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4月5日参考消息 第3版

    【美国《新闻周刊》文章】题:哈佛作弊案
    约翰·达西博士(三十三岁)在布里格姆妇女医院的实验室中准备做一次心脏实验。他把超声波晶体缝合到一只狗身上,同一台机器连接在一起,监测狗的血液流动情况并收集几分钟的数据。接着,达西在他的三位同事在场的情况下,在记录实验长度的图表纸上注上“两小时”。他把机器停了几分钟,接着又做了几次测验,他在上面标明“四小时”、“二十四小时”、“七十二小时”、“一星期”。他最后把两个星期才能做完的实验压缩成了几小时。
    达西的这种明目张胆的弄虚作假,使他的同事们几个月来对他的怀疑得到了证实。他们怀疑他一贯造假数据。哈佛对科学上弄虚作假的行为,进行了有史以来最深入的调查。上星期调查结束,一个特别委员会发表了一项长达十二页的报告,详细地叙述了达西弄虚作假的前后经过。这位年轻有为的研究员身败名裂了,他的哈佛同事也感到上了他捣鬼的当。而这次事件使人再次对科学方面在多大程度上是骗人的以及对此能够采取什么措施产生了疑问。
    达西事件是去年五月份开始的,当时要求这位年轻的心病学家把原始数据交给实验室主任罗伯特
    ·克洛尼尔,表明他正在准备的一篇论文有根有据。这本来是实验室中应当采取的步骤,但是却使达西感到为难。为了满足克洛尼尔的要求,达西捏造了狗的血液流动假数据。
    克洛尼尔大惊失色,把情况告诉了达西的老师尤金·布朗伍德。布朗伍德是哈佛医学院的大权威之一。达西那天也向布朗伍德作了交待。但是达西一直否认,他经常在实验中捏造数据。
    布朗伍德显然希望:这次蓄意造假事件只不过是一次孤立的事件,因此,他在处置达西问题上非常谨慎。并没有张扬这件事,他也没有把达西的问题通知全国卫生研究所,也没有禁止达西继续在实验室中工作。
    的确,达西过去的名声使得人们难以采取不同的做法。他毕业于圣母大学,成绩超群,名列院长学习尖子名单之中,他在印第安纳大学获医学博士学位。埃默里大学的一位教授说,达西“显然是美国医学界最杰出的青年人之一”。
    允许达西继续在实验室中工作还有另一个作用。他可以同另外三位实验室同事继续进行全国卫生研究所要求的关于药物对心脏病发作的影响的长期研究计划。如果突然换人,这项研究的结果可能不准确。更为重要的是,哈佛的领导人可以监督达西的工作并找出他犯的其他恶行的证据。于是,他把达西所做的有关药物的数据送给全国卫生研究所,因为在四月份进行的审查没有发现达西以前的工作有什么可疑之处。然而在十月底,全国卫生研究所注意到:哈佛小组提交的数据长度看来同别的实验室得出的数据不同,到十月二十三日,克洛尼尔就怀疑达西对他的数据作了假。最后,哈佛向全国卫生研究所承认:它不能保证达西的研究工作是正确的;哈佛表示自己出钱重新进行实验。
    于是,哈佛医学院医学系主任丹尼尔·托斯特森任命最高调查委员会来审查达西事件,委员会在发表的报告中列述了达西不诚实的行为。委员会说,把以前达西单独工作时给全国卫生研究所进行的研究中作出的数据长度,同以后他在监督下作出的数据相比较,发现有“严重不相符的地方”。据委员会说,达西单独工作时,得到的结果十分完美,数字彼此非常接近,变化“非常小,使人不能相信是真的”。他在监督下作出的数据较好地反映出在科学上是正常的那种不精确性,出现的数字都在某种平均数之内。委员会还发现,达西为哈佛核医学实验室做的研究中也有同样的问题。
    达西到底造成了多大损失,这可能在长时期内仍然不得而知。虽然委员会“相信……实验室(达西是其中的一员)以前发表的著作是正确的,任何受到怀疑的著作都未曾发表”,但是达西以前的实验室同事认为,有些作假的材料可能已出版了。这个实验室也在不那么明显的程度上遭到损失,因为其成员感到由于达西而“背了黑锅”。据布朗伍德说,他的实验室的研究工作“已停止下来”。上周《科学》杂志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使他的名誉“遭到损失”。《科学》批评布朗伍德对达西的处理不够迅速,而且还让他继续进行研究工作。
    为了杜绝将来在科学上弄虚作假,委员会建议更为密切地监督青年科学家,在收集和储存数据方面建立明确的程序,通过审查有前途的研究人员的动机和各方面的情况来了解他们的品质。正如委员会的一名成员所指出的:“这些事情中有许多对布朗伍德实验室是适用的。”而这当然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在当今是高压锅的生物实验室中,在形式上作出些规定是否能防止作假?


    【美国《新闻周刊》文章】题:科学家为什么要弄虚作假(作者:沙伦·贝格利)
    实验室里每次发生弄虚作假的事都会产生这样一个问题:科学家们进行欺骗的次数多呢,还是被揭露出来的多?尽管有些观察家认为这种作假行为的比例数多年来没有发生变化,然而,由于更多的人在从事科学研究工作,因而,其绝对数正在不断增长。近来最耸人听闻的事例是,一九七四年斯隆—凯特林癌症研究院的研究员威廉·萨默林博士在白鼠的皮毛上涂上墨水,以证明植皮试验成功。更近一些的例子是,耶鲁大学的瓦杰伊·萨曼被指控假造病例,被他的顶头上司菲利普·费利格博士辞掉他在哥伦比亚大学内外科医学院院长的新职。去年秋天,康奈尔大学的学生马克·斯佩克特退了学,因为有人指控他在作证明细胞怎样发生癌变的实验中假造论据。
    通常,研究人员在不知不觉中,往往会稍事修改其研究结果,这种人不是罕见的。这种介乎真与假之间的作法采取的形式往往是把一个同原先的读数不相一致的数字忽略不计。但是,有的时候搞得更过一些。就如高等学校的理科学生为了反证其正确的结论,以找出他们“应当”取得的观测资料,因而,少数不道德的科学家就故意捏造试验结果。这种情况通常是由于他们过份相信自己的假设是正确的,因而不是捏造数据就是修改他们取得的数据来支持这个假设。调查约翰·达西事件的哈佛委员会认识到,今天的科学研究工作的条件可能促使人们搞不诚实的勾当。特别是生物医学科学,竞争十分激烈,因而有些实验室强迫他们的工作人员拿出尽可能多的可以公开发表的材料来。调查委员会说,“由于别人不大可能去核实这些报告,因而就提供了作假的机会。”不幸的是,虽然复查实验结果的能力是防止在科学上弄虚作假的最强有力的措施之一,但是,重新进行实验的事例却不多。因为做人家已经做过的试验,一没有钱,二没有荣誉。结果,就像达西所做的那样,数据虽然是假的,但只要同流行的科学知识相符合还是可以照样出书。
    一九八○年以来发现的五宗造假事例全是在生物医学界里,因为,有些研究人员认为,生物学固有的特点使它更易于弄虚作假。因为,生物的行为千姿百态,常常无法预测,因而报道它们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有道理。而物理学上的各种物质属性是不大变的:电子就是电子,任何加给它的异质都会被迅速发现。
    研究人员捏造假数据,给科学研究工作造成很大的损失。美国全国卫生研究所认为,虽然他们的药物研究由于达西的论据出了问题而被削弱了,但是,并没有被完全毁掉。虽然如此,在人们心目中,弄虚作假是很普遍的,这一概念损害了对他人工作的信任,而这种信任正是科学工作的基础。同商业或者法律、政治不同,在探索真理过程中,科学是更多地建立在诚实的假设的基础上的。一旦假设出了毛病,随之而来的是对科学的强烈而不利的反应。


    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天文学家发现了一颗超级巨星,其质量是太阳的三千五百倍,亮度是太阳的一百四十倍,并且比太阳炽热十倍,这颗人类有史以来所发现的最巨型恒星,正式命名为R136a,距离地球十八万光年,处于Tarantula星云的中心,此颗超级巨星虽然放射出比太阳多一亿五千万倍的能量,但状态比太阳更不稳定。
    恒星藉着在其中心进行的热核反应(氢弹爆发,就是具体而微的恒星热核反应)发出光和热,其燃料主要是氢,氢在恒星中的消耗量至为惊人,故恒星虽然庞大,但终也有熄灭之时,上述之R136a每一千年就损耗掉相等于一个太阳的质量,其寿命估计为一百万年而已,而太阳寿命则约为一百亿年。
    其实,宇宙间还有体积更庞大的恒星,但论质量,Rl36s比任何其他已纪录在案的恒星大六十倍,美国太空总署打算于一九八五年,用太空穿梭机运送一具强力的天文望远镜,进入环绕地球的轨道,届时,威斯康星大学的天文学家就可以利用此座太空望远镜,对这颗超级巨星作进一步观察了。(摘自香港《明报》)


    九大行星之一的海王星已知有两颗卫星,一颗是由W·拉塞尔在一八四六年发现的特里特卫星,另外一颗是由凯帕在一九四九年发现的内雷企德卫星。但它还有第三颗卫星呢?天文界对此一直未放弃观测。一九八一年五月二十四日,鉴于长蛇座五十二号星有被海王星掩蔽的可能性,美国亚利桑纳大学的H·拉伊曼教授使用位于同三十卡塔利纳的一点五米口径望远镜及位于雷蒙山顶的一米口径望远镜观测,结果未见五十二号星为海王掩蔽,但却发现了另一奇特现象,即仅过了八点二秒,五十二号星的亮度就转趋黑暗。
    对此现象有两种解释,一是由海王星周围大气引起光的折射所造成的,二是为未知小行星掩蔽所致。但至最后,拉伊曼却倾向于五十二号星系被海王星的未知卫星掩蔽才失去亮度的。
    在此场合,该颗未知卫星距离海王星五万公里,直径一百八十公里。其亮度属二十等级,但由于太接近海王星了,在后者星亮的光辉照耀下,无论是直接拍照还是应用其他方法都无法检出这颗卫星。(摘自香港《明报》)


    一位美国研究人员说,苏俄计划于今年内发射一个“宇宙号”人造卫星,载运猴子升入太空,探讨有关人类在无重力太空中长久停留所造成的不正常的骨骼损失的问题。
    美国亨利福特医院的骨骼与矿物研究实验室主任迈卡尔·巴费特说,在苏俄卫星返回地球后,他将取得一些猴子的骨头样本,并可能对活的猴子进行实验。
    科学家说,太空人在太空中停留一个月后,曾出现不正常的骨骼损失现象,损失的比率最高达到占全身骨骼的百分之五。而其原因仍不得而知。
    对于猴子的骨骼损失有过广泛实验研究的巴费特,现已获得美国国家航空暨太空总署十四万五千美元的赞助,用以研究失重对骨骼的影响。
    巴费特相信,这一类研究的结果不但将有助于太空人,而且也将可以解开骨骼损失之谜,而有助于治疗易患骨折的老年人
    ——这种骨折病常需要长久的时间来整补。
    太空总署的研究显示,太空飞行及失重对骨骼的影响,跟发生在长期卧病在床的患者的情形相似。这两种情形所出现的骨胳损失,都会使人更容易造成类似老年人常易患的骨折。
    巴费特说,“如果我们能够了解骨骼损失的成因,我们便能够设法加以预防。”
    巴费特说,在美国,每年大约花费了将近十亿美元用来治疗骨折,股骨折裂也是美国人第十二位常见的死因。
    他解释说,“人类的骨骼是经常在不断修补的。一块骨头犹如一座建筑物中的一块砖,当它逐渐耗损时,就由一种蚀骨细胞的作用予以消除,然后在因此而造成的骨骼空隙中,再由一种造骨细胞取代,形成新的骨骼。”
    他说,人体汰换新骨骼的这种修补机能,通常是有效的,但是,“过了四十五岁以后,这种修补机能就渐渐不健全了。造骨的作用比蚀骨的作用来得缓慢,因此每处必须修补的位置往往只能部份得到修补。”
    然而,在太空人中,骨骼的损失却是加速发生的。巴费特说,太空人的骨骼损失率为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比一般老年人快了五倍。
    他说,太空人体内最受影响的部位是足跟骨。在许多情况中,太空人返回地球以后三个月,其足跟骨都还未能复元。
    令科学家感到困扰的一个问题是,太空人在太空里停留了几个月以后,其骨骼损失到底是仍以不断的速率在继续进行,还是就此稳住?
    巴费特说,“假如骨骼损失仍以相同的速率继续下去,那将对人类长久的太空飞行造成严重的限制。但是在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人类一到太空可能便会损失一些骨骼,然后即稳定下来不会再有损失。”
    像最近苏俄太空人在“沙留特六号”太空站的经验似乎便显示,尽管他们前后在失重的太空里生活了六个月,然而在这六个月内他们骨骼损失的情形并不比只停留三个月的情形更严重。(台湾《青年战士报》译载合众社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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