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2月3日参考消息 第2版

    【香港《香港时报》一月二十七日社论】题:犬年纵谈香港社会问题
    春节假期将告过去,市面工商业活动大致恢复正常,但有若干工厂,由于种种原因要一直到正月十二左右才恢复开工,一些行业之困难,于此也可见一斑。
    刚过去的一年,对香港人来说,是一个并不算美好的年头,事实上是,去年香港经济仅可维持低度进展,一般人的生活水平尚可维持,但改善生活已谈不上,穷奢极侈一掷万金的,只是一小撮富豪而已。
    鸡年的经济,只能维持低度发展,犬年香港的经济,相信也好不到哪里去。而香港的社会问题,可以说,一个也未能较有效地解决。
    香港的社会问题,综计起来何止千百?但与市民关系最大,且与整个香港前途有关的,不外下面三个:
    一是贫富悬殊的经济问题。二是对青年一代的教育、道德问题。三是社会治安日益恶劣的问题。
    这三个与香港社会、香港前途有密切关系的问题,去年固未能解决,今年解决的前景也不乐观。
    香港的经济问题,亦即一个社会财富如何分配的问题。过去十年八年间,社会财富的分配,越来越出现贫富不均的现象。这个局面如继续发展下去,社会安定决难得到,即使表面上能维持安定,也决难长久。
    “穷者愈穷”,不但反映在收入上面,也反映在职业上面。过去一年,香港失业情形尚不致严重,但是比之前两年,失业人数显然已增加了。另外一面是,找一份职业虽不太困难,但是找一份收入较佳,能养妻活儿的职业就不容易。大多数人,要维持普通的生活水平,都要“搏尽”,而这也是社会不安的另一潜在因素。
    一个贫富过份悬殊的社会,一个潜在的不安因素正在慢慢膨胀的社会,青年问题也必然越来越严重。
    鸡年的社会治安,相当恶劣。踏入一九八二年后,几乎隔日就有一宗凶杀或劫杀案。至于一般的劫案,更是无日无之。总之社会治安不良,良善市民提心吊胆,能够“‘出入平安”已算好了。
    看今年的社会治安,大概也不会有甚么奇迹出现。


    【香港英文《南华早报》一月十六日报道】一九八一年,通货膨胀紧紧地缠着香港,难以摆脱。
    衣、食、住就不消提了,现在就让我们看看公用事业方面的情况吧。电费在这一年里增加了百分之十到十二,公共汽车票价增加了百分之三十到四十,地下铁票价增加了百分之十三,电车票价增加了百分之六十七,渡海小轮票价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三。
    电话费增幅为百分之十五,本地用户电报费增加百分之三十三,海外用户电报费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众所周知,过去一年内,燃料价格曾两度提高,增幅从液化石油气的百分之四至工业燃油的百分之三十三不等。
    政府和布政服务费也毫不例外。普通签证及过境签证费增加了百分之五十,火葬及迁葬费增加了百分之百,牲畜屠宰费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三至四十,集装箱货车运费增加了百分之十九至三十八,公共泳池入场费增加了百分之五十,公共停车场的停车费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三至一倍,计时车位的停车费更增加了一至三倍。
    公共医院的头、二等房收费已增加了一半。如果你想入籍或移民到其他国家,你需要申请的一份无犯罪记录证明书,手续费增加了百分之五十。
    邮费方面,增幅达百分之五十至一百五十。尤有甚者,寄平邮印刷品和寄包裹的收费竟提高了一倍半至三倍。
    政府的公共屋村租金上升百分之二十至二十五,临时房屋区租金也增加了百分之五十至七十。
    电影票价也增加了百分之十八至二十五。
    你们熟悉的这份英文报纸,售价提高了百分之五十,中文报纸则是百分之六十。上述种种只不过是一鳞半爪,而这种趋势在一九八二年十分可能会继续下去。


    【美国《读者文摘》(中文版)十二月号文章】题:苏格兰多奇趣
    苏格兰是人文荟萃的地方,许多历史事迹、稗史和诗歌的余韵犹存,到处可以感受得到。
    你往游不列颠群岛北部这个地方时,身为远古时期来自爱尔兰的塞尔特族后裔的苏格兰人,会如数家珍般地为你讲述许多当地的民俗和传说。苏格兰从南到北只有四百四十三公里长,最窄的地方只有四十公里宽,人口约五百一十万。不论置身何处,你和海洋的距离很少会超过六十五公里,而且很少会看不到尖唳的海鸥。苏格兰峻峭的山峦、狭窄的幽谷、斑驳的岬角、以及那些栎林、掬林、桦林和松林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游客(去年单是美国游客就有二十五万)。
    在一天的汽车行程中,你可以见到五、六种不同的风景,和五、六种不同的气氛。灿烂的阳光照射在海水侵蚀的岸边时,你会觉得仿佛置身于地中海滨。隔着一阵温暖的夏雨望去,这片乡土便如一幅着了色的优美水彩画——烟雾弥漫的蓝色混合着晦暗的银色。观光之外,还可以钓鳟鱼、鲑鱼,驾帆船、爬山、滑雪、猎鹿、观察野鸟,当然还可玩苏格兰那“派头十足的古老”消遣——打高尔夫球,全苏格兰有四百个高尔夫球场,单是爱丁堡就有二十四个。
    爱丁堡拥有中古的城堡、富于历史性的通衢御道,和热闹的亲王大街,可说是十足的首府气派,不过权力却有限。苏格兰在一七○七年与英格兰合并,丧失了它竭力维护数世纪久的独立,却保持自己的教育制度和法律系统,印行自己的英镑钞票。刻苦、虔诚、节俭、勤勉,这些美德是苏格兰生活方式的基础。但是作为联合王国的一部分,苏格兰是由伦敦统治、征税并常予以资助。
    苏格兰古代的氏族都是些家族集团,由邻居和朋友加入而扩大起来,拥有疆界明确的领土。这些部落的军队狂热地效忠他们的族长,常使英国君王觉得头痛。
    苏格兰的农地有百分之七十三不适于耕耘,只能作牧场,因此一般人的生活不免于贫困。多数“典型的苏格兰”食品如酿羊肚和粥之类都是穷人的食品。在格拉斯哥,满目都是贫穷的景象。这城市人口将近百万,现在仍是苏格兰最大的城市,但往昔的繁荣已成陈迹。一位新闻记者指出过去隆盛时代的一些重要标志:模仿威尼斯最高长官的宫殿建造的一家工厂,由维多利亚女王亲自主持落成典礼的宏伟圆顶市议会大厦。苏格兰恢复繁荣的新希望,寄托于北海油田。由于开采北海石油,英国去年的原油可自给自足。阿伯丁是一所著名大学的所在地,过去是一个安静的渔港,现已发展为英国的油都。自从开始探测石油以来,已经有五百来家与石油有关的公司,连同两万名工人和技术人员到达此地。
    远在苏格兰本土之北二百十七公里的设得兰群岛的萨伦湾,正在修建一座英国最大的石油港。预计每年可容七百艘轮船出入,包括三十万吨的油轮在内。两条油管已从离岸海底油田将石油输送过来。
    苏格兰对观光客所具有的持久不衰的吸引力却可靠得多。就许多人来说,首先要看的是反映在波平如镜的罗蒙湖面的幽美景色,和高地山麓的迷人小丘。如果运气好,你可看到一只金雕,一只罕见的游隼,或一只有角的大牡鹿。大峡谷是穿过苏格兰高地的古老而幽深的地面裂缝,一条长九十七公里、有二十九道水闸的喀里多尼亚运河流经其间,一八二二年运河开放之日曾令人叹为奇观,它把北海的因沃内斯港和大西洋连接起来。运河航道经过一串长而狭窄的湖,其中最吸引游客的是尼斯湖。有关看到尼斯湖怪或其祖先的报道,可以追溯到第六世纪。
    游客可远离人群深入苏格兰高地的堂奥。在阿夫里克峡谷——“‘燕麦生长的山谷”,小碛停止啭鸣,从你掌上啄食面包屑。从克瑞莎湖一座摇摇晃晃的吊桥上,你可看到密沙克水晶般的小瀑布倾泻入六十米深、树木茂密的峡谷中。在这风光如画的绿洲之间,却伸展着起伏不平的荒凉沼地,遍布大漂砾,一片贫瘠衰飒的景象。那里没有什么植物生长,只有粗糙的野草、金雀花、荆豆和蓟(苏格兰的国花)、以及经常柔顺地覆盖着整个山坡的石南。羊群全年都留在牧场上,那些牧场大得牧羊人要用望远镜去找走失的羊。
    这里的路都是单行道,沿途可以看到不列颠群岛壮丽的风景。参天的山峰
    ——库尔贝格、斯泰克波利、圆锥形的苏里芬——象幽灵般从灰茫茫的薄霭中耸入天际,然后又把自己的头笼罩在雾里。夹在高耸入云悬崖间的深湾,充满了浪潮冲击的回声。
    高地占苏格兰土地面积的一半,人口却不到总人口的百分之六。大部分高地人挤住在几个安逸舒适的小镇里,如蓬勃热闹的海滨港口乌拉普、洛欣弗尔和金洛克贝维等。那些不受寒风侵袭的港湾里停满了五颜六色的船艇,对四周的寂寞荒野实在是可喜的调剂。
    散布在高地以西的五百座岛屿、岩石和空洞的暗礁构成了赫布里底群岛。那些岛屿的崎岖嵯峨小山上,有高耸的白灯塔和阴沉的城堡,在那样的环境中,时光仿佛已静止不动。你可以听到大西洋拍岸惊涛传来僻远乡村的盖尔语谈话声。著名的苏格兰‘‘哈里斯”粗呢就是在哈里斯和路易士两岛的村舍茅屋里用手工织成的。
    南北延伸八十公里长的“雾岛”——斯凯岛距苏格兰本土仅四百米。渡船从阴森的莫伊堡顶端下面经过,据传说,那城堡本是一位斯堪的纳维亚国王的公主“刁蛮玛丽”的山寨,她在海峡两端挂起一条链,来往船只须付通行费。斯凯岛上的库林山脉高达九百米,是不列颠最险峻的高山,所以一到夏天便游人如织。归根结蒂,这片美景如画的土地和人民的品性道德水准才是苏格兰最高贵的资源。


    【香港《文汇报》十二月二十六日文章】题:此地难堪胡不归
    他自称是个“从旧营垒过来的人”,这次栖迟故地,为的是探望隔别多年的高龄老母。
    梁先生今年四十九岁,在广州出生,幼时在香港念过小学。
    甫过边境,他的遭遇就唤起了早已埋藏在脑海深处的对旧殖民地的回忆。
    “那天我受到这里的移民官调查,我不自觉地将手放到他的桌子上,那位移民官就大喝一声,要我将手放下来。我在外边轮候时早已站得很累,进来后又备受盘问,站得久了,想拿过身旁的椅子坐下,立刻又传来旁边另一位移民官趾高气扬的叱喝,喝得我不由自主又站起来。我当时听了他们的呼喝很不是味道。”说着,他脸色沉了下来。记者问他,比较昨天和今天的香港,有什么分别没有?他侃侃地说旧话新起来。“‘我对香港的殖民地气氛本就很不感兴趣,加上这许多年的教育,这次回来一看,感到很不舒服。”
    “香港今天比当年繁华多了,但沾的是发达资本主义的光。在表面上看来,以前殖民地那一套是赤裸裸的,从印度雇来的警察可以任意对华人人身侮辱,比较而言,现在的警察讲策略多了。这些是由于中国的地位比过去大大提高所致。但是,香港的本质没有改变,同胞无论对高地价政策、各种加价等等怎样强烈反对,港府都一于少理。
    “另外,人的变化亦比较大。以前读书时,同学间的民族意识都比较明显。但现在的人特别是年青一代,只晓得赚钱享福,甘于香港的现实。以前的人比较纯朴,现在的学生看起来都很‘飞’。
    “我在这里生活的日子不算短,总觉得味道不好。由于这个原因,以及事业上的考虑,虽然母亲希望我留下来,我却从没有久居的打算。只待一切安排妥当,我在明年九月前会回内地。”
    梁先生留港已快三年了。开始的几个月他帮一家出版社编写教师手册,之后就完全同他的本行脱节了——凭着熟人的介绍,他在一家酒楼当收银员。本来,也有人介绍他教私校——他的资历在本地也只能这样——比起教官校的薪金差了一大截,要咽下这口气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的。他愤愤不平地说:“教大学的资历,无论如何也不比教中学的差吧。但香港当局就是只信任自己培养的人,对我们这些内地来的人就用法例卡死,使我们备受歧视。”归去来兮,此地难堪胡不归?香港始终不是他的家乡,梁先生的去意是坚决的。


    【香港《快报》十一月二十八日报道】姊妹三人每人以三万五千元代价,由一个非法集团安排,从中国大陆偷渡抵港,并各得到一张伪造之香港身份证,为人民入境事务处人员接获线索,将三人拘控,昨解西区裁判署审讯,三名被告均认罪,毕烈拿法官聆毕案情后判三被告各入狱十二个月,刑满出狱后,全部递解返中国大陆。被告三人:翁君智、翁君灵和翁君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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