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6月16日人民日报 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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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经济建设要从积累财富开始
日新
平津沪汉等大城市解放之后,全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业已掌握在人民的手中了。今后如何来恢复生产、提高生产、以走向新的经济建设,乃是当前最大的课题。但经济建设不是少数人的事情,是要靠全国各阶层革命人民共同努力的大事;所以这一课题应由中国全体人民共同来完成。
中国经过百余年来帝国主义的侵略和压榨,尤其经过抗日战争以来敌寇的摧毁和美国帝国主义及国民党反动政权的敲骨吸髓的搜括,国家贫困已达到顶点。除老解放区生产有一定程度的发展外,凡国统区及最近的新解放区,农业生产后退,工业生产近于窒息,国民购买力微弱,生活水准普遍降低,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经济窘象。据在商业银行服务多年的一个朋友谈:近几年来商业行庄的存款额若按物价折合,只能抵“七七”抗战以前的三百分之一,行庄本身的财产估计起来也约略等于这个比率。假若这个估计与实际相去不远的话,那就等于说国民的贮蓄力一般都已低减到三百分之一上下了,这是一个如何骇人听闻的变化!
在不久即将获得全国解放的今天,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态度呢?很简单,我们决不应允许这种瘫痪贫血状态再继续下去,我们必须从贫困的泥沼中爬出来,重新创造繁荣。诚然这不是一件易事,但也决不是不可能的事。问题的关键是要由全国人民一齐下手积累财富,一点一滴地把家业积累起来,由少而多,集腋成裘,以为我们恢复和发展经济建设的基础。但横在我们前进路上有一个可怕的障碍,就是浪费。浪费的情形现在还弥漫在某些城市比较富裕的阶层中。特别是向称消费城市的北平,历来就豢养着一大批游惰坐食的寄生虫,他们精心研究的是如何吃得好,穿得好,浪费劳动人民的血汗以满足其个人的享受。在新解放的广大地区一般工商业家除一部分真正了解政府政策的人敢于放手经营外,有好些人在抱着消极观望的态度。他们怀疑政府是否真叫私人资本向前发展,今后赚的钱是否还能叫私人自由支配使用。有些人怕人说他是资本家,怕人说他有钱,于是吃喝浪费得过且过。甚至某些依靠薪金收入的人也不事积蓄,尽量挥霍,认财产为无用之物。这种糊涂观点对国家经济的发展是非常有害的。这部分人只是杞人忧天,并未想到浪费才是真正可怕的敌人。他们只顾眼前的享受,并未考虑到吃光用尽之后随之而来的贫困。他们似乎不知道新民主主义国家仍然要保护私有财产和私人经营,私人的生活还要依靠其正当的经济活动来维持;越是能够积蓄的人在生活上才越能有保障,才越能对于社会经济建设有更大的贡献。因此我们认为在走向经济建设的途中,无论在公私任何方面,第一件事就是要克服这种浪费的现象。
各阶层的人们都应当向发展生产,积蓄财富前进。资本家应该大胆放手增加资金开展事业。职工们应以新的劳动态度节省原料提高工作效率增加生产,为国家增加财富,为自己改善生活。农民们在士改后更应努力改善耕种方法,以求提高产量,积蓄资财,扩大生产,发家致富。游资持有者应集合游资,从事于有益于国民生计的生产事业。我们只有依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摆脱贫困,走向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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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北平金融业走向哪里?
江 横
 一、徘徊观望中的北平金融业
北平银行、银号、钱庄业,过去是依靠军阀政客存款、投机倒把、放高利贷和剥削人民,来维持它的生命的;今天北平解放后,已成为人民的城市;中、中、交、农四行已被没收为国有了!当然,一般的行庄老板还是在“伺机而动”,想捞点外财;事实上,今天还有一些行庄在偷偷摸摸的搞黑市金银美钞的勾当,不过已经逐渐的不能左右市场了。投机倒把既很困难,依靠军阀政客存款也不可得,只做正当的营业吧?已往的寄生生活和思想顾虑,使它们又不能迅然如此做。所以,北平除了金城、聚兴诚、实业、上海商业等六行已开始汇兑业外,一般行庄还在十字路口徘徊、等待、观望,而陷于停顿状态;老板们只希望赶快收回款子,坐吃消耗。现大部行庄因顾虑能否“存在”,便暗中分散资金,遣散职员,或应付门面,或准备结束。
二、应该走向哪里?
这些私营银钱业究应走向哪里呢?是继续保持过去的那种买办性,封建性,投机性,进行破坏生产事业的道路呢?还是转向为工农业生产建设服务,为广大人民服务呢?特别是在华北人民政府已颁布私营银钱业管理暂行办法之后,应该有所考虑和选择了!就以这些私营银钱业者本身来说,虽在过去旧社会里也或多或少的做过投机倒把敲榨人民的罪恶勾当,但也在客观上多少做了一点调剂社会资金,扶助工商业发展的有益的工作。再就是由于中国的经济落后,北平又是消费城市,在解放后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还需要尽可能地发挥私人资本主义的积极性,以利于国民经济的向前发展。特别是运用现有的资金,以推动工商业的迅速恢复和发展,甚为重要。据不精确的统计:解放后北平私营银号钱庄有四十一家,除一家实力不详外,共有资金折合黄金二万六千三百两,平均每家约六百六十两左右,一千两者有八家,二、三百两者只六家。另外有十八家私营银行,因为大部是旧时军政人员的投资,所以资金更为巨大。以这样巨大的资本,真正转化为正当的业务经营,切实服务于工农业建设,既大有利于国计民生,银钱业者亦可获得实惠。因为这种经营的盈利,已是正当的盈利而不是投机敲榨的“横财”了。
三、怎样转向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业务?
要使北平私营的银钱业能对国民经济提供积极的作用,能发挥其推动工业农业发展的作用,就必须彻头彻尾地改变过去囤集居奇、放高利贷和黑市投机的方向,而放大眼界,从远处着想,使资金大量流入生产的领域中去。但根据这些银钱业的实际情况,又怎么会由阻碍生产的经营方式走向有利于国计民生的生产建设事业呢?
要领导和推动北平这数十家私营银钱业转向生产,和改变寄生思想,而多少建立一点生产观念和为国家人民利益设想的观念,但必须首先适当解决他们的思想顾虑,使他们知道过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位一体的统治,摧残着中国的工农生产事业;而投机事业则在官僚资本的倡导下,得到了畸形的发展,因此民族资本,特别是金融业者离开了生产事业,转向投机倒把,那是丝毫不足奇怪的。现在人民解放战争已经摧毁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统治,人民政府必将采用一切有效的办法来保护和奖励工农生产事业,并限制投机倒把各种不正当的活动,必要时将为着人民的利益,而予猖狂的投机活动以沉重的打击。
政府要求各行庄依据所颁布的私营银钱业管理暂行办法,进行业务活动,其目的是积极的,不是消极的。因为管理不同于管制,管理的目的是要使私营银钱业的业务活动,向着有利于经济建设事业的正途中发展。银钱业今天仍与工业商业密切结合不可分离,所以,要恢复与发展国民经济,要使消费城市变为生产城市,那就必须对市场的活动、商品的生产和分配,实施合理的监督和有效的调节。今天希望私营银钱业的业主们深切体会政府的用意和时代的转变,他们愈能体会得透澈愈能迅速的转变,他们就愈能在同业中占先,愈有发展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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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武汉经济状况介绍
廖季立
武汉地处我国本部的中心,顺汉水北上可至陕西、甘肃;顺长江西上经沙市、宜昌可通四川;顺长江东下经江西、安徽、江苏而至上海;顺湘江、沅江可通湖南、贵州。武汉又扼全国铁路的中心,沿平汉路北上经河南、河北、平津可直达东北;沿粤汉路南下可通广东、香港。自古称为“九省通衢”。由于它所处地位的优异,武汉特别是汉口,遂成为国内五大商埠之一。在抗战前,依一九三六年统计,汉口对内贸易占五大商埠(上海、天津、广州、青岛、汉口)的第二位,每年集中汉口的棉花达二百万担,占全国棉产第一位的湖北上市棉花的百分之七十五;每年集中的小麦占鄂豫湘三省全部出售量的百分之五十二。对外贸易虽不如上海、天津、广州与青岛,但以茶叶讲,汉口为三大茶市之一;以桐油讲,经过汉口出口的占全国总出口的百分之二十三至四十。依同年统计,对内对外贸易总额,汉口占五大商埠的第三位。
武汉同时又是早有基础的一个轻重工业的城市,它并具备了充分发展的条件。抗战前,武汉共有工厂五百一十六家,工人四万三千余人。其中有机械工业一百五十个单位,纱厂六个单位,有纱锭二十七万余枚,麦粉厂十七个单位,电厂十个单位,此外有钢铁厂、兵工厂、水泥厂及烟草公司等。这些工厂所用原料大部取给于武汉附近,因此借资源的充裕,又使武汉工业同时向轻工业与重工业同时发展。
但是,抗日战争以后到现在,武汉工商业已发生显著的变化。其原因是:抗战初期武汉内迁工厂达二百二十三个单位,占当时全国内迁工厂四百五十二个单位的一半,其中规模最大的为纺织业,厂数最多的为机器业。这些内迁以及未迁的工厂均有严重损失。而在沦陷期间,因日寇在武汉疯狂抢运物资,又加重了对武汉工业的打击!迄至日本投降后,蒋匪又贪婪无厌,进行无止境的搜刮、压榨,以作反人民的内战,又给武汉工业以沉重摧残!这样遂使武汉工商业一落千丈,凋敝零落,远非昔日可比了!
虽然如此,武汉现在还不失为全国工商业重要城市之一。据一九四七年伪方调查,武汉大小商业二万六千余家,工厂四百五十九家,工人二万一千余人,其主要工业计有:
食品业 八二家
纺织业 三九家
化学工业 三三家
五金工业 二一家
电工器材 一四家
交通用具 二二家
机械工业 一九○家
这些工业的现有设备其每月生产力计:
面粉 三五三,六七三袋(加工)
白米 二四,二五五石(加工)
棉纱 五,七一六件
棉布 一四,四六二匹
布匹 一,六七二匹
卷烟 七,六○○箱
火柴 三○○箱
肥皂 七五,四七六箱
玻璃 四八○吨
动力机 十七部
食品加工机 一,○六二部
其他作业机 三六六部
金属用品 三七吨
灯泡 四○,○○○只
干电池 二○,三八三打
这些工业每月所需原料,以主要的计:
谷及糙米四一,九二六市担
小麦二四一,六二九市担
棉花 二三,九五五市担
烟草 八,四八二市担
铁 一,五五二吨
(注:上述工业均未包括军事工业及武汉附近之煤、铁、钢、电力、水泥等。)
由此可见,现在解放了的为人民所有的武汉,仍然拥有宝贵的遗产的。在这个遗产的基础上,在我们这一代一定会把它建设得比任何时期更繁荣,更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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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从经济观点看西安解放
韩少苏
号称“陆都”的西安解放了!这一历史上名城的解放,在军事上、政治上的意义,固然很大;而其经济上的意义,或更超越军事和政治!
从工业方面看:西北的各种机械工业,大部集中于西安、宝鸡之间,西安有现代化的纺织工业、制革工业、制粉工业、机器工业。咸阳有纺织工业、循陇海路西段西上,蔡家坡有设备完整的纺织工业、机器工业、制粉工业、化学工业。虢镇的纺织工业,稍西的十里铺,有著名的纺织工业,包括棉纺和毛纺。有制纸工业,机械工业,和围绕着这些工业为中心的许多中小规模的附属和派生工业。距此十里,以至宝鸡,为陕、川、甘、宁铁路和公路的枢纽。循宝平公路—宝鸡到平凉—北行七十五公里有粗具现代设备的陇县煤矿,和咸阳迤北咸同铁路线的煤产媲美,而其储藏量且远过之!循川陕公路宝汉段—宝鸡到汉中—南行三十公里处,东入秦岭有比较著名的铁矿,更南行百余公里处庙台子(留侯庙)附近山中亦有铁矿一处,质量尚佳,均系土法冶炼,其后虽有宝鸡益门镇的西北冶铁公司,和双石铺的冶铁厂,惜未完成即告停止!
这些工业,都是从七七抗日后建设起来。由于煤、铁,原料易于取给和交通的利便,八年间蔚成了这驰名的“秦宝工业区”!在大西北的建设中,起着重要作用!
“秦宝工业区”之所以形成,原来有三个主力军。第一,是旧中国银行管理的雍兴公司所属的各工矿,计有长安制革厂、咸阳工厂、咸阳打包厂、蔡家坡纺织厂、机器厂、面粉厂、化学厂、虢镇纺织厂、和陇县煤矿。第二,是申新所属的棉纺厂、毛纺厂、棉织厂、毛织厂、机器厂、面粉厂、造纸厂。第三,是以大华纱厂为首的各种私人企业。这一区的工业,以纺织、面粉为主。在抗日期间,这里的纺织工业,占大后方的第一位。
从农业方面看:以西安为中心的关中地带,是大西北有名的“食粮仓库”之一,由于“关中八惠”的先后完成,纵横交织的河渠,促进了可耕地面的激增!主要的农产品为小麦与棉花,前者在抗日期间曾支持陕中和河南山西各一部的军糈和民食。后者不但供给了秦宝工业区的纺织原料,且经常的运入四川,供给成都和重庆的各纱厂,某一时期,更曾远运昆明,为裕滇纱厂原料的主要来源!此外,其他农产品种类之繁和质量之美,都可与内地相抗衡!
从交通方面看:西安解放后,在最近的将来,陇海宝天两铁路便可望打通,这一东起连云港,西迄天水的横贯华中的大动脉,在经济方面将为新中国放一异彩!宝鸡不日解放,对于陕川、陕甘宁公路网的控制,更可加强!公路和铁路的结合,将为大西北建设的恢复和发展,发挥其无比的威力!
从金融方面看:陕、甘、宁、青的金融系统,其总机构全在西安。过去如此,将来亦会如此!西安解放后,我们掌握了西北金融的总机构,善于运用,将可以控制正要解放的西北各地经济。
从经济的远景看:据水利工程家李耕砚博士的计划,利用黄河禹门口水力发电,可使大西北立即改观,而变为现代化、工业化,同时西北有玉门的石油。据调查平凉附近石油的储藏量还超过玉门甚巨,这都是建设大西北的动力!
一九四九、五、卅一、于北平中国银行调查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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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金店应即转业

抗战前天津有金店七十三家,抗战八年中增加了六十八家日寇投降后,又新增三十一家,到解放时共有一百七十二家。为什么在战争破坏与敌伪掠夺的十一年中民族工商业日益凋敝,社会财富日益减少,广大群众一天比一天更加贫困的情况下,金店却呈现着如此畸形的繁荣呢?这是因为这些金店,它们并不是为人作首饰或金银用具(因为穷的关系,这种金饰和金银用具的需求是一天一天的减少了),而主要的是作金银的投机买卖。在当时由于敌伪的统治,人们不能从正当的生产事业中谋取生活,乃转而从事投机,金银乃成为当时主要投机对象之一,金店业便都在金银投机中得到一个畸形的发展,自有其客观原因在。但在解放后的今天,帝国主义、官僚资本、封建势力,已为人民所摧毁,正当工商业之发展,有了很好有利条件之后,再从事于金银投机,便不仅是不应该,而且是一种犯罪行为了。中华民族广大劳动人民崇尚勤劳俭朴的生活习惯,无疑将在新中国解放区得到充分的发扬。因此,金店将定为人所不欢迎。其最好的出路,就在于及时迅速的以其现有资力、人力,转而从事有利于国民生计的正当的工商业。很显然,坐吃山空,当为从业者所不愿。而继续投机,定为人民和政府所不容。所以徘徊犹豫的结果,将不过是人力和财力的浪费而已。这不仅对整个社会,尤其对金店经营者,是十分不利的。希望他们速下决心,早日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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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真理报社论
 一个教育工人的重要方法
工人和职员的全体大会是表示苏联社会主义民主的最明显的现象之一。
全体大会在建设社会主义过程中的意义是巨大的。全体大会不但能正确地教育工人群众,而且也能正确地教育我们各企业和各机关的领导人员。斯大林同志曾指出:“在有着非党员同志参加听取自己的领导者所作的工作报告的任何一个群众性的会议上,非党群众能发挥非党员同志的积极性,而把那些与自己生活有关系的、职工会的,以及其他团体组织的领导人员加以一番检查,批评他们工作上的缺点,并且指出改正这些缺点的道路。”
现在,正当苏联人民在列宁斯大林党的领导下,有计划有步骤地走上由社会主义进入到共产主义这一道路的时候,全体大会的意义更显得特别大了。在我们为实现共产主义社会而作的奋斗中,广大劳动群众的社会主义的觉悟程度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的。正因为群众大会是一所共产主义教育的学校,所以它的召开就能把工人群众的社会主义的觉悟水准以及他们在为共产主义而奋斗时的积极性更为提高一步。
在解释党和政府的决议以及解释国内外形势的重要问题时,工人和职员的全体大会所起的作用是比用其他方法所起的作用更为巨大的。全体大会是一所以苏维埃爱国主义的精神和无限忠诚于伟大的列宁斯大林事业的精神来教育劳动群众的学校。
苏联人民正在用着一切力量来提前完成战后的新五年计划。莫洛托夫同志曾说过:“……提前完成五年计划的想法,已经深入到工人阶级的思想意识中去了。”我们各企业和各机关的工人和职员,在全体大会上集体地寻找了而且也找到了所有能用来超过完成五年计划所规定的任务的一切新而又新的内部的后备力量,发表了自己的爱国的建议,批评了所有阻碍我们前进的一切缺点。
在各企业部门和各机关中,对全体大会的准备和掌握本是职工会组织份内应做的事情。但是决不能把这样一个有着巨大重要意义的工作只交给职工会来做。对全体大会的准备工作和掌握领导工作,党和共青团的组织以及各企业部门和各机关的领导同志是应该直接参加的。经验证明:要是党的组织和那些与职工生活有关系的组织不参加全体大会的准备工作和掌握领导工作的话,那末这是一定会使得大会的水平和大会参加者的积极情绪低落下去的。
我们可以把雅洛斯拉夫利的“红岭”制造厂提出来当作一个例子来看。在这制造厂中,工人大会的举行是不规则的,是偶然性的。所谓大会的准备工作,只是由制造厂的委员会在开会的前一天写一个通知而已,而且即使连这一点也是常常做不到的。这样的准备工作的结果,使经常参加大会的人数只占全厂工人一小半。史赤尔拜柯夫城的汽车工厂的情形也正是这样。那儿的大会是极轻率地举行的,是在午饭的休息时间内或是在“换班的会面”时举行的。在工作间的大会上常解决着象工作间上一个月的工作总结或下一个月的工作任务这样重要的问题。但是由于大多数这样的大会既不记录,也不把工人所提的意见写下来的缘故,很多宝贵的意见都被遗忘了,而工人也就对这样的大会丧失了兴趣。
对于这样的事情是决不能再容忍下去了。必须把工作做到这一地步:当每一个工人或职员在开完会后,他能更进一步地更明确地认识到作为一个共产主义社会建设的参加者的他自己的作用和他自己的任务。党的组织应该是能保证在很高的政治思想水平上来举行大会的,应该是能保证在大会上除了讨论生产方面的问题外还能有系统地讨论一般政治方面的问题的。党的组织的任务是:把列宁斯大林党在我国建设共产主义的斗争中的伟大的组织作用,向工人群众指出和说明。把证明着我国经济力量在生长,工人的物质享受在提高和苏联各族人民的友谊和一家人似的合作在巩固等情形的事实,给以指出和说明,把这种政治性的问题提出来,是能对工人的共产主义教育起推动帮助作用的,是一个使他们能熟悉布尔塞维克党的理想和政策的重要方法。
对政治问题和日常生活问题的讨论以及对存在在日常生活中和一般团体活动中的缺点的公开大胆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将使工人群众的政治积极性和劳动积极性更为提高,将使工人和职员对完成和超过战后新五年计划的责任心更为提高。
在各国家机关中,全体大会的使命,是在于以严格遵守国家制度的精神和对劳动群众要求予以密切关注的精神来教育工作人员。这里就应该用尖锐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来反对官僚主义,来反对财政上和公务上的浪费,来反对那些妨碍井然有序的机关工作的缺点,来建立各国家机关中的布尔什维克秩序,来建立严格的节约制度。
为了使得全体大会的决议在工人和职员中具有威信,必需做到使这些决议发挥实际的作用来。那些由工人和职员所提出来而又已为大会所通过的为了消除缺点的意见,应该写到大会的决议上去。在下一次的大会上,职工会的以及其他与职工生活有关组织的领导同志就应该来报告为了实现上次大会的决议而已经办好的事情。这也就是布尔什维克对批评以及工人和职员所提意见的应有态度。
在克拉斯诺达尔的“加里宁”工厂中,工人和职员的全体大会已经成为工厂的集体生活中——不论是在工作时的集体生活中,也不论是在平时的集体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在这工厂中对大会是准备得极为仔细的,因此大会是举行得极有规律的,而且由于有着高度的积极性和布尔什维克式的批评的缘故,是显得极为成功的。“加里宁”工厂的能成为克拉斯诺达尔先进工厂中的一个,是毫不足为奇的!在立沃夫电灯工厂中,全体大会也是在很高的政治水平上举行的。在这工厂举行的每个大会都能把每个工人的社会主义生产的主人翁和劳动者的感觉更为提高一步。在有一次工厂的全体大会上,复合自动步枪的校准工人玛尔奇茨基同志很明白地反映出了大会参加者的一般情绪。他说:
“我还记得过去的情形。在过去被资本家所统治的时候,工人是没有什么权利的。现在我们是自己命运的主人。让我们来象主人翁似地工作吧,让我们来象布尔塞维克党和斯大林同志所教导我们的那样工作吧。我将作为一个国家主人和苏联公民的人所应该做的:把做好两个复合工作台的工作和做到帮助其他青年校准工人来做好两个或两个以上工作台的工作的这二件事情拿来作为我应尽的责任。”
提高各企业和各国家机关的全体大会的作用,应该是党的组织,职工会组织和所有经济工作的领导同志都要经常关心的事情之一。
在为了提前完成战后新五年计划这一任务而作的斗争中,召开工人和职员的全体大会是一个收效极大的方法。加强对全体大会的领导,是一个在各工业企业部门和各国家机关中的党的组织和职工会组织的重要的任务。
    (译自一九四九年二月十九日真理报、新华社北平十四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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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新儿女英雄传
 第八回 大扫荡(续)

小梅在地里碰见秀女儿了。两个人见了面,又是难受又是喜欢,就在一块儿跑。饿了就向人要口饽饽吃。有个伴儿还好一点;可是又遭遇了敌人,两个人又跑散了。
小梅碰见一个老婆儿在地里剜菜呢。她就跟老婆儿说好话,央告说:“大娘啊!你看我一家子跑散了,没个地方存身,你修修好,认我个闺女,带着我吧!”老婆儿看她怪可怜,就把小梅带回家了。
留了两天,老婆儿盘问出小梅是个干部,害了怕,就叫她走。小梅眼看着天黑了,又下着雨,就哀求说:“干娘啊!你看黑洞洞的,我又没个投奔处,下着这么大的雨,叫我往哪儿走啊?”老婆儿看着她就害怕得发抖,说:“好同志哩,你你快走吧!隔壁老恒家藏了个八路,前儿个早上连老恒家一齐砍了。老……老恒家奶子都割喽,肠子流了一地……你……你不走,我可背不起这个祸啊!”小梅要求再留一宿,天明就走。老婆儿怕得不行,直着眼睛,推她说:“好闺女,我也是给鬼子逼得没办法!你……你可别说我狠心……”她一面流眼泪,一面把小梅推出大门。
小梅淋着雨,眼里转着泪花儿,在黑糊糊的街上走。家家户户都插上门了,也看不见一个人,不知道往哪儿去好。稀里糊涂走到村口,看见一个庙,心里想:“唉!没办法,就到庙里避避雨吧。”刚走进去,忽然打了个闪,亮烁烁的,看见里边青面獠牙的一个大泥像,咧着大嘴,两只圆圆的眼睛,对她凶狠狠的瞪着,手里举个大钢鞭,就象要打下来似的。吓得小梅头发根儿都立起了,赶忙退出来。
小梅一肚子委屈,坐在庙台上哭。想想哪儿也是敌人。一伙子同志死的死,散的散,大水双喜黑老蔡……也都不知道死活,抗战可怎么能胜利啊?剩下自己一个儿,黑间半夜给老人家推出来了,要是敌人抓去,死了也没有人证明是怎么牺牲的,上级叫坚持,可怎么坚持呀?
她想起老娘,回家两年就亡故了,临死也没有见一面。又想起小瘦,这可怜的孩子给张金龙抢了去,活活儿糟害死了。想到这儿,又是恨,又是气,又是伤心。那雨淅淅唰唰的下着,好象许多人在哭。小梅恸得肠子都要断了;一抬头,看见庙对面有个辘轳,心想那儿准有个井,倒不如死了吧!就流着眼泪走过去。爬在辘轳上,望着井里,闪电一连打了几下,她心跳得很厉害,咬咬牙,就想跳下去。
可是她转念又想,自己是个共产党员,在毛主席像的面前宣过誓的,这回上级还叫咱不要动摇悲观;这么白白的死了,算个什么!常听黑老蔡讲红军过雪山草地的故事,人家那么苦还坚持;那天老蔡他们给几百鬼子围着打,他挂了彩,也还拼命抵抗呢;咱好好儿自己寻死,多丢人啊,死也死得没价值!想来想去,不能这么死了。她痴痴呆呆的在井边爬了半天,雨把她浑身淋得湿透了,风吹着,忍不住打寒战;她回到庙台上,在墙角里坐下来,累得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傍明,雨停了。小梅在瘟神庙门外冻醒过来,湿漉漉的衣裳还贴在身上,凉冰冰的。又怕有敌人,赶快离开村子。在一个园子地的小屋门口,想不到又碰见秀女儿了;再一瞧,田英和陈大姐也在里面。这可见了亲人啦!你抱抱我,我抱抱你,快活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小梅心疼的说:“瞧!你们模样儿都变啦!”她们说:“你还不是一样!”陈大姐病得很厉害,前天敌人追她,她跳墙逃跑,又把腿摔坏了。田英尽腰痛,不来月经,老是白带,腰都直不起。田英看小梅身上一件蓝褂儿湿透了,忙叫她脱下来给她拧。大姊脱下里面的一条裤子给小梅换上。
秀女儿说:“嗳!可惜我的包袱,要在跟前多好啊!”她拉着小梅告诉:“那天碰上敌人,包袱在洼里丢了,跑了两天两夜,不知道怎么糊里糊涂的又转回去了,包袱还撂在那儿呢,可欢喜吧,抱上包袱又跑,跑跑可又跑丢啦!”大家都笑了。
大姐说:“你们小声些。天明了,这儿待不住,咱们还得跑!”四个人出了小屋。大姐的腿拐着,小梅和秀女儿扶着她。田英两支手叉在腰里,弯着腰走,一边说:“真是!我这个腰!使劲也直不起来!那天那么多人挤,挤也挤不直。嗳!真是!真是!”秀女儿调皮的学她口音说:“真四!真四!嗳!挤也挤不子!”逗得她们直笑,又不敢笑出声来。
不提防庄稼地泥糊糊的,大姐一滑,连扶她的,三个都跌倒了,身上弄了好些泥,手都成了泥爪子;秀女儿的鼻子上也碰了一垛泥,大家又是个笑。田英指着秀女儿说:“你好!你好!跟人学,烂咀角,跟人走,变黄狗!”秀女儿说:“你别说啦!瞧我的架势!”她背起大姐,小梅忙抬起大姐的脚,三个人晃晃荡荡的跑。大姐说:“哈呀!我这李铁拐驾起云来啦!”她们怕敌人发觉,都钻进麦地里去了。
一连几天,他们在野地里转,不敢进村去。吓,什么是那吃的呀!什么是那喝的呀!碰着老乡,要上一半个窝窝头,四个人你推我让的分着吃。碰不上,什么茴香、小葱、野蒜,胡乱八七的填肚子。直饿得她们两眼发黑,肠子都拧成绳子啦。大家单衣薄裳的,铺着地,盖着天,睡了几天“洼”,肚里又没食儿,陈大姐的病越发重了。 这天晚上,陈大姐浑身烧得滚烫。急得她们三个,搂着她,抱着她,想不出个办法。小梅说:“这么着不行啊!好人都顶不住,病人更吃不住劲儿,咱们得宿到村里去;能喝口热水,也沾点儿光。”大姐咬着牙说:“别那么着!我这个病怕好不了啦!跑又不能跑,颠又不能颠,老累着你们可不行啊!要是到村里去,谁留咱们这一伙呢?你们还是扔了我,走你们吧!”那三个说:“大姐,别那么说,咱们要死也死在一块儿!”她们架着她,慢慢儿走。
到一个村子附近,小梅和秀女儿先去探了探,回来说,敌人傍黑走了,已经跟一家老乡说好,可以去歇歇。就架着大姐,走到村边,进了一个秫秸编的柴门儿。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子,探出半个身子到门外,四面望了望,回头对她们小声说:“你们悄悄儿,快到屋里去!”
大婶子随手把门带上,叫她的女孩子在门边听着点。她急忙引她们到里间屋,安顿病人睡在炕上,用被子盖好,吹灭了灯,低声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是抗属,你们在这儿待着不碍,鬼子来,就钻野地。”小梅说:“大婶子,我们这个同志病得厉害啦!你给他烧口水喝吧。”大婶子说:“行行行!”就出去了。
她们四个觉得浑身都痛,躺在炕上,说不出多舒服。一下子都睡着了。朦朦胧胧的有人推她们,睁开眼儿一瞧,屋里点着灯,小窗户上蒙着一件破棉袄。大婶子站在炕边,小声说:“同志,你们快吃吧。这点儿东西,我藏了好些天,就怕鬼子翻出来。给你们吃了,我心里就痛快啦!”
她们看见,炕沿上放着热腾腾的四碗汤,大婶子拿筷子分给她们。她们端起碗儿来,想不到碗里是赶得细溜溜的白面条。一股香喷喷的油炸葱花的味儿,直钻鼻子。哈呀!这些天,她们尽吃的什么呀?她们笑了!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扑沙沙的掉在碗里了。秀女儿哭着说:“干娘啊!你打发我们两个饽饽就行啦!你给作的白面……白面汤……”四个人哭得更痛了。大婶子忙安慰她们,眼泪也掉下来了。

吃罢饭,她们跟大婶子合计,偷偷儿在麦子地里,跟打老鼠仓似的,挖了一个洞,口儿小,里面大,挖出来的土都运到远处。除了陈大姐病着,她三个连大婶子和她的小闺女一齐动手,直鼓捣一夜才挖成。大婶子又从家里抱来了干柴禾,铺在洞里。她们四个白天黑夜都在洞里钻着。大婶子母女俩假装挑苴菜,一天给她们送两次饭,还报告情况:鬼子汉奸尽包围村,抓青年、抢东西、搜查八路,找村干部……有一天就来了五回。村里伪政权建立起来了。附近较大的村子,都在修岗楼,有的已经修起了。
小梅她们在洞里待着,一连好几天不敢出来。洞里又湿、又黑,四个人谁都长了一身脓疙瘩疥,又痒,又痛,怪难受!柴禾堆里多少跳蚤啊,咬得不行。她们腿也伸不直,头都窝着,小梅笑着说:“你们见过卖烧鸡的吗?咱们都成了窝脖子鸡啦!”
秀女儿忍不住说:“老这么钻着,可把我蹩死啦!我真想出去跑跑哟!”田英说:“你老实点吧,别找事儿啦!”陈大姐发愁说:“咱们的人可不知都在哪儿,怎么能跟他们取上联系才好呢。”小梅就提议:“这个洞小,两个人待在里面就宽敞了。我和秀女儿出去找关系,留田英招护大姐,我们找着人,再来接你们,好不好?”大家都同意了。
这天晚上,小梅秀女儿从洞里爬出来,大婶子送给她们一个破篮儿,里面是饽饽和煮山药,小梅秀女儿就奔黄花村的方向去了。
蹩了好些天,一走到野地里,这舒服劲儿可真不能提啦。秀女儿不住的使大劲吸气,说是有小喇叭花的香味儿。小梅说,不是花香,是麦子香呢;又说:“青纱帐起来了,咱们又好活动啦!”
她俩走了一阵,来到一个村子,躲在黑暗里听一听,没什么动静。两个就商量,想进去探一探,打听机关在哪儿。她俩进了村,绕了两个小胡同,可一个人也碰不见。老百姓都插上门了。摸不清情况,也不敢叫门。正迟疑呢,忽然听见戏匣子唱开了洋戏,还有人嘀哩嘟噜的说话。小梅拉着秀女儿低声说:“坏了!咱们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啦!”秀女儿还不信,隐在胡同口里,探出头儿向街上一望,街东头果然矗起一个大岗楼,亮亮的射着灯光。秀女儿忙转身说:“真晦气!快跑吧!”
刚跑,一个小门咿呀的开了,走出一个男人来,看她俩挺惊慌,就叫她们站住,问:“你们是干什么的?”秀女儿忙说:“要饭的。”那人怀疑的说:“怎么你们黑间半夜还要饭呢?准不是好人!”小梅一下子瞧见他手里提着个手枪,心就抽紧了。那人说:“你们跟我来!”就把她俩带进屋里去。
一进屋里,那男人就把秀女儿挎的破篮子要去,凑在油灯底下检查。篮里可没什么,只有两块煮山药,几个玉米饽饽。他摇着脑袋说:“不对头!你们撒谎呢。你们既是要饭的,一定这家要一点儿,那家要一点儿,怎么这篮里的饽饽是一个颜色,一样大小呢?明明是一锅出来的么。你们不说实话可不行!”小梅秀女儿给他说得无言答对,小梅只好说:“我们原本不是要饭的,是串亲戚的,黑夜失迷道儿,走岔路啦!”又指着秀女儿说:“这是我表妹,她年轻,不懂事儿,说多了话,你可别多心!”
那人穿一身便衣,年纪也就是二十多岁,两只眼睛瞅瞅小梅,瞅瞅秀女儿,来回的打量,瞅得她俩搭拉着脑袋,心里直发毛。那人忽然站起来说:“你们俩准是干部。你们说说,在哪区工作的?”
秀女儿坚决的说:“我们连干部的边儿也挨不着,我们就是老百姓!”那人盯着她们,突然问:“你们认得程平黑老蔡不?”她俩心更慌了,一齐摇头说:“我们不认得!”那人又说:“你们不说实话,送你们到岗楼上去!”她俩唰的变了脸儿,年轻人可笑起来了。
他说:“你们别害怕,咱们都是自己人,县大队在这儿住着呢,我叫个人来跟你们对对面。”说着,他走到对面屋里去了,听得见有人开大门走出去。小梅和秀女儿悄悄商量说:“县大队还能扎在岗楼底下呀?准是故意诈我们的!咱们把口供编好,死也别承认!”她俩就坐在炕沿上咭咕开了。
刚把口供串好,那男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人,黑不溜,笑迷迷,连鬓胡子毛楂楂的,可正是黑老蔡小梅和秀女儿乐坏了,忙跳下炕,说:“哈!闹了半天原来是你哟!”秀女儿拉着黑老蔡的大手说:“可把我们俩吓坏了!”老蔡脖子上的伤还没好;他歪着头儿笑着说:“怎么你俩到这儿来装要饭的?咱们的村干部还以为你们是汉奸呢!”秀女儿指着那村干部笑了起来,说:“我们才以为他是汉奸呢!”
小梅问老蔡:“怎么你们这么大胆儿,偏偏凑在岗楼底下住呢?”老蔡笑着说:“我们慢慢摸出门儿了,越是这样的地方,敌人越不注意;只要咱们掌握住下面的干部和群众,什么问题也没有。”他得意的笑着:“嗨!别说冀中没有山,人山比石山还保险!”
说了一阵闲话,老蔡就引她们到另一个老乡家里,洗脸、吃饭。小梅秀女儿就象出门流落了好些年,回家见了自己的亲人,许多话儿说也说不完。真是,找到了组织,办法也有了,信心也高了,情绪也好了,两个人嘻嘻嘻的只是笑。
老蔡给她们说了许多同志的消息;又说到牛大水给敌人抓去以后,还没有信儿。他一面打发人接陈大姐,一面安顿她俩休息。
休息了两天,老蔡就对她俩说:“以后再别乱跑了。现在有许多工作要作,已经给区上布置下去,你们赶快到西渔村找双喜他们去吧!”就叫一个村干送她俩走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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