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2月29日人民日报 第6版

第6版()
专栏:

  毛主席就是胜利
李大
前两天本报发表了旅大五十一万人民和山东镆@岛全体渔民写给毛主席的信。这两封信热情横溢,意味深浓,充分地表现了人民对于自己的领袖的感激和谢意。也恰当地说明了人民的领袖和广大人民之间的真实关系。正如旅大人民在信上对毛主席所说的:“您来自人民,领导人民,您对人民有着山岳般的重大的恩情,人民对您也有着海洋般的深厚的爱戴。”这是赞歌,也是依赖,它已经成为无敌的物质力量,保证打破一切障碍和困难,建设一个美好幸福的人民祖国。
全中国的人民都遭受旅大人民和镆@岛人民同样的命运。也都领受了他们相同的切身经验。在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压迫、剥削之下,谁能活下去呀!于是,生死攸关的斗争展开了。人们看到毛主席、共产党“这幅鲜明的红旗”,有了希望和信心;有这幅红旗引导下前进,结果获得了真正的胜利。旅大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奋斗了几十年,得到苏联红军的帮助,赶跑了日本。经过短短的四年的努力建设,已经“从落后走向进步,从贫困走向繁荣”。镆@岛的人民同样在党的领导下,打败了日本和蒋匪,取消了封建制度,又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实行第二个组织起来,全岛面貌一新,人民生活逐渐富裕。
铁一样的事实教育了我国人民:毛主席就是胜利,跟着毛主席走,永远是成功的。几十年的历史说明了这个真理,切身经验已从事锭个真理深入于全国人民的心坎中。现在,中央人民政府已经成立,毛主席号召把农业国变为工业国,开展一个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的高潮。战争已近结束,剩下的事情就是建设了。旅大、镆@岛和所有解放区的经验都已证明,执行毛主席规定的“四面八方”政策,实行第二个“组织起来”,就能够逐步而又迅速地变落后为进步,易贫困为繁荣。旅大和镆@岛的事实,给全国人民提供了一个有力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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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解放妓女医疗记
吕振珉
报纸上号召本市的医疗工作人员,参加“解放妓女”的治疗工作。我们先农坛结核病防治院一共有二十五个护士,全体自动报名参加这一工作。当天我们马上组织起来,选出干事一人;负责组务、连络、汇编报告等工作。为了不妨碍医院里的正常工作,其余二十四个人,共分编成八个小组;每组三个人,按日轮流出动,一直把她们的治疗工作作完。
十一月二十八日早晨,由陈玉梧大夫——我们医院里的女医生,领着我们第二组的三个人,带着小型X光机,到“韩家潭”去。“韩家潭”已经面目全变了,昨天这里还是蹂躏妇女的活地狱;今天已经变成“妇女生产教养院”了。
一位身穿灰布军装的同志,他向我们讲解了这次解放妓女的经过以后,便领我们到教养院的宿舍去参观。
一个约摸有二十多岁的朴实的年青妇女,用好奇的眼光瞧着我们。我们都凑到她身边问她的身世,最初她还不好意思,不肯开口。经过我们说明我们是医院里的人,是来给她们治病的,她才吞吞吐吐的说:“我是东北吉林的乡下人,十八岁那年妈就死了,日本投降那年爸爸带我和两个小妹妹,种着自己的三天(按:东北计算土地的单位,十亩为一天)多地,日子过的挺好。赶到‘括民党遭殃军’来嘞,说我哥哥是‘八路’,把爸爸抓去要活埋,后来把我送给了‘遭殃军’的一个‘营长’做第四房姨太太,才换回了爸爸的老命。前年夏天‘营长’说带我去台湾,那知道他把我骗到北京,押到“窑子”里,他自个儿拿钱跑了,现在我的家也不知道啥样了!”
“你的家早就解放了,这回就可以让你回家了。”领着我们来的同志在安慰她。
“我爸爸和小妹妹不知怎么盼我了!我得赶快回家。”带着满口的东北乡音,眼睛里充满着无限的期望。
另一个大约有三十多岁叫田英的说:“我丈夫从前在北京是中学教员,在一九四一年被日本鬼子抓去了,说他是抗日分子,后来死在日本宪兵队里。他们把我抓去强奸后,卖到这里来。到现在已经整整八年了!初来时我还年青,能替领家赚钱,现在领家嫌我老了,赚不来钱,更加成天挨打受骂,遭活罪!”说着她皱起眉头象有无限的愤恨。看样子她象是念过书的人。我们对她们的遭遇,感到非常愤慨。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们好。她继续激动地说:“我饱受了八年的罪,尝尽了人间的辛酸,现在感谢共产党把我们救出了火坑,从此我们也翻身了!过去我也受过教育,上过初中,今后我要在新社会上重新做人!”
南面窗下站着一个女孩,呆呆的瞧着我们,看样子顶多只十七八岁。瘦小的身体和苍白的面孔,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尚未发育成熟的孩子,因早期受过分的摧残而憔悴了。我们都围起她,问她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就到这里来。她见了我们象见了亲人似的,小眼圈一红说:“爸爸是太原的铁路工人,前年给阎锡山抓去当兵,妈妈带我和一个小弟弟,连饭都没得吃,后来托叔叔把我带到北京。卖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十五岁,老鸨儿嫌我小,不要我。后来叔叔苦苦的哀求她,又减价一半,由两石老玉米减到一石,才把我收下,他们都叫我‘小可怜儿’。因为我太小,我一见到男人就吓的我混身发抖。”她呜咽起来,象一个在外边受了欺侮的孩子,回家见到了妈妈似的悲痛。她一边抽泣,一边又接着说下去:“因为我赚不到钱,大茶壶、小茶壶都欺侮我,成天打我骂我,冬天剥光了我的衣服向我身上浇凉水。我跪在地下,老鸨儿躺在床上抽鸦片烟,拿烧红的烟签子穿我的胳膊……。”说着她挽起衣袖,在寻枯瘦的小胳膊上,露出一条条紫色的疤痕。看了她那小胳膊上的疤痕,一种说不出来的愤恨在刺痛我的心,回头看我身后站着和我同来的裘宝瑞,她的两只眼圈已经红了。
上午十点钟我们开始为她们检查身体,看着她们那一个个苍白而憔悴的面孔,瘦削而孱弱的身体上带着罪恶的疾病,这正标志着她们过去被蹂躏的惨酷。我们有无限的愤恨,愤恨那刹人的、野蛮的封建社会!这愤恨化成了无穷的力量!从上午十点钟到下午六点钟,我们没有吃饭,也没有休息,我们好象忘记了一切,坚持了八小时工作。黄昏里我们离开了她们,刚走出大门,后面送出来她们的歌声:“……民主政府爱人民哪!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哪……”唱得那么响亮!
夜里躺在床上,那一个个苍白而憔悴的面孔,那“小可怜儿”胳膊上一条条的疤痕,又都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恨这些旧社会压迫妇女的丑恶,但是我又想到今天共产党来了,解放了全体人民,也解放了妇女,我又欢欣鼓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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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革命不是作客
廖慕先
半年前我怀着革命的热情来到解放区,当一遇到实际生活问题,有不如意地方时,我有不满情绪。于是在学习过程中,我总钻些小空子,发牢骚甚至沉默、消极。一个同来的同志亲切的问我:“喂!为什么你现在变了呢?”我没有回答,我苦闷的考虑着“为什么?”
经过两个多月的思想改造,便开始了工作,我被分到工作团作群众运动。当时的中心任务是一面掀起支前热潮,一面还不耽误耕作。在送军柴,军粮,担架的讨论会上,我看到年青小伙子踊跃报名,老头子争着挑重的、妇女们组织变工小组,代替男人们因支前而耽搁的田间重活等等情形。在他们节省开支买油盐、黄豆,等待大军南下路过时吃,一针针欢欣地缝着慰劳袋的精神下,我问着自己:“你在国统区曾经看见过这栗兴高采烈的群众吗?曾经听说过散漫的农民能组织起来吗?”没有,所有这一切都是旧社会所没有的啊!
随着一连串大城市的解放,我们也开始了行军,行军期间正是割麦插秧的时候,同志们一往下来就帮助老百姓做活。还比赛谁做得好,谁做得多。新区的老百姓都惊奇高兴的说:“你们没来的时候怕死了,来了真舒不得你们走!瞧!今年收割,你们帮忙,插秧一会就弄好了,又少化钱,又赶上了时间,”……每次的离别,他们都欢欣的送着,也都在我脑子里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每当休息时,我便回忆着群众的热情以及对我们的希望。我看着他们从早到晚忙碌的情形,黑屋子里面的破烂家具,累得气喘的耕牛,回忆着国民党反动派压榨劳苦大众的情景,现在要他们恢复健康发展生产,这一工作是非常艰苦的。
现在的困难,都是前进中的困难,是可以克服的。想想我自己还只二十来岁的人,旧的观点和习气,都不能一下子改变过来,何况整个贫弱的旧社会不经过一个艰苦奋斗阶段,又怎能变成一个富强的新社会呢!经过这些实际的体验后,我开始责备自己:“革命不是个人凭空的幻想,革命是实际的斗争,是破坏腐旧的,还得创造出新的。”从这一次的反省中,我认识到自己当初是以作客的心里生活在解放区,袖手旁观的批判解放区,然而“革命”并不是“作客”。是应该踏实的担当起自己应负的责任,于是我开始转向勇敢坚定的生活起来了。
 —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在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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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名利双收”
向阳
中央人民政府为了补足明年财政上的赤字,为了安定人民的生活,恢复和发展经济建设……,简单说为了全体人民的最大利益,决议并通过了发行胜利折实公债。也就是说要通过公债的形式向人民借一笔钱。所以说购买公债就等于借钱给政府。而政府借到了钱是为了给大家办事,给大家解决困难,是为了发展生产。同时公债是用折实计算,给利息,也有保障,购买了公债就等于折实储蓄。发行公债能想的这么周到,办得这么公平,是只有人民的政府才能这样做的。
然而这钱要向谁借呢?也就是说谁有力量把钱借给政府呢?当然是大家都该尽这个义务的,不过我想主要的还是要依靠城市中工商界有钱的朋友们,以及新解放区的地主富农们。因为谁都晓得在解放战争中,农民们担负了整个的人力和物力,事实上不应该再依赖他们了。
我们不是常说:“大家的事大家干”,“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吗?那末在政府发行公债,要替大家解决困难的今天,有钱的人是应该尽“有钱出钱”的责任,来表示“当仁不让”的时候了。其中特别是手中握有游资的人们,我以为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在反动派统治的时候,有一部分人,他们的钱由于找不到也不可能找到正当的出路,所以就干起了囤积居奇的事,这是在帝国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压迫下必然形成的一种现象。但我们却不能否认这是一种不正当的行为。然而今天呢,帝国主义已被赶走,官僚资本家已被推翻,国家是我们人民自己的,主人是由我们自己来做了。所以做投机倒把,囤积居奇的人们,应该赶快改行,把拥有的资金用在正路上去。购买公债就是最好的出路。
囤积倒把在今天是违法的,是不能被人民原谅的,相反,购买了公债,却是“名利双收”。
总之,若把做囤积居奇的资金购买了公债,不但政府可以利用它发展生产,而且我们的资金也有了保证,又可十拿十准的得到利息,同时,自己也是对国家尽了应尽的责任,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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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苏联怎样培养科学人才
在苏联,国家费了很大的力量在培养大批科学人才,全国科学工作者现已达十几万人,他们不但在学校或研究院里进行工作,也在工厂、集体农场的实验室里工作,其中并有不少的优秀学者和科学技术改革者都是从工农队伍里来的。除了著名的苏联科学院、历史最悠久的莫斯科大学及列宁格勒大学外,全国还有好几百所造就科学研究员的高级专门学校和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分二种,一种是造就科学候补博士,一种是造就科学博士。
凡是参加候补博士训练的,除了年龄、资历的限制外,入学时要受所学的学科、马列主义和二种外国语的测验,然后在专家指导下,按照计划独立地进行三年的研究和训练。辩证唯物论,历史唯物论,专门学科和二种外国语的课业要在第二学年结束时就学完,最后一年整个研究工作是在评定学位有决定意义的学位论文上。有了候补博士的资格,能够精通外国语和自动作独立科学研究的人,就可以被录取准备进一步培养为博士,研究期限不一定,但最多不得超过三年,其间仍有学识渊博的专家指导研究。
苏联政府给这些研究员有很多便利的条件,他们可以得到高级公费奖学金,每年有十二天寒假和二个月暑假,并支给收集科学资料的补助金,每月按比例分给奖学金,他们还有藏书丰富的图书馆,设备完善的实验室。如考候补博士的学位论文,按照考核者的批评,符合需要,可以作为博士论文,那这篇论文作者就可能列入博士学位了。论文的内容,他们不仅着重它的高深的科学理论价值,更重要的是注意它们和人民生活、和实际的社会主义建设紧密结合的程度。
这样,使苏联每年有很多新的生产革新者和发明家来创造许多新的生产方法、新的科学技术,他们获得了斯大林奖金,他们在为苏联的社会主义生产建设事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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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黑石坡煤窑演义(61)
康濯
人们瞪了会子眼,老尹急得直跺脚,一边说:“这可一点法也没有了么?”这时林宝闯了进来,告大家道:“窑场上闹翻了天哩!拴成你们……”拴成喜禄忙立起来安顿去;大三对老尹道:“甭发慌!风还硬得不那么厉害,快想法买电石点电石灯吧!我保险不出十天准透开!”小洋鬼一听这讯,就也往窑场跑去了,扁小却说还有些对分地的意见要去安插,并要拉着林宝帮忙,他二人也就走了。老尹大三天禄便计算买电石的事。
电石倒能买着,灯也有,就是钱没法!老尹想着他给老白的信上写了三个“万急”,只得等回信吧!便转过话头问:“十天准行么?”大三道:“两边听得镢头刨的‘空空’乱响,怎么我也有八九成底底了。”老尹道:“可怎么有人说:窑顶坡坡上的人家,离窑底那么远,也听见响音的?”天禄道:“那跟这不一样!远的确不远了!”大三把破礼帽从脑袋上抓下来说:“这事老尹你不能性急!@他妈一天怎么也只刨个二三尺,西窑又非绕西北墙再翻回刨,近地势怕有水,你没法!再说,你也见来着:刨‘七’是谁也不乐意干!@他妈西窑这两天出炭又出少了!”天禄这时却提了个意见,说刨炭的刨头们尽刨的是硬块炭,这“七”不软不硬的,刨头们刨不惯手;可铁@石也是不软不硬,看换几个刨@的把式刨刨“七”行不!大三道:“试吧试吧吧!”说着,他戴上礼帽立起来,抄着两手在屋里来回走着,并叹息着说:“@他妈这阵子可真憋得我够受!要依着我那脾性态度呀……唉!往日我要不如心意,不是动火就是死憋住不说,可这会这两下都不顶!好吧,我就跟人家说说道理吧!可人家明明信服了你,也非跟你说两句不受听的话……唉!”说完,他又一声不响,只管来回走着;老尹觉着他这人的脾性倒的确改了些,就抬着头看他,但这一看,却见他那破礼帽和棉袄肩上背上尽是泥水,脸也黑了,人也瘦了,俩大眼还象落了两个洼:他也就是太劳累了!老尹想着:过去自己怎么没注意他这模样啊!老尹又回头看看天禄,天禄却也累得靠着炕头睡着了!老尹对大三说:“走,窑场看看去!你老二就让他歇一会吧!”天禄却“啊”的一声,醒转来,和他们相跟着走了。
五十七 胜利
老尹他们还没走到窑场,就听见窑场那边闹得震天动地,他们赶紧撒开腿加快脚步,慌忙往过跑;原来那边是老白来了。他在来这里的半路上接了老尹的信,就抄了条小道直往这边小跑,进了村,赶到窑场,窑黑们正为窑底起了硬风在乱咯吵,拴成还在破着嗓子给人们解说;老白却没问情由,一来便跳到窑场的大火炉上吆喝:“喂!县里给咱村拨了一千斤贷粮!粮到了区上了!”这一吆喝闹得人们倒乱了手脚,不知怎么对付;小洋鬼却也爬上火炉开了腔:“我不是说过么?风还硬得不厉害,买电石点灯能下去!十天保险透开!走吧,驮粮去吧!”下边立时又嚷闹起来:“风就是还不太硬!”我看电石灯还怕就是能行!“闹吧!还许十天也用不了哩!”“管球它哩!粮食闹来再说!”……拴成道:“对!我派人!”人们却七拉八扯地自动开了人和牲口。赶老尹们赶到,林宝也“呵呵”笑着从坡上下来了,柳沟家便跑上去拉住他说:“林宝,又有法啦!我看我再晚两天支供应!”接着就有一堆人跑上去围住林宝和喜禄道:“咱也再凑合五天不领!”“给我也记上五天吧……”林宝道:“我可只有两耳朵,你们也让我记住不呀!唉!没见头三天,可一个个都是立眉瞪眼地非支不行!喜禄爷,你快给记上吧!”喜禄也一边“嗨,嗨,行!一天不支也欢迎!”一边笑得合不拢嘴。拴成跑上来叫林宝道:“林宝,记不记的,反正人们不支就不上帐呗!咱喜禄叔比你还上点年岁,你跑一趟吧,经管着把粮闹回来。”有个青年来就推着林宝往前走,并说:“老汉,你骑我的驴去!”林宝“咳!咳!”叹息着,跟人们走了。这边大三宣布歇工一天,并让大伙拾掇拾掇家具。
当天连夜就驮回了粮食,第二天喜禄拴成小洋鬼相跟去阳泉,买回一斤电石,窑底就又亮了。大三并拨了几个刨过@的刨“七”,连老汉扁小这@窑把式,也忙完了分地,自动下了炭窑;果真!这人们一班就刨进一二尺,两边刨风筒的,不光听见镢头响,就连吆喝也能听见。只是硬风还是让人呛得不行憋的难受,西窑倒好点,东窑刨“七”的,一人刨个顿把饭工夫,就得上窑场来换换气,老尹有回下去还晕了半天醒不来;不过人们却都象拿住了十成底底,一个个安安生生地,劲头足足地,不受听的赖话也没了影,西窑泰成们的炭又出得多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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