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10月8日人民日报 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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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美国代表塞尔奈夫人
关于朝鲜问题的补充报告
美国代表团在听了朝鲜代表团团长韩雪野先生的动人和有力的报告之后,认为有表示意见的必要。韩雪野先生所提出的立即结束在朝鲜的残酷的无意义的战争的问题,是极端重要的问题。正如他所说的,不仅对英勇的朝鲜人民、对亚洲与世界的和平极端重要,而且对美国的人民也同样极端重要。
参加这次伟大的会议的人们都了解,我们这些从美国来的代表们,也是和许多人一样自始就反对美国干涉朝鲜的。我们也是和许多人一样高声反对假借我国人民的名义干野蛮的勾当;我们也曾经积极地设法停止这个毫无意义、毫无正义、毫无理性的战争。
但是直到我们来到这里——直到我们看见朝鲜妇女的眼睛——这样充满着痛苦和骄傲——直到我们与朝鲜男人的坚强有力的手相握之前,我们还没有充分理解这次战争的全部恐怖。
那天晚上,看见印度妇女和她们的朝鲜姐妹们在这个讲台上拥抱,我们才开始懂得——比我们过去可能懂得的深刻得多——两年多以来,这些无辜的人民遭遇到怎样的一种罪行,多少母亲失去了孩子,多少孩子变成了孤儿,多少人家被恣意破坏。
我们在这里已看到了整个亚洲怀着多么痛恨的心情来看待从老远的地方带给它的这么长久的战争。
这次会议始终分清美国政府和美国人民,这深深地感动了我们。这样的分清界限使我们有了希望。这样做是符合我们本国人民惧怕战争和日益反对战争这一事实的。但是我们还必须在这个讲台上向千百万正直善良的美国人,向他们的儿子在朝鲜战场上的美国人,向接到华盛顿宣布他们亲人死亡的电报的美国人,向现在正接到又征募几十万青年的通知书的美国人说话,我们向他们说对于用我们的名义所作了的这些事情,我们也分担重大的责任,除非我们及时站起来,加入制止这个战争的斗争。
像我们这样的人民怎么会卷入这个战争的呢?一部分是由于挂着新闻自由招牌的群众新闻报道中的谎话所致。他们有意使美国人民愚昧无知。举例来说,千百万人民根本不知道美国飞行员已供认了细菌战罪行。我们的无线电和电视网接二连三地散布谣言和宣传兽性,制造战争空气以蒙蔽我国人民。
这个反对朝鲜人民的战争,当初在美国只说是个
“警察行动”。我们的人民只听说,他们将和所有所谓自由世界的盟国为了联合国的崇高事业而并肩作战。据说只有采取这样步骤,我们才能保持国家的安全,挽救世界的和平。在那个时候,就是两年前的夏天,我们大多数的人民都跟着这个论调走。他们不情愿地跟着走,但是他们还是跟着走了。
朝鲜的冒险行动戳穿了所有这些鬼话,我们的人民在起初都曾经轻信这些鬼话而勉强给以支持。我们的错误领导者今天之所以这样歇斯底里,他们之所以疯狂地企图恐吓我们人民,真正原因就是朝鲜战争揭露了一些事实,而这些事实是他们不愿意让世界知道的,当然更不愿意让美国人民了解。
我们的人民发现这完全不是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只是短期的“警察行动”,他们发现朝鲜人民因为是在为一个正义的事业斗争着,所以能够阻止美国的军队,并且把他们打回去。朝鲜的抵抗象征着一个新的亚洲。
当美国人民看到他们在朝鲜死亡者的名单一天比一天长,他们的生活水准不断下降,捐税越来越重,当他们开始计算这些代价时,他们也就开始认识到我们的国家被我们领导者的政策弄到什么地步。美国人民知道了:联合国的支持只是一个骗局。
中国人民志愿军援助他们的朝鲜朋友、保卫自己边疆的壮举,又打开了我们数百万人民的眼睛,认清了现实。他们看到了新中国的忍耐,也看到了它的力量。他们看到了亚洲各国人民对于最现代化的武器不再是束手无策了。
这样对朝鲜人民进攻,不但没有获得和平与安全,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民开始认识,像这样的一个战争如果继续下去,很有造成一次全世界规模的大战的危险。事实愈来愈明显:如果不能打败朝鲜人民和中国人民志愿军,那么我们——如果世界大战打起的话——有被各国人民联合起来打败的危险。
我们的将军们无法在战场上打败朝鲜人民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只好阴险地卑鄙地龌龊地滥用现代的科学,发动了细菌战。我们在北京看过细菌战的展览和读过国际科学委员会的报告以后,丝毫都不怀疑这个事实,这是一个预演,说明下一次大战是怎么回事。细菌战证明了,那些口口声声高唱诚实、公道和善良的家伙们,都毫不犹豫地作出了欺诈的行为,利用了最可怕的战争手段。
至于停战谈判和战俘问题,全世界都看到,我们的将军和外交官们控诉人家违反了尊严的协定,然而他们自己却拒绝遵守明文规定所有战俘必须遣回本国的条约。更加恶劣的是,这些先生们声言他们对战俘要顾到更高的人道主义要求,因而不能履行他们自己的协定,但正是这些先生们在杀害被囚禁在铁丝网里面的战俘。一方面,这些战俘虽然被俘虏而且被捆绑起来,他们并没有屈服而且绝不会屈服,因为他们的爱国热忱是不能为迫害所摧残的。另一方面,这些战俘们尽管得到了保障安全和得到良好待遇的允诺,并且美国政府也签订了庄严的协定,保证将他们遣返回国,但正是这些战俘在济州岛的俘虏营中受到了虐待和屠杀。这就是这些绝望的美国暴徒们所干的事情。
在这一漫长的停战谈判过程中,美国装备有汽油弹和飞弹的飞机,有计划地破坏和毁灭在朝鲜还存在着的所有城市和乡镇。战争制造者们,在战场上不能取胜,在停战谈判中讹诈失败,于是完全暴露出他们的真面目——可是,他们这种绝望的挣扎,也是绝对无济于事的。
所有这一切,我们国家的人民已经开始懂得。许多事情正在我们的国家里发生,全世界并没有看见这些事情,但这些事情也许表示我国越来越广大的人民对于朝鲜战争和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厌恶、恐惧和惶惑——还有不断增长着的,越来越觉悟的反对。
停止朝鲜战争已经成为当前选举运动中的一个主要问题了。民主、共和两大政党已经在互相攻击,指责对这个战争所应负的责任。两党都被迫保证要结束战争,虽然两党的总统候选人都曾承认,他们并不知道如何来结束它。在我国正在发生的事情,实际上是对毁灭性的外交政策的基本前提,作深刻的批评和重新审查。
我国人民已经用许多不同的方式,表示了他们的恐惧和反对;有时并不与这个战争有直接关系,有时不正面攻击它的目的而不满意它的情况。
过去的一年,特别是在过去的六个月,各种不同观点的工会和工会领袖们作出了一连串的决议。一年以前,独立的矿工联合会主席约翰·路易斯曾对底特律福特工厂的四万五千名工人讲话,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当我们已经准备好对苏联作战,而又发觉我们不能够这样做时,那我们会怎么样呢?”
路易斯先生预测会有不景气和对有组织的工人阶级的进攻;他建议美国工人募集五千万美元作联合自卫之用。一年后,拥有百万会员的联合汽车工人
工会的福特厂分会主席说,美国工人,已经在抨击战争。他们要求恢复和平时期的经济。
美国劳工联合会的雨果·恩斯特和著名的产业工会联合会领袖弗兰克·罗山勃伦也说过类似的话。去年,罢工的次数比美国历史上任何一年都多。这证明美国工人没有被假的爱国主义号召所欺骗。
不满一年以前,在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的一次盛大会议上成立了全国黑人劳工会议,代表美国重工业部门内起决定性作用的愈来愈多的黑人工人;他们要求实现朝鲜和平,他们已经在劳工运动中激起了停止战争的要求。
几百个美国飞行员的事件表明了美国军队中的真正思想情况,这些飞行员是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后备军官,他们抗议从新服役,他们的抗议如此强大有力,以致不得不让他们退役。在朝鲜被击落的美国第一流驾驶员戴维斯的妻子高呼反对这个无用的战争,这反映出她的悲痛,同时也反映出有孩子在海外的数十万父母们内心的感觉。
有一个美国退伍军人把他的朝鲜作战服役津贴,捐献给我们一位代表作出席会议的旅费。他在把这笔钱捐献给会议的时候说:在他的部队里,每一个人对于美军的焦土政策和执行这种政策的残暴,都感到毛骨悚然。
在阿肯色斯州的小石矶城,曾经发生过一桩动人的事。那儿有一个营造商,他的儿子是一名战俘,现在北朝鲜,每当政府公布被俘人员的名单,他就把战俘的父母名单抄写下来,然后写信给这些父母,敦促他们去征集要求停止朝鲜战争的签名。在短短的几星期内,这个完全自发自愿的、与有组织的和平运动丝毫无关的行动,就征集到了将近一百万的签名。寄给全国各地报纸的数万封信和民意测验所表达的就是这种根深柢固的感情。这些信和民意测验都一致要求“立即停火”。
最后,我们美国代表团的全体代表,同意韩雪野先生的提议,要求在遣俘问题上达成协议,立即完成停战谈判。
我们认为这是很明白的事情,我们的政治人物签了字,而我们的参议院始终没有批准的日内瓦议定书,必须全部遵守。
我们和大家一起要求:必须停止细菌战和对朝鲜和平乡村的轰炸。我们号召美国人民注意亚洲人民发出的呼声,要求把策动这些行为的人们当作战争罪犯来惩办。
我们赞成:为了我们国家的最高利益,美国军队和中国人民志愿军,应在停战协定签字后,同时撤离朝鲜。我们坚决主张:朝鲜人民必须享有决定他们自己的命运的权利,这种权利是每个国家的人民都应该享有的。基于这种精神,我们要在回国后竭尽我们的一切力量,帮助唤醒美国人民。我们决不停息。我们决不缄默,一定要使人民听到我们的声音。 (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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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厄瓜多尔代表团团长
曼·阿·阿吉勒的发言
只有在这种真正的人民代表聚会一堂的会议上,像厄瓜多尔这样的小国才能自由地发出它们的声音,而不怕官方的造谣与有权势的人的高压。因此,厄瓜多尔祝贺这个三十七个国家十六亿人民的意志所建立起来的伟大的讲坛,这讲坛上的各位代表都显示了他们的决心,一定要为保卫人类与生命而斗争;一定要克服那些力图发动战争不让我们取得协议的人们摆在我们面前的障碍。
厄瓜多尔代表团不得不克服许多困难,为了到此地来,向全世界揭穿它的统治者的吵嚷,并且告诉朝鲜人民与世界人民:假如我们的政府曾经输送物资去助长侵略,那末我们的人民就派我们来同你们握手告诉你们说,我们的最大愿望就是在和平里共同生活和工作,并和世界一切国家合作。
我们也祝贺英勇的中国人民与他们的明智的领袖,他们不顾那些存心攻击他们的人的一切恶毒诽谤,毅然表明了争取和平的意愿,召开这个会议,使我们聚集一堂来彼此认识了解,同时证明:在和平的气氛中,世界各国人民是可以共同生活的。对拉丁美洲来讲,尤其是对厄瓜多尔,这次与中国人民及亚洲其他各国人民的直接接触是具有最大的重要性和深刻的意义的。因为实际上我们的结合不仅是由于同处太平洋以及我们有争取和平的共同愿望,而且也因为我们原来有着至亲的关系而且有着同样的问题。这就是说,建造新中国的经验和成就对于我们具有无可估计的重要性。
对于大多数太平洋沿岸国家,譬如拉丁美洲各国来说,争取和平的斗争是和争取民族独立的斗争密切结合着的。帝国主义集团的战争政策使我们国家的附庸地位一天天在更加降低,而政府最近不经人民的同意,违背人民的利益妄自签订的一些协定和条约,已使我们这些国家处在殖民统治之下。反对这种制度的斗争在拉丁美洲日益蓬勃壮大。这种斗争在太平洋某些地区已经达到了武装行动的阶段,例如越南、马来亚、寮国和高棉。这些国家都受到帝国主义的进攻,帝国主义拚命挣扎,妄想维持它的统治地位,企图打垮这些国家的人民英勇的解放运动,厄瓜多尔向这些国家的人民致敬,因为他们正奋不顾身地来拯救和平与世界各国的独立。
这种殖民统治的政策以最危险的形式表现在于旧金山签订的所谓“对日和约”和“美日安全条约”上。也表现在接着来的“行政协定”上,这个协定实际上把日本变成了一个殖民地,并且迫使它接受外国占领军的永久驻扎,军事基地的割让,以及供给侵略的炮灰。这种与拉丁美洲国家类似的情形是有特殊重要性的——如果我们还记得帝国主义正想使日本成为进攻亚洲人民的主要基地的话。就为了这个目的,一方面吉田政府和蒋介石幽灵政权签订所谓“中华民国与日本和约”,另一方面帝国主义用尽一切方法使日本重新军国主义化,准备让它进行大规模武装侵略,在国民党卖国贼的帮助下,向真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发动进攻。这个中国的和平建设是来自世界各国的代表和列席代表们已经都知道的。就是这一批日本首脑人物曾经说过:“美国希望领导亚洲的是日本”,他们已经表示对这话颇有赞同之意,这表现在他们正企图把太平洋据为私有,这对于亚洲及美洲都是最大的危机。这种企图就不言而喻地要占领属于厄瓜多尔的加拉巴哥斯群岛;因为它在我们共同的大洋上占有战略上的地位。因此,我们认为日本代表团代表着反对重新武装及战争而进行英勇和坚决斗争的日本人民来此出席会议是意味着自由日本的新生而不是它的灭亡,自由日本才是世界和平的最有力的保证。
但是,这个反对重新军国主义化的斗争是一切国家的人民的任务,因为假若让日本军国主义化自由发展,那么就很难避免战争,并且几乎不可能改善拉丁美洲人民的恶劣的生活条件,因为假若冲突发生了,这些国家的附属性就会更甚于前。
朝鲜问题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可怕的预演,在这中间可以看出将来会用怎样凶恶的武器而且这些武器的出现已经造成怎样巨大的牺牲。帝国主义设法使拉丁美洲派遣士兵前去当侵略朝鲜人民的先锋,去破坏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拉丁美洲各国政府在联合国的代表们,违反了我们的意志而提出一些“慷慨”的协助;但是他们没有得到他们所期望的成功。他们派遣前去进行屠杀的只有波多黎各的一营人,它的地位虽然说是一个“自由加入联邦的国家”,实际上只是美国的一个殖民地;派遣前去的还有哥伦比亚的一营兵,这一营兵为了干涉别国,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为了对这种干涉作剧烈的抗议,人民于是日益推广和平运动。
但是还有其他合作的方式。举例来说,厄瓜多尔的政府在发现不能动员我们参加这样一个极不得人心的战争的时候,就运了二百万磅大米接济外国侵略者的军队。这些大米是我们人民的基本粮食,这些大米本来属于厄瓜多尔的人民,是从他们那里偷走的,因为他们生产它,因为他们迫切地需要它,更因为他们并没有到另一个大陆去杀害他们的弟兄。拿朝鲜问题做借口,又拿虚构的从美洲以外来的侵略危险做借口,我国的备战政策正在加强,我们的经济受到了奴役,这一切都严重地损害了人民的利益。厄瓜多尔的人民了解这一点,所以他们宣布反对干涉朝鲜,反对本国政府对这种行为加以援助,政府本没有权利作这种援助,这种援助给劳动人民的贫苦家庭带来最大的痛苦。
尤其是在侵略朝鲜以后,美国政府和拉丁美洲诸共和国政府之间急忙签订和批准了军事协定以及那些所谓互相援助的双边协定。害怕拉丁诸小国在一次泛美会议上像过去那样联合起来拒绝签订协定,美国就和它们分别地签订了协定。在民意的压力之下,危地马拉和墨西哥的政府猛烈地反对签订这种军事协定。订立这种协定就是最可憎的叛国罪行,并且是对我们国家独立自主的最致命的打击。订立这些协定,使得外国军队占领我们的领土——厄瓜多尔就已经有过这个惨痛的经验。圣达·埃雷那岬和在加拉巴哥斯群岛都作为军事基地而被占领,在战争结束四年以后,经过人民不屈不挠的斗争,才能使这种占领撤销;在占领军撤离以前把所有他们没法带走的机器完全破坏了。不但如此,他们还批准了统一军队的计划,这个计划是在里约热内卢获得赞同,随后在波哥大会议通过的。根据这个计划,厄瓜多尔以及其他拉丁美洲各共和国的武装部队就不属于本国,而是受美国军事使团指挥。不但如此,他们还要强迫我们这一些国家服从于美国的安全法及其修正条款和附加条款,这样就破坏这些共和国宪法里的一些明文规定,根据这些规定,只有由国家的议会里提出及批准的法律才是合法有效的。
处在帝国主义压力之下的厄瓜多尔经济已经被破坏,使它停留在封建和落后的生产方式上,因此阻止它的农业的机械化和工业发展。这样就使我们国家成为仅是一种原料的来源,仅是一个制成品的市场,这种制成品的价格,由于垄断的结果,完全由统治国任意规定。这结果就自然地使国民收入很低,使收支越来越不平衡,使人民的生活水准,特别是国内劳动人民的生活水准,也同样地降低了。这样,我们的经济就被外国来决定,并且成为美国经济的附庸,美国的经济强迫我们采用为害很大的单种农作物制,并且使我们遭遇危机与失业,这种危机与失业的数字越来越高,这是由于超级资本主义经济周期性危机的结果。
另一方面,我们国内普通人民的光景越来越坏,因为拉丁美洲的军事费用在不断增加,如我上面所说的,这是与美国军队发生直接经济关系的直接后果。这样,社会事业的经费,例如教育、卫生和公用事业的经费就减少了。
对外贸易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几乎全部被垄断了,虽然在战前我们和欧洲及亚洲国家,包括中国在内,保持了相当多的贸易关系。这类贸易对于我国的经济,对于和中国友善的人民恢复关系,都是不可缺少的,极端重要的。这个垄断的后果正趋于恶化,因为太平洋公约的签订,给拉丁美洲树立了一个不利于亚洲(包括日本在内)工商业的壁垒。因此,我们宣布反对扼杀别的国家的各种封锁和经济包围,这是符合厄瓜多尔人民的真正利益的。
这一点又关系到美国对厄瓜多尔贷款的政策。贷款的条件对我们是极其苛重的,简直是出卖我国后代的前途。以虚伪的“援助”为名,其实不是别的,就是奴役,派了一些技术使团到我国来,他们实际上是想要以领薪水的方式,把大部分的贷款消耗掉。同时,他们编制了一个我们的生产潜力的详细清单,目的是以后要利用这些资源来达到战略上的目的。他们贬抑我们本国的真正技术人员的价值,自己却在暗中进行不露痕迹的间谍工作,和早就在厄瓜多尔存在的外国警察机构,狼狈为奸。这个军事公约的目的是逼迫我们不仅要供应人员,而且要交出我们所有的经济资源,同时允许美国把供应“外交使馆的军事人员”的物品免税进口,这个公约将使我们的情况更形恶化。因此,团结在争取和平的斗争中的我国人民,学生、知识分子与工人,都在公共集会上反对这个双边公约。我们深信,即使国会最后竟把这个公约批准,我们的共同斗争会集合力量,使国家不致更加民穷财尽,并且保证不让一个厄瓜多尔人去杀害世界上任何民族的弟兄们。因此,我们争取和平的斗争非但把战争当作一个丑恶的惨无人道的残暴行为——使用细菌与凝固汽油弹更是丑恶与惨无人道——而且认为它使得厄瓜多尔这个国家完全处在无法遏止的血腥恐怖之下。的确,只有在和平的气氛中,我们才能获得民族独立与我们经济制度的改革,没有这些,就谈不到自由与民主。
为了防范或阻止人民反对战争政策,在文化方面他们发动了一个有系统的宣传运动。为了替这些宣传张目,他们利用一大堆联合国教育、科学及文化组织出版的研究“人与粮食”的刊物,企图重新搬出那些早被否定了的理论,像“马尔萨斯人口论”之类。这些刊物主张,对于人口过剩的国家,除战争与殖民地化外,别无其他出路。他们想让我们相信,“从人道的观点看来,在中国战争不但合时而且合理”,“提高婴儿死亡率对拉丁美洲极其有利”,至于美国,如果没有意外的事情发生,二十五年之后,他们将又有三千万人口须要供养”,他们便无可选择,而只好占领人口较少的国家,如像拉丁美洲那些国家。同时,他们更力图使我们相信,在朝鲜的侵略军正在进行一个伟大的人道的远征,报纸便给我们详细地描写那些“英勇的”行为——尤其是轰炸朝鲜的七十六个和平城市。这样是要使人不知道各种残忍的进攻的真相,对自由的报纸则施以压力或通过商业上的独占阻止它输入纸张与机器。这样,便无从揭露战争集团彻头彻尾的谎言,幕后的真相。这种宣传通过广播电台和美国发行的杂志文章传播到广大的居民中间,广播台所采用的也都是同样通讯社的消息。电影业,也像其他各种商品一样,为国际贸易垄断企业所控制,力图在人民大众中制造对朝鲜“英雄”的爱慕。过去几个月来,他们一直在用罪恶昭彰的下流的宣传影片来毒害我们,这些片子不但在政治上而且在种族上反对伟大的中国人民。
为帝国主义和战争服务的这种使民族腐化的情况,主要表现在教育方面。美洲教育服务处的“技师们”正在摧毁厄瓜多尔新学校中最宝贵的东西,灌输歪曲本民族历史的说法。并曲解厄瓜多尔人民反对殖民地化和争取政治独立的伟大斗争。说明这种服务的目的一个显明的例子,就是把一些大学的校名改用美国总统的名字。
由于输入和广泛传播着堕落的文艺作品,使产生了颓废、虚伪而不健康的情感和为侵略野心与犯罪行为辩护。这种情况非常严重,因为它对儿童和青年影响特别深,他们每天受着猥亵文章、侦探小说与冒险故事的毒害,这些使得他们崇拜一种英雄人物,这种英雄人物不是别的,就是穿着军装的暴徒。厄瓜多尔曾向国际保卫儿童大会建议,现在我们在这里再一次建议,为青年创作一种不宣传暴力而建立在和平与友好的基础之上的特殊的文学,并立即展开有力的运动,来反对那些鼓励儿童们想要得到将军和飞行员勋章的好战玩具。
在这种情况下,在所谓“世界主义”的名义下,我们的民族传统和民族文化正被破坏,它们的精华丧失了,它们的表现方式被窜改了,它们的自由发展受到了阻碍。正像在经济方面的情况一样,在文化方面,筑起了一条不让人民彼此交流知识的围墙。由于这种“世界主义”仅和他们所谓西方的最颓废的文化的产品有关,我们就不可能知道解放了的国家里的最美好的、最人性和最健康的艺术表现。
向拉丁美洲国家进犯并准备把他们拖进侵略战争的这一多方面的计划在我国人民的和平的感情中碰到了强烈的反抗。为了要和广泛的和平运动作对,已有人安排了一系列的政治上的歧视和攻势。对这些虽然我们正在坚决地予以反抗,但可能终于使和平运动成为非法。为了阻止人民的统一的行动,和使纯洁的人民的手从此不得不拿起那些经常被送到我们所有国家里来的武器,帝国主义正在制造事件和摩擦。譬如在厄瓜多尔毗连秘鲁与哥伦比亚的边境上以及在阿根廷毗连巴西的边境上、玻利维亚毗连智利的边境上所制造的那些事件。我们厄瓜多尔人民相信:全美洲人民必须保持警惕,不要上这些挑拨的当,这些挑拨无非是要破坏我们兄弟般的关系和我们在美洲以及全世界的和平事业。
由于这些原因,争取和平的斗争对我们是最切身需要的斗争。我们渴望着我们能享受和平和独立的生活,这是我们应该享受的生活,在这种生活里面,我们人民的努力将是为了建设而不是去毁坏我们自己的前途,破坏我们兄弟们的前途。因之,我们要求结束朝鲜战争、要求缔结五大国和平公约、反对军事公约的运动,和我们反对给侵略军队输送粮食、反对给拉丁美洲诸国运送军火,乃是厄瓜多尔爱国主义最光荣、最深刻的表现。我们明白我们远不是一个其政策足以决定世界命运的国家;可是我们不承认我们的一位总统所说的,我们是帝国主义的“后院”或“贮藏室”;就是因为这个原故,我们到这里来声明我们同意纲领上的各项;就是因为这个原故,我们要来讨论朝鲜问题的解决办法,来加强反对战争的力量,也就是加强反对日本重新军国主义化的力量;就是因为这个原故,我们要来,和千千万万已经比我们先走一步的人,一起要求禁止细菌武器。说起来真是人类的耻辱,竟有一些自称为科学家的不是人的东西使用这种武器对付朝鲜和中国的和平居民;就是这个原故,我们要求美国批准日内瓦议定书;也就是这个原故,我们到这里来主张世界各国人民之间作全面的文化和经济交流。我们知道在这斗争中,在这些苦难中,我们的遭遇是一样的。我们也都知道,战争政策的第一批牺牲者中,美国人民也在内。我们愿意和美国人民建立开诚布公而互利的联盟,以对抗我们政府之间秘密的欺诈的联盟。
而且,和平不能是区域性的,所以在我们面前又有另外一个任务。我们知道,假如和平在世界最边远的一个地方受到了威胁,那么,全世界的和平也就受到了威胁。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已经开始讨论着我们能够向将在维也纳召开的世界人民和平大会建议那些解决方法。厄瓜多尔将带着这次和平会议的宝贵经验去出席那个和平大会,我们将在那个会上不仅为保卫祖国和我们的生活而斗争,并特别为我们的子女和世界上一切儿童的生活和前途而斗争。中国的儿童们以我们曾经领受过的最深挚的友爱的情感给予我们热情的拥抱和微笑。为了至少给他们的热情得到部分报答,我们将共同合作来给他们保证:他们将平安地度过一生,实现他们的命运,而不会中途夭折。 (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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