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3月11日人民日报 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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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一个技师的作用
 记冀南新华烟厂张绳武技师
林里
张绳武是新华烟厂的技师,他懂得电学、力学和普通的化学,开过北平燕京造纸厂的大机器,当过天津某工业大学汽车修理部的教授、安阳某飞黄厂(即打蛋厂)的工程师。当他最初到新华烟厂的时候,他总想:“一个烟厂的技师,对革命能有多大贡献?”想开办一个规模巨大的机械造纸厂。但他又回忆起多年空想的教训,“还是从现实与现有条件出发吧!”于是他就计划着要把烟厂的主要生产环节机械化。
那时,他所在的工厂还处于人工手摇卷烟机的阶段。他看着工人用力地将机器摇动,每十多分钟换个人,还累得满头大汗,烟又出得粗细不匀。……以他开动大机器的观点看,这实在不能忍受:“非用动力不可!”他建议厂方设备动力。
“动力,那家伙多不听指挥!转起来喔里轰隆,想叫它慢点也不能。”某些不懂得动力的技术反对者。
“动力最科学,最听指挥了!”他向人们解释着:“只用改个慢速轮,要它每分钟转多少转,它就转多少;想叫它慢,它能慢;叫它停,它立刻停住。烟还出的多,又能克服粗细不匀的毛病。”工厂负责同志支持他的意见,并接受了他的建议。一个十五匹马力的柴油机,不久代替了人力。
“他对机械的熟练,是用不着多说的。”烟厂周经理告诉我:“更重要的是他对工作的态度。他技术公开,从来不被困难吓倒,也不以困难来吓人。有许多困难他自己想法解决了,我们还不知道。”
他善于深思和钻研,虽说他有熟悉机械的便利,但他对于卷烟机与卷烟厂是根本没有见过的,他要把烟厂每一重要生产环节机械化,因此,一切问题他就不能不从最原始的起点想起。比如,他看见烟叶去了梗,叶子做烟,梗子以低于叶价的十倍卖了。于是他想:梗子是否有用?假若没用,又为什么有人买?他调查的结果,一大车一大车的烟梗,都经济南、青岛而转上海了。他不主张再出卖烟梗,但是怎么把这我们看作没用的东西变成有用?他考虑与询问的结果,决定制造一架压梗机。
说也奇怪,他于最近去某城,在一堆被美制蒋机轰炸得破烂不堪的各种机器里,他忽然发现一架压梗机的残骸,“还可节省了好多事!”
破机器的残骸,缩短了他设计、绘图的时间,并做了他的制造路线。他把破碎的机器借来,并自动提出制造足供华北各公营烟厂的压梗机,现在,新的压梗机,已以每日压梗一千斤的效率在开动了。
张技师曾带我到压梗机旁,他抓起压过的烟梗说:“你看,这比烟叶还薄哩!”他又抓起一把烟叶的丝,让我比较两者的味气,他说:“你可以闻得出来吧?梗丝的味气比叶子也不差甚呢?”他哈哈地笑着。随又指向窗外院里的烟梗垛,他告诉我,值三四百元一斤的烟梗,已变成了三四千元,就按目下的一架机器,一天压一千斤烟梗计,就是说,无形中每天给人民多收入了三四百万元。他叫着我的名子:“林同志你算算看,这一堆比两间房还高大的烟梗,该值多少钱?能压多少天?我们华北所有的公营烟厂,你说又有多少个这末高大的烟梗垛?……”
“供给华北各公营烟厂的压梗机?……”我恐怕他没有完成任务,不好意思问下去,但他立时接过去:“已经成功了,只等他们来运了。”
转过切烟丝的机器旁边,他说他对旧的切丝机,总看着不顺劲。刀口立寸宽,突出机身两三寸;从轮带的旋转速度看,它不能产出更多的成品的,然而一天只能切二百到三百斤,而且总好堵塞。他把这种情况改变了,刀口换成五寸宽,由死刀口变成活刀口,进烟道的两旁又镶了半寸厚的板,从此,堵塞的弊病克服了,产量每天提高到四百斤至六百斤。
烟厂的大小机器,每一部上都有张技师的心血。特别是不久即将开动的大卷烟机,与其说是外来的,勿宁说是张技师新造的。因为机器曾于某地遭蒋机轰炸,破烂不堪,残缺不全。这次装置,新制零件占大半。他装置大卷烟机的功效,不知要超出设备压梗唆与改进过切丝机的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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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俺可不上当!”
张祖培 林十柴
俺那房东可顽固啦。俺参军一年多还是头一回遇着这样的老乡,借点啥也不中,干部叫俺借点啥,俺宁肯多跑几步路也不和他多开口。
俺那房东姓高,二十来岁,比俺略高些,黑黑的,胖胖的,两只大眼睛总贼溜溜地滚来滚去。他穿着黑裤褂,故意把毛衣毛裤露在外面,戴个日本鬼子的皮帽,成天幌来幌去,倒背着手不知他一天价忙个啥?种一顷七八十亩地,光指望东院两个受苦的动弹,连喂的几个牲口他也不望一下。住了快上一个月,俺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一天下午,俺到东院那两个受苦的那里去要,遇见俺那房东了,他和俺打招呼,俺可不能不理人,若不,别人又该批评俺群众关系不好啦。
俺俩圪在院里,俺问:“你怎不朝你爹的面?”
他说:“上了年纪啦,疯疯癫癫的,一天价‘要命吧、要命吧’的嘟哝。我不愿在家和他呕气。”
俺有些奇怪,就问:“你成天在外边干啥呢?”
他笑了,说:“啥也不干,耍罢!”
哼,二十多岁的人成天价耍,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二流子。和二流子谈个啥呢?没等俺站起来,他问:“你是参军出来的吧!”
俺想了一下,觉得这人很怪,就不给他说实话:“解放过来的。”
“从哪里解放过来的?”
“从南边。”
“你在那边在哪部份?”
“胡宗南的队伍。”
“那边生活怎样?”
“比这好。”
“发津贴比这多吧!”
“比这多的多。”
他往四周看了一下接着又问:“你愿不愿当兵?”
“老百姓还愿当兵!?”我故意逗他。
“队伍上开小差的很多吧?”
“可也不少,归队的也挺多。”
“你看开小差好不好?”
“早晚还不是得归队?”
“碰运气罢,不一准能回来。”
俺向他凑近一步,小声说:“俺也想开小差,可是没办法,当个通讯员没有钱,也没有东西,想开也没办法。”
他瞪大了贼溜溜的眼睛,小声问:“你敢开小差?我帮你,给你钱,给你衣裳。”
平白给钱,又给衣裳,俺可头一回遇着,就说:“那敢情好啦!”
“你是哪里的?”
“河北枣强县的。”
外面吹号了,他就站起来说:“你先吃晚饭去吧!”
俺稀里糊涂吃了饭,一夜没睡好觉,心里总有点事放不下。
第二天,吃完晚饭,俺就去找他去啦,他在东院站着,一见俺,就说:“来,来,我跟你说,我跟你说。”
俺就过去啦,他劈头就问:“你多时走呵?”
“俺老乡走了俺就走。”
“赶后天走吧!”他接着又问:“要多少钱呢?”
“总得一万多块钱吧!”
“行啦,咱一个老百姓还没有一万两万块钱?衣裳我有,钱给你准备。”
“给俺都准备好吧!”
他高兴地说:“哼,当个老百姓多好,比当兵强多了,看我一天多自在……”还没说完,他连忙催俺:“怕有人叫你,快回去吧!”
第三天黄昏时候,我一进东院,他就迎上来问:“你老乡走了没有?”
“没有。”俺说:“东西预备好没有?”
“钱华上八九千块,还不够,今天走不了啦!”
俺急了:“走不了,怎么搞?”
“明天你上各街去耍,家里找不着你,到吃饭的时候就回去,就没人留神你,开小差就好开了。”
“好吧!”
“在哪里换衣裳呢?”
“就在家里换吧!”
他连忙摇头说:“不中。”
俺说:“外头有站岗的,俺可不敢去。”
“那么明天你走时背上点高米面。装民兵就回去啦,路上保险没人问。”
“赶明天可准备好呵!”
俺说完往回走,他在后面连说:“一定!一定!”
第四天,天黑一大会子,俺到东院去,他在受苦的那屋坐着,俺一进去,他就站起来说:“我跟你说点事!”
跟他到外面,他就给俺一大卷票子,把俺领到房子后面。拿出一套老百姓衣裳,他问:“你还有啥东西没有?”俺说“没有。”
“有毛巾没有?”
“有。”俺说:“忘带来啦。俺回去取来好蒙头。”
“快去快回。”
他在房后等着,俺一溜烟往回跑,恨不得一步跑到,心砰砰的跳,真象打鼓似地,一进屋,几个参谋都在屋里说话呢,俺上气不接下气,呼呼直喘,别人都扭过头来看俺,不知啥事,俺把票子往桌上一放,说:“办现的,数票子吧!”
大家一怔。只有田书记俺悄悄告过他,他一看就明白了。忙抢上前问:“他给你钱啦?他给你钱啦?”
没等俺回话,又问:“那个人在哪里呢?”
“在东院等俺呢!”
别人都是丈六的金刚摸不着头脑,瞪着眼睛看,武参谋长进来问:“干啥?”
田书记说:“特务活动王登禹开小差。”
参谋长说:“快布置几个人,快!”
俺拿一条毛巾就跑东院去转,他还在房后等俺。他悄声问:“拿来啦,赶快换吧!”
俺把便裤套上,耳朵听着院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又把上身军装换下来,还没动静,又把毛巾蒙到头上,还没动静。他在旁边直催:“快些,快些。”
俺可真急了。隔一道墙,他们怎还不来呀。俺故意磨磨蹭蹭,他急了:“快走吧,还有啥事么?”
“俺还不知道路线呢?”
“我给你问问去。”
俺俩刚从房后转过来,田书记他们拿着枪进来了,问:“干什么的?!”
他往受苦的屋子里边走边说:“我是老乡,我是老乡。”
俺在后面就说:“俺是开小差的!”
通讯员上去把他绑住了,他马上就明白了,忙说:“王登禹,你……”
俺笑了:“俺,俺翻了身才参军,俺两个哥都参了军,俺为啥要开小差?可不上你的当!”
呸!这狗日的,阎锡山眼看要入土了,他偏偏要去陪葬。俺们快要打倒国民党反动派了,俺一定干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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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工人习作

  我们的职工会
阳泉三合工厂文书 股赤心
我们职工会的办公室设在职工子弟学校的院子里,它的门口正冲着大路,每天工人们上下班都由这里过,上班早了或下班以后,抽个空闲时间都顺去看一看,它的门口挂着一块很大的黑板,这块黑板上经常登出我们愿意看的消息,走进院子,就看到好多我们职工自己的子弟,在那里玩滑梯、跳板、打秋千,这些职工子弟,在共产党没解放阳泉以前,是没享过这个幸福的。当有人问那个学生:“你爸爸干什么?”被问的孩子会很快答:“在厂子上工!”接着就有许多孩子说:“我爸也上工!”这些孩子,也知道了上工的伟大!在职工会的办公室里,满挂着地图和各种数学的比例表,最有意义的是劳动纪律连环画,由早晨上工晚间下工,爱护工具,节省原料一直做到尊师爱徒,工人们看了说:“这是自己的事!给咱们画上了!”各种书籍、报纸吸引着许多工人,每天下工一定去看。老年工人到工会来,愿意下棋、看报,青年工人愿意拉胡琴,唱歌子,特别是下午,从大街上一过,就听见里边的歌声和笑声。职工会主任吕兴梅,一天忙个不可开交,这个工人去领炭票,好个工人去汇报,工人有什么事,也去找他,就更增加了职工会办公室里的热闹和紧张的空气。职工会组织的工人业余学校,按时上课,工人们说:“儿子上了职工子弟学校,我上了业余学校,这可打破了工人没法念书的老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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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汽机又转动起来了
孟廉
石家庄三一○厂工人范成泽从十三岁起就到工厂作工,他现在已有二十年的工龄了;他对工作细心负责,每次接班时对汽机轴瓦、温度表等都要耐心的检查一遍,他说经过检查,工作起来心里就踏实了。尹庆发同志(号大尹)开始给人家拉包车,后来学了工,他的手曾被汽机风叶打伤过,但由于他耐心研究和学习,现在已能掌握技术。他值班时一贯精神很好,有时还找些本职以外的工作干,一次二号井的轮带断了,他自动的用皮带卡子把它接好,并说:“这四米多长的皮带已断了五、六节了,我们能凑合着多用一个时期,就可节约些开支,今天工厂是工人自己的,一点也不应浪费才对”。星期二上午八点,老范和大尹接班后发现汽机漏了油,油漂(制油器)向下沉,感到很奇怪,当时就检查,但没有找出原因,在换班时,又告诉另外两班注意共同检查。第二天,有的同志认为油漂有点漏所以油漂向下沉,而不是油漏跑了。但他们接班后,发现油漂在继续向下沉,这一下子他们可更着急了,计划着再添进一些油吧。这种透平油,库里既没有存的;市面又买不到,若找不出漏油的地方,就是有油随添随漏,厂子的损失可就大了。在三天的检查中,老范和大尹连饭都吃不安心,一次大尹正吃着饭,忽把饭碗扔在一边说:不吃它了,我们还去检查,他们用手电照遍了各个油管和有关的地方,并经过细心思考研究,终于发现了因汽门不严,油顺中心轴架爬上汽叶的下边,而中心轴外套的油眼又因年久被堵,油不能从那里返回油箱,这样就顺着汽泵乏气管跑到室外一个洋灰池子里(按道理和经验讲,是不会从这个地方跑出的,这是不易找出故障的主要原因)。当他们第三天找到洋灰池内的百余斤油时,高兴的叫:“这一下可找到了,我们心里可就踏实了,我们如果找不到原因,油再继续漏,烧了汽机轴瓦,全市用电将受到很大的影响呢!”之后,大家收起池内的油,过滤后又装入汽机,再把汽门修,汽机又在不停的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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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卫生常识

  火眼的预防和治疗
春季常见传染性的疾病中,眼的结膜炎(俗名火眼)也是其中的一种。传染上这种眼病,眼结膜面发红发肿,在厉害时上下眼皮也肿起来,眼怕光,常流泪,生“吃马糊”(眼屎),上下眼睑常被分泌物粘住,或肿的睁不开眼。还有感觉灼热,看东西模糊、象有什么东西在眼里摩擦的疼痛。在这急性发炎时,要不注意去想法治,或经长日子治不好,就要转成慢性结膜炎,那就更加麻烦难治了。
这种眼病普通的预防和治疗有下面几项:
(一)预防:预防尘埃、烟、毒气或不清洁空气之刺激、在消化不好或伤风咳嗽上了火时,也注意这种眼病发生。
(二)刮大风时,最好带上眼镜,以免尘土和细菌跑进眼里去。
(三)不要用手擦眼,要用柔软、光滑、干净的手巾擦,免得手和手巾里的脏东西入眼。
(四)洗脸时宜每人用一盆水,伙用一盆,很容易传染上这种眼病或别的眼病。
(五)不用饭馆、澡堂、公用的手巾洗脸,以免受病人传染。
(六)不在太阳光下看书,也不在黑暗处看书。发现这种眼病或别的急性传染眼病时,马上请医生看。
治疗:
可用百分之零点五到百分之二的硝酸银溶液点眼最有效。翻转上下眼皮,露出结膜面,一日点一次,点后即用百分之一食盐水洗,夜间睡觉时可涂苏尔发明软膏,以防上下眼皮粘住之害。浮肿厉害时,用热开水常洗眼,内服苏尔发明,并要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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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茅草长成小麦
——介绍米丘林学派并答读者问
彭庆昭
编者按:本报去年刊登苏联十月革命三十一周年纪念口号中有一条写道:“大规模使用米丘林学派在农业上的成果”。以后读者覃波即来函询问,特介绍此文,以作解答。
                       
去年十月革命节,苏联共产党发表了纪念口号,里面有一条是:“大规模运用米丘林学派在农业上的成果!”米丘林学派是什么?他在农业上有什么成果?这里简单介绍一下,这也是一桩有趣的科学知识。
“米丘林”有些书上翻译成“密邱林”,是一位苏联科学家。在革命以前,他原是一个铁路上的小职员,在他住家附近的一片园子里,种了一些果树和蔬菜。他就经常利用空间时间,在那里面做着改良,植物品种的试验。几十年中间,他改良了许多果树的品种,并且还创造了一些世界上从来没有过的新植物。创造新植物的事,按照一般流行的,资产阶级的生物学来说,是不可能的事。可是米丘林却竟然做到了。苏联革命成功以后,他的研究由于苏联政府的帮助,更加发扬光大,在生物学的理论上,形成了一个进步的米丘林学派。他们研究的成果——整套的理论,和许多适合苏联气候环境的优良品种,科学的耕种方法,对苏联的农业建设,起过很大的作用,在苏联早就是无人不晓的事。
一般流行的资产阶级的生物学里面,认为动物植物的纯种(不是杂种)是不变的,生物后一代的性质,完全由它前一代的性质来决定。纯种发生变化,是偶然的“突变”,和周围环境没有关系。认为环境使生物发生的变化,是不能遗传下去的。比如脚被裹小了的女人,生的孩子仍是大脚。所以他们改良品种的工作,就只是使杂种分化成纯种(杂种的后代,有一部分又自然分化成纯种,只要注意去选择,就能分出纯种来),再在纯种里面找好的品种。他们中间有些人也能想些办法,促使纯种发生突变,这种突变,有变好的,也有变坏的,他们认为变好、变坏,环境不能影响它,人也就不可能去控制它。
其实,在一百年以前,资产阶级的大科学家达尔文,是承认环境可以影响物种的。他主张的“生物进化论”,认为高等动物植物都是由下等动物植物进化来的,当然承认纯种也是会进化的。可是现在达尔文的学说,被一般资产阶级的科学家抛弃了。他们把达尔文当做“死狗”看待。现在只有米丘林才真正继承了恢复了达尔文的科学传统;并且把他向前发展了。这是因为现在世界上,一般资产阶级和一百年以前的资产阶级大不相同了,他们已经成了反动的统治阶级,他们的科学理论,也就缺少了“发展变化”这个重要的观念,所以在很多方面,成了抓住片面事实的,反科学的东西了。
米丘林认为纯种的品质是可以改变的,并且是受环境密切影响的,所以人就可以用各种改变环境的方法,来使物种向着我们所希望的方向改变。他使用的方法是把地区相隔很远的两种植物,栽到一起,使它们的花粉交配。结下种子,种在新的地区。使它父母双方遗传下来的品质,都没有遇到向来习惯的环境条件。所以它究竟表现父亲的那种品质,还是表现母亲的那种品质,就很容易用人工来控制。米丘林就用不同的土壤、不同的空气温度,和光线照射、时间的长短等等,使幼苗发展出他所希望的品质来。
在以前,一般科学家认为梨子和苹果那样不同的植物,花粉是不能互相交配的。可是米丘林却使它们交配了,创造出一种既不是梨、又不是苹果的新种。此外他还使山梨和@交配,产生新的植物。
米丘林使这些原本不能交配的植物互相交配,是在交配以前,就使这两种植物接近,他把山梨先接到@上面,使它们互相影响,经过几年,再用人工互相传布它们的花粉,这样就交配成了。米丘林的学生们,在不久以前还使小麦和茅草杂交成功了,上面能结小麦,又能在很不好的地里生长,并且几年都不死,不用年年下种。
米丘林还认为植物在种子、幼苗、开花、结果等时期里面,有着不同的性质。各个阶段,都要有适合的外界条件。没有那种条件,这个生长阶段就不能通过。比如只适合秋天下种的小麦,它要经过一个冷冻的阶段,如果把它春天下种,它遇不到冷冻的阶段,它就不能结籽。我们从植物各个阶段所需要的外界条件来看,也可以看出物种进化的历史。它原来是热带来的、寒冷地区来的、或是高山区来的,和怎样变化适合了本地气候的,从这上面也可以看出一些来。所以我们如果在植物不同的生长阶段,适当的改变它的外界条件,就能人工地促使它产生新的品质,也就是用人工形成它的进化。比如一些种子或小苗,用人工使它受到很冷的冷冻,它以后在比较冷的环境里,也就可能生长和开花结果。米丘林和他的学生们,就用这类方法,养成了好些种能在很冷的地区生长的果树,和在很暖和的地区生长的马铃薯(山药蛋)。
米丘林现在已经死了,可是他的学生们(如著名的李森柯)继承了他的理论和技术,并且把它向前发展了。将来我们的农业走上科学化时,米丘林的学说就是我们一个很好的科学武器。(转载中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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