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12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

  为法国的民族独立与和平而斗争
一九五零年四月在法国共产党第十二次代表大会上的报告
法国共产党总书记 多列士
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阵营的全部政策,其目的乃在于准备第三次世界大战。大西洋公约所追逐的目的乃是把美帝国主义者卵翼下的参加公约的国家的全部人力物力汇合起来,以便用于他们正在准备的反对苏联和人民民主国家的战争。这个公约的诸签字国——例如法国——已失去了执行一个独立国政策的一切机会。它们不过是美国追逐其侵略目的的走卒罢了。
在这个反苏联盟中间,也给免除了赔偿义务与充斥着美国资本的复仇主义的西德准备了一个位置。阿登纳先生已建议把法国与西德完全合并为一个国家。戴高乐将军表示衷心赞同。德国共产党主席,我们的雷曼同志说得很对:这是一个大炮商人的同盟。
同时,隶属于美帝国主义者的各国政府正对劳动人民的政治权利和自由采取攻势。伴随战争准备政策而来的乃是镇压工人阶级和民主运动的企图。警察的迫害,反工会法律和肮脏的法律正在为帝国主义集团各国的法西斯化和军国主义化廓清道路。
美帝国主义者正到处在支撑法西斯政权,并下令在法国和其他地方采取警察措施和反民主措施,为法西斯主义创设条件。
因此,我们有必要回忆一下在一九四八年六月下半月举行的共产党情报局会议所采取的行动的正确性,当时它坚决地揭露了铁托及其杀人犯和间谍匪帮——帝国主义的雇佣兵——的叛卖政策。铁托及其集团从资产阶级民族主义的偏向和放弃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行为迅速地转到了最下贱的和最恶毒的反苏政策的立场。铁托及其集团很快地暴露了他们自己是战争贩子的公开走狗。他们表明了他们实际上是最新的一种托洛茨基主义——反革命的突击队。
铁托及其警察伙帮把南斯拉夫从和平与社会主义阵营中夺去,并把它卖给美国资本主义。这个依赖富农和旧日特权阶层的冒险家集团正在恢复资本主义。南斯拉夫已经被变成一个法西斯独裁统治的国家和警察国家,已经被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监狱,一切继续效忠祖国以及共产主义和国际主义理想的人民的最优秀的儿子都在那里遭到杀害。
美帝国主义者授予铁托一个特别的任务。铁托被命令和那些与他类似的卖国贼们一起来组织反对人民民主国家的新制度的阴谋,来推翻工人阶级的、进步的民主主义的政权,来重建法西斯独裁统治,以便把这些国家从民主与和平阵营中夺去并把它们变成侵略苏联的基地。间谍们的审判(布达佩斯的拉伊克和布兰科夫的审讯以及索非亚的卖国贼科斯托夫的审讯)揭露了铁托及其集团的罪恶活动。
美国主子们还给予铁托另一个任务:设法在国际工人阶级运动的队伍中以及拥护和平的巨大的世界运动中散布混乱。在这一点上,战争贩子的失败也是很显明的。各国共产党在情报局的决议的启示下一致地痛斥铁托及其匪帮。
和平、民主与社会主义阵营的成就
与帝国主义和反民主阵营对垒的是民主和反帝国主义阵营——社会主义和和平阵营。前者充满了矛盾,并且正在更深地陷入经济危机之中,其结果就是越来越凶地继续其战争准备政策。后者则正在稳步地壮大和加强。
在国民经济的显著发展的基础之上,苏联人民的物质和文化水准正在稳步地上升着。工人的工资在增加,集体农民的收入在增长。最近的物价减低博得了苏联人民的兴高采烈的欢迎。全世界劳动人民和民主主义者也欢呼它是和平阵营的新的胜利。这和法国及其他资本主义国家所发生的事情是如何地不同啊!(在这些国家里,工人和一切普通人民的境况正在变得越来越困难)
享有苏联的兄弟般的和真正无私的援助的人民民主国家中,也正在发生一个巨大的经济高涨。在所有这些国家中,群众的生活水准都已大大提高了。
这和被铁托及其集团变成英美帝国主义者的奴隶的南斯拉夫是如何地不同啊!南斯拉夫的整个经济已经被铁托分子毁坏了。矿山和工厂正再次沦入美国垄断资本的控制之下,美国垄断资本正在攫取战略原料的出产品。尽管有美元贷款,国家财政仍全部瓦解。富农控制着乡村。工人们几乎得不到任何供应品,因为国营商店是空的,而投机商人则控制着自由市场。物价正在上涨,实际工资则正在减少。劳动人民的生活状况在日益恶化。
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成立是民主、反帝国主义阵营的一大胜利。在民主的德国,大日耳曼主义的反动势力和法西斯主义的经济与政治基础已被扫除。政权掌握在工人阶级和民主主义者的手中。柏林的政府宣布,它体会我国人民由于对我国安全感到惊慌而提出的要求。这个政府宣布,德国人民必须尽可能地赔偿希特勒及其纳粹分子对法国和全欧洲所作的罪行。
这样,和德国人民真正和解已终于成为可能了,这个和解是以尊重法国享有安全与赔偿的权利为基础的;它是以两国互相尊重独立与完整为基础的。
中国人民,在共产党及其杰出的领袖毛泽东同志的领导之下,已永远地消灭了几千年来的封建桎梏和近一百年来所经受的殖民地剥削。对于梦想变中国为其殖民地及反苏跳板的美帝国主义者来说,中国革命的胜利乃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苏联和中华人民共和国间的兄弟同盟以及中国参加民主国家大家庭的事实,大大地扩大了民主阵营,并使力量对比起了有利于民主与社会主义的变化。
侵略者们正在阴谋危害和平与各国人民的独立。但是,尽管这样,一切事情都证明了反帝国主义力量的巩固。在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国际团结,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有组织的全世界和平阵线。民主的反帝国主义阵营不是一个限于一定的地理边界以内的同盟。的确,它依靠着那些政府享有人民的信任和拥护的强大国家。但是,它在帝国主义阵营的一切国家中都拥有支持者,资本主义国家的一切劳动人民和一切殖民地国家的被压迫人民都支持它。
无疑地,世界拥护和平大会常设委员会要求禁用原子武器的热情呼吁将博得巨大的响应,在未来数周中成百万成百万的人民将在这个文告上签字,以表示支持这个号召。我们也将作一切必要的努力。
法国处在深渊的边缘
在共产党人被摈出政府之后,美国主子们把法国投入了“马歇尔计划”的罗网。
结果是什么呢?国民经济的若干部门处于一种衰降的状态之中。某些工业部门(例如飞机工业)已经完全停闭。铅的生产正在下降。皮革工业的出产在战前水准之下。失业者的数目与日俱增。目前,失业工人和部分时间工作工人共有五十万人。由于煤堆积在矿场,矿工们有时成天完全无事可做。
农业也受到威胁。“马歇尔计划”使得甜菜、烟草和葡萄的种植者们处境困难。法国种植者们得到命令,要他们减少种植甜菜的面积约百分之二十,好让美国资本家们来销售他们的糖。
最后,还有法郎庞大的军费负担要我国人民来担负。它使得任何财政上的复原都成为不可能。尽管有数达几千亿法郎之多的新税,尽管有强迫公债和特别捐税,预算赤字依然如故。
在共产党人被摈出政府后,连续四次贬值的结果已使法郎价值丧失三分之二。从一九四七年四月到一九五零年三月,流通的纸币从八千亿增至一万三千亿以上。生活费用已大大上涨。官方的巴黎零售物价指数从一九四七年四月的八三七增至一九五○年二月的一九二二。
工资的增加远远落后于生活费用的上涨。从一九三八年以来,劳动人民的生活水准已经下降了一半以上。工资阶层的收入在国民收入中所占的比重从一九三八年的百分之四十五降至一九四九年下半年的百分之三十四,而资本家收入的比重则从百分之二十九增至百分之五十点五。
工人阶级被判定要忍受长期的营养不足。在巴黎和其他大城市中,每人平均每日消费的肉类数量从一八六五年的二百一十五克减至一九四八年的一百一十二克。唯雇主之命是从的政府,反对工人们提出的修改工资和立即每月增加三千法郎的要求。政府已经拒绝了它自己的工人——受雇于国营企业的工人们——的这项要求。它还派遣警察,供雇主们用来反对罢工者。
对越南人民进行的非正义战争已经打了三年半。这个掠夺性的战争破坏了一九四六年三月八日的协定。该协定曾承认越南人民应享有自治的权利、保持国家军队、警察及自己的财政的权利。殖民者们还不甘心丧失他们的丑恶的特权。他们不许法国和越南在新的基础上,首先是在民族自决权的基础上建立关系。他们使用挑衅手段以便发动战争和再次奴役越南人民。但是,尽管他们努力,尽管他们从事无法形容的暴行,尽管他们扮演了一出和保大——夜总会皇帝——缔结协定的阴恶的喜剧,他们还是没有达到目的。
整个越南人民团结在自己的政府的周围,团结在胡志明主席的周围。越南政府控制了该国领土的百分之九十。它已经得到了世界上两个最大的国家——苏联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承认。
杜鲁门私人代表耶塞普先生所进行的谈判,说明了反对越南的殖民战争的新的方面。目前,问题是要在新中国的边界上建立一块美国的跳板。越南的战争是帝国主义者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准备工作的一个组成部分。因此,争取立即与越南媾和,积极支持越南人民的自决权(包括脱离法国),维护越南人民完全独立的权利,就是反对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
法国政府有步骤地侵犯劳动人民的基本权利:组织工会的权利、罢工的权利、集会和示威的权利。
共产党议员的权利受到了残酷的侵犯。皮杜尔正图强行通过下流无耻的法案,妄图遏止正在增长并将继续增长的人民抗议越南战争和抗议反苏战争准备工作的运动。
借着迫害和诽谤宣传,借着卑鄙的法律——它将使摧毁工人阶级的和民主的组织有了可能——他们正在给戴高乐将军的当权铺砌道路。我们根据可靠情报,揭露戴高乐分子对工人阶级与共和国的阴谋。敌人的图谋已经被揭穿了。但是我们必须警惕,我们必须揭露并奋起反对反动阴谋的策划,以行动来反对谋叛集团的示威和“演习”阴谋。我们必须让工人阶级和一切共和分子有充分准备,以便结成一条联合阵线,给予发动法西斯攻势的任何企图一个迅速的粉碎性的打击。
这个迫害工人积极分子及和平拥护者的政府,这个鼓励法西斯谋叛的准备的政府,同时还想不让国家知道关于受贿者和其他腐败的将军们和政客们的丑闻的真象。
人民已经知道了卑鄙的越南战争的根本原因。他们已经满怀愤慨地知道了国防部长——右翼社会党人拉马第,内政部长——右翼社会党人莫克以及当时的总理——激进党人葛义,企图使受贿案暗中了结。他们的借口是:被朋友——一个骗子和前盖斯塔波特务——揭发了的陆军总司令正在进行关于大西洋公约的谈判,而大西洋公约那时正是即将签订的时候。政府是不想让人民根据这些可耻的揭发来了解大西洋公约的侵略性质的。
受贿案真正打击了整个政权——战争、警察暴行、污秽和鲜血的政权。
在思想方面,对于法国思想和法国科学的压力正在加强。预算中的教育经费已经减少,实验室没有仪器。成千成万的儿童不得入学,另一方面,死亡和战争的预算却耗去六千亿法郎。
敌人在思想方面的压力增加了,我们的抵抗也大大地加强了。我们号召我们的作家们、画家们和演员们在工人阶级的思想与政治立场的基础上从事斗争。和那些资产阶级的美学家们——为艺术而艺术的信徒们的颓废作品,存在主义的“哲学家们”的永恒的悲观主义和蒙昧主义以及那些认为只有当绘画没有内容时才开始有艺术的画家们的形式主义相反,我们提供一个工人阶级可以了解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艺术,一个将帮助工人阶级从事解放斗争的艺术。
为和平而斗争
不顾政府的专横统治与压迫,拥护和平的斗争在国内增长着和扩展着,并且采取了多种多样的形式。最重要的因素是工人阶级在和平运动中起着愈来愈大的作用。
阿尔及尔、突尼斯与法国其它港口的码头工人及法国的海员们,拒绝载运用来与他们的越南兄弟作战的武器。他们拒绝起卸用来侵略他们的苏联兄弟的美国战争物资。铁路工人拒绝在装有战争物资的火车上工作。在巴黎——贝西铁路的巴黎站,在里昂、南特、布勒斯特等地,就有这样情形。铁路工人的行动到处受到群众示威的支持。在格累诺布尔、圣辟拉德科(都尔附近)及华伦斯,人们拦住载着战争物资的火车。在罗安,不顾大批警察队的在场与他们惯用的暴行,二千名和平拥护者举行示威,反对开出一列军车。警察逮捕了二十一名示威者。他们要根据最近通过的肮脏的法律来审讯被捕者。我们的下一任务就是在一切地方把对和平的渴望变为争取和平的有效斗争。
要作到这一点,我们必须首先向一切受了敌人的谎言与诽谤的欺骗的人,反复地解释战争危险的深刻的基本的原因,并说明这些原因根源于资本主义制度。
法国人民反对反苏战争的声明在帝国主义的走狗与奴才的报纸上引起一片叫嚣,因为这些声明揭开了侵略者企图用来掩盖他们的战争准备的假面具。作为法国人,作为无产者,我们拥护法苏友谊,我们反对反苏侵略的准备。作为法国人,作为爱国分子,我们记得戴高乐一度说过的话,“法国领土的解放之成为可能首先是由于俄国人民及他们的优秀军队的努力。”
作为无产者,我们保卫法苏友谊,因为国际工人阶级运动应感谢十月社会主义革命。
有些人说,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必须坚决反对这种不真实的有害的理论。不,战争不是不可避免的!在资本主义政权的条件下战争总是可能的,但绝不能因此就说,各国人民就应当因此听天由命,自安于战争的不可避免性。今天,在全世界组织起来和采取行动的和平力量是足够巨大,足够强大,足以迫使战争退却。
争取和平的斗争的另一重要方面是暴露,不倦地和有步骤地驳斥我们的敌人所散布的谎言。他们一面在空谈“和平”,另一方面又在积极准备战争。他们的作风和希特勒当年一模一样。他们叫喊着“欧洲”,但其目的只是为了把三分之二的欧洲排出“欧洲”这一概念之外。“欧洲议会”,“世界政府”——这一切全都是假的,全都是用来掩饰英美帝国主义者奴役西欧各国人民的行为,掩饰反苏战争的准备的。
争取和平与自由的运动已更加壮大。我们必须坚决地进行斗争,实现最近举行的和平与自由战士全国大会决议,以便时时扩大这一运动及其活动范围,并在一切地方举行区和平理事会与和平委员会的选举。
团结一致是和平力量成功的条件,这就是行动的一致。一切阶层——工人、农民、中间阶级;一切工人与民主组织,工会与合作社组织,体育俱乐部,退伍军人联合会,家庭成员联合会,文化、教育与宗教社团;一切社会名流、科学家、作家、新闻记者、议员、一切拥护和平的人,都必须在和平运动中各尽职责。
我们认为再一次宣布下面一件事情是有好处的:我们共产党人一方面保留在一切情况下表示我们的观点的胜利,另一方面也充分承认一切其他真正和平拥护者对各种问题保持自己见解的权利,这些问题包括新战争危险的深刻原因及保卫和平所必需的方法这样重大的问题。
过去三年来的斗争已经加深了劳动人民的阶级觉悟。我们毫不要忽视工会分裂分子在一九四七年年底所造成的损害,但我们可以说,所谓“工人力量”并未能达到它的美国雇主们规定的目的。在分裂之后不过几个月,总工会下属各工会与组织的、基督教工会及“工人力量”的会员们间就达到为提高工资而斗争的行动的统一——尽管有分裂分子工会的领袖们抵抗。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在团结的口号下,全国各地举行声势浩大的二十四小时罢工,支持每月增资三千法郎的要求和反对强迫仲裁。要求增资三千法郎的斗争展开了。到二月底,一切部门的工人全都卷入了这一斗争。在争取团结的斗争中,我们必须特别注意在社会党工人中的工作。
在许多问题上,社会党工人和他们的同志——共产党工人的见解相合。我们必须兄弟般地令人信服地向他们解说,决不可使用不适当的叫喊,或咄咄逼人的表达方法。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放弃坚决地揭露右翼社会党领袖、资产阶级利益的保卫者与外国帝国主义者的代理人、“马歇尔计划”与大西洋公约的最热心的倡导者、越南的卑鄙战争的发起者如摩戴之流及罢工破坏者如莫克之流的叛卖政策的决心。
右翼社会党领袖最近表示赞成多数表决制度。这一制度在未来的选举中将有利于反共的联盟,而且据右翼社会党人看,还会把我们完全赶出国民议会。他们投票赞成卑鄙龌龊的议案。从这种表决情形来看,社会党部长们辞职的真正理由就很清楚了。右翼社会党领袖在群众的日益不满的压力下被迫玩弄花样。他们心中盘算,放弃了这场赌博,他们就能恢复他们的清白。他们的美国主子的要求与阶级斗争的顽强的逻辑,已迫使他们比他们所希望的要早地暴露了原形。
“马歇尔计划”与帝国主义战争的准备正在加速中间阶级的破产与无产阶级化的过程。商店老板被捐税压垮了;手工业者与小制造商被美国的竞争赶出市场。破产案件的数目正在增加。我们必须使这些人不为法西斯的武断宣传所欺骗,我们将支持他们的正当要求。可以而且必须吸引一切人参加争取和平与民族独立的斗争。
农民们正在经受着数不清的困难。此外,他们还憎恨战争。他们也必须在更广泛的规模上被吸引来参加争取和平的斗争。争取实现劳动农民的要求的斗争纲领必须充分地订定,土地问题必须完整地提出。土地必须归于耕者。我们必须清楚地向农民表明,两条道路摆在他们面前:一条是大资产阶级正在拖他们走的资本主义的道路——剥削、不可避免的掠夺、贫困与战争的道路;一条是我们号召农民与工人阶级共同遵循的道路。这就是社会主义的道路——那时土地将最后地属于耕者,那时土地将会返回到原主手里。
许多反对战争的行动是由妇女,是由她们的强大组织——法兰西妇女联盟发起。在反对战争的斗争中,各种青年组织的威望增加了,它们的影响也扩大了。法国青年不要为美帝国主义者当炮灰。
我们党号召团结起来为一个民主与全国一致的法国政府、一个道德上纯洁的、维护和平的政府而斗争。我们党号召团结起来,为贯彻下面的纲领而斗争。这个纲领的要点如下:
一、揭露马歇尔计划及大西洋公约的真象。法国积极参加一切旨在谋取以遵守联合国宪章为基础的民主的、正义的与持久的和平的措施。批准法苏同盟——法国的和平与安全的保证。
二、无条件地禁用原子武器。视首先使用原子弹的政府为战犯。法国、苏联、美国、英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间缔结和平公约。
三、执行关于肃清德国纳粹与军国主义的波茨坦协定。承认遵守这些协定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
四、立即停止在越南的战争并遣回远征兵团。支援各殖民地人民争取自由与独立的斗争。
五、增加工资与实行工资随生活费调整制。立即为一切工资生活者每月增加三千法郎。实行关于集体合同与保证最低工资的法律。满足退伍军人与战争受害者,以及前战争俘虏、失业者、犯人、残废工人与年老工人的合法要求。保护我们的工业免受美帝国主义者的侵犯与威胁。
六、根据一项保证农产品价格稳定与开销可以收回的政策,使法国的农业复苏,并保护我们的主要农产品免遭海外出口商的危害。
七、与中东欧各国恢复正常贸易关系。
八、大大减少军费,将这笔款项的一大部分拨作国民经济的建设及建筑住宅之用。
九、巩固民主的果实,特别是社会保险。
十、保卫共和国的法律和宪法自由(罢工的权利、言论、集会、结社与示威的自由)。废除肮脏的法案。解除法国人民联盟为了发动内战而组织的军事化的组织的武装,并将他们解散。
十一、释放遭到非法监禁、迫害或被判罪的抵抗运动的战士、罢工者与和平拥护者。
这就是我们提交人民群众批准的纲领的要点。人民群众可以而且将用他们的斗争保证这一纲领的贯彻。

三十年来的维护和平的从不停息的斗争,准备了法国共产党从事这一正在决定法国及全人类命运的伟大战斗的条件。
在一九四六年的上届议会选举中,法国人民把总票数的近百分之三十给了我们,使共产党上升为我国第一大党。一九四七年的市选举,一九四九年的县选举及最近的补缺选举已经证实:共产党在城乡劳动人民的各个部分中的影响日增。
群众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我们党依靠着群众的信任,正在胜利地还击串通一气的各种敌人的猛力进攻。人民的敌人希望削弱我们的影响,利用一切武器反对我们——谎言、诽谤、恫吓、挑拨与压制。他们的算盘打错了。他们的反共运动的失败是很显明的。他们的改革选举制度的计划就是这一失败的承认。
人民的敌人由于无力减少投给我们的选票的数目,就想把这些选票视为无效。我们姑认为选举算术可以使他们造出这种骗局,但这也不会改变社会的与政治的现实。这种现实就是法国人民反对反动、贫困与战争,争取和平与民族独立的斗争。
我们意识到这一现实的一切鼓舞人的力量,但这种现实同时也赋予我们一个巨大的责任。我们意识到我们在工人阶级、在全体人民、在法国面前的职责。这就是我们为什么绝不对自己感到满意,时时刻刻不停止批判地看待我们自己的活动的原因。
我们特别要促请全党注意削弱党的工作,因此也是削弱争取和平与民族独立的斗争的缺点和错误。
这些缺点中最严重的是过低估计战争危险,同时也是过低估计拥有一切必要条件,足以挫败战争贩子的计划的工人阶级的力量及和平阵营的力量。
有时,我们会遇见一些党员。他们不够勇敢,不敢宣布我们对苏联的友谊与信任;他们没有看见苏联在争取和平的斗争中所起的最重大的作用。
但那些抱怀疑的,对苏联的态度动摇不定的人,实际上已堕落到民族主义的立场,放弃了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的原则。
抛弃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转向民族主义,对于苏联表示任何猜忌,视苏联为“不过是另一国家”,忽视社会主义国家与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差别——这一切的结果不可避免地会是叛卖工人阶级的事业、社会主义的事业。这正是铁托及其冒险家集团的下场。他们走到战争贩子方面去,变成了他们人民的、国际工人阶级运动的和苏联的死敌。
另一个大大损害党的工作——特别是党团结全体工人阶级与一切和平战士反对战争危险的活动——的极为严重的缺点,就是中央委员会正在毫不停息地与之斗争的宗派主义。
宗派主义者像机会主义者一样,不相信群众,轻视群众。他们高高站在广泛的争取和平的统一战线之上。他们不参加工会,也不从事任何工会工作。他们拒绝在合作社、退伍军人、前战俘联合会、妇女委员会、前抵抗运动战士联合会、房客联合会、战争受害者联合会、青年团体、女青年组织,体育俱乐部或文化协会等群众团体中工作。
我们党正在壮大自己的力量,尽管敌人企图从内部打击它。我们看见帝国主义分子如何利用铁托代理机关及托派小集团。
共产党人必须表现坚定的革命警惕性,以便揭露一切敌对分子——资产阶级派到党内的警察、特务、间谍、密探,并把他们从自己的队伍中赶出去。
严守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自下而上的监督在工作中鉴定每一个党员,将有助于迅速消除设法钻到党内的不稳分子。
党在工厂中的工作不是一种可以用行政方法加以解决的形式的次要的事情。这一问题是一个由我们的党——新型的列宁主义的党——的本质中产生的极其重要的问题。党如果在工厂中得不到可靠的支持,党如果不把最觉悟的与最积极的工人吸收到工厂中的党组织中,就无法完成它的迫切而重要的任务,而且最重要地,就无法进行争取和平与民族独立的斗争。
为了执行斯德哥尔摩的决议,我们将立即协同一切和平拥护者,尽一切力量求得举世谴责原子武器,侵略与灭绝各国人民的武器。
我们为和平而斗争,也就是为社会主义,为共产主义,为最美妙的与正义的事业而斗争。
共产主义现在已提到日程上。一切反对共产党的攻击、搜捕与诽谤,只能加强它,增加它的伟大性。
《共产党宣言》的出现与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仅仅相隔七十年;在马克思与恩格斯的这一不朽著作的百年纪念日,由易北河到太平洋,八亿人民已经打破帝国主义的锁链,开始建设一个新社会。在仍然处在资本主义枷锁下的国家中,千万人民也信仰着马恩列斯的思想。
资本主义社会的命运已经注定。它必须而且将让位于社会主义,让位于共产主义。以坚定的决心和热忱的信心,投向为了和平、为了民族独立、为了法国的斗争!
自由、民主与独立的法国万岁!
共产主义万岁!
和平万岁!
【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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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科学在衰落
李四光
中国科学院副院长李四光于四月十六日在南京市文教、科学界欢迎会上以《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科学在衰落》为题,发表演说。讲词如下:
在讲话之前,首先要说明的是:我这两年在国外,没有能够到东欧、苏联,也没有去过美国,所以对上述国家的科学情形我不能做多的说明。有几个朋友仓促要我讲“国外科学发展的趋势”,范围也许太大。现在我只能就所见到或听到的西欧各国科学发展的情形约略的谈一谈。从西欧科学发展的情形也可以大致看出世界科学发展的方向。
大战以前,西欧各国的科学因为比美国发展得早,他们一般科学家乃至一般社会总觉得欧洲是先进,美国是后起。尤是在“纯粹科学”方面,就一般而言,西欧各国的确研究得比较深入而广泛。但经过这次世界大战,西方科学活动的中心,引起了很大的变动;过去西欧的地位似乎已经转移到大西洋的彼岸——美国去了。为什么发生这种现象?这种现象包含着什么意义?待一会儿再来说明。
记得第一次世界大战完结以后,西方的科学家,立刻抛弃了武器以及武器的研究。而这一次大战虽然早已结束,但是在西欧一般资本主义国家内的科学工作者,仍然多半从事准备战争的研究工作以及武器的制造。这并不是他们本身都愿意这样作,而是由于政治和经济制度逼迫他们非要这样作不可。根据英国科协杂志在一九四八年发表一篇很可靠的报告,我们知道在同年度英国全部发展科学和科学研究的费用中(包括政府与民间两部分),有百分之六十是用在研究准备战争或制造武器方面。如仅从英国政府方面来说,则有百分之八十是用在研究准备战争或制造武器方面。在同一篇报告中指出英国有二八三六个科学家从事战争的研究和武器的研究。这个数目,要占英国全部从事应用科学人数的百分之二十左右。法国总共用在科学事业上的费用,除了作战争研究以外,不过一年八百万镑,其中只有一百万镑用在所谓基本科学研究上。这种情形在西欧其他资本主义国家也是差不多的。由于研究真正科学的经费短少,物质缺乏,以及其他战时引起的情况延续下去,又由于资本主义的大本营,由西欧迁移到美国,在西欧方面有很多从事科学研究的人们,受到美帝较好待遇的引诱,也不知不觉,随着这种趋势不断的渡到大西洋的彼岸去了!据约略的估计:西欧差不多有百分之五十较有地位的科学家到了美国。美帝要这些人干什么呢?主要的当然依旧是搞战争准备和研究制造新武器。所以这次大战后,在西欧各资本主义国家内,科学方面已呈现着人财两空的衰落现象。这并不是说:西欧现在没有杰出的科学家,而是说那些有才能的科学家,绝对无法挽回这样的风气。
至于留在西欧的科学家,概括的可以分为三类:(一)是美帝不要的人;(二)是舍不得离开祖国,离开原有的地位的人;这些人或者出于自尊自重,不愿受外国人的摆布;或者是含含糊糊,秉着一种爱国心,听本国政府的驱使;(三)是看清了当前世界严重的局面,以及本国的反动者和美帝联合的大阴谋,坚决站在他们自己的岗位上,一方面苦心从事本行的工作,一方面严厉的驳斥美帝和他们本国反动者荒谬的行为。这些人虽然为数不太多,然而大都是杰出的科学家,虽然忍受着种种的攻击和不堪的压迫,他们是毫不顾惜的。将来西欧科学的发展不坠,全靠这一些人的努力,但在现时的倒楣局势之下,他们的处境和我们解放以前的处境,情绪上相差不远,他们也够苦了。
那么,是不是说西欧资本主义各国科学呈现着衰落,科学工作者纷纷逃往美国去,美帝科学的发展前途增加希望呢?不是的,恰恰相反。因为美帝收罗这一批人才,是在资本制度条件之下容纳的,不管这一批人的能力如何,倾向如何,他们最大的效用,只能起促进资本主义发展的作用,但是整个资本主义制度已经无可救药,任何科学人才也不能改变这一命运。
这样,我们不难看出:方才所说到的西欧科学衰落情况,在表面上似乎因为战争破坏,社会一般的旧规模还没有恢复所致。实际上战争还不是这种衰落的基本原因。这种衰落是整个世界资本主义制度衰落中的一种衰落;也是与资本主义社会中其他部分衰落同时发生的一种现象。在西欧还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换句话说:西欧资本主义的复辙,已经注定美帝的命运,他吞并西欧愈快,他所遭遇的矛盾愈大而且愈深,他的崩溃愈速。这种大的趋势,决不是利用若干科学人才所能挽救的。凯恩斯所指的路线,不能丝毫补救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一八四七年十一月所公开指出资本主义本身的矛盾和最后必然的崩溃。从这一百多年的历史,尤其自苏联革命成功以后,种种事实上的表现看起来,所谓“量”的变化,就快要演成整个“质”的变化了。
美帝靠着他地理上的便利,当两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以极少的牺牲(例如在第二次大战的时候,美国的死伤,不过同时期在美国国内因汽车出事死伤的三倍,而苏联的死伤总数超过七百万),每次都发了大批的世难财,因此他的生产量大增。比如就钢铁的产量说:在一九一四年他的产量不到三千万吨,和欧洲相等,到一九一七年他增加到五千万吨左右,以后因为在资本制度中无可避免的经济衰落的关系,钢铁产量两次降落,到一九四四年,他的产量差不多达到一万一千万吨,而同年度欧洲的产量不过两千多万吨。美国的人口,有一万四千多万,仅仅占世界人口百分之七,在一九四八年,这百分之七的人口,竟拥有资本主义世界总生产量的百分之六十,尤其不合理的是:同年度两百万万美元的利润的三分之一,落在十分之一的美国人手里,四分之一的美国人,得不着平均利润的半数,而一切的生产机关,差不多都受八个垄断资本集团的控制。一九四八年是美帝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峰,也就是世界和平遭遇着最大危机的一年。当时他以为一面拿着这样多的美元,可以在经济上控制世界的一切;一面拿着原子弹、雷达、超级空中堡垒,已经足够威胁全世界,压服苏联,甚至破坏苏联,恨不得作出一种东西,他坐在躺椅里把开关一开,世界上任何地方,立刻全体毁灭。但是事实不是那样简单。
一九四八年以后,美帝的生产减少,国内失业人数增加。西欧一群资本主义国家拖着他们那残破的帝国,本身走到末路。在美帝看起来,“既不能令,又不受命”。苏联一再表示用全力维护世界和平,美帝无法借口发动“三次大战”。东欧以及中国人民都翻身起来了,国内的民主人士,以及有为的科学家,受不了压迫,有时不免对那些武人财阀表示厌恶。在这种情况之下,资本家们对国内和对国外的挣扎,都感觉到同样的苦恼。他们已经爬过最高峰,走上衰落的途上,成了确实的事实,他们要苟延残喘,仍然少不了要西欧以及国内的科学家替他们帮忙。所以在现阶段资本制度下的科学家感想何如,是一个极重要的问题。
人的知识是社会的,在一个以自由企业在自由市场中作自由竞争为原则的资本主义社会中陶养出来的科学家,自然以“学术自由”、“思想自由”,彼此互相号召。同时他们心目中,也一定反映着许多哲学、科学上的基本门类——例如空间、时间、种类、等级、因果等——在资本制度社会中关联的情况。简单的说:在资本制度下科学的基础,免不掉反映着资本社会的模型。比如在物理科学方面死板板的几何型的宇宙乃至于从热力学而推到宇宙的衰老,恰好适合资本主义社会的口味。又比如贝斯曼——莫根遗传的学说,恰好切合帝国主义者的需要。这一类一时风行的学说,或者看法,今天也随着资本制度的动摇、衰落而同时动摇、衰落了。基本观点的变更,在普通社会,也许不大注意,但是在科学家的心目,确是一种恐慌,或者一种革命。科学家都感觉到现在已经走到十字路上,同时有若干人识破了过去所受到的无影无形思想上的束缚。而所谓“学术自由”等项理想者,只是在科学和技术初期发展时,所用到的符咒等类的变形而已。
另外,在资本制度堕落到了今天,要多数的科学家从事研究杀人的利器,不能不保守秘密,就因为保守秘密的关系,不独科学家彼此的工作,失掉联系,了无兴趣,而且个人失掉了自由,和囚犯一样,因为这种原因,科学家再也不能用“为真理而搞科学”这句话自己安慰自己,因为这许多不可避免的矛盾,除了糊里糊涂,没出息的人们以外,其他思想稍稍进步的科学家,不是受良心的苛责,断然抛弃他的工作,就是抱着悲观,彷徨歧路罢了。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很难相信,有了不得的贡献出来。譬如原子弹或者氢气弹,超音速率飞机,雷达,放射毒,鹦鹉微生物等类的制造,都不过是在技术上的一些发展,并不是科学上的新发明。以上西方的情形,就个人能见到的是大致如此。
中国的社会固然不与西欧尽同,但是今天要在科学上打下一个新的基础,不独应该留心西欧已经发生了的毛病,而且还要克服在封建制度和买办制度下带来的坏习惯。例如把持学术团体,靠外国的保障等类不幸的迹象,过去不是没有的。在前一风气之下,一个人主持某一个科学机构,这机构好像属于他私有的了。因此伴着而来的就是大家争相霸占,等于资本家要造成垄断的现象。由于各自的私有观念,彼此间就不免发生隔阂。甚至于为了个人利害,彼此互相忌妒、欺凌。在后一风气之下,一个人在国外得到一点成就,除非他自己明白,否则就很容易自大自夸起来了。这是旧的制度下必然发生的现象。但是在今天新的社会里,我们应该彻底清除这些毛病。
我这次回到祖国来,所遇到一切现象,已经有了显著的不同,这是使我们大家感觉得很愉快和兴奋的。【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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