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8月15日参考消息 第3版

    【美《华盛顿邮报》刊登该报记者摩根文章】题:在富裕的国土上穷人面临饥饿和营养不良的威胁
    丹尼的家离国会大厦只有四条街。在她家里,18岁的女儿黛布拉悲伤地注视着她妈妈把盛有肝、肉汤和饼干(他们这一天只能吃这些东西)的碗摆在桌子上。
    当黛布拉在朗诵传统的祷告词,感谢上帝赐给食物的时候,她的兄弟们和堂兄弟都低着头,闭起眼睛。
    但是,她说,“我心里暗暗想着,‘下次别再只有这些了’。有时候我想的是肚内填满馅的烤鸡,捣烂的土豆泥、玉米棒子、新鲜蔬菜和玉米面包,当我妈妈过去有工作的时候,我们是经常吃这些东西的。”
    一场火灾毁了他们的家,而且黛布拉的妈妈头天晚上又突然病倒了,这就使他们家不得不靠公家救济和食品券维持生活。后来他们得到的教训(就象许多收入低的家庭已经得到的那样)是,提供的那些救济只能使他们勉强活下去。
    由于物价猛涨,靠福利生活的家庭、靠固定收入为生的上了年纪的人和穷苦的劳动者发现,通货膨胀迫使他们要在住房和取暖设备、医疗和食物之间痛苦地作出抉择。对有些人来说,不再是选择吃什么肉了,而是是否能买得起肉。两年前,两美元可以买到12个鸡蛋、两个面包和8根玉米棒子,现在只能买到12个鸡蛋和3个面包。
    但是增加福利金是遥遥无期的。一心考虑预算的国会最近通过一项削减食品券津贴的法案,作法是推迟实行原定提高生活费用的计划和对领取这种津贴的资格要求加强限制,把全国领取这项津贴的人数减少80万人。例如,在新的规定下,一个四口之家的收入不得超过7,450美元(根据7月间确定的数字为8,200美元)。
    在都市地区差不多有17万人领取食品券,食品券只能用于购买食品,不能用于购买烟酒或喜爱的食品和支付清洁费用。可把食品券作为现金到食品店买食品,但不能兑换现金。
    在华盛顿的西北部,谢泼德(糖尿病患者)和他的妻子维奥拉(癌症患者)两人都是退休的蓝领工人,他们经常为了支付公用事业的费用和购买食品而不得不推迟治病。
    通货膨胀使他们的固定收入大大贬值。他们没有个人存款。而且他们每月只得到13美元的食品券。谢泼德(今年75岁)说:“我从来没有期望能活这么大的年纪。有时我需要在是去看病还是吃饭这二者之间作出选择。”
    登特和琼斯说,他们也靠拖迟支付帐单才能供养他们的家庭。例如,琼斯家有五口人,每月可领到149美元的食品券。她总是在两周内就把这些食品券全部用掉了。在支付房租和其它账单后,她通常在后半月只剩下60美元。所以在她下月初领到她的救济金之前,她靠借钱才能应付每周70美元的食品预算。她领到救济金后就还债,这个周期又重新开始。
    登特(她曾作为一个社会工作者一月赚800美元)因为患高血压病,在医生的劝告下放弃她的职业。她现在一个月得到209美元的食品券。她说:“过去我供养七口人吃饭每周花125到150美元,我现在一周只有50美元。”她得到的食品券是发给全家四口人的,但是她还得养活两个10来岁的孩子和一个侄女。
    登特说:“我只有整夜睡不着觉,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使劲祈求上帝帮助,此外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社会工作人员说,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家庭在某些时候几乎毫无东西可吃。华盛顿特区和马里兰的打好基础计划的负责人员说,有资格享受该计划供应的免费早餐和午餐的学龄前儿童在星期一吃早饭时吃的最多,工作人员说,这说明,他们周末在家里大概缺乏食品。
    城市的贫穷儿童中间的共同问题是营养不足,而不是营养不良。最近的一些研究报告表明,这使多达15%的儿童发育受到影响,个子不高。这些穷孩子还由于吃的淀粉性食物过多而患肥胖症,并且牙有龋齿。
    一些医学专家还指出,食物不足是造成华盛顿特区儿童死亡率高以及引起人们过早衰老的原因之一。


    【法新社巴黎7月7日电】据今天发表的一份调查报告说,夏季休假者每年两次“大批出发”的第一次在一周前出现了,在这一壮观场面的背后,法国人正在勒紧裤带,担忧、悲观。
    《巴黎日报》发表的民意测验说,有整整45%的人今年不休假。这份报告还说,除了得到一个月工资照付、休假靠工资为生的人以外,许多工人、老年人和农民为了省钱也不休假,报告最后说,“悠闲文明”正处在危机之中。
    报告接着说,在那些仍然准备休假的人当中,有67%将仍呆在法国。50%左右的人将去海滩,21%的人去山区,21%的人去农村,16%的人还没有决定去哪儿。整整有63%的人预计他们今年花的钱将比去年多。
    民意测验说,1/3的法国休假者将在亲友家中度假,1/4以上的人将住帐篷或者汽车拖的活动房屋。
    许多法国人说,度假“甚至在困难时期”也是必要的,有一半的人说,他们不打算在一年一度的假期中少花时间或少花钱。最大的旅游机构“哈瓦斯旅行社”说,至少有40%的原来预料会出门作长途旅行的人取消了原来的计划。在外国旅游目的地当中,只有突尼斯、巴利阿里群岛、摩洛哥、希腊、意大利和西班牙仍然是受人欢迎的。像去中国或者印度这样路程非常远或者花钱非常多的地方的休假者减少的人数倒不如其他地方的人数减少得那么多,但是据报道为青年人准备的包机上有许多空座位,甚至开往美国的飞机也有许多空座位。除了上述这些困难之外,今夏法国多雨,气候条件像经济气候本身一样凑凉。


    德新社说西德人不得不紧缩家庭开支,他们倾向于在穿衣、家具上少花钱,注意体育锻炼和饮食
    【德新社汉堡7月9日电】石油价格猛涨和能源费用猛增,不仅强迫西德工业和经济认认真真地研究一下它的长期计划,而且还改变了普通德国家庭对经济和社会的态度。
    事实上,普通西德人现在必须更节俭地度日。
    今年,预料联邦共和国的家庭要用掉价值大约770亿马克的能源。这占它们整个费用的将近10%。在所谓的第一次“石油震惊”于1973年在世界上留下它的印记以前,家庭的所有设备,包括暖气、热水、照明以及家用汽车的汽油的总共费用,平均只占家庭预算的7%。
    费用的这种增长看来似乎并不引人注目,但是却对德国消费者有影响。马克的购买力慢慢受到的这种损害,反映在主要商业网点和小企业的营业额的下降上。西德最大的商业网点之一——埃森的卡尔施泰特的一个网点——的一位发言人最近是这样说的:“我们正在获得的利润是零。”
    西德人不得不紧缩家庭开支,他们倾向于在穿衣、家具上少花钱,少买收音机、电视和立体设备,并且减少旅行。所有这些方面都表明营业额明显下降。
    西德人还正在减少能源消费,少买汽车。在今年头五个月,汽车销售比去年减少了12%。小型汽车的销路还不错,但是卖大型汽车就比较困难。
    加油站的情况证实了这种趋势:自五月份以来,销售量减少了,下降到了去年底今年初时的水平以下。据说西德电站的消费量也减少了。
    普通西德人唯一没有精打细算的方面是饮食。虽然食品和饮料已经贵多了,但是饮食工业生意不错。
    能源费用的不断增加也导致了普通西德人日常生活着重点的改变。现在较少强调时髦衣服,较少强调家庭的舒适,较少强调舒适的汽车了。另一方面,德国人更充分地利用他们的业余时间打网球,玩橡皮球戏或者从事他们喜欢的其他无论什么体育运动。
    经济衰退并没有使体育用品或宿营用品的制造商受到打击。自行车、自己动手做东西的设备的销售在过去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增加了。体育用品的制造商的销售额平均增长了20%。
    尽管物价大幅度上涨,但是普通西德人宁肯实行节约也不愿提取他们在银行的存款。银行的存款仍然不少。事实上,德国人往往把他们收入的大约14%存入银行。


    【共同社东京7月26日电】题:相继建设100万千瓦的扬水发电站
    以石油危机为背景,反复利用水库的水进行发电的扬水发电站正在显露头角。
    扬水发电虽比普通水力发电的发电成本高,但随着电力需求的增加,由于它“能在几分钟内发出电来,作为集中需要电力的夏季白天的电力供应对策,是最有效的”(东京电力公司),作为对选定电厂厂址感到头痛的电力业界的代理人来说,扬水发电重新受到了重视。到1986年,扬水发电量将增加到现在的3.6倍,对缺乏资源的日本的贵重的电源来说,今后,建设将有进一步发展。
    历来的扬水发电都是小规模的,发电量充其量也不过二、三十万千瓦,但由于石油危机和电力需求的增大,关西电力公司的奥吉野发电站已于6月开始运转,六台发电机共发电122万千瓦,如果已进行部分试运转的中部电力公司的奥矢作发电站完成的话,第一和第二发电站合在一起规模是很大的,可发电219万千瓦。
    此外,北海道电力公司的高见发电站(北海道,两台发电量20万千瓦)、东北电力公司的第二沼泽发电站(福岛县,两台发电量46万千瓦)、东京电力公司的新高濑川发电站(长野县,三台发电量128万千瓦)等,全国在13个地点正在建设新的扬水发电站。
    到1986年这些发电站全部建成的时候,仅扬水发电站的发电量就将达到2,900万千瓦,超过了1980年3月原子能发电量的1,330万千瓦。
    扬水发电站的建设费用和发电量100万千瓦级的火力发电站的费用相等,约为1,000亿日元。发电总单价比普通水力发电高50%,原因是要使用其他发电站的电使水移动。


二、万事皆须“等”
    在莫斯科,“等”,真是一门大学问。
    吃饭要“等”,购物要“等”,办事更得“等”,连回旅馆休息,还要等检查;这一大堆的“等”,“等”得人火冒三丈,但也无可奈何。
    如果你以为他们万事都要“等”,是因为人手不足的话,你就错了。当地流行一句话:“在苏联,我们没有失业的人。”
    后来我发现,这句话是真的。苏联政府为减低失业率,用好几个人做同一个工作,做事的人多,效率却低。真个是“三个和尚没水吃”。我到莫斯科的第一天,从机场到饭店,进饭店之前得先看护照,那位老兄瞪着我瞧了又瞧,问了又问;终于相信我是纪政后,他拿走了护照,我被送进X光室,再仔细检查一次。
    这一折腾,搞了半个多小时。经过层层关卡,才好不容易进了我的房间。柜台叫我半小时后下楼去拿护照、领粮票及出入证。这一等又让我等了两个多钟头。领证时,我遇到波多黎各田径总会理事长法兰西斯夫妇;他俩朝我耸了耸肩说:‘纪小姐,慢慢等吧!我们已等了两个小时啰!”
    进出旅馆都要看证,所以等上三个小时也得等。在这里,多性格的人,也耍不出个性格来,一切都得慢慢地“磨”。
    住自由国家的旅馆,进出同一门,而且可以随意出入,在莫斯科,规矩可多啦,我们每天从东边的门出去,由另一扇有X光设备的门进来;出门要用钥匙换卡片,进门得用卡片换钥匙,程序固定,一点也错不得。
    “等”了两三天,我已逐渐适应;但是,有一次还是把我给“等”火了。那天我和丁太太去逛莫斯科一家国立百货公司,平常街上看不到什么人,在这儿却是人山人海,我的好奇心又被引起了。
    在人群中东张西望,我发觉这些逛商店的人,以游客占大多数,显然当地人不大逛街。我们挑了些东西准备付帐,店员摇了摇头,指了指收银处。
    原来买东西得自己去付帐,店员是不会代你跑腿的。
    我往收银处一瞧,天哪!等着付帐的人大排长龙;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呢?买完东西回饭店,我们站在街边等了二十多分钟,才看到一辆计程车。八线道的马路上,车辆如此稀疏,显得很冷清。
    晚上我头痒得睡不着觉,半夜两点多爬起来洗头发。洗完头已三点多。我一时兴起,心想在这个没有夜生活的城市里,不知道他们的夜景是个什么样子?于是拉开窗帘,窗外竟有灯光,其他房间的人也没睡呢!
    外来的游客当然不会习惯这个城市的单调,在这里生活的百姓,又是如何度日呢?我想,他们办事拖延时间,大概跟他们的生活有关吧!


返回顶部