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6月12日人民日报 第2版

第2版()
专栏:

推动边区工运进入新阶段
工总扩大执委会开幕
薄副政委指出工运方针为劳资合作,劳资互助,劳资两利;要作到原料足,成本低,产量多,质量好,销路广。
【本报讯】晋冀鲁豫边区职工总会第二届第二次扩大执委会议,八日于邯郸市第二完小内正式举行,到会代表包括太行、太岳、冀鲁豫、冀南各行署区共六十二人,代表边区一百九十七县之产业、铁路、交通、邮电、河运、窑工、雇工、羊工等四十万人,讨论如何贯彻目前团结教育工人实行劳资合作,发展生产,从事解放区工业建设之工运方针,以及修改职工会工作纲领,确定工作计划和方法,选下届常委诸问题。此次大会为边区所辖四行署区联成一片后的首次会议,与会代表以紧张兴奋的心情首先静聆薄副政委报告。他总结过去工运后,指出今后工运方针为“劳资合作,劳资互助,劳资两利”。以建设与发展解放区工业,在生产建设事业中要保证作到原料足,成本低,产量多,质量好,销路广才可能有生存发展前途,实行工运方针的具体办法,劳资双方拟订共同计划,奋斗目标,定期完成,一致为繁荣解放区经济而努力。这一办法首先在公营企业中执行,然后普及到一般私人企业中去。邢副议长亦即席讲话,号召工人在解放区内现有的工业基础上,实行劳资合作,把解放区工业建设向前推进一步。工人参议员袁致和(现任边区政府民政厅长)号召边区工人充分发挥积极性与模范作用,献身革命事业,工资高低应从整个革命需要而定。同时,要加强新老工友的团结以巩固自己队伍。其次,要尊重技术工人与技师;并向他们努力学习。第三,工人要有积蓄资本积极为解放区工业建设事业而努力的思想,故应加强劳资合作努力生产,避免浪费。工人领袖纪永贵同志说:工会同志对厂方要好好商量闹生产,加强工人教育,要作到厂方有利可图,工人生活又能得到改善,巩固劳资合作,这就是真正的群众观点。会议进行至午后二时休会。
大会通电全国抗议美助蒋扩大内战
【又讯】晋冀鲁豫边区职工总会第二届第二次执委扩大会议,通电全国反对内战,电称:国民党反动派依靠美国反动派的援助,到处进攻解放区,扩大内战,屠杀广大人民的罪恶行为,我们坚决反对。我们要求国民党统治区的工人对反动派要举行正义的抗议和英勇斗争。我解放区的工人要与资方努力合作,在一切生产部门中充分发挥积极性,为保卫中国人民的和平民主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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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永年二十余村群众
愤悼“六六”冤死同胞
一致痛诉国民党反动派飞机惨炸暴行
要求我军为民除害解除城内伪匪武装
【本报特讯】九日下午二时,永年南七级、陈义等二十几个村的老百姓,为“六六惨案”被国民党反动派飞机炸死之叶双全、柴国恩等八位烈士举行隆重的追悼大会。会上,被害者家属纷纷控诉国民党反动派无理轰炸和平居民之暴行,一致要求当地八路军为人民除害,迅速解除城内伪匪武装,将伪匪头子铁磨头、王泽民等战争罪犯交人民公审。冯沿村冯合子的父亲,热泪横流,痛述冯合子被害惨状,他说:“俺十一岁小孩子到麦田拾麦穗,不知究竟犯了什么罪,竟被国民党反动派的飞机用机枪扫射死。”陈义村连恩子是个独生子,父亲是个瞎子,全家五口,靠他过活,飞机炸掉他一条腿,一只手臂,国民党反动派竟使连家断了后根。连恩的母亲泣不成声,全场人们都为之下泪,司格庄焦甫保被炸断了腿,借马庄段生子炸断了双足,脑袋被炸得无影无踪。冯沿庄冯虎子刚满八岁,在这幼小之生灵上,竟受了八处创伤。南七级吕长贵一家更为凄惨,十七岁的大儿子吕福来,被打伤了左腿;十四岁的吕春来被炸得膛开肠流,死于麦田。这些死者伤者,究竟有什么罪,他们死的太惨了。诉苦者一个跟着一个,台下的口号,接连不断从每个怒吼的人们口里喊出:“是谁加给的这些痛苦呢?”“是国民党反动派。”“是城内的伪匪铁磨头王泽民。”咱们要求八路军替永年老百姓作主,立即解除许、王二逆的武装。”“咱们要捉住铁磨头、王泽民、替全县被杀害的老百姓报仇!”
这时,一群过去受过铁磨头王泽民残害的老太太、年青的妇女,也走到台前来伸冤诉苦。李家庄李贵的娘说:“俺孩子参加抗战六年多,因负伤归家休养,刚养好,被王泽民拉到河里活活淹死,俺的二孩子也是平白无辜被王泽民打死的。从城里逃出的难民马车前的老婆说:“我们一家六口,汉奸王泽民不准出城,让国民党的飞机扔大饼砸死了四口,我的丈夫被伪军活埋了,我的儿子是在前线抗日牺牲的,我这一家子的冤仇,我要报清呀!”司格庄刘俊德的老婆,两个孩子被杀死,连尸首都没找到。陈义村一个青年妇女,娘被打死,父亲哥哥被捉走四五年,迄无音信,她的房子被“老铁子”放火烧了个净光。控诉许王二逆罪恶的人实在太多了,直至夕阳西下时,老百姓还在滔滔不绝地争着倒出自己八年来所有的苦水。
最后大会通电,向全国人民控诉国民党反动派无理惨炸永年人民,并写信给晋冀鲁豫军区各首长,要求为人民作主,解除永年伪匪武装,替永年人民报仇,内称:我们向你们要求,立刻调动大军把永年伪匪消灭吧:我们不能忍受了,一点也不能忍受了,现在不把它消灭,将来把虎养大,会伤害更多的人呀!快,快,快动手吧!
还请你们代表咱们向国民党政府提出抗议,叫他执行政协决议,遣散伪匪汉奸,严惩战争罪犯,并叫这次轰炸向和平居民的凶手向全国人民承认错误,保障人民生命自由,并赔偿治疗等费,否则我们广大人民要怒吼了,引起一切不良后果,应由他们负完全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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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人民何辜?血染麦垅肚裂肠流!!
美方代表检验惨案详情
填表摄影转呈北平执行部国方代表畏罪拒绝出城
【本报特讯】国民党反动派丧心病狂,派战斗机轰炸机扫射永年和平居民及看管失事飞机之中共部队,死伤军民共达三十三人,造成空前的“六六”大惨案,已志前报,兹悉永年执行小组中共代表,于七日上午,送致国美双方代表备忘录,国方代表张朝正深知理屈,拒绝出城调查并检验死伤之军民。美代表奥尔森中校,于八日上午九时,偕同中共代表王豫民上校,当地驻军赵海枫司令,前赴大营头,听取永年大队李学文政委报告陈义、冯沿庄等九个村二十八个老百姓及五个看管飞机之干部战士惨遭国民党飞机残杀之详细经过。美代表奥尔森一一纪录于特制之表格中,认为李政委报告无讹,并请李政委签字作证。旋即往马庄村开棺检验被炸死之副排长柴国章之尸体,复到村北麦田视察已被炸毁之残缺飞机,机身前半身,已完全熔化,仅余两翅及后半身,沿飞机周围,到处可见炸弹及机枪扫射之土坑,麦垅间遍布弹片穿破,满染鲜血之战士军帽与儿童布鞋。奥尔森中校特将残缺亡机身摄影作证,随即策马前往陈义、七级等村沿户一一检验受伤居民,并访问死难者家属。陈义共死伤十二人,其中九人即系六岁至十五岁之幼童。连福隆之老婆领着三个孩子在麦田拾麦穗,国民党飞机把他十一岁的长女同凤炸伤了腰,把八岁的治民炸伤了腿,把他六岁的小女新凤炸去了半只脚,当奥尔森上校检验时,新凤痛苦难忍嚎啕不止。连福隆的老婆,拉住美方代表,一再询问:“国民党的飞机为什么不炸永年城内的汉奸土匪铁磨头王泽民,反偏偏轰炸拾麦穗的老百姓?”连恩的才十五岁,父亲连万双目失明,一家五口,指望他拾柴作庄稼,他的惨死,使全家生活无法维持。连万扶着拐杖,同他的老婆跪在美代表奥尔森的马前,哭诉他儿子被炸去右腿左臂而惨死的情形。连同义夫妇痛哭失声,拉住了美代表翻译的马缰,质问国民党飞机为什么把他们十一岁的儿子活活的炸破了肚子,肠子流出肚外。几十个老百姓跪着拦住美代表的去路,哭诉之声盈野,目睹此种悲惨情景,奥尔森中校不禁潸然。当即声称,群众可举代表向小组陈诉,陈义村长乃代表群众,陈述要求:(一)立即解散城内伪匪汉奸铁磨头、王泽民。(二)要求国民党抚恤救济视难负伤者家属。(三)保证国民党飞机以后不得再轰炸扫射和平居民。否则永年人民,将采取自卫行动,奥尔森中校允将此次惨案详细情形,转呈北平执行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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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联总派员视察开工复堤
河床居民要求救济
【荷泽八日电】(迟到)联总总工程师塔德及联总人员四人(均美人)公谊救护队李志慈(英人)全国水委会技正阎正兴、黄委会工务长张季春、行总河南分署第九工作队队长刘尚勤及队员七人一行十六人由解放区代表赵明甫陪同于一日来荷,次晨由冀鲁豫黄委会副主任刘季兴等陪同视察开工复堤及河身居民迁移情形,临濮集北之龙门口(二十四年决口处)至葛庄集间数处堤岸修补已具雏形,河身新建村房屋亦已大半拆毁,塔德先生等对解放区迅速执行南京协议表示欣赞,惟河身居民仍多无力迁移者均纷纷哭诉,要求救济,水委会阎振兴先生等深为同情,阎氏并以私人资格表示应请行政院从速拨发救济款项,塔德及张季春先生称彼等回汴后当即督促测量人员携带仪器及工程应用器材一部尽速来荷工作,塔、张、阎诸氏二日下午即行返汴,解放区代表王笑一等三人随往转京与联总行总续商救济供给问题,联总人员及行总工作队留驻荷泽,办理运输供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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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反动派逼使道清路工失业
边府决定予以救济
【本报消息】由于国民党反动派不断向我豫北解放区进攻,交通不能早日恢复,致道清路一百八十余位铁路工人,不能早日复业,四五百口家属,生活极为困难,该铁路职工会,及全体失业工人,顷致函晋冀鲁阎边区杨、戎正副主席,控诉国民党反动罪恶,要求救济,原函中说:“我们恨!恨国民党反动派破坏和平,破坏政协决议,使我们无业可就,使我们成了失业工人”。接着他们又非常感激的说:“民主政府曾数次救济过我们,工会帮助我们开合作社,焦作矿区工友捐助了我们不少的款,解决了不少问题”。但是全部失业工人的生活,仍很困难,因此他们要求民主政府予以帮助解决,成立管理局或复工委员会,发给生活补助费或酌发工资,开织布厂、铁货厂,发展生产自救,政府投资帮助等,对死难的工友家属和无能力生活的予以救济。现边府已答复他们的要求。建设厅并进行了调查,正积极设法解决这些工人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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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沪经济新闻周报中的
张家口商业
【新华社延安七日电】据上海经济新闻周报四卷四十七期(四月十八日出版)报导,张家口的物价始终保持着稳定,因为它的贸易在自由政策下,出入城镇乡村的手工业产品农产品,与城市的工业品,是彼此相互交换的贸易。战前张垣的商业是繁荣的,现在更加繁荣了。在战前全市共两千二百五十二家商店,经敌寇八年的统治,减少到一千九百八十一家。胜利后恢复到两千二百四十四家,(按现在张市商号已增至二千七百十六家),其中一百二十余家商店,专事贩运内蒙的茶叶、土布和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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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天亮了吗?
上海通讯
季平
吃人的物价
上海人在过着烦恼的日子。
虽然救济面粉源源不断的从外滩美国的轮船上卸下来,但是出卖劳动力的上海人,却是没有福分享受的。平价的面粉、白糖,油类都被规定了发售的地点和时间,可是不少按址按时前去的人,常常是垂头丧气的回来,因为发售的时间很短,价格只低于市价百分之十,而且还要二十包面粉才起售,那些买不起二十包的和没法挤上前去的人们,那只有自叹命薄落不到“救济”的份了。
市场上百物腾贵,苦力们的饭食价格飞跃的上升,单说油条大饼,二月十日还卖法币十元一件,到了十五号,就卖十五元;廿号就成了二十元。这样一个车夫每天至少要吃伪币六七万元,才能吃饱。
因为投机家的操纵物资,上海的物价,真是“一日千里”地飞腾了。蒋主席到上海的那天,物价曾经跌了一下,可是第二天就跳回原位;第三天就飞的更凶,记者摘录(二月二十五日)上海的一般物价如下:
米一担三万四千元(合伪币六百四十万元,较上周狂涨百分之八十)。
煤一担,四千五百元。
牛油一担,五万七千元。
被面一条,十四万元。……
但是上海的夜总会以及数十家大舞厅门口,却经常停满了各式的汽车、吉普车,高挂着“请君明日早临”的客满牌,“香美绝伦”的影片,“蛇蝎美人”和“花开并蒂莲”等居然有黑市。南京路某大食品公司“银丝大上市”的彩色广告,其售价每尾法币八万元,合伪币一千万元。却是门庭若市。外滩某洋行出售“舶来品摩登手帕”的广告,标价每方价格为法币三十二万元,据说该洋行手帕生意殊为“闹忙”,足见上海的豪富大人们仍有足够的余暇去光顾“银丝店”与“来手帕”的兴趣;而手帕一方已足够穷小子数年的粮食了。
亭子间
上海人没有房子住,恐怕是各大城市中最为严重的了。
如果你要租一所房屋,那末就请先拿出“顶费”和“押金”来,一般的“顶费”,从两三根金条到十根金条不等(一条重十两),如果你要住旅馆,好的二万元一天;中等的两三千元;最蹩脚的也要千余元一天;而且还得预先讲定才行。
租额的不断提高,简直令人咋舌。记者有一位熟友,租住北河南路洪福里七号二层楼的一间亭子间,以前每月付房租伪币九百元,今竟加到伪币五十四万元,然亦无可奈何。此外异想天开的事情也发生不少。例如在中正中路九七号有一个二房东叫赵文秋的,他把一幢房屋出租给二十一个房客,最近忽然心血来潮,去警察局领了一张“营业执照”,按照旅馆收费的办法,规定每个房间每日收费一千元,房客莫不叫苦连天。
初到上海的人,都惊讶的发问,上海的房荒为何严重到这样?人口增加的缘故吗?战争毁坏的原因吗?不是的。据报载:敌伪统治时,上海人口还有五百万,如今加上重庆客也不过三百多万,而且从闸北到外滩,你看不到什么战争毁伤的痕迹来,主要的原因,据熟知内幕的人说:上海有上千房的“敌伪产业”,一直被封条紧紧的关住。数目不少的洋房,又移去“优待”了日俘。再就是那些“新贵”和“新新贵”们每日都要抢上一批房子,据说一位官居少将的要员,一个人就占了五座公馆。于是乎小民们只好“望楼兴叹”,拥挤到亭子间去了。
生存线外
一个月以前,上海十七万工人的罢工怠工燃烧起来,接着小学教师也进行大请愿,最近听说连大学教授也为了保障生活而组织了联合会。
理头店(按:介雇女佣的店铺)在各处出现着,一个佣妇的代价,只要“吃饱肚子”就满足。可是依然没有人惠顾。
车夫们也发起愁来了,因为有慈悲为怀的“大人”们为了看不过他们的健康在“不合人道”的奔跑中趋于衰老,以至死亡,故在一月间订出了“限三年内禁绝人力车”的通令,并决定分期减少人力车的数量,以达到全部禁绝的目的。一个黄包车夫向记者诉苦说:“不要我拉车,叫我到那里找活命的方法呢?”据说车夫们联合给当局写了一封请命书,要求收回成命,至少也要限期三年改为十年,但是没有得到理睬。
被生活逼得走头无路的人们,很多就挺而走险,上海今天盗案之多,真是历史上所未见。据报上所公开刊载的。去年十月有盗案六十件,十二月就多到一百六十件,今年一月增加到二百多件。
热闹的马路如南京,也有“白昼行劫”的事情;堂堂的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公馆,也发生了巨窃案,不久以前捉到了一个盗匪,原来是一个“戏剧家”。记者手头有一份一月十九日的立报内称:淞沪警备司令部枪决了五个强盗;内有两个是教员;一个是学生;还有一个是印刷工人。
他们是谁
最使得上海人烦恼的要算没有人权保障的自由了,工人没有罢工的自由,教师没有讲话的自由,学生没有求学的自由(漏十五字)到处碰到不相识的脸孔监视者,有人有时还接到莫明其妙的恐吓信。
比方说,英商电力公司的工友怠工,当局想用拖延的战术打垮工友们的团结,但是失败了,一月三十一日忽然来了四辆卡车,载来了所谓“索夫团”和二百个暴徒,冲进厂内,逢人便打,结果数十人被打伤,内中五名重伤,一人毙命。暴徒还捉了十九名工人代表,送到法院,反而控诉工人“妨碍自由”。这些打手和不知谁是她们的丈夫的“索夫团”究竟从那里来的呢?他们又是谁呢?
在同一时期里,上海九十八个学校的学生组织了助学联合会,进行募捐宣传,但是借给该会会址的建承中学校长,当天就接到好几次电话,要勒令助学联合会搬家,否则“你们是有背景的,当心些!”联合会接洽的广播电台,也蒙受了某方人物传授妙法,广播到中途,突然截断电流,使之中断。这些人物是从那里来的呢?他们又是谁呢?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东南医学院有两位同学,从建承开完会出来,在校门口有两个穿便衣的人拦住问他们在开什么会,谁是主席,谁是负责人,也在这时期内有五女中的两位女生在走路时讨论助学运动的事情,突然后面赶上来一个四十多岁呢帽复在眉毛上的西装“朋友”,突然其来的向她们质问从那里来的,到那儿去,干些什么等等,吓得她们拔步就跑,这些不速之客,他们究竟从那里来的呢?他们又是谁呢?
反动派利用了部分学生,举行了反苏游行,东吴大学等五十多校学生拒绝参加,并且在反动分子召集的会议上,全部否决了游行提议,会后这些坚持正义的学生,纷纷受到来路不明的人的威胁,甚至要他们承认“受人利用”,这些人物究竟从那里来的?他们又是谁呢?
上海的学生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们——“上海学生爱国联合会”发出了愤怒的控诉和呼喊:“要求实现取消特务机关”、“要求实现蒋主席的四项诺言、要求真正的民主和自由”。
人的管制
这几天清查户口在三万多个“留交”的伪保甲长的全体动员下积极的展开了。记者隔壁的一家,住着大小二十余口,昨天为了要填明户籍表上的生辰年月日。全家忙了一天,三个老太婆,因为不准填某某氏,硬要有名有姓,部临时取一个“学名”。今天早晨那位老主妇絮絮不休的跑到我的房间里扯话:
“落,先生侬来讲讲道理,又要办啥保甲,日本人把吾伲老百姓压得气都透勿转来,有啥格好处末。”他的一个在电力公司当司机的大儿子,也愤愤的说:“保甲保甲,别人家犯了罪,倒要吾伲来连保连坐,阿有道理根据,啥格皇法,吾伲在厂里工作忙来交关,那有闲工夫来干义务格‘特工’。”记者听到这样的怨言不只一次了,在十二月十九日,市政府发表了二十九个区的正副区长的名单之后,房东光东先生拿了大公报来看我,他最不满意的是五十七个区官里面,几乎全是从后方跑来的党官老爷,这二十九个区的名单的成份是这样的:
党部人员十七人,官僚出身八人,军队特工七人银行兼任三人,学店老板二人,其他投机买卖三人,报馆律师各三人,不明职业的十五人。
上海人不满意保甲的地方,还在于今天居然还留用的三千个伪保长和三万个伪甲长,他们在八年中勾结敌宪,欺压盘剥老百姓,真是罄竹难书,今天还是公然站在人民头上,老百姓还不敢对他们说个“不”字,眼看着他们一批批进什么“保甲长讲习会”,拿着“生死簿”大模大样的在巷门里进出。
最近还发生市民拒填国民身份证的事情,他们不肯打手印,不愿填照片,他们的理由是:“不做法西斯国民”据说这件事情官厅还在坚持之中,但是真正的渴望着自由的上海市民也会坚持反对这管制人民的丑恶的制度的,前几天记者参加了一次上海四十余团体欢迎沈君儒老先生的大会,大会中一致通过要求政府废除保甲制,当主席团宣读这一个决议案时,热烈的掌声历数分钟不绝,这是人民的声音,我们的“勤求民隐”的政府,是否愿意听听这雄伟的声音呢?
(新华社延安二十九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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