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12月21日人民日报 第4版

第4版()
专栏:

志愿军在卫生战线上
长荣
在第二届全国卫生会议上,有来自朝鲜前线的志愿军七个卫生模范单位的代表和三名卫生工作模范。他们和他们的战友们及朝鲜人民在一起,不独粉碎了美国侵略者的细菌战,在保健卫生工作上也取得了辉煌成就。
在战斗紧张的日日夜夜里,志愿军战士们克服了种种物质上的困难,坚决和敌人万恶的细菌战作斗争。战士们为了扑灭敌人撒播细菌的媒介物,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捕鼠灭蝇运动。他们共捕鼠五百一十五万四千多只,灭蝇蚊等五十四亿个以上,还打杀了毒蛇十五万七千余条。被评为全国甲等卫生模范单位的志愿军某部二连,在三个月中就捕鼠八万九千多只,扑杀各种害虫二百余万个。这个连的战士文俊奎(出席第二届全国卫生会议代表,被评为全国甲等卫生工作模范),在同一时期内捕鼠七千九百三十只,创全国个人捕鼠最高纪录。文俊奎谈到了他们捕鼠时的战斗精神。他说:“今年五、六月,朝鲜的气候干燥,我们驻地附近的老鼠都不见了。我们就四出侦察和研究,发现鼠迹都是朝对面的一座山跑,而山那边有一条河。我们判断老鼠一定是跑过山那边去喝水了。于是便跟踪追击,追了五十里路,在河边的山上和田野里安设了密集的捕鼠‘火力网’,获得了很大战果。我一个人每天捕鼠都在一百五十只以上。”
为了捕鼠灭蝇,战士们利用战斗、练兵的空隙时间,利用可以取得的各种材料,创制了各种有效的捕鼠灭蝇工具二百二十二万件。他们创造了一种捕鼠石板,只要一块石板、一根绳子和几根小木棍就能做成,制造简单,而效果很好。制造工具时没有绳子,他们把破衣服撕成碎条来用。为了节约,又用榆树皮制成绳子、代替布条。许多单位提出了“人到那里,就到那里捕鼠灭蝇”的口号。守卫在前沿阵地的志愿军某部八连(全国丙等卫生模范单位),虽然处在紧张的战争环境里,仍用石板、小缸、鼠夹、木笼等捕鼠三百九十二只,灭蚊蝇三十四万个。曾参加一、二、三、四次战役,最近又参加上甘岭战斗的志愿军某部战勤连(全国丙等卫生模范单位),在紧张地完成战斗任务的同时,也捉到了老鼠五百只以上。连长解友全(该连出席第二届全国卫生会议的单位代表)说:“我们一方面打美国鬼子,一方面要捕鼠灭蝇,因为杜鲁门把耗子、苍蝇都补充到他的兵营里了。”
志愿军战士们的个人卫生和驻地的环境卫生,也在反细菌斗争中大大改进了。战士们精心修筑了许多不但是坚固、荫蔽而且是清洁、美丽的“阵地之家”。有些单位的住室和操场门口,种有青嫩的松树和花草,有的还修了鱼池。某部一营二连(被评为全国乙等卫生模范单位)三班仿照天安门前狮子的式样塑了一对美丽的狮子,蹲坐在大门口。战士们说:看见这对狮子,就好像看到了祖国!
在营房、阵地内部,卧室的墙壁都用石灰或白土刷过,墙上挂着祖国各方面建设的挂图或照片,有的还贴着和平鸽子。战士们自己做了高铺,不怕潮湿。冬天修了暖炕,抵御寒冷。他们用缴获的敌人降落伞和面袋布做纱布装在门窗上,杜绝蚊蝇。他们用罐头盒或石头做了有盖的痰盂。某大站(全国丙等卫生模范单位)保管员徐真创造的一种痰盂,脚一踏盖子就自动启开,用时很方便。某部二连用蛋粉盒和木片做成坦克型、汽车型的痰盂,又方便,又好看。战士们说:“祖国建设每天都在发展,我们也不能落后呀!”许多部队都设置了澡塘,用汽油桶改制成淋浴设备。守卫在三八线附近的志愿军某部八连,在坑道里修建了池塘,可容水八十担,
一次能容十数人洗澡。在战斗的空隙里,战士们常到三、四里外担水洗澡。最近参加上甘岭战斗的某部担架连,在九天九夜的紧张任务中,一般都坚持了按时洗澡的制度。全连没有发生过一个病号。
战士们特别重视厨房、厕所、马棚等这些地方的卫生。厨房一般都设有煮饭间、烧火间、淘洗间和储藏间。室内都用石灰或白土粉刷。所有用具和食物都用罩子罩起。炊事员都备有白色的工作服和口罩,每天蒸洗一次。在前沿阵地,战士们修建了既能躲避敌人炮弹,又合卫生的厕所,后方驻地的厕所,修得和城市里的一样好。某部二连修的厕所,设有自动启闭的粪坑盖,人往大便池上一站,盖子便能自动打开。凡有马匹的单位,都筑起了洁净的马厩。有的单位的马厩铺有木板,撒着细沙和灰,闻不到一点臭味。保障了人马的健康。
在开展卫生、清洁运动的同时,志愿军各单位都改善了伙食。许多单位的炊事班定期召开会议研究烹调技术,并听取群众意见,不断改进伙食。某部一连(全国乙等卫生模范单位)的指导员,有一个时期就住在炊事班里,亲自指导改进伙食的工作,实现了“变大灶为中灶”的计划。某部八连的炊事班每周召开伙食改善研究会、卫生检讨会各一次,并订出下周食谱,使战士们的食物既富营养,又适口。许多单位自己做豆腐、生豆芽,把祖国人民运去的大豆做成多种可口的食品来吃。战士们收到了祖国人民供应的各种营养丰富的食品,还利用战斗空隙找空地开荒种菜。某部八连自种的青菜可吃到明年四月。某大站自种蔬菜收了七万余斤,能吃到明年三月。由于营养的改善,战士们个个身强体壮。某大站的战士在一个月中平均增加体重二点三五斤,最多的增加了六斤。某部一营二连在七个月中平均每人增加了体重四点二斤。
此外,志愿军战士们还协助驻地朝鲜人民开展地方卫生工作。他们和驻地居民共同建立卫生组织,帮助朝鲜老百姓改善环境卫生,免费给他们治病。如某大站帮助驻地居民迁移了牛棚、猪圈和厕所等一百八十多个,清除了大量垃圾,还给一万三千多居民施行了防疫注射和诊治疾病。当地妇女就自动组织起来给战士们洗衣服。中朝人民在卫生战线上的共同作战,保证了反细菌战的胜利,也大大增进了中朝人民的友谊。(附图片)
在充满了胜利、团结和愉快的气氛里,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战士们在阵地上联欢。 (志愿军某部政治部摄)
志愿军战士们利用战门空隙在朝鲜开荒种菜。他们的辛勤劳动获得了丰收。 (志愿军某部政治部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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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圣诞节”和美军
——“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
金凤
“圣诞节”即将降临到风雪的朝鲜战场。
纽约的老板们正计算着年终的利润,在圣诞之夜纵情狂欢。朝鲜战场上,美国士兵们心惊胆战地蹲在冰冷的战壕里,苦苦地想着五千浬外的家乡,想着下一分钟也许就是死亡!
美军是愈战愈弱了。他们普遍厌战、怕死,在死亡的恐惧中挣扎着。这反映着“做血腥生意”的华尔街老板和“不知为何而战”的雇佣士兵之间的矛盾。
(一)第一个圣诞节,他们失望、诅咒……
第一个圣诞节是麦克阿瑟“神话”的破产。
最高利润的追求者最初用“免费旅行”、“金苹果”、“黑发美女”来欺骗士兵作战。骗术自然立刻拆穿。冒险家们在这里遇到的是愤怒的复仇的人民。麦克阿瑟“圣诞节前回家”的谎言完全破产了。正义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排山倒海而来。对和平的朝鲜居民犯罪的美国侵略军受到了惩罚。他们被追击、被包围,心惊胆战往南溃逃。他们这样咒骂着那个骗子麦克阿瑟:
“从横滨经过来到这碧潼(朝鲜地名)的海岸边,
麦克阿瑟的名言说你们不会在那里留得太久远;好
一个说谎的人,好一条吃屎的狗!”
要想办法维持住“士气”,这也就意味着维持最高额的利润。一九五一年春天,“轮换制”被规定出来:在朝鲜作战六个月就可以轮换回去。
到了夏天,停战谈判又被利用来欺骗更多的炮灰。
(二)第二个圣诞节——混过时光、好回家乡
板门店停战谈判维系着美军的一线希望。一九五
一年冬天,军事分界线问题达成协议,美国士兵自动停火,自动卷起铺盖要回家。然而他们的总统和将军却来个不准停火的命令。美国军官用手枪逼着他们再向三八线北面冲。圣诞节来到了,他们依然要在战线上挖工事、修地堡。早饭和午饭依然是冷冰冰的丙等口粮。美国士兵们咒骂着:“让杜鲁门和艾奇逊到这里来过过圣诞节吧,他们也许一辈子都不要打仗了。”苦闷、厌战的士兵只得在地堡里看看家信,看看爱人的照片,小心地撕去日历,计算着轮换回家的日子,一个名叫狄特麦的美军写了这样
一首名叫“悲哀”的诗来表达他们的无可奈何的情绪:
“紧邻着满洲边境,那个地方的名字叫朝鲜;
我们被迫去流汗,死亡和腐烂,不管我们愿意不愿
意。
在高山峻岭之上,一个人在那里感到悲伤;
离开你有五千浬,在朝鲜的某一个地方。
我们流汗、受冻、发抖,使一个人简直不能忍受;
我们待这国家并不好,我们在这国家里战斗。
谁也不知道我们是活着的人,我们的一切谁也不关
心;我们算不了什么,只不过是山姆大叔年青的小兵。在军队中所过的日子,我们错过了生命中最宝贵的时
光;孩子们,不要让征兵的人抓住你,看上帝的面上不要
再参军。一旦战争结束,我们就回到我们熟悉的去处;有的人还要再入伍,但我宁愿下地狱。我们终日不停地回想,盼望着曾见我们的姑娘;希望当我们离开的时候,她们不曾嫁给别的小儿
郎。”
停战谈判拖了一年多。现在,美军中流传着“和谈无望,轮换有期”的说法,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轮换制”上。“混过时光、好回家乡”是这个时期美军的特点。他们不愿意战斗。有一夜美军六十五团一连一个排出来活动,其中有十五人故意掉了队,排长派通讯员找了好久才找回来。刚要继续出发,电话兵又报告说掉了电线。排长叫他到前沿连队去借,借回来已经三点多钟,天快要亮,只好回去算了。
同时在美国国内,美国人民认识到这个战争的非正义性,不支持这个战争。阿尔肯塞州的建筑营造者考尔德——一个美国战俘的父亲,在三星期内征集了一百万个签名者,他们一致要求美国政府立即交换所有俘虏和停止战争。一位悲哀的母亲杜娜·古柏夫人拒绝接受“在不必要的战争中”惨死的儿子的紫心奖章。她写信给那位总统,愤怒地说:“这个奖章和奖章上所刻的字句毫无意义,不能说明我儿子和别的为之而死的人们有什么更美好的明天!”
杜娜·古柏夫人的话是说对了,不会有什么“更美好的明天”等待着美国士兵的。
“轮换制”本身是个谎话:从六个月轮换延长到九个月,从三十六点加到三十八点,也许是四十点或四十四点,事实是没有新的兵来是换不下去的。有些美国父母把九个月来积存的信封信纸打成包裹寄来,叫儿子避免战斗,保命回家。
(三)第三个圣诞节——他们绝望了!
于是,在第三个圣诞节来临前,美军“整个前线上弥漫着一片近乎绝望的气氛”。
美军的一点微弱斗志,一向是建筑在所谓“优势炮火”上的。现在,当我们的强大炮群一发言,美军的怕死、厌战的情绪就更加高涨起来;不仅是士兵,而且发展到下级军官;不仅是陆军,而且反映在空军中。
在一次高阳岱西山的战斗中,当我军大炮发射后,六个美军(其中有两个少尉)没有抵抗就集体投降。其中的一个说:“中国人的大炮比我们更准确更厉害。”当我军的大炮一响起来,在地堡中的美军常常骇得不住祈祷。常常炮声未停,手榴弹又已摔到地堡跟前。就这样,美军第三师六十五团一连的阵地上一百五十多人,一个都没有跑掉。排长挥着白手巾向我们投降,连声大叫:“可怕极了,这简直是个没有希望的战斗!”
恣意在朝鲜天空横行的美国空军,现在也有一种厌战和怕死的情绪在发展了。美国一八二战斗轰炸机中队共有二十二架F—84和四架补充机,后来只剩得四架飞机了。飞行员们看到自己的飞机一天天被击落,情绪都很低。以前在美国曾有人“称道”他们的飞行是一种轻松的飞行。现在,这些飞行员们愤愤地说:“让杜鲁门飞到平壤上空来尝试一下便会知道,这不是什么轻松的飞行,而是十足艰苦的飞行啊!”我们准确的地面炮火和勇敢的志愿空军,打得那些有经验的空中老狼也狼狈不堪,提心吊胆。许多飞机飞返基地都是负了伤的,有的尾巴给打坏了,有的油箱给打坏了,有一个叫瓦尔的飞行员的飞机被打翻了个身,险些儿与其他的飞机相撞。还有许多飞机永远飞不回来了。现在,几乎没有一个美国飞行员不盼望朝鲜战争迅速结束,好脱离开这个死神随时威胁着他的境地。他们也如陆军
一样,制造着自伤及毁坏飞机的事件。有一次一个名叫斯脱叶上尉的,在飞机起飞后藉口引擎发生故障又折回来,据中队长检查结果,认为这是有人事先造成的故障。有一个机枪中士终日酗酒逃避飞行,最后即被调为地勤。
曾经有过一个时期,战线比较沉寂,美国大兵们还可以蹲在地堡里,唱一唱忧郁的“轮换勃鲁斯”:
“朝鲜的冬天,寒冷而阴湿,是如此寒冷而阴湿啊!
而轮换证券,又将千难万难,才能到我手里。”
自从中朝人民部队发起强力反击以后,美军阵地上已经听不到歌声,美国大兵“甚至连话也难得说了”。这些“不知为何而战”的士兵们,白天被压缩在孤立的地堡里,心情惊惶,体力疲劳,死气沉沉的,看不到太阳光,过的是“老鼠一样的生活”。他们“提心吊胆地望着北方发射来的越来越多的炮火”,每天听到的或是看到的只是新的同伴被打死或者出去了回不来。他们的情绪沉重、忧郁而悲哀。他们常常这样说:“今天活着,明天是否还活着呢?”当他们孤另另地站岗放哨的时候,他们骇怕极了。望着远方,他们就会想到还能不能回家乡!
我军的冷枪冷炮和夜袭,又使得美国士兵昼夜不安,惊惶疲劳。他们白天修工事怕打炮,晚上挖地堡又怕突然的袭击。在阵地上他们整夜不敢睡觉,稍有动静就打“壮胆枪”。有一次美军第三师七团二连换六十五团二连的阵地,刚换上去,全连的机枪、手榴弹一齐开火,打了半天才知道打的是自己炮兵的观察所。
在战斗中,美军所受的打击愈来愈沉重。那些出发时兵力都是足额的部队,回来只剩得几个“可怜的残余”。许多战斗步兵连里补充了许多新兵和李承晚的伪军。一次,八十六个海军陆战队的士兵执行夜袭。但回来的人中有两个尸体和三十三个伤兵。当他们在漆黑的夜间爬行时,每个士兵想着的是:还能不能回去呢?
一个美国士兵在一首“无名的兵士”的诗里,诉出了当一名雇佣兵士的悲苦命运以及难摆脱这种命运的悲哀,这首诗的最后一节是:
“不知那些策划战争而发财的人是否感到满意,
他们玩一盘棋却要五十万人死去;
我是一个无名的士兵,我也许白白送命;
但如果活着,我还得重复原来的命运!”
这就是在第三个圣诞节降临前美军的情况。这种情况不能不引起“某些美国官员的忧虑”。于是助理国防部长罗森堡夫人亲自到前线来视察。一个美国士兵迳直问她:“关于回家过圣诞节的消息究竟怎样?”她避而不答,却无耻地答应说要“派一些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来”,“派一些浅黑型的美女来”。“士气”靠“美女”来维系,这就是腐烂的阶级死亡的前奏曲了。
中朝人民坚决反对联合国关于朝鲜问题的非法决议
联合国大会在十二月三日根据印度提案非法通过了一项关于朝鲜问题的决议案。我国中央人民政府外交部部长周恩来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外务相朴宪永分别在十四日和十七日电复联合国大会主席皮尔逊,都表示坚决反对这个决议案。周外长和朴宪永外务相的复电都指出:联合国大会在没有中、朝代表参加讨论的情况下所通过的这个决议案,完全接受了美国在遣俘问题上名为“自愿遣返”实际上是“强迫扣留”战俘的原则,它违反了国际公约,违反了朝鲜停战谈判中已获得的协议,违反了全世界和平人民的意志。因此,这个决议案不能为和平解决朝鲜问题提供任何基础。两个复电都指出:只有苏联外长维辛斯基十一月十日和二十四日在联合国大会上的建议,才是解决朝鲜问题的合情合理的建议。
周外长的复电发表后,得到了全国人民的一致拥护。各民主党派和各全国性的人民团体,都发表了声明或谈话,坚决拥护周外长的严正主张。
世界人民和平大会在维也纳举行
世界人民和平大会于十二日在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开幕。到会的各国代表有两千多人。大会正在热烈地讨论三项议程:一、民族独立与国际安全问题;二、结束现在正在进行的战争,首先是朝鲜战争;三、缓和国际紧张形势的问题。我国人民派遣了以宋庆龄、郭沫若为首的五十九人组成的代表团出席大会。宋庆龄在会上的发言“人民能够扭转局势”和郭沫若的发言“停止现有战争”,都获得大会的热烈欢迎。
朝中部队十一月份歼敌三万余,上甘岭我军举行祝捷联欢大会
朝中人民军队宣布了十一月份的战果,这个月共歼灭敌军三万零八百十一名(其中美军九千七百二十八名,英国等帮凶军八百八十名),击落击伤敌机六百八十五架,还攻占了敌军阵地二十七处。美国侵略军由十月十四日起向上甘岭附近发动的攻势,到十一月底彻底失败了。四十六天战斗中我军在这个狭小阵地上共歼敌二万五千余名。十二月一日,参加上甘岭战斗的志愿军部队举行了祝捷联欢大会,现正在评功、贺功、总结战斗经验。
美方又打死打伤我方被俘人员两百多名
十二月十四日,美国侵略者又在蜂岩岛战俘营内打死我方被俘人员八十二名,打伤一百二十人(据继续透露的消息,死亡人数已增至八十七名)。蜂岩岛的我方被俘人员是被美方无耻地宣布为“被拘平民”,准备送交李承晚、蒋介石匪帮做炮灰的。美方为了达到他们这个万恶的目的,就妄想用屠杀来强迫我方被俘人员屈服。据美国通讯社透露,十四日因为我方被俘人员手挽手唱歌,美方就派三百个兵用机关枪扫射,造成了这次流血事件。这件事又一次暴露了美方所谓我方被俘人员“拒绝遣返”的真相。朝鲜停战谈判我方首席代表南日将军已向美方提出严重抗议。
美机又侵入我国安东炸伤居民四十七人
美国侵朝空军飞机在十一月二十九日到十二月八日十天内,共有三十一批一百五十五架次侵入我国。八日晚美机一架在安东市连投重磅炸弹,炸伤我男女居民四十七人(其中七人受重伤),炸毁房屋二百四十三间。我国人民必须密切地注意敌人的这种新的挑衅行动!
第二届赴朝慰问团代表在全国各地作报告
中国人民第二届赴朝慰问团回国以后,各分团代表已在十二月初旬分赴全国各地作传达报告。如第七分团(东北区各界代表)于七日回到沈阳后,已向沈阳市十四万七千余人作了一百三十余次传达报告。这些报告在群众中引起了热烈的反应,工人们的生产情绪受到极大的鼓舞。许多工人听了报告后,一致表示要保证提前完成一九五二年国家生产任务和增产节约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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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英战俘六十三人给世界人民和平大会的一封信
编者按:在中朝人民部队第五战俘营的美、
英等国战俘六十三人,写信给世界人民和平大
会表示他们的愿望。下面是这封信的译文。世界人民和平大会(奥地利维也纳)亲爱的朋友们:
通过俘掳我们的仁慈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得知你们最近开会的消息,特写信给你们表达我们的感想。
你们过去所作的崇高的工作,在各方面都是和我们的希望和意愿相符合的,它为我们所紧密追循。我们这些人现在的想法和看法与刚被俘时完全不同了。由于俘掳我们的人们不倦的努力,我们已经开始明白,如果世界要想获得持久的和平,有一个像你们这样的机构是万分必要的。
由于我们坚决相信你们的目标,我们乘这个机会向你们表达我们对你们这次大会和以后的工作的全力支持和衷心拥护。我们深信你们的努力将会得到胜利,因为在一个和平谐调的世界中生存,在摆脱了恐惧、恶意、憎恨和侵略势力的世界中生存,是人类的目的。
作为战俘的我们,特别体会到战争的可怕,我们曾看见过和经历过生命和财产的毁灭,朝鲜和平人民的痛苦和灾难,以及两方面的人们与亲人离别之悲伤。所有这一切都是这种可怕的冲突的结果。
当我们怀着骄傲的心情寄上这封表示支持和拥护的信的时候,我们感到我们正和全世界的普通人民携起手来,和最坚强的世界和平拥护者携起手来。
让我们再说一遍,我们深信你们的努力将获得早日的胜利,因为你们的努力表达了人民的意志。我们坚决地和全世界的人民站在一起,团结在保卫世界和平的事业之中。祝你们胜利
沙利文(L.V.Snllivan)
波尔特尔(FresW.Porter)等六十三人(签名)
十二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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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国大兵为什么回不了家
李高
在严寒、疲惫、死亡、恐怖的气氛里,侵朝美军在他们所不了解的国土上,面临第三个绝望的“圣诞节”了。
这些日日夜夜盼望着回家的人们,两年前做过麦克阿瑟答应他们的“圣诞节回家”之梦;一年前,他们举行过“自动停火”;一个多月前还有过新的希望,因为他们的一个总统候选人一再声明要“努力结束朝鲜战争”。可是,希望和梦想一个一个随着时间破灭了。当今年五千浬外的家园里点起圣诞夜的火树银花的时候,他们面前的还是只有——而且是更凄惨的严寒、疲惫、死亡和恐怖。
五千浬回家的路在近代的交通情况下看来并不太远,可是在美国大兵看来却比通向火星还难。
为什么美国大兵总是回不了家呢?他们很可能难以找到解答。但只要他们冷静地想一想,用初等数学就能帮助他们找到答案。
这里有一张美国的工业生产指数和公司利润统计表。为了把问题看得明显一点,不妨从早几年的数字一直看下来。
一九四三年,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流血最多的一年,可是美国的军火商就捞到了一百零三亿美元的空前高额利润,比一九三八年和平年代的三十三亿美元多了两倍余。一九四六年,当人们庆幸和平到来了的时候,美国的生产却猛跌了四分之一。以后的几年,重新备战也阻不住美国工业生产继续降低的趋势。一九五○年朝鲜战争爆发的前夕,经济危机的魔影已经徘徊在美国的市场和制造厂门前了,但是,麦克阿瑟在朝鲜挑起的战火暂时改变了这种情势,美国的工业生产在这一年比一九四九年增加了百分之十三点八;美国资本家的利润增到了四百十亿美元的天文数字。一九五一年,当成万的美国大兵在朝鲜战场上继续死去的时候,美国的军火商却更加利市十倍,美国的工业生产又比前一年增涨了百分之十,美国资本家的利润增加到四百二十九亿美元了,比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的和平年代多了十二倍。
事情就是这样的,美国资本家的利润高峰是紧紧地跟战争、死亡、流血联系在一起的。不幸的是,美国的国家机器和美国大兵的生命却正好是掌握在这一小群和战争结了不解缘的资本家手里。这些人把“和平”两个字读作“破产”、“危机”、“萧条”和“风险”。当去年十一月朝鲜停战谈判第二项议程达成协议的时候,当今年四月美国谣传朝鲜停战即将实现的时候,纽约的股票市场都发生了猛跌的风潮。多少美国资本家出了一身冷汗啊!怎能让战争停止呢?华尔街代表原子弹狂巴鲁克早就作过结论:“在凶恶的战时,和平似乎是很美好的,但在战争停止后,它差不多是最讨厌的。”华尔街的
“商业周刊”最近分析得更透彻:“休战将使人们所预言的工商业萎缩几乎成为一件肯定的事情”,而
“停火努力的失败,将能刺激工商业”,使“预期到来的经济萎缩得到延迟”。
就是这样,人们看到了板门店美国谈判代表的打哈欠、不讲理、逃会,直到宣布“无限期休会”;人们也看到了早已规划好了的停火线上却在不断地发生战斗、毁灭和死亡。美国大兵的性命和回家的愿望,美国家庭的焦虑、哭泣和祈祷,都被人抛在九霄云外。
而且事情还在发展。今年以来,美国的垄断资本家们摇一摇计算机,吃惊地叫道:不得了,朝鲜战争当前的规模和扩军备战当前的速度,已经不足以延缓危机、维持最大利润了。生产萎缩的苗头已经在各个部门中到处涌现。怎么办呢?扩大战争。谁来办呢?杜鲁门不中用了,换一个更凶恶的将军罢。于是,人们看到,艾森豪威尔被美国的垄断资本家们像“屎格郎”推蛋一样拖向白宫了。
时间不过一月,当选的艾森豪威尔却已经证明了他绝不会辜负一手提拔他的华尔街主子们的期望。新的内阁名单宣布了:每一个重要职位上都放上了华尔街直接派出的代表,他们都是有一长串某某公司“总经理”、“董事长”头衔的人物。艾森豪威尔还没有上任,他就已经和一群垄断资本家和美国将军左一个会议,右一个会议,绞尽脑汁来策划扩大朝鲜战争了。
艾森豪威尔“实现”了他在竞选时的诺言,到朝鲜来跑了一趟回去了,但是他的声明直率地告诉别人,他不是来“结束朝鲜战争”的,而是来结束他自己的诺言的。他把自己的嘴吧打得多响。听吧,这个一个多月前一再声明要“就地结束朝鲜战争”的将军,现在说的是:“我早就说过,我们到这里
(指朝鲜)来是为了了解情况的。我们没有能够解决任何问题的万灵药和诀窍。……所需要的就是继续致力于迄今为止我们所揭示并将继续追求的共同目标。”“结束战争”悄悄地变成“继续战争”了。怎么向渴望回家的美国大兵交代呢?艾森豪威尔说得很爽直,“他认为今后将有更多的牺牲,但是这些是人民能够负担的聪明的牺牲”(合众社檀香山十二日电)。美国大兵们听着:不要想回家,而去“聪明地牺牲”吧!
现在,摆在美国垄断资本家们和美国将军扩大战争计划面前的最大障碍,就是中朝人民力量的强大。这群赌徒在朝鲜、在威克岛、在太平洋的巡洋舰上开了好几次会议,艾森豪威尔回到纽约又和那个一心只想扩大战争的麦克阿瑟嘀咕了半天,但是算来算去,赌本不够,付不起巨大伤亡的代价。所以他们尽管有了“一皮包”的“攻势”计划,但不敢贸然想什么大的,而只想搞个什么“有限攻势”。
(这并不是他们觉得美国大兵死多了可惜,而是怕输垮了下不了台。)但是,不管赌注的大小如何,美国兵的大量死亡是注定了的。最近美国将军向上甘岭下的赌注已经提供了很好的榜样,在这个三平方公里的狭小阵地上,赔了二万五千人还没有换得一寸土地。明年的“春季有限攻势”如果真的出现的话,要有多少美国大兵永远回不了家啊!想回家的美国大兵们,当心你们国内的垄断资本家和总统将军们给你们预备的这一份吃不消“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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