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5月22日参考消息 第2版

    问:中共的戏剧可分为几类?他们怎么管理?
    答:一般可分为话剧、京剧、昆曲、川l剧、豫剧、越剧、粤剧和其他大大小小几十种地方戏。譬如说我这次在故乡无锡就看了两个晚上的锡剧,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这种剧种的演出。剧团则分为中央级、省级、县市级等;中央级的剧团归文化部管辖,省级、县市级的剧团就归省、县或市的文化局管辖了。
    问:中共的职业剧团是否全由国家、培养?中共有没有代表性的国家剧团?
    答:中共的职业剧团为数众多,可能为全世界之冠。光拿豫剧团来说就有七、八十个,不但河南每一个县至少有一个,有很多还跑到别的省来生根。上海市内越剧团就很多,而上海附近江浙一带越剧团的数目更是多得惊人。昆剧团比较少一些,但京剧团、话剧团则到处都有。所有的职业剧团都是各级政府单位培养的。
    他们并没有“国家剧团”这个名称,但在大家的心目中有所谓的“尖子剧团”,譬如说在话剧方面
    最好的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和“上海人民艺术剧院”,这两个剧院是分别直属于北京市和上海市管辖的。
    在北京还有个文化部管辖的“中央实验话剧院”,在话剧水准方面也很不错,但就我看过的演出来说,还是比不上‘“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以京戏来说,北京京剧团有一团、二团、三团、四团,上海京剧院有一团、二团、三团,而北京的中国京剧院也有一团、二团、三团。这几个是比较好的京剧团,但很难讲哪一个最好,因为每一团都可能在某一种角色分类上有所谓的“尖子演员”,而每一团都可以代表中共到海外演出。昆曲方面,最好的是“上海昆剧院”,其次是在北京的“北方昆剧院”,另外还有“浙江昆剧院”和“苏州昆剧院”等等。剧校入学考试竞争激烈
    问:您参观了哪些剧校?他们的剧校在组织和教育方法上与台湾的剧校有何差别?有没有值得台湾剧校借镜的地方?
    答:我一共参观了五个剧校。在北京我参观了“中国戏曲学院”,这是中共培养京剧演员的最高学府,属于大专程度。在上海我参观了“上海戏曲学校”,这是专门培养京剧和昆曲演员的,有时候也兼培养越剧演员,属于中专程度。这个学校目前正在改制之中,在不久的将来很可能成为大专制。在话剧方面,我也参观了两个最大的剧校。一个是北京的“中央戏剧学院”,由当年演《夜半歌声》出名的金山先生当院长,这也是大专程度。另一个是“上海戏剧学院”,也是大专程度。这是中共培养戏剧人才四个最大的机构,我参观得非常透澈,也在每一个学校都做了演讲。另外,在杭州的时候我也顺道参观了“浙江艺术学校”,里面包括舞蹈、美术和古典戏曲人才的训练。我去的时候,京剧班学生已经毕业,所以我只看到越剧班学生受训的情形。
    大陆的剧校在组织上比台湾的剧校来得庞大,而教员与学生的比例也比台湾高得多。在大陆上这个比例是一点五比一到二比一。换句话说,一个大陆的剧校如果有一百名学生,教职员往往就有一百五十到两百个。台湾在这方面的比例就低了。另外,在招生方面,大陆上全国招生的剧校每年通常有六千个人报考,而只录取四十到六十个,比例是一百比一到一百五十比一,而台湾报考人数与录取人数的比例就低得多了。理论上讲起来,竞争越激烈,挑选出来的学生在素质方面就越高。
    大陆上的剧校起码有两点是值得台湾剧校效法的。第一点就是戏曲音乐方面的训练。大陆的剧校很注重乐师的培养,往往在演员招考进来的前一年就招考一批乐师进来加以训练,这样子演员一进来就有足够的乐师来为他们伴奏,而在台湾剧校一般的情况是演员训练出来的很多,但乐师训练出来的很少。以我所知的“打鼓佬”一行来说,一般台湾一流的“鼓佬”不大肯到剧校去教,要教的话也都有藏私,不肯多教。一般都是讲究要拜师的,要拜了师,磕了头以后才肯教,至于能够教多少就得看徒弟的造化和孝敬的情形。大陆上就很少这种现象,老师教起来都是非常尽心,极少藏私,因此大陆上即使是个很小的地方剧团在伴奏的文武场方面也是非常整齐的,我就曾经看过很多年纪只有二十几岁但胡琴就已经拉得很好的乐师,而且其中还有一些是女性,这一点觉得很值得效法。
    另外,他们在传统的教学方式上作了一些突破。拿京戏来说吧,至少在一九七五年之前,台湾科班或剧校的规矩是早上五点半起床,喊嗓半个钟头到四十分钟,然后空着肚子开始练功,做一些拿鼎、下腰、翻筋斗等动作,这样练到七点半吃早饭,吃完早饭再练功。这是台湾剧校在一九七五年前的通用训练方式。最近五年来我未再参观台湾剧校,是否有所更改我不知道,但我猜测目前还是如此。在大陆上这种古老的训练方式已经早从一九五二年起就废止了。他们讲究的是早晨七点半左右起床,起床以后便吃早饭,吃完早饭先上两个小时的学科,这样等到十点钟左右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开始练功(他们称作“锻炼形体”),练到十一点半满身大汗以后再回宿舍洗把脸、擦擦汗、休息一阵之后吃午饭,然后午睡,下午两点钟左右再开始练。据“中国戏曲学院”副院长荀令香先生(荀慧生先生哲嗣)告诉我,他们刚开始做这种改革的时候遭受到很多老一辈艺人的反对,可是二十多年实行下来,不但学生技艺没有减退,以前剧校学生常患的胃病也减少了许多。他们相信这是更改了学生作息日程的结果。以上只是略举两端,关于详细的比较将来我会写专文论及。
    问:您此行的重要活动之一便是拜京昆小生泰斗俞振飞为师,可否请您谈谈俞门拜师的经过?
    答:这是我很愿意谈的。我觉得这次回大陆最大的收获就是拜了京昆小生泰斗俞振飞先生为师。我是唱小生的,学了不少京戏的小生和昆曲的小生,拜俞振飞先生为师是我毕生的心愿,这次能够达成这桩心愿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我是去年九月十六日正式拜师的,一共发了一百五十张帖子,来了两百多位宾客,几乎北京市文艺界和戏剧界的知名人土都到齐了。拜了师以后两个半月的时间我都在追随俞老。
    (二)


    【安莎社科威特五月十二日电】由于石油过剩打击了生产计划和预算,在这个盛产石油的波斯湾国家现在刮起了厉行节约的强风。
    上周,汽油的价格长了一倍,在今后的几天里,电力的价格可能提高十倍,这是为了把节约能源的思想灌输到本地的中产阶级的头脑中去而采取的一项措施。
    一九八二——八三年的预算估计,科威特的赤字约为十亿美元。这是说明石油利润已经大大地下降的另一个迹象。
    直到去年为止,科威特每天产石油一百二十万桶。现在西方出现了石油过剩,因而这个数字已经减少一半。
    现在还得不到官方数字,但可靠人士说,现在的日产量不超过六十五万桶。
    这些人士又说,其中只有三十万桶能立即找到买主,尽管价格比石油输出国组织每桶三十四美元的价格还要低两、三美元。
    据政府的预测,木财政年度的收入(石油占百分之九十二)将为一百一十二亿美元。即使开支同上个财政年度相比将减少百分之四十,总额仍将为一百二十三亿美元。
    这些削减打击了对外援助,其中有对其它阿拉伯国家如也门和叙利亚的援助。在国内,将仍然不收所得税,但某些社会福利方面的开支即将压缩。例如,科威特的统治者们说,医疗和药品再也不会全部免费了。
    继汽油之后,其它石油产品也将加价。柴油价格已经上涨了三倍。还有人说将对进口汽车课以百分之四十的税金。
    这些措施主要打击的是中产阶级和中下阶级。事实上在科威特并不是每个人都象科威特人那样富有。
    几乎所有科威特人的月收入都在七千美元以上,许多人一天挣的钱比这个数字还多,但占人口三分之二的非科威特人的收入则要低得多。
    但令人非常不安的情况即将出现。据谣传,政府可能打算取消解雇费,这对于不能享受年金的外籍工人来说,是可怕的事情。


    【西德《法兰克福汇报》四月十六日报道】题:向“无忧无虑的生活”告别副题:泰国正面临与日俱增的发展困难
    阿南是一位来自泰国东北部的“没有土地的”农民,他带着老婆和孩子来到曼谷寻找工作。在此期间,他已在该城的一个工地上找到了工作,并且还给家里搞了一套“住房”,这是一间用铁皮搭的小房子,既没有水也没有卫生设备。他得到的是法定的最低工资,每天六十一铢,合六点一马克,他在那里还算是幸运的:许多“企业”付给其工人的工资要比国家规定的少,更不用说在省里做活了,那儿的工人挣的钱比最低工资还要低百分之二十至三十。但在曼谷这个拥有五百万人口的大城市里六十一铢能换来什么呢?在那里一碗面条——阿南吃一碗面条是不会饱的——就要七铢。劳工厅厅长威集·桑通承认:“‘在这个城市里法定的工资确实是很少的。
    泰国百年来堪称“鱼米之乡”。在来自西方的旅游者看来,暹罗还一直是一个富裕的国家,居民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阿南和他的五千万同胞中越来越多的人渐渐地变得脸上没有笑容了。一千万泰国人,即占总人口五分之一的泰国人生活在绝对的贫困之中,这是目前一位最有影响的军人阿铁·甘朗逸将军说的。每年大约有五万名儿童饿死。在农村,尤其是在东北最偏僻的地区,有百分之七十至八十的不满五岁的小孩营养不良。那里四分之三的居民害寄生虫病,百分之九十的居民患有恶性贫血。权力和财富,政治和官僚都集中在曼谷。
    首都消耗了百分之六十可供使用的能源,它在总投资中所占的比例在这两年中从百分之七十八提高到了百分之八十二。这儿人均收入每年约为三万铢,在东北部却只有四千铢;这几平均一千八百个人有一名医生,而在那里四万二千个人才有一名医生。
    长期来暹罗是发展中国家中最幸运的和最富裕的国家之一——它的自然条件是非常有利的,是亚洲的一个粮仓,下几代的农民也有足够的土地,人口的压力要比中国或越南小得多,在最近二十年中每年平均有百分之七的经济增长率,泰国的佛教根基很深,君主政体也十分受人尊重,这就又保证了政治稳定和各级官员的任用。
    但是,这种社会风尚现在有了很大的变化。金钱和小汽车在日益增多地排挤作为社会中心的家庭和庙宇:土地变得如此紧张(并且已经开始毁林造田),以致在这个王国的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小佃户、负债累累的农民和生活在城里的地主。农民流入城市,失业人员增加,人民生活贫困化,把女孩子卖给按摩院,男孩子在令人窒息的工厂里干苦活,这些便是目前社会发展过程的象征。
    人们在这个“自由王国”里从来没有象现在那么多地谈论改革。刚刚开始的五年计划(一九八一至一九八五年)把重点放在战胜贫困和促进农业方面。
    税收和土地改革的决定被通过了,官僚和企业之间的合作得到了改善,据说,银行业的权利将下放,另外把整个工业部门转移到东海岸去的设想也已有了具体的计划。这是一些比较小的、谨慎的变化。
    这些变化是值得注意的。


    【巴西《圣保罗州报》四月二十二日报道】题:国内债务可能达到八万亿克鲁赛罗
    中央银行今年必须发行超过一九八一年发放的五千五百一十六亿克鲁赛罗的联邦债券,这将可能使国内公共债务到今年年底增加到大约八万亿克鲁赛罗。
    公共债券对消除日益增长的公共部门的赤字和货币预算本身的亏空是唯一可行的工具。
    因此,中央银行只有寻找各种选择办法,扩大市场吸收货币的能力。中央银行已同意给予发放国库券以创纪录的利率,强制由新的有组织的投资者(养老金基金会)大量购买债券,中央银行现在还力图扩大中间机构,也尽力吸引更多的自然人购买国库券。
    公共债务的限度问题已不使中央银行和其他的货币当局担忧。在盖泽尔政府时期,当国内公债在一九七八年达到占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九点六时,经济学家,甚至金融专家们都认为,债务达到了限度,但是,债务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去年达到了百分之十一点七。虽然如此,债务增加的速度将继续远远超过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速度,这两者之间的比例今年还将恶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