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1月31日参考消息 第2版

    日《国际贸易》说如能把中国东部地区的现有技术转移到内陆地区,提高内陆地区的技术水平,就可大幅度提高整个中国经济的水平
    【日本《国际贸易》一月十八日文章】题:东西部技术转移的效用(作者:饭沼光夫)
    现在,中国正奔向二○○○年使工农业生产总值增长四倍的大目标。换言之,这个长期的经济目标意味着在二十年中以百分之七点二的年率持续增长。这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扩大生产能力和提高生产效率是不可缺少的。人们已经指出,其中一个重要课题,是消除东部和西部经济发展的巨大不平衡,这种不平衡也是中国经济结构的一个特点。也就是说,以上海、天津为中心的东部沿海地区与西部内陆、边疆地区的经济力量存在着差距,这同时也是技术力量的差距。因此,如果能够把东部地区的现有技术转移到内陆地区,提高内陆地区的技术水平,就可以在不引进先进技术的情况下大幅度地提高整个中国经济的水平。
    然而,东西技术的这种转移看来简单,实际上是颇为困难的。因为,提供技术一方和接受技术一方,尚未充分理解技术转移的真正效果。技术转移不能象物的移动一样,仅仅是把在北方的拿到南方
    ——单凭这种想法是不能取得成功的。而且,假如没有提供双方都能接受的共同点,技术转移也不能顺利进行。因为在某一方可能受损失的情况下是无法成功的。
    从提供一方的立场来看,技术转移的效用可以列举以下两点:(一)除了可以回收研究发展技术的投资之外,还能为重新发挥闲置设备及未能起作用的技术的作用开辟道路。(二)促使人们改变已经熟练掌握了的现有技术的风气,刺激积极学习掌握新技术的进取心。
    从接受一方的观点来看,技术转移的效用有三点:(一)可以避免研究发展技术的重复投资,并能缩短学习掌握技术的时间。(二)以不同领域里的新设想,给现有的墨守成规的技术研究注入新风。(三)能使那些不如人意的技术领域变得易行,并能有效提高技术的综合性力量。
    还有,双方的共同效用是,可以增加共同研究的机会,并能取得通过双方合作创造新技术的效果。
    总之,重要的是在进行技术转移时,双方要深刻认识这些效果,要有不追求个别的效用平衡的态度。而且,在研究发展技术时,那种什么都靠自己的力量来干的意识过强也不行。不错,靠自力更生干到底的念头对解决问题是不可缺少的,但自力和合作的均衡也是必要的。人们所要求于中国的,就是在政策上对这一均衡予以支持。


    【路透社华盛顿一月二十八日电】小麦种植者组织的代表说,在中国对美国纺织品出口水平上的争端,可能危及价值六亿多美元的美国小麦对中国的出口。全国小麦种植者协会和美国小麦联合会的负责人,在他们本周同里根政府官员的几次会谈中表示了他们的忧虑。
    美国小麦联合会主席哈·里德利发表声明说,“由于在美国限制纺织品进口一事上的争执,美国小麦种植者将承受向中国少销售三、四百万吨小麦的损失。”他指出,中国最近向阿根廷购买了大量小麦,但是没有再定购任何美国小麦。美国现在的销售总量为四百二十万吨,不到计划销售量一千四百万吨的三分之一。
    全国小麦种植者协会主席唐·洛斯利说,小麦销售量减少了,库存过剩量的水平将大大超过美国农业部现在设想的四千一百万吨这个创纪录数字。


    【土耳其《喉舌报》报道】上耳其商会联合会会长穆罕默德·亚扎尔最近接见《喉舌报》记者时,就土耳其和中国贸易关系的前景发表了谈话。
    亚扎尔说:“中国对土耳其来说是最大的贸易伙伴。中国的经济已经不再是它从前那样的关闭式的经济了,并且坚定地向一种开明的体制迈进和提高它的人民的生活水平。它只要为十亿居民订一次货就会是规模很大的。土耳其能够向中国输出化肥、铬、铜和硼砂。”
    亚扎尔说:“他们提出一项令人很感兴趣的建议。他们要购买土耳其生产的全部铬铁。我们甚至可以同中国建立一个联合铬铁设施。在建筑方面,中国也逐步前进。他们在伊拉克和利比亚取得一些大型合同。他们需要大量的土耳其水泥和高级建筑材料在他们的国家修建豪华的饭店。同中国人达成协议也是容易的,因为他们具有传统的根深蒂固的东方的礼貌。此外,十五家大企业管理中国的全部事务。所以对我们的企业家来说,同它进行贸易似乎是有希望的和容易的。”
    【本刊讯】据土耳其《国民报》一月十六日报道:《国民报》最近在伊斯坦布尔举行了一个关于“土耳其同中华人民共和国贸易潜力”的讨论会。
    参加讨论会的有谢里夫·埃盖利(土耳其最大的出口贸易公司“恩卡销售公司”经理,去年十二月九日土耳其访华贸易代表团团员)、比伦特·坦拉(一家土耳其市场研究公司的市场学研究员,去年十二月份到北京组织了一个土耳其工业和贸易展览会)和杰菲·卡姆希(同消费品制造业有关的“普罗菲洛公司”的调度长,去年十二月份,他也到北京组织展览会)。
    讨论会的三个参加者一致认为,增加土耳其和中国的贸易是有很大潜力的。他们还一致认为,真正同两国贸易前景有关的问题是互通情报的问题。
    埃盖利说,很难说明土耳其可能向中国出口什么商品,因为这个拥有十亿人口的国家在最近几年中一直不断地放宽它的贸易。埃盖利又说,中国几年来一直使用土耳其的棉花和铬。
    埃盖利说:“至于从中国进口,我可以说,这个国家拥有强大的工业,它甚至能够向美国出口。在我们的巨大的能源投资方面,我们可以使用中国制造的水力和热能发电装置。”


    【意大利《团结报》一月九日报道】中共中央党校的有关人士自豪地说,“将来,所有的部长或省委书记都是党校的毕业生”。他们指出,新当选的中央委员中,很多人在党校呆过。那些由各级党组织挑选来中央党校学习,准备在各级当领导人的人,先要经过入学考试。另一次考试要在课程结束时举行,分数记入“个人档案”。
    全国的党校有二千多所。在一九八○年到一九八一年期间,三千九百万中共党员中,有许多万党员上过“轮训班”。中央党校是用来培养“精华”的。从“四人帮”倒台后的一九七七年恢复活动,到现在已“轮训”了一万七千多名干部。从这里培养出的“青年人”,将在今后的岁月里去接现在的领导干部的班。
    他们学习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毛泽东的著作,这同过去一样;但他们也学习科学和技术、经济管理和文艺批评,甚至上数学课。学校也要求这些未来的领导人至少掌握一门外语。现在需要这样一种干部:他们始终忠于党的路线,但更有“专业知识”、博学多才,更能与知识分子谈心和更能“使用”过去培养出来的知识分子。


五、法庭争辩
    东京地方法院对洛克希德案件的公审用去了六年时光,时断时续的审判多达一百八十三次。田中是否有罪,检察厅方面与被告人的律师团以法庭为舞台,演出了一场复杂、曲折、激烈的争辩剧。
    首次公审洛案是在一九七七年一月二十七日,田中被捕后恰好半年。
    需要交代一笔,这时的日本政府已不是三木武夫内阁,三木于一九七六年十二月十七日因自民党在众议院选举中失败而声明下台。福田赳夫于十二月二十四日被指定为首相,由他组成了新的内阁。
    第一次公审这天,旁听的市民和新闻记者很早就陆续来到东京地方法院第七○一号法庭。尽管一月天气,天公不作美,雨雪交加,打在脸上湿淋淋,冷冰冰,还是未能阻挡住“好事者”蜂拥而至。
    上午十时,审判长冈田光了等三名法官入庭。
    “被告人起立!”冈田的一声命令代替了通常的“开庭声明”。认证被告人身份时,田中用很小的声音但很流利的一一回答了“姓名”、“住址”、“出生年月日”等等。但是,当问到“职业”时,田中语塞了,低下了头。几秒钟之后,他缓缓地答道:“众议院议员”。
    认证身份后,先由检察方面宣读起诉书。起诉书详尽地列举了田中在任首相期间接受洛克希德公司五亿日元贿赂的犯罪事实。这时田中默默静听,一会儿拿起笔来记些什么,一会儿又抬起头扬着脸,用锐利的目光扫视检事座席。
    接着,田中的辩护律师新关胜芳力陈田中无罪,要求驳回公诉。他说:“本案起诉书列举的事实,即使是真实的,而内阁总理大臣对民间航空公司购买民用飞机没有干涉的职权,这根据宪法和内阁法的条文,是十分清楚的。”新关据此主张“受托受贿罪”不能成立,要求驳回对田中的起诉。榎木敏夫和丸红公司三名被告的律师也要求驳回起诉。
    第一次公审最吸引人的场面是田中哭诉无罪。
    下午,由被告人申述。田中走向法庭中间的陈述席,申述的文本是事先准备好的,他照读了二十五分钟:“我没有以任何名义收领过洛克希德公司的现金”,“桧山没有托我要为购买‘三星’飞机给予协助”,“我完全没有为购买‘三星’飞机向全日空公司和运输省做工作”——田中的申述,全面否认了起诉事实。
    田中越念越激动,拿文稿的手有些颤抖。可能是为了冷静下来,他把稿纸放在讲坛上,用两手按着,继续念道:“我身为前任总理,众议院议员,事先没得到任何通告,就被拘禁、被起诉,令人痛恨之极…
    …”
    田中抬了抬肩,身体前移,作了个深呼吸,然后回顾了一九七六年年底他尽管因洛案被控告,仍然被新泻县第三选区的选民选举为议员的过程。这时,田中哭了。他流着眼泪说:“此刻,我不能不想起雪国人们的深情厚意……”(新泻县多雪,被称为“雪国”)他读不下去了,从西装兜里掏出洁白的手帕不停地擦眼泪。
    当田中慷慨陈词时,检察官席上的主任检事吉永
    祐介等人还曾不时地露出笑脸,小声地说着什么。突然听到田中的哭声,使得他们面面相觑,大感困惑不解。旁听席上的观众也哑然无声,注视着这位前总理大臣声泪俱下地申述无罪的情景,感到开了眼界。事后,一位市民对日本记者说:“难得看到这种场面,冒着雨雪而来,不虚此行了。”
    田中最后说:“控告我是没有事实根据的。我强烈希望法庭彻底查明本案真相。”
    田中除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审判外,中间的一百八十多次审判都没讲话。不管检察方面如何质问,他都一言不答,全由律师代替他同检察官争辩。
    一次又一次的审判,检察方面力证田中有罪,辩护方面反驳说被告无罪,有时双方的争论几乎是互相“攻击”了。
    一九八一年九月六日的一次审判。
    律师强烈地谴责了检察官。田中的律师新关胜芳以法庭上罕见的语调说:“检察方面的做法无与伦比的卑劣,”“是用强迫手段把有关的人叫去”,“实际上是一种拷问”。新关是指前不久检察厅传讯了松冈克浩等律师方面的证人。
    律师宫原守男辛辣地讽刺说:“检察官是一种幸运的职业,因为即使反驳证言失败,也能依国家权力传讯他人。”有一位检事立即反击说:“你这是没有根据的诽谤。”
    象这样的争吵,也不知发生过多少次。岁月如流,疑案未结。
    现在,被告们一个个都明显衰老,当年很壮实的田中,也已年过六十,两鬓斑白。看来,三木武夫当年的算盘打对了:“不论田中有罪无罪,这个案子可能会耗尽他的生涯。”这一着棋,让田中与之周旋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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