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9月16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国际科学委员会询问美俘伊纳克
【新华社十五日讯】调查在朝鲜和中国的细菌战事实国际科学委员会,在朝鲜某地询问了被俘的美国空军中尉领航员凯尼斯·L·伊纳克。
伊纳克首先向委员会委员们报告了他的姓名、籍贯。他谈到他在日本岩国和朝鲜群山听到的细菌战课程,并具体地叙述了讲师威尔逊在课程中讲到的用细菌作战各种方法。他向委员会详细地陈述了他
一月七日在黄州、一月十一日在中和参加投掷细菌弹的经过。他陈述的内容和他在四月七日所作的供词的内容,是完全一致的。
在伊纳克陈述完毕后,国际科学委员会的委员们即提出问题,由伊纳克一一作答。
欧利佛(意大利)问道:“你曾否学习过关于航空的规章和禁止使用某些作战方式的作战行为规则和国际规章?”伊纳克回答说:没有,我们没有学习过。我们只学过一些关于对待战俘的规则,就是这些也学得不多。
接着,茹科夫——维勒斯尼科夫(苏联)、安德琳(瑞典)问伊纳克,他和他的同伴对于进行细菌战有何感想?伊纳克回答说:我确实没有想到我们竟会进行细菌战。我们要在北朝鲜来干这种勾当,对于我是一个可怕的打击。看起来这好像是偶然发生的。但是,当我执行第二次任务时,使我觉得非常吃惊,因为我们在真正进行细菌战了,不是偶然进行,而是在经常进行。我感到非常吃惊,可是保守秘密的规定使我们在我们的大队里面不得不若无其事。阿麦斯上尉(与伊纳克同机的驾驶员)为这件事情很不安。他已执行了不少次的任务,当然很想回家去,但是,进行细菌战的事,给了他很大的打击。阿麦斯上尉是一个正规军官。他已献身给他的国家,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使他觉得受了很大的打击。因为他现在是把他的生命贡献给这种勾当了。现在他明白他错了。
欧利佛问他在听课或接受命令时是否听说是要进行细菌战实验或是要大规模进行细菌战,伊纳克说,他没有听说过是要作细菌战实验还是真正进行细菌战。他说:可以推断,我们可能真是使用这个东西,而不是只把它当作实验的。
伊纳克接着回答马戴尔(法国)的问题,陈述了他的经历。他说:简单地说,当我在高中毕业后,我在我家乡杨斯顿的一个钢铁厂里工作。一九四三年参加了空军。我服役了四十五个月,担任了二十
一次任务,其中十六次是在中国驾驶B—二十四型机,另外五次是在冲绳。我在一九四七年初退役后,重新回到钢铁厂工作,为了赚钱继续读大学,我在第一个夏季,得在两个厂里工作。当我读完二年电机工程课后,在一九四九年二月到杨斯顿的电力厂工作,在夜间去读夜校。一九五零年九月,我被征召为现役军人,前往兰格利基地,在一九五一年八月离开美国去岩国。
在回答李约瑟(英国)提出的关于他在中国时有何观感和对中国的看法的问题时,伊纳克说,他过去曾在云南陆良驻扎过。他说:当地居民非常和善。他们为我们机场修跑道,他们并没有任何工具,但是,他们所完成的是巨大工程。当我一被俘,我想我将马上受惩办或被枪毙、遭虐待等等。但是,当我的枪枝被缴后,他们便同我握手,给我香烟,保证不会对我怎么样。一时我还不敢相信,因为我一直在紧张中。但是,我认识到这些就是我在陆良所遇到的人们。同样的人,一样的恳切和善,这至少使我放心了。从此以后,我一直抱这种态度。中国人和中国人民志愿军确实待我很好。所有我接触的人对我都几乎有如兄弟,必须说,使人非常感动,极有帮助。但是,对我印象最深的,倒不是他们对我个人的行为。从长远看来,这还是比较不太重要的。对这个国家本身有些认识,才是最关重要的。我曾读过爱泼斯坦著的“中国的未完成的革命”、发尔科纳著的“新中国,是朋友还是敌人”以及许多有关中国的小册子和杂志。这些书都使人非常感奋。中国的变化是根本的变化,是向好的、好得多的方面变。
伊纳克回答了马戴尔提出的关于遵守军事命令的问题。他说:如果你违抗不重要的命令,那是小事情。但是,如果是进行细菌战之类的事情,你就等着受严厉惩罚吧。有些这样的例子,不是拒绝进行细菌战,而是有人拒绝在朝鲜服役,虽然没有枪毙,但人家会使你活着不得安生。他说,当时,他个人的盘算是:他的飞行任务不一定完全是投细菌弹,这样完成任务之后便可以回家。
在询问结束前,伊纳克向委员会的委员们说:我以参加了这个细菌战、实际上参加了这个反人类的可咀咒可恨的罪行的身份,来到诸位面前。我曾为这些向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们进行可怕的挑战的疯子们服务。在美国政府中少数高级官员发动了这种大规模屠杀,并命令我违背我的良心和意志,犯下这种罪行——替他们做龌龊的工作,把细菌和昆虫投在北朝鲜的无辜平民、男女和儿童身上。这些人民有充分的权利享受和平与幸福;可是,我却带给他们凄惨、悲伤和死亡。我要厉声斥责那些发动这个大屠杀的疯子们。我斥责我在这些罪行中所做的事。我的正直的良心,使我不得不这样。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我有正义感,我要作证,证明那些发动了这个细菌战的人是有罪的,我要坚持我的证词,来和这惨无人道的战争作正义的斗争,为和平为人道而斗争。我要请求在座的委员们,尤其要告诉美国人民,使美国人民能听到你们的言论。当美国人民明了了可怕的真相和向人道挑战的可怖的意义时,他们会团结一致起来打倒那些进行这一勾当的人。他们会参加反对那些人的战斗,反对这种背信弃义和欺骗的行为,反对这种大规模的屠杀和丑恶的伎俩。他们是我的国家的人民,我深知这是真情。我敬佩诸位在这个为和平的战斗中的正义崇高的斗争。我知道你们冒了重大的生命危险来到北朝鲜,到前线和附近地区搜集所有这些确凿的证据;我也了解这一斗争不仅是为了你们和为了我,而是为了全体人民,为了全世界的各个种族——这是一个十分正义的斗争,不仅是为了你们的孩子和我的,是为了所有未来的孩子,为了后代。我们应该给他们较好的未来,一些真正值得骄傲的事情,使他们对这次制止细菌战——如果我们能够的话——的斗争感到骄傲。你们正在进行一场正义的战斗。我知道我在这个战斗中并不孤独。我们来自不同的国家,说着不同的语言,可是,我们有着同样的心,同样的目标,同样的目的,同样高尚的理想。我实在愿尽我的一份力量。我们一定要让人们听到我们的意见,这是最重要的事情。真理将会得到胜利。当人们听到我们的意见时,他们会了解我们,当人们充分了解的时候,全人类每一个人都将有和平和光明的未来。
伊纳克发言完毕后,李约瑟代表委员会的委员们,对于伊纳克所作的恳切的证词,表示谢意。询问至此结束。(附图片)
国际科学委员会在朝鲜询问了亲自投过细菌弹的美国空军战俘。图中右起第一人是美国空军俘虏凯尼斯·L·伊纳克。新华社记者刘东鳌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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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国际科学委员会询问美俘奎恩
【新华社十五日讯】调查在朝鲜和中国的细菌战事实国际科学委员会,在朝鲜某地询问了被俘的美国空军中尉驾驶员约翰·奎恩。
奎恩首先向委员会委员们简单地陈述了他听到关于细菌战和原子弹课程的情形,以及他一月四日在平壤、一月十一日在军隅里投掷细菌弹的经过。他向委员会委员们表示:我参加了细菌战,这使我羞愧。假如当时我有正义感,尽管我是一个士兵,我应该拒绝携带那些细菌弹。他说:我感谢你们大家肩负了我所应该担负的责任。我愿意竭尽全力和你们合作进行你们所致力的工作。
他于是谈到他在投掷细菌弹后的感想说:在当时,我很容易看到,我将必得去投细菌弹,而反过来我也曾想到假如有一天这种弹落到我的家庭该是多么可怕的情景。我也知道细菌弹已投掷到平民居住地方。我并不恨朝鲜人民,也不恨中国人民,即使在投弹的当时我也不恨他们。我厌恶的是杀害平民——杀害那些不能自御和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有战争的人。科学虽然发达,要制止战争之后的疾病蔓延也是十分困难的,可是,现在科学不是用来防止疾病的传布,而是用来促使疾病蔓延。对于我不得不参加而且已经参加在这里面一事,我曾经感到羞愧,现在还感到羞愧。我知道,我在目前争取和平的斗争中所能起的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我在反对细菌战的斗争中所能起的作用。我愿意起我所能够起的作用。
奎恩接着回答了马戴尔(法国)提出的关于投掷细菌弹时的一些技术问题。他指出,他投细菌弹时,飞行高度是二百英尺,飞行速度是每小时一百五十到一百六十英里,用标准方法操纵。他谈到他在起飞前注意到机翼下没有信管的细菌弹的情形。他并就所知情形回答了李约瑟(英国)提出的关于容器和细菌弹构造的问题。这些回答和他在四月十三日所作的供词中提到的情形是完全符合的。
奎恩在回答欧利佛(意大利)提出的关于他的思想转变过程的问题时说:在我接受细菌战任务的时候,心里就对细菌战起反感。但是这种转变,真正的转变,实在是由于中国志愿军的仁慈才产生的。我有了一个学习政治和经济的机会。以前我对此毫无知识。我不知道发生战争的原因。我只知道战争到来。我曾相信美国永远是对的。以前我从来不相信在美国有人会为了自私的利益而发动像细菌战之类的事情。但是,我现在发现了:一个自称为美国人的人并不见得就一定是好人。
奎恩回答了茹科夫—维勒斯尼科夫(苏联)提出的问题——关于他的同伴们对于细菌战的反应如何。他指出:细菌战在当时是极端秘密的事情,甚至我们自己人中间也不许谈论。我曾经和我自己房间里的人谈过。和我同住一屋的七个人里面,我知道有四个人参加了细菌战,那是到一月十三日我被打下来时为止。他说:他们的反应和我的反应完全
一样。这件事临到我们头上是这样突然,在我们有机会激起正义感而拒绝执行命令之前,已不明不白地参加进去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使一个人决定做这件事,但是,一个人参加了这样坏的事情以后,他就会设想它或许不那样坏,于是就会想到人家最初使用爆炸弹时,在当时是多么可怕,在进行细菌战之后,也许不见得会那样坏。……这就是我们思想活动的情况。其实就是逐渐把事情看得合理了。
李约瑟问奎恩:在美军操典中有没有各种关于战争法规的文件。如果有的话,美国空军人员对于要求他们去做的事情可能或不可能和操典中所包括的指示相符合的这种事,不感到烦恼吗?奎恩回答说:我自然知道细菌战是被国际公约规定为非法的,是日内瓦公约还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不能肯定在军事法规之类的文件中是否有这些规定,我记不清从哪里知道这一点的。事实上在当时我还没有具备足以应付那样一个问题的基本知识。这个问题使我情绪不安。我感觉到那是错了。这是当时真正对我有影响的东西,而不是因为已经发生的这种事情是违反什么公约的。事实上,在军队里常常听到——我不是说一位上校之类的人物在官方公告中这样说,诸如此类的法规是不适用于共产党的。不知怎么回事,那种观念就传开了。
奎恩在回答了国际科学委员会委员们提出的各个问题之后,表示要向委员会委员们说几句话。他说:我是个美国人,我感到骄傲。我对于美国人民的宝贵的传统感到骄傲。我对于过去染在我们国旗的红条上的美国人的鲜血感到骄傲。但是,今天我们的国旗——我所效忠的国旗,正被摔到污泥里去,因为我是个参加细菌战的人,我帮助了旁人把国旗摔在污泥里。我帮助了旁人玷污它的荣誉,玷污了那些为它而牺牲生命的人们的荣誉。今天,我要帮助人们把国旗从污泥中取出来。我要向美国人民高举起国旗,使他们能够有像我已经知道的那样,知道有那么一些人——那些对细菌战应负责任的人,要糟蹋他们的国旗的荣誉。我誓愿同他们——美国人民,
一起采取任何必要的步骤,保证他们的国旗的荣誉永不再受玷污。我是个士兵,但是我也是人。我有思想,也有感情。作为一个士兵,我过去参加了细菌战。但是,作为一个通常的人,我恨细菌战,并且恨那些应对它负责任的人。假使不制止他们,假使不把细菌战列为非法的;虽然今天这只是在朝鲜进行,明天,就可能在世界的其他地方进行,或许我自己的家庭会成为细菌战的目标。我说这些话,情绪是激动的。今天,八月三日(按:指预产期),我的妻子将生下一个婴孩。在这个孩子出生以前,那些应对细菌战负责任的人便威胁着他的生命了。他们不仅用细菌弹威胁他,并且由于用细菌弹,他们肆无忌惮地摇撼了本来就不稳定的世界局势,必须制止他们。而我认为我们现在宣布细菌战这个鬼怪为非法,会有很大的贡献。美国人民觉得几乎不可能相信在他们的国家里竟有人能够进行细菌战。当他们了解真实情况后,他们便将像我现在所作的这样,反对那些应对细菌战负责任的人。奎恩最后恳切地要求委员会的委员们帮助美国人民弄清事实。
李约瑟最后代表委员会的委员们,对奎恩恳切诚实的证词和友好合作的态度,表示谢意。询问于是结束。(附图片)
国际科学委员会在朝鲜询问了亲自投过细菌弹的美国空军战俘。图中右起第一人是美国空军俘虏约翰·奎恩。新华社记者刘东鳌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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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不容抵赖的罪证
——美国政府细菌战罪行展览会巡礼
新华社记者 刘鸣、林麟
美国政府细菌战罪行展览会设在北京故宫博物院文华殿。五间陈列室里陈列着美国准备与进行细菌战争的史实、人证、物证和亲历现场的公正无私的中外人士的调查报告。这些史实、人证和物证都有中文、俄文、英文、法文四种文字的说明。展览会用确凿的事实和科学的结论向全世界人民证明了美国政府进行细菌战的罪行。历史的事实
在第一间陈列室里,陈列着证明美国政府十年来进行细菌战准备工作的图片、书报和文件。美国前陆军部化学作战处生物作战委员会主席米尔克在一九四六年一月四日给陆军部长柏德逊的报告中说,美国政府一九四一年就开始设立从事研究和制造细菌武器的专门机构。制造细菌武器的中心机关是美国陆军部化学作战处所属的狄特里克兵营。一九五一年十月八日的美国“生活”杂志列举了十六种细菌武器。前美国狄特里克兵营细菌工厂空投传染部主任罗斯培里在一九四九年发表的“和平或瘟疫”一书中承认:狄特里克兵营的许多实验室工作人员在制造细菌武器时,曾染上上述十六种细菌武器中的波状热、野兔热、鹦鹉热、炭疽等病。陈列品证明了美国陆军、海军、空军都曾疯狂地准备细菌战争。陈列品又证明,美帝国主义把日本细菌战犯石井四郎、若松次郎、北野政藏和德国纳粹细菌战犯施莱勃都收罗起来,准备进行细菌战。
在今年一月美国在朝鲜和中国发动细菌战争后,美国反动派进行了狂妄的宣传。美国陆军化学兵团研究发展处处长克利西今年一月二十五日在华盛顿说:“细菌、毒气和放射性物质可能证明是征服敌人的最廉价的武器。”三月二十一日出版的“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竟狂妄到公然说:“并没有禁止细菌武器的国际公法!”就在这句话的左侧,展览着禁用窒息性、有毒的或其他瓦斯以及细菌武器的一九二五年六月十七日日内瓦议定书。
不容抵赖的铁证
展览会的第二陈列室陈列着朝鲜朴宪永外务相和我国周恩来外交部长抗议美国政府进行细菌战的声明、“美帝国主义细菌战罪行调查团”在朝鲜和东北进行实地调查的照片、国际民主法律工作者协会调查团的照片、调查在朝鲜和中国的细菌战事实国际科学委员会的照片、被中国人民志愿军俘获的供认投掷细菌弹的美国空军人员凯尼斯·罗埃德·伊纳克和约翰·奎恩的像片以及放大摄制的他们的英文供词全文,供认证明美国在朝鲜前线进行细菌战的美俘马汶·勃朗的像片和供词,和美军派来刺探细菌战效果情报的空降特务王琦、唐巨升、李兴顺、谭泽民、张贵堂的像片和供词。
在展览会的第三间陈列室里,四壁布满了鉴定过的美机投下的昆虫及其他物体的标本、说明、放大的照片、昆虫或细菌学的鉴定报告书和专家们化验检视情形的照片,室中的玻璃柜内排列着很多架显微镜,在显微镜里可以看到各种昆虫和检查出来的菌类的形态。这间陈列室还陈列着美军撒布昆虫等物容器的一部分:
一种是四格型细菌弹,这种细菌弹发现最多,在展览会上陈列的有十颗,每颗都附有说明,说明上写着它们被美国飞机投掷下来的时间、地点,以及证人和该弹落地后突然出现的昆虫的密集情状。这种细菌弹全长一百三十七公分,直径三十六点四公分。弹壳由两瓣钢皮构成,厚零点一五公分,内分四格。美国侵略者曾经狡辩说,这不过是一种“宣传品炸弹”。但是本年四月五日美联社报道,美国众议院拨款小组委员会主席赛克斯在听取了美国化学兵团司令布伦的秘密作证以后,公开对报界说:“他(指布伦)说,在敌人领土上散播细菌的工具是简单的,这种装备现在部队已有充分储存……如目前用以投掷宣传传单的容器。”这一报道就在该弹的附近陈列出来。
第二种是带有降落伞的纸筒型细菌容器,大同小异的有两种。展览会上陈列的其中有一个是二月二十九日美机在朝鲜谷山郡葛峙里投下的。发现时盖已脱落,伞上带有英文标志USC等字样,内有黑蝇摇蚊等昆虫和蜘蛛。该弹全长三十六公分,直径十三公分,弹顶系有人造丝织的降落伞,下端装有定时引信,到一定时间筒底脱落,昆虫四散。
第三种是白垩质细菌弹。该弹外壳用白垩质制成,外涂铝漆,弹中有一铁轴,长二十八公分,其一端连一钢板。弹壳甚脆,落地后完全破碎。在落弹地方发现了很多蝇子、蜘蛛和羽毛。据物理学专家推测,弹形为一端半球形圆柱体。
“我们已经得到了充分的科学证据,证明美帝国主义在朝鲜和我国确实使用着细菌武器,这是不容抵赖的!”这是献身于伟大的反细菌战斗争的我国五十四位昆虫学、微生物学、病理学、流行病学、临床医学、毒物化学、植物病理学、兽医学等各科专家们联名在展览会上发表的严正声明。昆虫学专家根据科学知识说明,在朝鲜和我国东北发现的昆虫、蜘蛛和其他物体,它们的分布情况、出现季节和出现场所都是完全反常的。这些反常的情况,除了说明这些昆虫和物体是美国侵略者有计划地撒布的以外,不可能有其他任何解释。
展览会上陈列了表明昆虫出现季节和出现场所反常的各种图片,如黑跳虫在二月初在抚顺跑马场钢骨水泥看台上离地六公尺高的地方被发现;油葫芦是以卵过冬的昆虫,却在三月间的雪面上大批出现。又如家蝇、绿蝇等活动时的温度,最低亦应在摄氏十五度以上,但发现时的气候却在摄氏零下十度到五度间。昆虫学家们曾检查了发现昆虫的地区自本年一月到三月十五日的气温记载,发现当地气温从未超过摄氏十度。
我国具有声望的昆虫学专家、微生物学专家、病理学专家、流行病学专家、临床医学专家、毒物化学专家、植物病理学专家、兽医学专家等对美国政府撒布的昆虫、蜘蛛和其他物体作了科学的检验和鉴定。展览会上陈列的带有病原体的昆虫和蜘蛛有下面九种:人蚤:带有鼠疫杆菌;家蝇:带有炭疽杆菌;黑蝇:带有炭疽杆菌、痢疾杆菌、伤寒杆菌和副伤寒杆菌;标本虫:带有炭疽杆菌;狼蛛:带有炭疽杆菌、痢疾杆菌和出血性败血症巴氏杆菌;大家蝇和摇蚊:带有伤寒杆菌;粪蝇:带有副伤寒杆菌;黑跳虫:带有痢疾杆菌。
展览会上陈列的带有病原体的其他物体有下面九种:田鼠:带有鼠疫杆菌;羽毛:带有炭疽杆菌;青蛙:带有伤寒杆菌;鲶鱼:带有副伤寒杆菌;小鱼:带有痢疾杆菌;蛤:带有霍乱弧菌;玉米粒:带有黑粉菌;大豆茎、荚:带有大豆紫斑病菌;树叶:带有植物炭疽菌和轮纹病菌。
展览会对带伤寒杆菌的大家蝇,带鼠疫杆菌的小田鼠,带出血性败血症巴氏杆菌的狼蛛,带炭疽杆菌的羽毛,带黑粉病菌的玉米粒等危害人、牲畜、农作物的昆虫和其他物体,通过各种图片和检验报告,有重点地作了系统的介绍。
三月十五日在沈阳市内东北人民政府贸易部宿舍一带发现的美机投下的蝇子,经昆虫学家陈世骧、陆宝麟鉴定为大家蝇。细菌学家景冠华将这种蝇子作了科学的周密的检验,发现这些大家蝇带有伤寒杆菌。
四月四日,美机曾侵入黑龙江省甘南县上空,五日晨于该县十区新民、民众、公议、工农四个村的四十五个屯中,有三十一个屯发现了很多小田鼠,总计找到七一七只。分布场所在野外、水坑、屋内、屋顶、菜窖及井内。这种小田鼠经细菌学专家检验证明带有鼠疫杆菌。
二月二十九日,本溪老官村居民赵广新等突然发现许多“八条腿的虫子”,经蜘蛛学家王凤振、昆虫学家陆宝麟鉴定为狼蛛。陈列板上有很多幅照片显示着将狼蛛培养出的菌种注射入鸭和家兔体内进行实验,结果鸭、兔都在两日内死亡。景冠华和谢少文两专家先后又对小白鼠进行注射,结果小白鼠也都死亡,在实验中都发现同样的两端浓染杆菌,经检定为出血性败血症巴氏杆菌。此菌在家禽及家畜中引起严重的出血性败血症,并能侵害人类。
三月十二日,美国飞机八架侵入辽东省的宽甸地区,其中一架投下了一颗白垩质细菌弹,在这弹坑的西北约八公尺的地方,有不少羽毛。这羽毛经我国细菌学专家谢少文、张乃初检查,分离出炭疽杆菌。
三月十九日,在美机投撒过昆虫及其他物体的安东地区,五龙背区孙家堡子农民傅敏最先在河边发现了很多带菌玉米粒。北京农业大学植物病理系教授沈其益博士检查出这些玉米粒带有黑粉菌,他在鉴定书说:“这种黑粉菌属于Thecaphora sp.,在美洲和欧洲使很多豆科植物生病,在中国是从来没有发现过的。”
在美机侵入过的东北某些地区,突然发现了我们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呼吸系统的炭疽病及出血性炭疽杆菌脑膜炎、和另一种急性传染病,后者的临床现象符合于急性脑炎。展览会上陈列了这些病的死者的脑、肺、脊髓等部病变的照片。
展览会的第四室陈列着发生在朝鲜的霍乱和鼠疫病例。一九四七年后朝鲜没有发生过霍乱,而且这次在平壤市韩相国家发生的霍乱是出现在还相当寒冷的三月初旬,是在韩相国捕灭美机撒下的大量的蝇子之后。这显然是美国进行的细菌战所直接造成的。
朝鲜多年来没有鼠疫,美国海军部印发的朝鲜流行病的报告也肯定了这一点,展览会上还陈列了这报告的原件。但在美国飞机投掷老鼠的地区内突然发现了鼠疫病人。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葛权书就是被鼠疫菌害死的。葛权书是一九五○年十一月入朝的,在今年三月四日下午突然发病,到三月七日不幸牺牲。科学方法的检验,断定其死亡的原因为败血性鼠疫。
在第四室里还陈列了美国飞机在朝鲜撒布植物病菌的例证。带着紫斑病菌的大豆茎、荚,是一种为害大豆严重的病菌,它能在豆荚上活一年到二年之久,带有植物炭疽病菌的叶片,是为害苹果、梨及棉花的病菌。从这里,人们可以看出,美国侵略者的居心是何等狠毒!
展览会的最后一间陈列室的正中是“朝中专家记者联合讯问团”的介绍,左面陈列着国际科学委员会在东北和朝鲜实地调查的照片,“美帝国主义细菌战罪行调查团”朝鲜分团在前线实地调查的照片和美国空军战俘伊纳克、奎恩补充供词的放大照片;右面陈列着美国空军战俘伊纳克和奎恩对“朝中专家记者联合讯问团”讯问的两份亲笔答词和美国空军战俘奥尼尔、克尼斯供词原文的放大照片,以及国际科学委员会委员询问伊纳克、奎恩、奥尼尔、克尼斯的照片。在这间陈列室的玻璃橱内陈列着四种文字的“朝中专家记者联合讯问团”讯问伊纳克及奎恩两战俘报告书和讯问录以及该两战俘亲笔的讯问录和补充供词的原文。玻璃橱内还陈列着奥尼尔和克尼斯供词的原文。最引人注意的还有伊纳克、奎恩、奥尼尔、克尼斯四人口述美国进行细菌战真相的录音。应邀参加我国“五一”节观礼的印度工会代表辛格和另一位澳大利亚工会代表在参观展览会时曾经听了两次伊纳克和奎恩的录音,他们清楚地听出奎恩和伊纳克用土音说话的语腔。辛格后来在座谈会上发表观感说:当我来看展览会时,我是一点成见都没有,并且还带着一种怀疑的态度,像一个公正的法官一样,看是否有使人信服的证据。可是,当我走出展览会时,我完全信服了。我相信美帝国主义正在进行细菌战,这是对人类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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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南日将军致函美方首席代表哈利逊
痛斥美方再次屠杀我方被俘人员的罪行
【新华社开城十五日电】朝鲜人民军与中国人民志愿军停战谈判代表团首席代表南日将军,在九月十五日致函美方首席代表哈利逊,痛斥美方在九月十二日又一次屠杀我方被俘人员的野蛮罪行。南日将军抗议全文如下:
联合国军代表团首席代表哈利逊中将:
你方对于历次虐杀我方被俘人员的野蛮行为,至今未作任何交代。九月十二日,你方又一次公然屠杀我方被俘人员,打死一人,打伤七人。对此,我向你提出严重抗议。对此次及以往历次屠杀战俘的彻底撕毁日内瓦公约的战争罪行,你方必须负完全和绝对的责任。
朝鲜人民军与中国人民志愿军
代表团首席代表南日将军
一九五二年九月十五日
九月十五日我方首席联络官就美方在十四日向板门店会场区投发侮辱性的传单的事件,向对方提出严重抗议。美方不但破坏会场区协议,向会场区散发传单,而且美方会场区军事警察更拾取此项传单,公然向我方军事警察进行挑衅。我方首席联络官严词指出:对方利用会场区进行违反协议的敌对行动已达到日益严重的程度。为了停战谈判的利益,对方必须立即停止这种违反协议的行为。对方在证据确实,不容抵赖的情况下,表示愿在今后防止向会场区投发传单的事件的发生,但仍企图否认对方军事警察的无礼挑衅行为。在我方首席联络官的坚持下,双方联络官进行了共同调查,询问了当时的双方军事警察和事件发生时的人证,虽然对方军事警察犹图抵赖,但我方军事警察和当时人证都无可争辩地确立了对方的挑衅行为。我方首席联络官指出对方个人与集体必须对这种无礼挑衅行动负完全的责任。
【新华社开城十五日电】美方在无休止地拖延停战谈判的同时,继续在战俘营内屠杀坚决要求遣返回家的战俘。从美方新闻封锁的障壁后面,又透露出一次新的血腥事件:九月十二日在巨济岛战俘营内我方被俘人员又被打死一名,打伤七名。仅据美方自己供认的数字,自八月十一日以来的三十三天内,我方被俘人员被打死打伤已达一百三十五名之多。尽管美方想尽办法来混淆屠杀的真相,但他们的官方公告还是不得不含糊其词地供认:两个排的南朝鲜军进入营场制止了叫喊的战俘。显然,这就是说李承晚匪军用枪弹刺刀压平战俘要求回家的呼声,打死打伤了他们中的八名。美方谈判首席代表哈利逊最近在会内恬不知耻地以战俘需求“避难所”的新藉口,为其强迫扣留战俘的无理主张辩护。但是仅据美方自八月十一日以来被迫透露的材料来看,在哈利逊所声称的“避难所”里,许多战俘因为“唱歌曲”、“聚集在一起”而遭到屠杀;有些战俘之被迫从事危险苦役而被坠石打死、打伤;有些战俘被美军“失慎”枪伤;有些战俘因不堪美方迫害而自杀。哈利逊所谓的“避难所”,就是这样一个活地狱!
【新华社开城十五日电】九月十四日美方又严重破坏会场区协议,在板门店会场区内各处投发侮辱性传单,此事经双方安全军官共同调查证实。更荒唐的是,美方军事警察上士斯文纳竟拾取此项传单,授意警察上等兵萨门斯交给我方军事警察金弼洙,公然进行挑衅。我方军事警察当即予以严正拒绝。此事也经当时在场目睹的我方安全军官的翻译予以证实。在十五日双方联络官会议上,我方首席联络官张春山上校就此事向对方首席联络官麦卡塞提出严重抗议,并且指出:对方利用会场区进行违反协议的敌对行动已到达日益严重的程度,为了停战谈判的利益,对方必须立即停止此种违反协议的行为。在我方严正指责下,麦卡塞不得不承认在会场区内投发侮辱性传单的违反协议行为,并且保证今后“尽一切努力避免此种事件”。但是麦卡塞对其军事警察公然进行挑衅的行为,虽经调查有关证人一致证实,仍强称要“研究记录”,企图抵赖责任。张春山上校当即指出:此事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对方集体和个人都得负责。
近来,美方蓄意违反双方会场区协议的挑衅行为已到达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地步。自今年八月以来,美方曾炮击会场区,连续多次派遣飞机飞越会场区。最近,美方更公然把会场区作为特务的来往通道,其中若干名特务并已被我军捕获。这一切显然是美方整个扼杀停战谈判计划中的一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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