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3月9日参考消息 第4版

    【美联社莫斯科三月六日电】(新闻分析)(作者:赫斯特)近几周来一系列不寻常的感情引起了一种猜测,认为苏联的七十五岁高龄的主席勃列日涅夫也许在政治上出了问题。
    有些苏联人士认为,他身体虚弱,年龄老迈,不能上整天班,这些正在变成一个政治问题。
    但是,他们告诫人们不要以为有人正在展开把勃列日涅夫搞下台的活动。
    上个月底,在苏斯洛夫死后不久,克里姆林宫里就开始传出对年迈的勃列日涅夫感到不满的消息。
    有些观察家认为,勃列日涅夫现在支持他在政治局内的亲密盟友、七十岁的契尔年科来当接班人。
    一位苏联人士说,上个月契尔年科去参加法国共产党第二十四次代表大会的时候,勃列日涅夫曾命令苏联电视台大量报道契尔年科的巴黎之行。
    这些人士说,除了契尔年科以外,另有两位政治局委员在统治机构的复杂体制内权力日趋增大。克格勃国家安全警察首脑安德罗波夫和国防部长乌斯季诺夫两个人的地位都在增强。


    【奥地利《萨尔茨堡新闻》三月三日报道】题:勃列日涅夫对雅鲁泽尔斯基感到满意波兰应该疏远它同西方在经济上的关系(赛德利茨发自莫斯科)
    雅鲁泽尔斯基履行义务式地在莫斯科发表了他的效忠讲话,与此同时,他的会谈对手勃列日涅夫批准了宣布战时状态法令以来华沙的事态发展,并且同意了波兰军人所采取的措施。
    此外,对于双方来说看来摆脱目前困境的一个合乎逻辑的途径是,波兰自动地疏远同西方的经济联系,不只是在意识形态上更加牢固地把波兰人重新束缚住,而且也使这个国家在东方经济集团(经互会)中重新承担起义务。苏联从未掩饰过这一点,即莫斯科人士认为,波兰接受西方贷款以及必然与此相连在东西方之间产生的经济上的合作,是一条危险的歧途。勃列日涅夫也向波兰人指出在经互会内进行更加紧密的合作的途径,并且提到根据实际可能扩大社会主义的分工是摆脱西方压力的一种办法。
    所有作过这种估计的人(这种估计不是没有道理的),即西方奉行一项对东方开放的经济政策迟早必须会引起东方社会的自由化,并因而会瓦解它们的体制,他们都一定在波兰亲眼看到了由此所产生的后果。因为莫斯科仍然不能容忍进行将要导致体制发生变化的那些改革。雅鲁泽尔斯基限制了这样的事态发展,他现在在莫斯科得到了报酬。从而,雅鲁泽尔斯基避免了苏联人的亲自干预,就连波兰政治家如拉科夫斯基都曾认为这种干预是不可避免的。
    莫斯科把来自波兰的这位军政府领导人向公众作为可以信赖的人加以介绍,这就使得所有的谣传都成为荒唐可笑的了,这些谣传说:雅鲁泽尔斯基本人在克里姆林宫得不到支持。反之:雅鲁泽尔斯基已经完成了莫斯科曾期望波兰领导完成的任务。他同卡尼亚不同,他是一位苏联人完全可以接受的领导人。
    这位将军在克里姆林宫访问期间还有一点是引人注意的:雅鲁泽尔斯基和勃列日涅夫在对西方的批评中都持克制的态度。


    【美联社维也纳三月七日电】一位国会议员今天在这里说,美国的一个国会代表团向波兰提出抗议,因为一些不明身分的人明目张胆地闯进这个代表团停放在华沙奥肯切机场跑道上的空军专用喷气式飞机。
    议员奥贝说:“我们对此极不满意。”他是这个七人代表团的团长。
    他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还说:“我们已向波兰政府正式提出抗议。”
    奥贝说,飞机上没有任何保密材料,也没拿走什么东西。
    代表团人士说,这件事是飞机驾驶员在六日发现的,当时他们正在进行前往南方克拉科夫市之前的飞行前例行检查。
    克拉科夫是国会议员们四天波兰之行的最后一站。
    他说,抗议书于六日交给了波兰人。
    奥贝还把波通社的一条说他表示支持解除美国对波兰的制裁的消息称为“十足的歪曲和误解”。
    这位威斯康星州民主党议员说:“我们已清楚表明,只要军事管制继续下去,要改变制裁的决定是十分困难的。”
    代表团成员拒绝评论他们在波兰的访问,其中包括与政府官员和波兰强大的天主教领袖、大主教格莱姆普举行的会谈。
    接近代表团的人士说,代表团没有得到对华沙机场事件作出“令人满意”的解释。


    【美联社波恩三月四日电】外交部发言人今天说,波恩政府拒绝向受到西德共产党邀请到这里来的苏联第一个女宇航员颁发签证。
    发言人没有说明拒绝四十四岁的瓦连金娜·捷列什科娃申请签证的理由。他只是说,每个国家都有拒绝任何外国人入境的主权。
    上个月’西德政府宣布,作为西方反对波兰实行镇压而施加压力的一部分,它将限制西德和苏联之间的高级访问。
    曾在太空遨游的唯一的妇女捷列什科娃受到亲莫斯科的德国共产党的邀请来参加党的会议和一个妇女会议。
    捷列什科娃一九六三年六月作为宇宙飞船东方六号的乘员之一围绕地球转了四十八圈。
    她是苏共中央委员会委员和最高苏维埃的成员以及苏维埃妇女委员会主席。


    【日本《读卖新闻》二月二十六日文章】题:对“勃总书记的眼泪”议论纷纷(记者小岛发自莫斯科)
    “苏联共产党总书记勃列日涅夫哭了”——这成了此间西方外交官和新闻记者谈论的中心话题。因为电视上放映了总书记参加最近举行的莫斯科军区政治部主任格卢什科夫的葬礼时流泪的镜头。
    格卢什科夫大将同政治局委员基里连科、总理吉洪诺夫等人一起都是总书记一派,是所谓的第聂伯派的长老之一。他同总书记是朋友,都是从故乡第聂伯捷尔任斯克夜大学毕业的。并一起在当地党的机关工作。总书记为失去多年的盟友而流泪不是不可理解的。
    但是,苏联电视在放映最高首脑的镜头时,做了细心的安排,原封不动地播放了这种动感情的场面。这样,对这些镜头便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议论。
    最有力的解释是要向国民强调“勃列日涅夫是人”,对朋友的死也会忍不住眼泪的。然而,在公开的场合流泪会给人以总书记精神、身体衰弱的感觉。因此,围绕着“总书记的眼泪”,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臆测。
    格卢什科夫被葬在党、政府高官、著名艺术家等人长眠的新圣母公墓。在葬礼问题上,对不久前病死的克里姆林宫长老、党政治局委员苏斯洛夫的“特殊待遇”也成了人们议论的话题之一。苏斯洛夫的遗体被安葬在红场斯大林墓的近旁。接着,报纸、电视大量报道了政府的下述决定:一、把罗斯托夫大学、故乡斯塔夫罗波尔地区的运河、莫斯科、列宁格勒的新大街以及客船等,以苏斯洛夫的名字命名;二、在他曾任过教的莫斯科大学和居住过的公寓都装上纪念铜牌。克里姆林宫的首脑对人死后的处理方法,可以表明对这个人物的评价,这种情况历来如此。苏斯洛夫死后的处理就是一个典型。
    以苏斯洛夫的死为开端,克里姆林宫葬礼的规格问题暗中引起了人们的议论。特别是同“在任”不同,对已经引退的长老的死,在葬礼的处理方法上非常微妙。被迫辞职的前第一书记赫鲁晓夫死后受到冷遇,自然不会葬在红场。就是在现政权中曾任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顺利引退后去世的米高扬也没有被葬在克里姆林宫墙。其原因据说是:“米高扬曾表示,希望同已去世的夫人一起葬在新圣母公墓”,这种说法使人感到意外。在苏斯洛夫、格卢什科夫两人的葬礼问题上成为人们议论中心的是首脑人物的排列顺序。在向苏斯洛夫遗体告别的仪式上,各首脑人物的排列顺序是:勃列日涅夫、契尔年科、吉洪诺夫、基里连科。但在格卢什科夫的告别仪式上,只是按这个顺序把契尔年科和吉洪诺夫的位置互换了一下,这就是说,契尔年科的顺序仍然在基里连科之上。
    对此,此间人士认为,虽然有证据证明契尔年科是第二号人物……,但真实情况果真是如此吗?


    说苏斯洛夫去世的影响比勃列日涅夫去世的影响更大;苏斯洛夫死后,苏武装部队和克格勃在克里姆林宫的权力可能增大
    【美国《纽约时报》二月二十二日文章】题:苏斯洛夫去世以后(作者:吉里·瓦伦塔)
    (原编者按:吉里·瓦伦塔是对外关系委员会国际问题研究员,《一九六八年苏联对捷克斯洛伐克的干涉》一书的作者。)
    苏斯洛夫去世并不能担保苏联一定会放宽对内、对外政策。相反,苏斯洛夫死后的时代可能比斯大林去世以后的任何一个时期更难以预料。
    许多克里姆林学家把苏斯洛夫描绘成极端强硬派,正统马克思主义的主要卫士。人们常常把苏联对东欧进行镇压的事归咎于他,也把俄国为恢复冷战所作的努力归咎于他。相反,勃列日涅夫倒被视为比较通情达理、比较灵活,特别是在同西方打交道的时候。
    事实上,苏联领导人大多是既能够强硬又能灵活的人。虽然他们经常对如何实现他们的目标有分歧,但是,所有的人对世界的看法往往是相似的。
    现有的证据并不能支持认为苏斯洛夫一贯是强硬派的看法,只能说明他比别人复杂得多。他是要对斯大林在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进行的清洗负责的领导人之一,他从政后有很大一部分工作是作为苏联共产党的主要理论家,但是作为负责对苏联同其他共产党国家关系下定义的中央委员会书记,他常常显出惊人的灵活性。
    斯大林那封臭名昭著的攻击铁托的信确实是苏斯洛夫写的,这封信造成了南斯拉夫在一九四八年同苏共的决裂。但是,在一九五六年苏联坦克隆隆开进布达佩斯镇压革命以前的那些天里,他也和政治局委员米高扬一起同匈牙利总理纳吉举行过谈判,而且,据报道,他曾谋求用政治办法而不是用军事办法解决一九六八年的捷克斯洛伐克危机。
    在匈牙利事件和捷克斯洛伐克事件上,苏斯洛夫都担心苏联出兵会损害俄国在其他各国共产党中的地位。虽然他批评奉行欧洲共产主义的意共和西共的民主思想,但是他也曾竭力不让莫斯科同这两个党断绝关系。此外,有证据表明,苏斯洛夫对波兰进行军事镇压感到不安,他认为,这种镇压是对任何一个共产党国家内的共产党的至高无上的权力的一种史无前例的挑战。
    因此,虽然苏斯洛夫在克里姆林宫内部的争论中并不总是操胜券,但是他一直是统治集团里的一个中心人物,对他自己作为共产党正统思想的捍卫者的声誉信心很足,因此不怕在国际问题上采取比较灵活的态度。在国内问题上,他尤其注意捍卫党的最高权力和集体领导的原则。这也往往被解释为保守立场,但是事实上,这种立场对于防止更加喜欢惹事和冒险的集团上台是起了作用的。
    在一九五七年的内部危机中,他帮助赫鲁晓夫挫败了政治局内部的所谓“反党集团”策划的一起阴谋。但是,一九六四年十月中央委员会那场推翻赫鲁晓夫的不流血政变的主要组织者是苏斯洛夫。
    苏斯洛夫本来很可能成为赫鲁晓夫的接班人,可是,他却帮助勃列日涅夫当选了总书记,而且在后来政治局内部的争权斗争中再次肯定了他在克里姆林宫内作为主要仲裁人的地位。
    苏斯洛夫去世影响重大——也许甚至比勃列日涅夫去世的影响更重大。由于没有任何决定接班顺序的既定程序,人们本来预料在一旦勃列日涅夫退休或去世时,苏斯洛夫将充当裁判。
    看来只有苏斯洛夫才有足够的经验和威信可以防止克格勃的哪一个头目或者武装部队的哪一个将领
    ——或者一个同克格勃和武装部队的关系甚至比勃列日涅夫同这两者的关系更密切的政治家——在勃列日涅夫死后上台。
    ·现在苏斯洛夫死了,武装部队和克格勃在克里姆林宫中的权力增大的可能性更大了。在这方面、波兰国内的镇压行动也许可以作为一个有力的事例。
    今后没有苏斯洛夫调节和指导政策了,苏联可能变得比现在更富有帝国主义特性。帝国主义野心可能代替意识形态成为对外政策首先关心的事。在内政方面,赫鲁晓夫的改良主义和勃列日涅夫的对付着过日子的保守倾向,可能让位给比斯大林逝世以后的任何时候更严厉的镇压。没有理由为苏斯洛夫去世感到庆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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