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1月1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向英雄的朝鲜人民和朝鲜人民军致敬
陈沂
我曾经三次访问朝鲜,我的印象一次比一次深刻,而朝鲜在战争中的发展和进步也一次比一次显著。
前些时,我站在牡丹峰下的浮碧楼前,仰望着天空,天是那样的晴朗,太阳跟在我的祖国一样温暖,远远的朝鲜的山多清秀呀!眼前的大同江河水多平静呀!特别是江对岸的那些烟囱,一个个的矗立着,有的已经在冒烟,看到这些情景,我一边呼吸着这个英雄城市最秀丽的地方——牡丹峰的新鲜空气,一边观看这些动人的难忘的情景,我不禁自己对自己说:
这就是平壤吗?这就是我过去十几次夜间来来去去的英雄城——平壤吗?想起那些过去的岁月,一切都还很新的留在我的记忆里。第一夜到平壤,就听到高射炮响,从高射炮发出的火花,看得很清楚,而敌机的声音,投弹爆炸的声音也听得很清楚,同时马路边号召市民奋勇斗争的广播扩音器中发出的声音也很清楚,所有的人——包括我们都在内,都是紧张的,然而也是自傲的,因为我们是在和全世界最凶恶最残暴的敌人在斗争。
从前线访问回来,刚进入平壤城,情景也是同第一夜到平壤城一样,不同的已经是在白天,我看了市场,我看了来来往往的人,是那样的井井有条,敌机没有使他们屈服,我亲眼看到他们收拾被炸的房子,抬走被炸死的人,我没有从他们身上看到一点畏惧。就在那天晚上,我访问了平壤附近的医院,我几乎不能相信我的眼睛,因为呈现在我眼前的是那样整洁的已经安置好的床位和躺在床位上的很舒适的一些光荣的勇士们,尤其使我感动的是一个大的伤员运转站,要在一夜之间把前线下来的伤员运走。
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组织工作,然而他们完成得很好。
以后我又访问了一个人民军的军团部,遇见很多将军们、勇士们,他们谈到他们从南朝鲜转移回来,不仅自己未受损失,还打击了敌人,还开辟了三个郡的工作。
最后我还晋见了金日成元帅,那还是在一九五一年,但就在那时他就把朝鲜人民必胜的信念告诉我们了。
所有这一切,在我的心里是从来没有忘记过的。尤其在来回前线和后方的路上,看见美帝国主义野兽们放火烧山,许多城市被夷为平地,而那些平地很多我都亲自走过,我对敌人的仇恨同朝鲜人是完全一样的。我当时只有一个想头,让我们的军队——朝鲜人民军、中国人民志愿军狠狠地揍他们吧!这些杀人的凶犯们!
当我这次,也是第三次来到平壤,杀人的凶犯被迫在停战协定上签了字,平壤开始了和平生活,特别因为这次来完全是白天。不仅使我可以在浮碧楼观看美丽的朝鲜山水,更重要的是使我能看到平壤在恢复,房子是那样的多啊!晚上灯光是那样的明亮!尤其使我感到兴奋和敬佩的,在平壤的每一个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老百姓、军人都是那样的忙碌,搬石头,抬瓦砾,没有一个闲人,整个都投在扫除、恢复和建设中,特别是人民军的勇士们,跟打仗一样又走在前面。那些被毁坏的房子,已经重新装起了门窗,晚上每间房子都发出灯光,我的感情抑制不住的激动,每当这种情景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总是要注目看个好久,一直到吐一口长气。
这就是不可战胜的人民,不可战胜的国家!有这样的人民保卫和建设这样的国家,这个国家昌盛的到来是要不到多少日子的。
我也深以能三次访问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人民为荣,他所给我的教育是我永远不能忘记的,对我个人的进步也是一个里程碑,因此,我必须感谢这个英雄的国家和英雄的人民以及他们英雄的军队。
所有这一切,除了金日成元帅和劳动党的英明领导外,就是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一分钟、一秒钟、一滴汗、一滴血战斗出来的,我是一个军人,我深深懂得这个战斗的意义。
从我们国家来讲,英雄的朝鲜人民及他们英雄的子弟——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并肩作战,挡住并击败了美帝国主义,这对我们祖国的建设起了最直接的屏障作用。我们国家每一个人都懂得是因为有了这个胜利,才使得我们人民能够过和平生活,我们国家才能安心建设,我们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才得实现。
想到这里,就想到我们两国的友谊,为什么说是战斗的、鲜血结成的和牢不可破的呢?
我想,无须我解释一个字,三年的战争实际教育了我们,我们两国人民都能自觉的回答。
让我们庆祝这个永远的牢不可破的用血结成的友谊吧!
让我们从战后恢复和重建工作中,警惕敌人破坏我们的恢复和重建工作中来进一步巩固和发展这个友谊吧!
感谢英雄的朝鲜人民,预祝他们在恢复和重建工作中获得更伟大的胜利!
感谢英雄的朝鲜人民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预祝他们在练兵和提高战术、技术上有更进一步的新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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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人比钢铁更强
——访朝鲜降仙炼钢厂
金凤 高汾
一九五三年八月三日,朝鲜停战一个星期以后,金日成首相来到平壤附近的降仙炼钢厂。站在废墟上,他号召在山洞中一直坚持了三年生产的钢铁工人说:“我们应该用自己的力量尽速恢复这个工厂,共和国今天需要钢铁和战时一样。”
九月十五日,共和国战后恢复的第一个炼钢炉——降仙炼钢厂二号炼钢炉开始点火了。
十一月底,我们访问了这个英雄工厂。
迎面就看到刚修复的高大的钢架子,在废墟中挺然矗立着。露天的车间响着顽强的建设者的歌声。但是走过不远就是一个大炸弹坑,坑里有水,仿佛一个小水池,现在已经结了厚冰。沿着炸弹坑一眼望过去,只见一片被炸毁的钢架子有的倾斜了,有的半倾斜着,有的则像散乱的铁丝一样堆在地面上。陪我们参观的厂长李圭凤同志,一边从地上拣起两颗重机枪子弹,一边就谈起这个厂在战争中的情况。从战争开始的第一天起,这座工厂就受到美国空中强盗的滥炸。仅仅一九五二年五月二十三、二十四两天,美国飞机就来了九百多架次,在这个工厂周围投下了成千颗炸弹,把仅余的厂房全部炸毁了。
但是人比钢铁更强。整个战争时期,这座炼钢厂的生产一直在继续着。
这时,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工人迎上前来,厂长给我们介绍,他就是一直留在厂里坚持生产的炼钢工人朴甲东。他已有三十年工龄了,解放后他亲手参加修建了贝氏炼钢炉。而在战争中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贝氏炉在爆炸声中、在烈火中倒下来。于是他就像母亲抢救自己的孩子那样闯进火中和伙伴们一起抢救机器,把机器搬到山洞中抢修起来,继续生产着手榴弹、大炮零件和工兵用具。常常一天
一夜只睡三四个钟头,常常一个月都不回家,就躺在机器旁边。常常停电了,就用手摇着鼓风炉。他这样支援前线。
绝大部分男工都上前线去了,妇女和姑娘们就使起他们沉重的铁锹顶着干。陪我们一起参观的女工尹华福,才二十岁,看上去是那么温柔的一位姑娘。就是她,在战争中从看一台机器到看三台机器,从拉细铁丝的立卷机站到拉粗铁丝的横卷机上去。她不仅掌握了技术,还打破了男工的纪录。平时两个男工一天只拉三百零五公斤铁丝,而她每天却拉出三百公斤的铁丝。
这些力量是从那里来的呢?
“仇恨,”朴甲东毫不犹豫地回答,“仇恨使我们产生最大的力量。”昨天还在一起工作的伙伴,还被人们逗着玩的孩子,今天就只见到一条胳膊,一顶小帽子了。亲手安装起来的机器,变成一堆堆废铁了。“那时美国飞机要摔下来,我啃也要啃它几口!”总是爽朗地笑着的朴甲东的脸色阴沉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说。
但是当他转身看到高高竖立起来的钢架子,他的脸色又兴奋起来,他有力地说:“敌人能炸,我们能修,我们要修得更好。”
我们和他一起,来到著名的二号炼钢炉前。这时,正在出钢,火红的钢水倾泻到一个个铸模中,铸成一根根火红的钢锭。钢锭开始冷却了,变成铁青色。厂长李圭凤和朴甲东一起向我们介绍修复炼钢炉的情形。
八月八日,金日成首相来厂后的第五天,工厂就开始了二号炼钢炉的修复工作。当时情况是困难的,人力不够,材料不足,炉子破坏得十分严重:里外都生了锈,炉上的减速机,升降机都毁了,连炉底一块肚皮也被炸到几百公尺之外。
但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吓倒英勇的朝鲜工人呢?人力不够,他们一个人顶两个人干。
“工人们干活像一团火似的。”厂长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厂里没有宿舍,工人又都住得远,为了节省时间,小组规定了吃饭时间,由家属送饭到厂里。动力部小组干脆自己动手在废墟上搭起一个临时房子,大伙一起起伙住宿。他们白天在露天赶活,晚上深更半夜还在屋里忙着配电盘。锅炉工人韩镇秀配四个锅炉的零件连着三天三夜没有睡。
没有材料,他们就到废墟中寻找。动力部三十多名工人,搜集了八千多公尺被炸得寸断的高压线,把它接起来,解决了全部高压线的需要。朴甲东指着屋顶上一架八一五号起重机自豪地说:“这是工人给解放日的献礼,全部用废料在七天中装起来的。”
附近的农民兄弟们也伸出了他们支援的手来。江西等郡的农民出了一万三千个工,为工人盖了一百五十间宿舍。江西中学的孩子们给工人送来了自己栽种的三百五十个大南瓜,泰星里的民主妇女同盟委员长送来了干草和草袋。为了答谢他们的支持,工人们利用业余时间做了三千多件农具和其他家庭用具送给他们。说到这里,厂长指着厂外四周阡陌相连的农田说:“我们工厂和农庄本来是一家呀!”
经过一个多月紧张的劳动,二号炼钢炉终于点火出钢了。谈到这里,坚毅的厂长和朴甲东的脸上都流露出安慰的微笑。
“自从九月二十日正式出钢到现在,”技师长崔凤瑀又接过来说,“由于工人不断的钻研,在装料方法、出钢速度和出钢量方面都有了改进和提高。”他又指着厂房那边一堆一堆的炉子残骸说,“十二月底,第一号炼钢炉就可以修好。明年三月第三、四号炼钢炉也可以点火了。合金铁厂、压延厂、机械厂、铸模厂和压线厂明年也都全部要恢复起来。恢复起来的工厂将采用苏联最先进的技术和经验,大部分都是自动化的,比以前更美更好。”
听见这一计划,我们又是兴奋,又是惊愕。我们请求技师长谈一谈能够这样迅速恢复的各种条件。“物质条件么?”技师长露出十分自信的微笑,指着刚刚开箱的压延机。我们走近一看,是布达佩斯的出品,昨天刚刚到厂。“还有苏联,中国和我们自己的”,技师长说着愉快地伸出三个手指。“至于技术条件,”他不稍停顿就谈下去:“党比我们看得更远。早在战争时期就抽调了大批技术工人和技师去苏联和中国学习。譬如他们,”技师长指着朴甲东和一位正在炉前忙碌着的年轻的女技师黄范淑说,“这就是今年六月才从苏联和中国鞍钢实习回来的。”
这时候,轰轰的起重机正从头顶上开过,技师长又笑着告诉我们,掌握这架起重机的是一位新从农村来的姑娘,名叫金玉粉,她来工厂三天就学会了开起重机。“我们大批的劳动力就将这样解决,农村将供给我们大批劳动力的后备军,”技师长很高兴地这样说,“炼钢炉前一百多名工人,只有八名是原来的技工,大多数都是农村来的男女青年,他们现在都已经很熟练地在炼钢炉前操作了。”(附图片)
这是降仙炼钢厂的工人金英焕在炼钢的情形。
(朝鲜 韩时焕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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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看着未来的人
——建设云南边疆的战士之二
 郭国甫
记得是去年夏天的一天下午,我到了七连。七连的战士们正在刚刚熄火的窑里往外搬砖。这里,五月的太阳,晒在身上就像一把火;窑里的火气更大,站在离窑门口十公尺远的地方,喷出来的那股热流,就熏得叫人难受。战士们手里托着火热的砖,像身临最激烈的战斗一样,在跑出钻进。他们满脸的汗水和着满脸的煤灰,简直无法辨认他们的面目。眼睛都给糊住了,许多人手上都起了泡。
当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战士又要匆匆钻进窑口去时,指导员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说:“歇一会啊!”那个战士很坚决地回答:“不,空出来,好装下一窑。”他挣脱了指导员的手,又钻进去了。
“他叫什么?”我问指导员。
“叫陈满昌。”指导员说,“昨夜猛然下起了大雨,砖坯都晾在场子上,抢救了一夜,他在雨里淋了好几个钟头。真是个不知疲倦的人。”接着,指导员又告诉我陈满昌一天做七百块砖坯的故事。
“七百块是多还是少呢?”我不明白地问。
“一比较就知道。”指导员说,“别的地方咱不知道,这里的砖瓦匠,一天能做上四百块,就是数一数二的了。”
陈满昌又好几次从我面前匆匆走过。虽然只有很短的几分钟时间,但他在我脑子里留下的印象是特别深的。
当天晚上,我怀着崇敬的心情去访问他,他正伏在桌上握着笔不熟练地写字。从豆油灯的光晕中,我才看清他是这样的年青,黑黑的脸,还没有失去少年人特有的丰满,看样子连二十岁都不到。
“你在写什么?”我问。
“给家里写信。”他回答说。
他一提到写家信,我立刻就想起了指导员告诉我的他的身世。
他是云南建水人。家里很穷。父亲在资本家的矿山里受了三十年的折磨,母亲被恶霸活活打死。他自己,不要说也是经历了不少旧社会苦难的人。
我沉默了一会,我怕旧的苦难在他心里烙下的深重创伤,一揭起来就会痛。我想避免谈他家里的事,但这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其实,他看的永远是前面,想的是美好的未来,过去的苦难日子,在他心灵中已经很淡了。
话头很快就被他转过来了。他很得意地问我:“怎么样?我们烧的砖,不坏吧!”
“不坏。”我同意说。
“我们一定要烧最好的砖,”他说,“要一个颜色,一个大小,敲起来还要是一个响声。你说吧,我们怎么能烧坏砖呢?我们做的是多么有意义,多么重要的工作啊!”他看看我,好像怕我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于是,又补充说:“谁到边疆,谁都会说边疆是个美丽富足的好地方。的确,边疆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他的声音更激动了。他立起身来,紧捏着黑黝有力的双手,接着说:“可是,边疆的各族人民,过去过的是人类最贫穷最落后的生活,帝国主义分子和国民党匪帮,把他们从平坝上赶进山坞里、石洞里、山头上,他们吃的是草,穿的是草,住的还是草。在他们的记忆和想像中,没有砖屋瓦房,没有新式农具,没有花布,没有公路,没有汽车……可是我们,就要在这儿建设楼房,建设城市,我们要走在建设边疆的最前列,给边疆人民引路。”
听着他讲的话,我默默地点着头。在这样的战士面前,我觉得没有恰当的语言来表达自己崇敬的心情。(附图片)
那个战士很坚强地回答:“不,空出来,好装下一窑。”   
   江荧 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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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寄战士

给志愿军叔叔拜年
北京市第三女子中学全体少年先锋队员
亲爱的志愿军叔叔:
新年到了。我们很自然地想起了你们。让我们七百零一个带着红领巾的孩子,在祖国的心脏—北京,给你们拜拜年吧!祝你们守卫阵地的胜利,祝你们帮助朝鲜人民建设的成功。
亲爱的志愿军叔叔,你们还记得吗?在中国人民第三届赴朝慰问团里,有一个梳着两条小辫的小姑娘,你们都管她叫“小崔”或者是“红领巾”,她就是我们学校里的优秀学生崔晋荣。她是代表着我们,不,代表着祖国的孩子们,去看你们的。十二月十八日的晚上,崔晋荣同学回到学校里来了,当时我们正在上自习,可是谁能压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呢。大家都从教室里涌了出来,抢着和她握手,和她拥抱,握得抱得多紧,多热烈啊!因为她是刚刚从叔叔们中间来的呀!初二五班的张淑云和崔晋荣拥抱的时候,眼里沾满了泪花,这真正是快乐的泪,兴奋的泪呀!叔叔,你们是不知道的,在崔晋荣和我们离别的时候,张淑云曾提出了坚决的保证:请把我的珍贵礼品带给志愿军叔叔,就说在你赴朝慰问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争取当个青年团员来见你!叔叔,没有等崔晋荣回来,她就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在十二月四日被支部通过加入青年团了。现在,当她看到了崔晋荣,怎么能不兴奋得流泪呢!
叔叔,亲爱的志愿军叔叔,几年来,你们的每一次胜利,每一封来信,对我们的鼓舞真是大啊!初二四班有一个同学叫李学敏,才十三岁,还是在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她看见很多同学都有个志愿军朋友,很羡慕,可是自己没有,又很着急。她就用心地写了一封信,信封上只写了“志愿军叔叔收”就寄出去了。从那时候起,她每天都在等着你们的回信。直到去年寒假,她才收到了第一封从朝鲜前线寄来的信,那是你们那里的杨更生、李炳贵、黄传家叔叔写给她的。她是多么高兴呀。今年暑假,她又给这几个叔叔提出了挑战,争取当优等生。现在,她的挑战条件已经实现了。这一学期第一阶段考试中,她的功课平均成绩是九十七点一分。
在初三二班吴蘅的一本日记本上,密密麻麻地抄写着叔叔们的来信,还贴着五六张叔叔们的照片,其中有一个叔叔的脖子里,端端正正地带着一条红领巾,雄赳赳地站在那里。他就是五次受伤、两次立功的宋顺鼎叔叔,那条红领巾就是两年以前吴蘅同学带过的。直到现在,我们一看到这张像片上的红领巾,就增加了力量。
事情是这样的:去年一月间,你们派回来的代表团中的庞殿臣叔叔来和我们联欢,吴蘅就把自己心爱的红领巾赠给了他。庞殿臣叔叔回到朝鲜做报告时,又把红领巾转赠给了一等功臣何显礼叔叔。可是,今年二月吴蘅才知道了这个消息,她马上就给何显礼叔叔写了信。信发出去了,一天,两天……,吴蘅在盼望着,在盼望着何显礼叔叔的回信。终于,今年三月八日收到了一封从朝鲜寄来的信,信上写道:
“吴蘅小妹妹,二月十三日,是春节除夕的夜晚。全营的战士们都攒足了劲,要在这个有意义的日子里,拿胜利来回答祖国人民对我们的热爱。出发前,何显礼同志照例地把你那条红领巾拿出来看了看,同志们也都宣誓:要在战斗中获取最大的光荣,争取像何显礼一样,带上你们送来的红领巾。
“战斗激烈地进行着。很快,我们就打开了敌人十一条坑道,全歼敌人两个排的兵力,还获得了很多武器和弹药。……疯狂的敌人对我们阵地进行滥炸了。何显礼是副排长,他唯恐战士们隐蔽不好,便走出坑道来检查。一颗炸弹在距他三公尺的地方爆炸了,他,我们英雄的何显礼同志,就这样和我们永别了。
“小妹妹,当我从他的身上拿出你那条红领巾的时候,红领巾还是和他的奖章放在一起,用降落伞的绸子和油纸包了好几层,可是,它,已经染上了英雄的鲜血……。”
信末的署名是史仍平,史仍平叔叔还在信中征求吴蘅的意见,要把这条红领巾再转送给另外一个英雄叔叔,让它继续发挥鼓舞作用。她怎么能不愿意呢?就这样,这条红领巾又在今年六月一日转赠给宋顺鼎叔叔了。宋顺鼎叔叔和何显礼叔叔同在一个连队里,他们是一块打过仗,流过血,立过功的。
亲爱的志愿军叔叔,何显礼叔叔牺牲了,可是他的精神却永远存在我们的心里呀。吴蘅同学的班上为这开了讨论会,决心学习何显礼叔叔的精神,向科学堡垒进攻。上学期的第一阶段的考试中,她们全班的平均分数就达到了九十三分,吴蘅自己也带上了优良奖章,就连她过去最不注意的体育,这学期也考了八十五分。至于我们大家呢,叔叔啊,也绝不会辜负你们的希望。我们多数人都立下了自己的志愿,长大了要参加空军,海军,要做工程师、拖拉机手、教师……最近,老师又给我们讲了咱们国家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大家都觉得离实现自己的理想更近了。我们要努力学习本领,照着叔叔们的嘱托,长大了,好好保卫和建设咱们的国家!
(少年先锋队员郑必昭执笔)
十二月三十日(附图片)
这就是志愿军战士宋顺鼎。他带的红领巾,就是吴蘅同学赠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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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替艾森豪威尔结账
萧羽
去年一月二十日,艾森豪威尔刚爬上总统位子的第一天,曾吹嘘要用他的“信念”把“缅甸的农民”、“南意大利的牧人”、“安达斯的山地居民”和“衣阿华州的种麦人”联系在一起,并且声称他的政府“命定了要担负起自由世界的领导责任”。但是,时光如流,一九五三年匆匆地过去了。在这
一年中,这位“命定了”要领导所谓“自由世界”的人物,究竟有些什么作为呢?最近,美国国际新闻社远东分社社长马文·斯通和跟随美国副总统尼克松“游历”东方的美联社记者拉塞尔·布林斯等人,都在这方面给艾森豪威尔提供了不少材料。
据美联社记者布林斯去年十二月十九日报道:
“尼克松在世界上旅行了四万五千英里之后”,
“给艾森豪威尔总统带来了选举年的非常伤脑筋的问题”。布林斯说:“美国政府正企图在今年十一月举行关系重大的国会选举之前削减开支”,而尼克松却认为美国在远东问题上“不能不再化一些钱,更有力地插一手”,以便阻止正在扩展的亚洲人民解放运动。
美国政府一年来在远东究竟化了多少钱?得到了那些效果?这却是一笔不大好算的账目。
就美国侵略者发动的侵朝战争来看,据“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杂志说,美国直接与这个战争有关的和由于这个战争而开始的军备竞赛的开支,高达八百亿美元。然而结果怎样呢?去年六月七日艾森豪威尔本人在给李承晚的信里就曾公开承认:“不论延长目前的战争或冒失地发动新战争”,都不能达到侵占朝鲜的目的;纽约“每日镜报”,曾针对着艾森豪威尔的发言下了一个注解说:这是“美国在朝鲜受到了历史上第一次真正的失败”。不仅这样,而且“在即将来临的政治会议中我们(美国)也将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纽约先驱论坛报”)。
在朝鲜是这样,在亚洲其他地方也是这样。我们看看越南的情况,当法国侵略军被越南人民军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美国的确也“有力地”插来一手。据美联社去年十二月十九日华盛顿电讯估计,一九五三年美国用在印度支那战争上的支出,将超过十亿美元;但是结果呢?美联社的记者拉里·艾伦认为,“这个战争经常看来是一个没有希望的战争”。自一九四六年以来,美国政府已在菲律宾投下了二十亿美元,但当美国官员检查一九五三年的结果时发现,“成绩简直没有”(国际新闻社东京一九五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电)。台湾的亡命匪徒蒋介石最不争气了,美国煞费苦心训练装备起来的一万多人马来偷袭东山岛,结果“偷鸡不着,失了米一把”,损失了三千多,狼狈而逃。因此,马文·斯通也叹息:就连这样“‘打了就跑’的偷袭也遭到失败”。
日本的情况怎样呢?一年来,美国官员杜勒斯、诺兰等人,仆仆风尘,往返于华盛顿和东京道上,一心要把重新武装早点搞起来。去年十月初,美国政府还把吉田的代表池田勇人召到华盛顿去,命令东京在最短期间扩充三十五万陆军,但是,“到一九五三年十二月,日本仍旧勉强地表示在五年中提供的‘防御部队’不超过十八万人”,而且日本人民的“反美主义上涨到空前未有的高度”。马文·斯通也不得不承认,一九五三年是美国侵略者在日本“遭受挫折的一年”。
亚洲是这样,欧洲怎样呢?同样不妙。“欧洲军”到现在仍没有拼凑起来,这是美国政府最感焦虑的问题之一。去年十二月初,在百慕大会议上讨论到“欧洲军”问题的时候,法国总理拉尼埃,因为害怕国内人民的反对,害怕失掉自己下届总统的选票,借口“伤风”不敢出席。这件事却使杜勒斯发了火,他在巴黎记者招待会上说,如果欧洲军成立不起来,“美国将不得不令人不安地重新估计一下它的基本政策”,并声言要从下一会计年度(一九五四年七月)起,美国给予欧洲的军事援助的一半“将予扣发”(路透社巴黎一九五三年十二月十四日电)。可是,杜勒斯的威胁并没有生效,去年十二月十六日,法国国民议会外交委员会通过的一项决议说:任何外国干涉都不能影响法国议会的决定。一九五三年,美国侵略者的“欧洲军”计划又成了泡影。
一年来,美国政府的钱也化了,在许多地方也伸进了它的魔爪。但是,艾森豪威尔按照自己的“信念”联系到了什么人呢?美国对所谓“自由世界”的“领导”情况怎样呢?去年十二月出版的一期“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杂志承认:“在法国,就其与美国的联系而论,疏远美国的力量是强大的,并且是在不断地增长的,”“厌倦了紧张局势的盟国,已经松懈到开始分崩离析了”。这个杂志并且说:美国在过去八年中对国外的投资达四百亿美元,本年度(至一九五四年六月止)又投资一百四十五亿多美元,但是,美国的“朋友们”的回答,则是“对美国的领导日益冷淡”。美国在所谓“自由世界”中不仅没有什么“领导地位”,而且在欧洲人民中间,美国的威信从来也没有目前这样低落过”(美国参议员利曼语)。早在去年三月,“华盛顿新闻报”也承认过:美国的金钱不能在国外买到任何友谊。在美国所谓的“自由世界”之中,反美国的情绪正在高涨,而且几乎在每一个感到美国势力威胁的国家里,在建筑物和墙上都可以看到用粉笔写的“美国人滚回去!”的标语。
过去一年的事实证明,艾森豪威尔的“信念”并没有把任何人联系起来,恰恰相反,倒是各国人民更加团结起来反对艾森豪威尔的“信念”了。因此,不管是美国的任何一位御用记者,或是在欧洲和亚洲“游历”过的美国任何一个官员,都不能给艾森豪威尔提供一些年终结账的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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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给老板拜年”
   方成 钟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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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的哨兵
李娴娟我是和平的哨兵,守卫在鱼隐山峰,两眼紧盯住前方,监视着对面的敌人。遥远平静的天空,闪烁着无数颗星星,好像祖国的万家灯火,好像祖国建设的美景。我想起了伟大的毛主席,我想起了壮丽的北京城,我的眼睁得更大,我的枪握得更紧。啊,亲爱的祖国!保卫你,是无上的光荣。我是和平的哨兵,守卫在鱼隐山峰,两眼紧盯住前方,监视着对面的敌人。遥远平静的天空,闪烁着无数颗星星,好像渴望和平的眼睛,好像社会主义的明灯,它们鼓舞着我的斗志,它们照亮了我的心。我的两脚站得更稳,我的意志更加坚定。守卫和平的大门,多么自豪,多么光荣!夜越来越深,星星越闪越明。我这哨兵的眼睛,就像不灭的火种,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我都看得分明,敌人胆敢冒险,就把它消灭干净!我要保卫祖国的安全,我要保卫世界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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