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2月4日人民日报 第5版

第5版()
专栏:

  百鸟朝凤 新寓言唱词
王亚平
北风吹来雪花飘,雪花落地冰不消。有钱的地主家中坐,煤火炭炉多逍遥;劳动的农民受寒苦,穷家破檐没柴烧;野兽钻进洞穴去,鸟雀纷纷回窝巢;有一只小鹦哥绿毛红嘴,展开翅膀飞的冲天高,一边飞来一边叫,他不怕冻破了皮肤冻掉了毛。要问鹦哥何处去?为什么寒雪冷天出窝巢?只因为它的母亲老鹦哥,受伤得病苦难熬。那一天老鹦哥飞到深山去,碰到了野鸟老鸱枭,老鸱枭把住深山口,瞪着眼睛咋着毛,它常吃雀鸟和死人肉,想在深山逞“英豪”。老鹦哥要把深山进,鸱枭挡住去路乱咆啸:我问你是什么鸟?好胆大敢到老虎头上把痒痒搔!老鹦哥上前去讲理,骂一声横行霸道的老鸱枭:“这深山本是百鸟飞翔地,百鸟自由打食觅窝巢,你霸占山口逞凶恶,做事不正谁能把你饶!”老鸱枭听罢面带怒,一扑抓住老鹦哥的尾巴梢,老鹦哥滚倒山崖上,摔破了皮肉撕掉了毛,带伤回到窝巢去,一病不起恨难消,病在窝里没吃又没喝,直饿得眼晕心发烧。小鹦哥一边流眼泪,要上深山打食采药草。老鹦哥开言把小鹦哥叫:“外边的风大雪花飘,我儿年轻力气小,飞山越岭技术不高,你若深山把食打,恐怕你碰到野鸟老鸱枭,再不然碰到毒蛇和猛兽,难免受害把祸遭!”小鹦哥回言把母亲叫:“为儿不怕风吹雪花飘,要是碰见野虫鸟,我咬断它的筋骨拔掉它的毛!”小鹦哥说罢扑打着翅,一飞冲过树林梢,一翅飞到千里外,拨着云脚往下瞧:它看见天地茫茫成一片,好一似海水白浪滚滔滔,树枝挂着白花雪,青山好似白布包,东西南北看不见路,上下四方雪花纷纷向下飘。小鹦哥观看一会,翅一蹬落到了高树梢,落在树梢回头想,想起它母亲病在窝里苦难熬,这深山大林那里找食物?冰雪遮盖无处寻药草。小鹦哥正在想主意,从背后爬出一只毒蛇把它咬住了,那毒蛇牙齿尖又狠,直咬得小鹦哥痛苦难忍吱@@,腿上的鲜血向外滚,肚皮上撕掉了一撮毛。小鹦哥摇头折翅想逃走,那毒蛇把它咬的紧又牢,正在挣扎难分手,从东边飞来老鸱枭,鸱枭见肉心发痒,一嘴咬住小鹦哥的腰,鸱枭毒蛇两边一用力,撕啦啦把小鹦哥裂开了。毒蛇鸱枭吃了一顿饱,惊动了老鹦哥病睡在窝巢,老鹦哥正把小鹦哥来思念:为啥不见我儿回窝巢?眼看着日落西山天地黑,呼啦啦的北风象鬼哭狼号;莫非我儿遇毒蛇?莫非我儿遇鸱枭?莫非冰雪满天迷了路?莫非我儿真的不幸把祸遭?老鹦哥想来想去放心不下,咬牙忍痛出窝巢,飞一阵来歇一阵,肚里饥饿心发焦,飞过千山和万水,寻不见他儿小英豪,直飞的老鹦哥心疲力又尽,汗水淋淋湿透了的身体和羽毛。到后来落到一棵大树上,落在大树一枝条,落在树上把儿望,我的儿你到那里找食采药草?听不到声音见不到面,呼地不应,望天天又高。老鹦哥流下了伤心泪,忽听得背后撕拉拉拉爬上树枝梢,老鹦哥回头来观看,只看见一条毒蛇向上爬来向上绕,老鹦哥吓得心惊跳,看毒蛇嘴上有血粘着一撮毛,想是她把我的小儿害,要把它扒皮抽筋此恨才能消。老鹦哥想起自己身带病,战不胜毒蛇白送命一条,还不如联合百鸟力量大,到那时报仇雪恨晚不了。老鹦哥想罢飞腾起,刹时间飞回自己老窝巢,窝巢里黑布塔塔卧着一只鸟,那原是横行霸道的老鸱枭。老鸱枭咬死小鹦哥,又霸占窝巢想把它全家都灭消,到这时老鹦哥有家归不得,心里仇恨象烈火熊熊烧。它找到老鹰喜鹊来商议,把前情和后果说了一遭,喜鹊听罢开言叫:“骂声恶霸野鸟老鸱枭,它和毒蛇成一伙,作恶为害乐逍遥,依我看,咱们马上要动手,咬死毒蛇夺回你的老窝巢!”老鹰说:“这事还得多考虑,不能轻看毒蛇老鸱枭,它们盘居山林地,好似大树根儿扎的牢,鸱枭钩嘴似刀剑,毒蛇满山千万条。依我看联合百鸟力量大,请求凤凰智谋高,凤凰住在高山森林里,它那里到处鲜花长绿草,它那里果实累累挂满树,它那里百鸟和鸣叫唧嘹,有百鸟全尊凤凰为首领,肃清了满山的毒蛇和鸱枭,咱若去投它做报告,他一定号召百鸟替你把恨消。”老鹦哥喜鹊都说好好好,它三个把翅一展冲天高,飞到了西北山林地,见到了凤凰说根苗。凤凰听罢传命令,刹时间百鸟齐集动员了,山林下冬冬冬放了三声炮,领兵元帅大鹏雕,元帅登台一声喊,号召百鸟快快出窝巢。说着说着百鸟到,打正东一群鸟雀来到了,小碧玉便在头里走,后边飞的小麻鹩,画眉鸟生的毛色俊,云雀大长尾巴梢,鱼鹰飞过千里水,鹏鸟腾飞万丈高,小黄雀一边飞来一边叫,鸳鸯二鸟窈窕。东边的雀鸟刚把山林过,打正南一群雀鸟又到了:来了一群苇喳鸟,高声唱的吱@①@,来了一群麻子溜,一个个长着鼓眼泡,来了一群@鹑鸟,喀@喀@叫的声音实在高,来了一群白鸥鸟,打一个剪翅好似水上漂,大雁列队飞行快,紧跟雷椎来到了。不说众鸟来把山林进,打正北一群雀鸟也到了:播谷鸟跳着锄头舞,红靛客唱一个加紧生产好歌谣。头前棒笙花和尚,朱鸡喜的吹云箫,小麻雀打着乓乒钗,百灵鸟唱歌真灵巧,啄木鸟就把秧歌扭,露鹚的锣鼓敲的好热闹,后跟一群歌手鹦鹉鸟,羽毛闪闪放光毫。不说众鸟来奏乐,打正西一君雀鸟又到了:头前吹号蓝蚂@④,孔雀慌忙把旗摇,班鸠行走不怠慢,老鹳鸟又把战鼓敲,燕子老鸹运子弹,小鹁鸽带信来慰劳,水鸭鸭担来清泉水,赤背@③咕咕叫的声音高,火葫芦背着一把剑,麦喳喳扛枪过眉梢,鹞鹰展翅去探路,兔虎鹰有力把给养挑,白雀燕雀来站队,年青的鹳鹩站末梢,老鹰做了大队长,喜鹊在旁喊口号。到这时百鸟齐宣誓,誓灭毒蛇和鸱枭,大队排开三千里,军号响来战鼓冬冬敲,百鸟的翅羽遮天地,一个个勇猛向前称英豪。一气冲到深山口,把深山围了一遭又一遭,马上捉住了老毒蛇,又去捉住老鸱枭,小鸱枭小毒蛇个个来投降,自然是宽大政策把它们饶,百鸟聚会庆祝大胜利,都欢呼凤凰万岁政策好来智谋高!说罢了百鸟朝凤一段事,劝诸位多学多想要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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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李虎入团
刘振声
麦子正是莠苞的时候,李虎村里来了个工作员小李同志。这小李同志一到村,就跟伙子年青人拉扯在一块了。又是唱歌又是认字,地里的活也干的挺有劲。这几个年青人有聚臣、老海、冬福,都是民兵小队的队员;还有常跟李虎打闹的顺元、合合、王芦子,这几个人是宣传股的广播员。起先,李虎不知道有啥事,过了十来天,村里就轰动起来了,说是要建立“新民主主义青年团”,乡亲们也说“这是二建党啊!”消息传到李虎耳朵里,李虎想:自己媳妇小霞领导妇女们名誉挺好,自己呢?过去也当干部,名誉不好,这回入团,要争回自己的威信。但怎么入团呢?也没个人介绍,跟小霞讲了讲,小霞皱着眉说:“自己人,咋好向人家张口呀!?”李虎碰了个软钉子,就不痛快起来。
阳历五月四日,点灯时分,开了群众大会,青年们要公开报名入团。会场在村南学堂里,李虎迈进会场的门头一眼就看见顺元一伙子青年坐在主席台上,毛主席朱总司令两幅大像的前头,像的上面还有六个大红字“入团报名大会”。李虎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伙子年青人比自己高出一头。又一转眼,看见小霞也坐在妇女的前头,笑盈盈的正跟旁的妇女讲说什么。李虎有点生气,就转眼去看旁处。
三几袋烟的功夫,院子里坐满了人。开会了,村支书张老歪先讲明开会意义,说是要建立青年团,象上次公开吸收党员一样,大家要擦亮眼睛,看看那些小伙能入团。接着小李同志也讲:“青年团是进步青年的组织,领导青年生产学文化,给乡亲们办好事……。最后小李同志说:“咱村条件成熟了,很多青年要求入团,今天就可以在大会上报名。”小李讲完,大会报名便开始了。
头一个报名的是王芦子,他从人群中站起来,兴奋的脸涨得红红地,小胸脯挺着举起拳头说:“俺要进步,就要加入团,多给乡亲们办好事!”话虽不多,乡亲们都听得点头。接着顺元、合合、福臣、老海、冬福也都报了名。会场上稍微安静了一下,几个孩子正唱:“年青的人,火热的心,跟着毛泽东前进!……”忽然小霞也站起来报名了。她坦然的说:“俺是个青年妇女,也要入团进步,俺现在当妇女委员,要领导妇女们翻身求解放!入团够格不够格,请乡亲们审查。”
“够格!”
“这是个好媳妇!”
老歪挥着手让大家住嘴:“现在先报名,能不能入团,明天小组会上再评。”
李虎还站在东墙边。他捉摸着:咱也报名试试,往常咱还是跟顺元一样工作,再说,媳妇也还是干部呢!?要入不了团进不了步,乡亲媳妇都看不起,他想着想着,劲头就足了;可是又一回想:往常做工作犯强迫命令,惹下了乡亲们的不满,报了名也不定审查上,“打不了狐狸惹股子臊”,才不上算哩!想着李虎又泄劲了。
会场上比先前热闹了,报名的年青人已经站到主席台上。人们交头接耳的说着:“这伙子年青人都是好样的!”“团员跟党员没赖的!”老歪又催了两遍:“谁还报名?”李虎心里扑通通直跳,报名呢?还是不报?他反复问自己,最后他拿定主意:碰个硬钉子也试试。老歪正要宣布往下进行的时候,李虎喊:“我也报名,请乡亲们审查……”最后的几个字声音滑低的将听不见了。众人都扭头向东,站得远一点的有人问:“又是那一个?”“李虎!”“在中队部当过干部的李虎?”“不是他是谁!?”会场上一阵骚乱,人们用鼻子笑着,还有的说:“也该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李虎想极力看清都是谁在说他,黑暗里一点也看不清,只见小李和老歪难为情的望着他这方向,小霞把头藏在了一个妇女的背后。李虎再也不能忍耐了!他瞅着众人的脸象刀子一样的刺过来,他只觉得脸泼辣辣的热,心里象小狗抓的一样难受……。
小李让大家安静下来,回头向主席:“把那个李虎也叫到台上来吧!”主席连叫了两声,李虎这时候早跑出会场来了。
李虎溜出会场,在墙外面听听,大家都在说他不是:说他年上派车送公粮,骂了南街傻老斤。他又伤心又生气;伤心不该当干部,他想:我作风不好还不是为了工作,在家里耪我的大地再也不会强迫你们!随后听得有人说:“吓吓乡亲还不算,连他娘不也是大口吓吓。”一个女人叹着气,听声音象东邻三婶说:“多亏讨了小霞那个好媳妇,自当上干部说话更受听了,工作更不少作,哼!正跟他相反。”有人说:“跟上他就背兴了!”李虎越听越气,拔腿奔家走。
回到家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越寻思越不是滋味。广播组正广播开会情形,他听来好象在嘲笑他。他悲哀的想:大会上乡亲们还那样提意见,小组会上一定说的更难听哩!他感到现在自己没一个亲人,天不应,地不灵。他想:这就叫脱离群众吗!?
一会门响,知道是小霞回来了,李虎赶紧镇静了一下。小霞进到屋里问:“睡着了?”小霞见没人答就摸索洋火点灯。李虎一肚子气正没处放,就骂道:“点你娘的灯干啥?”小霞挨了骂,自然受不得,也没好气的嚷:“你骂谁?我怎么你了?”
“我骂你!怎么样?”
“自己背了兴,在我身上出气呀!”小霞冷笑着。
这一句话扎着了李虎的病根子。李虎“唰”的坐起来,五官挪位的拧着眉问:“我怎么背兴了?”随后说:“我看你们这些积极分子搁放不开了!”小霞气的心痛,眼里噙着泪花,又想吵又怕惊醒婆婆,三更半夜惹的四邻也不安生,就暂时咽下了这口气。炕也没上就躺在了条柜上,李虎翻身朝墙,呼呼的出大气。
第二天的小组会上,大家都不同意李虎入团,还提了好多意见,其余的几个人乡亲们同意。经过区团委批准,举行了入团仪式,村代表和老歪也都参加,大家勉励团员要更进步;团员们也向着毛主席像宣誓:“永远跟着毛主席,努力工作、学习、作个好团员。”当天晚上,广播组又宣传了这事。李虎十几天没出门,连屋门也不愿迈出去——娘的脸色也不是好看的。
团支部一成立,李虎觉得不顺劲的事就更多了;团员们组织拨工组,大家说说笑笑,多干活还不累,李虎却一个人在漫地里耪地,越耪越没劲。一没劲就躺在地头上睡大觉;团员们组织自学组,小霞当选了组长,每天能学三五个字。李虎有时候也偷看看小霞的识字本,但总觉得不痛快;团员们给乡亲们讲胜利消息,李虎虽然也常暗暗听,但总觉得不如人家体面;小霞呢?李虎觉得更看不起自己——就这么李虎闹起情绪来。生产不积极,三天两头跟娘吵架,跟小霞是一见面就翻白眼。小霞看样子不对头,就伤心的向团支书顺元告诉:“顺元!你说俺们怎么往下混?”顺元问:“怎么了?”小霞说:“还不是俺家那个东西自那次入团没准,这一阵子不干活尽找气生,骂过我不知道多少回……”小霞说着一面擦眼泪。顺元半天没言语,后来皱着眉说:“那有啥办法!?”小李同志正在一旁写信,见他们一个哭一个发愁,就笑着说:“有办法吗?”顿顿又说:“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呀!团的一个任务就是要改造李虎这一派人,帮他们改缺点。”小霞扬扬眉说:“他不进步,咋好帮助?”小李问:“他现在为什么闹情绪?”顺元想想说:“为什么?过去他也是干部,也想做好工作,就是法子不对头。他骄傲作风硬,对乡亲们不说服。小时候,俺们在一块放羊,他总愿领头。这回见俺们入了团,他入不了,又受乡亲们批评,就闹起情绪来。”小霞说:“顺元说的对!”小李说:“这就是了!他要入团,不愿落在旁人后边,这就是要求进步!骄傲作风硬,我们就要帮助,不要不管。我们是公开建团方式,这对大家是个实际教育,可是也刺激了一部分不能入团的青年。那么,团支部一成立就要做这个工作,使他们知道只要自己努力,就有入团的可能。这点我们做的不够;还有以后建团要采取通过支部党员介绍的方式。”小霞顺元聚精会神的听,小李又说:“团员们要虚心,不要骄傲,不要先看到团外青年不好。你们知道:李虎是劳动出身,过去也做了工作。因为强迫命令,遭到众人反对;他想着把工作作好,可是能力不够,又是年青人,强迫命令就来了。以后咱在工作上多帮他想办法,并批评他不要骄傲,他能改缺点。”最后,小李同志叮咛:“团员除了团结教育青年使团成为广大青年的组织以外,还应该团结群众,听从党的领导。党员团员是火车头,还要把群众这“车厢”也带起来,才能完成更大任务!”顺元小霞听了直点头。
晚上,李虎还是面朝墙呼呼生闷气,小霞又有点麻烦了。可是一想到小李同志的话,就笑着摇李虎说:“你这人,这一阵子什么丧神跟上你了要不人家都说……?”李虎忽的翻过身来气凶凶的问:“人家都说什么?”小霞还是细声细气的说:“都说你态度不好!”“我态度不好,杀过人吗?”“你还想杀人吗?生产不积极,作风不好,有缺点也不改!”“改缺点?改个毯!”李虎横眉直目的说。随后又拉长声音:“糟了的木头成不了材啦!”小霞说:“你看你说的!小李顺元让我好好帮助你,你这样的态度咋好帮助?”李虎一听小李顺元还没有忘掉他,有点高兴,赶紧问:“帮我干啥?”小霞扑嗤笑了说:“问的真没道理!帮助你进步,大伙都希望你改好!”李虎笑着问:“真吗?”小霞推他一把:“不真!谁还哄你!”李虎问:“他们都怎么说来?”小霞就一五一十的学起来。李虎静心听着,身上觉得轻松了许多。小霞也检讨自己:“早先我对你的态度也不对,不帮助只是抱怨,后来小李指出这不对,我就改了。你的缺点也不是不能改,主要是作风不好,强迫命令。”李虎受屈一样的辩白:“不强迫完不成工作呢!?”小霞半气半笑的说:“又是你那一套:群众落后啊!不强迫不行啊!——我没有动过态度,也一样完成了工作。”李虎不好意思的说:“对!以后跟你学,妇女们提高了,多帮咱吧!”小霞看李虎变了态度,心里欢喜说:“咱俩互相帮助,小李说:不怕有缺点,就怕不改过。有了缺点决心改就好!”李虎说:“你还是多帮咱,让小李同志也多帮咱。”小霞又觉得丈夫好起来,优点也有。两个人又说了阵笑话,就面对面的睡了。
清早起来,小霞汇报了小李顺元。经过讨论,小李同老歪协助团支部做好教育团结团外青年的计划。具体确定对象,分了工。小霞顺元负责帮助李虎。晚上,团员和团外青年开了个会,大家说: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团外青年提出:团支部多帮助团外青年。大伙学了三个歌,情绪高涨起来。散会后,小李跟李虎谈话:“李虎你要求进步很好,但不要骄傲,要向团员学习,向小霞学习。少出风头,多作工作,不要为出风头才工作,才入团……李虎听到这里说:“小李同志,只要你们好好帮助我,我坚决改正缺点,作在前头说在后头,不骄傲强迫。”小李拍着李虎肩膀说:“好!李虎,看你今后努力怎样,希望你不久就能入团。”说完,就在十字路口分手了。
在党员团员的帮助下,李虎就是进步不慢,参加了拨工组,干在大家的前头。跟乡亲们也说的来了,在小霞的帮助下,学文化也赶上了别人;可是工作中还有缺点。有一次,全村发动群众打蝗,几个老道婆烧香祷告,李虎踢翻了香炉。为这事开了个团员大会,大家批评李虎这样做不对,小李同志有条有理的讲:“群众迷信、一定要教育,说明蝗虫怎么产生的,并拿打的事实教育他,不要强迫。……”李虎虽然也做了自我检讨,但总想不通:“迷信的人能转过脑筋吗?”会后,小李率领大家去给迷信的老婆解释:“烧香烧不走蚂蚱,它不是神虫,还是动手打才是办法……”正在这时,一个小伙子跑来告诉老道婆说:“三婶!别人家地的蚂蚱都快打光了,剩下的也都往你们没打的地里跑,你快打去吧!”老婆一听可着了急,香也不烧了,要求大家帮她打。团员们就动员了一些群众,半天功夫,五亩谷地的蝗蝻大部被消灭。老婆欢喜的说:“众人才是神哪!不是大家帮着打,我的谷子都叫吃光了。”事实教育了老道婆,李虎也口服心服了。
李虎不再强迫命令了,工作比以前更积极。
七月里的庄稼,喷放着成熟的香气。高粱穗子压弯了杆子,谷子象一块块黄呢毯,大棒子突突的探到道沿上,棉花红着嘴儿……。农民们象抚爱娇儿样的作务着、拔草、打chà@①、放水……。今年真是好年景啊!
十八这天,过晌以后,西北上拥过团团黑云,雷声轰隆隆的滚过来,还没有遮没太阳的时候,豆大雨点就往下落。雨越下越大,天上地下顿时一片白茫茫。这时候村里村外了不见一个人影,独有李虎率领着护秋队的一个班正在分道看守着庄稼。他们一直守到天黑,守到过半夜,守到雨停了另一班换他们的时候才回到家来。
李虎进到屋里,小霞醒来,看到他身上没有一点干地方,就赶紧照顾他躺下,问道:“下这大雨,还下地来?”李虎打着战说:“越是这天气,越有坏分子破坏,俺们应该越守的严!”小霞心里满意,说:“睡吧!天快亮了。”刚吹灭灯就听得远远的有人破着嗓子喊:“乡亲们,村南护村坝冲开了!赶快挡啊!”李虎一听,从被窝中一gū@②碌就窜出来摸了湿裤子就往外跑。小霞穿好衣服,也追出去。
李虎一气跑到村南,登上坝顶一望,一股水正从一个地羊窝里往外翻。水已经漫出了坝壕,几个老年人也挡不住。这时听得小霞、顺元也跑出村来。他立刻想起要带头,就嚷着:“带头!带头!”裤子也没脱掉就跳到水里。
他跳得太猛,下水就没了顶。水把他翻上来,又把他卷下去,他换了两口气,喝了两口水。几个老头子一看,吓的大喊:“救人哟!……”顺元一伙子赶到了。这时候,李虎已经扒住了一根桩,用屁股拚命的压塞洞口,水势就小了。顺元一伙人嚓嚓的拔下庄稼,塞的塞踩的踩,才算把地羊窝堵住。
天麻麻亮了。堤上集了几百号人,最后一个人从水里爬上坝顶时,大家才看出这是李虎。只见他混身上下都是泥,一个裤腿已经撕掉,腿上头上碰破了两三块,血浸透泥往下流。乡亲们拥上来。洗的洗、包的包,众人们嚷嚷着:“想不到这孩子给咱村出这么大力气!”保住了多少庄稼啊!”“……”李虎在这种情景下,倒闹的不知道怎么着才好。
李虎回到家里就病了,身上烧的烫手。三天来,每天有乡亲们来看,还有拿鸡蛋来的。小李、顺元、合合别的干部们也来了。李虎烧的正说昏话,李虎娘跟小霞焦急的没法。张老歪带来了看病先生,看了脉、扎了针,才算安静一点。老歪摸着李虎头说:“这孩子可转变好了!”小霞说:“还不是大家帮助!”顺元说:“你帮助最大!”李虎说了一阵昏话,清醒过来,看见大家都围着他,心里非常感动,断断续续的说:“麻烦——大——家了!”众人嘁喳喳的乱说:“那里话,不是你,不知道淹多少庄稼呢!”这时小李分开众人,大声宣布着:“李虎!你入团的请求,经支部讨论,区团委批准,完全接受了!”人们静穆的听着,屋里院里没一点声音,只听见病人困难的呼吸声。“你病好了,要更积极工作;作个好团员!”小李话一住,人们立刻嚷起来:“这回可该入团了!”“李虎变好了,大家都没意见了!”李虎猛力坐起来,想说什么,可是说不出,只是脸红红的发着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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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诗二首
 扶同志上悬崖
  田间
什么样的树,
什么样的花;
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心眼。
 
戎冠秀好心眼,
歌也难唱完;
她扶的同志,
走上盘松的山。
 
盘松山上:
一丈高的悬崖,
好比是铁板,
挂在半空间。
 
戎冠秀喊:
“敌人烧村了,
快踩上我的肩,
爬上这悬崖。”
 
伤员就答:
“眼看这悬崖,
上也不行,
不上也不沾。
 
片刻间、戎冠秀,
铁花怒开;
她弯下腰拍拍肩,
“同志上我的肩。”
 
崖上有个洞,
也高也秘密;
(她事先找的,
任何人都不知。)
只要上了崖,
等于船靠了岸。
 
悬崖象铁板,
挂在盘松山;
戎冠秀象铁花,
开在盘松山!
 
       你是好同志
 
好同志,你好比河里水,
心上亮晶晶;
有功劳不吹牛,
有缺点就纠正。
你好比那河里的水,
日日夜夜,时时刻刻,
要向大海流去,
决不愿停在死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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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阿札耶夫的小说  “远离莫斯科的地方”
去年获得斯大林奖金的小说“远离莫斯科的地方”是一位过去不为人所知的青年作家阿札耶夫的处女作。这部小说先在“新世界”杂志连载,后来印成单行本。仅仅在一年的过程中,这部书发行了二十一版,印数超过了一百万册。他得到了无数读者,包括工程师、工人、学生、司机、教员、图书馆员、士兵、军官们的来信,告诉作者他们对这小说的读后的感想。差不多一致地认为他的书不只是一本小说,使他们得到美学上的满足,而是一本深深地吸引他们,鼓舞他们,煽起创造性的劳动的火焰的杰作。
瓦西里·尼古莱也维支·阿札耶夫生于一九一五年一个手艺匠之家。读完了初级学校后,他到莫斯科的化学工厂中去工作和学习了几年。在他二十岁的的时候,他跑到远东去参加巨大的铁路建设工程。在一九三九年时,阿札耶夫一边工作,一边加入苏联作家协会主办的高尔基文学院的函授部学习。他按期到莫斯科来参加考试,经过五年的功夫,他毕了业。在一九四六年他发表过这部小说的初稿,以后继续修加并写作,直到最后,发表在“新世界”上受到读者热烈的欢迎。
这部小说的最大成功是在它深刻地把握了苏维埃的时代精神,生动地再现了社会主义的现实,引起了全国的广泛的注意。象其他苏联的成功的文学一样,它在各地的城市和乡村的读者讨论会上被热烈地讨论着。在好些工业中心的大城市中,由市图书馆发动了全城的读者大会,邀请作家本人莅临讲话。集体农场、工厂、学校、军队俱乐部中也举行了同样的会议。群众热烈地讨论小说中的角色,他们好象就是活在他们中间的真实人物。小说所描写的是在一个“远离莫斯科的地方”,就是远东,苏联的男女工人们建造一条油管的故事。有一个读者,他的工作是司机,就这样说:“我在一九四三年时参加过这条油管的建造工程,当我阅读阿札耶夫的书的时候,我仿佛重又遇到了我的许多朋友们,他描写得他们多么有声有色啊!”
“远离莫斯科的地方”中的主角是一些领导这一伟大工程的有才能的工程师和组织者们,他们团结了一大群劳动人民,以极大的信心与毅力克服了一切困难和障碍,完成了一桩伟大的事业。在莫斯科的一个大工厂中,当读者们讨论这本小说时,他们就把本厂的厂长和小说中的主角巴特曼诺夫相比较,因为他们的性格和作风上都有着显著的相同点。
在苏联,一本小说的作用已经越来越重要了,文学已经成为人民的必需的精神食粮。小说的主人公们常常成为人们模仿和效法的英雄。文学生活的影响的幅度是空前未有的。一个莫斯科的大学生写信给作者道:
“我已经念了你的杰作,我愿意象塔尼亚·伐西尔钦可那样的坚强,象亚历山·柯夫萧夫那样的单纯和诚恳,象贝里特兹那样的正确和能干,象领导者巴特曼诺夫那样的热忱和有力,象党的组织者米海尔·柴尔金那样的合理而有策略地对待所有的人。”
一个小说作者和他的读者之间的密切的关系是不能比这更能够适当地表现出来了。苏维埃国家的条件造成了这个可能性。这种作家与读者之间的关系,使读者能够充分地,一滴不遗留地,欣赏一个作品。我们产生了伟大的文学,我们也有了伟大的读者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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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关于旧剧改革
罗青
××同志:
我来京一个多月,在极偶然的机会下,曾看过三次京剧,其中两次是著名艺员程艳秋的“锁麟囊”和“荒山泪”。他主演的京剧,在古典艺术的修养上,不,更确当的说,在这种古典剧的技巧修养和某些创造性上,是很可赞赏,值得珍贵的,——当然并不是就没有商榷余地了。但是,在剧的内容,尤其是思想上,则使我感触特深而陷于苦闷!
比方,“锁麟囊”一剧,整个内容、剧情,澈头澈尾是替地主、官僚、高利贷者的所谓“仁慈”与“德政”宣传的,歌颂恩赐,歌颂不劳而获,这在历史上有什么价值呢?这在今天有什么好处呢?
“荒山泪”一剧的内容和情节,一般说是好的,因为它暴露了明代某一封建统治的黑暗,描写了人民的疾苦。象这样的历史的发掘和剧本的编演,对人民是有益的,值得发扬和提倡。然而,也还有很须深刻推敲之处,如有一段快三眼唱词:“我不怪公役奉行命令,我不怪县太爷暴敛横片,我不怪杨嗣昌……但怪生做了乱世之民”。这种思想,在历史上某种人物,可能有的,但在今天,是否会模糊革命的和劳动人民的阶级意识呢?虽然仅仅是一段唱词,甚至由于着重在唱的技巧上做功夫,词句不易听清,可是,它使这一部剧的内容和意义,受到了很大的损害。
北京解放这么久,又是京剧的大本营,京剧在中国相当广大的地区人民的文娱生活和社会教育上,占着如此宽阔的地位。我相信,掌管指导这一部门的机关、组织以及许多关心爱好这一具有丰富深厚的民族艺术传统而高度发展了的古典剧的人们,若干时间以来,在研究、批判、改造、求得其优点的保存与发扬,缺点的扬弃克服上,定已费了不少宝贵的心力,但是,这种京剧的革新的迹象,至少在目前还是很不够。
程艳秋是光荣的人民政协第一届的代表,他和梅兰芳、周信芳等人一样,原都是京剧界优秀而又力求进步的人物,今天,年事都较高,而仍坚守原则岗位,继续献身舞台,这是应当钦佩的。但是,他们今后要拿京剧为人民服务,假如不把这些剧本加以改革,就不能满足广大人民,特别是劳动人民的要求了。他们必须帮助京剧翻身,京剧是中国古典戏剧得到最高的发展的一种艺术形式,它原本是历史上的广大人民所创造的,但却变成了历史上的统治阶级歌颂自己而愚弄人民的工具,今天使它翻身,就是使反映在它里面的历史上的人民,取得历史上的本来面目和地位,要使它成为表现历史上人民的斗争生活的艺术手段。
我记得,还在一九四四年的春天,当延安的平剧院和一些爱好京剧的同志如杨少萱、齐燕铭、阿甲、任桂林、魏金生等,在毛主席和党中央的号召鼓励下,编演出第一部新型京剧“逼上梁山”的时候,毛主席就曾特别指示过:“历史是人民创造的,但在旧剧舞台上(在一切旧的离开人民的旧文艺旧艺术上),人民都变成了渣滓,由老爷、太太、小姐统治着舞台,这种历史的颠倒,现在由你们又颠倒过来,恢复了本来面目,从此旧剧开了新生面。……你们这个开端,将是旧剧革命的划时代的开端……希望你们多编多演,蔚成风气,推行全国”。这是何等重大而光荣的工作呢!
延安的平剧院和各老解放区的部分的京剧爱好者,曾遵循毛主席这个指示,并以“逼山梁山”一剧为榜样,继续做过一些关于改编与创作演出新京剧的尝试,如“三打祝家庄”、“红巾起义”、“大名府”、“闯王进京”等剧,都是较好的范例。可是,今天在人民首都演出的“锁麒囊”,则是不完全符合这一新的方向,“荒山泪”的取材,比较符合这个方向,可惜表达内容的唱词和其他方面还有很多值得研究改正之处,还不能称得是完全的新型京剧。至于整个北京市舞台,更不待说,则几乎还整个的为老爷、太太、小姐统治着,一切还是旧的假历史的面目,还没有恢复历史的真面目,历史上的人民,还没有在今天的舞台上翻身,这样的情况,我想京剧界的优秀分子如梅、周、程诸君,决不会忽视,也决不能容忍下去的。
梅、周、程诸人今后的光荣任务,我以为,主要的还不在于亲自演剧,应在人民政府的领导之下,把主要精力,放在参加京剧的改造工作上。这种改造工作,包括改造剧本(修改旧剧本与创作新剧本),革新演技,推动同行,培养新代等四方面,而梅、周、程诸人在这些方面的主要任务,则以革新演技与推动同行为重点。改造和创作剧本,则是一个最大的和先决的任务,这更要依靠正确的思想指导,培养新代,则须在前三项工作做到一定程度和成绩时,才可以开始。这就是说,京剧经过改造以后,把好的成果和经验,继续发扬传播,培养出新的演员,以适度的保存这一民族的古典艺术。而梅、周、程诸人,在这个改造京剧的工作和过程中,必须首先的,时时刻刻的注意下苦工,改造自己的艺术、技术上的旧观点和旧风格,成为符合毛主席思想的新观点新风格,以资表率。
关于京剧改造的问题,颇不简单而我又是一个门外汉,更不敢随便谈。我只是看到目前的情况,不胜感触,所以向你反映一点观感。真的,旧的改造,何时才能“蔚成风气,推行全国”呢?我虽然知道,文化革命,意识形态的革命,往往比经济的政治的革命,更带有长期性艰苦性,但我总希望能利用现有条件,尽可能的缩短其过程。我一面感到着急,一面也很具信心,只要人民共和国的首都,继承延安的传统,作一个开端,我们的希望是可以较快的实现的。
                 十月十六日于北京。


第5版()
专栏:

  各国著名作家参加
普式庚诞辰纪念会
许多世界著名的作家集合在苏联庆祝伟大的俄罗斯诗人普式庚的一百五十周年诞辰。他们在莫斯科和其他各地消磨了三个星期。他们之中有丹麦的老作家马丁·安特生·尼克赛,智利的著名诗人巴勃罗·聂鲁达,波兰的里翁·克鲁兹考斯基,中国的诗人萧三,英国的小说家杰克·林德赛,德国的名作家J·白契尔,以及罗马尼亚、保加利亚、意大利、芬兰、荷兰、挪威、蒙古、匈牙利的许多作家,和英国黑种诗人彼得·勃拉克曼等。
全苏联人民热烈庆祝普式庚的生日,举行了大规模的纪念会。外国作家们也发表了感想和祝辞。杰克·林德赛说,他觉得苏维埃人民充满了对劳动的欢乐,和对劳动所提供的艺术的欢乐。广大的人民现在第一次使诗人的精神和他们的生活结合起来。意大利作家里勃罗·巴吉亚莱蒂说,他在苏联所见到的普式庚的庆祝会是不可能在别的国家看到的,因为世界上没一处地方的文学能够受到人民这样广泛的爱好。这些外国友人们参加了莫斯科的露天庆祝大会,大戏院的纪念会,以及科学院所组织的会议。他们旅行到与普式庚创作和生活有关的各个纪念地方去,如列宁格勒,普式庚的坟墓所在地等。他们更到斯大林格勒和乌克兰,西比尔斯克等地去参观苏联人民的生活。作家们认为这些旅行给他们很深的印象,特别是各地人民的集会和接触方面。
丹麦作家马丁·安特生·尼克赛已经好几年没有到莫斯科去了,他惊异地看见许多新的建筑物,宽广的林荫道、公园和文化宫。可是他最喜欢的是莫斯科的人民,他们对未来的沉着的信心,他们与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民有着强烈的对比。
中国诗人萧三在十年之前到过苏联,这次重来,他说:“在这一时期内,苏联发生了多么伟大的飞跃啊!这里已经看不见什么东西还能够使人记起最近的破坏了许多建设的战争。在我和苏联的分别期间,苏联变得更富足了,人民的生活变得更愉快了。”
(王进译自“苏联文学”十月号)


第5版()
专栏:

  民歌
江东池
一、
 
小小子,不淘气,
妈妈给俺织花布
妈妈说:
花布织一丈
给俺小小做衣裳
白布织一匹
给哥哥他们做军衣。
 
小小子,不淘气,
爸爸给俺养种地
爸爸说:
粮打九石九
买头大黄牛
粮打十石三
公粮送到长江南。
 
 二、
 
红红枣,黄黄梨
树棵底下坐着个小闺女,
头不抬,手不闲
花花手巾绣牡丹
牡丹花,好新鲜
旁边字儿一串串,
针针倒,倒倒针,
绣块手巾送亲人
要问亲人是那个?
上绣:“人民解放军。”
 
  三、
 
公鸡打鸣咯咯@
俺家有了房子有了地
政府叫俺好好生产
爸说:“过好了给俺娶媳妇。”
黎鸡打翅
爸爸妈妈下地
奶奶做饭蒸饼子
姐姐纺个穗,
嫂嫂织花布
妈妈叫我好好念书,
“大了,给老百姓办事。”


第5版()
专栏:

  本版稿约
一、本版现每逢星期日出版,星期四截稿。
二、本版内容包括小说、理论、批评、诗歌、戏剧、散文、报告、木刻等各种文艺作品。欢迎作家、批评家、各地通讯员、读者,惠寄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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