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中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尖锐性。
当然,党的机关报的编辑部无权和党委对立,它不能在报纸上批评它所隶属的党委会。只有党委会自己认为必要时才可以发表批评党委会的稿件。报纸编辑部如认为有必要,可以向上级党委机关报写批评党委会的稿件。上级党委机关报对地方党委的批评,当地党委机关报必须转载。
同时,应当说明:这绝不是说报纸编辑部可以对批评采取轻率的态度。恰恰相反,编辑部懂得自己担负的责任是十分重大的,绝不能滥用自己的权力,他们在发表稿件以前总是反复地调查事实,多方面地了解各种不同的意见,才独立负责地确定发表与否和怎样发表。
“真理报”编辑部在处理批评稿件时表现的那种独立负责的工作精神深深地感动了我们。根据我们听到的和看到的,这种精神具体地表现在这几方面:
第一,明确地了解批评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党和人民纠正缺点和错误,是为了帮助党和人民推动全部工作前进。认为报纸上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会给敌人利用、会使得一部分人不痛快,因而不敢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是不对的。从我们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中,人民得到的营养要更多些。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必须区别是对敌人还是对同志。对敌人,批评是为了消灭他,而不是为了帮助他改正错误;对同志,批评是为了帮助他改正错误,而不是为了消灭他。报纸编辑部必须从党和人民的利益去考虑问题,党的报刊应当是党的意志的体现者,不能因为某人是权威就不敢批评,也不能因为和某人是朋友就不好意思批评,批评应当是不问对象、不顾情面的。但是,编辑部又必须创造性地进行工作,不能用一个尺子去衡量一切,必须是实事求是的、谨慎的、公正的。批评的口气很重要。党教导说:不要以木棒代替评论。特别是在批评人的时候,应当注意到不要损伤同志的自尊心,不允许侮辱人,而应当讲究分寸。要了解:批评别人的缺点是容易的,帮助一个同志去克服缺点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这就是批评的思想性和原则性,也就是批评的党性。党一方面教育干部要正确地对待报纸上的批评,遵照斯大林同志的指示,即使只有百分之五的正确性也应当虚心接受,不要阻塞言路。另方面,党又要求编辑部坚持批评的正确性。
第二,为了保证批评的正确性,编辑部采取了十分谨慎的态度,用十分周密细致的方法,对每一篇在报上发表的批评稿件事先都作认真的调查。只有记者写的稿件是不再调查的,因为记者都是经过严格选择,受过党的教育,懂得编辑部对他的要求的。他知道:一篇不真实的批评给报纸带来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对稿件的调查包括两个项目,就是作者和事实。
首先调查作者是谁,是不是值得把他的名字登在报上,一个人的名字登在“真理报”上应当看作一件大事,必须是政治上和道德上没有作过坏事的人,才能以作者的身份在“真理报”上和读者见面。同时,这种调查也可以防止坏人假冒别人的名字。
其次,调查事实是否真实。苏维埃人的荣誉是:经过调查证明来信揭发的事实绝大部分是真实的。但是,不能因此不作调查。要信任,又要调查,这是铁的原则。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调查是必需的,这不但是保证批评的真实性的前提,而且往往因为调查而使一封简单的来信变为一篇深刻的论文,读者原来指出的只是一种表面现象,论文把问题从本质上揭示出来了。“真理报”编辑部的同志告诉我们:几十年的经验证明:调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调查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调查的方法是:通过地方记者就地调查,没有地方记者的地方委托地方报纸编辑部进行调查。在调查中,要找各方面的人谈话,赞成的和反对的都找,当事人和有关的人都找;需要时也找主管部门和领导人,不是为了请他批准发表,而是为了使批评更准确。各个方面的人对这种调查都是乐于帮助的,帮助记者进行工作是一种荣誉和义务。因此,一个事件的调查并不费很长的时间。
为了最后肯定稿件的真实性,编辑部在决定发表以前还要给作者发一个电报:“请肯定作者姓名和事实无误”,一般都收到回电:“肯定作者姓名和事实无误”,往来电报费由编辑部支付。
第三,为了保证批评的正确,重要的批评和评论要经过编辑委员会的讨论。根据传统,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问题、党的建设问题、外交问题、文学艺术问题等要经过编辑委员会讨论。当然,不是一切都讨论,只是新问题要经过讨论。讨论时,要邀请评论的作者参加,这条规则被严格地遵守着。有些更复杂的不容易作结论的问题,讨论时还邀请被批评者参加。
第四,为了保证批评的正确,特别重要的批评,编辑部要主动地向党委请示,和有关部门商量。编辑部可以随时向党委请示问题,但是,党要求编辑部更多地独立负责地处理问题,编辑部也不滥用自己的便利条件。把各种问题都向党委请示自然是很方便的,但这是一种过分简单的办法,是不成熟的表现。编辑部应当独立思考,酝酿成熟,真正成为党委的有力助手。
和各个有关部门商量也是为了正确地判断问题。编辑部对各方面的意见是尊重的,但最后的结论由编辑部自己来作,各部门无权命令编辑部取舍稿件。因为报纸是党委的机关报,对报纸的领导统一集中于党的委员会和第一书记。
第五,要为批评的效果而斗争。党的规定是:报纸发表了稿件,被批评的部门和领导人要开会讨论,并将讨论的结果和采取的措施通知报纸编辑部。编辑部限于报纸篇幅,只能将最重要的检讨摘要登报。现在,不检讨、不通知编辑部的事情是没有的。
“真理报”为了保证批评得到实际效果,采取了两项措施:一是在收到对批评作形式主义的答复的信件时,再发表一篇评论作更严厉的批评;一是批评以后过一个时期再去检查实际改正得怎样。这样,被批评者就不能摆脱舆论的监督。我们在几个著名的工厂里曾经听到过这样的话:很久以前“真理报”曾批评过他们工厂,他们至今不忘,一篇批评帮助了他们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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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文化简讯

归绥、包头等地开展春季爱国卫生运动
春季爱国卫生运动已在内蒙古自治区归绥、包头等地普遍展开。现在,各地都已成立了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并开始向广大人民进行了宣传动员工作。到目前为止,归绥、包头、乌兰浩特三市都以区为单位分别召开了机关团体有关人员座谈会和街道干部、群众会。经过分片宣传动员后,机关团体和街道各族居民已开始打扫室内外环境卫生、清除垃圾粪便、疏通沟渠、整修渗水坑等。有些机关团体和居民还开始挖蛹。此外,归绥市并准备在四月中旬以工厂、工地、学校、饮食行业及交通大道为重点进行一次卫生检查。乌兰浩特市郊区在动员各族妇女参加春季卫生运动中,还进行了评比模范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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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文化简讯

天津干部疗养院、唐山工人疗养院开幕
新建的天津市市立干部疗养院,已于本月十一日开幕,即将陆续收容干部入院疗养。院内设有床位一百八十张。地点邻近天津市水上公园,坐北朝南,阳光充足。由休养室窗口南望,可以清楚地看到公园内的美丽景色。现在,该院正在大量栽植花草和树木,以绿化环境。
河北省工会联合会唐山工人疗养院,已于四月七日正式开幕。来自河北省各地的职工疗养员已陆续入院疗养。院内有四幢疗养室,占地达一百八十五亩,三面环河,环境十分幽静。目前院内设有床位一百七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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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越南人民的胜利
——介绍越南民主共和国纪录影片“西北大捷”
马士
编辑:梅禄摄影:梅禄、阮进科、阮洪仪越南民主共和国电影社摄制
英雄的越南人民在战斗中。他们最近连续不断的胜利,鼓舞着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我们中国人民特别渴望着了解越南人民的每一个战斗、每一次胜利的实况。最近放映的影片“西北大捷”,纪录了越南人民军在一九五二年秋、冬季解放越南西北地区的胜利。这部影片告诉我们:越南人民为争取他们祖国的独立而作的英勇斗争,在越南北部的四分之一的土地上,给予法国侵略者以沉重的打击。影片向观众指出:法国侵略者在越南进行的战争,是不得人心的殖民战争,因此注定了它的失败命运。胜利属于越南人民!
越南西北部是个少数民族聚居的富饶地区,是一个重要的战略基地。美帝国主义竭力援助法国侵略者守住这个地方,想以此作为进攻新中国的跳板,并进而威胁泰国和缅甸的民族解放运动。同时,法国侵略者也想借此掩护他们在寮国的北部防线,威胁邻近的越南人民解放区。法国侵略者,在这里实行分裂越南民族的政策,并对越南人民进行残酷的压迫和榨取。法国侵略者害怕越南人民的抵抗活动,在越南的西北占领区,曾把当地的越南人民逼到集中村居住。人民的生活陷于异常贫困,每天只能以山薯和野菜充饥。有些地方的人民整整四年没有吃过一粒米饭。法国侵略者到处制造饥饿和死亡。敌人的凶残并没有把越南人民吓倒。影片生动地把越南人民不可征服的力量表现出来了。他们在敌人的严密监视下,掩护胡志明主席的干部进行抗敌活动,人民紧紧地团结在干部周围,拿起武器,组织游击队,为争取民族的独立和自由而斗争。
越南西北地区的人民日日夜夜盼望看到越南各族人民亲爱的父亲和导师——胡志明主席。他们说:“我们好像稻苗,法军好像阴霾,什么时候拨开云雾见太阳,我们就看到了胡主席的慈容。”他们把干部送给他们的胡主席像片,小心翼翼地用手巾包起来,揣在他们的怀里,贴在他们的心上。他们深深感到胡主席永远和他们在一起,鼓舞着,领导着他们向侵略者进行斗争。人民的力量是无穷尽的。当人民军攻击西北地区的敌人时,越南人民紧紧地跟在部队之后,靠双手和肩膀,源源不断地把粮食给养送到战士手中。越南人民就是这样支援着反抗侵略者的神圣战争。
越南人民军在人民的热烈支援下,在西北地区对敌人展开了强大的攻势。他们不畏艰难危险,爬过高山峻岭,涉过大小河流,穿过棘丛密林,不分昼夜地向敌人攻击。虽然法国侵略者有坚固的工事,有美制的飞机和大炮,但它阻挡不住人民军的胜利前进。他们解放了义路、山萝,解放了越南西北的大部地区,解放了西北的二十五万越南人民,歼灭了六千多法国侵略军,并缴获敌人大量的武器弹药。这次胜利,粉碎了法国殖民者企图分裂越南各族人民团结的阴谋,使整个越北解放区和越中边境、越、寮边境连成了一片,更加提高了越南人民的反侵略的信心。
“西北大捷”真实地纪录了越南人民这次辉煌的胜利,纪录了法国侵略者和美国干涉者的可耻失败,纪录了越西北人民解放后的喜悦。人民军开进新解放的城镇,受到当地人民的热烈欢迎。人们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一个双目失明的泰族老大娘激动地抚摸着一个人民军战士的脸和身子,好像她在抚摸自己亲爱的儿子一样。
许多流离失所的人民,纷纷回到自己的故乡,开始重建家园。人民的战士,不知疲倦地帮助人民恢复和平生活。有的帮助老乡盖起草屋,有的帮助农民收割,军民亲如一家人。他们在紧张的劳动之后,尽情地歌唱和舞蹈,举行盛大的联欢,庆祝他们的光辉胜利。
越南人民军在越西北的大捷,不但对于越南人民有重大的意义,而且打击了美帝国主义企图以越西北为跳板来侵略中国的阴谋。越南人民军为越南的民族独立和自由而战,同时也是为远东和全世界的和平事业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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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企业同志审判会在开滦煤矿是怎样建立的
王汝琪
中央政法机关为了取得在城市工矿地区建立经济建设保护庭和企业同志审判会(以下简称同志审判会)的经验,去年派司法工作组到河北省唐山市开滦煤矿进行典型试验。现在把司法工作组在开滦煤矿建立同志审判会的情况和一些初步经验报道如下。
一、结合中心,学习生产常识,
建立司法业务
司法工作组下矿后,首先遇到的问题是:不懂生产常识,很难审理有关生产的案件。一般职工也不很了解司法工作组要做的工作是否对生产确实有利。司法工作组经过反复考虑,决定通过为矿上中心工作服务去学习生产常识,建立司法业务。因此就请求该矿领导上给分配了一些工作:帮助矿上写大字报,整理安全检查记录,帮助三个模范小组总结模范事迹。以后又进一步参加了该矿的增产节约、劳动竞赛、工资改革、安全大检查等群众运动。
通过以上工作,司法工作组初步懂得了一般的生产常识,如生产过程、劳动组织情况、生产管理制度和责任制以及推进或障碍生产的因素等;同时也获得了群众的拥护和干部的信任,为建立同志审判会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工人们无论遇到有关生产的或个人的生活问题,都向司法工作组反映或找司法工作组商量。司法工作组也及时为他们调解解决家庭间或工人彼此间的纠纷,并尽可能为他们解决生产上的困难。
二、宣传同志审判会的意义,
发现与培养积极分子
由于同志审判会是一种新的组织形式,对于职工群众和干部都很生疏,所以司法工作组在着手建立同志审判会时,即结合该矿的中心工作,广泛深入地宣传了同志审判会的性质、职权范围与领导关系等。在宣传中着重说明:同志审判会是职工群众自我教育的群众性的组织,它的任务是处理厂矿内部的违反劳动纪律事件,轻微的责任事故、轻微的盗窃与伤害事件等。对于犯有上述错误的职工,如经小组会提出批评仍然不改,而其错误程度又尚未达到应受法律制裁的地步时,可由行政领导人交同志审判会处理。同志审判会不是法院,它没有判罪的权力,只能给被审判者以批评教育,或令其公开检讨。如被审判者所犯错误较为严重,也可以建议行政领导上给予警告、记过、降职以至开除等处分。但同志审判会也与小组的批评不同,它的判决是有强制性的,必须服从。因此,同志审判会是职工群众用共产主义精神进行自我教育的良好组织形式,通过它可以提高职工群众的政治思想觉悟,加强他们的法制观念,减少和防止违反劳动纪律的事件和其他犯罪行为。同志审判委员会的主席和委员,由工矿企业的全体职工大会或代表会选举产生。
宣传的方法,首先是在开滦党委、唐山矿党委、七二采煤区总支、机电科总支等各级党组织所召开的党、政、工、团负责干部会议上,或利用个别谈话的机会,向他们作有关同志审判会的各种问题的解释和说明,使他们认识这一组织确实对生产有利。这是顺利开展工作的关键。其次,是把群众积极分子培养成向广大职工群众进行宣传的骨干,同时也把他们作为同志审判委员会的候选人来培养。司法工作组利用这些积极分子上井后或开会前的空闲时间和他们谈话,或在他们轮流休息的日子到工房去访问他们,使他们领会宣传的内容,然后就放手让他们向广大职工进行宣传。事实证明这种作法的效果是很好的。因为这些积极分子和工人们在一起生产,一方面熟悉工人们的思想情况,另方面可以利用一切空闲时间。例如工人上下井和吃干粮的时间,有时甚至在生产现场,反复地向工人宣传。经过宣传使工人群众对于同志审判会有了初步印象时,司法工作组就取得矿上党、政、工会领导干部的同意,又利用工人点班业余活动时间,由总支书记、区长和工会主席结合生动的实例作扩大宣传;同时还以大字报、黑板报、快板、广播等方式配合。经过这样反复宣传,工人们大多数都认识了同志审判会对生产、对个人都有利,表示欢迎。七二采煤区工人们的普遍反映是:“成立同志审判会可好了,像赵大胆(名赵安,班长,去年六月十三日因违反操作规程发生事故致死。)那样的人,今后都得管管。过去发生了事故,一说就过去,以后可不行了。”经过宣传,七五三二礃工人的出勤率由九月份的百分之八十五点八增至十月份的百分之八十八,十一月份又增至百分之九十以上。这说明同志审判会的宣传在职工中起了法律教育的作用。
三、选举同志审判委员会委员
同志审判委员会候选人的条件是:历史清楚,立场坚定;办事公正,作风正派;生产积极,遵守劳动纪律,在群众中有威信,且兼职不多。司法工作组根据这些条件,在配合各种中心工作中,发现与培养了一批积极分子,经干部与群众反复酝酿后,确定为同志审判委员会的委员候选人。然后在党、政、工会等负责干部的亲自主持下进行选举。由于选举前的准备工作做得充分,选举时又充分发扬了民主,让职工们按条件对候选人进行详细评比,因而当选的人都是合乎条件的。选举的结果是七五三二礃选出同志审判委员会委员五人,其中工会基层委员一人、工人四人。七八一一和七六四三两礃共同选出十一人,其中班长一人、工会基层委员五人,工人五人。机电科选出十人,其中工会基层委员四人、党支部委员二人,工人四人。他们都分布在礃子上的各个点班或机电科的各工种中。根据工作组的经验,为了便于处理干部的问题,同志审判委员会的委员中最好有所在单位的干部参加。同时由于一个采煤礃一般只开采数月就采完了煤,职工可能分散到其他几个礃子上去,那时候以礃子为单位建立的同志审判会就会失去作用,所以应该以采煤区为单位建立同志审判会,即在每个礃子上的每个点班都选出同志审判委员会委员,遇到问题可以全区的同一点班职工的会议为单位进行处理。这么一来,纵令少数采煤礃结束了,其基本组织还存在,只须在新开辟的礃子上补行选举就行了。至于选举的单位,井下是以点班为选举单位,机电科的则是由工会基层代表会中选出。
四、怎样召开同志审判会
在召开同志审判会前,司法工作组协助工会和已选出的同志审判委员会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首先将违反操作规程或严重缺勤的工人的材料加以研究,从中挑出一个或几个最突出的、屡教不改的人;然后向其本人、家庭、亲属、邻居、同事调查其历史、错误大小及造成错误的思想根源;然后向本人进行耐心的说服教育,并动员其家属与邻居共同向他进行说服,最后才确定为审判对象。这就是说,被选作审判对象的,应具备四个条件:(一)所犯错误是工人阶级内部的问题,并且不是必须判刑的犯法问题;(二)所犯错误是典型的,又是屡教不改的;(三)材料经过对证,找到了犯错误的思想根源;(四)经说服教育后,犯错误的工人大体有了改正错误的决心。这些条件是使同志审判会收到良好效果的保证,也是使其判决能被执行的保证之一。所以不仅在试点工作中应这样做,在经常工作中也应该这样做。例如司法工作组所选择的一个审判对象,七六四三礃的工人刘东兴,是贫农出身,在开滦做工十五年,过去吃喝嫖赌抽白面,无所不为,解放后仍经常无故不上班,衣食困难,现在四十五岁了还娶不上老婆。自去年七月调到七六四三礃工作后,到九月底止,在八十四天中只上班十二天,无故脱班六十六天,还经常不参加工人的小组会。工会把他看作屡教不改的“死角”,工人们把他看成是好吃懒做的典型。他自己觉得反正孤身一人,上班不上班没关系。他曾表示:“要是娶上个老婆,我就不脱班了。”但没有人愿意和这个“没出息”的人结婚。司法工作组和工会及同志审判委员会了解了这些情况后,找他哥哥和邻居们开了个座谈会,研究他脱班的原因和帮助他的办法。以后又几次和他谈话,用事实反复说明了工人阶级在新旧社会的不同地位,懒惰对于国家和个人的危害,并给他指出了光明的道路。他的哥哥和邻居也都帮助劝说。他非常感动,痛恨自己过去的所做所为,决心要做个勤劳生产的工人。为了有效地巩固他的这种决心,司法工作组就动员他准备在同志审判会上作检讨,并订立悔改计划。动员中说明这不是像对待反动分子似的斗争他,同时也不会送他进法院,只是要求他认真改正错误。
选择好审判对象后,司法工作组把材料及处分意见呈请矿上及市的党政领导机关批准,帮助同志审判委员会拟好了书面判决书,并做好了其他准备工作。
去年十一、十二月,唐山矿举行过三次同志审判大会,都是利用所在单位职工点班业余活动时间。这三次大会除审判了刘东兴外,还审判了严重缺勤的七五三二礃的工人杨庆银,同礃违反劳动纪律、不尊重领导的工人孙国堂,一贯严重违反操作规程的机电科学徒田惠林。参加大会的有同志审判会所在单位的全体职工,其他单位的工会干部,职工中的部分积极分子和落后分子。召开第一次同志审判会时,还邀请了矿上的党、政、工、团负责同志及市人民法院、市劳动局、市检察署等机关的负责同志参加。以后机电科召开同样的大会时,又邀请了被审判者的家属及另一些工人的家属参加。大会的程序是:工会主席报告成立同志审判会的意义;同志审判会主席宣布被审判工人的错误事实;被审判工人检讨;到会的职工群众给被审判工人提意见;被审判工人表示接受教育并订出改正计划;宣布同志审判会的裁定或判决;矿上的行政负责人表示接受同志审判会关于被审判工人的处分建议(四人中一人检讨,二人记过、一人撤职);党、工会负责人讲话;到会职工自由讲话。
三次同志审判大会都开得严肃而诚挚,做到了被审判人心悦诚服,显示了群众性的感化教育的巨大力量。如被审判人孙国堂过去背着很大的包袱,怕大会斗争,怕送法院,但在参加审判杨庆银的第一次大会时,看见职工们的态度都是很诚恳的,就放了心,当时就要上台去检讨。以后他还表示:
“那个会开得好,人都有点马虎劲儿,常常这样教育一下,就可以帮助我改正。”九一采煤区工人白宝怀说:“这个会对我们的帮助大,过去上政治课,实行矿工管理制度,虽然也收到一定的效果,但有些人仍是软磨硬抗,有了同志审判会可就解决问题了。”许多家属都表示要向自己的丈夫、儿子们宣传,要他们好好地工作,不要违反劳动纪律。同志审判会的召开在干部中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五、巩固审判工作成果
巩固劳动纪律是一个长期的工作。如果以为召开一次同志审判会,就不会再发生违反劳动纪律的事情,或者以为被审判的落后工人就完全转变了,这种看法是不现实的。因此同志审判会必须经常地向职工进行宣传教育,巩固已有的成绩。这和在召开同志审判会前对于被审判的工人进行一系列的思想工作是同等重要的。工作组曾帮助同志审判会的委员明确地认识到他们今后的任务是:(一)筹备召开同志审判会,并在会后继续对被审判人进行教育;(二)随时向职工宣传总路线、生产计划、保安规程、操作规程及劳动纪律等有关生产的政策法令;(三)对于缺勤、迟到早退及发生纠纷的职工进行教育;(四)随时防止职工发生殴打以及贪污、盗窃等犯罪行为,并及时给予说服教育。
据七二采煤区两个同志审判委员会的汇报,他们在去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至十二月二十四日的三十四天内,除巩固了两次同志审判会审判的成果外,还发现问题五十二件,其中有无故脱班的十七件,违反保安规程的五件,违反操作规程的九件,生产不积极的十一件,闹纠纷的九件。除五、六件尚未解决外,其余都已解决。
他们在巩固两次同志审判会的审判成果上,是指定专人对被审判过的对象继续进行教育,鼓励他们进步,解决他们的困难,严格批判他们的重犯,结果收效都很好。刘东兴三个月来真正做到了出勤百分之百,经常参加小组会,生产和学习的情绪都很好。其他几个被审判过的工人也都有很大的进步。此外同志审判委员会还进行了贯彻保安规程和操作规程的宣传,遇有无故脱班的工人就进行说服教育,以巩固出勤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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