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3月6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人民园地

  揭开“乐园”的纱幕
桑乾
在旧的世界地理教科书上,当讲到瑞士这个国家的时候,每每在形容了一番阿尔卑斯山的雪景和日内瓦湖的美丽景色后,总会添上一句:“有‘世界乐园’之称”,或者还加上说:“是以游客云集,得赖以收入一笔巨大的外资”。在资产阶级“学者”的蒙蔽下,所看到的瑞士似乎只是一个具有超阶级的地理特点的,与世界政治无关的中立国。一直到我读了列昂捷也夫的政治经济学,才把这层掩盖在实际上的纱幕揭开了。它这样告诉我们:“资产阶级及其无数的寄食者……消费无数百万雇佣奴隶的苦工劳动的产物,甚至整个国家(如瑞士)……都变成国际资产阶级穷奢极华,花费自己不劳动收获的地方。”(二六五页)
我们看一看瑞士的社会吧:统治者一方面舐着国际资产阶级(正确地说,大部分是垄断资本家)从其国内外劳动人民剥削来血汗的残滴,一方面又凭借“地理特点”榨取国内劳动人民的财富;但广大人民却不得不为国际国内的垄断资本家们劳动服役,而不能依照自己的意志进行生产。有着这样一个供他们挥霍享乐的“乐园”,自然国际资产阶级不愿它毁于炮火,因此“中立国”的把戏也就不难明白了。
不久前见到一则新闻,说瑞士近来因游客稀少,国家收入锐减,因而引起恐慌。这说明了国际资本主义制度正在走着倒运的路,正在走着衰落和死亡的路,离开坟墓已经不很远了。
(三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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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人民园地

  金色的燕子
蒙古的童话
厉害的鸟王汉加德把黄蜂叫来,命令它道:
“去地面上飞,辨认出谁的血最甘美。注意,对谁也不要说我为什么差你这样做。”
黄蜂飞遍了整个土地,无论谁的血都尝过了。它便飞回鸟王汉加德那里。
在归途上,黄蜂遇到了燕子。
“你从那里来?要到那里去?”燕子问着受惊的黄蜂:“立刻回答我!”
“呶,”黄蜂思虑着:“现在燕子要来吃我了,我得对它说出机密。”
于是,黄蜂说:
“鸟王汉加德命令我辨识谁的血最甘美。我尝过了任何一个活的东西的血,确定了人的血是最甘美的。”
燕子明白了人类将遭受到怎样的命运。于是,它拔掉了黄蜂的舌头。
它们一齐向着鸟王那里飞去。鸟王在等待着黄蜂对它说话。而它却只是在它面前飞着:“嗡——嗡——嗡。”
鸟王生气了,大声地叫道:
“呶,快说呀,你辨别到什么了?”
黄蜂却仍只是更用劲地嗡嗡作响。鸟王便询问燕子:
“燕子,你说吧,你也许能明白黄蜂说的什么。”
灵巧的燕子回答道:
“黄蜂说,毒蛇的血最甘美。”
从那时起,鸟王便时常啄食着毒蛇。
燕子解救了人类,成了人类心爱的禽鸟。因此,人们说燕子带来幸福,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人与燕子结成了这样的朋友:燕子亲近人们,常将它的翅膀几乎触到人们的衣裳。燕子好像在提醒人们,叫人们不要忘记它给人类带来的幸福。(林扬译自苏联《火星》杂志一九四九年四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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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人民园地

  “互相对消”
燕凌
苏联第三次减低国营贸易零售物价及提高卢布与外币兑换率的决定,把帝国主义者们打昏了。
美国财政部长斯奈德说了这样的疯话:“我相信,卢布的价格提高与物价的减低差不多互相对消了。”是啊,一个“提高”,一个“减低”,就这两个字样说,不是“互相对消”了吗?一加一减,等于不减不加,财政部长的数学是够高明的。可是,币值的提高与物价的减低是不是“互相对消”了呢?三岁小孩子也能回答这问题。
妙论还有的是,美国金融寡头的代言者之一《纽约时报》说:“卢布与美元脱离联系本身就是一个虚构,因为苏联把她的通货与黄金联系也就把其通货与一种东西联系,这种东西的价格最后仍然是由美元来决定。”人们要问,美元的价格是由什么决定的呢?《纽约时报》一定会再告诉你:美元的价格是由其按规定所含的黄金量来决定的。那么,依照纽约时报同样的逻辑,我们就也可以这样说:美元既是由黄金所决定,就也是由卢布来决定。
而同时许多帝国主义者的喉舌却又和《纽约时报》的说法发生矛盾。他们说:卢布和世界市场根本毫无关系,所以“对美元、英镑在国际汇兑在世界贸易往来方面不发生任何影响。”而合众社同时却又说:“美国向苏联购货亦用美元付款”。那么,用美元付款时,过去要付一千美元的,以后怕拿一千美元就买不到手了吧?这于世界贸易来往究竟是发生了影响没有呢?
还有一个妙论,是说苏联过去物价本来就过高,不得不降低。不然,苏联工人就得不到美国和西欧工人所能得到的必需品。而事实是怎样的呢?我们看看莫斯科中央百货商店在减价第一天卖出了些什么吧——大量的丝织品、表、无线电机、地毯、照像机和香水。这说明在减价之前苏联工人们的生活水平到底是怎样的。美国和西欧工人确实有些东西是苏联工人得不到的,那就是失业、饥饿与受迫害。
正是帝国主义者在惊惶与无奈中所说的一些胡言乱语,把它们对其本国和各国人民的欺骗作用“互相对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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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人民园地

金宝娘
邢琏画
(根据马烽小说:“一个下贱的女人”)
(四十一)
过了六七天,翠翠从碉堡上被抬下来,脸色青白,嘴唇没一点血色,比死人只多一口气。她瞎娘哭着给她揉肚子。村里人看她可怜,帮了些粮食,养了两个多月,她总算像个人样了。
(四十二)
接着,她婆婆又病倒了,翠翠挣扎着侍奉婆婆。婆婆病了二个月,死了。翠翠埋葬了老人,家中更没法活了,粮没粮,地没地,索兴就拨出身子指那事过日月。
(四十三)
老马听了金宝娘的身世,又开完代表会,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回去时,拴拴家还点着灯。拴拴娘见了老马就说:“今天你把金宝娘训了一顿。人家叫你是有话要说,你犯了疑。唉!那可是个苦命人!你训得人家哭了老半天,还是我劝回去的。她哭着说:我是下贱女人,连个伸冤诉苦处也没有!唉!她小时候可是个好闺女,一百里也挑不出一个来。”
(四十四)
老马心上好像压块石头,感到极大惭愧:一个革命工作干部,单从片面印象出发,骂了一个被旧社会逼害的女人,是一件极大的耻辱!由于责任感和良心的谴责,他半夜没有入睡。第二天清早,老马就跑到金宝娘的家。她们正在吃早饭,金宝娘见老马突然进去,嚇得不知怎好,忙扫开炕让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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