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5月21日人民日报 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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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京市新闻

  电车公司收入大增支出减少
上月盈余小米四十余万斤
【本报讯】通讯员韩振兴报道:电车公司于本年第一季度起,已由亏累转入盈余。全体职工在经理王镇武领导下,继续努力,掀起生产热潮。该公司四月份原计划收入一、一八五、○九四斤小米,实际收入小米一、四二八、六三七斤;原计划支出一、○八三、一八○斤小米,实际支出九五三、○二二斤小米。收入超过原定数额,支出较原计划减少,四月份实际盈余四○六、二八九斤小米。
该公司的主要收入是票款。由于巩固了环行路,进一步改善了其他路线,加强了组织领导,正确地掌握了时间和间隔,使乘务负责制发挥了一定作用。该公司四月份原计划每日每车平均行驶一百七十公里,实际行驶一百七十四公里;原计划每日每车乘客人数一千一百六十四人,实际完成一千二百一十人;原计划每日每车票款收入折米三百五十六斤,实际完成三百八十一斤。
该公司修造厂截至四月底止,新造机车已完成全年计划的百分之八十强。修造车辆已超出原定四个月计划的百分之一二·八。四月份大修机车超出本月份生产计划的百分之一六·五,大修拖车超出百分之二九。其他如发电厂、变电四厂、土木课等部门,也都超额完成了计划。
该公司所以能由严重的亏累情况转变到盈余,主要是事先有计划,按月总结,使全体职工有了明确的奋斗目标;职员与工人间的团结互助,是完成任务的重要保障。
为了保证完成全年生产任务,在十六日的扩大干部会议上,领导上特别指出:我公司虽然赚了钱,可是距今年的任务还很远,希望全体职工且勿骄傲自满,最后提出四要和四不要,作为大家努力的方针。四要是:一、争取超额,二、展开合理化建议,三、精打细算过日子,四、互相帮助,紧密团结。四不要是:一、不允许骄傲,二、不允许浪费,三、不允许怠工,四、不允许一时一刻不对人民的企业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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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回民事务归市民政局办理
回民工作委员会奉令结束
【京市新闻处讯】北京市人民政府回民工作委员会因工作任务完成,现已奉命结束,今后有关回民事务,归由市民政局民族事务科办理。回民工作委员会曾于十八日召集本市各界回民代表二百六十余人举行座谈会,由回委会主任马玉槐报告一年来工作概况(见另条),市人民政府薛子正秘书长亦代表市长出席讲话。
座谈会上,马玉槐主任于报告回民工作委员会的成立经过及一年来所作的工作后,对目前存在的问题,希望回胞今后注意协力解决的,他着重指出两点:(一)在处理民族纠纷上,应本待人宽责己严的团结精神求得合理解决,在生活习惯上,不只要求别人尊重照顾自己,同时自己也要照顾尊重别人。(二)目前在某些行业及一部回民生活中所发生的暂时困难,应认识到这是由中国政治经济发生根本变化所引起,某些不属广大人民需要的行业是必然萧条的;同时,目前台湾尚未解放,还需要庞大的军费开支,所以政府不可能拿出更大资金来开办工厂以解决目前失业问题;另外,回民中的某些资本家,对尚能维持的商业不努力维持,抱消极态度,须要转业的也不转业而逃避资金,也是增多回民失业的原因,给政府增添了困难。薛子正秘书长讲话时指出:回民工作委员会结束后,有关回民的事务由民政局民族事务科处理,这样,由政权机关直接处理,将更能直接解决问题;同时政府将继续培养提拔回民干部,分配到各区、各公安分局工作,以便更好地联系回民群众。关于目前经济与生活上存在的暂时困难,薛秘书长指出:这不仅是回民的困难;政府完全有把握克服,希望大家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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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门矿用电钎打眼 效率提高十余倍
【本报讯】据五月十三日“门头矿工”小报消息:门头沟煤矿采煤组、机电组从本月七日起,共同配备人力,在七百五十英尺扫帚?生产一组活地,试用电钎子打眼。初步试用结果,用电钎子每二分钟可打眼一公尺,而过去用人工,二十五分钟才打八公寸的眼。效率较前提高十倍以上。现在正试定“定额”——标准打眼速度,待定额确定后即推广全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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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为劳动人民改善卫生环境
改建龙须沟工程开始
【京市新闻处讯】掏挖和改建龙须沟的工程已于十六日开工。此项工程分两个工区同时开工:一工区负责金鱼池大街以西东大地到四块玉明沟改建暗沟工程,晓市大街以西到东大地新建暗沟工程,以及龙须沟下游疏浚工程;二工区负责金鱼池大街以东,天桥东一巷明沟改建暗沟工程及永内大街明沟疏浚工程。现在已经首先在永定门内大街部分及东大地以南部分开工,全部工程预计可于七月底前完成。
龙须沟工程是今年下水道工程中最重要的一项,因为外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居民消纳秽水都要靠龙须沟来解决,但这条明沟由于多年失修,容量很小,所以淤积许多垃圾、秽水、粪便及腐朽杂物等,不但有碍交通,且臭味很大,极易传播病疫,这些情况一到雨季尤其严重,对市民健康影响很大。这次龙须沟附近的居民看见疏浚龙须沟。都非常高兴,一个老太太说:“沟修好后再不会有臭味了,真亏我们的政府想得周到。要是国民党呀!你别想叫他给你修沟。上这来,人家还嫌臭的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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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羊坊村长主谋盗伐国有树木
十五区政府予以撤职处分
被砍树木限期另植新树赔偿
【京市新闻处讯】京郊十五区羊坊村村长王文斌主谋纠集该村居民五十八户,盗伐国有树木一千二百四十余棵业经十五区区政府予以撤职处分,并移送京市人民法院依法惩处。该村农会主任伊恒茂协同王文斌破坏国家财物,也已由十五区农会予以撤职处分,其他同谋干部则由十五区区政府给予批评教育。所有被伐树木限期全部归还,并责成伐树者按照被伐树数目限期另植新树。为了教育郊区全体干部,市府郊委会已将本案事实及处理经过通报郊区各区、村政府,并号召全体干部严密防护林木,在群众中加强爱护国有树木的宣传、教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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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民主同盟京市支委会将举行全市盟员大会
选举第二届京市支部委员
【本报讯】中国民主同盟北京市支部委员会,自去年五月十五日第一次全市盟员大会选举成立以来,至今现任期业已届满,定于本月二十一日(星期日)上午九时在协和医院礼堂召开全市第二次全体盟员大会,选举第二届市支部委员,并听取民盟北京市支部一年来工作总结报告。此次改选,经由市支部委员会与选举委员会第二次联席会议最后讨论,并商得民盟总部同意,决定以:(以姓氏笔划多少为序)王麦初、丘文山、李何林、李健生、沈一帆、沈宝基、余胜椿、吴晗、吴昱恒、林仲易、范宁、孙承佩、孙留云、陈鼎文、陈新桂、常任侠、陶大镛、闵刚侯、曾昭抡、张曼筠、张云川、费孝通、叶丁易、叶笃庄、葛志成、葛翔、闻家驷、薛博民、严信民、关世雄等三十人为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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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北京一年来的回民工作
市回民工作委员会主任马玉槐的报告
(一)回委会的建立
北京解放后六万多回民同胞是获得平等民主自由的新生了。但是,由于过去国民党反动政府所实行的民族压迫和民族挑拨政策,一方面在汉族同胞中制造和发展了大汉族主义思想,一方面在回族同胞中加深与助长了狭隘民族主义思想,因而形成了汉回两族人民间的恶劣关系;由于民族内外反动派造谣污蔑等武断宣传的影响,使得很多回民同胞对中国共产党,对人民政府和人民解放军存有不少的误解和疑惧心理,或个别的抱有一种盲目的敌对态度,加以特务的造谣,所以在解放初期回族同胞中少数人表现不安并且发生了一些无中生有的谣言,引起一些误会。北京市人民政府为了安定回胞的人心,深入宣传共产党与人民政府的民族平等、信仰自由的民族政策,并保证顺利执行摧毁旧秩序建立革命秩序;又为了更好的听取回民同胞的意见,克服工作中的缺点,解释误会和揭穿谣言并尽可能适当的解决回民的迫切问题,以达到回汉民族进一步的团结和友爱,所以决定建立北京市人民政府回民工作委员会。
(二)我们的工作
针对当时的情况,我们首先通过各种形式,用各种机会普遍深入宣传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政策,同时结合着处理了一些民族间的纠纷事件(较大者有十五件)。这样经过了短短的时间就使广大回胞基本上了解了民族平等团结、友爱合作的精神,去掉疑惧心理,对发生的某些问题能本此精神求得合理之解决(如建业书局及马甸驻军等事)。广大回胞随着对政策的了解,便逐渐的提出了他们的迫切要求——如扶植与发展回民私立学校,清理伪回教协会主办的信用合作社股金,训练和培养回民干部参加工作,扶植与发展回民福利事业等等。
我们根据这些要求本政府的既定政策逐步的适当的解决了以下问题:
甲、在文化教育和培养干部方面,尽力扶植与发展回民的学校及社教事业,首先对中等学校呈请教育部批准,先后接管了前国立成达师范、私立西北中学和私立燕山中学合并组成国立回民学院并增加了女简师一班。其次对各小学除前国立的和市立的一律接管外,并对十九处私立小学中的九处加以经济的补助,补助的经费由去年的四六二○斤增加到今年的每学期一九二二二斤米。补助的数目是根据各校的具体情况决定,而不是平均分配的。这不但维持而且发展了小学教育。使六三○七名同学(内有一部汉民)得到了学习机会。三是社会教育上组成了识字班十三处,计青壮年、妇女、儿童,共分成三十个班,有学生二二二九人。这就解决了成年男女和失学儿童的学习要求。关于训练培养与提拔回民干部的工作,我们先后介绍到华大、革大、市委干训班、公安学校、军政干校学习的约有四百余人,在工作中也培养了干部约五十余人,已分配到各级机关学校工厂中工作。经过以上努力,给我们回族的文化教育及其他工作打下了初步的基础。
乙、组织和领导了一五七八户社员划为一三七个小组选出代表组成清理回协信用合作社委员会,进行了清查账目、追究责任、要回股金的工作。经过了半年的时间,算出房产七所(约一四○间),象牙人、玉瓶等二十三件(此物已卖出共价洋一千一百万人民币折米约一万余斤),并以此为股金投入生产与人合资经营煤窑,两月后因感合资经营不适当,现已废除合同保持了原本。基本上追回了二七○○个社员已被侵夺去的股金,保障了群众的经济利益。
丙、在对回民的福利事业上我们代管了前普慈施医院,改名为回民医院,由每月补助小米一千斤,又增加到今年的每月一千五百斤米到二千五百斤米,使贫苦回民可以免费治疗,对广大回民的健康有了一定的保障。为了解决物价波动时群众购粮困难的问题,组织了消费合作社三处,吸收了三七○二个回民社员入股(回民学院合作社在外),为失业者介绍职业的有三二四人。在生活习惯上对有一定数量回民的机关、工厂、学校帮助他们建立了回民伙房。此外在清真寺房地产税、落后行业转业、移民、推销公债、海里凡(即清真寺学员)供给问题上都分别作了适当的处理或帮同解决。
(三)目前情况
由于贯彻了共同纲领中的民族政策和一年来工作中的事实教育了全市的人民,使大汉族主义和狭隘民族主义的思想大部分已被克服了。一些较重大的实际问题也已基本上获得了解决。回民群众已体会到了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英明领导,因此初步打下了民族团结共建首都的基础。但是由于深远的历史原因和解放还不久,所以还有些问题和工作值得我们注意:
甲、首先是我们回族同胞对民族间所发生的纠纷还不能很好的本待人宽责己严的团结精神来合理的解决问题,往往只讲片面的道理;这主要的表现在以下问题上:如生活习惯上只要求别人尊重照顾自己,而不是尊重照顾别人,例如在树村有一所原来是回民地主的房屋分配给汉民回民共同居住,汉民住户涂改贴在门上的“都阿一”想换成春联,回民便不答应,而且要找人家的麻烦。有些人对政府则往往强调权利的享受,而不顾义务的承担,遇有困难只想要求别人的帮助而自己欠缺克服的精神。如对学校经费的补助,一再向政府要求,而对纳税则消极抵抗或强调困难。当然汉民同胞或个别干部也有对回民问题体谅不够,或工作中的一些缺点,也值得提出检讨的,这就是说我们对平等团结、互助、积极克服困难的精神还不能更好的在实际问题上体现出来。
乙、由于中国人民解放事业的成功,中国政治经济已发生根本的变化,因而在北京的市面上有某些过去服务于封建的奢侈品等行业的被淘汰或生意萧条的现象,和因此引起的这些行业中的工人失业和部分人民的生活困难。这是当前的重大的实际的问题,是我们今后应当努力加以解决的。但对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我们应当认识到首先是因为这些行业不是服务于人民的,他们的被淘汰或萧条是势所必然。其次是我们目前还在进行着大规模的战争和医治着连年战争所遗留下来的创伤,因而政府不可能马上拿出更大的资金来开办工厂解决今天的困难。同时这是胜利中的普遍困难问题。而决非回民所独有,而且回民还是整个问题的一小部分,最后我们还应当清楚的看到某些资本家逃避资金欺骗工人等错误行为,也就加深了我们的困难。
丙、对清理出前信用合作社的财产处理,广大社员主张开办生产事业是正确的,过去我们因为缺少生产经验未能做好,又加以缺乏民主作风,未能召集广大社员展开讨论,发挥群众的智慧才能,这是过去的不对,现在各种手续已办清,今后应将此死的房产变为活的资本,开办生产事业。同时清理委员会应即结束,另组生产委员会,并将全部财产的管理权交给这个生产组织。
(四)
一年来,经过各方面的努力,已将回民中一般性的较重大的问题,获得了基本上的解决,因此回委会完成了他的任务而奉命撤消,今后对民族间经常性的事务问题,由民政局民族事务科负责处理。同时为了使我们回族同胞的问题解决及时便利和工作更加深入起见,人民政府将分配和提拔一批回民干部到各区政府(区公所)和公安派出所去工作。这样就可以加强政府与我们回胞的直接联系。大家必须认清,这不是对回民工作的削弱而是加强。这样做将使各级政府各人民团体,都会注意起回民工作来,对回民各方面的提高与发展上是很有利的。
最后我们应当明了,我们之所以有了今天有了光明的未来,是因为共产党的领导,我们英明领袖毛主席的领导,因此我们应当感谢毛主席,感谢共产党,感谢人民政府,感谢人民解放军,让我们高呼:
中国共产党万岁!
毛主席万岁!
人民政府万岁!
人民解放军万岁!
各族人民的团结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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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党的生活

  共产党员申先荣和她的家庭
安阳专区妇联
共产党员申先荣,是平原安阳县花园庄的妇代会主席,工作很积极,曾参加本县第二届各界代表会。她的家庭原是个大佃户,有二十二口人,五个男劳力六个女劳力。土地改革以前自己只有八亩地,租种了五十七亩。土地改革时分回四十一亩,还有租地十六亩。家里事由老大何文瑞掌管,先荣是老二媳妇,不当家。经过了土地改革,先荣认识了劳动光荣,也知道了生产致富离了妇女也不行;同时妇女也只有参加劳动,才能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家庭地位。因此,她不但自己积极地参加劳动,还经常劝说妯娌们和她一道干。今年锄麦前,区上号召修汽车路,她积极响应要动员妇女参加。她首先动员了自己的妯娌们去修路。这样就影响了二十五个妇女都参加了修路,一个早上便修完了。省下男劳力搞副业,得到了群众的拥护,也鼓舞了妇女参加劳动的信心。
第三次县各界代表会以后,支部传达县代会的精神,并讨论本村如何实现生产建设的办法后,先荣了解了各种生产政策,认识了学习技术的重要,回到家里八天中召开了三次家庭会。第一次会议是解释政策。她说:“这次县里开会,叫生产发家哩,谁能生产致富还受奖励,有钱有粮的可以放账,地种不过来也能觅长工,也能自由买卖地。这回北山庄代表牛庆平在会上和大家比富,我想咱家有的是人,好好劳动不怕发不了家。”家人说:“从前咱不摸底,现在知道啦,好好干吧。”会后先荣就想:“大家说干吧,怎样能干好?总得打个套。”过了两天,她又召开了第二次家庭会。她说:“从前咱村没有锄过麦,今年政府号召锄麦,说能多出面,咱可多锄它几遍。三十亩麦地光俺妯娌们就能锄完,花地再犁一遍耙两遍,下了雨就种。”
快要锄二遍麦子时,邻村小庄妇代会主席霍凤娥,给先荣来了挑战书,提出二遍麦子三天锄完。先荣马上托人写了个回信应战,保证发动妇女三天锄完。
首先经过支部和代表会讨论,分片酝酿发动男女下地,男人犁地,妇女锄麦子。因为过去没有锄麦习惯,妇女们扛大锄下地的很少(锄花用小锄、谷是用手拔)。所以有些青年妇女害羞不愿去,说不会锄。先荣到处解释动员,说明多锄麦子的好处。动员后,她自己先和自己家里的四个妇女扛上大锄从街上走过下地去。并又动员一个姓张的带领三个妇女一块下了地。妇女们见她们都去了,就说:咱们也去吧,和小庄家赛一赛。这样一来,就去了六十个妇女。她们又自由碰了十五个组,三天锄完二遍麦。
接着先荣又召开了第三次家庭会议,她提出粮食吃不到五月怎办,引导大家算家庭账,如何生产节约。经过算账,决定男人除犁地担粪外,赶大车运输,当石匠赚米。妇女下地,把家里活也作了计划分了工,六个妇女三个下地劳动,一个生孩子未满月,两个在家做饭做杂活看孩子。
这样一来,全家都拥护先荣的办法好。她大哥对先荣说:“你又懂政策又会打算,咱家还是你当家吧。”先荣说:“不管谁当吧,生产过日子都要大家商量,还是你当吧。”大家都同意先荣当,就选先荣当了家。
四月十三日全村讨论了棉花下种问题,当下发出棉籽,号召温汤浸种,组织互助,克服劳畜力困难。十四日下了雨,先荣又召开了家庭会议,讨论怎样种棉花。先荣提出,这次种棉大家要争取当模范。这时老三媳妇提出,不愿在家看小孩,要去地里劳动争模范。先荣便说:“你只要在家把孩子看好,不要沾上天花糠疮,不出啥毛病,这就是你的功劳,也能当模范。”
全家进行了分工,棉种温汤浸过后,又用草木灰拌了,三十亩棉田两天种完了。
在五个妇女代表特别是申先荣的积极带头下,全村有九十个妇女参加了种棉,所有全半女劳力都下了地(男人参加的有一百一十个),五百亩棉田两天种完了。
四月二十日,先荣家又开第五次家庭会议,总结这一段的生产,评选模范。因为先荣家离村政府近,她家每次开会都有些群众去听。这次听说要总结评选,她村男女代表和群众都去参观,除了本村的还有本基点小屯村的妇代会主席也到来参观。全家民主讨论,选出男模范一个,女模范二个(下地的一个,在家里做杂活领孩子的一个),二十二日发了些草帽、针线、手巾、发网作奖品。接着讨论了下段生产,并订出了计划。
会议结束了,参加会的群众都拍手说“真好”,出门就说:“咱村可出了女状元了。”
这个家庭,现在已经成为本村和邻村团结生产发家的榜样。本村妇代会副主席也和全家商量订生产计划。人民代表会议主席家过去经常闹气,现在也和睦地商量如何生产发家了。此外小庄有四户,小屯有二户,现在也学习申先荣家庭的团结和睦积极生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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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读报札记
吕叔湘
上海总工会为了呼吁救济上海失业工人,有一封信写给全国总工会,刊载在四月十七日的人民日报上(以下用a代表)。同天的人民日报就以“救济上海失业工人”为题发表了一篇短评(以下用b代表)。其后四月二十二日的人民日报上发表了全国总工会号召全国工人救济上海失业工人的一个通告(以下用c代表),大体上是根据前两个文件改写的。这以后,四月二十四日的人民日报上又发表了一篇全国总工会关于纪念“五一”的通知(以下用d代表),其中说到目前经济方面的困难,也有一段跟前几个文件的有关段落的措词大致相似。把这四个文件比较一下,在语法和修辞的研究上也可以稍有领会。现在只能拿两段来做例。
底下这一段只是(a)和(c)所共有:
(a)自从二月六日匪机滥炸上海破坏电力以后,上海失业情况更见严重。迄目前为止,根据初步统计,失业工人人数已逾十五万人,连其家属在内不下五十万人。失业工人的生活已是十分困苦。以喝粥汤度日者已是极普遍的现象,而以豆渣、豆饼、糠秕、野菜充饥者已日有增加。因无力负担房租而遭房东驱逐退租者到处可闻。
(c)最近上海总工会为救济上海失业工人发出了迫切的呼吁,告诉我们,上海的工人兄弟姊妹处在如何困难的严重关头,他们已有十五万人陷于失业,连他们的家属计算,将近五十万人,生活十分困苦,有的喝汤粥渡日,有的以豆渣、豆饼、糠秕、野菜充饥。
首先,我们发现,句子的长短大不相同。(a)有五句,(c)除了把第五句省略外,把其余四句连成一句。第一句因出发点不同,措词自然也不相同,但“发端”的作用是相同的。(a)的五句,每一句一个单一的意思,非常清楚。(c)的长句就未免包含的太多,这是现在一般人写文章的通病。“严重关头”底下可以断句,“失业”底下也可以断句,“困苦”底下可以改用“:”号。(a)在这里断句,是因为下面用两个句子分述食和住的困苦。)
其次,(c)用两个“有的”平列叙述,不能显出“豆渣……”和“粥汤”的困苦程度不同。把“粥汤”改做“汤粥”,也略有区别。把“度日”写成“渡日”是笔误。“陷于失业”的“陷于”可省。用“困难的”形容“严重关头”,有点费解,似不如“处在如何严重的困难之中”。这些都是(c)不及(a)的地方。(a)“以喝粥汤度日”的“以”和“喝”可省去一个;跟下半句比较,省“喝”留“以”较好。
另一段是四个文件都有的:
(a)虽然如此,失业工人对于目前国家的困难及其所以造成的原因深有体会,知道失业情况的严重性主要是由于美帝蒋匪长期封锁和不断轰炸所造成。
(b)今天,由于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残余匪帮对上海的封锁与轰炸,由于部分农村遭遇灾荒和季节的限制而降低了农民的购买力,以及由于物价稳定而引起的国民经济的改组与变化,使十二年来借通货膨胀而进行投机的一部分无益于国民生计的工商业宣告歇业,以致一部分工人暂时陷于失业与半失业状态。
(c)我们知道,造成这种困难情况的主要原因:是由于美帝国主义与国民党残余匪帮的长期封锁与不断轰炸;由于广大农村因受长期战争的破坏以及部分农村去年遭受灾荒的影响使农民购买力大为降低;由于过去那些专供官僚资产阶级享受的工商行业趋于必然的没落;特别是由于十二年来一直不断上涨波动的物价,今天转为稳定,使一部分靠做投机买卖的工商业不能维持而宣告歇业倒闭等等。
(d)但是,由于美帝国主义所拚命支持的蒋匪残余,对于中国人民胜利的极端仇视,企图用封锁、轰炸等疯狂手段破坏我们的胜利果实,来达到他们临死挣扎,苟延残喘的目的;由于广大农村遭受长期战争破坏,加上去年有不少地区遭受着重大的水灾,土地改革又还没有进行,因之广大农民的购买力很低;由于原来专供帝国主义、官僚资产阶级和封建地主腐化享乐的一部分工商业趋于必不可免的衰落,加上最近物价稳定,对于向来依靠通货膨胀营利的一部分投机工商业者造成不利的情况,而发生一些工厂商店停工停业的现象。所有这一切就造成了目前我们国家在经济方面的困难,增加了我们一部分工人职员失业的痛苦。这一段说明目前这个困难情况的原因。这里面(a)是原始的文件,特别简单,只指出这个情况主要地是由于封锁和轰炸。(b)似乎嫌(a)的说法太简单,所以用三个“由于”列举三种原因:封锁和轰炸,农村购买力低落,物价稳定因而投机性工商业倒闭。(c)和(b)的写成又在(d)之后,又都增加了一个项目:某一类消费工商业的趋于必然的没落。但(c)是另列一项,因此一共用了四个“由于”;(d)则把这新添的一项合并在第三项之内,用“加上”,不用另一个“由于”。这是内容的大概比较。现在我们要来比较他们的表现法。
这四段文字都应用“由于……”的构造,所以我们不妨先研究一下这种构造的一般情形。首先是“由于”之后需要不需要用什么词语来跟它呼应的问题,如果需要,又应该用什么词语?按说,“由于……”只是一个副词语或附属句,主要句的前头是可以不用什么连接词的。如:
由于贯彻了重点恢复及充分利用现有交通条件的精神,新概算尚不及原概算的百分之三(人民日报,五○·四·二○),由于政权领导者的地位,领导者威信的提高就容易产生骄傲情绪,在党内党外拒绝批评,压制批评(人民日报,五○·四·二二)。可是有时候为了划清附属句和主要句的界限,也有加用“所以”“因此”之类的连接词的。如:
由于中国近代化机械工业不足(应该是:机制工业生产不足)和交通不便,还不能适应广大工人农民的日常生活用品的需要,因此其中很大部分仍要依靠手工业来供应(人民日报,五○·四·二二;以这句而论,“由于”可省,“和”改“,”号)。有时候又用无主语的“使”字来引进主要句,如:
因西欧各帝国主义无暇东顾,就使中国民族资本主义有了若干新的发展(胡华:新民主主义革命史;“因”和“由于”同义)。
也许有人觉得“因”和“使”不能并存,或是不要“就使”,或是去掉“因”字。我们倒觉得不必如此拘泥,在没有误会可能的场合用个无主语的“使”字也未尝不可。重要之点是:一,不能把“由于……”当作一个完全的、自足自给的句子;二,不能把“由于……”当作一个名词性的附属句;三,如果用“使”字,务必要避免可作有主语又可作无主语的两可情形。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前引四段文字里面的“由于……”。(c)用“……的主要原因是由于……长期封锁与不断轰炸”,那就是把“由于……”当作名词性的句子来和“原因”相等了。照原句的结构,那些“由于”全部可以省去:“……的主要原因是……长期封锁与不断轰炸”,不但通顺,也更简洁。
(d)的三个“由于……”的情况不一样。第一个“由于……”很明显地是当作一个自足自给的句子的。第二个“由于……”里面,不知道“由于”的力量是管到“进行”为止呢,还是一直贯注到“很低”?如果是前者,那是把“因之……”当作主要句;如果是后者,那末这个“由于……”又是当作一个自足自给的句子的。第三个“由于……”里面的“而”字用的很含混(也许是“因而”之误),也可能有这两种解释。把“由于……”当作一个自足自给的句子是不合于一般人的说话习惯的。假如我说“由于天气恶劣”,人家一定只承认这只是半句话,还期待我说下去,比如说,“到会的人不多。”一个上半句不能成为全句,三个上半句还是不能成为全句。(d)这一段虽长,基本上是一个残缺的句子,只是因为它太长(二百多字),我们很容易把这一点忽略过去罢了。
这一段若是要改造,有两个办法。或是使三个部分(两个“;”隔开的)都能完整独立,那就要把第一个部分改成有附属句也有主要句,其余两个部分可以不动。或是把这三个部分都当作附属句,那就得把底下一句改写后并进来作主要句:“现象”之后不用句号,接上“——由于这一切,目前我们国家在经济方面就有点困难,我们一部分工人职员就有了失业的痛苦。”
(b)的句子构造欠明确,关键在于那个“使”字。若是把这个“使”字当作一个无主动词,引进一个跟上面三个附属句相对的主要句(就是说,第三个“由于”只管到“变化”为止),那末整个的句子是完整的。可是这在意义上难于通过,因为封锁、轰炸、农民购买力降低这些因素所影响到的工商业不限于投机性的工商业。从意义上看,这个“使”字似乎是拿“国民经济的改组与变化”做它的主语的。这么一分析,整个这一段又是“由于……由于……;由于……”,只有三个上半句而没有一个下半句的残缺句子。
(a)只有一个“由于”,可是也没用对。这里的“由于”跟下面的“所造成”在意念上是重复的,二者必去其一:或是“失业情况的严重性主要地是由于美帝蒋匪的长期封锁和不断轰炸”,或是“……是美帝蒋匪的长期封锁和不断轰炸造成的。”(注意:附带加了几个“的”字,去掉一个“所”字。)原文在这里加上一个“由于”,也许是把它当“由”字用了——“由你全权办理”“完全由他支配”的“由”。这个“由”字是“让”或“被”的意思,而“由于”是“因为”的意思,这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其次,用“由于……”的构造的时候,“由于”之后可以是一个词(连同它的附加语),也可以是一个句。在连用几个“由于”的场合,最好是全用词,或是全用句,夹杂起来用是不大好的。这里面的出入往往只在于多用或少用一个“的”字。(c)的第一个“由于”之后是一个词,其余的“由于”之后都是句。(b)的第一个“由于”之后是一个词,第二个“由于”之后是一个句,第三个“由于”之后有些两可,要看“改组与变化”是否作为“使”的主语看待。假如不作为“使”的主语,那末“由于”之后又是一个词。(d)除第一个“由于”外,其后都是句。第一个“由于”之后,到“仇视”为止是一个词,但是底下接一个动词“企图”,而“企图”的主语又不可能是“仇视”,只能是“蒋匪残余”,所以这一句的构造根本有问题。
由此可见,这三段文字里没有一段的一连几个“由于……”的内部构造是一律的。要是求其一律,(b)和(c)的第一小句都应该把“……的封锁与轰炸”的“的”字改成一个动词,如“实施”或“施行”之类。(d)的第一个小句,如果用中国土生土长的语法,自然该是“由于蒋匪残余极端仇视中国人民的胜利,企图……”;如果要打扮得摩登一点,也只能说“由于……蒋匪残余对于中国人民的胜利怀有极端的仇视,企图……”。总之,不能不用动词,塞上一个“的”字了事。
这三段里面关于农民购买力这一项的叙说也值得比较一下。(c)的写作最早,包含的意思最少,句子的构造也最有问题。“部分农村遭受灾荒”,到此为止,意思很清楚,句法也单纯。“季节的限制”大概指春天常是青黄不接之时,措词已经不免欠显豁,而更大的毛病是用一个“和”字把它跟“灾荒”连上——难道季节的限制也只有部分的农村遭遇着吗?底下又用“而”字接上一个动词“降低”,这个动词分明是跟“遭受”并行的,那末是“农村”降低了农民的购买力了,这也有点说不过去。这里的毛病固然出在“而”字上,同时也因为“降低”是一个普通动词,不习惯作无主动词用。“使”字可以作无主动词用,所以(a)的句法较好。但是“使”字前头不用任何标点符号和上文隔开,仍然会叫读者误会“使”字只承接“部分农村……”这一层,把“广大农村……”这一层丢开,这当然不是作者的意思。而且“的影响”三个字也没有需要。所以这一小句可以改造成“……遭受灾荒,使……”。(d)这个文件最后出,这一项底下所包含的意思也最多,除战争和灾荒外又加上土改的尚未实行,分作三个小句,然后总结为“因之广大农民的购买力很低,”句子的构造比较明确,意思也更清楚。
本文引的例子可以代表一般常见的文字,不是太经心的,也不是太草率的。就是这类例子告诉我们,一般的写作者,尤其是议论文的写作者,对于长句的运用还没有十分把握,还不能指挥如意,脉胳分明,做到精密而又流畅的地步。(转载自《学习》杂志第二卷第五期)


第3版()
专栏:短评

  请大家注意文法
吕叔湘先生在《学习》第二卷第五期上发表了《读报札记》(今日本报转载),对本报所刊登的某些文件和评论文字,从文法和修辞方面,提出了积极的批评。这是很有益的工作。我们对于吕先生的工作表示欢迎和感谢。
我们应该努力树立正确的文风。这种正确的文风的一个要素就是正确的文法。在报纸上刊登的文字,不但在内容上,而且在使用语言文字的方法上,随时随地都会使人民大众受到影响。因此,做编辑采访工作的人,给报纸写稿的人,就都要负起一个责任,使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具有正确的文法。
讲究文法决不是所谓“咬文嚼字”。为了帮助引起大家的注意,我们愿将苏联航空工业部副部长雅可夫列夫所叙述的斯大林对于文法的见解介绍一下:
“斯大林不能容忍文理不通的现象。当他接到字句不通的文件时,他就气愤起来。
——真是文理不通的人!但是要责备他一下,他马上就会说他是工农出身,借以解释自己文盲的原因。这种解释是不正确的。这是不爱文化和粗心大意的原故。特别在国防事业中,更不允许拿工农出身来解释自己教育程度的不足,来解释自己没有技术准备,粗鲁或不通事理。因为敌人绝不会因为我们的社会出身而向我们让步。正因为我们是工农,我们更应当在一切问题上都有周详充分的准备,毫不亚于敌人才对。”
雅可夫列夫接着描写他受斯大林的命令记录口授文件时的情形说:
“我知道他很注意这件事情,所以我紧张起全部脑力,竭力使文法没有丝毫错误。他一面口授,一面不时地来到我跟前,从我肩上看看写得怎样。他忽然站住,看看我写的以后,就握住我执铅笔的手,点了一个逗点。
还有一次,有一句我没有完全造好。斯大林说道:
——为什么您把这主词写在宾词后面呢?您把主词安置得有点不顺当吧!应当这样才对!——就马上给改正了。
过了这回事情以后,我又极用心地温习了一次俄文文法。
斯大林同志认为正确地、通顺地表达出自己的思想是有很大意义的。
如果一个人不能把自己的意思通顺地、正确地表达出来,那他的思索也就同样是杂乱无章的。那他怎能办好被委托的事情呢?”
我们的语言文字,如果有不正确、不通顺的地方,那就表示了我们的思想在那些地方是不清楚的,是有混乱的。我们把不清楚的、混乱的思想,用不清楚的、混乱的语言文字,传达到人民大众中去,岂不是一种过失吗?
因此,我们不但要求报社自己的编辑、记者同志们,而且也要求报纸的一切投稿者和读者同志们,要求一切机关、团体的负责同志们,都来注意文法。应当努力用正确无误的语言文字来表达正确无误的思想;应当把文法上的一切错误,从我们所有发表的文字中逐步地,最后是彻底地,消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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