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9月22日人民日报 第2版

第2版()
专栏:

西南区各省即将开始秋征
西南区一九五三年农业税秋征即将展开。今年的农业税收政策,中央已明确规定为“种多少田地,应产多少粮食,依率计征,依法减免,增产不增税”。为了正确地贯彻中央所定的方针和政策,做好秋征的准备工作,四川、云南两省和重庆市均已分别召开了农业税收工作会议。会议首先对今年的农业税收方针作了讨论与研究,并根据这一方针检查了几年来农业税工作的成绩与缺点。对于过去几年的农业税收工作,各地一致认为在平衡国家财政预算和稳定粮价、保证军需民食以及支援抗美援朝等方面成绩是很大的。但另一方面在工作中也还存在着不少的缺点和错误。最显著的是地区之间田土产量还存在着畸高畸低现象,影响了农民负担的公平合理;其次是对于减免政策贯彻得不够,产生了“应该减免的没有减免”和“不应减免的也减免了”的两种偏向;在运送入仓工作中由于重视不够,组织不严,因而发生了严重的人畜伤亡事故。根据以上情况,各地提出今年秋征必须做好调整产量、依法减免和组织入仓工作,而做好这些工作的关键又在于领导重视,认真贯彻群众路线和加强干部政策教育。四川、云南两省各专区和县现正准备根据上述会议精神,逐级向下传达布置。云南省并准备在昆明进行调整产量工作的典型试验,以吸取经验,指导全省其他各地的调整产量工作,调整以后,即将产量固定下来,以稳定和提高农民生产情绪。
贵州、西康两省由于秋收季节较晚,秋征开始较迟,现虽尚未召开会议,但亦进行了准备工作。贵州省财政厅并组织了力量,选择典型地区进行深入调查,掌握材料,以便召开会议时做到心中有数。
西南财政管理局为了指导并协助各省市切实贯彻最近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所发布的关于一九五三年农业税工作的指示,做好今年秋征工作,除分别派员参加各省农业税收工作会议外,特组织了三个工作组,将分赴各省、市参加典型试验,试验完毕即进行重点检查,以便及时指导秋征工作的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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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陕北老根据地今年大丰收
陕北老革命根据地的秋季庄稼快要完全成熟了。在平川里,在山峦上,漫山遍野都盖满了高粱和谷子的沉甸甸的穗子。今年陕北自开春以来,庄稼没有缺过雨水。又由于人民政府在陕北为老革命根据地农民兴修水利,领导农民修水窖、打土坝,进行水土保持工作,使陕北老革命根据地农村出现了十多年来所没有过的第一个好年成。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过去每垧(三亩)只能打五、六斗或者三、四斗粮食的山坡地,今年估计平均可打到七、八斗;过去每垧打一担多粮食的平川地,今年估计可打到二担多。在那一片被密密层层的庄稼覆盖着的田野上,硕大的穗子压弯了那些挺拔的高粱秆,从田野上吹过的秋风都几乎吹不动它们。在绥德专区米脂县杜家石沟村的一个农业生产合作社的丰产地里,由于农民们在田地里进行了水土保持工作,实行了精耕细作的结果,谷穗子长到了一尺多长。原来一垧只能打五、六斗粮食的山坡地,变成丰产地以后,今年每垧可能打到二担粮食。现在陕北老革命根据地农民正在一面准备进行大丰收的收割工作,一面利用秋收前的农闲继续打土坝,进行水土保持工作,每一片平川、每一道山沟喧闹着人们在劳作中所发出的欢声。 (白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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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国营各煤矿产煤的质量正在逐渐改善
全国国营煤矿,近几个月注意改进煤质以来,煤的质量情况已逐渐好转。
国营各煤矿自中央燃料工业部发出改进煤质的指示后,各级领导干部大都对过去“只追求产量不问质量”的错误思想进行了批判,同时采取了一系列的必要措施。如鹤岗煤矿在讨论计划当中,大部坑口都将质量一项作为讨论的主要内容之一,平时利用交接班或休息时间以算细帐的方法进行宣传教育,提高了职工对质量的认识,在坑上并用黑板报、顺口溜等宣传方式进行质量教育,鸡西矿执行了“毛煤分等计件工资制”,对于提高煤质起了一定的作用。在煤矿管理总局发出“关于提高煤质,加强选煤工作采取紧急措施”的指示后,东北煤矿管理局会同东北财政经济委员会及中央燃料工业部组织联合检查组,深入通化、营城、西安、蛟河、鹤岗、鸡西等矿进行检查帮助,解决了很多思想上、技术上和设备上的问题,并介绍了一些先进经验,目前这一工作仍在进行;华北煤矿管理局也与中央燃料工业部组成了检查组,重点检查京西等矿的煤质改进情况。
现在从大区煤矿管理局到各矿普遍建立了专管煤质的机构,各坑口也建立与健全了煤质检查小组。各矿在制度上或工作方法上都有不少改进,特别是东北区成绩较大。如阜新各矿把原来五十平方公厘大的矸石筛子眼缩小为三十五公厘的小眼,使小的矸石也能选出来;抚顺、本溪等矿都建立了“快速浮沉分析”的操作制度,科学地管理水洗机械;营城矿建立了煤车牌责任制和煤质责任制等。
为了巩固并继续提高煤质,各矿大部已分别召开了选煤化验会议,贯彻“选煤规程”,订出“质量责任制”、“产品检查制”和“质量奖励制”等一系列有关改善煤质的制度。
经过近几个月的努力,全国国营煤矿的煤质情况已逐渐好转。如东北区六月份全区产煤已经达到国家计划的质量指标,其中鹤岗全局平均灰分上半年已低于国家规定的比率,目前仍在逐步改进;淮南矿七月份加强了拣矸子工作,灰分显见降低;京西大台矿自六月中旬展开煤质检查后,含矸率已由百分之六·一五降至百分之二·五五;北票矿精煤的灰分由一月份的百分之十降到七月份的百分之八。至八月底,开滦、通化、抚顺等几个矿的选煤灰分都比计划降低。(中央燃料工业部通讯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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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中南行政委员会
发布护林防火指示
为严防火灾,保护国家森林资源,中南行政委员会最近发布了护林防火指示。
指示说:在山火易生季节(一、二、三月及十一、十二月)为加强护林防火工作的领导,在各级人民政府统一领导下,由林业部门、监察委员会、公安机关及地方武装部队组成护林防火指挥部,拟定护林防火工作计划;有布置、有督促、有检查地开展护林防火运动,并结合进行护林防火的爱国主义教育,发动和组织群众参加护林防火运动,教育群众防止放火烧山。群众必须烧垦时,事前要向当地乡政府报告,烧垦人要在烧垦地周围开辟防火线,选定无风时间并准备好打火工具,有控制地进行。烧垦人必须等全部火种熄灭后才离开火场,以免发生意外。遇有林火发生时,当地人民政府要以打火、灭火为最紧急的任务,发动群众,扑灭山火。对首先报告发生林火及打火积极有功者,予以表扬或奖励;因打火遭受伤亡或损失者,要予以救济或补偿。对遇有林火发生,当地人民政府不认真领导打火而造成严重损失者,予以处分。
指示指出:山林尚未分配者,当地政府应会同有关部门,继续贯彻山林分配政策;对于山林纠纷,及时进行检查和认真处理,以确定林权,保护林农的所有权不受任何侵犯。木材采购机关要进行合理采伐,切实掌握合理山价收购木材,指导山区群众进行森林副业生产,以提高群众护林防火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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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麦收记
本报记者 方青
“现在的情况是——麦子熟透了,再不割就可能掉粒;康拜因也修好了,一年就用它这么几天;人呢?更不用说,个个急的手心直发痒;就是天气找麻烦,雨很多。怎么办呢?我们要动员起来,开动脑筋,想尽一切办法,雨里抢粮!”这是九三国营机械农场第四生产队张树魁队长的声音。前天,他到场部开了个向麦海进军的誓师大会,今天回到队上来,向队员们动员麦收。
“难忘的一九五一年!”康拜因手佟庆山说。一句话把大家引到一个不愉快的回忆里。一九五一年本来小麦长的挺好,就是到收割的时候天天下雨,康拜因根本下不去地,事先又没有准备人工收割,因此把半数麦子扔到地里发了芽,结果是有了丰产没有得到丰收。
一想到这里,落在帐篷上的雨点,就像敲打着每个人的心。
但是,历史的教训,是不会让它重演的。一星期以前,第四生产队就来了三十多名割麦工人,镰刀的数目还多一倍。准备在必要时,队上除了留下炊事员作饭外,大家一齐动手割麦。虽然如此,年轻的康拜因手们,说什么也不甘心使镰刀,他们主张尽量多想办法,用机器收割。佟庆山当时就提议——今后以机车组为单位开小组会,专门研究“怎样才能在雨后割麦不陷车”。人们坐在汽车的司机室里,坐在康拜因的木伞下,研究雨后的新情况。
傍晚,一阵西北风,刮散了满天乌云,人们都到后面岗上去看晚霞。忽然,拖拉机手周文连说:“二队的康拜因开起来了!”说着,他用手指着西山。人们一看,透过红色的光辉,像是两台康拜因在蠕动。这是因为二队有一部分沙土地,雨水容易渗透,一住雨就能收割。这一来可把佟庆山急坏了,他说:“明天咱们再不能下地,就开康拜因去支援二队。”天黑了,西山上又吐出了朵朵白光,康拜因在乘夜收割,把第四队的人们都闹得心花缭乱。
× × ×
第二天,一轮红日,把草原涂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芒。各种颜色的什样锦花都张开了圆脸,朝着人们笑。
上午晒了半天,大家一吃完午饭,人们就都跑到自己的车上去了。李淑贤也没换作业服,就穿着花夹袄上车了。这是一台斯大林湼茨四号康拜因,驾驶员是二十一岁的青年团员方国才,另外还有一个助手。车一开动,谁也压抑不住脸上的欢笑。
这台康拜因的引擎一着,一方面可以推动车身前进,一方面使作业部分操作。前面是收割台,就像理发用的推剪一样,刀片来回一锉,就把麦棵子割下来。经过滚龙一绞,就像大嘴里的舌头,把麦棵子送到肚子里。它的胃口就是脱谷部分,经过带牙的滚筒,先咬后碾,把麦粒都搓下来,再用筛子筛净,用风把麦皮吹走。这时,麦秸从屁股后边漏出来,麦粒跑到前边的斗子里去。一天割麦定额是九公顷。
三台康拜因在麦地里往返奔驰,很像一艘一艘的轮船在海里航行。他们老早盼望的日子终于来了。佟庆山分明是咬着牙用劲操纵升降舵,但也掩盖不住眼里的笑意。拖拉机助手王志成不断吹着尖声的口哨,来表达他内心的高兴。比别人更忙的是汽车司机刘源,他必须开着卡车轮流到每台康拜因跟前去卸粮,然后送到晒麦场去。汽车用劲跑还供应不上,结果女拖拉机手彭亚伦把她那红马式的拖拉机开来了,后面带着个斗车,来帮助卸粮。这是台小型的胶轮拖拉机,周身都是红的,只有四个轮子是黑的。车架子挺高,一发动引擎,它就“突突”地颠起来,走的也快,真像一匹调皮的野马。她坐在它的脊背上,手把舵盘,眼睛一直望着远方,头发掠过耳边往后飘舞,很有几分女骑士的风度呢。
在帐篷旁边,是光滑的晒麦场。麦子堆了满场,正需要好太阳来晒。本来晒麦场只有四个人工作,可是,你看吧,统计员、饲养员都拿起木锨来扬麦子,就连炒好了菜的炊事员也扎着围裙跑来帮忙。麦场上扬起一缕一缕的麦粒,在空中散成扇面形,又落在原来的地方,麦芒随风飘走,落在下风头人们的头巾上。
× × ×
夜间,倒霉的天气又下了一阵雨。第二天上午没有下地。各个机车组长分头去验地,挑那些不太泥泞的地方,只要勉强能拖住康拜因就行;宁肯用最慢的速度,也要争取开车。午间回来汇报情况的时候,都摇头说难免陷车。但是大家都有决心,不怕陷。
“不陷就收割,陷住就往外拖!”老队长张树魁说。因为他年龄最大,全队都叫他老队长;其实,他今年还不满三十岁。
“要紧的是时间!”来检查工作的作业区主任说:“现在是雨里抢粮,要抓住时间,尽量用机器,能割一块就割一块,能割一刀就割一刀。”
刚刚割了一个往复,佟庆山的康拜因就陷到泥里了。大家拴铁链、垫木板,用了将近一个钟头,才把它拖出来。第二驾驶员和两个助手,按照个人预定的分工去保养车,佟庆山一时也没有停,就又拿着竿子去验地去了。
佟庆山回来了,到处都是非常松软的湿土,无法载负康拜因的重量,怎么办呢?面对着这种情况,沉静了一片刻,佟庆山说:
“我揣摩着地边上比较干些,风能吹进去。”
“咱们搜边割,打破老规矩,不要往当中开道。”
“对,‘蚕食’它!”
康拜因又开动了。作业区主任和老队长亲自在前边验道,作向导。果然再没有陷车。
傍晚,起风了,一团一团的黑云向东南方向滚去,风越大,黑云就越滚的快。
“雨来了!”不知谁这么喊了一声。
“不管它,车能走就干!”佟庆山咬着牙说。他们这时谁也顾不得看天气,他们只惦记一件事——大风会把麦子刮倒,收割就更麻烦。因此他们都尽量争取时间,一分钟也不放它过去。
“开灯!”方国才的灯一亮,所有的车灯都亮了。收割台上的木翻轮继续转动,叫通亮的灯火一照,就像起伏不定的浪花,又像一堆吞吞吐吐的火舌。
风越急了。雷声越响了。收割还在继续着。
雨真要来了。区主任说:“再下雨,就在康拜因的轮子下面安装滑板,让轮子着地的面积加宽,就不易往下沉;再要下,咱们还有人工,有镰刀,麦子一定要收回来的。”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些吧!年轻而勇敢的战士们,在任何环境下都要把粮收到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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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上海各钢铁厂积极处理积压物资投入生产
中央第一机械工业部华东销售供应部门处理滞销产品
上海市各国营和公私合营钢铁厂把清理出来的价值六、七百亿元的积压物资,运用到生产中去,为国家节省了许多资金。
上海钢铁公司第一厂、第二厂和第三厂,有许多积压的钢锭、钢胚,现在已被轧成了钢材。第一厂过去有一千吨钢锭,因为表面情况不好被积压下来,这次经过检验,又得到新沪钢铁厂技术上的帮助,结果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钢锭都合乎规格,变成了好的钢材。过去积压的许多扁钢、圆钢、盘元中的次品,最近已由山东、江苏、福建等地的合作社买了去,给农民制造农具。有些钢锭、废钢材等,已被各厂重新回炉做了炼钢原料。上海钢铁公司第二厂积压了三年多的一套发电能力很大的柴油发电机,现在调到中央人民政府重工业部一个矿区去用。
这些积压物资的处理,大大加速了各厂资金的流转。上海钢铁公司第三厂在新建和扩建的翻砂车间、煤气发生炉、工人宿舍等工程中,由于积压了一部分不能使用的物资,今年上半年曾一度发生资金调度上的困难。该厂在处理了这些物资以后,这些困难就立刻得到解决。目前该厂准备把一部分机动资金,用到轧钢车间烘钢炉的自动化等措施上去。新沪钢铁厂由于找到了车轮成品的销售,成品积压现象已经停止,并缴清了上半年未完成的一部分上缴利润。上海钢铁公司第二厂估计全部积压物资处理完毕后,可以变活的资金,相等于该厂即将新建的钢窗料车间所需要的全部款项。
上海各钢铁厂过去几年来积压了许多钢锭、钢材、钢铁铸件以及各种原材料和设备器材。这些物资中,有的是几年来各厂生产中的次品、废品和一些没有及时销出的成品;还有的是从敌伪时期和国民党反动派时期就积留下来的。今年四、五月份以来,各厂开始处理这些积压物资。在处理过程中,各厂的供销、财务、技术监督等部门,对各种积压物资作了分类和研究,并对质量情况重新做了检验、分析。华东钢铁公司及所属各厂,都积极和其他有关部门联系,找寻物资销路。 (新华社)
第一机械工业部所属销售局华东销售办事处和供应局华东供应办事处积极处理滞销产品和积压材料,已使价值一百七十五亿元压在仓库里的物资找到了销路。华东销售办事处和供应办事处在今年七、八月间都曾指定专人做这项工作;供应办事处还成立了物资处理委员会。销售办事处为推销积压产品,先后向全国各地国营企业部门发出了九百多封征求顾主的信件。原来认为找不到销路的老式小型蒸汽发电设备和煤气机、文化机、水泥搅拌机等产品,现在已有一部分找到了买主。有一套蒸气发电设备很快就要在山西省长治县安装发电,四部煤气机也就将运到四川省成都市粮食加工部门投入生产。供应办事处物资处理小组的八个人员在分头访问了上海四十多个国营工厂和基本建设单位后,也使一百五十吨的竹节钢、盘元、铅丝等材料供应了华东建筑工程公司等建筑部门。另有一千多吨的中炭钢胚投入了华东钢铁公司所属轧钢厂的生产。此外,一批零星而规格繁多的小工具、电风扇、电气冰箱、抽水马桶等物资,因用举办展览会的办法进行推销,也有很多有了销售对象。积极处理滞销产品和积压材料取得的成绩,提高了这两个办事处工作人员的信心,他们现已拟定了进一步开展推销工作的计划,争取在年底为国家复活二千八百亿元的资金。(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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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山西各企业单位有计划地处理呆滞物资
山西省各企业单位从六月份开始进行处理呆滞物资的工作,有的单位已作出一些成绩。
山西省财政经济委员会曾于六月中旬召集国营及地方国营企业等三十五个单位开会,研究处理各企业单位的呆滞物资。会上了解全省各企业单位积压的物资共值二千八百余亿元。积压的物资,有各种机械、工具、大小五金、水泥、铁路专用器材、邮电专用器材、电器设备、机油、土木建筑材料、汽车零件、铅丝、玻璃等,种类甚多。这些物资,绝大部分是可以使用的,有一部分加工修配后即能使用,有极少部分因积压过久,不能使用,需要报废。有些单位积压的物资,正是其他单位迫切需要的。如省电业局积压了一批水泥、臭胶,省工程局正需要水泥,太原重型机器厂正需要臭胶。对这类物资,随即进行了调剂。
会上对处理呆滞物资的原则、价格等作了规定,并决定由太原、大同、阳泉市财政经济委员会分别组织呆滞物资处理所,除国家统一分配的物资外,一般物资都可以拿到呆滞物资处理所进行交易。另外决定组织各企业单位互相参观仓库,进行调剂调拨。
三个月来,许多企业单位已积极行动起来,处理呆滞物资。太原、大同、阳泉三市都组织了呆滞物资处理所,不少厂矿组织参观了仓库。到目前为止,全省已处理的呆滞物资约值二百零七亿元。省水利局处理的物资占呆滞物资总额的百分之六十三,省交通局处理的占百分之五十一,太原重型机器厂处理的占百分之二十九。
但就整个处理呆滞物资工作的情况看来,全省已处理的物资,不过占呆滞物资总额的百分之七;有些单位如省工业厅、省工程局、农业厅、太原造纸厂等,尚未开始处理。为此,山西省财政经济委员会发出通报,要求各单位领导干部重视并亲自领导这一工作,积极处理尚未处理的呆滞物资。
(戴云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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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西南部分地区
开始加强对手工业的领导
西南部分地区党、政领导机关和有关部门已开始重视和加强对手工业的领导,重庆、成都、昆明、贵阳、泸州、自贡等地,都先后进行了调整手工业的工作,并已取得成绩。
在进行调整工作之前,大部分地区都进行了调查研究工作,了解当地手工业存在的情况和问题。在调查工作中,除典型户调查和普遍调查外,有的地区还分别召开了手工业工人、学徒和手工业者座谈会,了解情况。在进行调整工作时,一般是先选择重点行业进行,取得经验后,再调整其他行业。各地大都召开了手工业代表会议,交代党和人民政府对手工业的政策,批判一些对手工业的错误认识。
因此,各地手工业经过调整后,大都出现了新气象,有许多手工业者明确认识发展前途后,积极生产经营。如云南省元江县第二区铁匠毕鸿富在该县手工业代表会议结束后,即主动与第二区供销合作社订立加工镰刀的合同。有些工人、学徒也端正了劳动态度,积极学习技术。不少手工业主和学徒签订了生产合同和师徒合同,也有全行业签订集体合同或协议的。
各地都明确指出:手工业生产必须重视提高品质,降低成本,贯彻自产自销的方针。云南省宜良县于六月中旬召开了全县第二次手工业代表座谈会,专门研究手工业生产为秋收及农业生产服务的问题。对于群众需要、有发展前途的手工业行业,人民政府有关部门以加工订货、贷款、组织原料供应等,帮助他们解决困难。对于某些没有发展前途的手工业行业,有关部门正指导他们转业。如四川长寿县正指导制造迷信品的行业转业。
就全区说来,大、中城市调整手工业、加强生产领导的工作作得比较好,不少县份做出了成绩。但还有很大一部分县的党、政领导机关没有重视加强对手工业的领导,没有领导进行手工业的调整工作。这些缺点应即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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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工人当家作主了,要叫机器也听使唤
——鞍钢钢绳厂工人栗根源创造机械化、自动化设备的经过
栗根源讲
鞍山市总工会整理
从来没有的事还让我赶上了
我从一九五二年二月进钢绳厂修理工段做活以来,创造了七件机械化、自动化设备:自动卷线机、自动米数切断机、自动停车器、自动打模机、钻木轮、眼床子和小吊车。
我为啥在一九五二年才进厂子,又为啥在一年多里能创造七件机械化、自动化设备呢?
我在旧社会做了二十多年的工,被鬼子开除过不算数,敌人还三番五次的把我抓去拷打,“八一五”前又蹲了一年监狱。东北光复以后,可把我乐坏了,我想,这回亡国奴可当到头了。那知国民党反动派来啦,老百姓就更倒霉了,他们像土匪一样地抢东西。我家有点能穿能用的东西,也都给抢光了。我寻思这辈子算完了,好容易盼光复了,还照样受窝囊气。
赶东北解放以后,工厂都开了工,工人也都回厂子做活去了。我寻思“光复、解放还不都是一样,就在家种点地得了”。
在厂子拿惯钳把了,要拿锄头下地干活,真是打鸭子上架。怎办呢?这个时候好手艺人都上工厂了,我就趁这机会整整农具,换碗饭吃。可是干到半路途中没钱了。正愁着没法,可巧人民政府知道信了,区长亲自到家里来看我,鼓励我,还帮助我解决了困难。我赶制了两件农具——轻便铲?机和双垅播种机,又得到县长的表扬。这下子真把我弄糊涂了。过去一个工人想见见区长是很难的,这时候的区长怎么还亲自跑来看我呢?难道好多工人所说的话:“上工厂吧,工厂是咱们自己的了,共产党和人民政府都是给人民办事的!”也许是真事?正赶这时候我兄弟和我表弟上我家串门来了,也跟我扯起工厂的事,他们告诉我:“今天的工厂与过去大不相同了,工厂都实行民主管理,对领导有意见还随便提。”劝我回厂子。一个是自个兄弟,一个是表弟,他们绝不会骗我。当时我想:去就去,看看到底怎回事。
一九五二年二月我进了钢绳厂。进厂子后留心一看,啥都变了。就连厂长那么大的身分,有事也都和大伙核计。过去工人们穿的破破烂烂,整天咳声叹气;现在一个个都干干净净,有说有笑。特别是那些青年人,干起活来赛过小老虎。这回我心里可真亮堂透了。想想过去看看现在,一阵子好心酸,我这多年不哭的人,说不上怎的淌起眼泪来了。我想,从来没有的事还让我赶上了,多好啊!
下决心研究,创造成功了
有一天,工会组长陈玉堂跟我扯起一件事来,他说:“栗师傅!你看咱制绳车间的卷线机太不是玩艺儿,人拽着钢线往轴上缠,机器一转,把工人的胳膊‘蹲搭’得生疼,你能不能把它改改?”我一想,这可是个机会,把它改了给大家看看我老栗的手艺!当天下晚和老陈到车间里看到工人那个劳累法,我很难受。咱一般做活,是手干脚不干,脚动手不动,而这个卷线活是手脚一齐忙。工人缠线的时候,两只手搂着线,一条腿靠着闸,另一只脚还是踩线架闸;机器一转,来回乱幌,人也跟着乱蹦跶,一颠多高。看到这些,心里像窜火似的。我想:工厂是咱工人自己的了,工人当家作主了,那就得叫机器也听使唤!打这我就下决心研究它。
开头我就专门想怎么不叫它“蹲搭”胳膊的道儿,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好。偏赶上有一天在家叠衣裳,一眼看见衣裳缝,冷丁的(“忽然”的意思)由这里找出道来了:裁缝铺的缝纫机上有个桃形轮,带着针,针眼穿上线,就能来回左右的扎衣裳,扎的线脚还一样匀。要是在卷线机上安上这个玩艺儿,不也行吗?越想越对路,越高兴,晚饭也顾不的吃了,就赶紧画图。我打算在卷线机的轴杠下安个螺丝轮,用它带着桃形轮转,再安个带眼的长铁板,把钢丝引在铁板眼里,桃形轮一转,钢线就来回缠了。连画带改,整整忙了五、六个下晚,才把图画好。我把图给陈玉堂看了,老陈一看图挺乐,还告诉我有啥困难找大伙帮助我。话还没说完,老陈拿着图就走,说找领导同志商量去。这么一哄大伙都知道信儿了,领导上批准用啥材料上仓库去领;车工老钱和老崔也跟我说,车床子平时忙不过来就在星期天帮我做。叫大伙的热劲一闹哄,我心里更加了劲。可是反过来一想,这么一弄可就大发了,做不好就要栽个大跟头啊!越想心里越犯难,为了找个窍门,我向工会组长撒个谎,装着看亲戚去了一趟沈阳。到沈阳我就急忙往轴线工厂跑。起头看了三、四家私人轴线小作坊,都是卷斜纹线的,用不上。最后跑到一家缠平纹线的工厂,到屋里一看,原来那台机器是用个电滚带个折线轴,底下的轴是反正扣的,线过去再用手送回来,还得用人干活。一句话没说我就出来了。白去一趟。没法子,只好按图纸先做吧。
说做就做,工人们紧一紧手就把零件都做全了。试验的时候,厂长、党总支书记、工会主席和车间干部都来了。我一看这事可真隆重,就小心在意地把电门开开了。机器一转还真做脸,钢线叫桃形轮带的就像一条蛇似的,不紧不慢地往卷线机上缠,一会就缠完了一轴。缠完了,大伙都乐的直拍巴掌,有的说:“真好!机器自个儿干活啦!”有的工人用手摸摸钢线说:“缠的比手摆的都匀,像镜面似的!”工会主席紧紧抓住我的手说:“老栗!你的创造成功啦!好极了,继续努力吧!”
不想啥事没有,要想事儿就多了。
机器改成自动的了,可是线架子还是旧的也不行。线架子是木头的,挺大眼,一缠起线乱蹦,要不用脚踩住它,卷出来的线就不匀。再说,就是卷线机自动了,线架子还得用脚踩,闹了归齐也不省人力啊!想到这,我就琢磨着弄个多头螺丝,在里边安个轴,轴上安上铜瓦,把线架子改了。一试,卷线机怎走,它怎走,一点也不幌了。把线上上,人在小凳子上一坐,看着它就自个缠线了。到这时候,卷线机才真叫自动的啦。
过了几天我还不放心,抽空又看机器去了。可好,刚一进门,工人们就嚷嚷:“栗师傅快来吧,你看!挺好个机器又出毛病了;赶上线一乱,不等人到旁边就断线,怎办?”我一听就笑了,说:要叫线不断,除非机器上长个心,它自个想站就站下了!当时是说笑话。过后一想: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要不竟出断线,打绳就不够尺寸,该给国家造成多大损失啊!打这,心里又添上一桩事,整天都惦记它。有一天下晚骑车往家走,一边走一边想,想的正入神,不小心把车骑到沟里去了。噗咚一下子,连人带车摔个实惠的。一摔不要紧,倒摔明白了,冷丁的想起车子上的踩闸来了,寻思着把机器上也安个闸就行了?心里一开窍真高兴,也顾不得疼了,骑上车就往家跑,到家就画图。真是的,心里要一亮堂,道儿就多了,画着画着又想起一个事儿:过去在厂子常看见离合器,安上这个比用闸还强。核计好了,就把图改了,彷照离合器画了一张图。这个玩艺儿说起来也挺简单,只用两块铁板、三块皮子,再加上一个外套。使唤时候用丝扣调整。比方线有十五公斤力量,到十三公斤的时候,就叫线轮自个儿站下。这样一来,线刚一乱,卷线机就不干活了。谁想到,原来寻思没法办的事,也弄成了。过后我和大伙开玩笑说:卷线机不长心不要紧,咱的心给它长上就行啦!因为它能叫机器站下,大伙就管它叫“自动停车器”。
真是,要不想啥事没有,要想事儿就多了。有一天我又高高兴兴地跑到那看机器去啦,一回头看见工人们正用倒线机倒短线呢,一打听,才知道下来的短线没用场了。我想,叫机器下来这老多短线,该有多大浪费呀!又一看,工人坐在那看机器倒挺安闲,坐着就把活干了;可是过去一个人看一台,现在还是一个人看一台,也没节省人工。我想:领导干部不是常说机械化就为的是改善劳动条件、提高生产率吗?好!就顺着这个道儿琢磨,想法叫一个人能多看几台机器,叫机器缠出的线正够打绳,别剩短线。
起头,打算在卷线机上安个表,可是又一想,安表也不行,表还得用人看着。我琢磨这么一个机器:先在钢线架子和轴轮中间安个架子,里头安个螺丝轮,轮轴上放的是二十个牙的牙轮,安上钢刀,钢线从这个架子下边过。螺丝轮转一圈,正好缠够数,钢刀马上就把线切断。
机器做上一试,打出的绳多少还剩点线,又按实际一考查,把尺寸又改了一次。打一米绳,只用一米一百三十就够。为了叫机器和尺寸轮赶线切断的时候一块站下,又安了个闸。大伙就管它叫“自动米数切断机”。自动米数切断机跟卷线机一配合就好了,卷线、停车、切断都不用人啦。这回一个工人就是照看四、五台机器也不费难了。
“添不进货来,还卖啥呀!”
自动米数切断机弄完了,工人们可高兴啦,跟我干活的两个徒工乐的直蹦,有的说:“老栗头真不白活,人家这手艺人真叫有两下子。”叫大伙这么一捧,我也说不上怎么高兴了,心里真像开扇窗户似的,又风凉又痛快!这么一痛快不要紧,可惹出事来啦!卸线的、推车的工人们都找上门来啦,这个说:“栗师傅!你也给咱们想想办法吧!咱们把一百来公斤的线往心脯子上一抱,烫的火剌剌的!”那个说:“栗师傅!咱们推车的要自动该多好!现在可累了,车上连滚珠都没有,推起车来喘气都费劲儿!”哎呀!我一听可了不得啦,这些要是改不好,再打了脸才叫丢人呢!再说,我就那点货(指技术经验)都卖出去了,添不进来货,还卖啥呀!唉!就怪我当初不知道好歹,这么大岁数扯这个干什么?!想到这我就找厂长去啦,要求转厂子。
厂长一见面就问我是不是有啥困难?他说:“技术有困难,工程师、技术员都能告诉你、帮助你;要看书,咱厂子买!”我住的离厂子远,工会就特意给我找了一间房子,为我一个人住着研究啥方便。工会主席还找木工给打了个制图板。
为了我这事,党总支书记一连跟我谈了四、五天话,才把我领上明白道来。他说的话我记不清都是啥了,我就记的他告诉我“啥事都要为国家,不要为自个儿”;他就像看到我心里去似的,说的话句句听着透亮、顺心。以后,又听了几次党课,心里就越发明白了;我想,领导上这么帮助我,还不是为的把工厂搞好吗?我再怕这怕那的竟顾自个儿就不对了。想明白了,心里热乎乎的不好受,我就上领导同志那里检讨了自己,还递了入党申请书。我对党表示:“决心学习共产党员那样为国家为人民不怕艰苦的精神,跟同志们团结一起把工厂搞好!”
永远跟着党的道儿走
从打这,我就把厂子里要改的东西都当做自个儿的事一样,一有空儿,就跑到各处去看,不懂的就问别人。有一天听说咱厂子里一个二百马力的电滚烧坏了,就赶紧跑去看,一眼看见工人柳光彦正难过地在坏电滚那站着,我信口说:“这东西还得用人看着,里边发热也不知道,烧坏一个多大损失呀!”老柳说:“这可不好整,老虎还打盹呢,人那能看住它!”“要是电滚一热就叫唤你呢?”我这句话把老柳说笑了,他说:“马达会叫唤?真还没听说过,你创造个看吧!”当时我俩是说笑话,过后一想:“咱中国有多少厂子,有多少马达,要都烧坏了有多大损失!”这以后我就用上心了,自个儿不大懂电气,就按党告诉我的有事靠大家的办法到处打听。先头找电气工老刘把电滚的道理大概齐弄清楚了。又按寒暑表水银上升的道理,焊个铁盒,装上水银,借水银上升的力量顶个弹簧,弹簧再顶动闭闸开关,马达就自己能停住了。把这做完以后,头一回用热铁板一试,铁板不知怎的鼓起来了,水银一点也不动,铁板的焊口还开了。第二天一看,真怪!又出毛病了,那也没坏,水银淌了满地。这是怎回事呢?一想党告诉我有事找别人商量的话,我就找工程师去了,真多亏工程师的帮助,我才懂得了这个道理。回来就车个铁管,把水银装上,找两个电灯代替开关一试,还真好使。可是电灯近了行,一远了又不好使用了。我第二次找工程师,由工程师帮助我算了水银系数,才把马达高热停止器做好。把这个玩艺儿往电滚上一安,不用人看着电滚也烧不坏了。它一到五十度的时候,水银柱就顶上一个电铃开关,电铃就哗哗叫唤,人要是听不着也不要紧;水银柱升到六十度,又顶上闭闸开关,马上就把电滚停住了。工人们看这个玩艺儿挺新奇,就吵嚷开了:“真怪嗳!马达会叫人啦。”
后来接连着我又把小吊车机和自动打模机研究成功了。这两件创造,也像研究马达高热停止器似的,都是有工程师和工人的帮助才成功的。在做小吊车和自动打模机的时候,我就想:不怪上级总说“劳技结合,发挥集体力量”,真是领导同志看的远;有点事难住了,大伙一凑主意,真管事,挺容易就能解决了。这些成功了以后我一算,头一个自动卷线机,我自个儿干,带带拉拉的总有半年工夫。后来集体创造的几件呢,搁一块也没用了两三个月。我想从这以后,下决心,永远跟着党的道儿走。到这我也懂得了,这些创造不是我一个人的光荣,它是党的光荣,是咱们工人阶级的光荣。为了保持这光荣我决不骄傲自满,我要把现在正在研究的三角钢绳和自动站台吊车等,早日创造成功,提高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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